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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豪杰-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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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冀州而来。”想了想。张煌对那些卫士们说道,“人公将军遣我为特使,前来拜见卜巳渠帅,望诸位弟兄给予方便放行。”
为了掩人耳目,张煌并没有报出他那天下黄巾总帅的身份,而是假借了张梁的名义,然而,他却是大大低估了人公将军张梁在太平道以及黄巾军中的地位。
“人公将军?”那些卫士们惊呼一声,脸上顿时露出几分敬畏与震惊。
“可……可有凭证?”
“凭证?什么凭证?”张煌听了这话顿时就愣住了,他哪里晓得什么才是张梁的凭证。
“……”
见张煌久久掏不出来凭证。那些原先对他敬畏有加的卫兵们,眼中顿时泛起了警惕与怀疑之色。甚至于,他们在相互瞧了一眼后,手握兵器将张煌团团围了起来。不用猜也晓得,这群人多半是将张煌视作奸细一类了。
“这可真是……”
对此张煌真有些哭笑不得,本来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却没想到反而节外生枝。
不过他并不慌忙,而是微笑着询问道,“诸位先别急。人公将军遣我来时,其实给了我不少东西,不知其中哪一件物品,才是诸位口中的凭证?诸位兄弟不妨说个清楚。我找一找便是。”
众黄巾卫士们摸不透张煌的身份底细,倒也不敢造次,其中有一人开口说道,“乃是一块刻有‘人’字样的令牌。”
“原来如此。”张煌点了点头。伸手从腰间摸出一张道符,口中笑吟吟地说道,“诸位莫急。这不就是凭证么?”说话间,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一闪而逝。
众黄巾卫士面色一愣,那明明是一张符纸,可是在他们眼里,却变成了一块上头刻有‘人’字样的令牌,不过与他们所知的却有有所不同。
“似乎不大对……”一名黄巾卫士嘟囔道,“据我所知人公将军的令牌乃祥云为边,为何你这块是方的?”
“哦?”张煌嘴角微微一扬,似笑非笑地说道,“诸位兄弟看错了吧?我这块的确是祥云为边的呀!”
众黄巾卫士闻言又是一愣,因为当他们仔细再看时,方才那块方形的令牌,竟然真的变成了祥云为边的令牌。
'莫非方才看走眼了?
众黄巾卫士面面相觑。
见他们一脸白日见鬼的模样,张煌不禁有些捉弄得逞的得意,毕竟他并不以幻术见长,但是诓骗几个不知幻术的寻常士卒,那还是不成问题的。
而就在这时,忽听府门处传来一声冷哼。
“……”张煌闻声皱了皱眉,因为他知道,那一声冷哼,破了他的幻术。
“你是何人?为何戏耍我麾下士卒?”
在张煌转头望向府门的时候,府门内走出一名目测三十多岁的男子,身披太平道黄色祥云道服,脸上满是不渝之色。
“卜巳大人!”诸黄巾卫士惊见此人,顾不得对戏弄他们的张煌怒目而视,纷纷向来人低头抱拳。
'此人便是卜巳?
张煌微微有些惊讶,他感觉地出来,卜巳尽管看起来瘦弱,但是“气息”却十分强大,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应该是专攻玄门道法的太平道门徒,不可思议的是,此人给张煌带来的压力,要远在当初的马元义之上,距离唐周也仅逊色一筹而已。
在暗暗估算了双方实力后,张煌不得不承认,倘若他不借助妖魂“燚乌”的力量,单凭一己之力,绝对不会是这位东郡黄巾渠帅的对手。
'没想到地方渠帅的实力竟有这么厉害……莫非波才、彭脱也都是这个层次?等会,这么说的话,皇甫嵩那边的实力那就更了不得了……
皱眉思忖着,张煌竟拔脚望府内走入。
他的这个举动,让本来对他有些不满的卜巳面露诧异之色。
“你……”
“府内再说!”
