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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知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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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你应该去找老鸨理论。”江彭觉得这钱应该由老鸨退给冉觅,这事就算了了。
    “那不行!”冉觅还是不让步,“老子花钱包她老子乐意,不陪够我一个月就想跑,门儿都没有。就那几个破钱,老子还不看在眼里,老子就是要她!”
    冉凝听完他们的对话,多少对整件事也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江彭的事她是管不着的,可冉觅拿着钱到青楼去包一个姑娘,这事不知道她母亲知不知道,又会是什么表情。现在又跟江彭在大庭广众之下闹起来了,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荒唐啊。那个江彭也是的,看起来是个读书人的样子,又是左相的孙子,怎么会去赎一个青楼女子?
    元衡阳双手抱在身前看着,不屑地笑道:“没想到江彭看看挺老实的,却敢做出赎娼…妓一事,左相知道恐怕要打断他的腿。”
    “江彭的确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虽然我与他接触不多,但也知道他是个极听左相话的。”都沐一也觉得很奇怪。
    钟溯倒是没发表什么看法。冉凝看元衡阳和都沐一的态度,估计她哥哥的臭名已经人尽皆知了,就算包了个青楼女子,也丝毫不让人觉得意外。
    这时,小二敲门来添茶。元衡阳将他叫过来,指了指楼下那个被冉觅抓在手里的姑娘,问:“那姑娘是哪儿的?”
    像这种京中的八卦事,问小二是最方便的,他们接触的客人多,听的也多,只要是京中的事,几乎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
    小二笑眯眯地给他们添完茶后,说道:“那是滟水楼的姑娘,叫落情。一个月前刚挂牌,听说是被万平伯的公子摘了尖,之后又包了一个月。没想到今天居然闹了这么一出。”
    元衡阳听完,点点头,丢了块银子给小二。小二高高兴兴地收了,便出去了。
    “这事要跟岳父说一声吗?”钟溯问冉凝。
    “不用,母亲会处理好的。”冉凝说道。冉觅的事她知道一下也就罢了,可不想去管。万一俞氏觉得她是蓄意破话父亲与冉觅的父子关系,她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也好。”钟溯也觉得冉凝还是少与万平伯府的人接触为好,万平伯府的事只会让冉凝感到心累而已。
    此时,楼下也变得更热闹了,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了。
    “冉觅,你别欺人太甚。你要再这样纠缠,我可要告到徐大人那里去了!”江彭怒瞪着冉觅,甚至将徐大人搬了出来。
    “呵呵。”冉觅冷笑一声,说:“告到徐大人那里你也不觉得丢人?再说,你以为徐大人会管你这种破事?”
    楼上的都沐一一挑眉,这事如果真告,他舅舅肯定会管的,不过到时候丢的还是万平伯和左相的脸,得不偿失。
    “这事冉觅占不着便宜。”元衡阳说道,“江彭的姑母可是江妃,虽不及贤贵妃得宠,但好歹是皇上的妃子,又育有大皇子,去找皇上吹吹枕边风也是有的。”
    冉凝也是听元衡阳说完才想起来相左还有个女儿在宫中为妃,虽不说炙手可热,却也位列妃位,不容小觑。而之前她祖父在的时候,皇上总会给他府几分薄面。现在祖父不在了,她父亲想一力抗衡左相几乎是不可能,何况她父亲素来不愿与人交恶,怕被分队。
