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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知缘-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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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赏的小太监刚走,镇北侯府送喜服凤冠的队伍就到了。喜服出自宫中,绣工与做工自是没得挑的,而凤冠上镶嵌的全是二等东珠,个个硕大饱满,羡煞了不少姑娘。
此等风光体面,万平伯自是高兴的,俞氏的表情倒是淡淡的,但仔细看,跟中的妒意也甚是明显——冉凝如些风光,等到了冉姌那儿,可要如何才能压得过冉凝一头?
添妆于午膳后结束,万平伯府准备了薄礼让各位夫人姑娘们带回去,聊表谢意。
客人一走,万平伯就对俞氏说,明日婚宴,冉姌也不必参加了,以免丢了伯府的人。俞氏就算不甘,也没办法。的确是冉姌做错了事,万平伯虽没顾冉姌的颜面,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万平伯不是极快处理了,事情万一传出去,宫里来人问罪,冉姌这辈子就算毁了。
明日就是冉凝成亲的日子,添妆忙了一上午,冉凝也累了,今日要早些睡,明日还要早起。
天色已晚,冉凝用汤匙拨着面前的甜羹,等凉一些再用。直到回房后,冉凝才发现今天冉筱好像并没有来,按理说冉筱作为庶长姐,又已经出嫁,是应该来添妆的。冉凝倒不是贪她那点东西,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毕竟礼节上的事冉筱应该不会错才对。
正想着,碧竹悄悄走了进来,关门时还特地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将门关紧,走到冉凝身边,小声道:“三姑娘所料不错,二姑娘身边的丫鬟趁保管的丫鬟去领夜宵的工夫,进了放喜服的屋子,她出来后,奴婢去看了,喜服果然被划了道口子,根本无法修补了。”
冉凝轻笑了一声,点点头,问:“凤冠没事吧?”
“没事,凤冠那么沉,做得也结实,那丫鬟急急忙忙的,不敢花时间在凤冠上。”碧竹说道。
冉凝点点头,看了一眼放在床上的喜服,笑了笑。冉姌的那点把戏她随便猜也能猜出一二,今天冉姌丢了大人,自然是更怨恨她了,以冉姌的心智和胆量也干不出什么大事,她就猜冉姌十有八…九会在喜服上做手脚,毕竟这是她明天要穿的,万一坏了,这亲还怎么成?
所以冉凝让碧竹偷偷把喜服换了,被划坏的那件是今天冉姌的事发生后,冉凝吩咐碧竹偷偷去成衣店随便买的一件像是喜服的红衣。因为送来的喜服并没有打开给众人看,所以具体什么样子没人知道,用那衣料感觉差不多的红衣冒充一下也不难,加上晚上光线幽暗,就更看不出什么的,和凤冠摆在一起,自然会让人认定那就是喜服。
“行了,你也吃点东西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冉凝说道。
她成亲,碧竹自然是她的陪嫁,此外,万平伯和俞氏还挑了几个粗使丫鬟让她带走,以后也方便些。
吃完甜羹,冉凝正准备睡,窗子就被轻轻扣响了。
冉凝和碧竹对视了一眼,碧竹走过去打开窗子,外面站着一个黑衣人,见碧竹打开窗,立刻对碧竹抱拳道:“三姑娘睡了吗?我是折戟书生的暗卫。”
听他说话的声音,冉凝认出了这个暗卫就是那天来给他送字条,让她去禅音寺的那个,估计前些日子帮钟溯传去探视乐卿的那张字条的也是他。
“是你啊。”碧竹也认出了他,笑着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人发现,才问:“有事?”
暗卫解下身上的包袱,交给碧竹,说道:“主子爷不方便过来,让属下把这个交给三姑娘,说是为三姑娘添妆。”
碧竹惊讶地看着他,她还没听过新郎官给新娘添妆的。
冉凝听完也不禁失笑,没有露面,只说道:“回去告诉你主子,我知道了。”
“是。”暗卫行了礼,一眨眼就没影了。
碧竹抱着包袱,关上窗子,转头对冉凝道:“姑娘,咱们姑爷可真有心啊。”
冉凝笑着没说话,只是有些好奇钟溯一个男子,能给她送什么添妆之物?
