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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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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银枝太蠢,她发现这个丫头实在扶不上墙,当然就只有舍弃。想来想去,不若顺水推舟,给王后一个机会。
  王后送出的桃花稣,乃是交到灵秋手里。王后就那么蠢,直接在桃花稣里下毒?不过先来探探风,看看彰文殿对香香的饮食是不是真的不在意罢了。
  但是如果灵秋将乌头剧毒隔水一蒸,让毒气缓缓渗进糕点里……
  而事后,舒妃就在香香卧室外惩治了从小一手养大的银枝,银枝如此哭嚎,香香不可能听不见。她必会对自己感恩戴德,认定自己绝无害她之意……
  当然了,孩子最好还是保住。厉儿过了八年,好不容易有这点骨血,若真的没保住,还是很遗撼的。
  回到巽王府,慕容厉将管珏叫过来。摒退诸人,二话不说赏了一记耳光。管珏站着不敢动,他问:“本王不在,让你主事。你就这样管事?我府中的人,谁来都可以接走?!”
  管珏低着头:“属下知罪。可……陛下御旨,属下……”
  慕容厉又是一记耳光,说:“他要接走我的人,就让他直接将圣旨送到平度关,交给我!”
  管珏跪下:“属下办事不力,愿领责罚!”
  慕容厉也不让他起身,直接去了洗剑阁。
  这时候倒是想起孩子了,他对乳母道:“孩子抱过来。”
  乳母王氏赶紧抱了孩子过来,慕容厉左右看了一阵,还是很满意的。这时候才醒过味来,原来我真的有女儿了!
  那东西实在是太小,好像五指一捏就会碎一样。他没有抱,只是伸出手,轻轻按按她的脸蛋。孩子睁开黑幽幽的眼睛,咿咿唔唔,不知道在说什么。
  香香把他换下来的衣服交给侍女,又给他端了奶羹。慕容厉又逗了一阵女儿,才想起来:“以后她叫慕容萱。”
  香香嗯了一声,见他还是不肯抱孩子,低下头不说话。乳母见自己在,人家两个人有话不好说,忙施礼把孩子抱下去。
  乳母一走,房间里顿时就只剩下慕容厉和香香了。慕容厉招手,示意香香过来。香香走到他面前,几个月没见,他黑了一些,身体却更加健硕。
  香香其实也想跟他说几句话,离开这几个月,她对他一无所知。但是仔细想想,她发觉自己对慕容厉知道得本来就不多。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叙家常,他离开了八个月,感觉生疏了许多。慕容厉将她搂在怀里,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上去。香香闭上眼睛,不再去想说辞了。
  也许他根本就不需要有人嘘寒问暖吧?他带回一个女人,只是解决身体的需要。
  而这就是……妾存在的意义。
  他的舌尖带着侵略性地在唇齿之间游走,香香有些承受不住他身体的重量,微微后仰。他伸手将她抱起来,压在花梨木的桌案上。高大健壮的成年男子身躯就那么压下来,香香有些喘不过气。
  慕容厉只是觉得,这女人怎么突然瘦了这么多?抱在怀里都硌手了。
  他素了八个月,当然是一番狂风骤雨,香香微蹙着眉头,知道他的性子,勉力承受。待他云收雨歇,方才伺候着他沐浴更衣。
  慕容厉躺在床上,却见她又准备出去,终于问了句:“去哪?”