    “冉觅也是个蠢的,烂泥扶不上墙。”都沐一也毫不客气的说道。
    他们这样直接在冉凝面前说她兄长,并不是不给冉凝面子,而是在他们看来,冉凝和冉觅就不是一类人。刚才冉凝都说不管了,他们自然也知道冉凝是什么态度。再加上万平伯府的事多少也传出来一些,他们也有所耳闻,心中都有数。
    冉凝冷眼看着楼下嚣张无比的冉觅,这就是俞氏教出来的好儿子,子女债,最后只能父母还了。
    落情似乎更喜欢江彭,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实在不能做什么,只希望江彭不要受伤,哭哭啼啼地对江彭道:“江公子,小女子福薄,枉费江公子为小女子赎身筹谋,今日既无法脱身,也万万不想连累江公子。江公子去跟妈妈说,您反悔了,将银子拿回去便罢了。”说完,落情哭得更凶了。
    想来也是,单就外表来看,是个人都会选江彭,而不是冉觅这种胖得跑两步都要喘的。再者,哪个女子愿意待在青楼那种地方?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将落情赎出去,她自然是感恩戴德的。可原本的好事就这么被冉觅这种无赖胡搅蛮缠住了,落情自然是伤心欲绝,却又不想伤到江彭分毫,毕竟江彭是她的恩人。
    “闭嘴,贱人!”看到落情对江彭那副深情的样子,冉觅更是来气,觉得丢了面子,于是毫不留情地扇了落情一巴掌。落情的脸顿时肿了起来,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这下把江彭也看急了眼,立刻上前阻止,冉觅本来就生气,江彭又来推搡他,想把落情拉走,他当下就火气直窜头顶,招呼了家丁就开打了。
    江彭一个人哪里是家丁们的对手,很快就被团团围住拳打脚踢了。落情见状,立刻咬了冉觅一口,冉觅痛呼着放开手,落情立刻跑到江彭身边推开家丁,护住江彭。
    “呸!你个婊…子,给脸不要!给我打!打死打残爷负责!”冉觅气得眼睛都红了,立刻高声喝道。
    听他这么说,原本就整天跟着他无恶不作的家丁更是毫不客气了,动起手来也更卖力。冉觅似乎还是觉得不解气,自己也加入了战局。
    而江彭和落情只有两个人,两个人又彼此互着,最后都受了不少伤。
    “不下去阻止一下?”都沐一看向元衡阳。他是根本不指望钟溯的,他是看明白了,只要冉凝不开口,钟溯是不会管的。
    元衡阳耸耸肩,说:“京里的事不归我管。再说,左相孙子与万平伯儿子打架,我掺合什么?”
    既然他们都不管,都沐一又只是个书生,更不可能去管了。反正他们窗子开得不大,又在二楼,位置还偏,没人会注意到他们。
    就在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官爷来了!”百姓们立刻让出一条路,就见捕头带着几个衙役跑了过来。
    为了给南炎国使臣的到访做准备,这段时间街上的巡逻队也多了起来,除了衙门的人,还有皇城护卫和军营中的士兵,这些钟溯也有参与安排,只是不需要他带队。
    既然有人来了,冉凝他们就关了窗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皇上已经下旨,凡近来在城中闹事者,一律从重处罚。冉觅非要往刀尖上撞,谁管得了?
    “我们来打赌吧。”都沐一看着精明又斯文,但性子里还是个有点爱闹的。
    元衡阳也立刻兴致勃勃地问:“赌什么?”
    “赌这次万平伯会不会求到镇北侯府上去。”都沐一说完,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说:“我赌会!”
    元衡阳琢磨了一下,也拿出一锭银子,说:“我赌不会!如果他求到镇北侯那儿,就等于站在了六皇子这一边,他向来怕这个,怎么可能主动去求,欠下人情呢?”
