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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知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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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大事,睡一觉会恢复的。”尊尘说。
    “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她现在很想陪在钟溯身边,人在身体不适的时候格外需要人照顾。
    “不怕他醒来没恢复,直接杀了你?”尊尘挑眉问道。
    “我嫁给他,命就与他连在了一起。”冉凝往屋内看了看,说:“如果他真杀了我,那也是我命数尽了,不怪他。”
    尊尘的笑意深了些,也进入了眼底,点点头道:“进去吧,他估计还要一个时辰才会醒。”
    “好。小厨房煨着饭菜,您先用一些吧。”冉凝说。尊尘一来就忙着帮钟溯疗伤,恐怕连口茶水都没喝上。
    “嗯。”尊尘看了看冉凝,说道:“以后你跟着溯儿叫吧。”算是对她认可了。
    “好的,师父。”冉凝微笑着点点头,吩咐碧竹将煨着的饭菜送到小饭厅,随后独自进了屋子。
    屋中的药味很重,钟溯躺在大红的被褥中,显得格外苍白。然而这种病态并没有影响他的俊美,就连刚才如修罗一般的钟溯,在冉凝眼里也依旧是俊美无双的,毕竟无论怎么变,这个人都是她的相公,是钟溯。
    冉凝坐到床边静静地看着钟溯,她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才能帮到钟溯,能做的也许只有细心地照顾他,让他身体不要因为走火入魔这件事被拖垮掉。至于钟溯为什么会走火入魔她并没来得及问,也没人主动告诉她,也许等钟溯醒了,她才会得到答案。不过如果钟溯不想说,她也不会勉强。
    不知坐了多久,钟溯的眼睑微微动了动,随后睁开眼睛。在看到冉凝后,先是一秒的欢喜,随即眸子沉了下来,眼睛盯着冉凝脸上的伤,似乎在压抑着火气,不知道要怎么发泄才好。
    “醒了?可还难受?”冉凝放轻了声音。她知道钟溯这是在跟自己较劲,但她并不需要钟溯的自责,毕竟她的受伤只是个意外。
    钟溯抬手想碰一下她的脸,冉凝笑着握上他的手,说道:“我没事,别担心。伤口很浅,不会留疤的。”其实会不会留疤她也不肯定,只是安慰钟溯而已。
    钟溯看着她,眼睛沉得深不见底。
    冉凝看到他这样,心里也隐隐泛起一丝心疼,钟溯受的苦比她大得多,她这点小伤真的没什么可计较的。
    “我真没事。只要你好,我就好。”冉凝能明白钟溯的心情,心下也有些酸涩,这个男人肯为她的一点小伤自责不已,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钟溯松开冉凝的手,抬手轻碰了碰伤口周围,没敢真的去碰伤处,怕冉凝会疼。良久之久,才用沙哑地声音说道:“对不起,终究是伤到了你。也许最开始,你就不该嫁我,我也不该生出想娶你的念头。”
    冉凝明白钟溯的想法,伸手抚上钟溯苍白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不后悔嫁给你。嫁给你是我有生以来最高兴的事,真的。我们是夫妻,遇事就该一起解决和克服。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心中有你,所以你的一切我都接受,也愿意陪你一起面对。”
    冉凝的话让钟溯眼中恢复了一点神采,将冉凝拉向自己,冉凝顺势倒在他身上,钟溯抱着她,轻嗅着她发间淡淡香气和点点伤药的味道,久久没有说话,但心却在慢慢恢复应有的平静。

☆、第36章 回门

第36章·回门
    钟溯的情绪平静下来,冉凝让碧竹送了吃的进来。钟溯脸色不好,所以冉凝特地熬了加入枸杞的粥,没有什么药味,又能滋补。
    冉凝吹凉了粥喂到钟溯嘴边,钟溯并不是没有力气吃饭,只是享受着冉凝的照顾,便顺遵从了心意,让冉凝喂他吃饭。
    “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冉凝说。让她有点不解的是,钟溯这样,她的婆婆居然没来看过一眼,实在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当初听李氏的意思,谭氏对钟溯并不差,怎么可能到现在都不出现?难道是因为不想见到她?
