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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草头兵-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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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戈听完后,不禁汗颜,自己的历史的确太差了,连王通这么有名的人物都不记得了。不过还有一人叫什么王薄的,那也是厉害人物,也不知道现在起义了没有。
于是装作好奇的询问道:“对了,小谢,印象中还有一个叫做王薄的,不知是不是也很有名气呢?”
谢英超脸色就是一变,望望左右,并没人注意,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将军,那王薄去年就与孟让拉起杆子,当了响马,占据了长白山(山东章丘境内)一带,朝廷多次征讨,将军怎么无缘无故提到这人?”
杨戈呀了一声,心中大为震惊。原来这知世郎王薄,已经造反了。记得这个王薄,做了一首反歌,名曰:《无向辽东浪死歌》。
“长白山前知世郎,纯著红罗锦背裆。长矟侵天半,轮刀耀日光。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两人正在这里窃窃私语,台上的王通与那和尚都下台去了。台上已是换了一名女子,大约十七八岁,面如瓜子,脸若桃花,两条欲蹙不蹙的蛾眉,一双似开非开的凤眼,似曾相识,莫道无情,正是说不尽的体态风流,丰姿绰约,环抱一面琵琶,对着台下众人飘飘万福。
不过台上女子姿色虽然出众,但那副妖娆的样子却让杨戈很是不快,正想找谢英超继续说话,却看到谢英超盯着台上女子,一副猪哥表情,与方才的胡刀也不遑多让。
心里不觉纳闷,怎么身边两人都有中意的女子,而自己却无动于衷,莫非是自己眼界太高的缘故,还是这穿越过程中出了什么岔子,让自己失去了不少的色心。
楚楚动人的曾艾草怀抱着琵琶,向着众人微微一弯腰,优雅的坐了下来。晶莹似水的眸子,若有若无的瞥了一下场下众人。台下不少面嫩的被她这么媚眼一扫,不禁面红耳赤,低下了脑袋。曾艾草抿嘴一笑,眼神变的迷茫起来,右手手指轻轻的捻动琴弦。
低微的琴声在窃窃私语。充满甜情蜜意。仿佛树上的黄鹂也在歌唱,整个自然充满了和谐。忽然间犹如狂风骤雨,酣畅淋漓;却又有那无数的生灵在哽咽,忧愁的情绪弥漫了所有人的心房。
连绵不绝的忧伤和凄凉转眼间却变成了一种悲壮,随时喷洒而出的情感让每个人都沸腾了。那激越的手指轮扫似乎令弦间也充满了硝烟,铿锵的节奏似宝剑般掷地有声,壮士长啸,戛然而止,留下的是一连串的遗憾和悲哀。
到了此刻,连杨戈都依稀明白了什么是音乐,更不用说旁人了。一曲弹罢,掌声雷动,赞叹声不绝于耳。恰在这时,一个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欺名盗姓之徒,也有脸在这里大摆筵席!”
第57章 沽名钓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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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名盗世之徒,也有脸在这里大摆筵席!”
就好似一锅新鲜煮好的靓汤,正要端给大伙品尝,突然有人在这个时候放了一个臭屁一般,在场的人无不变了脸色。
台上的曾艾草眼泪汪汪的跑了下台,王通阴着脸站了出来,高声喝道:“是哪一位在这里捣乱?识相的尽早离去,如若不然,休怪在下不客气!”
场下一片寂静,鸦雀无声。王通环顾一圈,并没发现丝毫可疑,于是又缓缓坐下,冷笑道:“偷鸡摸狗之辈,也敢放肆言论!”