    冉凝也从钟溯的荷包里拿出一锭子,笑道:“我也赌会,不过来的肯定不是我父亲。”
    “那是谁?”元衡阳问。
    冉凝笑着将三锭银子一起收进钟溯的荷包,说:“我母亲。”
    都沐一和元衡阳对这个猜测都有些意外,不过打赌嘛,总要有多种可能性才有意思。可是……
    “弟妹,你还没赢呢,就把银子收走了?”都沐一笑道。
    冉凝刚想开口说“输了再还”,就被钟溯抢去了话头。
    “见面礼你们还没给,这一锭银子还想问我夫人拿回去?”钟溯完全一副冉凝收走银子很有理的样子。
    都沐一和元衡阳嘴角抽了抽,对于有了媳妇,还为媳妇讨银子的男人,果然没理可讲……

☆、第49章 家权

第49章家权
    钟溯和冉凝是吃过午饭才回府的。一进府,管事就匆匆跑过来,对冉凝道:“少夫人,夫人说让您回来后,到她那儿去一趟。”
    冉凝也没多想,点点头道:“这就去。”她本来也应该过去的,毕竟她离开的时候没见到谭氏,回来总要打个招呼。
    “我跟你一起去。”钟溯说道,说实话,他并不放心冉凝与他母亲独处。
    “不用。你早上起得早,回去睡一会儿吧。我问完安就回去。”冉凝说道,“我让碧竹熬了汤,你喝了再睡。”钟溯只要晚饭后再去问个安就可以了。
    钟溯看着冉凝还是很不放心。
    冉凝冲他笑了笑,说:“没事,先回去吧。”说完就独自往谭氏那里去了。
    “母亲。”冉凝向谭氏行了礼。
    谭菱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正坐在谭氏身边给她剥栗子。见到冉凝也没起身,一副没把冉凝放在眼里的样子。
    谭氏瞥了她一眼,也没叫起,只说:“听说你今天根本没经过我同意就出门去了?”
    “是。”冉凝跪在地上,回道:“相公派小五来接儿媳出门,儿媳过来时丫鬟说您已经出门了,便没有告知您。”
    谭氏放下茶盏,冷声道:“我不在,你就不应该出门。既然嫁为人妇,就要守夫家的规矩,我不在府上,你就不应该出门。”
    “是呢。”谭菱在一边帮腔,“我们谭家可没有这样的规矩呢,真不知道表嫂在娘家时是怎么学的规矩。”
    “我们侯府的规矩似乎跟谭府不一样吧。”镇北侯一脸严肃地带着钟将军走进来,看了一眼谭氏和谭菱。
    谭氏和谭菱显然没想到镇北侯和钟将军会过来,立刻下了软榻行礼。
    镇北侯没理两人,只对冉凝说道:“孙媳妇,起来吧。”
    “是。”冉凝应着,也没多言。她知道谭氏这是故意刁难她,好在府上两个能做主的来了,算是为她解了围。
    镇北侯看着谭氏,说道:“我们谭府并没有婆婆不在,媳妇不能出府的规矩。何况是钟溯要带冉凝出门。还是说谭家的规矩你记差了?夫人在时,对你向来宽厚,如今她故去多年,我作为你公公,并不好多指责于你。但不求你如她那般宽厚温和,至少也应该明理公正。从前你一直做得不错,我也很满意,但这次你太让我失望了。”
    “父亲……”谭氏也不知道要如何辩解,这件事本就她不占理。
    “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你夫君也提点过你,但你并没有真正改正。”说着,镇北侯看了谭菱一眼,说:“既然谭菱的身子已经养好了,就早些回府去吧,以免你母亲担心。”
    谭菱一句话也不敢说,也不敢给自己的姑母辩解半句。但心下却觉得无比丢脸,毕竟现在镇北侯是要赶她回去。
    “你这几年操持府中大小事务也累了,是时候休息一下了。”镇北侯语气完全没有一丝商量余地地说道:“以后府上的大小务就由冉凝来处理,你就享享清福吧。”
    谭氏差点跪不住瘫软到地上,嘴唇哆嗦着,眼里也泛了红。谭菱一听姑母被夺了管家之权,心下也有些发虚。自从侯夫人过世,家里一直是由她姑母掌管,所以她才能随时过来,也不拘束。现在冉凝管家,她要来恐怕就得先派人来说一声,甚至可能要递拜帖,这会大大减少她与表哥接触的机会,让她怎么能甘心?
