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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撩人不自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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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闭上眼,很长时间,紧紧攥着拳头,倏忽,她松开手。
“哀家明白你的意思了。”
皇上重新回到太皇太后身边,给她盖好腿上的毛毯,漫不经心,“孙儿自然不会意气用事,宣平侯这个立世子文书,朕总会同意的。”
第49章
柴未樊终于从永和宫出来,回去上书房上课时,却发现宝阳郡主的桌子已经被人挪走,她心下吃惊,面上却不显,回去后让小汤子去打听,小汤子出去跑了两圈,回来禀报。
“听说是宝阳郡主这些日子病了,怕把病气传到宫中,所以暂时不进宫了。”
柴未樊点头,沉思,难不成是气病了?
她重新回到上书房,没了宝阳郡主,上书房比之从前和睦很多,就连长公主,对她的态度也比之前好了。
这次宝阳郡主和柴未樊闹矛盾,长公主身为年纪最长的,不能及时发现并阻止也受到了牵累,不过长公主并不将这点惩罚放在眼里,因为这次大闹,导致宝阳郡主暂时没办法进宫读书,最开心的人莫过于长公主,她跟宝阳的矛盾是根植在血统,衍生于日常的存在,柴未樊帮着把宝阳弄出去,就是她的大恩人。
除了吃惊于她现在的影响力,她现在倒真心觉得柴未樊不错,两人的关系竟渐渐好起来。
出禁闭后第二件事是去向太皇太后请安,说实话,过去之前她心里还有些忐忑,怕太皇太后因宝阳郡主的事迁怒她,尤其在宝阳郡主生病不再进宫进学的事情之后,她不怕被迁怒,只是不想让姑母难做。
她一路心情忐忑地进入寿安宫,太皇太后见到她,仍旧慈眉善目,像别家世家老太太似的亲切地询问她的伤痕情况,问她这段时间是否吃好睡好,言语谆谆,和蔼可亲,好似,跟宝阳郡主的争执不曾发生过一样。
看看气定神闲,毫无担忧之色的姑母,她表面带笑,内里却暗暗腹诽自己,想太多,是种病,得治!
总的来说,仿佛回到了以前在保春殿的日子,她上午去上书房学习知识和礼仪,从上书房回来后陪姑母说说话,练练大字,偶尔皇上表哥过来,一块用个膳,出去散散步,当真十分悠闲。
然后有一天,宫外柴府递了消息进来,说让她回府一趟,因为她大姐——柴未娴要跟人定亲了。
柴未樊收到这个消息,有片刻没反应过来,而后想想,大姐今年十五,翻过年就十六,是该定下了,只是之前祖母和大伯母眼光高,看不上来柴府提亲的人家,偏偏柴府门槛在那里,看上的人家又看不上柴府,所以才一直拖着。
看来现在是碰到合适的人家了。
大姐定亲这样的大事,她当然得回去,还得备上一份厚礼,等过些日子大姐正式成亲,她还得加份添妆,翻着自己的妆奁盒子,柴未樊长长叹了口气。
回去照样带了盛盏和卷碧,几人坐在马车中,情绪都有些高昂,主要是盛盏和卷碧,十分好奇大姐的未来姑爷究竟是哪路高人。
“听说是何府的二公子。”
“何府?就是那个一门二状元的何府?”