旁边智亮和尚微微一笑道:“王施主何必动气,须知念由心生,莫要没来由的毁了自己心神才好。”
王通抚须颔首,点头道:“智亮大师此言甚是。在下倒是有些过分了。”于是哈哈一笑,拍巴掌吩咐宴会继续。
不过他这边没有追究,方才出声的那人却不肯放过。不一会,一句沙哑的声音突兀而起:“大儒大儒,沽名钓誉。”场面再次开始喧哗了起来。
有些人倒是觉得甚是有趣,不禁脱口笑了出来。这一来,王通的脸上再也挂不住,腰身一拧,竟是跳上了那舞台,一双鹰目再次扫视全场。看到杨戈这边座位,却发觉这三人都是陌生面孔,兀自在说说笑笑,并不理会其他人等,当下板着面孔走了过来。
杨戈正低声对谢英超说话:“小谢,你该不会是记错了吧?我看那个王通,窜到台上那步伐可够麻利的,不像个书呆子啊?”
谢英超没好气的回敬道:“将军,哪个又曾说过:书生就必须是手无缚鸡之力了?兄弟我也是读书人出身,照样血战沙场,杀的人难道就少了么?”
两人这边说话,而胡刀却是自顾自吃着东西,浑然不觉王通走了过来,而全场目光灼灼,一并聚焦在他们三人身上。
胡刀突然觉得周边好像安静了许多,不解的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自己三人好像成了众矢之的,连忙扯扯谢英超袖子,那两人这才停止了谈论,嗔目结舌的看着走过来的王通。
“三位小友,从哪里来?又去向何处?”王通语调平静,仿若遇到了许久未见的后生晚辈。
杨戈等人心叫不好,莫不是被人发觉吃白食了吧?赶忙站了起来,讪讪笑道:“晚辈杨戈,拜见王大家!”
王通一挥袖子,淡淡说道:“不敢当!小友似乎还未回答在下的问题?”
杨戈不禁有些火大,尊你一声大家很客气了,难不成你真成了我们的长辈不成?于是笑了一笑说道:“王大家,我们来自哪里,去往何方,似乎与王先生没有什么关系吧?”
从大家变成了先生,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滋味。王通脸色微微一变,还未说话。旁边曾经鄙视过杨戈的那位公子,已是抢在前面,高声呵斥道:“大胆狂徒,胆敢对王大家无礼!”
杨戈嘻嘻笑道:“无礼?何为无礼?莫非尊称一声先生就是无礼了么?请问这位仁兄,对自家学堂里教授学问的又是如何称呼?”
那位得意洋洋自举出了风头的公子哥顿时哑口无言,涨红着脸缩了回去。
王通听到杨戈如此反应,不禁轻轻咦了一声,对面前三人重新打量。与方才不同的是,现在三人身上隐隐竟散发出了一些杀伐之气。其中一人更是手触腰间,一脸戒备之色。再看三人眼光清澈,毫无畏惧之色,心中已是明白,恐怕捣乱的另有其人。
不过这三人绝非等闲!王通脸色变得极快,笑吟吟的对杨戈说道:“小兄弟,你误会在下意思了。此次宴请诸位嘉宾,大多面熟。方才看到三位有些陌生,就过来打个招呼。若是三位小兄弟就这么离去,岂不是旁人笑我王通没有待客之礼么?”
王通这么一说,杨戈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再针锋相对,笑道:“还请王大家恕罪,兄弟三人不请自来,原本就是想一瞻王大家的风采,日后也好向同伴吹嘘一二。”
王通朗声大笑,相邀三人到前面就座。就在这时,那捣乱的声音再次响起:“好酸、好臭的伪君子。几位还是小心为上!”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捣乱,王通怒火中烧,顾不得与杨戈三人寒暄,怒声喝道:“到底是谁,有点血性的出来一见。”语声沉闷,但嗡嗡作响,在场众人的耳朵都被震的有些疼痛。
杨戈三人不禁骇然,这王通居然是个内家高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王施主,就让贫僧做个恶人吧。”那端坐在座位之上的智亮和尚突然站起身来,檀口微张成半圆形,狮子吼声脱口而出。
只听得东南角有人微哼一声,瞬间一道人影穿窗而出,再不见踪迹。王通与智亮抢到那里,只看到地面之上留有一摊血迹。显然那人已是受了内伤,逃之夭夭。
“大师,这金刚一怒,就使得宵小逃遁。果然好手段!”王通怔了一怔,对和尚的狮子吼赞叹不已。
“过奖过奖!王施主不过是碍着面子不好出手罢了,和尚这次倒是多事了。”
他二人相继出手,对旁人没什么影响,但是对于杨戈来说,却深深受到了震撼。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如此高明的武学。羡慕之余,不免有些抱怨:诶,这可恶的老天爷,让我来就来吧,也不给我带点福利过来,哪怕给我怀里塞一本武学秘籍呢,也比现在这个身体强啊。
捣乱的既然已经被智亮和尚赶走,宴席又恢复了正常。王通也一心想拉拢杨戈三人,热情的让到了首席入座。言谈之间,知道杨戈等人出身军伍,奉来大总管之命赶赴洛阳公差,更是刻意的与三人言谈切切。
那智亮和尚,宴席之上也没有摆出高僧的架子,与众人有说有笑,丝毫没有亲疏的感觉。席中胡刀有一些不解,偷偷询问谢英超:“小谢,和尚不是都不吃肉不喝酒的么?怎么这位好像没有什么忌讳啊?”
