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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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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朱动脸色很不好看地对曹吉祥说道:“曹公公,若是下回你再这般动作,便是有什么泼天的大祸,这祸事来之前,只怕你也不必担心了。”死人总归是不必担心太多的事情,曹吉祥很清楚地听出了朱动的话外之音。
“咱家是……”于是他就很不甘心地分辨起来。
朱动截住他话头:“没有人可以替先生拿主意,先生也不需要别人帮他做决定。别说你,就算是如玉师妹,她也只能指挥着安西亲卫。而不可能替先生决定什么事,这一点曹公公你若分不清爽,只怕上了岸,公公要好好想想回京师的门路了。”
这话听在曹吉祥耳里那真如霹雳一般,他可以舍了团营的差使来投丁一,要是回京师,那不成笑柄了?这节不提。光是现时活动回京师,哪里还有缺给他去填?不论是老资格的刘永诚,还是新上位的司礼监太监夏时。哪个不把自己的人手安插下去,还留着退路给他?
“算了。”还是搂着佳人的丁一,对朱动说道,“老曹刚才没什么坏心思。别吓他。”
朱动听着行礼道:“谨遵先生教诲。弟子是担心去了两广,遇着谭风那永不变通的,曹公公这行径只怕会被送上军事法庭……”这个时候,他们身处的广西号和边上广东号,开始颤抖着发出这个时代,海面上的最强音,每舰南舷的十二门线膛炮的齐射,让整艘驱逐舰都震动起来。
而下一刻去到那些倭人小船左近的炮弹。延时引信燃到头了,开花弹有的凌空爆炸。有的直接把那些小船就砸沉了,有的是延时引信总得不好、落点也不佳,但是入水之后的爆炸,掀起的波浪也把边上的小船直接就颠覆……广东、广西号驱逐舰二十四门舰炮只用了两轮齐射,四五十枚开花弹直接就将那数十只小船,一扫而光了。
“这、这怎么可能?这是炮?炮能打这么远?”曹吉祥失神地倚在船舷,喃喃地说道,“少爷、少爷您使的神通么?”就是先前听朱动说过火炮惊人的门达,也脱口而出,“这是火炮?这、这怎么能是炮!这不可能啊!”
他们对于炮的定义,或者说这个时代对于炮的定义,就是那种还没有发明出炮架的虎蹲炮前身,打石子、铁砂,类似于后来的大号抬枪,或者说超大号霰弹枪,当然这只是粗糙的这么说,按口径来分,那种虎蹲炮的前身,也的确是炮了。
所以听说广西号一侧有十二门炮,虽然朱动私下跟他们说过这火炮的威力很犀利,他们也真没放在心中,不认为二十四门炮,打起来还只有十二门对着敌人,能起什么作用。的确就算把那虎蹲炮的射程和杀伤力提高一倍来想,在海战里,真的也没什么用。
可这是火炮,硝基发*射*药,多层炮管,后装线膛炮,丁一这些年所有能实现的技术、工业、资源的结晶,说透了,就是在这四十八门炮上!哪里是曹吉祥和门达所能想像的?别说他们两个,就算早就有线报消息,又见过迫击炮试射的朱动和李云聪,都被吓得失语啊,线膛炮没有迫击炮便携,但这威力却也同时不是迫击炮可以相提并论的,这不是划时代的震憾,丁一带给他们的,是跨时代的战争之神!
“少爷,怎么不打啊?”曹吉祥拭去嘴角方才垂下的涎水,急急指着那两艘大福船,冲丁一问道:“咱们这炮,这炮这么犀利,赶紧再来几轮,把那些倭狗都埋海里去好了!”门达也是附和道,“先生,卑职在望远镜里看着,丁总镇还在零零一号战列舰上!赶紧……”
丁一搂着雪凝站在船首,硝烟之中,却愈映衬得丁一从容不迫:“再看看,不急。”
他连望远镜都没有举起来,因为他对于如玉身边八百亲卫,有着足够的信心,那里面的班以上干部,都是容城、京师书院出去的学生,而战士是当年丁一从脱脱不花处赎回来五千明军战俘里挑选的,这些被解救回来的明军,忠诚度极高,而且训练最为刻苦,丁一不相信,就算没有经过两栖作战的训练,这些的八百将士,会在山寨的陌刀阵前被击溃!
