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娆荼-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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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娆荼对小姐的痴心和萧彦宁的无良并没什么兴趣,本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不必凑热闹管闲事。只是眼角余光瞥见屋内一个女子,猛然吃了一惊。
  那红衣女子笑着倚在窗扇上,笑意玩味,却是那个来自琉璃山的放浪女子,红衣蛇娘。



  第64章 阴晴不定
字数:6131
  娆荼推了推萧彦宁,不阴不阳道:“你的老相好来了。”
  萧彦宁往屋内瞥了一眼,对那位小姐笑道:“请小姐先安置,在下的奶妈来了,商量点事。”
  小姐晕晕乎乎问:“是公子的乳母?”
  “嗯,她逼我纳她女儿为妾,我得劝劝她。”
  “竟是这样?”小姐皱了皱眉,转头对红衣蛇娘道:“公子不喜欢令爱,何必强人所难?”
  红衣蛇娘早在听到萧彦宁说那句“奶妈”时就变了脸色,此时听这富贵小姐这么劝慰,早就不耐烦,“我跟我儿子说话,你插什么话,给我滚一边去。”
  小姐没想到她如此粗鲁,愣了一下,面红耳赤还要争辩,被萧彦宁拍了拍肩膀,“姑娘先回房。”
  虽然是笑着说的,语气却不容置疑。
  小姐见他的眼神忽然冷了起来,越发痴迷,对他施了一个万福,“小女子先告辞。”
  说罢抬眼看向萧彦宁,期许他说一句告别的好话,哪知他眼中看着红衣妇人,对她的话竟是置若罔闻。
  小姐悻悻然走了,萧彦宁走进客栈,拉了张凳子坐下,对红衣蛇娘道:“本王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红衣蛇娘淡淡地道:“王爷放心,我已经将那个孩子藏在汉中的一处洞天福地,那附近趴着的十三个钦天监的术士,都被我料理了,一个月之内,无大碍。”
  “那很好,你可以走了。”
  红衣蛇娘微微变色,“王爷说过,事成之后给我另一半的解药,难道王爷要食言吗?”
  娆荼心中了然,当日她逼红衣蛇娘喝下半瓶子桃花露,红衣蛇娘找萧彦宁去要解药,萧彦宁定是只给了一半,令其护送五月到汉中,如今红衣蛇娘回来,是讨要另一半解药。
  当日娆荼逼迫红衣蛇娘喝桃花露,除了看不惯她的作态,还有试一试萧彦宁还有无桃花露解药的意思。
  但她还是想错了一点,因为萧彦宁慢悠悠道:“你是可以走了,桃花露只有一颗解药,另外一颗是毒药。你办成了事,我就不赏你了,回去向慕容那个痨病鬼复命吧。”
  娆荼闻言一愣,随即大惊失色,“你说什么?桃花露只有一颗解药……你……”
  萧彦宁瞥了她一眼,“我怎么?”
  “当日你给我的另外一颗解药,让我三个月后给沈筑服下,那是什么?”
  “毒药啊,入腹即死的毒药。”萧彦宁毫不掩饰笑意。
  娆荼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萧彦宁淡淡道:“你已经给了沈筑?”
  “你为什么要骗我?萧彦宁……你……你不得好死。”娆荼恼恨无已,不知沈筑是否已经吃了那药。
  萧彦宁笑了笑:“别急,你给他的药,他不会吃。”
  娆荼挥掌就要打过去,萧彦宁握住她的手腕,悠悠道:“倒不是沈筑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本事,他一心求死,阴差阳错之中,却是求死不能。”
  娆荼的手用力下压,却被他紧紧攥住,她微微颤抖,一字一顿道:“万一他真的吃了,你待如何?”
  “那我也不能如何。”
  “萧彦宁!”
  “怎么,你想杀我?你有这个本事吗?”他笑意玩味。
  娆荼一怔,她能如何?她手无缚鸡之力,报仇自然不能,在这个乱世之中,就连活着也是依靠眼前这个人。
  萧彦宁狠狠放开她的手,冷笑道:“你想报仇,尽可以来杀我,前提是你有这个本事。娆荼,你这个的人,这个处境,有什么资格跟我瞪眼?”
