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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撩人不自知-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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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未樊顿了下,没抬头,径自转身退下。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太皇太后摆摆手,又让伺候的宫人退下,然后盯着皇上,缓缓开口,“皇帝,前两年你年龄尚小,哀家压着不让朝臣提给你立后的事,但你今年十六了,你二皇兄十五就已经娶了皇后,立后这件事该提上议程了。”
皇上垂着眼,半晌,轻声道:“孙儿还未稳住朝廷,不敢立后。”
太皇太后摆手,“稳住朝廷非一朝一夕,难不成为了这个你便迟迟不立后了不成?皇帝,皇嗣之事事关江山社稷,刻不容缓啊。”
皇上抬起眼,认真道:“孙儿知祖母挂念,但请祖母放心,孙儿有信心在两年之内稳住朝廷,届时再考虑立后的事,不过两年,孙儿等得。”
“可是祖母等不了了!”太皇太后虎起脸,继而她流露出几分哀色,“皇帝,哀家历经三代皇帝,你以为哀家还能挺几年?”
“祖母您在说什么呢。”皇上脸色一变,“您定会长命百岁,延年益寿。”
太皇太后摇头好笑,“皇帝,哀家不是老妖婆,怎么可能长命百岁。”
“祖母。”皇上面色不好。
“好了,皇帝,哀家的话放到这里了,哀家想在有生之年抱上重孙子,你总不忍心让哀家失望吧。”
皇上神色不变,“宁王府里就有位重孙子,您若想抱随时可以叫进来。”
“你知道哀家不喜宁王,哀家只盼着宁王安生不生事,至于见面不见面,就算了。”
皇上继续神神在在,“除了宁王,还有安王,祖母您最想抱的不应该是三皇兄的孩子吗?”
众所周知,太皇太后最宠爱安王。
提到安王,太皇太后叹气,无奈道:“说到你三皇兄,你什么时候将你三皇兄喊回来,这次过年他干脆没回来,估计就是为了逃婚,你也不说说,你们一个两个,怎么就这么不让哀家省心呢。”
皇上垂下头,舍己为人,三皇兄,抱歉了。
因着长公主出降,二公主一个人在长乐宫无聊,拉着柴未樊在长乐宫陪她,一起吃饭睡觉,同进同出,竟比之前还要要好。
一日,两人去给太后请安,路上遇到一陌生女子。
女子温婉大方,翘鼻点目,一对柳叶眉弯如新月,半分不张扬,半分不苦涩,端的是眉页似柳,秀气如月。
看见她们二人,她细腰柔如丝带,袅袅行礼,“杜蕊参见二公主。”
第96章
目送俏丽的女子走远,柴未樊问二公主,“那是谁?”
为何从没在宫中见过,而看她走来的方向,正是太后的延昌宫的方向。
二公主拧眉,想了想,“貌似是母后的侄女。”
太后的侄女?梅家?梅杜蕊?柴未樊想了想,倏忽想到,“是五房的嫡长女,在梅家排行第六的姑娘。”
二公主点头,“梅家五房一直外任做官,听说今年才调回来。”
“这样。”柴未樊略微想想,便把这件事放到了脑后,许久未见的侄女来拜访太后也是理所应当,她们手挽手,开开心心地朝太后宫中走去。
陪太后说了会子话,回去永和宫,看见宫中多了两个小箱子,不由好奇。
“姑母,这是谁送来的?”
惠太妃含笑望着她,“是郑国公夫人送来的。”
柴未樊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郑国公夫人是谁,她们在勇毅侯夫人的赏花宴上见过,郑国公夫人还送给她一枚手镯,而且还带着某种特别的心思,她有些赫颜,这都过去好久了,怎么郑国公夫人还记得这件事。
看见她薄红的脸庞,惠太妃却误以为她在害羞,打趣道:“郑国公夫人的幼子与你一般年龄,姑母曾见过两面,是个乖巧疼人的性子。”
柴未樊吓了一跳,急忙摆手,“姑母,你想哪里去了,我,我只想陪着您。”
惠太妃叹道:“姑母却只盼你能寻个如意郎君,安好一世,总好过在宫里陪姑母孤独一生。”
“姑母,您说什么呢。”
“好了,姑母不打趣你了,只是郑国公府的确是个好人家,郑国公夫人慈祥温和,与郑国公恩爱有加,耳濡目染之下,郑国公府的风气一向为京中赞美之典范。”
看姑母的意思,还真有将她嫁去郑国公府的打算,柴未樊只得端正身子,严肃道:“姑母,樊儿真的对郑国公夫人的幼子无意。”
惠太妃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看她神态认真,不似作伪,再次问了一声,“你于此无心?”
