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心猎王权-第59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心灵异能!所有人,意志防护!”

他几乎下意识的尖叫出声。但喉结颤抖着克制住了,那个人的面孔在视野中变得格外清晰……清晰到令他有些厌恶的程度——法师不顾之后会不会影响到咒语的效果,下意识地咬了一下舌尖,让那麻木的刺痛来提醒自己这不是梦,而是自己运势不佳——虽然从内心深处,他很认真的希望这不过是一个噩梦,至少可以梦醒。

实际上那不过是个传言,在天霆**师塔被毁灭之后才兴起的东西,有关于那个图米尼斯的年轻法师……有人信誓旦旦的声称对他进行过很多的情报刺探。声称他使用的并不是法术,而是源自于幽暗地域中那些灵吸怪的技能,异怪们传承的邪恶之道赋予了他难以理解更难以防御的力量……

伸手一握,让手指上的两枚戒指之中的防护法术各自发动。他立刻向那个人的身影伸出了魔杖。

真的是吗?应该就是了吧……除了那个家伙,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没有那么倒霉吧?

脑中的疼痛和凌乱的思考让魔网的流动分外晦涩,还没有等到他潜下精神。那个人已经向他转过目光。

“认识我吗?”他问道。语声轻微,却穿过了两者之间几百呎的距离。回响在每一个法师的耳边。这声音是如此的古怪,以至于听到它的刹那。好几个法师都茫然地点了点头,听他继续诉说:

“认识我别动、动的话就打死你。”

暗示……

法师的领导者狠狠咬住舌头,任由血流出嘴角,但至少帮助他精神一清,没有继续沉溺在那汹涌而来的恐惧之中!努力鼓动着残存的精神,他一头扎向面前那金属的造物,高声而含混的咆哮。

爱德华眉头一皱。

法师刚刚的吼叫嘶哑低沉,却分明不是无意义的咆哮——那声呐喊其实十分清晰准确,只不过用的是炼狱语……魔鬼的语言。

这个世界魔法的传承繁复而纷杂,除了自我发展和创新,它的脉络部分源自巨龙以及精灵,但也有些出自于外层的界面,因此一个法师通晓精灵语和龙语,甚至天界语都并不奇怪,然而炼狱语和深渊语可并不是十分通用。

如果联系到这帮家伙的来源……

心中思绪电转,爱德华的指尖微动,心灵念控的力量便凭空而至,将那个法师的身体从那金属上扯开!只是即使距离被拉开,两者之间却多了一层联系——浓稠的血浆从法师的五官喷涌如柱,无数滴血在空中悬浮飞舞,瞬间就将周遭的空间渲染成一片鲜红!

一个人的血液怎么可能渲染如此巨大的空间?

当然不是一个人的。

法师的血液不过是引导,无数的血浆正在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从那些小镇上死亡的尸体,伤者,甚至是普通士兵的身体……当那声咆哮滚滚扩展,一些士兵便开始失魂落魄,随即拔出自己的兵刃,向着同袍胡乱挥砍!

惨号在四周飞扬,血液在空中汇聚……那暗红的六芒已经隐约可见!

六芒之中,一个模糊的影子也在成型,但并非爱德华所知的那个堂皇身影,而是赤身**,与人类似,唯有头顶上却带着巨大的弯角,他发出嘻嘻的冷笑声,仿佛在与心灵术士对视。但一道血红的暗影却连接起了它与爱德华身边,被女骑士抱着的婴儿!

“汝,可知吾之名?”隐约的咆哮在空间里回响。于是周遭的人群中顿时产生了一阵波动,士兵们莫名而恐慌地扑倒在地,用脸抵住地面,低声的呢喃汇聚成宏大的语声:“千年皇帝,万世主宰,既为吾之皇……”

这是什么?

塔希媞惊恐的后退,险些将手中的孩子抛了出去,但是就在她看着那血线不知所措的时候,冷漠的声音猛然占据了她所有的听觉,将那可怕的颂唱一般的齐声完全遮蔽!