☆、第31章 成亲
第31章成亲
碧竹将包袱放到桌上,冉凝打开,里面放着一个制作精良的木盒子。冉凝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对白玉包金的镯子,镯子玉质通透,包金部分镂空雕刻着如意纹,寓意吉祥如意。冉凝拿起镯子仔细一看,如意纹中间是钟溯的名字,同样是镂空的,与如意纹浑然一体,若不仔细看,并不容易发现,两只镯子上都有,看上去多少有些宣示主权的意思。
“姑娘,这镯子真好看。”碧竹笑道。
“嗯。”冉凝将两个镯子取出来,大约是失去了上层的重量,上面的一层翘起一道缝隙,冉凝这才发现这盒子居然是有夹层的。
将镯子放到一边,冉凝打开夹层,里面放着一个枚别致的玉坠。玉坠个头不大,被雕刻成古筝的样子,上面不仅可以数清琴弦,还可以看到琴头和琴尾雕刻的石榴图案,简直精致到极致。冉凝取出玉坠,感觉背面似乎也有雕刻,翻过来一看,上面刻着两行诗句——弦凝指咽声停处,别有深情一万重。
冉凝轻笑,将坠子握在手中。这句诗中不但有她的名,还有钟溯的心意在。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最好的添妆。
“将盒子收好,明天一起带走。”冉凝说道。
“是。”见冉凝喜欢,碧竹也高兴,笑眯眯地去放盒子了。
冉凝将那个玉坠戴到了脖子上,又将玉镯戴到腕上,这些东西虽不是极品,却是钟溯送给她的,她相信这是钟溯能拿到了最好的玉了,而钟溯一个武将,能想出这样的样式,也的确难得,她很喜欢。作为添妆,别人就算知道其为成亲前所赠,也不能说什么。
佩戴好这些,冉凝就上床休息了,明天还要忙一天,她是万万不能出差错的。
次日一早,天空刚泛起鱼肚白,冉凝就被碧竹叫了起来,开始沐浴更衣。穿上喜服,坐到妆台前开始盘头上妆。喜娘们手脚麻利,做起事来有条不紊,而且个个笑嘻嘻地,一看就很喜庆。
妆上到一半,冉筱到了。昨天冉筱没来,今天倒是到得早。
一进门,冉筱就笑道:“恭喜三妹妹了。昨儿个我身子不适,沈琏非得让我在屋里休息,就没赶过来给妹妹添妆,妹妹不要介意才好。”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冉凝心情好,脸上的笑意也多,说道:“大姐姐说这话就太客气了,姐姐身子好些了吗?快坐下休息,别累着了。”
“没什么,只是小事,就是沈琏太过担心我了而已。”冉筱笑道,可仔细看,眼里的笑意并没有表面那么浓。
冉凝也没在意冉筱表面与眼中的差别,只说:“姐夫关心姐姐是应该的。”
冉筱坐到软榻上,将手上的东西交给碧竹,说:“昨天没来,今天给你补上了。”
“多谢大姐姐,”冉凝没跟她客气,也没打开看,只让碧竹装好,一并带走。其实不用看她也几乎猜得出,不过就是饰品罢了,如果真有特别好的东西,冉筱也未必舍得给她。
冉凝今日的妆容红艳,十分漂亮。红衣衬得她更加白皙,纤细的腰肢藏在衣中,但依旧带着一种柔弱无骨的妩媚感,让人移不开目光。
等冉凝化好大妆,俞氏也到了。冉筱过来时已经先去她那请过安了,再看到冉筱俞氏也没说什么。冉姌还在被禁足中,今天是不会出来了。不过冉筱并不知道,问俞氏:“母亲,怎么不见二妹妹?”