打断了卜巳的话,张煌在前者目瞪口呆的目光下,率先踏入了府内。
见此,卜巳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之色。
跟李儒那种学成于儒家杂学的野路子妖术师不同,卜巳所学的乃是玄门道宗的正统之一,即可以呼风唤雨的《六丁六甲》奇术,是名符其实的玄门道士。正因为如此,在张煌察觉到他的气息之前,卜巳便已经感受到城内新来了一位拥有强大气息的主人,并且此人正径直朝他的下榻之所而来。
出于疑心,卜巳便主动露面看看究竟,却不想正好看到张煌用低级的幻术蒙骗他府门外的卫士。
见此,心中不渝的卜巳冷哼一声破解了对方的把戏,可让他感觉纳闷的是,对方在把戏被拆穿后,丝毫没有畏惧、惊恐,反而大模大样地走入了府内,仿佛他才是这个府邸的主人。
而更让卜巳感到诧异的,是方才张煌看他时的那个眼神,那种仿佛上位者看待属下的眼神。
'莫非真是冀州来的特使?
眼珠一转,卜巳连忙赶了上去。
走进府内大厅一瞧,卜巳顿时哭笑不得,因为他发现这位爷还真是毫不客气,走入大厅后二话不说便坐在了主位上,表情难以捉摸地望着正从外面走入的他。
'究竟是冀州的特使,还是汉庭的奸细,容我诈他一诈!
卜巳心中打定了主意,毕竟再怎么样,他也是东郡黄巾的渠帅,自然不可能因为张煌几句话就对他特使的身份深信不疑。
然而,还没能卜巳开口,张煌却率先开口说了一句令他面色大变的话。
“颍川的弟兄完了,陈国的弟兄也完了,皆是全军覆没。汝南的弟兄们虽然不至于全军覆没,恐怕也是折损了至少六七成。至于南阳的弟兄们……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卜巳,你的东郡,已是我冀州军最后的南面屏障了!”
“嘶……”
卜巳倒吸一口冷气,面如土色。
此时此刻的他,已顾不得再管张煌究竟是什么身份了,因为张煌方才的爆料,仿佛叫他迎面吃了一记闷棍,眼冒金星。
“怎……怎么可能?!波才呢?彭脱呢?南阳还有张曼成……”
“波才眼下如何我并不清楚,但是彭脱……已经战死了。至于南阳的张曼成,我并不觉得他能够挡住皇甫嵩。”说着,他站起身来,径直走到卜巳面前,沉声说道,“下令备战吧,待皇甫嵩攻克南阳,下一个目标就是这濮阳了,眼下开始备战,或许还来得及……”
“……是!”卜巳深深望了一眼张煌,旋即抱拳拱手转身便走。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再怀疑张煌的身份了,毕竟张煌说话间提到太平道与黄巾的语气,已让卜巳深信此人乃是同道门的兄弟,而至于那隐隐约约居高临下的口吻,也已经让卜巳猜到了张煌的身份。
在太平道乃至黄巾之中,一方渠帅已经是地位极高的职位,既然面前这位少年言语间隐隐将身为渠帅的他卜巳视为下属,那么,对方的身份就已然呼之欲出了。
太平道新任掌教、天下黄巾总帅、冀州黄巾渠帅,小天师,张晟、张白骑!
可是,真的来得及么?
对此,其实张煌自己也毫无把握。但是他还是想见识一下,见识一下皇甫嵩横扫颍川、陈国、汝南、南阳四地黄巾军的恐怖军力,媲美北军毫不逊色的恐怖军事力量。(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不攻
皇甫嵩率军抵达的日期,要比张煌预测的还要早。
算算日子,差不多是在张煌来到濮阳后十天左右的那一日,他与卜巳便已听到风声,说是有一支来势汹汹的精锐军队,趁夜色悄悄在南面的燕县附近强渡黄河,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克了燕县这座渡口。
“岂有此理!不是已经吩咐他们小心戒备了么?!”
听闻这个厄报,卜巳勃然大怒,要知道他在得到张煌的警告之后,便立即下令东郡境内全部县城日夜戒备,提防不日即将前来攻打东郡的皇甫嵩的军队,却不想,南边的燕县渡口依然还是被皇甫嵩给轻松拿下了。
渡口被拿下,这意味着张煌与卜巳无法再借助黄河的分支济水作为天险,来阻挡来势汹汹的皇甫嵩军队踏足东郡。后者可以经这个渡口,源源不断地将粮草等战略物资输运到军中。
'来地这么快?