“烦死了!”

仅仅一声,并不响亮,然而空间在震荡……漂在空中血珠轰然而散落,化为一场血雨。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那是什么东西?”

血水淋上头盔,在面罩的开口上倾泻出刺鼻的腥气,但塔希媞却恍然无觉,只是瞪大眼睛看着空中猛然消散的魔鬼的样貌——秘法视力的视野里,那金属上的光泽随着那个人简短的话语剧烈闪动,继而暗淡……刺耳的摩擦声中,几条裂纹便在那金属的表面绽开!随即,绚烂的电光四散,这个魔法的道具已经从天空掉落,而随之落下的,还有残存的那几个法师与骑士!

没有人回答她的疑问,但血肉的祭祀与邪魔的身影,已经是确凿无疑的答案。

更何况,还有更加惊人的表证。

嘶吼和呐喊将女骑士的目光扯回地面,刚好看到一泓刚喷涌的血水……长剑凭空掠过一个士兵的脖颈,撕开肌肉和骨骼,只给那里留下一指厚的皮。带着血珠凌空一甩,它已经又刺进了另外一个士兵的胸口,穿过打造精致的铠甲直没至柄。再毫不犹豫的抽出,挥向第三个牺牲品的肩头,头颅连着半截肩臂被斜斜切下,半截肺叶被已经有些卷刃的长剑带出体外!

然而那个挥舞着长剑的,并非是某位剑圣,甚至不是骑士,而是一个身穿链甲的年轻人。

精锐的士兵中只有弓手才会穿着链甲,因为他们的战斗永远是在遥远的距离上精准地夺取性命……他们需要的是冷漠,而不是撕开对手身体的兴奋与狂热,然而此刻,这个人挥剑的那种狂热。却几乎超过了塔希媞曾经见过的最老练的战士。

增益的法术,让她注意到那个人更多的变化——皮肤已经变成了诡异的暗红。就像均匀地涂抹着血液,双眼却在闪烁着点点光辉。有些什么东西正在从那额角的部分上膨胀起来,尖锐地突破了皮肤……

一如空中那个一闪而逝,血水中的影子。

“那是移动形式的法阵,或者祭坛之类……这些是恶魔的邪力!”

雷蒙德轻声道,但仅仅两句话,他感觉自己已经喘息得几乎脱力。

肋骨断了几根,虎口在流血,但作为一个骑士,他经历过更糟糕几倍的时候。这种一两个疗伤神术就能治好的伤势,以前甚至不会影响挥剑……看来,自己真是老了?

不,大概还是因为他……吧?

焚烧了十余个法师,打昏了几个杀手与骑士,挡下了一个剑圣的攻击,继而再爆掉了十几颗高等骑士,以及法师的头颅,然后在一个邪恶的身影出现时。用一句话就将一件力量强大的魔法器具就此毁去,一切难以言诉的惊人之举,浓缩在这就在短短的,不到两个沙漏刻度的时间里。无论是如何坚韧的心智,也难免会受到无法描述的强烈冲击。

就像是一个人骤然身临万尺的高空,继而又进入到暗无天日的海底。游历过鲜花遍地的天堂,再深陷于岩浆处处的地狱……即使灵魂如何坚韧。恐怕也会因为那无法理解的颠覆而分崩离析。

他看着那个人,正好注意到他的身体模糊了一下——

灰色的长袍上似乎漾起无数如水波般的纹理。两名骑士顿时觉得眼前竟然犹如笼罩着一轮旭日的金色霞光……然而当他们下意识眨眼后,目光里那个人却又完全恢复。年轻的面容上平静无波,冷漠地审视着周遭的一切。

“准确的说,是魔鬼的玩意儿。用灵魂换取力量,不过这显然有点强买强卖的嫌疑,阿斯摩蒂尔斯也放弃了自己的原则了吗?”