    “别麻烦了。”钟溯不想让冉凝累着。
    “不麻烦,想看你多吃点。”冉凝笑道。钟溯身体不适,自然要吃些合胃口的,才能增加食欲。
    “没什么特别想吃的。”钟溯并不挑食。
    冉凝想了想,说:“牛肉面好吗?面食好消化,肉汤放些萝卜进去熬,味浓不腻。”当年她祖父特别喜欢这口,几乎每五日就要吃一回,冉凝也经常跟着一起吃。
    冉凝的提议也勾起了钟溯的食欲,于是点点头说:“好。”
    吃完粥,钟溯往里挪了一点,让冉凝躺到他身边。冉凝也没拒绝,婆婆那边并没来人催她去抄家规,恐怕也是知道这边的情况了,冉凝也就趁机躲个懒。
    躺在钟溯身边,感受着他的体温,闻着他身上那种特别的香味,冉凝主动握住他的手,说道:“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
    “这个?”钟溯拿过被他师父丢到一边的香囊问。
    冉凝接过香囊闻了一下,点点头,“就是这个。”
    钟溯抱着她,说道:“里面的草药有清心安神的作用,是师父亲自调配的,能减少我的浮躁,尽量克制疯魔。”
    冉凝抬头看他,问道:“你到底是怎么走火入魔的?可以说吗?”
    “跟你没什么不能说的。”钟溯慢慢说道:“我四岁开始习武,一直由师父细心教导。师父是江湖中人,原本不欲与朝堂之人有所瓜葛,但师父见我骨骼十分适合练就他的独门绝学,不想这套武功失传,便收下了我。三年前开始随军出征,一次皇上御驾亲征,途中中了敌军埋伏,我护驾先走,但不曾想,对方就等着我们一队人单独离开,随即用计将我们困于山谷中。当时形势危机,我自保没问题,但要带皇上和元衡阳一起走十分困难。我师父教我的时候就跟我说过,他的这门绝学正常练下去,大成之后这世上将鲜有人能伤到我,但或是将真气逆行,将武功倒过来练,就会走火入魔,但功力会增加十倍或者更多,可一旦走火入魔,这辈子恐怕就完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疯魔,并且有很大的可能性在疯魔时经脉尽断而亡,让我万勿走入歧途。可当时情况紧急,我们只有一千精兵,但对方却有一万将士,我没办法,只能拼一次,于是我逆行了真气,当时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有嗜血的冲动。等我清醒过来,敌军已经几乎全军覆没,我们这边也有不少人受了伤,但好在皇上无恙。”
    “那之后,我的内力就开始不受控制,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进入了疯魔的状态。除了师父,没人能制服我。师父找了无数方法帮我疗伤,但效果都不是太好,到现在我已经能控制住自己不走出院子,但其他的还是不行,依旧认不得人,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切都要等清醒之后才知道。”钟溯说得很平静,这些虽然影响到了他的生活,但他并不在意,这次之所以这么介意,是因为冉凝受了伤。
    冉凝抓着他的手用力了些,看着钟溯说道:“嗯,会没事的,别担心。”也许钟溯一生都不能去除这种疯魔的状态,但她知道钟溯在努力,至于结果,并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
    钟溯没说话,只是轻吻了一下她的发顶。
    冉凝想了想,问:“那些关于折戟书生的传言也是因为你当时疯魔的缘故?”