那智亮和尚耳朵却很是敏锐,胡刀的问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诵了一个佛号后,笑道:“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施主着相了。”
胡刀吐出舌头,咧嘴一笑,不敢再多嘴。
第58章 王通的好心
听那和尚说出那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后,杨戈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后世那疯疯癫癫的济公和尚。没想到眼前这个和尚居然也能说出这般有内涵的话,不过随即又想起济公后面还有一句话,不由得开口接了过来:“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那智亮和尚微微吃了一惊,这酒肉之词本就是他的得意之笔。就连他的师傅信行大师也夸他生有慧根。没想到今天随口这么一说,居然引出了如此妙论。
智亮和尚凝神看着杨戈,点头道:“施主此言甚是,须知剔透玲珑心,本我真如一。和尚受教了!此后不敢以此言再荼毒世人。”
杨戈微微笑道:“大师过奖了,在下胡乱说话,倒是让大师见笑了。”
智亮和尚见杨戈居然领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精通佛典,又打了几个机锋,却不见杨戈回应,这才知晓这人并非自己所想,恐怕是偶有所得吧,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宴会波澜不惊,王通对杨戈三人很是客气,为他们引荐了当地几个颇有名气的人物,其后更是请出那曾艾草与费青奴在席中相陪。
胡刀见到费青奴,身子就已是酥软了半边,眼角都挤出了若干笑纹出来,黏在费青奴身边,不住的挖空心思逗心中佳人开心。但对费青奴而言,这个满脸匪气的军汉却是她最不愿看到的,但又不好意思明言,只好勉强挤出笑容,敷衍着胡刀。
比起胡刀,谢英超的表现就很令人瞩目了,甚至比起杨戈更加让人刮目相看。一袭白袍,眉清目秀,再加上世家子弟的风度与口才,让席上诸人更是高看了一眼。曾艾草自然也不例外,娇笑着坐在谢英超边上,吃吃的笑个不停,好似已经完全忘记了方才的尴尬。
但落在王通的眼中,杨戈与另外两人又有不同,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倾听着众人的发言。这一副做派,也不像是刻意做出的矫揉造作,而是一种平和,就像清风拂过小溪一般,显得是那么的和谐。
王通不禁心中更是诧异,这样一个人,手下两名随从,一个世家子弟,另一个却是如马匪一般,当真是个奇怪的组合。他一向求贤若渴,此时看到杨戈,心中不免起了招揽之意。
王通自幼出生在官宦世家,从小受其父亲王隆影响,认为当世虽然一统,但苦无救市良方。当朝官吏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为自己聚敛财富,天下将要大乱。从此胸怀四方之志,更加发愤读书。