俞氏被她问得有些尴尬,看了冉凝一眼,说道:“她今日不太舒服,怕过了病气给凝儿,就没让她来。”
“这样啊。那一会儿我去看看她。”冉筱也没多想。
这边正说着,赵氏也走了进来,今天其实没她并不必过来,但听说冉筱来了,她自然也是要过来的。
“娘。”见赵氏进门,冉筱赶紧起身迎过去,“刚才女儿去屋中找您,丫鬟说您去厨房看酒菜去了,女儿就没过去。”
“是啊,伯爷让我看着今天的菜品,万不能出差错的。”赵氏笑道。原本这事应该是俞氏负责的,但出了冉姌的事,这事就被万平伯交给她来管了。
“娘辛苦了。”冉筱扶着她坐下。
赵氏看了看外面,问:“沈琏跟你一起回来了?”
“是呢,在外面跟父亲说话呢。”冉筱说。
“嗯。”赵氏看似放心了。
等冉凝都收拾妥当了,迎亲的队伍也到了。
碧竹端来了上轿饭,俞氏喂冉凝吃了,又按规矩说了些祝福的话,时辰一到,给冉凝盖上红盖头,送上了花轿。
拜别父母,坐进花轿,冉凝略微松了口气,既有离开万平伯府的轻松感,又有即将进入镇北侯府的不安。不过前者明显大过了后者,所以她也并没生出什么离开家的伤感,其实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鞭炮声响起,混合在锣鼓唢呐声中,更显热闹。起轿后,迎亲队伍向镇北侯府的方向走去。这次冉凝的嫁妆一共有三百二十八抬,而且每一抬都是实的,里面的东西已经塞到实在不能装了,否则还不止这些。这壮观的队伍让人不禁驻足观望,想看看这队伍到底有多长。
迎亲队伍敲敲打打来到镇北侯府,镇北侯府门口也十分热闹,宾客听到动静都走了出来,鞭炮也被点燃了,噼里啪啦的映衬的喜庆的气氛。
叶媒婆穿得也喜气,花轿落地后,笑道:“新郎官儿来接新娘子下轿喽。”
钟溯早就等在门口了,今天钟溯也是一身正红,虽然脸上没表情,但也没有散发出冷气场。
听到叶媒婆叫他,他立刻走过去,掀开帘子,将手伸到冉凝面前。
钟溯和冉凝都是第一回,很多地方都要听媒婆的指示和安排,这对很多新人来说都是一样的,所以难免会觉得拘束,但谁也不会怪罪,毕竟都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
冉凝扶住钟溯的手,出了轿子。按理说出轿子后应该用丫鬟扶着,新郎走前面,与新娘共牵一段红绸。但钟溯并没有让碧竹扶冉凝,而是自己亲自扶着,另一只手与冉凝一起牵着红绸。这并不能说不合规矩,却也不是在规矩中的,不过这在旁人看来,是钟溯对冉凝满意的表现,加上钟溯是武将,镇北侯府也是一门武将,规矩这东西只要没有大的错处,也不会有人挑剔。
进府后,一路上踩瓦片、跨火盆……一系列规矩一样没少,叶媒婆在一边说着吉祥话儿,一切也是有条不紊地进行。期间,冉凝按规矩并不能开口说话,但钟溯牵着她的手是热的,她的心也是热的。
到礼堂后,一众长辈已经在等了,吉日已到,两人在宾客的见证中拜了堂,正式结为了夫妻。
拜过堂后,冉凝由叶媒婆和丫鬟们扶着进了洞房,钟溯则在外面招待宾客。宾客中以武人居多,作风也豪放,喜宴在他们的带动下格外闹热。
冉凝坐在新房里都可以听到外面喜宴的热闹,碧竹站在一边,叶媒婆已经拿了红包,跟着几个小丫鬟去吃宴了,那是镇北侯府特地为万平伯府来的人开的宴,总不能让新娘子的人饿着。
屋里也没有外人,碧竹也放松下来,说道:“少夫人,您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她家三姑娘已经嫁了,她们这些丫鬟也自然要改口。
“晚一些再说吧。”冉凝并不饿,大概是因为紧张的缘故。
“少夫人,奴婢跟您说。”碧竹压低了声音,说道:“奴婢去给您拿上轿饭时,听到二姑娘发了好大的脾气,正在责罚昨天晚上去划您喜服的丫鬟呢。不过奴婢没敢多留,就赶紧回来了。”
