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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殊途-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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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削的年轻人从身后抽出那柄锋利的斧头在赵瑞面前晃来晃去,甚是嚣张。看到这幕,陈云生如同吃了一个苍蝇,好心情顷刻消失殆尽,他不悦地说道:“我是此间主人,有什么话给我说。”
赵瑞看到陈云生回来,如释重负,赶紧来到他身旁,却支支吾吾地什么也说不出。年轻人见找到正主,登时换了一副表情,将利斧收到背后,趾高气昂地说道:“我们是斧头帮,今天要来收编你这茶室,以后就算是帮内财产了,每月交够份子钱,就平安无事。当然帮中的兄弟也不是白收你钱,若有人敢来生事,直接来东城乱柳巷项来我们,别的不敢说,东城之内还没有哪个帮牌子敢来我们斧头帮的场子。”
陈云生故作深沉,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巧,之前有一些飞镰帮的人来过了,这间茶室已经被他们收编了,我们也是替人经营,你们是不是要找飞镰帮商量一下。”
瘦弱的年轻人眼睛一瞪,发狠道:“飞镰帮,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帮派,他们在东城混吗?”
陈云生笑道:“自然。飞镰帮来的时候和你说的一般无二,也说他们帮会是如何之厉害,你们最好和他们商量一下,有了结果之后,来通知我们一声就好了。”
“你说这个飞镰帮在何处?待我去找他们。”年轻人眨了眨眼说道。
“他们如风一般不留痕迹,前些ri子在南城盘亘,我估计他们还没有走,不如你们去南城找上一找?”陈云生笑容变得更加和善,如同一个乐善好施的人在施舍之时表现出的无上喜乐。
“好,你等我几天,一定叫灭了那个什么飞镰帮。”年轻人意气风发地走出门去,一群人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整个茶室骤然变空了。
赵瑞擦了擦满头的汗水问道:“老板,小老儿整ri在这里盯着,怎么不见有飞镰帮的人来?”
陈云生嘿嘿笑道:“忽悠他们的。你不用上心,今天天se晚了,封了铺子,晚上我们庆祝一下。”
“庆祝?今天生意被他们一搅和,并不好,只收了五十个大钱。就是要庆祝,也没有由头啊?”赵瑞越发的不解,在他对这个年轻人越发的不解,因为他从来也不主动问起茶室的收入情况,这也太反常了。
“庆祝,一定要庆祝,由头嘛,因为我又看到了一片新的天空。”他微微笑道。
赵瑞放弃了进入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世界的尝试,他恭顺地从陈云生那里拿了十两碎银子,去对面的酒家定了有些酒菜。没过多久,一桌丰盛的酒席摆上,杯盘罗列,菜品虽然不是很名贵,却很实在。
陈云生倒了一杯酒放在尉迟雪桌前,然后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说道:“这杯敬你,共饮了。”
尉迟雪蹙眉道:“我和赵掌柜同样的疑问,你今天去市集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仿佛整个人都变了一般。”
不等陈云生说话,白木容便插嘴道:“遇到一个贵妇人。”
“哦?难道他被那女人勾去魂儿了?”尉迟雪不懈道。