    “是。”钟溯点点头,“后来皇上就不让我出征了,待在府上,有师父在,基本上还算好。”
    “以后我也会陪着你。下次我一定躲开始,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即使你疯魔,我也不必躲你,你不会伤我。”冉凝微笑道。
    “嗯,我努力。”钟溯用力抱住冉凝,冉凝不怕他,对他来说就是克制疯魔最好的动力。
    冉凝静静地让钟溯抱着,她一直觉得皇上对钟溯似乎十分宠信,一开始以为是贤贵妃的缘故,但现在看来应该是钟溯入魔救驾,得了皇上的信任才会如此。若是这样,才钟溯也好,镇北侯府也好,只要不犯大错,在朝堂上的地位应该是很稳固的。不过前提是钟溯不能恃功而骄,显然这点钟溯做得很好,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晚上,冉凝亲自和面擀了面条,开水中煮熟,配上下午就开始熬的牛肉汤,又切了已经煮得酥软的牛肉,烫了一小把青菜和一个荷包蛋,有荤有素,热腾腾地一大碗,让人胃口大开。
    吃过晚饭,钟溯继续卧床休息,冉凝陪着他。尊尘在京中有自己的住所,所以并没有留在侯府,留下草药后,就先离开了。
    钟溯从床头的匣子中取出一盒伤药,对冉凝道:“我帮你上药。”
    冉凝点点头,躺到枕头上,说道:“祖父让人送了不少伤药来,都是好药。”
    “嗯。”钟溯挖出一点,仔细地涂在冉凝的伤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她,“这药是有祛疤功效的,每天早晚各一次。”
    “好。”冉凝看着钟溯,说道:“早点睡吧,你脸色还是不太好。”
    “没事,休息两天就好。”说到这儿,钟溯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明天回门。”
    冉凝愣了一下,才想到明天就是回门的日子了。今天她一直在担心钟溯,把回门的事忘到天边去了。
    没多犹豫,冉凝说道:“那就回吧。”
    “你的脸……”钟溯觉得冉凝这样回去,肯定会被人觉得过得不好。他是不怕别人说什么,毕竟这么多年更难听的话他也听过,但他不想冉凝受委屈。
    冉凝笑了笑,说:“没事,相信我。”
    见她根本不在意的样子,钟溯点头道:“好,我让小五准备回门礼。”
    “嗯,不用特别贵重的,日常用得上的就可以。”贵重的东西不是送不起,而是冉凝觉得没必要,最后也不过是折了现钱挥霍一空罢了。
    次日一早,两人向谭氏请过安后,就去了万平伯府。谭氏昨天并没有来看钟溯,但早上问安的时候却也多关心了几句,弄得冉凝对他们这对母子关系更迷惑了。
    管家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冉凝在伯府中虽没了靠山,但钟溯好歹是未来的镇北侯,是万万得罪不得的。而早些时候,冉筱也带着沈琏回来了,冉凝回门,她按理说可来可不来,今天这么积极地回来了,存着什么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镇北侯府的马车由远及近,停在了万平伯府门口。
    小五掀开车帘,先将碧竹扶下车。随后二门打开,钟溯先下车,然后细心的扶着冉凝下了车。
    “三姑爷,三姑娘。”管家向两个行礼。
    “嗯。”冉凝轻应了一声。抬头看了看钟溯,钟溯今天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估计明天就可以恢复了。
    “伯爷和夫……”管家一抬头,就看到了冉凝脸上的伤,要说的话被生生卡在了一半。
    冉凝也没难为他,点点头,说:“知道了。”就由碧竹扶着进了伯府。
    冉凝今天穿了一身粉紫色的蝶戏百花留仙裙,绾了个倾髻,戴了一套金蝶戏牡丹的头面,与衣服上的刺绣相得益彰,不奢靡,却也十分贵重,优雅中也不乏一丝新婚女子的羞涩。只是脸上那道伤太过显眼,又不能用粉黛遮掩,只能这样“招摇”在外。不过一道伤也并未影响到冉凝的美貌,只是让人觉得有些突兀罢了。
    “给父亲、父亲请安。”
    “给岳父、岳母请安。”
    走进正厅后,两人在事先准备好的垫子上跪下,向父母问安。
    原本冉凝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让坐在一边的冉筱和冉姌羡慕不已,但在看到冉凝脸上的伤后,那种羡慕便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只有幸灾乐祸。
    俞氏自然也看到了冉凝的伤,毫不顾忌地问道:“凝儿,你的脸是怎么了?”