张煌也微微有些色变,因为按照他的估算,皇甫嵩应该至少还有半个月才能抵达濮阳,毕竟南阳黄巾可不是吃素的,并且新任的渠帅张曼成还是马元义所看好的将才。
然而事实却是,皇甫嵩在张煌抵达濮阳后的十日内便率军来攻,难道说,南阳已经被攻陷了?
张煌着实被吓了一跳,毕竟他怎么也想到皇甫军竟然有这等攻击力,以至于在短短数日内攻克了南阳,简直就是冠绝天下。
直到张煌登高勘测了皇甫嵩兵力的大概人数,他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他发现,此番皇甫嵩强渡黄河的兵力,仅仅就只有七八千人数而已,毋庸置疑,他必定是将大部分的兵力托付给了好搭档朱儁,请他率军去围剿南阳,而他自个,却遵循兵贵神速的兵法,火速来攻濮阳,分明是想打东郡黄巾渠帅卜巳一个措手不及。
可惜这一回注定皇甫嵩无法如愿了,毕竟东郡黄巾渠帅卜巳在得到了张煌的警讯后,当即命人加固了濮阳的防御设施,凭借城内三四万东郡黄巾精锐,皇甫嵩想以七八千兵力攻破这座城池,明显还是有些不现实的。
“小天师,眼下我军当主动出击反攻燕县,还是只顾守好濮阳?”已验证过张煌身份的东郡渠帅卜巳询问着前者针对目前战况的看法,毕竟姑且不论张煌那天下黄巾总帅的身份,单单是他在冀州平乡、广宗数次打败了历来战绩显赫的北军,就足以让卜巳对张煌的见解颇为重视。
“唔……守好濮阳吧。”
从张煌的话语中不难判断出,他对皇甫嵩还是充满忌惮的。毕竟按理来说,要守住濮阳乃至整个东郡的最佳战略,无非就是守住黄河沿岸的各个渡口,这样一来,就算皇甫嵩的军队可以悄悄渡过黄河,但是这支军队的辎重后勤等物,没有水利的输运终归是极为不方便的。
顾名思义,燕县作为东郡西南为数不多的中等规模渡口,它具备着不小的战略意义。
但即便如此,张煌还是打消了反攻燕县的念头,毕竟他对皇甫嵩的军队虚实一无所知,更关键的是,当皇甫嵩在长社打颍川黄巾的时候,他麾下可是有军司马孙坚与骑都尉曹操这两位大能的。孙坚的实力如何已不必细说,那可是能跟地剑输耳打得不分上下的大豪杰,算是目前整个天下站在最巅端的一批拥有最强大力量的豪杰;至于后者曹操,虽然张煌对曹操的实力如何暂时并不清楚,但却清楚,年纪轻轻便出仕于朝廷的他,从一开始身后便跟随着他最信任的心腹兄弟,在夏侯家、曹家这两个亲近家族中武力的第一人,历史中曹魏的鼎柱之一,夏侯惇、夏侯元让。
单是一个孙坚,就已经是让目前的张煌难以望其项背的英雄人物,再加上一个曾经以一人之力击败李通、陈到、臧霸、太史慈四人的年轻辈翘楚夏侯惇,倘若皇甫嵩军中有这两员猛将在,平心而论张煌并不看好自己在战场上的发挥。
只能说,张煌并不清楚皇甫嵩的军队的情报,因此他并不清楚皇甫嵩将孙坚留在了南阳,命后者协助朱儁剿灭南阳黄巾;而曹操,则因为他父亲曹嵩在朝廷中有路数的关系,在长社一战后便已受到了朝廷的赐封,调到济南国担任济南相一职去了,而理所当然了,张煌暗中忌惮的的夏侯惇,自然也跟着曹操前往了济南国。
倘若张煌得知这个情报,相信他会大大松口气,毕竟他对皇甫嵩的忌惮,十分中有五六分是建立在孙坚与夏侯惇此二人身上的,若是此二人不在,那就另当别论了。
一日后,濮阳得到消息,说是城下有一支军队乍现,在距离城池二十里地外的西侧驻扎。
听闻此事,东郡黄巾渠帅卜巳便猜到此乃朝廷派来征剿他们的左中郎将皇甫嵩的军队。
“小天师,您说那皇甫嵩是否会强行攻城?”
