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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战神刘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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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死的糜芳根本不在许褚的话下,勒马而立的他,则是以一种惊奇的目光扫向火墙对面的那个年轻人。他的铁铸似的脸庞青筋微微抽动,黑漆漆的眼眸中闪烁着熊熊的烈焰。
此刻,这双眼眸正死死的盯着刘封,那目光让人浑身的不自在,仿佛看不见的刀锋,在无情的切割着刘封的神经。
这就是许褚的势!
回想着往昔的感悟,刘封极力的保持着精神的平静,双眼正视着许褚的目光,平静的说道:“虎侯,别来无恙啊。”
“小子,想不到你还活着。”许褚的喉结如滚珠般蠕动,藐视的口气中暗含着几分意外。
刘封淡淡一笑:“这还要多谢虎侯当日手下留情,看来我与虎侯你还真的很有缘。”
“和我有缘的人只有两种。”许褚冷残的目光中,杀气在渐渐聚积,“一种是朋友,另一种是敌人。朋友可以喝醉吃肉,而敌人——”
许褚并未说完,而是展开环抱的双臂,露出了那柄明亮如星的象鼻刀,刘封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柄让他整整受了一个月伤痛折磨的兵器。这无声的暗示,比直白的言语威胁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只是,此时的刘封,与一月之前的刘封已大不相同,经历了成长的他,面对着眼前这个当世绝顶的高手,已经不再盲目的畏惧。
因为在他的心中,自信已多过恐惧,这自信,不仅仅来源于对武道的领悟,还有马谡想出的这条绝妙计策。
“那又如何呢?”刘封瞟了一眼横在他二人中间的那道火墙,口气和神情越发的云淡风轻。
许褚突然间哈哈大笑,不屑道:“小子,变化很大嘛。不过,你以为一道区区的火墙,就能挡得住我吗。火势一熄,我看你这一回还怎么死里逃生。”
刘封嘿嘿一笑:“跟虎侯交手,我怎么敢怠慢呢。虎侯放心,除了这道火墙,晚辈还给虎侯备下了另一份大礼。”
许褚神色一怔,一时不解其意。此时,杀尽了七百刘家军的曹军已追随许褚而来,但是跟许褚一样,皆被这一道突出其来的火墙所阻,千号人马挤在火墙附近,不知该如何逾越。
一切正如马谡所料。
时机已到,刘封拨马而退,向着东面奔去,就在许褚以为他是想趁机而逃时,刘封却在相距二十余步之地停了下来。
刘封再度调转马头,一人一骑正视着一千曹军,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诡笑,然后,他从马囊中取出一面令旗,猿臂高高的举起,向着西北方向挥动起来。
看到那小子这般举动,经验老道的许褚第一反应就是中了埋伏,肃厉的目光立刻扫向西北方向,随之,他的脸上便露出了不屑之笑。
西北方向是一望无际的云梦泽,除了零零散散分布的几撮苇丛之外什么都没有,这种沼泽地带,别说没有供伏兵藏身的伪装地势,就算是有,人又如何进入。这也是他先前为何敢不防备侧翼,直接用盾阵平推糜芳所部的原因。
“哼,原来是在虚张声势。”
许褚这一声不屑刚刚出口,蓦的,他的视野中突变骤生,虎目斗睁,仿佛看到了生平最不可思议的奇事。
西北七十余步外的沼泽中,原本只是一片不起眼的苇丛,这时突然消失不见,奇迹般的变成了两百多弓弩手。几秒钟后,在千鸟齐鸣声中,密如飞蝗的箭雨划过道道曼妙的弧射,呼啸着向着拥挤在火墙前的曹军倾射而来。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许褚沉着如铁的面容,在这一瞬间被前所未有的震撼所占据,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那些突然出现的敌方弓弩手,是如何进入这连只老鼠都可以吞噬的泥泽中的。