他不用去看,他有足够的信心。
但曹吉祥和门达,却明显就不看好这一战,他们连忙举起单筒望远镜,透着硝烟去看那战况。
方才的两轮炮火,仿佛让时间一下子停滞了,接舷战之中的双方都愣住了。
这是人类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怖,因为这完全超出他们的认知。
丁如玉并没有听见广西号上方才这一幕,她抱着头盔,高声对着麾下将士下令:“不用怕,那是我们的火炮!”事实上她也被惊吓到了,别说是她,就是后世的人,第一次见到一百口径左右的二十四门线膛炮齐射,往往被震慑得失神无语的,也是大多数人的表现。丁如玉算是见多了丁一带给她的各种神奇和不可思议,心理素质极佳了,“二营长,你不想干了么?下一轮炮响之前拿不下这福船,你就殉国吧!”
随着丁如玉的命令,二营长的战刀挥下:“掷弹兵,前进!”
从一开始,安西亲卫就没有人想去用冷兵器对抗倭人的太刀。
一颗颗拉开弦的手榴弹投向了重新高呼着:“铁闹黑卡!板载!”而手握长刀冲来的倭人武士。然后在密集连续的手榴弹爆炸声里,在一朵朵迸开的火光里,漏斗状飞迸的预制破片,毫不留情地穿透过武士身上华丽的竹革盔甲,切割着他们肢体,带走了他们的生气……
当一营一连的马蹄踏上大福船的时候,这个骑兵连发现,他们已经没有敌人了。
近百颗手榴弹的爆炸,击碎了倭人所有的信心;海面上三十多艘小船的覆灭,抹杀了他们最后一丝逃生侥幸。残余的倭人跪在甲板上,面对着亲卫拥簇的丁如玉,双手捧上自己的太刀,而在他们边上,还有几具切腹自杀的衣着华丽的倭人尸体。
另一艘大福船见势不好,就转篷想逃,因为大福船用的是硬篷,借风力倒是方便的,不过三四百米的距离,广西号打了一轮链弹,就打断了两根桅杆,又示威性的打了一发开花弹,那只大福船就老实停了下来。
丁如玉压根就没打算去料理这两艘大福船的事务,连倭人的投降她都没有兴趣接受。在何铁蛋领着水兵上来接手之后,她就命令战列舰的舰长降下她的征北将军旗、那面破旧的明字战旗,回归舰队的序列。
何铁蛋带着手下登上那两艘大福船时,入耳尽是凄惨的哀号:“阿妈代辣设……”那些躺倒在甲板上的倭人武士,无力地呻吟着,叫唤着,“……打死給台……”当然也有个别顽固份子,依旧在叫着什么,“铁闹黑卡!板载!”用太刀拄着身体挣扎着要起身和何铁蛋他们搏杀,不过迎接他们的,就是左轮枪声罢了。
“倭贼也是人啊。”随着何铁蛋一同上来扫战场的李云聪,打死了一个企图反扑的倭人,重新装填上一颗子弹,却对何铁蛋说道,“看着快死了,也是在叫阿妈,他娘的来抢大明的船时,怎么不想想他在倭国的老娘?还扮成海难来抢船,呸!”