  香香忙说:“孩子夜里总睡不好,我想过去看看。”
  慕容厉说:“不是有乳母吗?你若嫌她们不会照料,换个合意的便是。”
  香香犹豫,低声说:“不,她们已经很好。只是……”作娘的,当然还是看一眼放心。
  慕容厉挥了挥手,示意要去就去吧。
  香香来到女儿房里,小萱萱还没睡。乳母已经抱着哄了好一阵,但孩子毕竟是胎里没养好,身子弱,爱夜哭。这时候倒是没哭,只是睁着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
  香香自己接过来,在地上走来走去。孩子到了她怀里,倒似乎是安心了些,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已经酣然睡去。
  乳母轻声说:“王爷外出数月,难得今儿个回来。香夫人还是去陪着吧。这儿有奴婢在,不用担心。”
  香香点点头,把孩子放到床上。乳母拿了小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帮她打着扇。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眼见孩子是睡熟了,香香这才回到房里。
  慕容厉躺在床上,也是已经入梦。香香在他身侧轻手轻脚地躺下。慕容厉没有睁开眼睛,香香凑近了看他,只见他眉宇宽阔、鼻梁高挺,即使不言不动的时候,仍透出慕容氏独有的桀骜与贵气。
  虽然她不是他的妻子,然他却是她的丈夫。不由地又想到他方才近乎贪婪的索欢,她红了脸,将头微微靠近他的肩膀,闭上眼睛,才觉得疲倦侵袭而来。
  等到她呼吸渐沉,真的进入了梦乡,慕容厉才睁开眼睛。他本就是武人出身,若是连她进来都不知道,那可真是太危险了。身边的女人身上有一种栀子花的香味,应该是又做了什么香露吧?
  他抬手轻轻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多么神奇,这个女人为他生了一个女儿。
  第二天一早,慕容厉刚刚起床,香香正在伺候他洗漱,外面就有仆人来报——他三哥慕容谦过来了。
  慕容厉整衣出去,慕容谦见到他倒有几分亲热:“老五,你倒是出息了,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女儿都有了!”
  说话间伸出手想要拍拍慕容厉的肩,慕容厉侧身避开。慕容谦习惯了,也不觉得尴尬:“侄女呢!快抱出来让我看看。”
  慕容厉挥挥手,乳母抱了小萱萱出来,慕容谦抱在怀里,逗弄了一会儿,倒是爱不释手的样子。
  慕容厉不耐烦了:“有事?”大清早过来,总不会是为了看我女儿吧!
  慕容谦这才说:“周太尉让我们去太尉府一趟,西靖最近频频调兵,恐有异动。太尉的意思,想换两个心腹将领过去。我们先商量,明日朝堂之上,父王可能会问及人选。大家也都好心里有个数。”
  慕容厉眉头微皱,当即跟他出门:“西靖建名城一战之后,近一年已经没有异动。谁传回的军报,频频调兵,是如何调兵?有囤积粮草的举动么?”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等到了太尉府,慕容谦这才发现手里还抱着孩子,忙把小萱萱递还给慕容厉。
  慕容厉抱着怀里,只觉得那么小一团,随时会化了一样。好在周太尉府上有奶娘,自行抱了下去。
  周太尉全名周抑,是周卓的爹。故而对慕容厉还是非常客气——看在老夫一把年纪对你如此低声下气的份儿上,战场若有危险,你总不好意思让我儿子去吧?
  他赶紧将人请进了书房,几个人一商量就是一天。
  夜里,慕容厉回到巽王府,见香香等在府门口,颇有些奇怪。平日里香香很少出洗剑阁。他上前,问:“什么事?”
  香香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脸色微微发白:“王爷……”慕容厉挑眉,她声音都发抖了,“萱萱呢?”
  “……”慕容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就往太尉府走!
  妈的,孩子给忘那儿了!!

