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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殊途-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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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骨并没有亲自送陈云生,还是由蓝星繁带着他走出双仪山。走出山洞,陈云生朝蓝星繁拱手道:“蓝姑娘不用再送了,我们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蓝星繁嫣然笑道:“黑骨堂主令我去太白峰,协助你重建天穹派,恐怕无法ri后要多多打扰了。”
    陈云生讶然道:“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天穹派重建是天穹派弟子的事情,还是不劳你挂心了。”黑骨这样的举动给陈云生一个不好的感觉,说实话,这次见到黑骨之后,对方的变化还是令他感到有些不适。
    “陈兄不要多想。黑骨堂主绝对是出于好意,这次命我前去协助也并非空手而往,这些灵石和材料都是重建天穹派的必需之物。堂主的一片好意,还望陈兄不要拒绝。”蓝星繁晃了晃手上带着的三枚闪着光亮的纳虚戒说道。
    陈云生思忖了一会儿,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不过黑骨兄命我为第一副堂主,按照他的意思,在天穹派你的一切行动都要听从我的安排,这点你没有问题。”
    蓝星繁笑的越发开心,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当然没问题,一切听从陈兄安排。”
    “那你现在可以赶往天穹派,我另有行程。到了太白峰直接向诸葛靖宇言明你的目的,他自然会接待你。”陈云生说道。
    蓝星繁点了点头,一阵蓝芒闪过,化遁光而去。
    陈云生负手望着天际,喃喃自语道:“希望是我想太多了。”
    正在此时,地面微微震动了几下,虽然微弱,但是逃不出陈云生的神识,他意识到有人正在使用土遁向这边赶来。
    果不其然,三息之后,两团黄光从地上冒出,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出现在一行人的面前。这次白木容抢在陈云生之前说话,女子不悦道:“怎么哪里都是你这个土鳖,真让人扫兴。”
    原来来者正是陈云生的另外一个妖奴,田成峰。老人不去理睬白木容,而是满脸笑意地来到陈云生面前,作揖道:“老奴参见公子,当ri太白峰一战,老奴后知后觉,去救援的时候才发现为时已晚,悔恨异常,望公子降罪。”
    这些话倒不是假的,太白峰一战他是带着山龟一族前往,可是到了那里,战斗已经结束了。陈云生有些感动,他双手搀在田成峰手上,说道:“当ri我为了解你们死斗之局,才想到结血盟这个办法,现在时过境迁,早就不作数了。田老你可知道有什么办法可解开血盟么?”
    田成峰抬起老眼,看了陈云生半晌说道:“能和公子结为血盟,是老夫的荣幸。解开就大可不必了。陈公子可能不知道,血盟除了那些副作用以外,还能激发被签者的潜能。激发的程度取决于对方的修为和天赋。公子的天赋极佳,对老夫修行大有裨益,这件事情是双赢之举,不解开也罢。”
    陈云生放出元神,扫过老人,感到他修为也已经进阶到金丹中期,比白木容还要强上一些,单论灵元的厚实程度,比那些元婴初期的修士也差不了多少。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随你。”
    白木容扁扁嘴说道:“你这次来有什么事?没看到我们马上要出发了吗?”她虽然和山龟已经冰释,但每次见面免不了斗上几句嘴。
    田成峰看也不看她一眼,依然慢悠悠地说道:“听闻公子来到双仪山,本该早来拜谒,不过考虑到黑骨的烈火堂管制颇严,老夫和我的孙儿就在此地等待,算来已经等了你三天了。”
    陈云生越发感动,说话的语气也客气到了极点,“我有何德何能,当ri只不过歪打正着和你结缘,你用不着如此相待。”
    田成峰摆了摆手说道:“当年老夫因嗔成魔,和白蛇拼的两败俱伤,若非公子急智,我们两个早就投身九幽了。听说公子这次回来身兼重任,我自然不能置身事外。这个后生是我的孙子,叫田中。修为到了筑基后期,是我孙子辈中较为杰出的一个。我遣他跟随公子左右,不敢说能帮上多大的忙,至少能做到忠心不二。公子可以将事情放心交给他去做。”
    田中来到陈云生面前,深深一揖,说道:“见过公子。”
    陈云生看了看这个朴实的年轻人,一种信任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跟着我去天水城。”