  娆荼面红耳赤,赌气夺门就走,萧彦宁伸手按住她的脑袋:“你给我老实点,本王其实没有那么多耐心。”
  红衣蛇娘笑了一声,颇有些幸灾乐祸,懒懒地道:“五王爷,不如我教你一招,对付女子,万言难摆平,一剑便足以。说的再多,却都不如你亮出胯下宝剑,叫她欲仙欲死,奴家不信凭五王爷的身手,还收服不了一个女人。”
  萧彦宁扯了扯嘴角,点头笑道:“这主意不错。”也不多言,俯身将娆荼扛在肩头,箍着她的两条腿给扛到了房中。
  娆荼乱打乱踢,口中恨道:“萧彦宁,我是打不过你。但你要辱我,唯死而已。”
  “没事,我先奸后杀,不劳你自己动手了。”
  他走到床边,顿了顿,将娆荼摔在锦被上,虽然是摔,却用了巧劲,娆荼并未觉得多疼,却是羞愤难当。
  萧彦宁坐在床沿,盯着她看了许久,他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
  娆荼转过身背朝里面,不叫他看。萧彦宁微微叹息一声,“娆荼,你这女人,为什么这么犟?你乖一点不好么?”
  话音刚落,他又摇了摇头,“还是厉害一点的好,否则珠圆玉润,毫无灵气,也没什么趣。”
  娆荼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你给我滚。”
  萧彦宁微笑道:“你凭什么让我滚,这房间是我花的钱,你怎么就没点寄人篱下的觉悟?”
  娆荼心塞,想起自己那一箱子黄金都留在阴山谷,继而想到了山谷中的那些人,不知情况如何。她攥紧了被角,“沈筑真的在汉中么?”
  萧彦宁道:“谁知道呢?也许护送他去汉中的人遭了截杀,他死在半路上也未可知。你知道,他一介书生,毫无反抗之力。”
  娆荼反驳道:“他也练过功夫的,不然游学三千里,你以为如何走的。”
  “只不过是粗鄙的三脚猫功夫,对上二品以上,无异于是以卵击石,只有你当回事。”
  娆荼嗤笑道:“就你那种妖魔歪道的功夫厉害么?”
  萧彦宁点头道:“你别说,真就这种功夫可以保命。要不你拜我为师,我教教你。”
  娆荼心中微动,她是想学门厉害功夫,好杀了此人一解心头之恨,却故意道:“不学!”
  萧彦宁哼了一声,“就这么懒散怕吃苦,活该被人追着打。”
  “你不懒散不怕吃苦,不也被人撵得跟狗一样。”
  “我要不是有功夫,早就死了几百次,有时候像狗一样也不一定是最糟糕的。”
  “像你这样,活着不如死了。”
  萧彦宁厚颜无耻:“我怕死,这一点跟姓沈的没法比。”
  娆荼默了片刻,低声道:“我如今有身孕,哪能学什么武功。”
  “没事啊,我可以先教你吐纳之术,你稳固内息,对肚子里姓沈的小王八蛋还有好处。”
  娆荼按住小腹,犹豫不决。
  萧彦宁没了耐性,没好气道:“不教了不教了!老子为你好,怎么跟他娘的上赶子一样。”
  娆荼哎了一声,拉住他的衣袖,“那你教我几招也使得,省得我总是拖累你。”
  萧彦宁眼中浮起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那你先拜师。”
  “不行。”
  “为什么?”
  “我怕以后丢你的脸。”
  萧彦宁瞥了她一眼:“你有这么好心?”
  娆荼道:“五王爷是要成为这江山共主的人,不可鼠目寸光。”
  萧彦宁瞪眼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娆荼叹了一声,“我说的是实话。你要是实在要收我为徒,那就收吧。反正我拜师礼是没有的……师父好。”
  萧彦宁摆了摆手,“罢罢罢,算了!”他从怀中摸出一本羊皮卷,“你先看看前面的调息法,先别依法尝试,只需熟背下来。”
  娆荼接过看了看,好似是功法心觉,拗口难懂,背下来已经不宜,更别说尝试了,根本看不懂。
  她看向萧彦宁,“你不会在耍我吧?”