邀请张煌一同登上城楼,卜巳远远眺望着西侧远方林旁的那块空地,只见前几日还是空空荡荡的该处,如今已立起了一座简陋的营寨。营寨内的士兵帐篷是否落成暂且不说,至少外面的营栏全部建造完毕,这使得张煌与卜巳不得不打消了趁皇甫嵩大军初至、未曾站稳脚跟而偷袭他的心思,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皇甫嵩一日一日耗着。
听闻卜巳的询问,张煌思忖了一番,说道,“巴不得他来攻城!……倘若其真来攻城,我军至少有八成胜算;但反过来说,若是他不来攻城,恐怕此战我军的胜算要锐减大半……”
这会儿张煌已经看出来了,他发现皇甫嵩的军中以骑兵居多,想来便是那三河骑兵。不出意外的话,在当初皇甫嵩与朱儁分兵的时候,皇甫嵩便带走了军中大部分的骑兵,而将大部分的步兵留给了朱儁,方便后者围困攻打南阳。
而骑兵的最大优势,无非就在于机动力,说句通俗的话,骑兵几乎就是一支旷野称王的兵种,没有其他任何一支兵种在广阔的旷野上能具备像骑兵那等层次的威胁。这个威胁性并不单单只是作战能力,还要包括骚扰能力与偷袭能力。
而分析张煌方才所说,倘若皇甫嵩当真猛攻已经准备充分的濮阳,那么他的下场,绝对不会比冀州战场的北军好上多少。怕就怕皇甫嵩弃濮阳不攻,玩一手围而不攻、偷袭其他黄巾军战略要地的战术。
卜巳疑惑地望了一眼张煌,还没来得及与张煌沟通,却远远瞅见皇甫军营中窜出一支骑兵,朝着濮阳疾驰而来。
“铛铛铛,铛铛铛——!”
当即,濮阳城头上警钟大作,原来是同样注意到了来袭骑兵队伍的濮阳黄巾立马敲响了警钟。
“……”张煌与卜巳对视一眼,一言不发。
想来他们都觉得皇甫嵩不至于会派遣一支骑兵来攻城,因此,他们倒也不慌不忙,静静地等待皇甫嵩的动作。
诚如张煌与卜巳所猜测的那样,皇甫嵩就算接连攻灭了颍川黄巾、陈国黄巾以及汝南黄巾,亦不至于狂妄到认为单凭骑兵就能攻克濮阳的地步,他之所以率领一支骑兵出营,无非只是想看看濮阳方面对此的应对而已。
这不,远远奔至距离濮阳大概两里地的高土坡,皇甫嵩便命令麾下那大概千余三河骑兵四下散开,在四周警戒巡逻,而他本人则带着数人,策马登上土坡远远观察濮阳城楼上的动静。
“濮阳……似有准备?”
在随行的一行人中,有皇甫嵩的从子皇甫郦,他见濮阳西侧城楼上虽然警钟大作,但是城墙上却并没有增派防守的士卒,更别提那些濮阳黄巾有什么慌乱的迹象,皇甫郦心下大为不解地说道。
“……”正值四旬壮年的皇甫嵩一言不发,炯炯有神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远方濮阳上的动静。
正如从子皇甫郦所言,皇甫嵩心中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些日子,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灭了颍川黄巾、陈国黄巾,就连汝南黄巾亦是歼灭了大半,几乎场场仗都是叫黄巾一方的军队全军覆没,没有放走任何溃兵,不至于会走漏消息。因此,濮阳黄巾断然没有可能得知前线几支友军已溃败的消息。如今乍然瞧见他皇甫嵩率领一支骑兵抵达濮阳,濮阳一方按理来说会感到惊恐、不解才是,怎么会那般平静?