    冉凝十分意外,她真的从来没有想管家的意思,但镇北侯这次却直接把权利交到了她手中,让他有些错手不及。
    不过考虑了一瞬,冉凝就回道:“是,孙媳会好好学习和处理府上的事务,不明白的地方会请教母亲和相公。”
    掌管这些对冉凝意味着以后的琐事会变多,但同样的,也不会再有人拘着她。这虽不是她设计的,却也是意料之中的。毕竟除了谭氏,家中能说上话的没有不公之人,也没有傻的或者装傻的。所以这其实不过是早晚的事,从她敬茶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苗头。如今她握了实权,不会为难别人,也不会再委屈了自己。
    “嗯。”镇北侯满意地点点头,“你虽年轻,但做事一向稳妥。我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嘱咐你的,不要让我失望。”
    “是,祖父放心。”冉凝应道。管家之事她并未接触过,不过宅子里的事公平公正是首要的。
    镇北侯也没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冉凝见父亲似还有话要对母亲说,也识相地告退了。
    冉凝一走,钟将军便对丫鬟道:“送表小姐回谭府,府中近来事多,暂不待客了。”
    “是。”丫鬟们应着,就来扶谭菱起来,要送她走。
    谭菱愤恨地咬咬牙,心中除了觉得丢脸外,还十分怨恨冉凝,甚至怨恨谭氏。若不是冉凝这个时候过来,她姑母怎么可能撞到镇北侯的刀尖上?再说,镇北侯给冉凝管家之权的时候,冉凝为什么不拒绝?至于她姑母,她都要被赶走了,姑母居然一句帮她的话都没有,管家权被夺了,姑母居然也不争取一二,让她以后怎么还敢依靠这个姑母?
    只是谭菱不知道的是,镇北侯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如果是钟将军夺了谭氏的管家之权,谭氏还可以争取、央求。可夺她权的是镇北侯,她就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一方面镇北侯不吃这一套,另一方面,只会让镇北侯和钟将军更烦这种蛮缠。
    谭菱离开后,钟将军挥退了下人,对谭氏道:“我与父亲过来,原本是想商议一下母亲祭祀一事,没想到就听到这些。上次我的话已经说很得清楚了。冉凝出门你不在府中,她的确未向你报备,可是溯儿要带她出去,也就等于向溯儿报备过了,出府并没有什么不妥。如果按你刚才的话,你今日出门也没有跟我提过,是不是也不应该出去?”
    一般府上婆婆不在,媳妇出门可以跟相公说。像谭氏这种婆婆离世的,一般出门是要同钟将军说一声才行的。今日钟将军上午不在府上,谭氏出去没说其实钟将军也不会计较,但谭氏却拿这一点刁难冉凝,让钟将军对这位妻子十分失望。不管谭府家规里有没有这种规矩,至少镇北侯府上没有说婆婆不在,媳妇就不能跟夫君出门了。
    “相公,妾身知错了……”谭氏放低姿态,如果她连相公的心都挽留不住,就真的没什么希望了。
    “你啊,平时的确争强好胜了些,但为长者仁慈更值得晚辈尊重。”钟将军叹了口气,说:“你我夫妻多年,我也不忍再责备于你。现在你也可以休息了,就好好想想吧。”
    说完,钟将军便先一步离开了。
    谭氏坐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脑子里乱糟糟的,她知道这事她有错,但就这么被夺了管家之权,让她怎么能甘愿?以后她还有什么颜面在冉凝面前立威?