空中的那血雨里,明显弥漫着地狱力量的硫磺火焰气息,虽然稀薄,但对于某些人而言也犹如毒药,尤其是那些意志薄弱的家伙——爱德华的目光流转,已经看到了至少六七十个正在无双乱舞的家伙,然而若刨除原本就已经受伤,以及被瞬杀的,原本驻扎在这里的士兵,恐怕已经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看来,伊斯甘达尔那家伙,或者说他背后的地狱的力量已经不再满足于所谓‘帝选侯’的画皮,开始赤膊上阵了。虽然不知道九狱之主是否已经找到了魔法女神的神尸,不过他的力量肯定是已经达到了以前所无法企及的境地,开始谋求对于主物质位面这块大蛋糕的重新分配?

如果伊斯甘达尔一方的力量已经到了如此的程度,又到底是什么将他们压制在某个地方,还不得不送出这位皇后作为后手,或者是诱饵的?

只不过当他陷入沉思,却没有注意到随口说出的名字已经让两名骑士身形颤抖——大能的名字从来不是凡俗可以随意使用,否则会引来祂们无所不在的感知,尤其是胆敢口出不敬之言又碰上一些邪恶的大能,结果恐怕相当凄惨。而这个时候提起九狱之主,魔鬼之王,邪恶源头……的那个名字,也无疑意味着整件事情已经超出了凡人可以插手的领域。

“他们竟然借用魔鬼的力量?这……太可怕了。”女骑士看了一眼那纷乱的战场,眉头紧皱:“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但话语出口,她才反应过来这种语气未免不妥——幸好头盔遮住了她的大半面颊,尴尬的神色才无人察觉:“那个……爱,爱德华阁下,您认为如何?”

“我觉得不错啊?”心灵术士道,但注意力却大部分停留在不远处,那位正一剑刺死一个魔鬼化部下的剑圣身上停留:“然后呢?”

心不在焉的提问,让女骑士不免又是一愣:“那当然是带着侯爵夫人离开这里,然后调动足够的力量讨伐这些异类……”

“名义呢?如果他们将那种力量隐藏起来,那么你有什么证据?

“我们又怎么多的人证……”

“死人能当证据吗?他们如果说这些人他们完全不认识,你要怎么办?”

“这……搜查……”连串的问题。让塔希媞一再发愣,最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是啊,有什么证据?如今掌握在对方手里的可不仅仅是皇帝。还有皇权代表的‘支配力’,若无与之相应的存在,谁也无法真正动摇对方的‘正当性’。仅仅凭借这些人,还有自己这几个地方骑士的证言,怎么可能成功证明一位帝选侯勾结魔鬼?难道要冲进皇城进行搜查?但如今皇城的守卫据说完全是由雷霆红龙负责,他们会允许搜查吗?这样与全面战争有何区别?况且凭借这点证据,能够说服什么势力来与他们对抗,并且继续?

纷乱的心神让女骑士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儿,直到老骑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才注意到对方脸上那淡淡的,令人讨厌的微笑。

见鬼,一个骑士的意见对于**师能有什么意义?

这个混蛋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意见,不过是在拿她寻找乐趣罢了!从那个道路上的‘偶遇’到之前的‘潜入’,他一直都不过是在看热闹……难怪看到他的脸,就会直觉地感受到不安和莫名的愤怒,这个应该被魔鬼啃食的邪恶混蛋!

女骑士咬牙切齿,但最终还是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然而那个人,却又悠悠开口。拨撩着她的愤怒。

“有胆量吗?”

“什么?”

“有没有胆量跟我走一趟?”心灵术士轻笑着,伸手点指。

于是,一个个卷轴,戒指。魔杖之类零散的东西,就从战场上那些尸体上飞起,接着是附魔长剑。甚至是那些高等骑士身上的铠甲……如蜂群一般向他集中,悬停。他随意的审视了一眼,手指轻弹。大部分物品已经落进了张开的空间口袋,唯有两把附魔长剑剑,几枚戒指还有几支魔杖与卷轴就飞了出来,分别落在两人的面前。一柄治疗法杖上的光华流动,修补起雷蒙德身上的伤势。

“您打算……去哪里?”雷蒙德问道。

面前漂浮的铠甲,佩剑,还有那个问题——其实他的目的昭然若揭。老骑士虽然本能地提问,却已经忍不住抬起头——天空中那个传送门仍旧在悠悠地散发着淡蓝的光辉。

通过它,大概可以直入敌阵吧,可是可想而知,那也是龙潭虎穴……

“但是,我们应该先把侯爵夫人和他的孩子……”

“如果不带着他们,如何取信对方呢?”