冉凝点点头,她今天穿着完好的喜服出嫁,冉姌的打算落空,自然是不高兴的。加上昨天的事,冉姌估计也是找个出口发泄一下。这个出口肯定不能是万平伯和俞氏,自然只能难为那些丫鬟了。至于那个丫鬟,冉凝也毫不同情,划喜服虽是冉姌的意思,但那丫鬟也是助纣为虐,被罚也是活该。
“反正我已经不在府上了,二姐姐再想折腾也折腾不到我头上,随她的便吧。”冉凝也不欲在意,她现在已经算是钟家的人了,冉姌再怎么也折腾不到钟家来,也不敢那么折腾。
“是。”碧竹也觉得冉凝嫁了,终于不用再看俞氏她们的脸色了。
“对了,奴婢还听说一事。”碧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什么?”冉凝问。
“昨日大姑娘没来添妆,是因为以为自己有孕了。在沈府折腾了好一通,等大夫来了一诊脉,说是没有孕,大姑娘还不信,非说人家是假大夫。沈府没办法,又请了一位来,也说没孕,这才消停了。不过也错过了添妆的时间。”碧竹说道:“这奴婢也是拿饭的时候听大姑娘身边人同府上与她交好的一个丫鬟说的,听说闹完那一通,沈姑爷的脸色也是极难看的,吓得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不敢大声说话。”
听完这些,再想到今天早上冉筱跟她说的那些,冉凝只得在心里摇摇头。
“大姐姐求子心切,自然是要格外注意的。”一个女子到了这一步,其实也有丈夫的责任。在冉凝看来,冉筱未必是个好的,但沈琏更不是个好的。
“少夫人,您知道吗?那个沈公子有一房通房在大姑娘嫁过去前就有孕了。”碧竹在她耳边小声道。
“什么?”这个冉凝是一点风声都没听过。
“也是大姑娘身边那丫鬟说的,现在沈府正把人好生养着,等着抱孙子呢。”碧竹的态度有些不屑。
“怎么会这样?”这对正室来说虽不该计较,却也是侮辱了。
“具体的我也不晓得,只知道大姑娘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这才这么着急想要孩子。”碧竹说。
冉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原本新婚夫妻会有三年时间慢慢要孩子,如果三年无后,才可能考虑纳妾的问题。现在沈琏不但连通房都没处理好,还弄得冉筱急于求子,不得不说,冉筱真是所托非人了。
“这件事你知我知也就罢了,别再往外说了。”这件事不可能成为秘密,等孩子一出生就会人尽皆知,但冉凝并不想这话从她或者她身边的人口中说出去的。
“是,奴婢明白。”碧竹点点头,她是知道轻重的。
晚上,宴席散去,钟溯带着一身酒气回到房间,但他并没有醉,眼神也很清醒,这也让碧竹放了心,给钟溯行了礼后,说道:“姑爷,可以揭盖头了。”
钟溯应了一声,走到床边,抬手慢慢揭开冉凝的盖头。
冉凝垂着眼并没有看他,但她可能感觉到钟溯灼热的目光,脸颊和耳朵也不自觉热了起来。
今天的冉凝无疑是美艳的,但并不俗气,只是有一种直射人心的美,让钟溯的些移不开眼睛。见她一直垂眼不肯看他,钟溯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
冉凝抬起头,钟溯的脸应入眼中,钟溯没有半分醉相,黑眸很是明亮,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嘴唇比平日红了些,看上去更加俊美,一时让冉凝也看愣了。
两个就这样默默地对视着,欣赏着对方,确认着对方,也看着彼此眼中的自己,那样直接,那样纯粹,眼神中的情愫显而易见,也将彼此溺于其中,逃不开,也不想逃。