“可不正是。”
卷碧惊叹,“大姑娘这门婚事不错呀。”
岂止是不错,可以说柴府明显是高攀了,何府是书香世家,遍出读书人,曾经还有叔侄二人先后同为状元的美事,最重要的是,何府主事现在在朝任二品大员,其兄弟是皇家书院的院长,学子遍天下,朝廷上一半官员见到他都要称呼一句老师,可以想象何府的影响力。
柴未樊也很惊讶,大姐竟然会跟这样一个门楣结亲,听说那位何府二公子还是书院院长的嫡次子,当真门第高上,家世清贵。
“何府为什么会选中大姑娘?”盛盏面带不解,不止她不解,柴未樊也不解,她家大姐样貌才情是都不错,但家世首先就落了一个层次,而京城样貌才情皆上品的世家女比比皆是,她家大姐在里面还真不突出。
卷碧抿抿发线,淡笑,“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宫里的娘娘啊。”
听到这话,柴未樊和盛盏顿时愣住,这件事情她们之前不是没想过,只是姑母淡然无争的性子和与柴府并不亲密的情况各大世家都明晓,所以下意识忽略了这点,现在卷碧大刺刺地点出来,再仔细一想,说不定真有点关系,不然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理由。
不过不管是什么理由,现在真实情况就是大姐跟何府定了亲,祖母和大伯母不定多高兴呢,她这次回去只管恭喜就是。
想到这,她虎下脸,“回府之后,你们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说错话。”
她和大姐关系本就尴尬,这次回去也只是走个面子工程,各自相安无事最好。
盛盏和卷碧立即应下,“姑娘您放心,奴婢们晓得。”
她于是不再多话,掀开帘子,望向窗外,眼看着马车驶过宽阔的大街,朝柴府那个街口走去,这里居住不少跟柴府家世相当的人家,走过两户石狮子大门,再前方应该是柴府别院,经过别院就是侧门了。
她正想着,突然见别院门口立着几个人,正在推搡争吵。
下意识喊一句,“先停下。”
赶车的小太监立即“吁”一声,停住马车,回头问她,“怎么了,姑娘?”
柴未樊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边,随口说:“先等会。”
那边立着四男一女,三个高大威猛,身穿柴府仆人衣服的男子围在一男一女跟前,而正中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女娃和抿着唇一脸苍白的少年却很像她记忆中的两个人。
这会,那边争吵还在继续。
“喂,你读书读傻了吧,我们什么时候抢你钱了?”
“就是,你不会想讹我们的钱吧?”
“看不出来你这小子,面皮白净,斯文有礼,内里却是个黑的。”
少年被气得嘴唇发抖,但还是努力镇定道:“小妹一时贪玩将钱袋掉落,感谢几位大哥帮忙捡起来,若几位大哥不嫌弃,小弟愿买几份茶点犒劳一二,但那是小弟日夜抄书赚来的书本钱,还望几位大哥还给小弟。”
“嗬,我说你是耳朵聋了吗?都说了,我们没有拿你的钱。”
女娃娃哭得哭天抹泪,闻言,间隙抹了把鼻涕泪水,指着他说:“你,你胡说,呜呜,我不小心将钱袋掉地上,你,你冲过来捡走了,呜呜呜,你将钱袋还给我。”
那男子和同伴对视一眼,竟从怀里掏出一个灰色钱袋,在他们眼前晃了一圈,“你是指这个?”
少年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拿过来,“就是这个,谢谢大哥了。”
“呸!”男子一把收回钱包,“圣人言,天上掉的,地上捡的,捡到就是小爷我的,有本事你也去捡一个啊。”
“你!”少年气得脸蛋发涨,双拳紧握。
女娃娃继续“哇哇”大哭,“坏人,坏人,等我哥哥考上举人,就去,就去告你们,呜呜呜。”
那男子“啧啧”两声,下巴朝天,轻蔑道:“你哥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当老爷的命吗?我们大姑娘的夫婿才是准信儿的登金科的老爷,你哥哥,哈哈哈。”
几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盛盏握拳,“这几个人太过分了,那是大太太的亲戚宋公子吧,他们不怕大太太责骂吗?”
大伯母若有一分上心,少年便不会任这几人欺负了,柴未樊掀开帘子,准备下去,卷碧一把拽住她,“姑娘,你去哪?”
“当然是去帮帮那个少年。”
“那是大太太的亲戚,您这样过去帮忙,人家万一不领情怎么办?再说了,过后大太太听说这件事,肯定要埋怨您多管闲事。”
柴未樊顿住动作,“难道就这样视而不见?”