“樊儿无心。”
半晌,惠太妃叹了口气,“好吧,姑母总盼着你能寻一自己喜欢的人,你若无意,姑母也逼着你。”
柴未樊抱住姑母,眼眶不知不觉湿了,“我就知道姑母疼爱我。”
她垂下眼帘,轻声说:“姑母,樊儿真的期望能一直留在宫里,陪您左右。”
“傻孩子,宫里头是什么样的地方,姑母比谁都清楚,姑母一千个一万字不愿意你留在宫里,你可不要犯傻。”
柴未樊心里一突,手指无意识捏紧,半晌,她虚笑一声,抱住姑母,没再作声。
——————————
路上,遇到二姐,柴未樊笑:“二姐,你怎么来了?”
她知道二姐对柴府寒了心,成亲以后,只怕无事轻易不会再登柴府的门。
柴未珮已经梳做嫁人妇妆容,走过来,拉住她的手,笑着说:“我听闻你今日回来,所以特地回来看看。”
说到这,柴未樊也很疑惑,“不知所谓何事,祖母突然将我叫回来?”
柴未珮摇摇头,“我也不知,咱们过去就知道了。”
说罢,两人携手朝正院走去,路上闲聊,柴未樊问她。
“姐夫对你还好吗?”
问起新婚的丈夫,柴未珮脸上挂起抹羞涩的笑容,微微颔首,“挺好的。”
“那就好,二姐你这次跟二姐夫一起来的吗?”
“没有,我自己来的。”她不喜见柴府一家子,也不忍心让相公来跟着一起受气。
两人说说笑笑到了正院,老太太屋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众位太太,孙女都围在老太太身边,陪她说话聊天,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给祖母请安。”柴未樊和柴未珮给老太太行礼。
笑声顿了下,老太太脸上的笑容不变,亲切地招呼她们,“快坐到祖母身边。”
两人坐到老太太身边,老太太先是问了柴未珮新婚事宜,浅聊几句后,她将注意力放到柴未樊身上,也是先闲聊几句,问问惠太妃的身体状况,她最近在干什么等闲话后,终于扯到正题。
“眼看你大姐和二姐都出嫁了,后面就要轮到你了。”
闻言,柴未樊无奈,最近怎么所有人都在关心她的婚事,她才十四,哪里就这么急。
当下回道:“孙女还不急,前面还有三姐。”
三姐柴未兰是四房庶女,柴府对待庶女一向是给个吃的就算,所以三姐很少出现在众人跟前。
老太太明显也不将柴未兰当回事,只摆摆手,说:“到时候找个身家清白的人家将你三姐许出去便是,倒是你,今年都十四了,婚事该准备起来了,再晚恐说不到什么好人家。”
柴未樊低下头,乖乖应道:“这事情合该长辈们做主。”
反正祖母她们也做不了主,她的婚事捏在姑母手里,没看郑国公夫人直接找到她姑母,都没跟柴府打招呼,姑母又一向疼爱她,她若不同意,姑母定不会硬逼着她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老太太听这话却十分满意,只以为孙女还是听她的话,没有因为背后有惠太妃和皇上撑腰便不将她放在眼里。
当然,因着她背后的人,她也不可能像对待珮姐儿般,随意将她嫁给一身份平庸的人,况依她自己来说,樊姐儿虽然不是她最宠爱的孙女,但她好歹是她的嫡亲孙女,二房的人又早早走了,她总不能害了樊姐儿,总要为她挑户好人家才是。