  ☆、第19章 风波

  第十九章:风波
  “备马!”慕容厉喝了一声,下人赶紧将马牵到府门口。香香追出去,慕容厉已经打马而去。香香扶着府门口的石狮子,丫头碧珠赶紧上前扶住她:“夫人,没事的没事的,夫人不要担心。”
  香香任由她挽扶着回府,好歹是王府的妾室,这样站在府门口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然而她也不肯回洗剑阁,她就一直等在耳房旁边。
  慕容厉赶到太尉府,周老夫人正抱着萱萱哄着呢。奶妈与娘亲都不在身边,孩子哭得厉害。府里的奶妈也哄了好一阵,周夫人怕出什么事,这才亲自过来。
  慕容厉上前,见孩子已经换过了尿片,伸手接过来抱在手里。他抱孩子更不擅长,孩子哭得更厉害,声音都哑了。
  慕容厉这才后悔没有把香香一并带过来。
  这时候也顾不得了,他抱了孩子出了周府,快马赶回巽王府。
  香香老远就听到孩子的哭声,再顾不得别的,奔出府门。慕容厉下马,随手把孩子递给她。香香接过孩子,再没有看他,转身进了王府。
  他不爱她,也不爱孩子。
  也是,她早该绝了那一点虚妄的幻想。她只是一个侍妾,只要安安份份地就好。爱,那是一种多么奢侈的东西。
  他那样的天潢贵胄,唯一心之所系,也不过那一点白月光。
  她是什么人,出身、才艺,她有什么?相逢于乱军之中,留在身边侍候的下人罢了。
  孩子哭得厉害,奶娘过来喂了奶,吃了不一会儿又呕出来。香香抱着她绕着洗剑池走来走去地哄,好不容易总算是睡着了。然而一停下来就醒,醒来继续哭。
  香香只好一直绕着湖边走来走去。夜间的凉风徐徐地吹着,她轻声哼唱令支一带的小调。
  慕容厉站在院门口,看了一阵,没进去。
  夜色慢慢浓了,奶妈终于过来,把孩子接了过去。碧珠犹豫着说:“夫人,王爷已经在听风苑歇下了。”
  香香点头,也不问什么,命人打了水沐浴梳洗。
  到半夜,小萱萱发烧,奶妈一边命人请大夫,一边派人来报。香香披衣起身,丫头们也忙着抓药,大晚上药堂都关了,但是王府要用药,当然还是随便哪里都叫得开的。
  管珏去了趟对门街的药堂,很快老板就亲自把药送了过来。
  待药熬好,小萱萱怎么也不肯喝。香香用小银勺沾一点,轻轻抹在她嘴唇上。让药就这么一点一点洇进去。萱萱只是哭,折腾了大半夜,人困马乏,倒是终于安静下来。
  反正慕容厉也不过来,香香就让孩子跟着自己睡。一整夜打着扇子,天色渐亮。
  慕容厉醒来时,习惯性地伸手,床边空无一人,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听风苑。这里的陈设,九年来没有变过。
  他一起身,外面的仆人就进来,服侍他更衣。慕容厉含了浓茶漱口,问:“郡主怎么样了?”
  仆人欠欠身,恭敬地说:“昨夜高烧不退,已经看过大夫,也吃了药。”
  慕容厉微怔,怎么这么容易就生病?!
  他起身去到洗剑阁,香香也已经起床,正抱着小萱萱喂药。仍然是极缓慢地洇进去。慕容厉进来,诸人连忙下跪行礼。他挥挥手,示意起来。走到香香身边,本想抱抱孩子,香香没有松手。
  他微怔,跟女人抢孩子也不像话,就只是拍了拍襁褓中的小人儿,问:“大夫怎么说?”
  香香低声说:“退烧了,也不呕奶了。”
  慕容厉点点头,不说话了,转头离开。
  早朝之上,燕王果然是问了玉喉关驻守将领的事,慕容厉与慕容谦、周抑统一口径,提了人选。散朝之后,慕容博紧走几步,跟在慕容厉身后,低声问:“父王不想派你出战西靖了?”
  慕容厉沉默,良久问:“谁对你最有用?”
  慕容博一怔,慕容厉语气不好:“别让我问第二次!”婆婆妈妈,你女人啊!
  慕容博说:“老五,我不需要牺牲你去交换什么,我们是亲兄弟!”
  慕容厉说:“你想让我去问母妃?”燕王有意削他兵权,虽然跟太子亲厚的慕容谦也被削弱,但是太子手里掌握着左、右营的禁军,司隶校尉是王后的堂弟,射声校尉是王后的亲弟弟。
  整个晋阳城几乎都在太子和王后手中。
  慕容博沉默良久,终于说:“薜家。”
  薜家三朝为相,门生故吏遍布大燕。虽然锋芒不显,却是树大根深。
  慕容厉回到王府,直接对管珏说:“你去薜绍成府上,看他哪个女儿适龄未嫁。”
  “啊?”管珏虽然是最知道他的心,却也茫然了——什么意思?