说实话,她对那个少年还是挺有好感的,可能来源于一开始听到的清冽声音,也可能是来自第一次见面时少年腼腆羞涩却斯文有礼的模样。
想了想,卷碧说:“不然我们将此事告诉张妈妈。”张妈妈是大太太身边的张婆子,当初还迎过她。
柴未樊摇头,“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说罢,她掀开帘子,一举走了出去。
卷碧劝阻不成,看她这样,不免着急,急急唤道:“姑娘,姑娘。”
然而,柴未樊已经大踏步朝那边走去。
“你们好大的本事,我竟不知道那个圣人曾说出捡到就是你的谏言。”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三个男子身子一僵,立即转身,却见一个样貌俊俏的女公子立在他们身后,身上的穿着非富即贵,一看就是哪家的贵女。
他们三人常年在外院当值,加上柴未樊常年住在宫里,还真不认识她,不过看她身上的穿着,也不敢惹她,当下梗着脖子道:“你是谁?我们柴府在教训穷亲戚,关你什么事?”
这时候,盛盏和卷碧下了马车,追了过来,边跑边喊:“姑娘,姑娘。”
闻听此言,她们立即瞪大眼睛,怒斥:“放肆,在四姑娘跟前也敢无礼。”
今儿个恰好有位四姑娘要回府,联想到此时的时辰和她身上的穿着,三个男子立即神色大惊,“扑通”一下跪下,不住磕头,“参见四姑娘,参见四姑娘,奴才们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四姑娘海涵。”
柴未樊别过脸,“你们一会自去管事那里领罚,现在将钱袋还给这位公子,日后若是再犯,也不必在府里伺候了。”
“是,是,奴才们这就去领罚。”
说完,领头的男子将钱袋扔给少年,然后起身,麻溜跑了,可能生怕柴未樊过后再惩罚他们。
宋言珂愣愣地接住钱袋,女娃娃也停住嚎哭,呆呆地看着她。
柴未樊无奈,“那个,府里下人怠慢了公子,我过会肯定会告知大伯母,还望公子不要太介意。”
看到他身上的灰尘和女娃娃狼狈的面容,这接下来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也罢,本就是柴府的错,干嘛要她代为周转,过后让大伯母,让她烦心好了。
想至此,她转身,“若无事,公子便带令妹回去梳洗一下吧。”
她提脚,朝马车走去,渐行渐远,眼看就要回到马车上,身后少年声音突兀响起,“这位姑娘,我还欠着你一本书,你还记得吗?”
柴未樊停住。
额,好像是的,她之前匆匆回宫,将借给他书的事忘了。
第50章
她慢慢转身,面上带笑,“公子看完了?”
宋言珂点头,不觉赫颜,“早先姑娘走得急,我听说姑娘离开的消息已是几日之后,那时候就是想归还也找不到姑娘的人影。”
柴未樊眨眼,慢慢点头,“好,那公子去拿吧,我在这里等着。”
“好,姑娘请稍等。”宋言珂说完,拉着小妹清儿急匆匆转身走进别院。
“盛盏。”柴未樊转身,叫道。
“姑娘?”