    “不小心打碎了花瓶,被飞溅的碎片划伤了,不碍事。”冉凝微笑道。
    “快起来坐吧。”万平伯插了话,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钟溯,心中有些打鼓。
    冉凝这谎说的并不高明,但她并不在乎,别人信也好,不信也好,全在人心,而她自己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够了。
    沈琏紫盯着冉凝的脸,心中笃定她过得不好,也默默地在想——正妻又如何?还不如给他当妾。
    “怎么这么不小心?”俞氏的语气完全听不出责怪,更多的倒是一种暗暗的嘲笑。
    “三妹妹,这女孩子家的脸可是顶重要的,你可要小心才行啊。”冉姌立刻接了话,掩嘴笑道:“知道的是妹妹不小心划伤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打了呢。”
    “二妹妹说的没错。”冉筱也跟着笑道:“女子穿得再华贵,这脸上一有伤,总是有些掉份的。”
    冉凝笑道:“姐姐们说笑了,我以后当心便是了。若是寻常,我用脂粉遮一下也就罢了,但钟溯给我上的药不能沾这些东西,我便这样来了。钟溯都不嫌我脸上有伤不好看,我又何必自己太过在意呢?”
    钟溯坐在一边一直没说话,但冉凝的话他听进心里了,冉筱和冉姌的态度他也看明白了。旁人也许正像冉姌所说的那样,觉得冉凝是被他打的,冉凝并没有直接反驳,而是从另一方面说他对她很好,这样更让人信服,如果直接反驳,反而会让人觉得是狡辩吧。
    丫鬟们适时地送上茶点,缓解了正厅里不尴不尬的气氛。
    俞氏笑问冉凝和钟溯,“今日可要留宿?”
    钟溯原本要回“留宿”,但却被冉凝拦了下来,说道:“母亲,我们今日就不留宿了。我的伤口最好少见风,才能确保不留疤,今天无风,已是得上天眷顾了,所以想趁今日回去,若明日起风,怕对伤口不好。”
    不留宿的事冉凝并没有跟钟溯商量,所以听到她这样说,钟溯是有点意外的。不过就他本心来说,他并不想留宿,可不留宿万平伯府恐怕会觉得他不喜欢冉凝。
    俞氏听完,点头道:“嗯,养好伤最重要。”
    “是,我们吃完晚饭再回去。”冉凝说。
    “好。”俞氏不时调整着脸上的笑意,让自己露出最和蔼的笑意。今天因为冉凝回门,万平伯怕不好看,才让冉姌出来了,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
    之后俞氏又问了一些冉凝婚后的生活,婆家对她是否满意,冉凝一一答了,态度自然,丝毫没再给他们捡笑话的机会。
    都问完之后,俞氏起前去厨房看午饭做得如何,冉凝则带着钟溯去了自己的院子。
    冉姌跟着俞氏去厨房,路上轻挽着俞氏的手臂,笑道:“依女儿看,冉凝那伤就是被打的,只是她好面子,不好说出来惹人笑话罢了。”
    “是啊。”俞氏笑了笑,说道:“再风光又有何用?还是受苦的命。庶出就是庶出,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
    “母亲说的是。”冉姌亲昵地靠在俞氏身上,一副小女儿态。
    到了冉凝的院子,冉凝让碧竹和小五在外面守着,自己带钟溯进了屋。
    关上门,冉凝也放松下来,钟溯从后面抱着她,问:“你家里一定觉得你过得很不好,虽然的确并不好……”
    冉凝拍了拍钟溯的手,说道:“你应该看得出,整个伯府并没有人是真正关心我的,都是想看我的笑话罢了,否则今日大姐姐也不会带着沈琏回来,毕竟我们素日里交情并不深。其实有个道理我明白,你也应该明白——在深宅里,只有让人觉得你过的不好,她们才不会再在你身上费尽思。”
    钟溯有些意外地看着冉凝。
    冉凝笑道:“她们若知道我过得这么好,肯定会心存嫉妒,还不知道在外如何编排于我。现在她们觉得我过得不好,只会觉得好笑,想要继续看我过苦日子,然后无限满足于她们现在的生活,不会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而为了让我能继续待在你身边受罪,她们也不会对外说这件事,以免传开后我有借口离和,或者博取到别人的同情。只是可能在她们心里,你的名声会更糟一些。”