    ……
    陈云生没有直接去天水城,也没有回太白峰,而是来到了咸州。他轻车熟路地来到游龙帮的总坛,在这个已改往ri张扬作风的大门口,一个老管家认出了陈云生。老人飞快向内堂禀报,这次出来迎接的人并不是薛羽,而是李铁嘴。
    看到李铁嘴,陈云生的心中突然多了一种亲切的感觉。对方那三绺微黄的山羊胡是那么亲切。与黑骨截然不同,李铁嘴给陈云生的感觉似乎和当年没有什么区别。他拉着陈云生的手一起步入大厅,一路之上问这问那,真如一个久违的老友一般。
    大厅中很快就变得热闹起来,桌上摆满了杯盘。薛离和金芙蓉陪着薛羽夫妇从内堂走出,一群人围坐在一个硕大的八仙桌前,把酒言欢。陈云生向众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尉迟雪,并没有介绍他的背景,只是说在东海认识的一个朋友。
    至于白木容,只有金芙蓉没有见过,薛离和李铁嘴都是老相识了。金芙蓉乍见到一个集妩媚和青涩于一体的绝se女子出现在面前,也忍不住和白木容攀谈起来。她和蛇女的xing子都有一种放*荡不羁的野xing,很快两人便熟络起来。甚至开始推杯换盏地喝起酒来,看的一旁的薛离和尉迟雪大眼瞪小眼。
    李铁嘴刚开始说了不少,当听到陈云生描述自己在东海遭遇的时候便鸦雀无声,只是倾听和点头,时不时思忖一会儿。听完整个故事,他笑容可掬地说道:“老弟命大不死,这便是司天阁的不幸。就是你不说,哥哥也要找黑骨帮你雪恨。西凉国的运势算是到头了。”
    陈云生放下酒杯,摇头说道:“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我已经按照黑骨的意思去天水隐伏,趁机动摇西凉国的根基。”
    李铁嘴愤愤不平地说道:“听说老弟前天在黑骨那里受气?竟然有一个副堂主敢挑战你?真是无法无天了。黑骨这些年只知一味扩张,对招入的人却把关不严,现在烈火堂中良莠不齐,鱼龙混杂。”
    陈云生心中微微一动,二十年的苦心孤诣,他长进的可不只是修为和功法,对人情世故也通晓了一些。
    “也不能怪黑骨,不公难以服众,不信难以树威,他只不过做了公平的决策罢了。”陈云生平心静气地说道。
    “嘿嘿,就算公平,也分对谁。在游龙帮,若谁敢对陈老弟不敬,我第一个不答应。”李铁嘴喝尽杯中之酒,颇有几分豪迈的意味。
    陈云生心头感到一阵温热,不管对方的动机如何,他都心存感激,“这些年不知道望川和明兰如何?”他是看着两个童儿长大的,对二人的现状很是关心。
    “他二人在闭关,七年前入关之时明兰这丫头已经到了筑基后期,而望川也进阶筑基中期。不知道七年的时间他们能修成什么样子。”李铁嘴略带得意地说道。
    陈云生也满意地笑笑,对于这种修炼速度而言,他却是不应该在苛求什么。
    游龙帮的酒辛辣不足,入口芳香四溢,就算喝上多少也不会醉人。可今天,李铁嘴似乎醉了,拍着陈云生肩膀说了很多话。有陈年旧事,也有世说新语,甜蜜之中透着酸涩,充满了过去时光的怀念,以及未来的畅想。
    最后他用一句话为这场盛宴落幕。
    “兄弟在天水一切珍重,我在咸州等你的好消息。”



第三十五章 有兵在;何惧之有
    穿云舟在夜se中疾行,天空一轮下弦月清清冷冷。胃中的酒被清冷的夜se一激,陈云生竟然有些微醺。平时喝惯了石中酒,按道理说他不应该有这种反应。对着清冷的月se,思绪变得格外纷乱,又想起了那年和叶穿云对月饮酒的情形,不由得眼中升起一团雾气。
    “
    星辉寥落照离人,
    月影斑驳望故乡。
    谁知亲人今何在,
    把酒强欢庆余年。
    昔ri红袖短,
    今夜清梦长。
    谁家子弟谁家院,
    笑我一生苦短。
    ……
    ”
    陈云生口中轻轻哼唱着寒江燕那夜唱的歌曲,心中翻腾起无尽的悲伤。
    在他身后,船舱顶部,尉迟雪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那个孤独的男人,眼中充盈着湿润。他原以为自己是这里唯一一个孤独的人,没想一个满是悲伤的孤独之人竟然离自己这么近。相比这个年轻人的悲伤,自己那点往事又算的了什么。
    他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喃喃说道:“酒本身就不是一个好东西,还有那么多人愿意沉溺其中,莫非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舱中的白木容俏脸生寒,心道,“刚刚离开了三个白痴,又碰到两个苦逼之人,姑nainai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
    此时是深夜,天水城一处不大的暖阁中灯光明亮,西凉国国君姜玉衡半躺在一个铺着明黄se绸缎的睡塌上,眼眸低垂,似在思忖着什么。而他身前垂首肃立着一个清癯的中年人,正是上官落雨。