“你在这里等着,等宋公子将书拿来,你再从偏门入柴府找我们。”
“好的。”
吩咐完,柴未樊带着卷碧走向马车,踩着脚踏上去马车,径自吩咐,“走吧。”
马车“咕噜噜”驶入柴府侧门,直到二门门口停下,柴未樊在张婆子等人的迎接下下了马车,听她说这时候众人都聚在宁顺堂,便直接朝宁顺堂走去。
宁顺堂果然十分热闹,不止几位太太和小姐们,就是休沐的大伯和四叔也在场,她进去后朝众人一一施礼,老太太慈眉善目,“好孩子,快起来。”
柴未樊朝给自己准备的位子走去,中途路过大姐,不得不停下,朝她恭喜,“恭喜大姐了。”
柴未娴似笑非笑,“谢过四妹。”
她神色淡淡,说完便走,绝不多跟她废话,也不跟她闲扯,让还想怼她两句的柴未娴顿时脸色僵硬起来。
“哈哈,说来,咱们娴姐儿这门婚事当真令人羡慕,何府乃是书香世家,听闻何府二公子又年少有为,文名在外,将来娴姐儿嫁过去,必能与何府二公子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四太太突然开口,笑容满面,声音饱含热情,字字贴心。
老太太被这话逗得喜笑颜开,“要真这样才好呢,我就怕娴姐儿脾气太拧,将来惹婆家不喜。”
“四婶母,祖母!”即使柴未娴再多心思,此时也被二人说得满面娇羞,恨恨叫一声。
大老爷捋捋胡须,严肃道:“娴姐儿,你祖母说的也有道理,你过去后切记遵守为人妻为人母的本分,不可再像在家里一样任性妄为。”
柴未娴敛眉垂目,乖巧应是。
柴未媛撇嘴,谁知道那个何家少爷究竟哪只眼睛不好使,居然瞧中了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可别说,她嫁过去不一定是什么日子呢。
大太太慢慢斟茶,看眼柴未樊,突然说:“樊姐儿翻过年就十三了吧,也该留意人家了。”
柴未樊僵住。
闻言,老太太点点头,应道:“这倒是,娴姐儿过后,马上就轮到樊姐儿了。”
柴未樊看了眼低头默不作声的柴未珮,没吭声。
老太太继续说:“大儿媳,四儿媳,你们平时出去交际,记得给樊姐儿留意着,二房也没个长辈,樊姐儿只能靠你们两个亲伯娘婶娘了。”
大太太笑眯眯,“看母亲说的,儿媳是樊姐儿大伯母,把樊姐儿跟娴姐儿一样看待的,自然会倍加留意。”
四太太翻个白眼,说冷话,“大嫂说话好听,可是别忘了,樊姐儿现在养在娘娘身下,将来的婚事娘娘是定然要把关的。”
这话一出,满场寂静,柴未樊仍旧巍然不动,大太太面色忽青忽黑,盯着四太太的目光恨不得要把她吞下去,四太太抬起下巴,嘴角挂着冷笑,毫不退缩。
柴未娴缓缓开口,“四婶说的在理,只是母亲对四妹妹拳拳爱女之心,所以才事事惦记着四妹妹。”
四太太冷笑一声,不作答。
柴未娴看向柴未樊,笑:“其实,按照四妹妹的标准,幼年失怙,找门相沁和的亲事的确较难,不过你放心,姐姐定然也会为你留意,何府不少旁支子弟也都很出息。”
“娴姐儿!”老太太严肃喝一声。
柴未娴闭上嘴,只是嘴角得意的笑容怎么也掩藏不住。
“你个姑娘家家,说什么留意的话,不怕被人听到笑掉大牙,若是传到何府,你不怕那边对你有什么看法?”
闻听此话,她才被吓住,收住得意和嘲讽,略偏身,不再看这边。
柴未樊垂下眼,淡淡笑道:“有劳大伯母和大姐挂心了,只是,樊儿年龄尚幼,这事情尚且不急,倒是二姐,是真该考虑起来了。”
二姑娘柴未珮跟大姑娘柴未娴只隔了半年,因着这么多年柴未娴一直挑挑拣拣,连带着柴未珮的婚事也耽搁了下来,不同于老太太和大太太为柴未娴左顾右盼,挑东捡西,柴未珮只有她母亲为她操劳,偏三太太又不结识什么殷实世家太太,所以对柴未珮的婚事正是一筹莫展,今日大太太和老太太跳过柴未珮直接跳到柴未樊身上,她们是有苦难言。
此时听柴未樊提起她们,三太太急忙朝她露出感激的微笑。
然而老太太听到这话,却只淡淡瞥她们一眼,说:“二丫头的婚事慢慢相看就是,你身为母亲,这不是你的责任吗?”