    “我不介意。”钟溯说。听完冉凝的解释,他也明白了冉凝的意图,并认同了这种做法。
    “我也不介意她们怎么想,无论你是钟溯还是折戟书生,都是我相公。”冉凝笑道:“女人家的事你了解的还是少,毕竟是深宅之事,也不会让男人知道和参与,反正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你放心。”
    “好。”只要冉凝不吃亏,他就放心了。有些东西他的确不太明白,但他会支持冉凝,做她最坚固的后盾。

☆、第37章 纠缠

第37章纠缠
    冉凝的房间很朴素,但她还是跟钟溯分享了这里留给她的每一段印象深刻的记忆。这里的朴素让钟溯觉得并不是一个伯府小姐应该有的规制,但这个地方,冉凝却住了十几年。当初老万平伯在的时候,不是没给过她像样的好东西,只是那些东西最后都会被俞氏、冉姌或者冉筱以各种借口搬走,慢慢地,冉凝也就不再要了,这种朴素也养成了她耐得住困苦的性格。
    碧竹将回门礼单送到俞氏手上,小五已经让跟来的小厮将东西都搬到了库房外。虽说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但种类也齐全,所以俞氏也挑不出什么理来,只等管家清点后入库了。
    午饭是一家人一起用的,万平伯府准备的饭菜很丰盛,无论是真重视还是假重视,这套礼节也没省。
    饭桌上,每个人都守着礼仪吃自己的,话也不多。冉筱不时地帮沈琏夹菜,看起来感情很和睦,不过沈琏的表情倒有些冷淡,也没给冉筱夹菜,有些冉筱夹给他的他不吃的东西,也会被拨到一边。这种举动让在座的人也不禁有了些微妙的心思,原本觉得是夫妻感情深厚的表现,现在倒感觉更像一个笑话,只不过被笑的那个人还懵然不知罢了。
    钟溯原本也想帮冉凝剥虾壳来着,但想到冉凝在院中跟他说的话,他便把手收了回来。他不能因为喜欢冉凝就坏了冉凝的计划,反正虾子这种东西镇北侯府也不缺,以后有的是机会给冉凝剥。
    吃完午饭,又用了一盏茶,大家各自回房间休息。午饭后万平伯府的人都习惯小睡一会儿,冉凝和钟溯也回了屋子小憩。
    “有什么要带回去的吗?”钟溯躺在冉凝的床上,看着这些摆设,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但对冉凝来说回忆更珍贵。
    “没有,能带的当时我都打包拿走了。”冉凝笑了笑,说道:“这院子也不知道能留多久,不过这对我来说就只是一个休息的地方罢了,算不上家。”
    “嗯。”钟溯抱着冉凝,听她说话。
    “等睡起来,我去祖父书房拿些书回去。祖父临终前,将那些书留给了我,留在这里恐怕也没人看,我想带一些回去。”当时因为怕带过去没地方放,封在箱中又怕被虫蛀,所以并没有带到镇北侯府。
    “书很多?”钟溯问。
    “嗯,非常多。”冉凝当时听祖说那里至少有三千本,而她读的也仅有三分这一而已。
    钟溯想了片刻,说道:“明天我派人来把书都搬走,回去让小五给你收拾出一间书房来,把这些书都放进去。老万平伯的东西,还是要好好保管。”
    冉凝有些意外,也十分高兴,很少有人会给女子准备书房,毕竟老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大部分女子不过是识得些字罢了,书房这种东西自然是用不上的,也没人会考虑到这点。
    “谢谢。”冉凝真心道谢。
    “应该的。我知道你与寻常女子不同,诗书也通。却没想到提前给你准备书房,到底是我疏忽了。”钟溯轻吻着冉凝的耳朵。
    冉凝有些痒地躲了躲,说:“不晚,我很高兴。”
    “那就好。”钟溯拉过被子盖上两个人,没多会儿,两个人便一起睡了过去。
    冉凝醒来时,钟溯还在睡。大约是疯魔后体力消耗的厉害,钟溯的警惕性明显变低了,睡觉也比之前沉了。钟溯能好好休息,冉凝自然是乐见的,但同时也担心他何时能恢复过来。