    冉凝一出院子,就看到等在院门外的钟溯。
    “不是说让你先回房吗?”冉凝颇有些意外地走过去。
    “还是不放心你。”钟溯说道:“你刚走,我就遇到祖和父亲正要去找母亲商量祭祀一事,我便跟来了。但听到里面的动静,就没进去。”他觉得如果他进去了,母亲会更讨厌冉凝,会以为祖父和父母是冉凝让他找来了,毕竟失了权的女人总会想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嗯。祖父将管家之权交给我了。”冉凝抿了抿嘴角,说:“很多事我并不懂,恐怕还需要你帮忙。”
    “我听到了。”钟溯点点头,“我会教你的,别担心。”
    “好。”冉凝笑了笑,牵住钟溯的手,两人一起往回走。
    午睡起来后,管事就将府上的账本、库房钥匙、收到的拜帖以及一些琐事的安排交到了冉凝手上。好在冉凝自己有书房,存放这些东西也方便,加上在书房布置的时候,钟溯特地给她准备了一些暗格,这些原本并没有派上用场,但现在倒可以物尽其用了。
    东西送来没多会儿,李氏就来了,冉凝猜她是听了风声才过来的。之前谭菱落水也好,独处的传言也罢,李氏和大哥钟瑨都一副两耳不闻身外事的样子,问都没问过,似乎就是一副看戏的心态。现在她得了管家之权,李氏这个时候来,冉凝就知道李氏并不是真的专心陪着钟瑨读书,只是想坐山观虎斗,琢磨着从中牟利罢了。
    只不过可惜的是,李氏白计划了一番,还是什么都没得到。冉凝拿权也是意料之外,按理说,如果谭氏被夺了权,最有可能拿到管家权的应该是李氏。毕竟李氏嫁到钟家比冉凝早得多,很多东西都熟悉,肯定比冉凝要得心应手。而事事往往是出乎人原本的计划或者打算的,谁能想到镇北侯借着这件事将权直接给了冉凝,而李氏一直待在院子里,恐怕早就被遗忘了。如此也能看出镇北侯对钟溯的重视,希望冉凝能尽快学会,日后也能帮着钟溯管家。
    “嫂子。”李氏进门后,冉凝便起身相迎,“大哥最近读书可还顺利?嫂子不用陪着了?”
    李氏既然用得过个理由做借口不出门,冉凝就算心里明白,也要按这个理由去寒暄。
    李氏“哎”了一声,笑道:“整日待在院子里,我也闷得不得了。今日好不容易得空,就想出来走走。你也知道,嫂子我也不是擅于读书的人,实在是翻两页就要泛困的。”
    冉凝笑了笑,倒也没接话。
    李氏扫了一眼书房桌上的东西,笑道:“听说祖父将管家之权交于你了?”
    “是,祖父信任,体恤母亲劳累,暂由我管几日罢了。”冉凝谦虚道,她可不能落下什么与母亲争权的话柄。
    “弟妹聪慧,定是难不倒你的。”李氏笑道:“母亲管家素来节俭,这每月分下来的份例平时花销还好,但若想添置大件,恐怕就很困难了。你知道,你大哥不像二弟那样,每个月还有官职月例,所以这日子过得实在在是很紧。”
    钟溯现在身兼二职,虽不能拿双份例银,却也比只做昭武将军时多了一些。冉凝平时不好穿戴,最多是买几个乐谱,而钟溯也极少买东西,基本上都是和都沐一、元衡阳出门吃饭时才会花上一些。这些都是小头,府上给的份例就足够了,而钟溯的例银则可以存下来。
    无论李氏这番话是想让冉凝加份例,还是其他的,冉凝都不可能给她答复,拿权第一天就改份例,李氏当她傻吗?