稍长,即外出求学,先后学书于东海李育、学诗于会稽夏典、问礼于河东关子明、学音乐于北平霍汲、考易于族父仲华,系统地研究了《书》、《礼》、《乐》、《易》,从而学识大进。
隋文帝仁寿三年,王通西入长安,向隋文帝奏《太平十二策》,详细地分析了当时的政治形势,总结了历史上的经验教训,提出了自己的政治主张。深受文帝赏识,夸奖道:“天以生赐朕也”,决定采纳他的建议并委以重任。
无奈他的建议触动了朝官的利益,受到当朝大臣们的极力反对,无法付诸实施,王通因此作了一首《东征之歌》准备回乡。歌中叹道:
我思国家兮,远游京畿;忽逢帝王兮;降礼布衣;遂怀古人之心兮;将兴太平之基。时异事变兮;志乖愿违。迂嗟;道之不行兮;垂翅东归;皇之不断兮;劳身西飞。
隋文帝听到后很伤心;两次挽留;均被他拒绝,毅然决定返乡,以教书为生。
近年来,山东旱情愈加严重。王通感受颇深,认定这是**。特意延请佛教信行大师与道教青霞道长,欲追求他毕生的梦想:三教合一。
没想到所邀两人都没到场,信行大师也只是派来了智亮和尚为乡民求雨。这对王通而言,无异于一种精神上的打击。但是,前两天他的知交好友李密的来信,让他重新又振作了起来。
三教合一,大势所趋。既然你们不愿,那就用李密的办法吧。
王通心中有了异念,对杨戈等人更是刻意的交好拉拢。言谈之间,对礼部尚书杨玄感甚为推崇。话外之意,竟是让杨戈三人到洛阳之后,可径自到尚书府求见,有他王通的手书,来日必得重用。
对王通的卖好,杨戈自然心中不置一词。其时大隋虽然统一,但多年来积累的种种矛盾,又岂是一时半会就消弭得了的。像王通这等角色,恐怕也看出了有些问题。既然提起杨玄感,不用多说,这人肯定也是与李密为伍的。嘿嘿,让老子投靠那个短命的杨玄感,这真是脑子坏掉了。
不过面子总还是要给的,当下杨戈喜笑颜开,无比热忱的收起王通临时写就的一份书信,放于怀中。此举让王通很是开心,更是嘱咐府中管家为杨戈等人奉上不菲的盘缠,聊表寸心。
既然送上门来,自然是不拿白不拿。杨戈欣然笑纳,随后借口明日还要赶路,与胡刀谢英超两人拱手相别,回到了客店之中。
待他们走后,智亮和尚捻着念珠,轻声对王通说道:“王施主,贫僧观那杨戈面容,恐并非甘心情愿,恐怕施主这一番苦心要打了水漂了。”
王通呵呵笑道:“和尚,在下也不会如此狂妄,认为这一席话就让这些人唯命是从。不过是先结下一个善缘罢了,日后相见,总有个说话的借口。正如你所说,这杨戈并非等闲之辈,尚书府?未必容得下他!”
杨戈三人满载而归。一路上,胡刀还在念叨那费青奴,觉得未能牵一牵她的小手实在遗憾。杨戈与谢英超对视一笑开口道:“小谢,今日所见,你有何观感?”
谢英超从鼻中哼了一声,冷笑道:“那王通,果真如捣乱之人所说,沽名钓誉罢了。所发言论多不切合实际,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书生王通与那和尚的功夫可真不得了。诶,我是望尘莫及。”
杨戈也点点头,对他的话深表赞同:“不知道那捣乱的人又是什么人,能在那和尚的狮子吼中逃得性命,也算是个人物了,不知道伤重不重,还能否保住一条性命。”
胡刀也被他们的话题吸引了过来,开到说道:“将军,我觉得,那捣乱的人,恐怕就是那个被缉拿的飞贼。你看那家伙来无踪去无影的,和飞贼肯定有一些关系。”
杨戈与谢英超不由得看向胡刀,心中暗自纳闷:这家伙的脑袋,什么时候开窍了?