何铁蛋听着掩嘴笑了起来,反手一刀,斩在脚边呻吟着的倭人武士身上,算是给他一个解脱,对李云聪说道:“他可不是找老娘,他是在叫倭人的神,叫什么鸟天照还是啥的,求那神来救他。”
而这时广西号上,丁一却望着那些获救人等的首领,身穿着太监服饰的中年人,向他问道:“为什么你们会在这海面上?”他很好奇这两艘大福船的出现,因为大福船不是说造就造,这等四十四尺的大福船,完全体现了一个国家的造船业水平,这玩意不是有钱弄了木头就能搭得起来的。
“咱家是钦差总督新练水师官校办事太监……”
那太监后面说什么丁一都没心思听,怎么朝廷会在南京新练水师?而丁某人这领四海大都督府事的忠国公,一点风声也不知道!
ps:不好意思晚了一点,在家乡这几天事情比较多,身不由己,昨天回酒店已经半夜了,更新时间可能不稳定,我还是会维持至少每天一更的。
第一章旧部(五)
居于广西号甲板上的曹吉祥和门达,却就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特别是看了广西、广东号两艘驱逐舰的火炮威力,想想后面那战列舰的船队,要是也都装上这样的火炮,那得多可怕的海上力量?他们觉得作为皇帝,再怎么信任丁一,也必然会防上一手,比如说练一支水师出来,作为制衡,那是题中应有之义。
所以曹吉祥就弯腰到丁一耳边,丁一就受不了他这个,直接和他讲:“老曹,非得这样?有话好好说不成么?”因为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海上航行不方便个人卫生的打理,曹吉祥身上那尿骚味浓郁得很,虽说丁一不歧视残疾人,但这么凑过来熏着也难受不是?在京师这些大太监保养得好,这问题不太明显,在海上就不同,一靠近过来,丁一真觉得有些难受。
可是别说训斥,这些太监多是很能揣摩主子心理的,有没有真动怒,他们能很敏锐的感觉出来,只要主子没对自个真生气,就挨上几拳他们也不在意的,没这么点本事,也混不到太监,曹吉祥退了半步,很严肃地道:“少爷,借一步说话,奴婢有要事禀告!”
丁一看着他是有事说,便走开几步向他道:“说吧。”
曹吉祥便把自己的思量仔细给丁一禀告了,因为他现在身家性命都绑在丁一这边,所谓一荣偕荣便是如此,他是真心不希望丁一出问题,所以最后还对丁一说道:“少爷。毕竟四海大都督府,并没有统领大明水师,爷爷那边要起用内朝练一支水师。您只怕为了避嫌,奴婢愚见,还是不要问下去为好……”
“嗯。”丁一听着点了点头,对他说,“生受你这份心了,以后若有类似的事情,不妨也可以说说你的见地。”边上门达看着曹吉祥。却是深恨自己慢了半拍,这在丁一面前露脸的机会,就被曹某人这样夺去了啊!这种常识他自然也是懂的。只不过该说不该说?方才是在权衡之中,怎知却就被抢了先,真是一时之间,悔恨不已。
不过当他看着丁一走回来。冲着那总督新练水师官校办事太监开口。门达就吓了一大跳,而跟在丁一身后的曹吉祥也是一时脸上煞白,因为丁一向那太监问道:“这事怎么没有报到四海大都督府?你叫什么名字?原来是办什么差使的?”
丁一压根就没打算听曹吉祥的。
他直接就过问了,并且连原来办什么差使都问了出来,这句话就是要摸人家的阅历了,看皇帝是派什么人来办这件事,这件事到底在皇帝的心目中,占了什么样的地位。例如明成祖派郑和下西洋一样。派出马三宝这样能上阵厮杀的太监来做这事,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那太监愣了一下。但他毕竟是丁一的人救下的,再说还没有接到要跟丁一这边翻脸的旨意,所以不得忍着气行礼道:“回如晋少爷的话,咱家贱名戴德,不足如晋少爷挂齿,原本在宫中,是于兴安老祖宗手下办差的。至于为何没有知会四海大都督府衙门,便不是咱家能知晓的事情了。”
丁一听着笑了起来,对朱动说道:“忍性,送他去零零二号战列舰吧,问问兴安还有什么要说的,你记下之后帮他传来,若是没有什么要说,那就让他呆在桅杆上,跟了望手作伴好了,以后了望手换班时,给他点水喝,年纪也不小,渴出病来就不美了。”
曹吉祥和门达皆震惊无比,此时听着,自然是知道这戴德是景帝在位时,由兴安派出来的人手。但刚才丁一发问之前,他可是不知道的啊,他如何敢这么直接问出来那话?怎么有臣子敢这么说皇家要办的事,为什么他不知道?