“你疯了,就这样闯进对方的老巢里面?他们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就算是你能够保护自己,但是……”塔希媞反驳,但那言辞很快就卡在了喉咙里——

眼前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来保护侯爵夫人和她的孩子,帝国的某个继承者就这样消失,他这图米尼斯人根本乐见其成!他至今为止的‘出手相助’根本就不是什么仗义帮忙,而是……觊觎着侯爵夫人的美色!即使他能顺手保护这位夫人,也不会对于这个孩子,或者帝国的传承有丝毫的在意。

遑论什么正义?

卑劣!

可是,去还是不去?

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力……那个人完全可以不需要他们的帮助,但却绝不会让那位夫人和她的孩子留下来,于是如果不去,就等同于放弃。

雷蒙德叹息了一声,伸手解开自己的铠甲,而塔希媞也只能跟从,不过心灵术士已经轻轻一笑,精神的触须舒展之间银光一现,四套铠甲便已经凭空交换了位置,塑造出两个‘皇家戍卫’,甚至卷轴,魔杖以及戒指都各自配合到位。

而在两个骑士适应之前,他已经转过身去。

这一次,是那位剑圣大人。

萨拉齐的面孔上已经被汗水侵透,手中细剑左突右刺,每一次挥动,都会带起一两股死亡的血箭。然而,他的身周原本就是卫兵最为密集之处,当血雨降下,他身边的人手不知为何几乎全部魔化,而且便完全将他当成了最大的目标!

于是这位剑圣大人此刻简直苦不堪言——如果是平时,这几十个卫兵即使魔化了也不是他一剑之敌,可周遭那股邪魔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滚滚涌来。让他的法则运转无限塞滞。偏偏他还必须要关注着那个可怕的敌人的动向,不敢全力奔逃。甚至连跳跃都有所担忧,生怕在没有借力的空中。无法躲开对方法术的突袭!

“其实,你想多了……”心灵之语的叹息在他的耳边响起,宛如催魂的魔咒。

剑圣一惊抬头时,目光里那个人的身体已经失却了形状,化为了银色的流光,然后,周遭的空间猛然变得完全不同!仿佛眨眼之间他就移动了几十尺的距离!

茫然地转头,注意到自己并没有离开多远时,眼前的一切也几乎让他魂飞魄散——面前几十尺外。一个人影长身凝立,细剑斜指,一张面颊上嘴角扭曲的笑容恍如那个可怕的敌人,然而深刻的五官轮廓和修剪整齐的胡须,却是他曾无数次在镜中见过的自己!

萨拉齐几乎下意识的垂首自观,然后看到一抹淡然的阴影——他的整个人已经化作了一个半透明的虚体!宛如鬼魂!

心灵交换。

这个会交换两者的躯体,然而此刻的爱德华以神力构成的分身,却是不会跟随那位凡俗的剑圣的,所以此刻。的性质,已经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夺舍**’——当然,那位可怜的剑圣根本不可能会知道这其中的奥秘,他仅仅只能愕然地看见对方眼中的光泽闪动。空间再次扭动,他的灵魂已经被送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而在两个骑士眼中,这一切就更加诡异难明。流转的银光之后,那位原本是敌人的剑圣轻轻挥手。他们的身体已经凭空升起,扔下地面上一片狼藉。向那传送门飞去,如果不是那个声音在他们耳边提醒了一句,他们几乎无法辨明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

这又是什么能力?