赵瑞听到这里不由得摇头,心道:“这主子没有样子,仆人也不把他当回事。一个收拾桌子的下人,竟然这样说话。”虽然他心中如此腹诽,并没有说出来,在他心里始终认为这个仆人是陈云生带出来的亲信,远比自己博得主人信任。
陈云生泰然道:“并不是这样子的。只因为我今天遇到一个老人,自称是还珠楼主。和他说的很是愉快,心中如同又打开了一扇窗户,人生也陡然变得敞亮了起来。”
说罢他率先饮尽杯中之酒,将空空的杯底对着尉迟雪示意自己已经喝完了。尉迟雪仰脖喝尽自己的酒,叹了口气道:“今天那群畜生真是烦人,如同一群苍蝇,若换了我之前的脾气早就飚了。”
赵瑞心中却很不以为然,暗道:“你一个小小的下人,能有什么选择,还不是逆来顺受,估计发泄方式也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朝天空大喊几句。”
陈云生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如果他们再回来,我允许你发飙一次,但是只有一次。你明白了。”
“咔”,尉迟雪手中的酒杯碎了。
“你也太不小心了。这是细瓷的,要很多银两才能买来,哎,今天刚刚赚了五十个大钱,全部陪进去了。”赵瑞真的忍不住了,顾不上给尉迟雪留面子,直接斥责起来。
尉迟雪哼了一声,并不答话,从旁边拿了一个新酒杯,自斟自饮起来。陈云生则示意赵瑞不用挂怀。这个举动令赵瑞感动不已,认为自己有朝一ri摔碎一个酒杯,这位年轻的老板一定不会说什么。
接下来就是白木容的发挥时间,她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今天在万宝大市上见到的新奇玩意儿,说道高兴的地方,女子手舞足蹈,面颊粉红,显得极为可爱。
陈云生也参与其中,不时的添补着什么,令话题更加有趣,赵瑞自然听得如痴如醉,就连一项冷酷装逼的尉迟雪也频频点头,屋内的气氛竟然无比融洽。
这个场面任谁看到也会讶异,一个有几百年修为的蛇女,一个冷酷的杀手,一个心怀悲悯的复仇者,再加上一个走投无路的凡俗之人,居然聊得其乐融融,不得不说是一件奇事。
正当四人聊得酣畅淋漓之时,木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门外细碎的雪花随着北风灌入屋内,激得赵瑞赶紧捂起脸孔。陈云生眯起眼睛,看到门外站着十几个身穿红衣的年轻人,为首的正是那个被他三言两语打发了的瘦弱年轻人。
和上次来的时候不同,年轻人眼中流露出凶光,身后的利斧已经牢牢握在手中,犀利的斧头泛起一阵银亮的光泽。
陈云生看到年轻人左脸颊上有一个轮廓分明的红se掌印,显然刚刚被人掴的。
“找到飞镰帮了?看来你没占到便宜嘛。”陈云生戏谑地说道。
赵瑞此时已然体如筛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年轻人怒吼道:“根本没有什么飞镰帮,竟敢消遣小爷,兄弟们,给我上,狠狠的咂,今天晚上谁不卖力气,不把这间茶室夷为平地,我就问候他全家。”
陈云生看了看尉迟雪,低声说道:“看你的了。”
尉迟雪犹如压制了很久的火山,骤然喷发。由于速度过于的快,以至于身体拉出一道残影。手中的细剑瞬间刺穿一个红衣汉子的喉咙。
陈云生为赵瑞倒上一杯酒,笑道:“他杀人,我们饮酒,这回有看的了。”
赵瑞双眼瞪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地看着大路上那一道道残影和飞剑搅起的碎雪,以及如同喷泉一般的血浆,他颤巍巍的饮下一口酒,双眼一翻,竟然昏倒了。
白木容摇了摇头,不屑道:“还是看我的女训去了,这杀人的破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说着,女子如风一般走向后院。