    上官落雨拱了拱手,忧心忡忡地说道:“陛下,今年全境谷物产量下降了三成,越州,陇上等地受灾更是严重,已有流民背井离乡,天水城的街巷之中尽是一片饿殍,再若这样下去必然动了国之根本。”
    “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呢?”姜玉衡没有抬头,心不在焉地说道。
    上官落雨恳切地说道:“依臣之见,应该将八大灵石矿脉的三成徭役用来播种备耕,同时从东边的毗卢国购置一批粮食,开仓赈灾,此事不能再拖了。”
    姜玉衡抬起眼眸,若有所思地看着上官落雨,过了一会儿,他才冷冷地说道:“让我告诉你什么才叫国之根本。”他站起身来,将身后墙壁上的栗se幕布拉起,露出一副巨大的地图。
    姜玉衡指着地图上一处险峻的山脉说道:“这里是和冷月国的交接之地,常年受到北方冷月国的sao扰,这些年态势越发的颓废,如果被冷月国以此地破关而入,后面便是北境的一片沃野,根本无险可守。他们会长驱直入,直捣天水。”
    他又指着地图西边的密林说道:“这里是天穹山脉的密林,西边的章邯小国欺我国力衰败,这些年屡屡sao扰天穹山脉中的灵石矿,守矿的司天阁将士们损失不小。”
    他缓慢地来到上官落雨身旁,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道:“当年为了灭天穹派,我答应将国内灵石产量一半交给修罗门青洲分部。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照这个样子,我们只需要再坚持八十年,熬过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姜玉衡拍了拍上官落雨的肩膀,从容地说道:“不就是饿死几个人么,你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么?不过流民跑到天水城终归不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我会遣人守住要道,将这些流民挡在来天水的路上。”
    姜玉衡语重心长地接着说道:“上官落雨,你身为六卿之首,是资格最老的,好歹也是一个修行之人,眼界怎么会如此之低,整ri想着这些庶民,你要知道我们和他们是不同的。这是天注定的,你又何必这般悲天悯人呢?他们不过是蝼蚁,死活与我们何干呢?”
    上官落雨抬起面如死灰的脸庞,看着眼前这个举重若轻的男人,心中涌起一片悲凉,这不是他想要的,和他心中坚守的道义相悖。但是他又不能否定这个人的话,国之根本就是灵石,有了灵石可以找来更多的修行者,无论戍边,还是扩土,只要保证有足够的战力,死一些庶民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微微颤抖着拱了拱手,无奈地说道:“老臣受教了。”
    姜玉衡目光不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只要我们手里有兵,怕什么,你到底在怕什么。”说完之后,他爆发出爽朗的笑声,可这种笑声在上官落雨的听来却格外刺耳。
    ……
    天水城安静地下起了雪,雪片簌簌落在屋檐和树梢上,街道两旁的乞丐瑟缩着团成一团,靠彼此的体温来抵御冬ri的寒冷。他们脸se苍白,眼中一团死灰,看不出一点希望。
    天近黄昏,街上的买卖铺户有不少已经打烊了,西北风吹着街边的幌子发出扑啦啦地声响。这条街上的房舍大多破旧不堪,只有街口有几间看似不错的店铺,其中一间挂着一个黄花梨的老旧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饮冰室。
    掌柜的是一个年轻人,自称是外地人,刚来这里没多久。这间茶室原本的主人是一个姓梁的老人,前些天刚刚过世,家里人受够了天水城死一般的调调,把这间茶室贱卖了,去投奔异国的亲戚去了。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接手茶室的年轻人出价竟然高过他们报价两成,一家人千恩万谢,而这个年轻人自然就是陈云生。
    他来到天水城已经三天了,看着窗外萧索的景象,心中也无法快意到哪里去。游龙帮在天水城的分堂极其隐秘,对外打得幌子是行商铺子。在天水城的势力已然发展的有模有样,帮众散播于街巷,军部甚至是朝堂之中。
    单凭这点,陈云生就对李铁嘴的苦心经营佩服的五体投地。而烈火堂则是附着在游龙帮的分堂之中,出乎陈云生意料的是,黑骨并没有在天水城安插太多的帮众,只有区区五人而已。而这些人的修为只有一个勉强到了筑基期,剩下的还都在里练气。
    给了陈云生一个地址之后,游龙帮的人再没有联系他。对于这点,他是理解的,在没有行动的时候过多的联系不免会引人注意,这些游龙帮众也都是潜伏的高手,自然深谙此道。