  萧彦宁闻言就要抢她手中的羊皮卷,骂道:“好心当作驴肝肺,还我!”
  娆荼将东西藏在被中,“送出去的东西,岂有再要回来的道理?”
  萧彦宁笑了笑,从自己脖子里取出一个挂饰,方方正正,温润流光,竟是一枚小玉玺。他道:“你将此物戴上。”
  娆荼接过还带着他体温的玉玺,上面写着“承天宝印”四个字,古蜀文字。萧彦宁解释道:“这是旧西蜀传国玉玺,西蜀一国的国运,供你吸纳,稳固内力。”
  娆荼奇道:“你怎么会有旧西蜀玉玺?”
  萧彦宁不与她废话,将玉玺直接挂在她脖子上,还十分贴心地塞入衣襟中。
  娆荼感觉到那一枚有棱角的玉印在胸口处,有些硌得慌,更难受的是还带着他的体温。她忙想要拿出来,萧彦宁沉声道:“让你戴你就戴,别逼我动粗啊。”
  娆荼愣了一下,手便在衣襟处揉了揉,又放下。眼前这个人,真的是说变脸就变脸,没有一点征兆。
  萧彦宁微微一笑:“这才乖,好了,睡下吧,咱们明天还得赶路。”
  娆荼见他将两张桌子拼在一起然后裹衣躺在上头。她忍不住提醒道:“你那一锭金子,足够再要一件上房。”
  萧彦宁笑道:“再多说一句话,你睡地下,我睡床上。”
  娆荼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却哪能睡着。眼中不时出现山鬼的影子,杨谦的影子,小丫头说她舍不得,她疼……
  娆荼眼眶红了,山鬼才十七岁,风华正茂。她那么爱吃,那么爱凑热闹,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胆小如鼠,怕死得很。为什么偏偏是她?
  萧彦宁挥掌扇灭烛火,屋内漆黑一片。
  娆荼喃喃道:“山鬼,为什么会成为你的死士?”
  “不记得了,我的死士部内每个人都是可怜人。要不就是流民的弃婴,要不就是罪臣子女,他们早就该死,是我给了他们活下去的机会。”
  “我……也早就该死了……”娆荼道:“你救那些人,给他们暗无天日的生活,只是想让他们为你卖命。”
  “是啊,我不含怜悯之心。”萧彦宁自嘲一笑:“我可怜他们,谁来可怜我?”
  “你父皇为什么要杀你灭口?”
  “你的问题太多了。给我闭嘴睡觉。”
  ……
  江南烟雨朦胧,晨起,有人在客栈外吆喝卖杏花。娆荼推窗望去,湿润的气息携带着花香扑面而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神思清明。
  楼下有一个娇媚的声音道:“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公子以为这天气如何?”
  娆荼低头朝楼下看去,只见那位小姐站在萧彦宁的身旁,笑容羞赧。
  萧彦宁一改昨日热情,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抬头看向楼上,正好对上娆荼的桃花眸子。
  小姐受了些打击,却并不气馁,提议道:“这附近有一处烟波湖,公子可有雅兴前去游湖。”
  “我还要赶路,就不去了。”
  “公子要去哪里?”小姐拧眉问,神情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去西北贫瘠之地。”
  “小女子……可否与公子同行?”
  萧彦宁笑了笑,“你确定要与我同行,那地方可没有江南这么温柔,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去了那里,恐怕会不适应。”
  小姐连忙道:“我不怕,只要……只要……”
  “只要什么?”萧彦宁直视她的眼睛,低声问。
  “只要能跟随公子左右,我愿意去。”
  萧彦宁点了点头,“好,你去买一辆马车,等下就走。”
  小姐愣了一下,萧彦宁已经转身上楼,她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间柔情百转。
  娆荼关了窗户,将满头青丝用沈筑的长玉簪高高挽起,用青黛画粗眉毛,作男子扮相。
  萧彦宁推门进来,看了看她的头发,淡笑一声,“玉簪不错。”
  娆荼问:“你将那小姐迷得神魂颠倒,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你吃醋了?”