陈云生叹了口气,喃喃道:“原本好好的一顿饭,竟然吃到了这个田地,真是丧气之极。”
第四十四章 幕布之后
斧头帮的年轻人们只是叫的凶,当尉迟雪的第一剑下去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懵了。
当尉迟雪斩掉第二个人头的时候,所有人都开始惶恐不安。
当尉迟雪刺入第三个人心脏的时候,这群年轻人开始四散奔逃,如同一声巨响过后满山的麻雀,扑棱棱地飞,却没有方向。
当尉迟雪将跑的最远的人的人头砍下,扔在那些没来的及跑的人面前的时候,这群年轻人都停止了逃跑的脚步。他们跪在地上,把一柄柄斧头扔在身前的泥泞中,用最谦恭的姿态讨饶,其中屁股撅得最高的就是那个为首的瘦弱之人。
只听他哆哆嗦嗦地念叨着:“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原来都是一家人,小子瞎了自己的狗眼,大爷您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只是给小人留一条命在,念在家中还有八旬的老父,七旬的老母……”
尉迟雪站在他的面前,安静地将那柄黑se的细剑指向天空,如同一个刽子手,高高举起屠刀,骤然有种神圣的感觉。雪花飘飘忽忽,落在地上,落在树梢,落在身体上,同时又落在人的心里,泛起一丝凉凉的感觉。
陈云生对这个画面并不陌生,他有很多次将别人的生死握在手中,经历的次数多了非但没有那种麻木的感觉,却越发的清醒和深刻。生死的重量过于沉重,常常令他不堪重负。一股极其浓重的厌恶升腾在心间,陈云生眼中的黑se逐渐退去,只剩下一缕清明。最终,一股坚韧的元磁线牢牢地卷住了尉迟雪的手腕。
高瘦的青年疑惑地望着他,只听陈云生缓缓说道:“饶了他们。毕竟一切都是生灵。”
尉迟雪眉头皱了几下,收起了细剑,伸出一条腿,狠狠地踢在瘦弱的年轻人的胸口,他如同一件棉花包一般被高高踢起,然后重重落在街对面的土墙上,震得墙上的雪块簌簌落下。
瘦削的年轻人狠狠咳嗽了两下,吐出两口血沫子,挣扎着站起身来,连头也不回地向城东逃去,剩下的斧头帮的喽啰也都跟着他消失在夜se中。
“一场可笑的表演落幕了。”陈云生自言自语道。
尉迟雪回到屋中,不悦道:“妇人之仁。你竟然是一个怀有妇人之仁的复仇者,真令我齿冷。”
陈云生也不看他,自顾自地喝尽杯中酒,喃喃道:“如果不是因为我这点悲悯,恐怕十几年前你就死了。”
尉迟雪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走回内宅,然后重重地将后门摔的山响,来表达心中的不满。
陈云生理解尉迟雪的心情,这就如同令一个挺枪待入的piao客突然冷却一样,困难且不近人情。看着满地的血红和雪白,心中默默念叨着,“走就走了,希望你们别回来,希望我是错的。”
他曾经这样祈祷过一次,然而结果却事与愿违。
……
整个天水城都在夜se安静地睡着了,可中司天阁的总部却依然灯火通明。自在宫,这个布满法阵和法符的所在被一群身穿软甲的修士充满了。上官落雨满脸尽是疲态,他已经一天一夜不曾合眼,虽然这对修士来说并非不算什么,但是心中的压力才是令他疲惫不堪的罪魁祸首。
身为司天阁六卿之首,西凉国出现的有关于修行者的紧急事件都由他处理,然后决定是否呈报给姜玉衡。他身前站着十几个修士,修为从筑基期一直到金丹期不等,人人脸上都带着严峻,如临大考。
只听一名黑面金丹修士严肃地说道:“昨ri在君来酒肆死了三名司天阁的修士,包括西城巡检徐王钰。从现场的尸体看来,徐王钰的伤口处有电击的痕迹,杀人者似乎使用的是一柄电刃,亦或是如同惊雷术一般的法术。其余两名修士都死于随身携带的毒雾。”