☆、第32章 奉茶
第32章奉茶
对视了良久之后,钟溯牵起冉凝的手走到桌边,倒了两杯合卺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冉凝,冉凝接过杯子。
钟溯说道:“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冉凝微微一笑,说:“愿,夫妻同心,举案齐眉。”
钟溯点了点头,与冉凝喝了合卺酒。
放下杯子,钟溯问:“饿了吗?”他今天一直在外面招待宾客,实在空不出时间来顾冉凝。
“还好。”冉凝中间吃过两块点心,因为怕吃太饱犯困,所以只是简单用了一点,不饿也就罢了。
“再陪我用一点。”钟溯今天喝了不少酒,但没吃多少东西。
碧竹很有眼色地收好杯子,让门口的丫鬟端吃食来。
“让丫鬟端醒酒汤来吧。”冉凝说。钟溯并无醉态,但喝了那么多酒,肯定会难受,冉凝觉得早些喝了也能舒服一些。
“无防。”钟溯握着冉凝的手,感受着她手上的温度,轻捏着特地染成了红色的指甲,“今天这些与在军中喝的相比,并不算多。醉酒误事,我有分寸。”
冉凝也没再多劝,她相信钟溯心中有数。
很快,吃食被送了上来。碧竹摆完后就退出去了,屋中又只剩下冉凝和钟溯。丫鬟端来的吃食比较清淡,天色已经不早了,吃清淡些对肠胃有好处。
冉凝安静地吃着面前的红枣莲子粥,钟溯不时地帮她夹些小菜,冉凝的袖口因用饭的动作微微上撩了一点,腕上的镯子露了出来。钟溯看到,微微露出笑意。握住冉凝的手腕,摩挲着镯子,问道:“可还喜欢。”
“喜欢。”冉凝点点头。
“等我得到好玉,再帮给你做一对儿。”钟溯觉得冉凝皮肤白,带玉白特别好看。
“有这一对足够了,这些东西不在于多,心意更要紧。”冉凝笑道,其实她素日也不太戴这些。
“嗯。”钟溯拿过冉凝的汤匙,舀起一勺粥吹凉,送到冉凝嘴边。
冉凝很不好意思地躲了一下,说:“我自己可以吃。”
“心意,不能拒绝。”钟溯十分认真地说。
冉凝失笑,红着脸把粥吃了。
钟溯好像喂上了瘾,也不肯把汤匙还给冉凝,就这么一勺一勺地喂冉凝吃饭,直到一碗吃完。
冉凝吃饱后,钟溯随便吃了些,便让丫鬟将碗筷收了,自己带着冉凝去了暖阁。
暖阁里,冉凝的那台古筝被安置在一边,旁边还放着一个小架子,上面是各种琴谱。冉凝走到琴边,才发现琴头已经被刻上了诗句,与钟溯送她的那枚玉坠上刻的是一样的,只不过琴上的字看上去更像是钟溯的字迹。
“你刻的?”冉凝仔细看了看字迹和雕刻的痕迹,问道。
“嗯,看得出来?”钟溯问。
“嗯,字的确是你的,雕刻的手法并不娴熟,有深有浅的,应该是新手。”冉凝说着自己的分析。
钟溯点点头,从后面抱住冉凝,现在冉凝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也不必再恪守礼节,“找了个老师傅边学边刻,大概并不怎么好看。”
“心意最重要,我领了。”冉凝笑道。钟溯能想到亲自帮她在古筝上刻字已经很难得了,钟溯的字是漂亮的,只是刻工不到家而已,不过若不仔细去考究,也不会觉得有瑕疵。
“好。”钟溯勒紧怀中的冉凝,嘴唇轻贴上了冉凝的耳朵,让冉凝一颤,僵了身子。
钟溯打横抱起冉凝,走到床边,将她放到床上,脱掉她的鞋子,解开她的喜服。冉凝的脸更红了,但并没有动。只剩下里衣后,钟溯也脱了自己的喜服和鞋子,抱着冉凝躺到了床上,顺手拉过一边的喜被盖住了两个人。
“睡吧。”钟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冉凝愣了一下,新婚第一夜,两个人就这么睡了?那明早怎么向长辈交代?