正如孙太后对英宗说丁一的坏话一般,很多时候,一旦生疑,信任就开始有裂缝了。但越单纯的东西,往往就越是不易生出隔膜来。英宗信得过丁一,后者亦然,他深信可以把二十万大军交给王振去糊弄的英宗,不是这样的人。当时王振这军事负分,一会又要回家夸官,一会又怕踩踏田地被家乡人骂,边情如火的时节,英宗把指挥权交给王振,都没有去干涉。所以丁一不相信,英宗派他总督四海大都督府的情况下,会教内廷的太监再来练一支什么新水师!
“曹公公,你有朋友吗?”门达在退下去休息时,突然向曹吉祥问了这么一句,然后他就接着道,“本以为下官身为锦衣卫指挥佥事,虽不如公公掌管团营一般的权势,但一句朋友遍天下,却还是自信说得出来的,今日方才晓来,原来,某于这世上,却是一个称得上朋友的人都没有。”
倒是在甲板上原本与门达一样惊骇失措的曹吉祥,却就冷然笑道:“咱家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两位是什么人?一位是九五之尊,就是陷在鞑子铁骑阵里,也没有被害了性命的真龙天子;一位是文能探花,武能拓地,所谓擎天玉柱架海金梁不过如是。这等人,才配得上朋友两字,咱家一个残缺人儿,尽心侍候少爷就是了,要什么朋友?你想得太多了。”
门达听着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近来跟在丁一跟前,看着面前这位人畜无害一般的模样,却忘记这曹吉祥,却也是爪牙锋利吃人的凶虎啊!只不过在丁一面前老实收拾起爪牙罢了,门达连忙在船舱里狭窄的过道长揖及地道:“公公教训得是,卑职方才是犯了痰,说的糊涂话。”因为曹吉祥这番话,是在提醒着他,要守好自己的本份,丁一有的东西,身为下属就不该去攀比。
曹吉祥笑了起来,扶起门达却道是:“多礼了,还是快些行走吧,这里路窄,碍了士兵水手的活计,却就不好。”说着他还冲着过往的几个水手连连赔了不是,当真一副忠厚老头的模样。
看着门达有些失魂落魄地进入船舱,曹吉祥却就冷笑起来:原先在京师,老子便是混得比你好;现在投了新主子,老子一样混得比你好!曹某人心里亮堂得很,丁一绝对不是他现在能动摇的,那么他会作为一个忠心奴仆的存在,就如刚才在甲板上,他完全不避讳,忠仆嘛,犯错并不可怕,脑子里转上十八道弯才开口,叫什么忠仆?
但如果有一天,他认为可以挑战丁一了,那么他的背叛会极为决绝和突然。
或者,丁某人一直不断攀向高峰,永远是他曹某人仰望的高度,那也许曹吉祥这一生都会是绝对忠心的奴仆。这就是奸臣,他们没有什么信仰,没有什么对错,只有是否能有让他们臣服的实力?当拥有这样的实力时,他们会比清廉的官员更为勤快,更为忱忠职守,更为卖命。
丁一现时是无闲去理会曹吉祥的小心思了,因为朱动过去零零二号战列舰没有多久,了望手就从桅杆上往下吼叫着:“先生,零零二号战列舰发来旗语,说是:目标请求登舰。”
“回复那边,让朱动自行决定。”丁一微笑着这么说道,却教文胖子去搬了个马扎放在甲板上,他不太喜欢进船舱,其实就算是这驱逐舰上的船长室,或是专门给他辟出的船舱,都有椅有桌的,但丁一除了睡觉或雨天之外,他更喜欢呆在甲板上。
他对雪凝说道:“你去一趟如玉那边,教她过来,你告诉她,那个铜盆在容城没带过来,不过,总能找到个盆子给她用的。”雪凝不知道丁一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向来不是个多话的性子,乖觉地应了一声,便上了水手放下的通讯船,往零零一号战列舰那边过去了。
雪凝去了没有多久,如玉就过来了。
现时还佩着征北将军印的征北伯丁如玉,从零零一号战列舰过来,排场就不小,尽管两船的距离不太远,仍然是八条冲锋舟将她所居的那条冲锋舟守卫在中间。上得广西号来,左右八名身披重铠的甲士,便在两侧列开,传统的明式鱼鳞锁子甲虽然成本要比鸡胸甲强太大,重量也要重很多,但那走动起来的威风,特别是那甲片作响的声势,就真的不是鸡胸甲可以相比的。