“昨夜晚间,整备司的南宫峦和他的两个死于不知名的利刃,他们身体的一部分无法找到。而巡检司的张中意也受到袭击,所幸的是,他并没受伤,而凶手被刺伤了手臂和大腿,逃之夭夭了。”
上官落雨面seyin沉地说道:“在眼皮底下死了两名筑基的供奉和四名练气修士,并且丢了一百件甲胄,这是近百年来司天阁发生的最大耻辱。金光,你有什么好说的。”
此时一个身穿金se战甲的年轻人抬起了头,他一头金发被自在宫的灯火映的更加灿烂,微微蹙眉,年轻人说道:“没什么好说的。我来司天阁的时间很短,区区十年而已,并不知道司天阁之前有什么光荣的战史。不过我认为,这件事和太白峰那次的惨败相比,这并不算什么。”
“放肆!”上官落雨左手紧紧握住椅子扶手,树根一般的青筋瞬间凸显出现,巨大的灵压吹拂着他的衣袍,斑白的头发在风中飘扬,多少有些萧索的意味。
殿中鸦雀无声,仿佛掉下一根针也能被人听到。最终,那个叫金光的年轻人哼了一声,结束了这场无意义的对峙。上官落雨的手逐渐松弛下来,周身释放的灵压也被收了回去,满脸疲态的他摇头说道:“我在重申一遍,关于那场激战,在司天阁内是不允许被提起的。如果非得有个人为那次惨败负责,一定是我。但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也需要有人负责,金光,是既然身为巡检司的司首,是不是要做出些什么。”
金光从容地说道:“我会抓住凶手的。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负责和做出什么。据我所知,司天阁中唯一一个还没有彻底腐化的司部就是巡检司,即使是为了那些死去的兄弟,我也会为他们讨回公道的。”
“这样最好不过。”上官落雨嘶哑地说道。他看了看身前黑压压的人群,接着说道:“紫飞烟,你去协助金光调查这件事情,在必要的时候帮他一把。”
金光皱了皱眉说道:“这件事情有我们巡检司就够了,何必惊动卫戍司呢?难道你不信任我的能力?”
此时,上官落雨表现出了身为六司之首的威严,“金光,我知道你的实力,但是请不要辜负我的好意。相信你也清楚紫飞烟的能力,我不允许再有人无谓的死去。以两个金丹后期的司首的实力,相信更容易做到这点。”
……
天水城重重叠叠的皇城内部,姜玉衡独自负手站一个雅致的院落之中,仿佛在想心事。过了一会儿,他脸上显出一丝笑容,对着身侧的黑暗说道:“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难道让老夫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去请你不成。”
一阵冷风袭来,yin影中走出一个穿着黑se大氅的怪人,此人生得鹰钩鼻子,眼窝深陷,一头长而乱的头发梳拢在背后,脸se苍白的有些不自然,嘴角自然向上翘,不时露出异于常人的尖齿。那条黑se的披风边缘细碎不堪,如同被火焰烧焦了一般。
黑衣怪人嘿嘿笑道:“凭我无常的身份,就是让你亲自请我也不为过。”
姜玉衡冷笑道:“我西凉国落到这步田地,和你的步步紧逼也有不小干系,这下好了,北有冷月,西有章邯,再加上天穹山脉中的几个流寇,国力ri渐衰微。”
“这和修罗门有什么关系,别忘了,是你自己主动要去招惹天穹派的。我们只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那ri一战,修罗门青洲分部的人族修士死伤殆尽,在黄泉那里,我都不知道怎么交代。”无常显然并不买对方的帐。
姜玉衡眉毛微微上扬,“怎么,对修罗门门主竟然直呼其名,你似乎也太没规矩了。”
“规矩?修罗门之所以这么强大靠的不是规矩而是实力,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无常彻底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身前的乌黑se胸甲上竟然雕琢着一个恐怖的麒麟头,天空中的乌云将下弦月遮蔽,小院子中一片漆黑。整个空间中,仿佛只有他的双眼犹如两点明灯。