    “其实也还好,饭食茶水都走府上的银子,平时若省一些,份例其实是够的。当然,大哥读书多,可能会在这方面花费大一些,如果嫂子想添大件,可以跟管家提,应该有的肯定一样也不会少的。”冉凝说的大件和李氏说的可不是一回事,冉凝心里也明白,李氏说的大件是首饰头面这一类的,而冉凝故意将它曲解成桌椅装饰这一类,变向告诉李氏这些府上可以负责替换,至于其他的,谁想要谁付账。
    李氏讪讪地笑了笑,她原本以为冉凝也想多要些份例的,毕竟哪个女子不爱打扮,这上面的花销自然是不小的数目。可冉凝根本没吃她这套,说出来的话把她堵得根本不知道怎么接。心里忿忿的同时,也开始对镇北侯有了怨气,明明管家之权应该是她的,凭什么交给了冉凝?冉凝也是个不开窍的,居然跟谭氏一样的小气。
    目的没达成,李氏随便扯了几句,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冉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勾起嘴角笑了笑。她的紧日子过得比李氏多多了,自然知道每一两银子都不是天上白掉的,所以如果真比起节省来,其实她比谭氏更能省。
    晚上回房后,钟溯将今天皇上召他的事跟冉凝说了。冉凝听完并没有半分生气,反而很高兴。谭夫人的算盘落空了,皇上的态度也很明确,这无疑是给冉凝吃了颗定心丸,一生一世一双人对她来说将绝对不再是奢望。
    次日钟溯上朝回来,带给了冉凝两个消息,一是翰林院待读学士冯勤被调职到西面的永奉州做起了从五品同州,看似平级调动,实则明升暗降,这一辈子恐怕也没有回京的机会了。二是左相当朝参了万平伯一本,斥他教子不严,当街带人殴打江彭,导致江彭多处骨折,至今昏迷不醒……

☆、第50章 求助

第50章求助
    接管了府中的事后,冉凝明显比以前忙碌了许多。府上的事都不难办,主要是琐碎,一个个安排下去,也要花不少时间。管事帮着谭氏处理这些事多年,是个有经验的,有他帮忙,倒也能省不少事。如果有冉凝决定不了的事,会告知钟溯,由钟溯决定,或者去问祖父和父亲。
    谭氏被夺了管家权后,整个人也闲下来。冉凝每天早晚跟钟溯一起去请安,谭氏对他们也是爱搭不理的,不过倒也没刁难。
    而在处理府中诸事的同时,迎接南炎使臣要用的曲子,冉凝也写得差不多了。虽然没有一气呵成,但断断续续,细心打磨,倒了做出了一支冉凝比较满意的成曲。
    这日,冉凝到礼乐司应卯,便将曲子交了,并和乐卿商量了宴席上的曲目。乐卿听了一下冉凝新做的曲子,虽要做为主曲献上并不合适,但穿插在宴席中助兴还是很不错的。冉凝这次的曲风虽结合了北鑫与南炎之长,但意境却是水乡的风貌,清新雅致有余,但富贵大气不足。这点冉凝自己也明白,她也没有想主音这次宴会的意思。毕竟她已经嫁为人妇,就算演奏,也不方便抛头露面,参加宴会只因为她在礼乐司任职罢了。
    确定完曲目和各项安排,冉凝回了侯府。今天钟溯要到城外的军营视察,会回来的晚一些。
    轿子刚停到侯府门口,管事就迎了出来,说:“少夫人,您母家夫人带着府上二姑娘过来了。”
    冉凝眉心一皱,果然与她猜想的一样,像她母亲这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今天突然过来,只能是为了冉觅的事。这事听说还在僵持,冉觅被关在衙门的牢房里,江彭已经醒了,但左相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而她父亲向来不站队,自然也没人会帮他,倒是左相有不少门生在朝为官,自然是向着左相说话的,现在就看皇上的意思了。
    “见过母亲了吗?”冉凝问。
    “夫人说身体不适,就不见客了,直接请了伯夫人与二姑娘去了清风院。”管事说道。
    侯府的女眷中谭氏地位最高,所以俞氏和冉姌过来,自然应该先去见一见的,不过俞氏称病不见便罢了。
    回到清风院,冉凝直接去见了俞氏和冉姌。
    “母亲,二姐姐。”冉凝向两人行了礼,今日入宫,冉凝穿得中规中矩,不张扬,又有成婚后的稳重。
    “凝儿回来了?”俞氏笑着起身,态度热情的让冉凝都有些不习惯。这可真是有事求上门了,否则俞氏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和善过?