第59章 神偷杨老醉
夜已深,一弯孤月斜挂在树梢上。杨戈心乱如麻,脑海之中全是智亮和尚的那声狮子吼。左右睡不着,便披衣出了房间,独自一个躺在屋檐上看着月亮数星星。
兄弟们早已鼾声四起,与他们的鼾声相映成趣的,也就是外面秋蝉的鸣叫声了,还夹杂着不知哪里传来的箫声,呜呜咽咽的,好不让人心烦。
杨戈眼角一花,不远处好像有个黑影闪了过去,不由心中一动,想到了那个通缉榜上的飞贼。同行相亲,杨戈自然想见识一下这个时代的飞贼,于是便偷偷跟了上去。
那黑影对这东平郡很是熟悉,除了偶尔会在屋檐上窜高伏低外,大多数时候都是溜着街角三拐四绕,杨戈在后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歹没有被落下。
果然不出杨戈所料,那黑影很快就摸到了一处大宅院外面,一个投石问路后,纵身跃了进去。杨戈可没这高来高去的本事,只好耐着性子在外面等待。不一会功夫,那黑影重新从原地跳了出来,有意无意的往杨戈藏身的地方瞟了两眼后,扬长而去。
杨戈心中犯疑,那两眼看过来,好似刀子一般,阴森可怖,让他不由冒出一头冷汗。但错过这次机会,恐怕再难以遇到。杨戈把心一横,跟了下去。
这一次与方才又有不同,那黑影也不施展高来高去的本事,一路绕行,带着杨戈居然到了城墙边上。
杨戈心中嘀咕:这家伙该不是要出城去吧?这可怎么办?
眼看着那黑影从一处攀爬而上,转瞬之间消失在城墙之外。杨戈哪里还敢犹豫,也拿出了当年做偷儿的本事,不管如何他也是攀岩高手,往日爬高楼如家常便饭,这城墙倒也难不倒他。
不过,等他跃下城墙,再尾随着那黑影到了外面树林时,人生就变成了悲剧。
一把匕首适时的找到了他的脖子上,感觉寒光触体,杨戈自然识趣,乖乖的让人绑了手脚,丢在马背之后,就这么脑袋朝下往前行去。
“好汉,好汉,尊驾是什么人?为何要绑我?”杨戈连着问了几遍,对方终于不耐烦,一只乌黑的马靴顺势踢了过来,杨戈的小腿肚子感觉到一阵阵刺痛,不敢再说话。
又走了一会,马匹停下,杨戈又被人摔倒在地上,抬眼望去,却是来到了一座破旧的寺庙里面,而那黑影青巾包头,脸上却蒙着一层薄纱,只露出了两只寒光四射的眸子,盯着杨戈。
杨戈正要说话,庙里传来一声咳嗽声,有人说道:“萧炎么?药拿回来了没有?”
那黑影萧炎听见声音,顾不上管杨戈,只是经过旁边时又用靴尖踢他一脚,然后步入了破庙里面。杨戈气急败坏,心中恨得发痒,你好好的走路罢了,居然没事也踢我一脚,哼,等我手脚有了自由,非要好好折磨你一番不可。
不一会功夫,萧炎扶着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那中年人个头不高,瘦削面孔,两只眼睛却有些黯淡。行走时还有些踉跄,显然是受伤不轻。但离奇的是,即便这般狼狈,手中却还拿着一个小小的酒壶。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跟踪我们?”那中年人咳嗽一声,盯着杨戈,盘问他的底细。
“两位,我姓杨名戈,来自东莱郡。晚上睡不着,看到有黑影闪过,就一时好奇跟了下来,并非有意跟踪两位,这,这纯属误会,误会!”
“误会?”那中年人凝神仔细看了杨戈两眼,目光顿时冷了下来,厉声道:“你与那王通有说有笑,还说是误会?”
杨戈此时自然明白,这中年人恐怕就是当时被狮子吼骇退的捣乱人了,现在看来,恐怕还受了不小的内伤。
“没错,我是与王通交谈过。可,当时前辈你也是听到了,我们不过是初来乍到罢了,可谈不上什么交情。倒是前辈你当面提醒我等小心王通,应该感谢你才对,还不知尊驾高姓大名?”
杨戈也不畏惧,当即讲出了一番道理,末了指着旁边的萧炎说道:“前辈,要是我想对你们不利,方才在他闯入府中之时,我早就叫人将他拿下了。”
萧炎鄙夷的瞥他一眼,嘴角上翘,冷笑道:“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将我拿下,做梦去吧!”