“好,那我们也直来直去,你答应我的东西有没有带来。”姜玉衡迫不及待地说道。
无常哼了一声,随手丢出一个黑se的布袋,其中鼓鼓囊囊不知道装的什么。接过布袋,姜玉衡迅速打开,看过之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无常的脸se却越发的不屑,他冷冷说道:“这东西的风险我都给你说过了,之所以帮你也是因为那五成灵石。但是,我要jing告你,修罗门对你的帮助仅此而已,如果你再不济事,那么就让西凉国覆灭。”
姜玉衡表情有了很明显的变化,从最初的深沉转变为神se活现,他笑着说道:“这个自然不劳你费心了。有了前车之鉴,我一定会更加成功的。姜家的千秋基业会在我的手上发扬光大,这是何等的荣光,冷月国和章邯国用不了多久就会在历史上消失。拥有我这样的合作者,你应该感到高兴。”
无常没有说话,他的身体如同一团黑se的浓烟,消散在夜幕中,天空中的乌云也渐渐散去,露出那轮皎洁的弦月。
第四十五章 土里的勾当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天水城戒严了,尤其是在南城,即使是白天,也能看到天空中飞行的修行者。在西城,每队巡查的司天阁修士从原本的三人增加的到了七人,其中有两个筑基修士,五个练气修士组成。这样的规模和力度在司天阁的历史里是没有的。
陈云生和尉迟雪找不到任何下手的机会,蛰伏在饮冰室中。ri子从容而单调,因为饮冰室的环境优雅,价格亲民,逐渐有了一批老茶客,每ri都要来到这里云山雾罩的神侃上半天的光景。
赵瑞很喜欢这种热闹的感觉,常常投身于茶客午后的神侃之中而不可自拔。自从那ri看到尉迟雪出剑杀人之后,赵瑞对这个沉默的仆人多了几分敬重。虽然第二天无论陈云生还是尉迟雪都对昨天发生的事情矢口否认,并推说是他喝多了,产生的幻觉,可赵瑞一点也不傻,知道人家有意隐瞒,也就继续装聋作哑。
一个月之后,田中回来了。陈云生也纳闷他为什么一去那么久,明明只有一千多里的距离,以田中的修为全力飞举,恐怕用不了三四个时辰就能到达。
被问及此事,田中一脸憨厚地说道:“诸葛先生留我帮他做了些事情,耽搁了些时ri。”
陈云生好奇道:“太白峰有很多人可用,为何他偏偏要找你帮忙?”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让我和小虎帮他改变一个山谷的地形,说是要布什么法阵。”田中老老实实地答道。
说到法阵,陈云生来了jing神,接着问道:“他布法阵做什么?”
“说是要伏击天禄门的弟子,可等了一个多月也没有看到天禄门有什么动静,我等不及了就回来了。入城的时候遇到不少盘查,好不容易才回到这里。”田中和盘托出。
“看来那群人和天禄门有关系倒也不是吹嘘。”陈云生自顾自说道。此时他倒是有些担心诸葛靖宇的境况了,毕竟天禄门是天穹山脉的一个大派,虽然比不上掩月宗和听风谷,但是经营了百余年,弟子徒孙也有不少,以现在天穹派的实力,断然没有能力和这样的门派叫板。
“诸葛靖宇有没有让你带来什么口信?”陈云生想了一会儿问道。
田中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到没有,他只是说在筹备一件事情,等筹备好了,会叫公子爷回去观看。”
“诸葛靖宇办事果断之中透着谨慎,经过二十年的历练更是非同小可,如果真的有问题,恐怕早就发信求助了。”陈云生想到这里,也就释然了。
这时田中问道:“不知公子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一切都顺利吗?”