况且,老太太沉沉叹了口气,樊姐儿的婚配人家比起娴姐儿,只会更高不低,谁让樊姐儿有这个造化呢。
这人呐,做什么都不要跟命比,单看珮姐儿不就是,这人的命是定好的,争不过去。
“祖母这里倒有几户人家,依祖母看,梅家大房的嫡幼子是最好的选择。”
闻言,柴未樊惊讶地抬起头,一是惊讶她最近仿佛老是听到有关梅家的事情,二来惊讶祖母居然为她挑了这么好一户人家。
梅家是太后外家,同样顶级世家之一,比之勇毅侯府,各有各的长处,身份地位却是不遑多让,勇毅侯府主武,家里多出大将军,梅家却是一直从文,如今梅家老太爷任当朝左相,底下梅大老爷是正三品左侍郎,眼看等梅家老太爷退休,说不定就会接任老太爷的位子,梅家在京城的圈子里,一直是领头般的存在。
而老太太为她说的正是梅家最有出息的长房,虽然只是嫡幼子,但一来长房嫡长子早已娶妻,跟她年龄不符,更何况,以柴未樊父母双亡的身世背景,嫁给要承嗣的长房也不合适,二来听闻梅家嫡幼子自幼便有天才的名声,三岁能背诗,七岁脱口成章,文采斐然,卓尔不群,最为梅老太爷和梅家大房夫妻所喜爱。
不仅柴未樊吃惊,所有在场的人无不露出极具惊诧之色,如大太太和四太太脸色剧变,脸上的脸色来回变换,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如又赌气跑回家的柴未娴,眼神已然发直,似乎被这消息吓到了。
老太太淡淡扫了眼下面的人,淡淡道:“这事情是梅大太太亲自主动跟我谈起的。”
说这话是为了表明她的公平性,是人家梅大太太主动跟她说的,不是她偏心特意为樊姐儿找的。
众人愣怔,柴未珮的眼神也不由复杂,她第一次清楚的知道,这个四妹跟家里其他姑娘是完全不一样的,如大姐,嫁给何府就觉得高攀了,但须知何府在梅家面前算的什么,如梅家这种传承百年,后代层出不穷的簪缨世家,每个家里都是出过皇后,尚过公主的百年望族。
愣了片刻,柴未樊回过神,仍然不缓不慢回道:“这事情由祖母和姑母做主。”
闻言,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她认为这件事宫里头应该不会不乐意,毕竟这是梅家,还是梅家长房,就是尚公主也妥妥够了,樊姐儿嫁过去说实话真是高攀了。
但是,谁让樊姐儿命好呢,有个疼她的姑母和表哥。
皇上与太后关系一般,太后膝下也没个一儿半女,梅家虽然没有再进一步的念头,但眼看皇上羽翼渐丰,渐渐坐稳龙椅,手段也愈发成熟狠辣,这次科举过后,皇上的态度明显有所转变,武有勇毅侯世子和郦至惑,文方面也不再缺人手,这次科举除了状元,榜眼和探花还是按照老传统留在翰林院,其他全部下放到下面,一个没留在京城。
说实话,梅家还真不能依靠宫里太后几分,在皇上越来越看世家不顺眼的时候,有个可以缓解双方关系的缓冲带,将来说不定能救梅家一命。
在柴府吃了顿午饭,柴未樊准备回宫,想到最近厌食的貔貅,她吩咐,“拐去宠物阁一趟。”
两辆马车同时到了那里,下车,柴未樊抬眼,对上另一辆刚好下车的女子,诧异一笑,“梅姑娘。”
梅杜蕊温柔一笑,“柴姑娘。”
她走过来,“柴姑娘宫里也养了宠物?”
柴未樊不好意思笑笑,“嗯,养了只小狗,梅姑娘?”