  “劝你积点德。”
  “你管得着?”
  娆荼道:“我是管不着,只盼你以后深爱一位女子,却不能得她真心。你才知道什么叫报应?”
  萧彦宁看着她,心中念着报应一词,只觉可笑,过了半天才甩出一句话:“痴男怨女,我所不耻。”
  萧彦宁和娆荼出客栈时,看到小姐雇了一个车夫,牵着一辆马车在客栈门口。萧彦宁也没说什么,拉着娆荼上了车。那小姐也坐在车中,娆荼发现小姐的一对翡翠耳坠不见了,想来是丢了荷包,身上无钱,为了满足萧彦宁的要求,将自己的耳坠子换成了马车。
  小姐对娆荼微微一笑:“姑娘贵姓?”
  娆荼感受到她眼中的探究意味,有些不悦,淡淡道:“我姓沈。”
  萧彦宁“嗯”了一声,“这位是我的暖床丫鬟。”
  小姐一惊,黯然之后又有些喜意,她想着只是一个妾侍,哪家的贵公子没有几个通房丫头呢?
  娆荼闭目不言,忽然捂住胸口,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那传国玉玺之中撞入她的心口。
  萧彦宁笑着揉了揉娆荼的头发,“你也不必伤心,要是伺候的好,我扶你为妾室。”
  娆荼拍开他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萧彦宁一笑置之。小姐有些疑惑,心想这位公子脾气太好了些,竟能容忍一个丫头如此放肆。
  她轻轻咳嗽一声,在这个俊逸风流的公子面前,总是有些局促,只能没话找话道:“公子为何要去西北?”
  “听闻西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小姐笑道:“小女子也很喜欢王维诗,特别此二句,神往许久,早就想见识见识。能与公子同车而往,三生有幸。”
  萧彦宁“哦”了一声,瞥了眼闭目不语的娆荼,“有美同行,在下也觉得是美事。”
  小姐顿时满心欢喜,两颊飞红,羞不可言。
  行了半日,到一处林间入口,有一处茶棚,卖着包子酒水茶点。萧彦宁打了一葫芦烈酒,又叫了一壶茶,并五六个大包子,几人下车围桌而坐。
  那小姐颇矜持,只吃了一碗茶,半个包子就言吃不下了。萧彦宁道:“吃不下,包起来带着,别浪费。”
  小姐本觉得打包半个包子十分不雅,却听他又道:“接下来一路穷山恶水,饿着美人可不好。”
  小姐便红着脸跟老板要了一张油纸,将半个包子包了起来。她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从不吃残羹冷炙,本来是傲慢骄横的小姐脾气,却在萧彦宁面前处处忍让,实在硬气不起来。
  娆荼不理会小姐的心思,既然人家甘心被虐,她才不去好心提醒。之前因为乔雨,她已经错发了一次慈悲,她又不是活菩萨,况且自身尚且难保。
  她默默吃了两个大包子,萧彦宁在一旁嫌弃道:“吃这么多,你还是不是女人?”
  娆荼看了他一眼,继续捧着热茶咕噜咕噜喝。不是无力反驳,事实上她知道,萧彦宁这个人,跟他斗嘴多半是赢不了的。就算赢了,也并没有什么好处,何苦去找那个不自在。
  小姐听萧彦宁这么说娆荼,面上并没有显露出什么,不够那一双杏眼之中,却溢满了得意与轻视。觉得娆荼虽然有几分姿色,却不过是乡野粗妇的作风,论气度礼数,与自己不能同日而语。
  吃过了东西,结账一共五十六文钱。萧彦宁看向娆荼,示意她掏钱。娆荼惊了一下,低声道:“我没钱。”
  萧彦宁皱了皱眉,“你没钱,吃的这么安心?”
  店老板竖着耳朵听这两人对话,立即沉下脸,阴阳怪气道:“几位不会是想吃白食吧?”