四丫头好歹她的嫡亲孙女,无论有多么不待见这个孙女,她总会为她考虑一二,至于三房的,哼,她好生将那个贱人之子养大已经足够,难道还奢望她费心思为她的孙女找门好婚事吗。
三太太一脸愁苦,刚要开口,二姑娘柴未珮急忙拉住她,摇摇头,不让她说话。
祖母不待见她们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事情没半分辗转的余地,再开口除了惹祖母厌烦,实没其他作用,何必呢,她不忍心母亲一味为她受委屈。
在宁顺堂坐了会,前面何府二少爷下聘的消息传来,大老爷和四老爷急匆匆走了,剩下女眷都有些蠢蠢欲动,老太太宠溺地看眼羞涩不安的柴未娴,开恩让她们都去前门看看未来的大姑爷是什么模样。
偷看未过门的姑爷已是约定俗成的事情,但凡宠爱姑娘的人家都会让女儿提前看上一眼,好心里有个数。
老太太这么说是为防大姑娘害羞,遂让所有姑娘都陪着去,柴未樊可有可无地起身,跟在后面,慢慢朝前门走去。
她们站在屏风后面,悄悄观看那位何二公子,只见那位二公子生的丹凤眼,薄嘴唇,好一副面相,一身蓝衣,翩翩若皎洁明月,风流倜傥。
那位何二公子,实在顺眼至极,单看大姐儿脸上快要喷薄而出的红晕就可以知道,就是五姑娘,看到何二公子,也收住心里的腹诽,低低说一句,“我滴个乖乖,大姐儿这夫婿好样貌。”
柴未樊暗暗咬指甲,这厮不就是话本中常见的薄情男的长相吗?
————————
从柴府出来,柴未樊觉得天也蓝,水也清,呼吸也顺畅了。
不过,显然盛盏和卷碧憋了老久,一上车,她们就气哼哼地握住她的手,劝慰。
“姑娘,您放心,您将来的姑爷定然会比那个什么何少爷好上一万倍。”
“对,娘娘定然会为姑娘寻上一门得力婚姻。”
“就是皇上也会为姑娘做主,姑娘您才不需要仰仗她们。”
………………
柴未樊眨眨眼,无奈道:“你们怎么了?一个两个都是大姑娘家,说到姑爷什么,也不害臊。”
怒气消去一些,盛盏和卷碧想到刚刚说的,脸庞立即爆红,但嘴上兀自反驳,“这不是担忧姑娘,他们实在太过分了。”
柴未樊摇摇头,笑:“你们既然知道我的婚姻掌握在姑母手中,府里根本奈何不了,为什么还如此气愤呢。”
她根本没将她们说的话当回事,所以刚刚才不吭声,谁都知道,她九岁时就进宫养在姑母身边,将来她的婚事姑母肯定要插一脚,即使他们想私自给她做主定下婚事,别家也不敢贸然同意,肯定要问过她姑母的意见,更何况,现在姑母炙手可热,柴府巴结姑母还来不及,怎么会做下惹姑母生气的事。
说罢,她看见旁边放着本书,拿起,问:“这就是那本书?”
“嗯。”盛盏回答。
她慢慢翻阅,书本被保护得很好,没一丝褶皱,看来那位宋公子很爱书,所以才能将书本保存得这么完好,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根本就没翻阅过此书,但被摩擦泛黄的书页和里面夹杂的书签说明显然不是这种情况。
她微笑,没想到大伯母还有这样至情至性的亲戚。
回宫之前,她拐去千层斋,打算给姑母带份芙蓉糕,上次在这里买的,姑母十分爱吃。
她没下去,直接让卷碧过去买来,谁知,过会儿,卷碧回来时,身后还跟着个人,柴未樊看到那人十分吃惊,还有些好笑,“世子?”
正是郦满萤的兄长郦至惑。
他站在马车外,朝柴未樊施礼,“见过柴姑娘,一别数日,你可还好。”
柴未樊赶紧还了半礼,回道:“都很好,世子还好吗?”