陈云生神情暗淡地说道:“前些ri子还算不错,可是最近司天阁有所jing觉,下手不是很容易。”
尉迟雪也跟着摇头叹息道:“所谓暗杀,突出的是一个暗字,一般都是出其不意,现在对方有了防备,再想有所作为如同虎口拔牙,难了。”
“哦?我觉得从地下潜入的话可能会安全一些,也隐蔽一些。”田中有意无意地建议道。
陈云生苦笑道:“我第一个遁法就是土遁,五行遁法之中最为jing通的也是它,可是仍不敢凭借土遁接近要暗杀的目标。据我说知,南城的地下布满了细密如蛛网法阵,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突入。”
田中眼中闪动着一抹光华道:“不瞒公子,我对土遁术有所小成,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试一下,看能不能突破那重重的法阵。”
陈云生从来没有看轻人的习惯,听到田中如此说,心中稍微一动。他的目光投向尉迟雪,征求对方的意见。
尉迟雪愣愣地想了半天,突然说道:“我打算去杀张中意。”
陈云生心中一凛,那ri从万宝大市上回来,他仔细看了一下那本介绍鬼修之道的卷轴,关于尸蛹的介绍篇幅不多,但是和他所见的基本相符。其中记载了成熟的尸蛹和常人无异,有人类的思想和说话方式,只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变身成为一种虫子,而这种虫子多半在身体十分的强悍。
而半成品,就如同他在夜熠城地宫中见到的蝎怪一般,一直呈现出半人半虫的状态,处于这种状态下,多半表现的很狂暴,嗜杀成xing,冷血无情。但是并不能说成熟的尸蛹就比半成品要恐怖,这还要看制作尸蛹的时候选择什么样的虫卵和何种尸体。卷轴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陈云生并不知道尸蛹的具体制作过程。
他有种直觉,那天晚上yin影中的人所说的,西凉国隐藏的秘密和尸蛹有关系,揭开这个秘密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抓一个活的尸蛹回来,没有什么比从尸蛹的口中得到讯息更加真实。
“的确,张中意是一个好的目标。”陈云生点头说道,“不过,风险也不小。”
田中插嘴道:“回公子,小人平素说话是比较谨慎的。大凡说话的时候不愿说满,但是我有七成的把握不被发现。”
尉迟雪脸上现出少有的笑容,他略带兴奋地说道:“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这一个月来我身体都生锈了,总想有个机会施展一下。”
陈云生十分清楚对方的兴奋并不是因为要活动一下身体,而是来自于想要一雪前耻的愿望。半晌之后,他脑中渐渐有一个大致的计划,又过了一会儿,想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脉,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不打算今天晚上行事,因为田中刚回来,一路上灵元损耗也不小,时间定在明ri晚间。田中首先潜入南城,帮我们找到一条不惊动司天阁修士的路。并且刺探一下张中意是否在宅邸之中。无论他是否在,你都要原路返回,不许私自行事。”
陈云生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其中需要注意的事情只有一点,如果执行的过程出现问题,不要再回这里,将追你的人引导南门,自然有人在那里接应你。”
田中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陈云生又看向尉迟雪说道:“本来我打算一个人前去,但是考虑到要生擒对方难度不小,你要和我一起前往。毕竟你曾经和他交过手,对他的实力比较清楚。”
尉迟雪虽然心中有一千个不愿意,怎奈自己曾经失手过一次,不好再说其他的,之后点头应下。
陈云生转过头,看着一直默默不语的白木容说道:“木容,这次行动较为凶险,不能让你置身事外,你意如何?”