太多的刺激之后,人的反应或者就会麻木,所以尽管完全无法想象一个人夺取另一个人身体究竟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塔希媞没有再大惊小怪,只是抱着那个小小的孩子,还没有忘记帮他包好一层鹿皮。幸好那位侯爵夫人应该是在出逃前,给孩子使用了睡眠术之类的手段,所以即使历经了数次危险,但他仍然睡得香甜,想必不会留下什么惊恐的回忆。

然而那扇门背后又有什么样的厄运在等待着?

即使那个人已经成为了‘萨拉齐’,即使自己也穿上了皇家戍卫的铠甲,但是破绽还是多得数不胜数……与身体不合的肥大铠甲行走起来会有些晃荡,也不可能一直放着头盔的面具,更何况自己这三人就这样返回,其他人的行踪又怎么能不被过问?仅仅只是一重传送门而已,如果就在刚刚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有人已经穿过又返回,那么迎接的恐怕就是对方的大陷阱了,那个时候,凭自己和老师两人,又怎么可能保护那位侯爵夫人,还有这个孩子?

幸运的是,敌人对于这个孩子,还有侯爵夫人同样看重,如果万不得已……也只能……

不对!

万不得已不过是拙劣的借口,那是挟持人质,而且还是这样的小孩子!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比那个人的行为还要卑鄙?

凌乱的思虑被空间的颤抖打断,女骑士抬起头,从面罩的眼孔中看到一抹清辉……天边稀疏的星辰,已经渐渐消去,渐明的青白颜色映亮了广阔地平东方,起伏的隐现的山影。虽然不过是朝阳升起的寥阒征兆,却带着特异的美感,缭绕心绪。

视野之中,是雕琢精美的楼栏,而在那之外,则是沿着缓坡而下,鳞次栉比的青色……无数的屋顶与树冠向外铺展,构造出令人惊叹的群落的美丽。

这里是皇宫的观星台……皇宫之巅。

即使从未真正踏足于此,但周遭独一无二的连绵屋脊,却让女骑士瞬间便想到了这里的名字……有关的一切也随之在记忆中逐一涌上,比如这是帝国皇宫最高的地方,也是那一场几乎焚毁了全城的大火之中少数残存下来的几座建筑之一,在天霆之塔出现在伊利里亚之前,这里一直就是历代皇帝俯瞰他的家园的最佳场所,同时也是接近天空的,‘近神之地’。除了皇帝特许的观星者,即使是郡省的公爵,若有机会登上此处眺望,也被视作是皇帝绝对信任的荣耀,足以载入家族的历史。

虽然随着岁月的流逝,这荣耀已经不再,但观星台仍旧是皇宫的禁地。

然而此刻,这里已经聚集了数十人。

三十名身穿铠甲的皇家戍卫,手中的魔法剑光泽奕奕,随着五个人的出现,各自微动,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却仿佛带着割伤听觉的锋利,而十余名法师,就在中心布置成为一个环法的仪式,魔力的光辉耀目流动,让塔希媞几乎全身僵硬!

下一瞬,暗红的光辉从天而降,将五个人包裹其中……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太多的刺激之后,人的反应或者就会麻木,所以尽管完全无法想象一个人夺取另一个人身体究竟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塔希媞没有再大惊小怪,只是抱着那个小小的孩子,还没有忘记帮他包好一层鹿皮。幸好那位侯爵夫人应该是在出逃前,给孩子使用了睡眠术之类的手段,所以即使历经了数次危险,但他仍然睡得香甜,想必不会留下什么惊恐的回忆。

然而那扇门背后又有什么样的厄运在等待着?

即使那个人已经成为了‘萨拉齐’,即使自己也穿上了皇家戍卫的铠甲,但是破绽还是多得数不胜数……与身体不合的肥大铠甲行走起来会有些晃荡,也不可能一直放着头盔的面具,更何况自己这三人就这样返回,其他人的行踪又怎么能不被过问?仅仅只是一重传送门而已,如果就在刚刚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有人已经穿过又返回,那么迎接的恐怕就是对方的大陷阱了,那个时候,凭自己和老师两人,又怎么可能保护那位侯爵夫人,还有这个孩子?