惊骇之际,第一拨箭雨如电袭至,措手不及的曹军根本不及反应,当场就有数十人倒在箭下。
打击才刚刚开始,泥泽中的两百士卒,在马谡的指挥下,开弓似新月,箭出如闪电,一枝枝沾有毒素的铁矢,如死神的獠牙,无情的扑向那些曾经令他们望而生畏的强敌。
由于先前跟糜芳部的交战,此时的曹军橹盾早已不在手,而且连阵形也因混战而破裂,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有依靠着手中的兵器,手忙脚乱的舞动着,试图拨挡袭来之箭。
然而,敌人却是有备而来,马谡指挥的那两百人,所用的都是刘琦所赠的上好的强弓硬弩,在这样的近距离密集齐射,其威力与速度岂是一般人可敌。
在雨点般密集的箭矢攻击下,一名接一名的曹军倒在血泊中,流淌着的热血,和刚刚被他们屠杀的敌人的血流混杂在一起,将脚下这边大泥浸成了一片可怕而令人作呕的黑红。
看着狼狈而凄惨的敌人,刘封嘴角斜扬,脸上洋溢着一抹冷漠而得意的笑。
那两百士卒之所以能够进入泥泽而不被陷下,秘诀就在于脚下。
因为每一个士卒的脚下,都蹬着一对锅盖大小的木板,增大的受力面,平摊了身体的重量,才使他们不至于陷入泥泽之中。正是用这个方法,他们才能奇迹般的潜入泥泽,所有人都蹲伏下来,用苇丛作为伪装。
先前糜芳列阵迎敌之时,跟在后面的刘封不动声色的挖了那条长壕,目的就是用火墙阻挡曹军的去路。然后,再趁着曹军军阵混乱之际,令苇丛中的伏兵发动致命的突袭。
‘马谡,看来你的计策效奏了,这一战,咱们可要名动天下了。’
第五十六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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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封准备把重枪挂在马鞍上,坐看一场屠杀的好戏。
前有烈火阻前路,空中又有箭矢如雨而落,最可气的是,伏击的敌人就近在眼前,可曹军却只恨无法进入泥泽,只能硬着头皮挨人家射却无力还手。
一千曹军,陷入了进退不得的地步。
许褚挥舞着象鼻刀,将射来的箭矢轻易拨开,这种程度的箭雨,岂能伤得了武道绝顶的许褚,但左右那些士卒应对起来却越发的吃力,眼看着一名名部下倒在脚下,许褚心头急怒之火油然而生。
征战一生,何曾遭遇到如此窘境,许褚真的被激怒了。
恰在此刻,许褚的眼光往火墙那边一瞟,看到的是闲庭信步,如同在看猴戏似的刘封。就是这个自己刀下饶过一条狗命的黄毛小子,现在竟然对许褚进行着从未有过的羞怒。
怒意暴涨,愤怒瞬间变为狂怒,许褚陡然间一声长啸,双腿一夹马腹,御驶着胯下黑马,向着火墙飞奔而来。
刘封眼睛一眯:不是吧,难道你想纵马越过火墙不成?开玩笑,你以为是在耍杂技么。
大多数动物都天生怕火,马亦不例外,大多数经过训练的良马,虽然在两军战阵上不会惊慌失措,但跳火圈这种只有马戏团才会有的特殊训练,寻常的军马是不会有的。
刘封根本不相信许褚能穿过火墙,他的脑海中已然浮现出一副滑稽的情景,那就是加速的战马在火墙前猛然止步,把许褚狠狠的甩出去,就算不把他甩进火坑里,至少也摔他个狗吃屎。
火势熊熊,那铁塔般的巨躯一往无前。就在离火墙十余步时,许褚突然从腰间抽出一块黑布,麻利的将马眼蒙住。本性畏火的战马,此刻眼前一片漆黑,反倒再无所惧,只管四蹄发力的向着狂奔,瞬间已至火坑边缘。便在这千钧一线时,许褚双腿夹紧马腹,缰绳顺势往上一提,胯下战马长嘶一声,拔地纵起。
视野之中,那一骑人马,犹如一柄黑色的巨刃,熊熊烈火亦被那惊天的一跃那慑,生生的分开了一条通路。