  慕容厉丢下一句话:“本王要娶个王妃。”
  管珏呆了一呆,良久跪下:“恭喜王爷,小人这就下去准备。”
  慕容厉面上并没有丝毫值得谁贺喜的意思,他只是说:“速去。”
  管珏去到薜府,发现薜绍成的女儿们都已经老得能当慕容厉的娘了。管珏瀑布汗,最后问到其长孙女倒是正好年方十六,仍待字闺中。
  回来跟慕容厉一说,慕容厉连姑娘的名字也没问,只是说:“报给宗正,需要准备些什么,你看着办。”
  管珏行礼:“是。”
  那一天,香香带了小萱萱在府里晒太阳,看见管珏在挂红绫、红灯笼。她问身边的碧珠:“府里有什么喜事吗?”王爷生辰?
  碧珠犹豫,欲言又止。香香倒是有些好奇,半天,碧珠轻声说:“王爷……要娶正妃了,听说是文定侯薜绍成薜大人的长孙女。”
  香香一怔,许久微笑了一下:“哦。倒是没听人说起过。”
  碧珠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谁会在她面前说起这些呢。
  香香注意到那个眼神,略带了些同情,更多的是无奈。她低下头,去逗萱萱。这样热的天,也只有这假山之下,流水涓涓,降了不少暑气。
  其实又有什么必要告诉她呢,这王府一切她都不需要了解。她只需要服侍好慕容厉,直到……直到慕容厉不再想要她服侍为止。
  地位两个字与她无关,也许,与她们母女都无关。
  晚间,慕容厉仍然在洗剑阁歇息。
  香香拿小花锄,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小坛李子酒。给慕容厉打了一壶,慕容厉尝了一口,只觉得不够味,当然不够味。她又不酿烧刀子。
  再一品,又觉得跟甜汤差不多,转眼一壶下去,跟没喝一样。他说:“再来一壶。”
  香香拿出几碟干果给他下酒,干果炒得很香。慕容厉倒不觉得边吃干果边喝小酒很掉价,其实不管有没有品味,滋味是真不错。
  高雅本就是活受罪,穿着一身朝服和穿棉织浴袍,谁更舒适?左手剔牙右手抠脚的日子这辈子是过不上了,还不兴喝点小酒吃点炒干果啊?
  香香坐在桌旁,一针一线绣着萱萱的小衣服,孩子长得快,衣服也换得快。虽然现在还是夏天,秋、冬的衣服却需要早作准备。
  慕容厉看她,只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安静。在她身边,适合想事情。
  但慕容厉也没有多少需要思考的事。谁挡路,踹开,踹不开,打扁,踩过去。
  有什么好想的。需要用脑子的是他大哥!
  慕容博确实正在用脑子,现在太子羽翼渐丰,依王后的为人,一旦太子登基,他跟慕容厉绝讨不了好。
  父王的反应有点奇怪,突然提出调换边关将领,韩续、周卓、严青,都是慕容厉的心腹,把他们换回来,是什么意思?
  是为了……让太子顺利登基,进行皇权交替?
  父王是个非常慈爱的父亲,断不会为了太子弃自己与五弟不顾。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仓促做此决定?
  他这样做,到底是有意为太子铲除路障,还是出了什么事……向自己和五弟示警?
  慕容博心事重重,一夜没睡。
  第二天,燕王没有临朝。
  慕容厉从宫里回到王府,就发现王府四周有不少陌生的面孔。他目光一扫,这些人立刻若无其事地摆摊吆喝。
  慕容厉下马,走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身边,一脚踹过去!那人完全没反应过来,当即风筝一样飞出老远,一口血喷在地上。
  其余人一惊,登时围住他,却谁也不敢动手。
  他们犹豫,慕容厉可毫不犹豫。他抓起地下的人,往下一扔,再抬膝一顶。只听咔嚓一声,这个人喷出一口血来,头一歪,气绝当场。
  然后他毫不停留,立刻抓住另一个,这个人扮作卖麻汤的,身上有切麻汤的刀。慕容厉这一过去,可就操刀在手了!