杨戈第一次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只觉得声音悦耳,听起来甚是好听。突然脑中一转,就将眼睛往这萧炎的脖子耳垂看了过去。
萧炎见他往自己身上左右打量,不禁有些面皮涨红,没好气的叫道:“师傅,这人一看就贼眼兮兮的,不是什么好人。索性将他丢到这里喂狼好了。”
杨戈心中暗骂,这丫头好狠的心肠。当即大着胆子说道:“小姑娘,为人还是要厚道一点的好。看看你师傅,当时情形那么危机,还不忘提醒我们当心王通,这才是大侠风度呢。”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那中年人听了之后,脸上也隐隐现出一抹笑容,又看见杨戈这人身处险境也不胆怯,反倒是说了不少话,听来合情合理,心里面就有些松动。
迟疑片刻后,这中年人还是选择相信了杨戈,吩咐旁边站立的萧炎给他松绑。
萧炎气得牙痒,却又不敢违抗师傅的命令。慢慢挪步过来就要给杨戈松绑,恰在这时,一阵微风吹来,正好将那萧炎的半张脸庞露了出来,杨戈正好看在眼中,只觉得那半张脸宛若鹅蛋型,皮肤白腻光滑,半张樱唇微微张开,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贝齿,竟是绝美的轮廓。
“好美的女人!要是能。。。。”杨戈的眼睛不禁发直,喃喃自语道。
他这话声音虽小,但萧炎已是走到跟前,自然听了一个大概。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杨戈的意思她自然知道,顿时火冒三丈,趁着帮他松绑之时,狠狠的踩了杨戈一脚,这才出了一口气。
杨戈脚面生痛,也不敢叫出声来,强忍着疼痛,冲着萧炎以及中年人拱手相谢。
那中年人看他举止颇为有礼,也不当他是萍水相逢,举着手中酒壶,淡淡说道:“走吧,陪我到里面喝上两杯。”
杨戈自然从命,恭声道:“多谢前辈!”
那中年人叹了口气,目光里萧疏之色一闪而过,“不用叫什么前辈,我们是本家,叫我老醉就好!”
第60章 空空之道
破庙外面看着破败不堪,内殿里基本还算完好,当中一座年代久远的佛像,身上满是斑驳的铜色,却是看不出是何方神圣。空间不是很大,只是用有两捆草铺在角落处,看来就是这两人的安歇之地了。
“杨戈,地方简陋,你就随便坐吧。来,接着!”随着杨老醉的话声,一个黑黑的物体扔了过来,正是他手中的酒壶。
杨戈也不迟疑,接过来凑到嘴边抿了一口,赞叹道:“好酒,就是味道淡了点!”
杨老醉不禁冷笑两声,两眼狐疑的瞧着杨戈:“小兄弟不要胡乱说话,这可是洛阳张记老酒的招牌,你居然敢说他味道淡了?”
杨戈不禁一愣,之前在高句丽时,他就觉得烧酒的味道极淡,远比不少后世的普通白酒,更无法与那些动辄六七十度的老白干相提并论了。只当是高句丽人的酿造水平有限,也并不在意,这时候听杨老醉这么一说,心中就是一动,嘿嘿,莫非这时候还没有什么蒸馏酒一说?