矫健如铁的马蹄重重落于地面,身后的劲风竟拖出了一道火焰的尾迹。在刘封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许褚竟不可思议的飞越了火墙,借着落地的冲势,那狰狞如兽的杀神正如狂风暴雨一般向他扑来。
“他到底是人还是神!”刘封由衷的发出一声惊叹。
尽管刘封自觉一月以来,自己的武技已大为精进,但他更清楚自己现下的实力,仍然远非许褚的对手。更何况,还是一个被激怒的了的许褚。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心念一动,刘封拨马欲走。十余步的许褚早有所料,只见他猿臂刷刷连动三下,根本看不清他有何动作时,三枚细如拇指的石子,已挟着嗡鸣之音,撕破空气向着刘封射至。
三枚石子先后而至,力道、速度还有角度,都仿佛事先经过精确的计算一样,分毫不差的封住了刘封所有的退路,使他根本分不出时间来勒马而退。
刘封别无选择,只得擎起银色重枪,运起十成的劲道,四面开弓,将袭来的石子分别击开。每一枚射来的石子,都附着无坚不摧的力道,血肉之躯倘若被击中,必被洞穿不可。
每挡下一击,刘封都能感觉到枪上传来的沉重力道,那强劲的打击力,不但震得他虎口发麻,顺着手臂灌入身体时,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沾水的鞭子狠狠的抽打。
幸运的是,刘封手中有这柄赵云所赠的重枪,再加上这一月以来的力量提升,这一次再度应对许褚的石击,已经远不如上次那般吃力。
杀招才刚刚开始。
三发石子过后,那钢铁般的巨躯已经冲至七步之内,明晃晃的象鼻刀寒光流转,眼看着一道扇形的横切之式顷刻将至。
在这样近的距离,如果再想拨马而退,就等于把自己背面要害完全暴露给了对方,在战马还不及加速之时,他的身体怕已被许褚切成两半。刘封别无选择,只有再一次正面硬抗许褚那神鬼一般的刀法。
退路已无,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转眼即至的敌人身上,许褚那凛烈的“势”已经难以干扰刘封的心神,但那“力”与“技”上的巨大差距,仍让他没有足够的信心。
上次仅仅是两刀,自己便身负重伤,这一次又如何呢?最终的结果,恐怕依然是死在许褚的刀下,所以得到的,或许仅仅是作为战胜者的许褚,一句轻描淡写的赞许罢了。
这一刻,刘封又一次动摇了,他感觉身边的空气正在被急速的抽干,心和身体都在陷入冰冷的深渊,渺茫如针的希望,几乎让他快要丧失抵抗的意志。
陡然间,耳边回响起了赵云的话:连必胜的信念都没有,何以为战!
那刚毅如铁的话,如同黑夜中划破苍穹的闪电,瞬间重新照亮了刘封茫茫漆黑的脑海。
不战,就是死,我不能死!
刘封的心理在呼吸之间,已是经过了天与地的变化,鹰目陡然一凝,重枪突然重重的刺入了脚下的地面,暴喝声中,猿臂奋然用力,竟是将地面上的一块十余斤重的泥块掀起,向着冲至五步之外的许褚撞去。
战场之中,放冷箭,发飞石,掷手戟,什么样的战术许褚没有见过,但这临战之际,用挑起地面的泥块来发动攻击,如此古怪的战术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那一块松软的泥块,又不是什么坚硬的石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许褚原本可以扭头就可以轻松的避开,但正是他那藐视一切的暴烈性格,使他想也没想的就平砍过去。
这一砍不要紧,泥块蓬的碎成了无数烂泥点,四面八方的飞溅开来,近在咫尺间,许褚还未及反应时,肌肉盘虬的脸上,钢丝般的胡须上便被沾了大片的泥巴。
从未经历过如此的狼狈,许褚的心神一时既惊又怒,就在他稍一分神之际,刘封单臂探出,重枪已若一条银色的蛟龙,穿破漫空飞溅的泥雨,势不可挡的向着许褚迎面刺去。
第五十七章 奇招
灵机一动的怪招,虽然是有点不够堂堂正正,但却让处于弱势的刘封夺取了先手。!