  一刀下去,直接给这个人开了膛。
  说时迟,其实也不过就一眨眼的功夫。周围真正的百姓、摊贩都吓懵了。慕容厉刀尖滴血,沉声说:“不相干的全部滚!”
  一瞬间,无关人士走得干干净净。慕容厉手中刀几个起落,又是三颗人头落地!这些人原是太子派来监视王府动向的,本也不是庸手。但哪料到他说杀就杀,连个青红皂白也不问。一时都没回过神来。
  就这一愣神,五个人已经命丧九泉!
  几个人这才想要动手,然而终归是落了下风。慕容厉这种人,是逮着一丝儿优势就能压倒性胜利的。他们刚准备动手,又有两个人已经倒下。
  剩余五个一声怒喝,齐齐扑了上来。慕容厉拼着挨了一下子,一刀横拖,四个当场被割喉。还有一个愣愣地看同伴一下子喷起四股血泉,差点尿了裤子,转头就跑!
  慕容厉手中刀飞掷出去,正中他背心。
  一场战斗,不过两个照面。他都打完了,府里的侍卫这才赶出来。见一地不下十具尸体,顿时头发都竖起来了。我的爷!这不是战时,这是太平时候啊!
  王爷您当街杀了十个人……
  侍卫长赵武都要哭了:“王、王、王爷,他们犯了啥事啊?”
  慕容厉觉得肩膀有点异样,挨了那一下子,也不轻。他皱皱眉头,我管他们犯了什么事?敢在老子府门口探头探脑,就该死!难道非要他们一刀砍老子脖子上,才算犯事啊?冷哼:“自己问去!”
  赵武这回是真哭了!我要问也得他们能答应啊!再转身一看,慕容厉已经进府了。
  他是不管的——什么事都要本王搞定,要你何用。
  赵武报官,称府上来了十来个匪徒,欲打家劫舍,被我家王爷一举击杀!
  晋阳贼曹掾秦大人面对案卷和尸首,沉默地看他——跑到你家府上打家劫舍?!你他妈说这话自己不亏心啊!
  想了想,不,这种瞎话咱不能编,会被骂成昏官的啊!
  要不,判个自杀吧?!

  ☆、第20章 逃亡

  第二十章:逃亡
  太子还在宫里等消息呢,左等右等,巽王府那边一直没消息传过来。太子始终还是悬心,又派人去问。
  家奴回来,给他带了个新鲜事儿——有十个人想不开,在巽王府门前集体自尽了。
  太子:“……”
  洗剑阁,香香给慕容厉做了晚饭,正吃着,突然有人进来。来人作一身仆从打扮,但身姿笔挺、眉目温润,绝不是巽王府的下人!
  香香惊得站起身来,洗剑阁从不会有陌生男仆进来。慕容厉只看了一眼,就说:“加副碗筷。”
  香香不认识慕容博,啊了一声,碧珠已经拿了碗筷上来。慕容博在慕容厉旁边坐下,见香香面露惊疑之色,忙温和地道:“我是老五的大哥,慕容博。”
  香香这才起身,好在上次入宫时学了礼仪,现在也知道行礼:“康王爷。”
  慕容博点头:“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礼。”
  慕容厉倒是没多礼,坐着吃自己的饭,动也没动。慕容博倒是早也习惯了,坐在他身边,看见桌上的菜,有些发愣。
  一个糖醋鲤鱼、一个麻辣里脊、一个香菇盒子,一个酿豆腐。全是农家菜,他有些想笑,老五这个人……
  挟了一筷子豆腐,却只觉得鲜香细嫩,香香见到他脸上隐隐的笑容,只觉得脸红。可能给王爷做这些,确实是……很寒酸的吧?