新婚第一夜的规矩万平伯府上的老嬷嬷来跟她说过,她虽然害羞,但多少也了解一些,钟溯这样盖上被子只睡觉,不禁让冉凝怀疑她是不是哪做错了,惹得钟溯不喜。可看钟溯的表现,似乎又不是这样。
冉凝是真糊涂了,可她一个女孩子家,也不能问什么。
钟溯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重复了一遍“睡吧”,就单手捂住了冉凝的眼睛。
后背贴着钟溯的身体,可以感受到钟溯的体温,还有他身上的那种特别的香味,一切都在告诉冉凝可以安心,但冉凝却总觉得无法安心。
忙了一天,冉凝也累了,钟溯的举动她还没想明白,就不知不觉得地沉入了梦中,所有的不解暂时被放到一边,只待醒来再说。
次日一早,冉凝早早地就醒了。今天她要给长辈们敬茶,是不能迟到的。钟溯依旧将她抱在怀中,只是从后面变成了正面,身体的贴近让冉凝感受到钟溯身体的温热的同时,也惊觉钟溯似乎并没有像嬷嬷所说的那种男子早上会有的反应。
这种事虽然羞于启齿,但冉凝却不得不想这是不是就是钟溯并不碰她的原因?钟溯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冉凝的疑惑再大,也不敢去问,先不说她是女子,如果真如她所料,那钟溯自己应该是最介怀的,她不可能在钟溯的伤口上撒盐。
“醒了?”钟溯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带着一丝比平日浓重的慵懒,特别好听。
“嗯。”冉凝点点头,赶紧把自己的猜测抛到脑后,说道:“今日要给长辈敬茶,不能迟到。”
“好。”钟溯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便起床晃动了床头的摇铃。
等在门外的丫鬟们听到铃声,端着洗漱用品走进房间,有伺候两人洗漱的,有铺床叠被的,也有为他们更衣的……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冉凝坐到妆台前让碧竹帮她盘头,她自己则开始上妆,去见长辈,这些妆容上的礼数是不能错的。
上妆期间,冉凝悄悄注意了一下铺床的丫鬟,那是镇北侯府的人,并不是她带来的。那丫鬟似乎并没有惊讶于床上白巾的干净,淡定地将白巾折好放于托盘中,由另一个丫鬟端了出去。
按规矩,初夜的白巾是要拿给长辈看的,一来证明新媳妇的贞洁,二来也是让长辈们放心,表示他们夫妻和睦。可现在这块白巾拿过去,冉凝真不知道长辈们会怎么想。
碧竹也注意到了那块干净的白巾,惊愣之下,差点把梳子掉地上。冉凝从镜中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少安毋躁,自己则表现地很平静,仔细地上着妆。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觉得钟溯并不会害他,大约是真的有什么隐情吧。
简单地用过早饭,冉凝跟着钟溯一起来到正厅敬茶,长辈子们已经在等了,冉凝也不敢动作太慢。
软垫首先放到了镇北侯面前,冉凝规规矩矩地跪下,接过茶盏双手奉上,说道:“祖父,请用茶。”
“好。”镇北侯捻了捻胡须,打量了冉凝一番,接过茶盏,呷了口茶,然后给了冉凝一个大红包,说道:“听说你是在老万平伯膝下长大的,我与你祖父虽接触不多,却也敬重他的人品胆识,相信他教出来的定不会差。望日后你与溯儿夫妻和睦,琴瑟合鸣。”
“是,谨遵祖父教诲。”冉凝应道。
镇北侯身子硬朗,人也精神。这让冉凝不禁想到自己的祖父,她祖父也是这样,虽上了年纪,但精气神儿并不输给年轻人。
“起来吧。”镇北侯一个武将,同样不是那么在意这些细节上的规矩,待冉凝起身后,又问道:“你应该是识字的吧?”