白木容笑了笑说道:“你终于想起我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帮就帮呗。”
“你在南城外三十里的地方接应。如果到后ri天明我仍不见踪影,可以自行回饮冰室。如果这里没人,那就回太白峰,告诉诸葛靖宇我已然身陨。”陈云生淡然说道,仿佛完全在叙述别人的事情,没有半点挂怀之意。
白木容怏怏不乐道:“以后不许整天死啊死的,你若死了,我也得跟着,分明是不将本姑娘的xing命当做一回事,着实可气。”
陈云生挠了挠脑袋,暗道居然把这件事情忘了。安排完所有事情,他长出一口气,仿佛干了一件极为消耗体力的事情,“今天夜里和明ri白天,我们都要养jing蓄锐,大家都散去。”
……
第二ri,饮冰室外挂出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关店一ri”的字样,惹得很多老茶客心生怨念,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自大的店铺,有生意来还不做。赵瑞也满腹疑虑,暗忖,不是又来了一个帮手吗?为什么反倒要关店。不过见识了尉迟雪的身负异禀,他并没有过多盘问。
是夜,乌云闭月,连满天的星斗都隐藏了踪迹,天空中灰蒙蒙的一片,光线极为暗淡。
陈云生含有深意地拍了拍田中的肩膀,叮嘱道:“路上小心。”
对方报以温和而坚定的目光。
一道土黄se的光影从饮冰室的后院一闪而没,刚开始还能听到窸窸窣窣的泥土声音,后来索xing便微不可闻。
等待的时光最是难捱,出发之前尉迟雪将张中意宅邸的具体方位告诉了田中。陈云生知道在土遁之时最苦难的就是定位,就算出发前确定好方位,也无法保证中途路线没有任何弯曲。一路之上的土层基本相似,很容易在地下迷路。
唯一的手段就是依靠强大的元神刺穿土层,感知地面上的景物来辨别方位。很少有人在使用土遁术的时候潜入二十丈以下的土层,当然和人对战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
此时白木容已经出城潜伏,院子中只剩下尉迟雪和陈云生。时间慢慢流逝,两个人都是耐得住寂寞的人,谁都不说话,安静地等待着。
可是两个人心中却都一点也不平静,身为刺客,尉迟雪需要保持内心的兴奋,只有这样,才能刺出更加犀利的一剑。而陈云生则有些担心田中失手,他去过南城一次,深知地下那些密如蛛网般的法阵是多么的恐怖,如同巨大的绞肉机,稍有不慎就会被绞的稀碎。
第四十六章 陷落
那团被乌云遮住的月牙从树梢的高度升到了天空正中,虽然依然是乌云满天,但是遮住月牙的那片云彩被照亮了,朦朦胧胧一片。
一直闭目养神的陈云生突然睁开双眼,低声说道:“回来了。”但是他没有笑容,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将双刀握在手中。尉迟雪飞身上了房顶,目光不错地注视着小院正zhong yang的土地。
谁也不知道从土里出来的是不是田中,经历了无数生死之战,两人变得极为谨慎。黄光一闪,田中那张忠厚的脸出现在院子中,陈云生手中的刀松了,脸上出现一抹笑容。尉迟雪轻轻落在院子的角落,脸上依然严峻如霜。
“幸不辱使命。”田中小声说道。
陈云生点头道:“为何去了这么久?地下的法阵密集吗?”
田中脸上闪过一抹红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的土遁修为还是过于浅薄了,小看了那法阵的威力。中途触发了一个地裂阵,不过我瞬间就化解了,自此之后便不敢走直线,只能绕着圈子找缝隙,费了不少时间在路上。”
“那人在不在?”尉迟雪有些不耐烦地问道,这才是他关心的问题。
“在。”田中简洁地答道。
“你怎么会这么肯定那人就是张中意?”陈云生突然问道。
田中蹙了蹙眉,认真说道:“因为我从他的身上感到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危险感。他一定嗜血如命,因为在他身上,我闻到了一种生肉的味道。”
“那人一定是张中意,当ri我见他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尉迟雪默默说道。
田中接着说道:“我回来的时候在土中留下了特有的灵迹,公子只需顺着灵迹前行即能绕开所有法阵。”
陈云生望向尉迟雪,道:“准备好了吗?”
“走。”
两团黄光涌起,陈云生和尉迟雪消失在夜se之中。田中独自束手伫立院子中,冷风不停摆动他的衣角,突然他脸上露出一丝不寻常的笑容,在墨se的夜中显得格外的诡异。
果不其然,土中有一道淡淡的土灵气,虽然稀薄,却和四周的灵气迥然相异,很容易辨认。二人行出去二里左右,陈云生便停了下来,激发天玄霸气,周身上下自然而然的出现了一个长宽一丈的空间。
尉迟雪也停了下来,不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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