“我府里养了只小猫。”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虽只见了一面,但两人观对方都是温和体贴之辈,心下好感大生,当下一起走了进去。
第97章
延昌宫。
午睡醒来,喝了碗燕窝粥,漱漱嘴,末了,靠在软塌上半眯着眼养神,两个小宫女蹲坐在她跟前,拿着美人锤小心给太后捶腿。
常嬷嬷走进来,给小宫女小太监摆手,让他们出去,所有人站起身,略弯腰,随后悄无声息走了出去。
太后睁开眼,“怎么了?”
常嬷嬷走过来,小声将宫外发生的事情禀报。
听完后,太后皱眉,眉宇纠结,沉沉积着烦恼忧愁,好似要化为实质流出来,半晌,她叹口气,“过会你让刘德全替哀家跑一趟,替哀家给府里带封信。”
常嬷嬷弯腰,“是。”
看见太后沉着脸,一副积郁成疾的模样,她轻轻劝道:“娘娘,府里有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好在府里一直没给您添麻烦,”
“没给哀家添麻烦?”太后“啪”地拍了下桌子,怒道,“哀家看,是心还有不甘才对!”
“你说,为什么频繁让蕊姐儿来给哀家请安?还不是想追求那个位子!”
常嬷嬷垂下头,默默不语。
“唉,”太后叹了口气,“好在蕊姐儿心里通透,半分没有那个念头,嬷嬷,哀家就在宫里熬了一辈子,实在不忍心下一辈再进宫里熬着。”
“娘娘。”常嬷嬷温柔慈祥地握住太后的手。
太后缓缓运了口气,好半天才将心里的怒气压下去,不单单蕊姐儿的事让她生气,还因为府里想跟柴府结亲,直到现在,她还摸不清皇上对樊姐儿的想法,若皇上只把樊姐儿当表妹还好,若是皇上……唉,梅家这不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吗。
想了想,她吩咐道:“你去将邓姑姑叫过来。”
回到宫里,柴未樊并没将梅家的事情告知姑母,反正她不会嫁过去,多说无益,到时候如果府里提出来,她直接拒绝就是。
第二日,凌晨,下了一场大雨。
雨后,空气十分清新,柴未樊坐在窗边看了好一会,待雨停了,她站起身。
“我出去逛逛。”
盛盏急忙把手边的事交给别人,急急跟了上去。
路上水渍一汪汪,枝丫在雨水的洗礼下愈加青嫩,柴未樊边走边缓慢呼吸,雨后的空气真的好好闻啊!
“参见皇上!”盛盏突然开口。
柴未樊愣了下,忙开心地转过头,“表哥。”
看见面前的人,她却愣住了,皇上竟然跟梅杜蕊在一起,梅杜蕊看见她,倒是很开心,“柴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柴未樊回过神,笑,“是啊,梅姑娘你又进宫来看望太后娘娘吗?”
梅杜蕊:“是啊,姑母让我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刚刚去给祖母请安,碰到了梅姑娘,朕正好准备去紫宸殿,顺路走一块了。”皇上慢慢补充了一句。
梅杜蕊惊讶地瞧了眼皇上,没想到他竟然会突然说出这种类似解释的话语,她不由沉吟,看来传言皇上十分宠爱这位柴四姑娘不仅不是流言,还要更胜一筹。
于是,三人慢慢朝外走。
柴未樊与梅杜蕊走在一起,闲聊天。
“杜蕊你以前不在京城,陪父母在外地吗?”