而另外二十名身披三层板甲,也就是胸甲、腿甲、臂甲的卫士,就护卫在身后。
丁如玉上得广西号来,也是一身的明军重铠,手中抱着缨盔,脸若寒霜,那白瓷般的俏脸上,当真透出上位者生死操于一手的威严杀气。
她便站在丁一跟前两步外,停了下来,没有说一句话。
文胖子是个机灵鬼,看着李云聪和何铁蛋领着水兵从那两条大福船上回来,要上前禀报,连忙扯着他们退开,低声道:“从天津口上船,姑奶奶就一肚子火要发作,少爷又不肯去哄,现时撞上来,不想被秧及池鱼就快闪!”又扯了扯丁如玉的亲卫队长:“姑奶奶和少爷有军国大事要谈,走啦!”
ps:不好意思今天现在才更,一直在准备祭拜的事,我哥说受够我了,整天坐下来就开电脑,今天再这样就把我电脑砸了,所以只好先把事情做完了再来更新,实在对不起。
第一章旧部(六)
丁如玉的亲卫队长也不是笨蛋,冲着丁一举手行礼之后,却对丁如玉禀道:“总镇,山地特种大队的兄弟,有紧急军情向卑职求援,请总镇定择。”他不可能这么领着人退下,否则的话,他这亲卫头子也就太失职了。
“滚。”丁如玉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个字,她身边前后二十八名甲士如蒙大赦,便在亲卫头子带领之下,随着文胖子远远躲到船尾去了。丁如玉可不比丁一,讲究什么军中不许体罚的,她怒火上来了,动不动就捉人对练,因为她本就是杀手出身,那是真的能打,而且身为女子,她不可能傻乎乎去硬碰硬,所以攻击部位都是身体脆弱的关节、肋下之类,跟她对练的人被打得骨折,在安西都督府真不是什么稀奇事——有两个偷偷倒卖军器的直接被打残,现时在密云前卫守仓库;还有一个强奸妇女的军兵,更是被生生打死在校场上。
所以,不该听话,这些亲卫谁想去听?
当广西号船头甲板就只有如玉和丁一两人的时候,丁一终于开口了:“小笨蛋,在海上,穿这样的重铠,要是风波大点,还是有大船在边上过,你和二十八个亲卫,就是二十八砣实心铁块,一沉下去就直接到底了……”
“是啊,这样不好么?”如玉很少见的,冷着脸在丁一面前这么站着,以前就算跟忠叔去淡马锡回来,当着女海盗头子也是杀了不少人的。见到丁一,都是所有的委屈和不快都烟消云散,但是现在。她却分明跟丁一之间,生了一层隔膜。
“如玉沉到海里去了,少爷不就可以快些回广西么?”丁如玉就这么怀抱着缨盔,一身铁甲,海风把她腥红的披风催得在风中猎猎招展,甲叶生响,她却是道。“少爷何曾在意过如玉?当初在广东平匪,浴血奋战如玉是为了什么?后来当上朝廷的官儿,如玉又是为了什么?再后来出关去。如玉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说起来,丁一就不免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不知道?如玉无非就是想在他的心里。多占一点位置罢了。不过这当口,要这么说出来,不外火上浇油,丁一只好讪笑着说道:“这个,解百姓于倒悬,平鞑虏于关外,自然是为国为民……”
丁如玉听着,冷笑道:“少爷。您别和如玉说这些大道理,为国为民?干奴底事?便是这国破了。这山河碎了,这龙椅换了别人坐了,于如玉有什么相干?奴虽说现时做到这大的官,但奴总归是个女人,便是这华夏亡了天下,这百姓都死绝了,如玉躲到海外去便是,怎么也能平平安安地过上一世!少爷,你变了,自从那晚上吊没死成,你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丁一心头炸响,夺舍之事,是他最大的秘密,他一时之间,甚至对丁如玉起了杀心!没错,就是杀心,下意识的反应,自我保护的条件反射,因为这绝对是一个不容任何人触摸的底线!