重枪之下,再附以全身的劲力,这一枪刘封已是倾尽全力。
他的敌人,此刻却已恼羞成怒,被溅了一脸的烂泥,这种狼狈,对许褚这样的绝顶高手来说,简直比砍他一条手臂还要莫大的耻羞。
盛怒之下,兽性般的杀气如开闸而泄的洪水,汹涌而出。他如铁陀似的喉结一滚,陡然间发出一声暴怒的虎吼。
那狂怒的啸声,如滚滚江涛一般灌入耳膜,只震得刘封头晕目眩。就在失神的一刹那,许褚手中的象鼻刀已化做一道弯刀,拖着纷飞乱舞的泥渣横挡而来。
呯!
火星四溅中,刀枪相撞。千斤之力直撞而来,虎口迸裂,鲜血浸满枪柄,而由手臂灌入身体的巨力,就如铁锤一般狠狠的敲击着他的内腑,只搅得他五腑六腹翻涌激荡,上涌的气血几欲张口喷出。
紧接着,被许褚这一刀荡开的重枪,于马头之上往回一荡,反扫向了刘封自己,他急用右手一擎。岂知这强弩之末的惯性之力,仍然大得惊人,一阵钻心的痛侵入神经,右手虎口同样已被震裂。
狂怒下的这一刀,已经倾尽十成之力,原以为一刀便可将这胆敢羞辱自己的小子斩落马下,但一刀之后,许褚那暴怒的脸庞,竟然流露出了匪夷所思之色。
那小子,竟然硬生生的挡下了,甚至连吐血都没有!
许褚感到自己再一次被羞辱,他整个人几如失去理性的野兽,粗如铁柱的猿臂再度转出,紧随而至的第二刀,挟着毁灭一切的怒意直斩向刘封的脖子。
刘封应该感到欣喜,同样的一刀,长坂坡时差点要了他的命,而现在则只是气血翻滚,所受的内伤远弱于当初,这证明了他一月以来的勤修武道没有白费,也证明了赵云对他天资不凡的评价并非妄语。
但可惜的是,他的成长还远远不够,许褚的一刀已让他艰难如此,刘封很清楚,再这样硬抗下去,绝不会撑过许褚的五招。最终的结果,自己仍然将成为许褚刀下无数亡魂中不起眼的一个。
除非出现奇迹
思绪在激荡中挣扎,许褚的第二刀根本不给他更多的思考时间,刀锋未至,那袭卷而来的劲气已压得刘封喘不过气来。
突然间,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不及多想,刘封急转身形,左手擎起重枪移于左翼,枪锋倒垂,反指向地面,五指一松,重枪下滑数尺,左手染血的虎掌紧握住了枪柄的末端。
这是一个奇怪的应接之式。
按照常理,面对许褚如泰山压顶一击,别说是手,就算是脚也巴不得一齐用上,但刘封却竟然以单手握枪,而且还握在毫无着力之处的末端。
许褚根本不理会刘封奇怪的招式,在他眼中,任何的抵抗,在他强悍无比的刀锋面前,都是垂死的挣扎。
怒涛般的大刀,狂斩而至。
随着一声击沉重的金属交鸣声,握枪的左手瞬间血肉模糊,而导入身体的冲击力,更是将本就翻滚不定的内腹搅得几欲崩裂,刘封再无法克制,张口喷出一篷血箭。
只有一端有支撑力的重枪,在巨力撞击下,下方一部分如秋千般向内荡去,在一声沉闷声中,重重的撞在了胯下战马的身上。
那可怜的战马,如何经受得了如此可怖的打击力,中击处厚实的皮肤迸裂,重枪竟是楔入了血肉三尺之深。剧痛下的战马怆然悲嘶,庞大的躯体站立不住,向着右侧倾倒而去。
‘那可恶的小子,终于要完蛋了么?’