  那位小姐尴尬万分,她身上所有的家当都买了马车了,一枚铜板也没有,看向萧彦宁,有些焦急。
  萧彦宁指了指娆荼的玉簪,随意道:“老板,就将这簪子换给你吧。”
  娆荼一惊,捂住簪子道:“不行!”
  “不行?要么你留下,要么你和簪子一起留下。”萧彦宁面无表情。
  那店老板先前还是一只眉高一只眉低,闻言眼中一亮,上下打量娆荼,没看出她是个女人,心里琢磨这样的出水芙蓉弱郎君,卖到城中风月楼当清俊小相公,定能值个千百八两银子。
  娆荼见了店老板的眼神,心里突的一下,只当他是看出自己的女扮男装,起了邪心。她如今这个地步,如果萧彦宁真的将她制住手脚留在这里,被这店老板猥亵,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想到这,她有点急了,忙去拉萧彦宁的胳膊,“你一点银子都没有了?”
  萧彦宁见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有些惊讶,“你哭什么?留下玉簪子走人就是。”
  那店老板却是摇头,“谁知道你这玉簪子是真是假,要不这样,你先将这小相公抵押在这里,等回去取了钱,再来赎回。”
  萧彦宁一笑,眼中泛起一丝阴骘气,“你想留我的人?”
  店老板点头强硬道:“你欠了钱,就得留个人做低压,要不然,将这位姑娘抵在这里也行。”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小姐。
  那小姐一惊,楚楚可怜地望向萧彦宁。萧彦宁对她温柔笑了笑,“小姐放心,我怎么舍得呢?”
  他看向店老板,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放在桌上,“这个东西,可以将你的小店买下来了。”
  那店老板偏偏不识货,上手就去拉娆荼,“不行,这东西谁知道是真是假,你得留下人!”
  萧彦宁阴恻恻一笑:“你确定?”
  店老板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道:“欠债……”
  不过他的话没说话,整个人就飞了出去,撞倒了店铺子的一根木柱,顿时头破血流,直挺挺昏了过去。
  萧彦宁从那位目瞪口呆的小姐身上扯下一块布,拿起娆荼的手臂擦了擦,将布随手一抛,冷冷道:“敢动我的人,活得不耐烦了。”
  娆荼见他一言不合就伤人,也有些发懵,诧异他的狠戾毒辣。萧彦宁握着她的手,让她攥住自己的手腕,随即伸手掐在她的脉门上,“下次有人要是抓你手腕,你就反手去掐他脉门,像这样,明白么?”
  娆荼点了点头,不敢招惹这恶徒,此人阴晴不定,万一惹恼了,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还是少逞口舌之快,等以后找了机会,徐徐图灭之。
  萧彦宁冷笑:“你在想什么?”
  娆荼抽出被他握着的手,默不作声。
  他悠悠道:“我不会养了一只白眼狼吧?”
  娆荼不说话,走到铺子前面,拿油纸包将笼屉里的包子都包了起来,拎回马车里。没钱,要是这么抢一路,不知多少人遭殃,既然已经打晕了这个,不如就可着劲抢了。
  那位小姐见识了萧彦宁的蛮横手段,一时吓蒙了,萧彦宁笑道:“小姐,你愣着干什么?上车啊。”
  小姐眼眶中含着泪花,摇头不愿意。
  萧彦宁收敛了笑意,“上车。”
  声音轻淡,却让人不寒而栗。



  第65章 救我阿蘅
字数:6052
  小姐浑身一哆嗦,泪流满面,瑟缩钻入了车中,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上了贼船。
  娆荼在车中拿着羊皮卷的吐纳心法看,听到小姐的啜泣声,她轻声道:“你想走,等到了城镇自行离去,现在再哭的话,我不保证外面的疯子不会杀了你。”
  小姐愣了愣,捂住嘴巴不敢再出声。
  外面的萧彦宁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笑意,“娆荼,你什么时候可以做老子的主了?”