但丁一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右手,没有让右手拍向腰间的枪柄,他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如玉说道:“是,我变了,你不喜欢么?”
他这一句话问出来,却就教丁如玉两行泪从大眼睛中无声地渗了下来,任海风再烈,吹得干泪痕,也吹不干那淌下的悲伤,她摇了摇头哽咽着道:“奴悔了,以前,总是骂你没出息,只会败家,只会赌钱,只会流连青楼……又傻,总是被同年骗……可那时,少爷是如玉的少爷,现在成了大英雄的少爷,却便不是如玉的少爷了……”
丁一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原来,她并不知道这个最深的秘密,其实就算她真的知道,丁一自问,只怕自己是下不去手的,无他,因为丁如玉对他的情意,这么几年以来,他真的很感动。
如玉仍旧在哭诉着:“那时少爷虽然不争气,却还每天跟奴说话逗乐,咱们没钱了,奴便和忠叔去做几桩买卖……有人把少爷欺负得狠了,奴和忠叔夜里便召集了江湖上的好手,把那厮一家都洗了……”这丁如玉,真的是没有什么是非观可言的,说起杀人放火,那当真没有半点心理负担。所谓的买卖,不外乎就去入室抢劫吧?所谓的洗了,想来也不会去帮那些欺负丁一的人家里打扫卫生,而是去杀人吧?她却说得极平淡,真的一点起伏也没有。
“这什么官,什么权势,奴要来做什么?那丑八怪嫁入丁家来,奴也忍了,那是老爷在生定下的婚约……那个胸大没脑的萧氏也罢了,少爷总不能整天对着那丑八怪,总得有个看得过去的人儿……便是少爷把雪凝收了房,奴也知道,少爷心里还是有着如玉的……”她说着却恶狠狠地道,“只是英国公府那个贱人!那贱人却就把少爷抢了去!”
她不管是容城的小丫头,还是淡马锡的女海盗头子,或是如今的征北将军,她终归是女人,女人特有的,敏锐的第六感,让她感觉到了张玉对她的威胁:“为着回广西去会那个贱人,少爷却连半天也不肯等如玉,只扔了几条船在天津,自家便急急扬帆南下!”
丁一很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他真没想到是吃醋,还是这么严重的吃醋,他开始还以为丁如玉要在她的部下面前维持总兵官的威严,才没有过来请安说话;刚才丁如玉突然升旗冲向那倭人控制的大福船,他也以为是为了维持安西的军心。
此时看着泪流满面,一张俏脸狰狞的丁如玉,他才发现,这到底来,就两字:吃醋。
除此无他。
丁如玉愈说愈更激动,戴着铁手套的拳头捏紧着,“少爷您要不现时便把如玉沉海里,不然到了广西,奴便提刀斩了那个贱人!到时最多便还少爷一条命!”
丁一听着,连忙对她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在京师发动之前,就跟先生和首辅说了,事成之后,便辞官南下,结果许多的事缠身,迟迟不能成行……若是不快些上船离岸,只怕朝廷的大佬,看着便要开始攻訏……”
“怕什么?便是大明第一师上不来,奴从关外领了兵入来,排头砍过去,谁不服便杀了,便是皇帝不服,斫翻了他,夺了那鸟位给少爷坐便是!”丁如玉凶残得不行,丁一听着都一时合不上嘴,这画风不对好么?这话得黑旋风李逵,提着两把大斧来说才合适啊!这丁如玉一张白瓷也似的脸蛋,柳眉倒竖说着这番话,感觉很违和好么?