  甜食是苹果盅,把又大又圆的苹果掏空,把果干泡开剁碎,糯米蒸熟,再盛进苹果盅里,隔水蒸。上桌之前浇一点酸甜酱,上面放一颗亮晶晶、红通通的山楂,苹果盅上雕着精美的花纹,很是别出心裁。
  慕容博简直是要笑出声来,给老五吃这种东西……跟现实版的牛嚼牡丹有什么区别?
  他拿过一个,用小勺子吃了一口,觉得味道真是不错。
  大热天,也只有在这些吃食面前,能吃些东西。香香给他盛了一碗汤,汤浓稠而发白。慕容博喝了几口,发现这居然就是米汤。
  做饭的时候沥出来的汤汁,直接就这么上桌了。甚至没有味道,就单是那种米饭的浓香。
  慕容博喝了半砍,正吃着饭,慕容厉问:“你打扮成这样,就是为了到我府上吃饭?!”
  慕容博被噎了一下,立刻有些脸红了,说:“父王出事了,你应该察觉了吧?”
  慕容厉筷子微微一停,没有说话。慕容博说:“我想父王调回韩续、周卓他们,不是为了削你兵权。他给我们一个信号,也希望这三个人回晋阳,帮助你。”
  慕容厉浓密的眉峰微微皱起,慕容博说:“老五,父王生死未卜,太子很可能马上就会有所行动。我可能需要出城暂避。”
  慕容厉盯着他,问:“你需要出城暂避,是什么意思?”
  慕容博容色略略透出焦急:“老五,太子虽然疑心你,但并没有证据。你不要动,我离开晋阳,若父王真的出了什么事,晋阳守军都在太子和王后手里。你……”你就投靠他吧。荣华富贵,总也是少不了的。
  慕容厉神色渐冷,不说话。慕容博伸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老五,你现在有妻儿了。我来这里,就是担心你一时冲动。”
  香香脸色都白了,即使不明时局,也知道现在是怎样的关头——他们……会有危险?
  慕容厉冷笑:“单凭你一个人,能逃出晋阳城?”
  慕容博起身:“老五,我会尽全力。你要留在晋阳,母妃……”他眼神几近恳求,“拜托你了。”
  慕容厉轻声说:“你的府邸,已经被监视了吧?”
  慕容博苦笑:“不然我也不用这身行头出来。不过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出城。”
  慕容厉问:“嫂子呢?侄儿、侄女呢?”
  慕容博不说话,慕容厉问:“如果我有危险,跑来找你说这番话,你会袖手旁观?”
  慕容博沉默,不能,当然不能。从那一年他从清凉池里把慕容厉救起来,他就是他的大哥。
  就算知道舒妃对他,跟对慕容博相比,还是不同的。但舒妃的彰文殿,也是整个燕王宫里,他唯一可以用“回去”两个字到达的地方。
  他说:“太子没有对你下手,说明父王还活着。但可能是重病,不能理事。不然他不会这样大胆。”竟然连巽王府也敢派人来监视。
  慕容博点头,兄弟二人视线交错,慕容厉说:“韩续他们就在晋阳城外,只要出了城,就有人接应。”
  慕容博一怔:“他们带兵回来了?”
  慕容厉说:“带得不多,但应该足够我们逃往平度关了。”
  慕容博嘴角微动:“老五……这一逃就是叛国。如果……如果父王驾崩了,你我除了举兵造反,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太子绝计是容不下我的,但是你不一样!”
  慕容厉说:“他容不下你,便是容不下我。”慕容博再说不下去,这是他的兄弟。
  慕容厉加快速度刨饭,对香香说:“收拾一下,把孩子带上。”
  香香额际全是冷汗,答应一声,慕容厉又说:“不要带太多东西。”
  天色渐暗,夜暮四合。
  香香没有带太多东西,只打了个包袱。慕容厉让管珏出去准备马车,待到四更天,他领着香香出门,对管珏和赵武说:“将府里账上所有银钱全部发放给下人,天亮之前,全部遣散。你们俩,自己找地方躲躲。”
  管珏和赵武也不多问,当即道:“是。”
  慕容厉让香香抱着孩子上马车,自己赶车,正要走,管珏和赵武俱都跪下:“爷,若您再回晋阳,缺管家和仆从,请一定……”
  慕容厉看了他二人一眼,略略点头,打马驾车,出了巽王府后门的巷子,离开。
  那时候周围一片漆黑,香香抱着小萱萱,掀开车帘看了一眼。不是不害怕的,像是又重回到她从屠何部逃出来,躲在草丛里的时候。
  黑暗与全然陌生的环境,让人恐惧。
  慕容厉与慕容博在唱经楼汇合,带着妻儿出柳巷,直奔西华门。天色尚早,西华门城门未开,慕容厉等人临近城门,守城的士兵怒喝:“什么人?!”