看着倾倒的战马,还有吐血的敌人,许褚心中长出了一口气,他以为,一切都在他这一刀下结束了。
分神之际,突然之间,夺目的寒从刘封右侧涌现,划过一道半圆的弧形,直斩向许褚的面门。
许褚顿时惊悟,方才明白这小子为何会以单手,用那样奇怪的招式来迎击,原来他是早就盘算好牺牲胯下的战马来替代另一支手作为支撑力,顺势腾出来的右手,却在自己分神之机,突然间拔剑偷袭。
‘好狡猾的小子,可惜这点雕虫小技,岂能瞒得过我。’
近在咫尺的一剑来得太快,许褚无法凝力反击,不及多想,急将象鼻刀反手一挡。
许褚以为,重伤之下的刘封,这一偷袭之剑根本发不出多少力,只消他随手挡下这一剑,然后再发力出刀,一举结果了这小子。
寒光从眼前划过,并未如许褚想象的那样,被自己的钢刀反弹回去。
刀锋相交的一瞬间,许褚突然有种奇怪的错觉,仿佛看到一根细细的银线,从自己刀身上一闪而过,更奇怪的是,这一刀竟如石沉大海,仿佛敌人挥来的并非是一柄剑,而是一道无形的风。
蓦的,许褚布满血丝的眼睛睁如斗大,瞳孔的倒影中,手中那柄跟随自己半生,纵横天下,饮血如池的象鼻刀,竟然不可思议的裂为了两截!
然后,那银色的细线,陡然间暴涨成一道白虹,挟着凛烈的寒风,朝着许褚当头劈来。
“青釭剑!”
许褚惊呼一声,巨塔般的身躯在千钧一发间,竟如猴子一般机敏的向旁侧去。宝剑之刃贴着他的右肩而过,尽管险险的避过了致命的一击,但青釭剑太过锋利,刃风过处,竟是生生的削下了几片甲叶。
这一剑扫出之后,刘封的坐骑已失去了平衡,刘封也管不了有没有得手,双足奋力一撑,借着战马栽倒的惯性顺势。倒飞出去的身躯重重落地,双足陷入泥地寸许之深,急用银枪后撑,才勉强抵消了这强悍的冲力。
一手以枪撑地,一手宝剑横胸,当刘封抬起头时,目光正与许褚那惊怒的眼神相遇。
“青釭宝剑竟在你手里,夏侯恩可是你杀的?”空手的许褚怒视着他,冷冷的喝问道。
刘封用手背拭去了嘴角的血渍,冷笑一声:“是又怎么样。”
第五十八章 虎痴之耻
夏侯恩乃是曹操宿卫军将领,又是青釭剑的佩带者,如此人物,竟然在长坂坡中,被一名无名的刘家军小将斩杀,青釭宝剑也就此沦落他人之手。、
曹营中所流传的这一段耻辱,许褚自然也知道,此前在江陵之时,许褚更几次听到曹操恨憎那无名的小将,声称倘若拿到此人,必将其五马分尸为夏侯恩报仇。
只是许褚做梦也没料到,那个传说中的无名小将,竟然就是自己在长坂坡中视若无物,随意放走的那个人。
‘倘若当日我将这小子杀了,夏侯恩也不会死,丞相的宝剑也不会失落,今日我也不会遭此前所未有的狼狈,一切,都是拜这小子所赐!’