“或许是我军攻克了渡口燕县的关系,叫黄巾贼得知了我军到来的事?”皇甫嵩的儿子皇甫坚寿试探着猜测道。
听了这话,皇甫嵩忍不住望了一眼儿子皇甫坚寿与从子皇甫郦,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诚然,作为他皇甫嵩的儿子,皇甫坚寿自小也是受到严格训练,但遗憾的是,此子在武艺上却没有多大的才能,日后充其量也只能当个文官,这让皇甫嵩不禁有种虎父犬子的悲哀。不过幸运的是,从子皇甫郦在战场上的直觉颇为敏锐,时常能一阵见血找到关键点,这让皇甫嵩稍稍感觉有些安慰。
毕竟皇甫家世代为虎将名门,自祖祖辈起便担任度辽将军、北地太守、雁门太守等边关守将的要职,仿佛每一个皇甫家的男儿天生都是沙场上的宿将,比如凉州三明之一的皇甫规,再比如眼下的皇甫嵩。
可到了皇甫坚寿这辈,作为本家日后继承人的他,却少有领兵作战、沙场征伐的资质,这让皇甫嵩不由有些头疼,好在从子皇甫郦继承了皇甫家世代虎将的资质,否则,皇甫嵩还真不知日后到了九泉该如何向祖祖辈辈解释这桩事。
“并非渡口燕县的关系,是消息走漏了。”皇甫嵩不动声色地提点着自己的儿子皇甫坚寿:“若仅为渡口燕县,濮阳黄巾贼多半会出兵阻击我等,毕竟他们不知我军的虚实,就算出兵仅只是为了试探我军,也无可厚非。……但如今,近四万濮阳黄巾贼紧闭城门不出,视我军仅仅七八千兵力如洪水猛兽,显然,此濮阳黄巾贼已知我军诛灭颍川黄巾、陈国黄巾之事,对我等心存畏惧,故而即便得知渡口燕县被我军袭破亦视若无睹……”说着,他抬手指向濮阳方向,正色说道,“我儿且仔细看,濮阳城楼上虽警钟大作,但城上士卒却不见有慌乱奔走的迹象,这说明什么?”
“说明……贼军早知我军会来?”皇甫坚寿试探着回答道。
“不错!”皇甫嵩点了点头,旋即补充道,“就算寻常士卒不知,但是贼军中的将领们,多半是清楚的,是故,见我军突然乍现,贼亦不慌不忙。”
“原来如此……”皇甫坚寿恍然大悟,旋即疑惑问道,“不过父帅,若是濮阳已有防备,那我军又该如何攻下此城?”
皇甫嵩闻言眼神亦变得凝重起来,说实话,仅仅是扫到城下那些安放整齐的拒马、鹿角,他心中便有几丝不妙,如今再仔细看濮阳城上的动静,他哪里还会不知究竟?这濮阳黄巾贼,分明是早已得知了他皇甫嵩这支军队的厉害,早早地便做好了防守的准备,在这种情况下贸然攻城,就算是他皇甫嵩,恐怕也捞不着好处。
不过即便如此,皇甫嵩心中亦不着急,虽然他麾下军队十有**都是三河骑兵,看似仿佛跟北军在面对广宗城时遇到了同一个难题,但归根到底,他皇甫嵩的本事,显然跟北军那所谓的五营校尉不在一个档次。
望着看似严正以待的濮阳城淡笑着摇了摇头,皇甫嵩语气平静地询问道,“贼众似乎有所准备,既然如此,你等说说我军究竟该如何是好。”
尽管皇甫嵩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附近的人依旧还是将目光投向了皇甫坚寿与皇甫郦二人,谁都知道,这是皇甫嵩在不遗余力地培养这两位皇甫家的未来栋梁。
在三河骑兵几名将校以及皇甫家几名家将殷切的目光中,皇甫坚寿与皇甫郦二人低头沉思了片刻,俨然是在脑海中演算攻打濮阳的种种弊利。
片刻之后,皇甫家的“大公子”皇甫坚寿皱皱眉率先说道,“兵法有云,若敌难取,则攻敌之必救……”