幸运的是,敌人对于这个孩子,还有侯爵夫人同样看重,如果万不得已……也只能……

不对!

万不得已不过是拙劣的借口,那是挟持人质,而且还是这样的小孩子!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比那个人的行为还要卑鄙?

凌乱的思虑被空间的颤抖打断,女骑士抬起头,从面罩的眼孔中看到一抹清辉……天边稀疏的星辰。已经渐渐消去,渐明的青白颜色映亮了广阔地平东方。起伏的隐现的山影。虽然不过是朝阳升起的寥阒征兆,却带着特异的美感。缭绕心绪。

视野之中,是雕琢精美的楼栏,而在那之外,则是沿着缓坡而下,鳞次栉比的青色……无数的屋顶与树冠向外铺展,构造出令人惊叹的群落的美丽。

这里是皇宫的观星台……皇宫之巅。

即使从未真正踏足于此,但周遭独一无二的连绵屋脊,却让女骑士瞬间便想到了这里的名字……有关的一切也随之在记忆中逐一涌上,比如这是帝国皇宫最高的地方。也是那一场几乎焚毁了全城的大火之中少数残存下来的几座建筑之一,在天霆之塔出现在伊利里亚之前,这里一直就是历代皇帝俯瞰他的家园的最佳场所,同时也是接近天空的,‘近神之地’。除了皇帝特许的观星者,即使是郡省的公爵,若有机会登上此处眺望,也被视作是皇帝绝对信任的荣耀,足以载入家族的历史。

虽然随着岁月的流逝。这荣耀已经不再,但观星台仍旧是皇宫的禁地。

然而此刻,这里已经聚集了数十人。

三十名身穿铠甲的皇家戍卫,手中的魔法剑光泽奕奕。随着五个人的出现,各自微动,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却仿佛带着割伤听觉的锋利。而十余名法师,就在中心布置成为一个环法的仪式。魔力的光辉耀目流动,让塔希媞几乎全身僵硬!

下一瞬。暗红的光辉从天而降,将五个人包裹其中……

如血光辉闪动,塔希媞几乎差一点就要暴起拔剑。但一个声音在耳边适时,阻止了她的举动——于是光辉落下,升起,一切如常。

但更细微,也更多的光辉却依次降临……然后,就像是觉得她还不够紧张一般,那位‘剑圣’不满地开始催促:“能不能快一点儿?”

“这是必要的,萨拉齐阁下,您知道……”

“我当然知道,所以才只是让你们快一点儿!你难道不知道对于一个贵族而言,是不应该在任何人面前显露这种失礼的样子的?”

“但是阁下,我们需要保证您的安全……”

“保证我的安全?你觉得我应该相信你这种废话?”

塔希媞微微垂着头,听着拿去诶‘剑圣’毫不客气的连声冷笑,心中有些庆幸这幅铠甲的头盔是全覆式的,否则的话,别人恐怕早就从她的脸,不,甚至是从她急促的呼吸中看出什么破绽来了吧,空前的紧张让她感觉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头盔中充满了自己粗重的喘息声,混杂着急促的心跳。

从那朦胧中传来的,那个人的每一句话,都让她胆战心惊,生怕下一瞬就会被戳穿了身份。

但那个人却得寸进尺,仿佛根本不知‘节制’为何物:“啊,是的,是的,我就是那种会相信的的人,谁让我经常听信某些人的蠢话呢?就因为他们信誓旦旦的告诉我说,我要对付的不过是一些普通的骑士……结果呢?伏击?说是他们伏击我们还差不多!”

虽然以一个贵族的身份而言,他确实有愤怒的必要——浓厚的血水仍旧在从他们的身体上不断滴落,而那位没有穿着铠甲的剑圣大人就尤其凄惨,剪裁合体的贵族服饰已经完全被血液浸透了,半干地散发出刺鼻的气息。而显然没有人愿意承受一位剑圣的责难,即使是一个法师,于是这家伙越发得寸进尺:“够了,她只是晕过去了,倒是这孩子稍微有点麻烦……停下,不是那个,去找个牧师过来!还有帝选侯阁下在哪里?我有话要跟他说。”

“阁下仍旧在他的指挥所……”

“哪个指挥所?你让我一个个的去找?”