许褚恨怒交加的眼眸中,懊悔之色一闪而逝,徒手的虎掌紧握成拳,隐隐听到咯咯的骨节摩擦声。
刘封方才那招,也是被逼无奈下的冒险一试,虽然没能一举斩杀许褚,但竟斩断许褚的兵器已经算是意外的收获。
此时的形势,刘封丧失了坐骑,且受了不轻的内伤,但有重枪和宝剑在手。而许褚虽然人马完好无损,但却失却了兵器。
对于刘封来说,现在的形势虽然看起来比先前大为改观,但许褚的武道深不可测,虽然没有了乘手的象鼻刀,但用随配剑仍可勉强一战,而且他还有飞石的绝技在身。
形势,依然不容乐观。
不过,幸运的是,刘封并非独自一人作战。
火墙那边的一千曹军,被沼泽中的两百弓弩手压得抬不起头,死伤的数目正在不断的上升,而在无法进行反击的情况下,理应立即撤退。只是,许褚一时怒火冲昏了头脑,自己跃过了火墙,把部下们抛在了脑后,在不得许褚命令的情况下,曹军士卒无人敢退,只能痛苦的忍受着箭雨的折磨。
“虎侯,我知道你很想要我的命,而且你也有足够的实力。不过,我也有自信撑到你的那些部下全被我的人马射杀干净为止。”
刘封的用意很简单,他是要逼迫着许褚在个人的快意恩仇,和一千部属性命之间做抉择。
许褚目光瞟向火墙的那一头,烈焰之后是一片血淋淋的画面,眼看着那些跟随自己出身入死的健儿,一个个的窝囊的死在箭矢之下,此刻的许褚,心如刀绞一般痛苦
一直刚毅铁血的那张脸,头一次出现了犹豫不决的神色。
迟疑了片刻,许褚冷残的目光直射着刘封,冷冷问道:“小子,敢不敢报上名来。”
长坂坡的那一战,许褚同样好奇的质问刘封的姓名,只不过那时是出于欣赏,而此时则是刻骨的仇恨。
当时刘封不敢自报家门,那是因为怕许褚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将自己擒去曹操那里,那这辈子自己都得过阶下囚的生活。但是现在,刘封已经有脱离刘备自立的打算,那么便可借着许褚之口,将自己的姓名扬名于天下,这也算为自己的将来争取名望的资本。
念及此,刘封淡淡一笑,昂首道:“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刘封是也。”
“刘封,你就是刘备的那个假子?”
许褚面露惊异之色,似乎是不敢相信刘备竟能有这么年少英雄的儿子。惊异的眼神中,杀意又再度闪现,很明显,在得知眼前这年轻人是的真实身份后,许褚有点改变了注意的意图。
刘封平静的答道:“可以这么说吧,请虎侯代为转告曹丞相,就说我刘封久仰他威名,将来若有机会,定会亲自领教一番。”
“小子你敢对丞相出言不——”
许褚怒斥未出时,半空中几道寒光疾射而来,许褚虎躯左右一闪,敏捷的躲了过去,落在地上的一支支的利箭。寻迹望去,十几名敌卒已从沼泽跳上陆地,正在赶来支援刘封。
刘封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得意的暗笑。他敢自报家门可不仅仅是为了扬名,更是因为注意到自己的部下们已经在赶来增援。
这些士兵平时虽然来上百个都不是许褚的对手,但现在他手里没了象鼻刀,而刘封的士兵又多以弓弩为主,在这种情况下,许褚已经没有拿下刘封的十足把握。
“小子,且将你的人头寄在项上,总有一天我定会亲自来取。”狠狠的瞪了刘封一眼看,许褚拨马转身,向着火墙那边被蹂躏的己方部卒奔去。
望着那铁塔似远去的背影,刘封长松了一口气。
他这时才注意到,额头上渗出的一颗颗汗珠,已在面颊上形成了一条条的水线,而身披的战袍,则好象吸饱了血的蚂蝗,**、粘呼呼的,贴在身上怎么也甩不开。
那只可怕的野兽越过火墙,在他的号令下,残存的几百曹军重新结成阵形,冒着雨点般般密集的箭雨,有条不紊的徐徐退去,直至消失在泥泞大道的尽头。
旷野中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声,那是泥泽中的部曲们在欢庆这场奇迹般的胜利。十几名赶来支援的士卒,将刘封围在其中,欢呼雀跃着,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尽皆流露着发自内心的敬仰与喜悦。
带着一帮养尊处优的老爷兵,第一战就大败威震四方的许褚,这般的战绩确实堪称奇迹了。