但丁一这时候却也只能苦笑着解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好吗?先生也是知兵的,你真要带兵入关,也没那么容易……再说朝廷若是把关墙一闭,粮食供给不上,安西几万人断了给养,不用三个月就活不下去啊!”
“鞑子能活,陈三的都音部落能活,安西的军兵凭啥就不能活?若不能活,那就让他们死绝了便是!”丁如玉真的是十分激动,甚至她捏着铁手套挥舞着,指着西南方骂道,“少爷便是被那贱人迷了魂,一心想回广西去寻她罢了!可恨那贱人还故意起个玉字为名,却是一肚子心思要来和奴做对的!”她叫如玉,英国公府那佳人却唤作张玉,故此她认为那佳人是有心占她的便宜。
丁一真不知道怎么劝了,摇了摇头道:“过了吧?她年纪还比你大些,这名字起得比你还早,怎么能说故意跟你作对?”
但处于吃醋之中的女人,真的没有道理可以讲:“对!那老女人,从奴没出世就存着心跟奴做对!不单要把她杀了,小张子也不能留!”小张子说的就是张懋了,丁如玉咬牙切齿地骂道,“必是这杀千刀的小张子,把那年老色衰的**材儿弄来勾引少爷的!不能留,也得杀了才好!”
听着动静出来的曹吉祥和门达,都是人精,哪个敢去听这八卦?从船长室出的黄萧养,很识趣地凑到船尾文胖子那边去,虽然顺风他们听不太真切,不过却是看着动静,知道丁如玉在发作的了,黄萧养舔了舔嘴唇道:“文肥佬你叫我去劝?你觉得我有病咩?我敢过去?利个妹仔,好鬼犀利,以前系广东,我差点被她带兵斩死啊……一哥麻交烦啦……”
曹吉祥与门达也是相视苦笑,虽说安西起家是丁一拉扯,但丁如玉在关外这么些年,也是于士卒之中极有威望的,他们担心的却与黄萧养和文胖子不一样,他们所担心的,是丁如玉和丁一闹翻了,那么丁一身上,总督安西大都督府的职事,只怕就难以落到实处啊!
这时却见得丁一站了起来,船尾一伙人都吓得心惊胆战,这两个都是出了名凶残的角色,难道说不妥,要上演全武行?丁如玉那些亲卫,更挤在文胖子身边的山地特种大队士兵之中,不知道是该冲过去,还是该留在这里;文胖子的手下,也是人贴人,跟着的这二十八个亲卫,右手都摸着腰间的左轮枪柄……
ps:终于把事情都办完了,更完这一章,一会还要开五百公里回广州。。。累死了,回家得好好睡一觉。
第一章旧部(八)
而当广西号的舰首甲板消停下来的时候,各色人等上来,朱动他们那几个丁一亲传弟子跪着磕头口称:“弟子朱某,给师叔请安!”给长辈磕头请安这玩意,在华夏大地上几千年的习惯,丁一再怎么提倡,也是禁之不绝的。又有门达、李云聪等人过来,口称“总镇”来参见的。然后还有文胖子过来叫着“胖子见过小姐!”
但要说出采,却还是曹吉祥,这厮跑来行了礼喊着:“老奴叩见小姐,这关外天杀的风沙,却也知道少爷威名,不敢在小姐脸上添些痕迹,却是怕咱家少爷出关把它灭了!”这无下限的扯蛋奉承话,曹吉祥敢把它说得认真无比的煞有其事,教丁如玉听着也不禁笑了起,笑骂了他几句,别看挨骂,这就是跟着主子亲近了几分。
不过这么一番折腾过去,等到丁一向黄萧养问道:“方才落水那些倭人呢?”
到了这时节,早连那些倭人的呼救声都听不着了,黄萧养笑道:“回一哥的话,能救的都救了,有些真系无得救,又有些系水里还鬼叫着咩野‘阿妈代辣设’,甘我地没理由同人地的神仙抢生意啦……”
丁一对于西欧语系倒是掌握得不错,对于日语那除了爱情动作片那几句,其他真的是不太懂,这阿妈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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