“是,识得。”冉凝点点头。
“那就好,以后帮你母亲分担一下管家之事,她身子不爽利,要多休息。”镇北侯说道。
一进门就分管家之权,而且还不是婆婆主动给的,这对新媳妇来说并不是好事。听镇北侯的语气,应该是真的想让她帮忙分担,但她却并不敢应。
“孙媳才刚入府,很多东西还不懂,唯恐给府上添乱,着实不敢应承。不过若母亲有需要,孙媳也定会协助母亲。”冉凝谦卑有度地说道。
“这些东西都是从不会到会,你还年轻,有很多时间学。以后这镇北侯府可是溯儿的,他有个会管家的媳妇,我才能放心。”镇北侯看上去真的对钟溯非常喜爱,以至于都没说镇北侯府是钟将军的,意思似乎是要直接传给钟溯了。
“是。”冉凝应道。不管怎么说,管家这事她的态度已经摆给婆婆看了,至于后面的事还要慢慢相处看看。
镇北侯这边奉完茶,丫鬟又将软垫放到了钟将军和夫人谭氏身前。冉凝先给钟将军奉了茶,婚前初见时,这位威骑大将军就对冉凝颇为满意,也没多说什么,直接给了红包。
冉凝道谢起身后,又去给谭氏奉茶。
谭氏表情很严肃,一副严母的作派,之前冉凝听闻她的这位婆婆身体不好,所以才未参与婚事的流程。谭氏并不美艳,但气质很好,穿着不算华丽,却很讲究,无论作为威骑大将军的夫人,还是镇北侯的儿媳,出门见人都是颇给府中长脸面的事。
但冉凝却觉得这位婆婆看她的眼神不善,不知是因为镇北侯的话对她不满,还是本身就不喜欢她。
“母亲,请用茶。”冉凝双手奉茶。
谭氏看了她片刻,才伸手接过茶盏,说道:“我近些日子身子不爽,今天算是第一回正式见你。望你日后能恪守女德女训,照顾好溯儿,谨遵府上规矩,勿要惹出什么闲言碎语来。”
一般来说奉茶时,长辈们都会说些祝福新人的话。但谭氏的态度和话语倒更像是训诫,而非祝福。
不过长辈的话,无论冉凝愿不愿听,都要应着,“是,儿媳定恪守德行和规矩,请母亲放心。”
谭氏也没再说什么,让身边的丫鬟把见面礼给了冉凝。
冉凝道谢后,又简单地向钟溯的庶兄、庶嫂问了好,算是全了礼数。
谭氏的话其实已经让冉凝的心凉了一块,但在家时被俞氏搓磨久了,谭氏的这些话冉凝倒不至于耿耿于怀,但日后还是要注意一些。
谭氏的作法也没有人指责于她,毕竟她是冉凝的长辈,无论说什么,冉凝都只有听着的份。
镇北侯看了看站在一起十分般配的孙子孙媳,笑道:“行了,你们昨儿个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房休息吧。溯儿这几日不必上朝,正好多陪陪凝儿。”
“是。”钟溯应道。
这时,庶嫂李氏站起身,向各位长辈们行了礼,说道:“弟妹初来府中,很多地方怕是不熟悉。母亲身体不适,正好媳妇无事,就自告奋勇陪着弟妹在府上走走,也好让弟妹尽快熟悉。”
冉凝转头看了钟溯一眼,钟溯对她点点头。
冉凝便笑着对李氏道:“那就有劳嫂子了。”
“那大孙媳妇先带凝儿到府上各处看看,溯儿跟我到书房。”镇北侯说道。
只听镇北侯对每个人不同的称呼,冉凝就可以看出谁更得这位老侯爷的心。
随后,一府人各自离开,冉凝也跟着李氏走出正厅。她不知道李氏这样热情是出于好意还是另有所图,反正她只要以不变应万变,就是最安全的选择。
☆、第33章 婚后
第33章婚后
镇北侯府比万平伯府大得多,李氏带着冉凝走在回廊中,介绍着府中的每一处。
“府中的主院是祖父在住,祖母过世得早,不过她的东西谁也不敢动,祖父都留着呢,可见伉俪深情。”李氏边走边说道:“东边的正轩院是父亲和母亲的住处,咱们这些做晚辈的每日辰时二刻到母亲那里问安,晚上就不必再去了。我与大少爷住西边的知秋院,平时你若无事,可到院中找我。”
冉凝点点头,并未插话。李氏说话比较急,给人一种话很多的感觉,这与女子的出身教养有关,不过冉凝并不会挑剔李氏这些。
“二少爷喜静,所以南边那片清风院连着芷水院都划给了二少爷,素日也不许人去打扰。”李氏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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