此刻,几乎虚脱了的刘封,苍白的脸上也不禁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黄昏时分,打扫战场结束,除了七百名己方士卒外,从容而退的许褚还留下了近五百具曹军尸体。接近一比一的敌我战损比例,这在刘备一生与曹操的交手过程中,都几乎十分的罕见。
不过,胜利的欣喜之余,刘封却不得不面对另一件事。
几名士兵将一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抬了起来,大帐之中,隐隐的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你们都下去跟弟兄们喝酒去吧。”
马谡屏退了士兵,空荡荡的大帐中,只剩下他和刘封,还有担架上躺着的那具尸体。
刘封眉头暗锁,微微的抬了下手,马谡便掩着鼻孔,上前将尸体上的白布掀开。一具已经被马蹄踩得肢离破碎的残躯暴露在了空气中。
厌恶的凝视着那血肉模糊的面孔,刘封依然能辨认得出,眼前这尸体,正是糜芳。
第五十九章 决战将至
糜芳死了,而且死得很惨,费了半天劲七拼八凑起的这具尸体,仍然缺了半条胳膊。、
弄死糜芳,逼退许褚,今天的刘封确实好好的出了口气。不过,发泄过后,刘封发现又有新的问题摆在了眼前。
如果他所猜不错,糜芳应该是糜竺派来监视自己,但是现在监视者就这么死了,虽然是咎由自取,但远在后方的糜竺却不见得会这么认为。
糜芳之死,多半会更加刺激到糜竺的猜忌之心。
“大公子,糜将军的尸体该怎么处理?”马谡打破了沉默。
“尽快安排人送回夏口吧,连同此次的前后详细经过,一并送回去,具体该怎么写,你应该明白。”刘封手拉白布,重新将那具不堪的尸体覆盖。
“大公子几次苦劝,糜将军执意坚持出战,并命大公子殿后,设下埋兵之计,但交战之后,糜将军撤退不及,不幸死于乱军之中,大公子率我等化悲愤为力量,奋力死战,最后才将敌军战退。大公子觉得这么写可不可以。”
马谡很聪明,这样一封战报,尽管把沼泽伏兵之计的功劳让给了糜芳,但却为刘封撇开了先前抗令不从之事,如此一来,则糜芳和那七百士卒的战死,则完全跟刘封沾不到半点关系。
如果不这么说的话,事后别人就会认为,既然你刘封早有妙计,却为何不事先告知糜芳,却让糜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仍然盲目出战,虽然糜芳的战死不是刘封所导致,但跟他刘封也脱不了干系。
刘封对马谡所说很满意,点头道:“嗯,就这么写吧。”
…………
百里之外,乌林。
宽阔的军帐之中,左右两边点着八支巨大的火炬,映的帐中温暖明亮,与帐外的天寒地冻恍若两个世界。
大帐中央的巨大案几上,两翼各支着一根粗如儿臂的烛火,红光闪动下,案后那个身裹红袍的男人,正在是凝精会神的盯着平铺地案面上的巨幅地图。
那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脸,焦黄黎黑的皮肤、消瘦的面庞,但配上那深邃的、蕴藏着无穷智慧的眼睛,却流转着一种不凡的光泽。锐如鹰隼的目光下,仿佛有种洞察一切的智慧。
垂卷的帐帘被从外掀起,一股冷寒挟裹着着细碎的雪片趁机溜入帐中,火把闪烁舞动,沉重重的步迈中,一名虎熊之士进入了帐中。
“仲康回来了吗?”
曹操并没有抬头,却已判知是何人入内。绝大多数人,包括曹仁这等亲族将领,想要见他都必须事先通传。在曹军众将中,能不经允许就擅自接近曹操的人,屈指可数。
“褚无能,败军而回,请丞相责罚。”
曹操抬起头来,看着单膝伏地,精神黯然的许褚,鹰目中闪过一丝奇色,很快便被泰然无物的笑所代取,他微微抬手,淡淡笑道:“胜败乃兵家常此,何足挂齿,仲康你起来吧。”
许褚站了起来,低头不语,脸色的愧然之色仍然挥之不去。
“那大耳贼的鲁山营是谁在领兵,竟能让仲康受挫?”曹操好奇的问道。
许褚脸上的惭愧之色愈重,一想到自己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击败,心头就颇不是滋味。不过,面对曹操之问,他却不敢有任何隐瞒,默默的将鲁山之战的经过说了一遍。
“刘封?”曹操指尖有节奏的敲击着额头,似乎在从记忆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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