皇甫嵩赞许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并未说话,似乎是在等着下文。
但遗憾的是,皇甫坚寿虽然对兵书烂熟于心,但是却并不能很好地运用到实际战场上来,以至于在背诵了般地说了几句兵书上的话后,还是没能总结出一个具体可靠的战术来。
“二弟,还是你来说吧。”
皇甫坚寿苦笑着望了一眼仿佛胸有成竹的皇甫郦。后者在皇甫坚寿回答的时候,始终没有贸然插嘴,很显然,皇甫郦是时刻谨记双方身份的:无论如何,皇甫坚寿亦是皇甫家的大公子,日后将会继承皇甫家家主的位置,而他皇甫郦,就算再出色,顶多也只能继承分家。
这是这个时代的规矩,要不然袁绍与袁术为何会因为这个尖锐的问题而争论不休,甚至于对此彻底走上了对立的道路。
不过在皇甫坚寿与皇甫郦之间,倒没有这个矛盾,一来是皇甫家终归不如四门三公的袁家那样兴旺;二来嘛,文质彬彬的皇甫坚寿学弟的是儒家思想,而儒家思想中包含着对兄弟的互亲互**,作为大哥,皇甫坚寿自然不会跟皇甫郦计较。至于皇甫郦,只要他时刻恪守本分,自然也不会跟皇甫坚寿产生矛盾。
“二子,既然如此你来说吧。”皇甫嵩唤皇甫郦道。虽然后者并非皇甫嵩的亲子,但因为长时间生活在一起,并且皇甫嵩也十分欢喜颇具天赋的皇甫郦,因此,早已在潜移默化之中将皇甫郦视为了自己第二个儿子。
“是。”皇甫郦向从父皇甫嵩抱了抱拳,旋即在善意地望了一眼皇甫坚寿后,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既然濮阳已有防范,强攻难有作为,那我军不攻就是了,就如坚寿兄长所言,攻敌之必救!……儿的意思是,留一部三河骑兵牵制濮阳,随后我军即刻挥军北方,攻仓亭、东阿。”
皇甫嵩闻言心中暗赞,但是脸上却未有表示,他淡淡问道,“若是濮阳无动于衷呢?”
显然皇甫郦也是猜到从父是在考验他,闻言立即回道,“那我军便攻下仓亭,顺势渡黄河前往冀州,听闻北军在冀州战况不利,但若是我军赶到,配合我军的军势,想要击败困守广宗的黄巾贼,不成问题。……至于濮阳,若是我军将东郡境内渡口尽数攻下,彼不过是一孤城,唯等死尔!”
皇甫嵩心中满意,又问道,“那若是濮阳黄巾出城追击我军,又该如何?”
皇甫郦闻言不慌不忙,从容说道,“旷野之上、骑军称王,濮阳黄巾区区步卒,用于守城堪堪可行,在旷野又如何是骑军的对手?更何况是三河骑兵?”
“好!好!”皇甫嵩满意地点了点头,在赞许地望了一眼皇甫郦后,再次将眼神投向了濮阳方向,眼神中充满了讥讽意味,“濮阳贼紧缩城防,看似跟猬鼠(刺猬)般扎手,可惜,贼众乃庸才尔!”
说罢,皇甫嵩便带着那一行人返回了军中,并且下达了最近的命令。
正如张煌所担忧的那样,皇甫嵩果真弃濮阳不攻,挥军北上攻打仓亭。说到底,皇甫嵩并不像卢植那样遵循一个城池一个城池逐一收复的原则,他的战术更具针对性与目的性,再说得通俗些那就是,皇甫嵩是一位擅长战术更擅长战略的用兵大家。
两日后,皇甫嵩留下了五百三河骑兵作为幌子,命其监视濮阳的一举一动,而他的大军,则挥军往北奔仓亭而去,得知了这个消息,张煌与卜巳皆是心中一沉。
尤其是卜巳,得问这个消息顿时面色大变。
任你将濮阳打造地犹如铁桶般无懈可击,可皇甫嵩根本就是对濮阳视若无睹,如之奈何?!