  “你不会介意的。”娆荼淡淡道。
  马车继续朝西北而行,入夜,在一处荒僻庄园落脚,园内空无一人,杂草长的有人那么高。萧彦宁堆起篝火,娆荼将包子在火上烤焦了,分给萧彦宁和小姐。
  萧彦宁一边嚼着包子,一边笑看娆荼,火光将她的脸映照的半明半暗,她微微抿着唇,带着一丝隐忍坚韧。
  萧彦宁笑道:“一顿吃三个包子,沈筑还是个穷酸书生的时候,如何养得起你?”
  娆荼不理会萧彦宁,自顾自喝了水吃了包子,烘热了身体,便收拾出一块草铺躺下歇息。
  萧彦宁踢了踢她的腿,“不给你公子我收拾个床铺?”
  娆荼睁开眼道:“我不舒服,劳烦公子自行动手。”
  他皱了皱眉,蹲下摸了摸她的脉息,不由眼神一凝,问道:“你体内为何会有一股真气在乱撞。”
  娆荼摇了摇头,侧身而躺,捂住小腹不语。
  萧彦宁沉思片刻,将手探向她胸口处,娆荼惊了一下,忙去阻挡。萧彦宁眯了眯眼睛,在她双肩处击了两下,娆荼的两只手臂顿时麻木动弹不得。她惊道:“萧彦宁,你干什么?”
  萧彦宁“嘘”了一下,从她衣襟中抽出那枚传国玉玺,只见丝丝缕缕的光华从上面流出,撞入娆荼小腹。萧彦宁微微一惊,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娆荼捂住小腹,生怕那东西伤了她腹中孩子。萧彦宁伸手也按在她小腹上,略感受了一下,缓缓道:“是在稳固胎象。”
  娆荼疑道:“什么?”
  萧彦宁拎着玉玺在眼前晃动几下,沉吟道:“当年西蜀灭国,青城山福地洞天的道士将西蜀残存国运封存在这枚玉玺之中。这玉玺我带在身上三十年,连三分的气运都没有吸纳,可你只戴了一天,俨然已经有五分气运撞入你腹中。”
  娆荼皱眉道:“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撞入你身上,而是被你腹中的孩子吸纳了。这玉玺似乎有认他为主的意思……”
  萧彦宁脸色有点难看,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天,他缓缓道:“难道,命格气数,真是由你而定?”
  娆荼有点明白了,如果自己腹中的孩子真的吸纳了西蜀残存的国运,那是不是意味着这未来天下的角逐,这个孩子注定难以独善其身?
  萧彦宁回过头看着她的小腹,眼神复杂。娆荼感受到他眼中一丝杀气,猛然大惊,捂住小腹道:“你别打他的主意,我不会让他去争什么天下。”
  萧彦宁默了片刻,摇了摇头,“等他二十岁时,我说不定已经烂成了泥。我萧彦宁,可有十年好活?”
  娆荼悬着的一颗心缓缓放下,却听他又道:“这份机缘既然是我亲手送出,他以后想要做什么,能做什么,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了。”
  娆荼低声道:“我只愿他平平安安长大。”
  萧彦宁摆了摆手,对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的小姐道:“敢说出去一个字,你知道后果。”
  小姐欲哭无泪,点了点头。
  萧彦宁不再理她,盘膝坐在在火堆前,拿着一根烧成一半的树枝在地上勾勾画画。
  娆荼轻声道:“萧彦宁,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萧彦宁皱眉不语,娆荼继续道:“你的母妃,是西蜀遗民对不对?”
  萧彦宁盯着跳动的火光,自嘲一笑:“她是西蜀亡国公主,但她嫁给我父皇,不是为了报仇复国……只是因为倾心爱慕。可父皇呢?欺骗她,冷落她,将她打入冷宫,最后给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亲手杀了她。”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笑道:“母妃真是傻,她以为用自己一死,便可换来我平安。她错了,大梁宫中,太后想我死,皇后想我死,皇上也想我死,我的那些兄弟更想我死……我萧彦宁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一个孽种,一个早就该死的人。”
  娆荼看向他的背影,在火光下,这个一直吊儿郎当的五王爷,终于卸下了伪装的面具,此时此刻,娆荼忽然担心他会失声痛哭。
  “萧彦宁,半生已过,你不原谅那些人,也是不原谅你自己,何苦?”