    轻声下了床,简单地漱过口后,冉凝带着碧竹前往万平伯的书房。冉凝准备到祖父的书房去挑些平时会看的书先带回去,剩下的再装箱抬进镇北侯府,毕竟抬过去整理也需要一段时间,先挑出一些解个闷也是好的。
    不过她祖父虽是把这些东西留给了她,她想全搬走也得跟父亲说一声才行。
    “冉凝。”走到一半,冉凝突闻有人叫她,停下来转头一看,居然是原本应该待在冉筱院子里的沈琏。
    “姐夫。”冉凝向他行了半礼,算是一种礼貌的疏离。
    “这是要去哪儿?”沈琏走到她身边问道。
    “去父亲那儿。”冉凝回道,语气也不见温和。
    碧竹见沈琏又一副要缠着冉凝的样子,心下很不高兴,但又不能赶他走,毕竟她只是个小丫鬟,只能在一边看着,准备随时护着冉凝。
    沈琏也觉得碧竹碍事,但又没有理由赶她走,只能无视她,反正一个丫鬟而已,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你脸上的伤可还好?”沈琏说着就要抬手去碰冉凝的脸,被冉凝立刻躲了过去。
    “没事,小伤而已。”冉凝皱了皱眉,沈琏这种不知轻重的越矩让她很是厌恶。
    沈琏有些尴尬地收回手,说:“我看你似乎轻减了许多,可是过得不如意?”
    冉凝在心里冷笑一声,她根本没有轻减,沈琏这闭着眼说瞎话的功力见长啊。
    “姐夫许是看错了,我并未轻减。”冉凝毫不给面子直接说道。
    “是么……”沈琏光明正大的打量着冉凝,然后说:“可能是我看错了。但我真觉得你的气色不太好,应该多吃些补气血的东西才是。”
    “多谢姐夫好意。”冉凝点点头,她倒不需要补,需要补的应该是钟溯。
    “你一个女子,无依无靠的,若有什么难处,可以尽管来找我。若钟溯对你不好,我也会想办法帮你离和的。”沈琏着的冉凝,一副信誓旦旦地样子,说:“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
    “够了。”冉凝直接打断了他,也实在是露不出什么好脸色了,“姐夫,您有这个工夫在这儿跟我闲聊,不如回去陪姐姐吧。你与姐姐婚前,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现在、以后,都不想再旧事重提。我与我相公之间,无论好还是不好,都是我们的事,姐夫实在没有权利置喙,也不应该跟我说这些。我话尽于此,希望没有下次。”
    沈琏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就被找过来的冉筱打断了,“相公,你怎么在这儿,让我好找呢。”
    “大姐姐。”冉凝向冉筱点点头。
    “三妹妹也在呢?”冉筱脸上的笑意明显有点僵硬。
    “是,正要去找父亲,没想到路上遇到姐夫。”冉凝微笑道。
    “是么……”冉筱看了看沈琏,又看了看冉凝,说道:“妹妹有事就先去吧。”
    “好。”冉筱的出现也是给冉凝解了围,冉凝自然不愿多留,带着碧竹就离开了。
    冉凝走后,沈琏看了冉筱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往冉筱的院子走去,冉筱咬着牙,攥着手帕,自我安慰到等有了孩子就好了,随后也跟上了沈琏。
    等所有人都走远了,冉姌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嘴角带着得意的笑意,看着冉筱的背影,露出嘲弄的笑意——抢一个原本心就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好结果?果真是愚蠢至极。
    “少夫人,那个沈琏真讨厌,居然还要纠缠于您。”碧竹很不高兴地小声说道:“您也知道大姑娘的性子,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呢。”