“嗯,我以前生活在吕蒙。”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跟京城差不多嘛?”柴未樊自小在京城长大,从没有出过京城,后来进宫,连皇宫都很少出去。
“嗯,”梅杜蕊用食指抵住下巴,慢慢描述,“吕蒙是个很美的地方,那里常年绿荫丛生,桂花飘香,每到八/九月份,桂花便会覆盖吕蒙整座小城,就连梦里,仿佛也是桂花的香甜味,这时候,层出不穷的桂花酒,桂花糕点,桂花馍馍出现在大街小巷,若有过往的商客路过,就会被热情的吕蒙人倒上一杯桂花酒,端上一碟桂花糕点,所以别人都称,吕蒙是桂花城。”
被梅杜蕊描述的吕蒙深深吸引,柴未樊不觉露出畅往的神情。
梅杜蕊看她喜欢吕蒙,心下对她更加亲近,她自小在吕蒙长大,对她来说,吕蒙才是她的家乡,不由揽住柴未樊的胳膊,细细说在吕蒙的趣事。
皇上看了眼旁边视若无人,谈笑风生的两个姑娘,十分无奈,她们越聊越起兴,完全把他当透明人了啊。
柴未樊听梅杜蕊太过入神,完全没注意脚上,突然,路过两片湿叶子,湿叶子上面青苔暗生,一个没留神,脚下一滑,她惊呼一声,拽住梅杜蕊就往一边滑倒。
“姑娘!”盛盏和梅杜蕊的丫头惊叫,手忙脚乱去扶她们。
柴未樊已经吓得闭上了眼,片刻后,她睁开眼,对上皇上担忧焦急的脸庞。
“你怎么样?”皇上问道。
柴未樊摇摇头,扶着皇上的肩膀站起来,“我没事。”
想到梅杜蕊,她立即转头,着急去看她。
盛盏和梅杜蕊的丫头正扶着她起来,梅杜蕊痛得拧起秀眉,嘴里不住“嘶嘶”吸凉气,看见他们二人倚在一块,她可没忘皇上刚才在两人前面,闻到两人的惊呼声迅疾转头,一点没搭理更近的她,转而去救略远的柴未樊的举动。
她不由嗔道:“同是表哥的表妹,表哥也太区别对待了些。”
柴未樊咳嗽两声,挽了下碎发,默默离皇上远了些。
皇上也感觉有点尴尬,弥补地问她,“你怎么样?”
梅杜蕊靠在丫头身上,慢慢摇头,“没事,就是我要快点去姑母宫里换身衣服。”
柴未樊没摔到地上,梅杜蕊却是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柴未樊忙说:“那梅姑娘你快走吧,需要我拿套自个的衣服吗?”
“那就麻烦柴姑娘了。”
“好。”柴未樊转身欲走,看见皇上,脸上的热气又升上来了,她缓缓施礼,“表哥慢走。”
被嫌弃的皇上咳嗽了一声,丢下句,“你们接下来小心点。”便转身走了。
梅杜蕊被丫头扶着一瘸一拐到了延昌宫,常嬷嬷远远看到她,急忙迎上去,搀扶住她,着急,“这是怎么了?脚受伤了?”
梅杜蕊笑笑:“没事,嬷嬷,都是蕊儿不小心,自个摔了一跤。”
常嬷嬷扶着她走近延昌宫,闻言絮叨,“姑娘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丫头也不看着点,回头姑娘有个好歹,看娘娘能饶了你?”
丫头委屈地低下头,这都是柴姑娘连累的姑娘,她都没反应过来。
梅杜蕊拍拍丫头的手,悄悄安慰她,见到太后,免不了又被絮叨两句,太后见她整个裙面都湿了,不由头疼,“哀家这里也没小女儿家的衣服,不如去长乐宫看看,先拿二公主一套衣服对付着。”
梅杜蕊温温柔柔,“姑母,蕊儿路上恰好遇到柴姑娘,柴姑娘见蕊儿遇到困难,主动说要借蕊儿一套衣服,现在已回宫去拿了。”
太后:“正好不过。”
梅杜蕊接过宫女上的茶,浅浅尝过一口,放下,抬起眼,眉眼弯弯,继续道:“姑母,蕊儿回来后还没去外祖家看看,娘亲打算过两天带蕊儿去外祖家住两天,遂暂且恐怕没办法进宫看您了。”
太后正想寻个由头让家里打消这个念头,闻言恰觉瞌睡了送来枕头,自然只有应允的话,她微微点头,含笑道:“正该如此,你去你外祖家多住一段时间,不必着急回来,姑母在宫里一切都好,也不必时常来看姑母。”
梅杜蕊点头笑笑,柳眉如画,眼角含着温柔,恰如一汪春水,潋滟又多情。
过了会,柴未樊送衣服过来,她和太后坐在殿里说话,丫头伺候梅杜蕊去后面更衣。
左右看看没人,丫头立即将心里的疑惑问出来,“姑娘,太太什么时候说过带您回外家住两天的事啊?”