书中暗表,杨戈猜测的果然不错。隋唐时候还没有啤酒,也不流行白酒(蒸馏造酒何时传入中国,至今没有定论,主流说法是蒙元以后才有白酒,也有人说东汉时已有白酒。不过所谓唐人诗词中多出现的“烧酒”一词,该“烧酒”是指颜色发红的酒,而不是蒸馏酒)。
上至行政高层,下至黎民百姓,主要喝的是米酒、葡萄酒,还有发酵后只压榨不蒸馏的清酒。这些酒的度数都很低,按沈括在《梦溪笔谈》里记载的几种唐酒造法,成品酒的酒精含量当在3%到15%之间,近似现在的熟啤、干啤或者加饭酒。
因此,那些古代著名的大诗人李白之流,动不动来个斗酒诗百篇,好像酒量多大一样,其实放到现在,恐怕来个半斤高度酒就放翻了。
杨戈也不与他分辨,笑嘻嘻的仰头灌了一大口进去,脸上半点酒色都没。
杨老醉心里大半有些信了,却是有些心疼他的老酒,连忙抢过酒壶,美美的喝了一口,眼睛微闭,似乎在品尝美酒的味道,完了稍微有些失望的喃喃道:“你这么一说,这酒,味道貌似真有些淡了。”
旁边站立的萧炎对杨戈这种张狂很不适应,心中恼火,没好气的嘟囔道:“喝酒,喝酒,就知道喝酒。师父,可不要忘了我们的正事!”
杨老醉迷离着双眼,指着杨戈,似笑非笑道:“正事?可就要拜托这位杨大将军了!”
杨戈就是一惊,霍然站起身来,盯住了杨老醉。萧炎也是吃了一惊,看杨戈起身,以为要对师傅不利,眼疾脚快,马靴一挑,就是踢向了杨戈腰间。
杨戈粹猝不及防下,只感觉到腰部有冷风袭来,扭腰已是来不及,心中正在痛骂这丫头心狠,却听到那萧炎冷哼一声,那秀腿又缩了回去,自己毫无损伤。
杨老醉浑不在意的摆弄着手中酒壶,淡淡说道:“丫头稍安勿躁,得罪了贵人,恐怕你师娘也放你不过。”随即又抬眼看看杨戈,微笑道:“杨将军,你与手下人的说话,嘿嘿,我老醉可一句没拉。说起来,倒是有些奇怪,杨兄弟年纪不大,已是校尉,却不知什么时候还学了一手空空绝活呢?”
杨戈不禁汗颜,闹半天自己出手偷取请柬,全落到了人家这大行家的眼中,自己却毫无觉察,这其中的差距不问可知。
“这个,这个,在下也不知什么时候学到了这手艺。前辈,之前在高句丽血战过后,在下曾经得了失忆症,前头不少事情都记不得了。”
杨老醉盯着杨戈的眼睛,有些不大相信这套鬼话,不过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问起了杨戈此行洛阳究竟所为何事?为何会出现在王通的宴会之上?
杨戈也不隐瞒,将事情都讲了出来,身弥岛上的事情也略微讲了一下。他也不担心这两人会对身弥岛有什么破坏,自然还是说实话来得舒服。也不用刻意去骗对方,而且最为关键的是,杨戈自己心里还有一些私心:那高来高去的本事,那传说中的神奇武功,这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
末了最后补充了一句:“前辈,在下兄弟几人,一路劳顿,不过找个借口进去玩耍玩耍,正好遇上了有人设宴,呵呵,可巧遇上了前辈戏弄王通,的确有些意思。”
杨老醉脸上浮起一些笑容,显然也想起来当日王通恼羞成怒的那副嘴脸,忍不住就想哈哈大笑,却牵动了内伤,连连咳嗽不止。
萧炎连忙扶住,一边轻轻拍着后背,一边斜眼瞪了杨戈两眼,怪罪他勾起师父的咳嗽。
杨戈自然毫不在意,也凑到跟前,嘘寒问暖一番,等杨老醉缓了过来,这才关心的问道:“前辈,您如此戏弄王通,究竟为了何事呢?在下听那席上诸人都说,这王通也算当世大儒,名气不小啊。”
杨老醉勉力笑了两声,轻声道:“杨兄弟,不用前辈前前辈后的这么客气,要不嫌弃我这个老飞贼的身份,叫我一声大叔即可。”
杨戈毫不犹豫,开口就变了称呼:“大叔,熟识的兄弟们都管我叫做杨子。今天能有缘遇到大叔,也算我杨子的福分,给你见礼了!”
杨老醉看他诚意切切,也是满心欢喜,将那萧炎叫了过来:“杨子,今日你我投缘,这丫头叫做萧炎,是老醉的徒弟,一向顽劣成性,前面得罪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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