    冉凝也觉得沈琏很烦,该说的话她都已经说清楚了,可沈琏还是这样不知所谓,又盲目自负,这种厚脸皮也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少夫人,别的倒也罢了。”碧竹知道冉凝对沈琏已经完全没意思了,这也是沈琏最不要脸的地方,“可万一让姑爷知道了,恐怕会影响您和姑爷的感情。”
    提到钟溯,冉凝倒是笑了笑,说:“钟溯那样聪明,我倒不担心他会误会什么,他与沈琏放在一起,论学识、胆色和态度,我都没理由不选钟溯。”
    “咱们姑爷当然是最好的。”碧竹笑道。虽然疯魔的时候很吓人,但就像之前她家少夫人说的,姑爷对少夫人很好,也没有苛待她,她不应该怕姑爷的。
    “嗯。”冉凝相信钟溯的聪明,不过有些事总放在沉默的彼此理解中并不明智,冉凝觉得她还是要找机会跟钟溯说一下,毕竟理解是一回事,拿到明面上来说,才更显得问心无愧,也给彼此一颗定心丸。
    冉凝那边在去往万平伯书房的路上,钟溯这边因为冉凝不在,也没睡多久就醒了。
    小五告诉他冉凝去了万平伯书房说搬书的事,钟溯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坐在院中的竹躺椅上吃着冉凝提前为他备好的点心和茶,看着搁在旁边的书。
    刚翻了几页,小五就来报,说二姑娘来了。
    钟溯眉心一皱,刚想说冉凝不在,不见,冉姌就自己走了进来。
    “妹夫起了?”冉姌笑着走过来,钟溯的俊美让她在今日初见他时,心里也乱跳了几下,但想到他是折戟书生,又实在有些害怕,不敢多说话。可刚刚在走廊见到的那一幕,听到的那些话,让她也顾不上害怕了,赶紧过来想挑拨几句。
    “冉凝不在。”钟溯冷漠地说道,根本没有招待冉姌地打算。
    “我知道。”冉姌毫不在意,明显是被得意和挑拨的意图冲昏头了,直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说道:“我刚才在走廊上看到三妹妹了,她正和沈琏在那儿闲聊。你可能不知道,在沈琏与大姐姐议婚前,与三妹妹走得可近呢。毕竟沈琏是才子,三妹妹又饱读诗书,两个人共同话题比较多。当初我们都以为三妹妹会嫁到沈家,没想到沈家看上的居然是大姐姐。不过话说回来,沈家喜欢大姐姐,但沈琏未必啊。有时候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未必能合了自己的心意。刚才看三妹妹和沈琏在那有说有笑的,我这个做姐姐的心里也是复杂。冉凝虽是我妹妹,但也已经嫁于你为妻,实在不宜再与其他男子那样亲近。我来给你提个醒,你以后也要注意一下,以免传出什么不好的传言,有辱了你我两家的名声。”
    这一番话下来,钟溯的眼神就更冷了,似乎下一秒就可以直接拔剑杀人了。
    冉姌看到他这眼神顿时有些腿软了,但还是装作镇定地起身,完全不敢再多留,说道:“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回头有机会,我也会多劝劝三妹妹的。”说完,冉姌一刻也没多留,匆匆离开了。
    “主子……”冉姌走后,小五凑上来,说道:“二姑娘的话您别往心里去。那个沈琏,要不要小的派人注意一下?”
    “不必。”钟溯重新拿起书,问道:“你觉得冉凝如何?”
    “少夫人?”小五不知道钟溯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老实地回道:“少夫人自然是个聪明的,而且才貌双全!”
    “嗯。我与沈琏无论怎么比较,冉凝都会选我。”钟溯放松地躺回竹躺椅上,说:“至于那个沈琏,也蹦不出什么花样来,随他去吧。”
    小五想了想,又回忆了一下沈琏的样子,认同了钟溯的话。的确,那个沈琏怎么看,跟他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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