梅杜蕊的外祖已经辞官退休,现在在京郊的一个庄子里养老,每日里钓鱼下棋,好不自在,虽说离京城不远,但去一趟也要小一天的时间。
梅太太虽然打算回娘家看看,却没说是近日。
梅杜蕊神情淡淡,闻言,看她一眼,蓦然笑道:“等这次回去,娘亲就打算去了。”
“啊?”丫头眨眨眼,不大明白姑娘的话。
梅杜蕊却偏过头,不再多说。
第98章
一家有女百家求,惠太妃此时心里油然生出这个念头。
紧接着,她心里喷薄出一种巨大的自豪感,都是她的樊儿太过优秀,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优秀的儿郎前来求娶。
面上的笑容更加温和,惠太妃对坐下的女子道:“哀家虽然常坐后宫,但也知世子在前朝备受重用,皇上十分看重世子,可见世子才干不俗,善治善能。”
坐在下首的女子忙灿然一笑,“都是皇上肯提拔一二,才不至于让他荒于家中,才干什么说不上,不过为朝廷为百姓办事罢了。”
偏殿中,柴未樊拉着郦满萤,将她拉到自己书桌前,指着自己新得的张大家书法,以及旁边的临摹贴,洋洋自得:“快看,我最近的书法是不是有进步?”
郦满萤凑近看了两眼,合掌而笑,“果真,樊儿的书法越来越好了。”
她这样称赞,柴未樊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咳嗽两声,转过身,招呼宫女,“还不给满萤姑娘沏茶。”
“来了。”听芙笑着将茶端上来。
柴未樊和她坐在案几两旁,手里捧着茶杯,偏头瞧她,“郡王妃怎么想起进宫给姑母请安?”
最关键的是,姑母居然还同意了,姑母一向懈怠应付这些事,很少接待外妇,宫里最常接待的便是柴府人。
闻言,郦满萤眨眨眼,嘴角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得意,却偏偏斜眼瞅她,抿唇不语。
柴未樊无奈,“不乐意说算了,看你表情,好似要作弄我似的,我才不想知道。”
“真不想知道?”
“自然。”柴未樊立即端正地捧起茶盏,浅浅抿了几口,一副正在品茶,不紧不慢,赏心悦目的模样。
“嘻嘻,好了,我问你几句话,你可要老实回答我。”
“什么?”柴未樊好奇。
“你和我哥是怎么相识的?”问完,郦满萤陡然反应过来,“哦对,你们相识还是我引荐的,那换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相熟的?”
“相熟?”柴未樊茫然。
她哥?郦世子?他们不怎么熟啊,对上她促狭的眼神,柴未樊没好气道,“我们不熟,只见过几次面。”
“怎么可能?”郦满萤立即鼓起脸,看柴未樊神情认真,且没半点害羞羞怯的模样,不由揣揣,“真的?”
“当然啊,我和你哥就在宫里见过两面,还有春猎时,因担心皇上身体,我们说过一次话。”
郦满萤瞪大眼睛,“难不成我哥对你一见钟情?”
柴未樊陡然站起来,斥道:“胡说什么呢你,小孩子家家。”
“我哪里胡说啦,我娘亲正在正殿跟娘娘说话,你又不是没见到,娘亲正是为我哥求亲来的。”
“你说什么?”柴未樊缓缓睁大眼,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等建安郡王妃带着郦满萤离开,惠太妃将柴未樊唤到跟前,摸着她的手,笑容满面。
“原先姑母还担心我儿养在深宫,不被人熟知,恐会耽搁了我儿的婚事,如今想来,都是我想茬了,先有郑国公夫人,后有梅家大太太,现在再来个建安郡王妃,一家有女百家求,我儿性情容貌自是不凡。”
惠太妃笑眯眯地说道。
旁边董嬷嬷温柔地看着柴未樊,应和道:“可不是,郑国公夫人家里风气好,梅家家世更上一层,建安郡王世子如今在皇上那里十分得重用,无论哪个都是顶好的儿郎。”
惠太妃笑了会,却发现柴未樊脸色不大好,脸上不仅没一点被谈及婚事的羞涩,反而盛满了灰色的阴霾。
慢慢将笑容收起来,惠太妃拍拍她的手,叫她:“樊儿?”