“还是陛下的办公场地。”

“见鬼,找个人来把我们传送过去……对了,你们不能离开,真是见鬼!去找几个待命的来。”

女骑士几乎咬紧了牙才压抑住一脚踹过去的冲动。如果心中所想能够化为声音,那么塔希媞说不定已经惊醒了全城的人,但是那个‘萨拉齐’却完全没有尽快离开的意思,幸运的是。就在这时,喀的一声轻响里。周围的空间一阵猛烈的颤抖,让她脚下站立不稳。

“糟了!”法师的领导者脸色大变。顾不得眼前那个还在胡搅蛮缠的剑圣,跨步扑向了环法仪式的节点:“请快一点离开这里,萨拉齐阁下,传送门出现了运转故障。”

于是,一阵忙乱之中,一行人终于顺利成章的走下了观星台,台下自然有几个在这里等候的侍女接过了那位女爵和孩子,引领他们向前走去。而走出了几条回廊,塔希媞也终于找到了机会。悄悄接近了那位‘剑圣’,轻声开口:“为什么不直接将传送门毁掉?”

“那个传送阵是多点类型的,连通着好几个位置,大概是他们用来调遣部队的。”

回答在塔希媞听来无法理解——如果是那样,不是更应该将之毁掉,以免对手进行更加巨大的阴谋?

“如果一下毁灭,那不是告诉他们,我们进来了?而且毁掉又怎么样?他们肯定会立刻抢修,但是如果是传送法阵出现了轻微的扰动。却又不影响完整性,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办?”

他们自然要排查每一个节点,一一尝试,这个过程必然极为耗时。于是很难察觉到问题究竟出在了什么地方。

“而且,我们刚刚传送过,没有任何问题的地方。自然会被立刻排除,那里原本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带回来了。那么又有什么需要特别关注的呢?”‘剑圣’的口唇不动,但声音却在女骑士的耳边轻笑:“传送法阵是最复杂的魔法造物之一。想要维修它,除了咒法系专精的法师之外根本帮不上么忙,就算他们人手足够多也没用,而等到他们察觉到是那条魔力线路出堵塞的时候……呵呵,估计都后天早上了。”

“狡猾!”塔希媞磨了磨牙齿,但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休息,休息一会儿。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能够享受到皇宫里的套房的,是不是?”

“你疯了,他们会很快来……呃。”塔希媞猛地咬住嘴唇,但这声音还是引得前方的侍女疑惑地扭头,幸好这些女子显然并不警惕,发现不是命令之后也没有停下脚步。而心虚的女骑士只能听着那个人的笑声:

“所谓的组织啊,其实是一种很有趣的东西,他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嗯,好吧,你不知道什么精密机器,那么也不妨将之想象为一个人,你知道人是怎么感觉到事情的吗?不知道?是通过神经系统对于轻重不同的疼痛来感觉的,不管是你的触觉,嗅觉,视觉或者是味觉,其实都是疼痛,只不过是不同地方的疼痛,被你理解成为不同的东西罢了,舌头尖上感觉到的疼痛是甜,根上是苦,两边是酸……嗯,总之,这些东西是通过神经来传递的,但就是因为他们都是疼痛,所以强的会覆盖弱的,感到大的就会忽略小的,你有没有疼到眼前发黑的时候?那就是了。”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现在,他们正在策划着很大的事情,或者是那个什么皇帝的复活,或者是什么其他的问题,这种时候,一个两个通讯兵如果忘记了通报有人刚刚用过传送这件小事,你觉得会有人去关注吗?”

当然不会有人关注,至少要等到有人再次提起,然而观星台上的法师们正在忙于维修,他们甚至未必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