    “母亲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女儿也好在府上迎您。”冉凝浅笑道。按理说俞氏过来是要先派人来说一声的,现在突然过来,总有些不请自来之嫌,虽然也的确不是冉凝请她来的。
    “你从回门后,就没再回伯府。我和你父亲也是不放心,所以今天刚好有空,就过来看看你过得如何。”俞氏笑道。
    冉凝微微点点头,说道:“母亲,二姐姐,坐吧。”随后又吩咐碧竹上茶和点心。
    其实如果俞氏提前来说,冉凝肯定会找个借口躲出去,毕竟冉觅的事,她是不准备管的。
    “碧竹这丫头也是越发水灵了。”俞氏看了看退出去的碧竹,说道。
    “嗯,也长高了些。”现在他们是小厨房天天在准备吃的,自然不像在伯府时那样连想加菜都困难,加上院中有专门负责打扫的丫鬟每日定时过来,碧竹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自然是能长些肉的。小五跟钟溯出门的话,有机会也会给碧竹带些外面的吃食,也把碧竹养胖了一些。
    “看来还是侯府养人啊。”俞氏颇有些感慨地说道,不过眼里却不见多少真心。
    “母亲和二姐姐近来可还好?”冉凝不想多说侯府的事,把话提转了出去。
    “还是那样,就是……”俞氏话还没说完,就被冉凝打断了。
    “那就好。看二姐姐的气色不错,不知可开始挑人家了?”冉凝不想俞氏把话题转到冉觅身上,便扯到了冉姌的亲事上。如果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那这话自然是不能问的,但她现在已经嫁了,问一问倒显得关心。
    “哎……”俞氏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姌儿资质平平,我也不求她嫁得多好,只要平安顺遂就好。”
    “母亲说笑了。”这么多年,冉凝自然是知道俞氏的,俞氏怎么可能觉得冉姌平凡,若有机会,她估计都恨不得送冉姌去当太子妃。
    “之前倒还好说,但现在姌儿想嫁得好就更难了。你哥哥不小心得罪了左相,现在谁还看得上我们万平伯府的姑娘呢?”俞氏的道行也是深,硬是将话题转到了冉觅身上,让冉凝想装傻都不行了。
    冉凝在心里叹了口气,佯装不知明所以的问道:“哥哥怎么会得罪左相?平时应该是见不到的吧?”
    “是你哥哥同左相和孙子发生了一点小争执,左相疼他孙子,才故意跟觅儿过不去。”俞氏说得轻描淡写,这乍一听,根本就不是什么事。
    “究竟为了什么事?”冉凝追问。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吵了几句嘴罢了。”俞氏笑得自然,好像真是那样一般。
    “就是啊。左相那么大的人了,居然跟哥哥计较这点小事。”冉姌显得很不满,抱怨道。
    “既然只是小争吵,两家人见一见,把话说开了就好了。左相为相多年,不是不讲道理之人。”既然俞氏说是小事,冉凝就按小事来解决。
    俞氏轻咳了一声,说:“左相可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就为这么点小事,居然参了你父亲一本。”
    “这么严重?”冉凝装得很意外的样子,如果不是她亲眼看到,说不定还真能被俞氏糊弄过去。
    “是啊。现在没有人愿意帮你父亲说话,你父亲的官途可能要受损啊。”俞氏边说边观察着冉凝的表情。
    冉凝皱了皱眉,说:“就为这么点事参父亲一本,皇上也不会高兴吧?应该担心仕途的是左相才对啊。”如果真是这么一点小事,左相就敢上书参万平伯,那是没事找事。皇上日理万机,不是特别紧要的事,谁敢乱参?
    俞氏脸上的笑意僵硬了些,但还是说道:“反正现在左相好好的,你父亲却整天苦着脸,我也是担心。这才过来想让你帮帮你父亲。毕竟万平伯府与镇北侯府是亲家,我能想到了也就只有你了。”
    “我倒觉得母亲不必担心,这种不争执皇上是不会在意的。左相若是再敢拿这事烦皇上,皇上首先要处置的就是他。再说,争执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左相也不在理啊。”冉凝说道。这事谁帮谁傻,就算是双方都有错,但冉觅带着家丁当街殴打江彭,怎么看都是冉觅的错处更大些。她要是让钟溯帮冉觅,皇上一定会觉得钟溯公私不分,不辩事理,到时候迁怒于钟溯,就太不值得了。
    俞氏也急了,说道:“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你不帮你父亲,万一有什么事,你也侯府也不能立足啊。”
    冉凝一脸奇怪的看着俞氏,说:“母亲,您不说是小事吗?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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