柴未樊恍然惊醒,抬起头看姑母,姑母眼里是纯粹的欢喜,为她的婚事,可是她却只能张开嘴,艰难道:“姑母,我不愿。”
闻言,惠太妃没一点惊讶,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只是拉住她的手,继续温和问道:“虽然这些都是过,姑母只盼你心想事成,一世欢喜。你早前想都没想便拒绝了郑国公府的婚事,是不是,心里早就有了心上人?”
瞳孔一缩,柴未樊下意识撇开目光,脸上倏忽苍白,“姑母怎么会这么想,樊儿只是,纯粹想多陪姑母一段时间而已。”
一直盯着她的脸,惠太妃怎么会错过她脸上的变化,这下子,她脸上的笑容再不在,樊儿这样的表现是什么意思?她应当知道,自己最疼她,便是她的心上人是个家世不显的,只要那人身家清白,肯上进,对樊儿好,自己就不会反对。
可是,她却没顺着她的话说出来,反而支支吾吾,甚至惧怕说出口。
惠太妃深吸一口气,严厉地看着她,问:“樊儿,你老实回答姑母,你为什么不乐意这几门婚事?”
“樊儿,想一直陪着姑母。”
“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还在诳姑母,姑母是你的至亲,你有什么话不能跟姑母说!”
柴未樊拼命摇头,“不是,樊儿没有。”
“樊儿……”沉痛的一声叹息。
柴未樊抬起头,看见姑母沉痛的神情,紧皱的眉心满是为她担忧的一腔慈爱之情。
她眼泪蓦然流下来,“姑母,我……”
“皇上驾到。”外面突然响起皇上到来的声音。
柴未樊急忙低下头,用帕子擦去眼泪,等皇上走进来,惠太妃和柴未樊的表情已经恢复平静,只是两人俱面色灰败,眼神黯淡,尤其柴未樊,眼妆都花了。
皇上眼神一闪,恭身弯腰请安,“给娘娘请安。”
柴未樊忙站起来,走到一边,等皇上直起身,再给他行礼,“参见皇上。”
惠太妃让两人坐下,有气无力地问皇上,“悉儿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皇上看向柴未樊,表情沉沉,柴未樊却没看他,径自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回答:“儿臣新得到一佛龛,知道娘娘您喜欢信佛念经,遂派人给您送来。”
说着,他拍拍手,后面陆续进来几个小太监,手里抬着一座沉黄色的佛龛,惠太妃看见,神情略缓,难为他做什么都想着她,于是挥手让董嬷嬷带人抬进里面,然后问他:“用过午膳了吗?留下来一起用午膳吧。”
皇上颔首,“好。”
食不知味用过午膳,又陪娘娘说了会话,皇上起身准备告辞,“不打扰娘娘了,儿臣告退。”
说完,他看了眼柴未樊,柴未樊仍旧没看他。
惠太妃点头,“嗯。”
皇上转身,又看了柴未樊一眼,慢腾腾离开。
惠太妃看见,暗暗叹了口气,对柴未樊说:“樊儿你去送送你表哥。”
身子动了下,片刻,柴未樊起身,“是。”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正殿,皇上挥手让宫人离远点,低声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柴未樊慢慢抬头,扫了眼周围,轻声道:“出去再说。”
走出永和宫,确认旁边无人,皇上流露出些许担忧和着急,“你哭了?”
闻言,柴未樊神色仓皇,戚戚然,“表哥,我该怎么办?”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建安郡王妃给姑母提亲了。”
“什么?”皇上蓦然睁大眼睛,随即暗自咬牙,没想到郦至惑那厮平日里端端正正,老实憨厚,却不吭不声来跟他夺人。
“你放心,朕改日就给郦至惑下旨赐婚,绝不让你为难。”
“不止他,”柴未樊却是不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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