饶是张煌,这会儿也竟有种智商被这个时代的名将碾压的错愕。R1152
第一百八十八章 无时无刻的骚扰
“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
得到最新传递过来的消息,得知皇甫嵩率领数千军队绕过濮阳,直接前往仓亭,东郡黄巾渠帅卜巳不禁有些方寸大乱。
虽然东郡的确有好几地方便渡河的渡口县城,比如在濮阳西南方向的延津,还有在遥远的东北方向的高唐,然而最为关键的是,从仓亭渡河抵达黄河对面的东武阳,随后可以经阳平、乐平、聊城三县直接抵达清河国。
清河国那是什么地方?那不单单是广宗黄巾的身背后,更是张宝所率的安平国黄巾所占据的战略之地,毫不夸张地说,若是真被皇甫嵩攻入了清河国,那么首先张煌麾下的广宗黄巾将身处腹背受敌的最不利局面,面前是仍然保留着一定实力的北军,而身背后便是来自皇甫嵩的威胁。其次,张宝的处境也会变得极其不利,不管他之前如何稳稳地控制着清河国、安平国、河间国这三个诸侯封国的地盘,但是军队实力已然大损的他,十有*不会是皇甫嵩的对手。
换句话说,从仓亭横渡黄河,是加入冀州战场最短也是最快捷的路线,而只要皇甫嵩一旦攻入了清河国,那么,他想打张煌就打张煌,想打张宝就打张宝,后两者皆会被他所牵制。到时候,就算北军中张煌有董卓与李儒这两位“内应”,恐怕也难以战胜北军与皇甫嵩大军的前后夹击。根本无法在这两支军队的夹击中守住广宗这在当时已然变成一座孤城的城池。
'还没比较战术高低,就在战略上先输了一筹……
心中暗想,张煌亦是苦笑连连。
什么狠狠一拳砸在空气上。这根本无法形容张煌此刻的郁闷。
应当是好比说张煌守在皇甫嵩的必经之路上,做了充足准备想狠狠给皇甫嵩一拳,可谁料到皇甫嵩冷眼一瞥,当着张煌的面走到他家门口,一抬脚直接将张煌他家的大门给踹飞了。并且这还不算,看皇甫嵩的架势,分明还打算走到屋内。把张煌的整个家都捣地稀巴烂。
“救援仓亭吧。”
等了半响,张煌对同样对此感到郁闷的卜巳说道。
尽管心中很是不甘。但是卜巳也明白眼下就唯有放弃濮阳转战仓亭了,毕竟仓亭乃是通往冀州战场最便捷的通道,总不至于为了一个濮阳,使整个冀州黄巾遭遇腹背受敌的窘迫处境。
“事到如今。恐怕那皇甫嵩不会如此轻易叫我军救援仓亭……”
张煌对此深以为然,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在领略过皇甫嵩的“狡猾”后,他也觉得他们救援仓亭的旅途绝不会那样风平浪静。
他猜对了,当他与卜巳放弃濮阳,带领着近四万黄巾大军离开城池赶奔仓亭时,先行一步往前方探路的斥候果然带来了一个颇为不妙的消息。
“一支三百人左右的骑兵?”
当从斥候口中听说这件事,张煌与卜巳对视一眼,虽然不出所料。但是真当得知此事,还真有点郁闷。
不出差错的话,这支三百人左右的骑兵将会远远伴随在他们前往仓亭的途中。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靥,让东郡黄巾心惊胆战地必须得时刻提防这支骑兵。
果不其然,当张煌与卜巳领着近四万东郡黄巾开拔启程之后,那名斥候口中所说的那支三百人的骑兵果然如期而至,在侧翼徐徐跟着他们,既不进攻、也不后退。
更有甚者。当东郡黄巾赶路的时候,这支骑兵亦乘马启程;而当东郡黄巾停下歇息的时候。这群人亦下马歇息。看这情形,仿佛是打算跟东郡黄巾死耗着。
“这群混账东西!”
整整行了二十里路亦赶不走这支骑兵,卜巳的心中万分恼怒。
尽管那支三百人的骑兵沿途上只是徐徐跟着旁边,看似根本没有进攻偷袭的意思,然而东郡黄巾上下又有谁敢对此掉以轻心?要知道骑兵在旷野上的冲击力,那可是无以伦比的,只要东郡黄巾露出丝毫破绽,那么,或许这支骑兵便会立马改变之前看似无害的样子,对东郡黄巾展开偷袭。
历史上诸多以少胜多的战例使得张煌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别看他身边有近四万黄巾,但是一旦在无防备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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