“当然都好,没有更好了。”郦至惑笑出一口大白牙。
看来是真的不错,柴未樊不觉被传染,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视线下移,看到他手上的糕点,恍然,“没想到世子也喜欢这些小玩意。”
郦至惑低头,连忙摆手,“不不不,这是为舍妹买的,今日领了俸禄,所以特地来千层斋一趟,为萤姐儿买点她喜欢的糕点。”说罢,他再次笑出一口大白牙。
没想到还是位关爱弟妹的好哥哥,柴未樊嘴角带笑,“劳烦世子回去后替我向满萤带个好,若她无事,随时可去宫里找我玩。”
“好。”
第51章
几日之后,柴府传来消息,大姐同何府二公子的婚期定下了,就在明年九月份,正好秋闱过后。
柴未樊接到消息,点点头表示知晓,没多说什么。
这个冬天轻松又平淡,转眼就到了年关。
往年年关,柴未樊都是跟姑母待在保春殿,给众人分发红包,晚上一起吃年夜饭,等跨年那夜去朝阳殿参加年宴,今年却不能像往年那般简单轻松了。
临到年关,各方的年礼便打着各种名义送进永和宫,除了几户送得格外贵重,一看就是借机办事的人家,大部分人的年礼姑母都收了,尤其收到绵阳罗府的年礼,以及里面夹带的信件,她更是欢喜得晚上多吃了碗饭。
姑母母亲是二伯爷继妻,听闻跟二伯爷前面妻子留下的嫡子关系不大好,连带姑母跟她嫡兄关系也一般,姑母反而跟从小养在她母亲身边的一个庶女关系极好,那个庶女后来嫁到绵阳罗家,她则进了宫,这么多年两人联系一直不曾断过,只是前些年年代频繁更迭,姑母怕连累妹妹,才和那边断了联系,现在估计是那边听到消息,所以特地写信过来。
当天晚上,姑母揽着她说,“你兰姑母是个性子极为爽利的人,当年母亲走后,我一度受嫡兄姐欺负,都是你兰姑母护着我。”
柴未樊抱着她,默默给她安慰。
“你兰姑母来信,说她有个年龄跟你差不多的女儿,叫浓姐儿,等明年有时间,就带着浓姐儿来京城看我。”
柴未樊立即笑道:“那恭喜姑母了。”
惠太妃也一脸期待,“不知道浓姐儿是个什么性子,应当跟你一样,是个可人疼的好孩子。”
不止姑母这里,其他各宫,包括来往的太监宫女,全都一片喜洋洋,而这其中,一向低调暗沉的寿安宫也罕见换上一片喜庆之色,太皇太后更是罕见整天带着乐颜。
无他,概因宁王要回来了。
宁王因着左耳有疾,这两年一直在终南山治病,那里住着一位名声在外的神医,尤其擅长治疗耳疾,当年刚被封王不久,他就去了终南山,只有先皇病逝时回来过一趟,等四皇子登基后不久又马不停蹄地走了,而那段时间,柴未樊待在保春殿,也未曾见到他。
宁王天生身子有疾,加上母妃身为四妃之一,身份最高,一向是众多皇子中最得宠爱的一位,因着他母妃跟太皇太后有亲戚关系,所以太皇太后对他又比其他皇子多了一分怜爱。
听到小汤子说宁王回宫的消息,柴未樊“腾”地站起来,惊喜叫道:“宛哥哥回来了?现在在哪?”
小汤子知道姑娘跟宁王关系好,所以听到宁王回宫的消息立马就回来禀报,此刻开心道:“宁王去寿安宫请安了。”
她欢喜地弯起眼睛,“太好了,不知道宛哥哥耳朵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
当初那件滑雪事件之后,她又见过两次宁王,宁王温柔有礼,呵护体贴,对她跟亲妹妹似的,她自然迅速跟宁王熟悉并亲切起来。
盛盏上前,给她斟杯茶,笑:“宁王此次回宫,定然准备在宫里过年,一时半会不会离开,日后跟宁王见面的机会多了去,姑娘何必着急。”
柴未樊点头,“对哦,曦哥哥定然要在宫里过年的。”
她欢喜地像个蹦跳的麻雀,忽灵灵跑到软塌的矮几跟前,翻腾上面的针线盒子,手忙脚乱,却又多了一分少女的纯真和快乐,
盛盏走过去,无奈问道:“姑娘,您在找什么?”