  慕容厉沉声道:“开门!”
  守城士兵一见到他,还是一怔,正犹豫,旁边突然火把通明,一个人在火光中,道:“原来是巽王爷。大晚上匆忙出城,可有陛下御旨?”
  慕容厉转头看过去,就见一个人从昏黄的火把中慢慢走出来。他目光微凝:“是你?”
  太子的心腹,右营军统领尉迟冲。
  尉迟冲见到冲关的是他,也退到兵士之后,前面是两排弓箭手。他还是不太放心,面对这种狂暴毒辣的家伙,安全感是一种多么奢侈的东西:“不要动,否则我会以为有人……”
  他话未落,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顿时再顾不得拽文,抱头惨叫起来:“放箭!放箭!!”
  那时候哪里还来得及放箭?他只觉得喉咙一阵剧痛。
  妈的我死了吗?我一定是死了!
  慕容博已经把他擒在手里,淡淡地说:“开城。”
  他们兄弟二人配合得倒是完美,慕容厉出现,吸引所有注意力。慕容博暗中偷袭。军士们左右观望,终于有个副将畏首畏尾地上前,开城门。
  尉迟冲见抓住自己的人是慕容博,顿时又升起几分希望——慕容博手上容易找活路!他姿态也低了,脸也不要了:“康王爷,康王爷饶命!小人也只是食人之禄、忠人之事啊!小人错了,您若饶小人不死……”
  话没说完,慕容厉赶着马车出城。
  在车身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慕容博跳上去。尉迟冲正想长吁一口气,慕容厉顺手给了他一刀。
  血溅了慕容博一身,慕容博眉头微皱:“老五!”
  慕容厉也在皱眉:“我的错。”慕容博叹了口气,刚要说话,慕容厉又说:“没想到血会溅你身上。”
  慕容博气得:“我是说你不能这样滥杀!这里是我们大燕的帝都,不是沙场!!”
  慕容厉专心驾车,连声也懒得出了。
  香香抱着小萱萱,身边是慕容博的正妃苏菁。她身边也带着两个男孩,大的六七岁,小的也有四岁了。
  男人们在外面说话,女人当然也没法入睡。香香见只有她一个人,轻声问:“康王爷……只带了娘娘和两位小王爷吗?”
  苏菁说:“事出仓促,顾不得许多。”
  慕容博是燕王长子,府中当然不会只有一个王妃。但现在……已不是拖家带口外出游玩的时候。正妃当然应该带上,侧妃都没办法带走,何况是妾?
  苏菁倒是温和一笑:“她们留在府里,反而安全一些。重要的是孩子必须带出来。”
  香香点头,再没有说什么。
  其实如果真的按身份,她也没资格同康王妃说什么吧?
  她抱紧怀中的萱萱,马车颠簸摇晃,孩子倒是睡得好。香香想,也许比她从屠何部逃亡还是好得多,毕竟这一次,她还有同伴……有丈夫。
  没有奶娘,她只好自己给孩子喂奶。
  苏菁跟她也没多少话好说,身份之别可谓是天地云泥。如果不是慕容厉,哪怕换作任何一个皇子,她这样的身份,恐怕是连见一眼苏菁都不能的。
  马车出城不久,慕容厉示意慕容博过来驾车,在车辆过去之后,把慕容博的两个孩子都抱下车。香香和苏菁不知道什么事,也随之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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