  萧彦宁恨道:“我就是不原谅我自己!我为什么不能保住娘的性命?你知不知道,那一年的立冬,我被叫去赴皇宫盛宴,宫中乐师演奏《菩萨蛮》,而娘亲,她……她一人在冰冷的宫苑中,曲终……她亡,我……我真是不孝!我恨我自己,这么多年,我最恨的,是我自己!”
  他一脚踢飞散了篝火,火星乱溅,空中浮动着灰蒙蒙的白灰,他捂住胸口,一口黑血吐在对面小姐的衣裙上。
  小姐吓傻了,捂住耳朵尖叫起来,萧彦宁一把抓住小姐的衣领子,“你叫什么?不是很喜欢我么?见我打伤人你就怕了?你知不知道我还是当朝的五王爷,知不知道我这双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
  小姐捶打他的手,踢他的腿,咳嗽不停。吓得面无人色。
  萧彦宁面容狰狞,“嘶”的一声扯开她的裙子,将她抵在梁柱上,就要行那禽兽之事。
  娆荼上前握住他的手,“萧彦宁!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滚!”萧彦宁转头看向她,娆荼愣了一下,发现他的七窍流出黑血。她叫道:“陆知命告诫你不可动妄念,你是想今天就死在这里么?”
  萧彦宁放开已经被吓晕的小姐,揽住娆荼的腰将她收入怀中,“娆荼,你是不是也很想知道本王是如何宠幸女人的?”
  娆荼被他按住了身上穴道,动弹不得。她不敢挣扎,怕伤了孩子,同时也不认为有本事与他硬来。
  她伸手擦了擦他眼中鼻中流出的黑血,皱眉道:“你身上的毒发作了。”
  萧彦宁眼中片刻恍惚,缓缓松开了搂着她腰间的手,娆荼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这里面是清血毒的药,你若信得过我,可以试一试。”
  萧彦宁伸手抹了抹脸上血污,摇头道:“不必浪费了好药。”说罢自己抽出匕首,反手一刀割在后心上,然后在四肢筋脉处各划了一刀,黑色的血从伤口处流出。
  他盘膝而坐,任由鲜血流出。
  过了许久,娆荼才道:“好像变红了。”
  他“嗯”了一声,自己扯开身上衣袍上的布包扎伤口。娆荼为他处理了后心的伤,他一声不吭,处理完后,重新堆好了火堆,坐倚在梁柱上,闭目歇息。
  娆荼看着他满是血污的脸,忽然有些心疼。
  回想初次见面,他在京城烟雨之中,穿红衣撑青花伞,笑容和煦。她终于明白了他的阴晴不定。
  他笑如春风其实是掩饰,他狠戾阴毒其实是脆弱。
  娆荼从水囊中倒出水浸湿手帕,为他擦去满脸血污。他闭着眼睛淡淡道:“娆荼,劝你离我远一点。”
  娆荼将他的脸擦干净,“活该五王爷至今没有女子倾心嫁你。”
  萧彦宁闭目不言,嘴角轻蔑一笑。
  第二日,娆荼是被拍着脸叫醒的,他蹲在一旁满脸的不耐烦,“大姐,咱们这是在逃命,麻烦你态度认真点。”
  娆荼揉了揉脸,不由怒道:“我才睡几个时辰?外面的天还未大亮!”
  萧彦宁点头道:“你先睡,我走了。”
  娆荼气急,一把拉住他,“你等着!半夜再发疯,看我管不管你。”
  起身看了看,没看见那位小姐,她皱眉道:“你把那小姑娘怎么了?”
  萧彦宁不以为意,“你放心,我没偷腥,许是半夜逃了。”
  话音未落,门外就响起脚步声,萧彦宁将娆荼护在身后,回头怒视,却不是钦天监的走狗,而是那位小姐。
  她站在门口,满脸污渍,身上衣物也是破烂不堪,怯弱道:“我将马车拉入了院中,就在门口。”
  萧彦宁眯了眯眼睛,“你拉马车干什么?”
  “因……因想着你身上有伤,不便走动……”小姐望着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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