“我前些日子做的护腕呢?你见到没有?”
她前些日子没事干,又想这次过年曦哥哥说不定会回来,所以特地做了一个男子护腕。
“奴婢收起来了,姑娘您要用?”
“嗯,拿过来。”
盛盏走进内室,片刻后,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盒子,放到矮几上。
柴未樊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件米白色护腕,果然是她前些日子做的那件。
盛盏歪头瞧她,猜测,“给宁王殿下的?”
柴未樊点头。
盛盏抿唇笑,她就知道,也只有宁王殿下能让姑娘毫无顾忌之心地去惦记了。
柴未樊想宛哥哥大概过两天进宫顺便会看看她,谁想下午刚用过午膳,小憩了会,一个小太监便走进来,低眉搭眼说。
“启禀姑娘,我家主子正在金桂苑里等您。”
即使一年多没见,柴未樊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小太监正是宛哥哥身边的大太监,她当即站起身,说:“前面带路。”
金桂苑枯枝凋零,满面挫败,早已不见盛夏时的姹紫嫣红和入秋后的金黄漫天,自从搬进永和宫,她已有许久不曾来金桂苑,走进金桂苑,就见一个长身瘦削的白衣男子背对而站,冷风卷过,卷起白色袍泽抑扬辗转。
“宛哥哥?”
宁王转过身,看见她,俊秀的脸庞率先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你这丫头,不是说不许叫宛哥哥,叫誉源哥哥。”
柴未樊笑眯眯:“我不,宛哥哥,宛哥哥~”
宁王小时候早产,身子不好,皇上一直怕养不大,听闻民间有起贱名和女性名帮躲灾的说法,便为三皇子取“宛”字,后三皇子长大,自然不喜这个女性化的名字,后他入学读书,夫子为他取字“誉源”,他便逢人就让人叫他誉源,不许提“宛”字,但跟他关系亲厚的,叫惯这个名字的仍旧称呼他为宛。
柴未樊抱着个木盒子,欢快上前,拉住宁王袖子,问:“宛哥哥,你这次回宫,是不是会多住一段时间?”
宁王笑:“是啊,这次回来,会多住一段时间。”
“太好了。”
宁王低头,看见她怀里的木盒子,问:“这是什么?送给我的?”
柴未樊愣了下,拿起盒子,送到他跟前,“嗯,送给宛哥哥。”
宁王接过,“谢谢。”
他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眉毛一扬,拿起翻了两层的护腕,直接戴到手上,点头,“不错,丫头手艺又见长啊。”
柴未樊抿唇笑。
宁王转身,跟她肩并肩在金桂苑散步。
“你在宫里怎样?”
“挺好的啊,再说宛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爱惹事的人。”
“嗯,那,皇上呢?”
“皇上?”柴未樊眨眨眼,迷茫,“皇上怎么了?”
“皇上对你还好吗?”
“当然好啦,嗯,皇上对我挺好的。”说着,见宁王眼里闪烁促狭,她脸皮莫名一热,嗔道,“宛哥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皇上在姑母膝下长大,对我自然有份不一样的情意。”
宁王点头,恍然,“没想到,过去你们两个常常闹别扭,斗嘴,现在倒是好了。”
柴未樊抿抿唇,转移话题,“宛哥哥,你耳朵怎么样?好点了吗?”
提到这个,宁王神色一寞,不过片刻,就重新挂上笑容,说:“好多了,已经模模糊糊能听到声音。”
柴未樊没注意他的表情,只以为他说的全对,当即为他开心道:“那太好了,宛哥哥你会越来越好的。”
“嗯。”
————————
从许顺达那里听到宁王拜别寿安宫后,径直朝金桂苑走去的消息,皇上面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还稳而不乱地处理手头的事,只是一盏茶过后,他就摔了笔,摆袍冲出紫宸殿。
一路急匆匆朝金桂苑走去,身后许顺达得小跑才能跟上皇上的步伐,他心里叫苦不迭,就知道宁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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