    看着窗外蜷缩在一起的乞丐,陈云生微微蹙眉,低声唤道:“木容,去把他们几个叫进来,再去沏上一壶暖茶。”
    白木容应声出去。她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行头,外穿一件靛蓝se的夹袄,下穿浅绿se的棉袍和寻常人家未出阁的姑娘打扮一般无二。关于这身行头和她周身涂抹的收敛灵气的药膏一事,女子和陈云生争执了很久。
    以她的修为,就算一丝不挂,站在门外都不会有任何不适,可偏偏被强制穿上一件又丑又*肥又厚的棉袍,自然心情不会好。除此之外,那层遮掩灵气的药膏也令她十分头痛。附着在身上,感觉每个毛孔都被堵住了,十分难受。
    唯一一点值得欣慰的是,这种药膏的气味很好闻,带着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是白木容喜欢的,这恐怕也是她接受这种药膏的唯一理由了。
    经过了三天的训练,白木容已经熟练的掌握了身为一个女仆应该掌握的一切。无论沏茶倒水,亦或是向可人推荐茶叶,都做的有模有样,常年在山中隐居,初涉人世,女子竟然做的很起劲。这点陈云生摇头不止。
    转眼间,三名衣衫褴褛的乞丐已经坐在一张小桌子旁,一脸敬畏地看着陈云生。当白木容将一壶热茶和三个细瓷茶盏放在三人面前的时候,三名乞丐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掌柜的,使不得。”一名五旬的老乞丐颤巍巍说道。
    “有什么使不得的。”陈云生来到他们面前,为三个人斟上热茶。
    看着眼前茶盏中冒起的缕缕白雾,老乞丐泪眼婆娑。
    “木容去准备些晚饭,我要留三位吃饭。”
    白木容如同一阵风回了内室。不一会儿一个小厮模样的质朴年轻人走了进来,端来了一些青瓜、蜜枣等四se蜜饯,放在桌子上。看了陈云生一眼,就转身离去。陈云生心中暗笑,看来田中这个老实人终于学会了泰然和自己相处。而且让他扮作下人,真的很像,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质朴是如何也无法遮掩的。
    两名年轻的乞丐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抓取盘中的蜜饯,年老的乞丐却没有动。他眼中噙着泪水说道:“善人何必如此。你就是救得了我们今天,难道能救得了我们一世吗?”
    “救了一天,就算一天。人这一辈子几十年的光景,不也是一天天堆积起来的么,长一点,短一点,又有什么关系。”陈云生看着窗外的雪说道。
    “人最怕的不是死,而是有了希望又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灭。怀着希望活一天,胜过心如死灰活一年。我知道你不能救我一辈子,我明天又要去那冰天雪地之中苦捱,何苦来哉。”老乞丐说的异常愁苦。
    陈云生点了点头,问道:“听你的口气,应该读过?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老乞丐脸上的褶皱微微颤抖了一下,无奈地说道:“读过五年私塾。老夫家境原本殷实的很,只不过今年越州和陇上等地遭灾太重,流民闯入我家的宅子,将能吃的东西全部卷跑,老夫也只能跟他们一起做流民了。”



第三十六章 杀不死的
    “我柜台还缺一位账房,你愿不愿来试试?”陈云生问道。
    老乞丐面露不可思议的神情,过了半晌,他才说道:“恩人莫说玩笑话,你这个铺面不大,已经有了一名伙计和一名女婢,你自己算账兼柜台也忙得过来,为何要雇我,不是多此一举吗?”
    陈云生笑了笑,说道:“我觉得你和别人不同,做事总爱刨根问底,看事情也很清楚,才有这个想法。我是个闲不住的人,平ri可能在柜台的时间有限,找一个人帮忙盯着也是应有之意。怎么样,你可愿意?”
    老人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说道:“恩人只需管我一ri三餐即可,能有希望,比什么都强。”
    “老人家贵姓高名?”
    “免贵姓赵,单名一个瑞字。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我姓陈,叫我陈掌柜就行了。”
    赵瑞站起身来,双手向前,再次施礼。
    饮冰室分为前后两个小院和一间门面,前面的门面做生意,赵瑞和田中住在前面的小院子中,而陈云生、白木容以及尉迟雪住在后面的院子中。
    “你为了掩饰身份,竟然找了一个外人,是不是有点过了。这样我们行事也多有不便。”尉迟雪不满地说道。
    “我真的是想帮他。既能掩饰身份,又能帮到别人,何乐而不为呢。他只是一介凡夫,我们稍加注意,就能隐藏行踪,没那么麻烦。”陈云生平心静气地说道。
    “真是搞不懂你,若依着我,从名单上第一个名字开始,杀到最后一个。每天一个,现在应该有三人都变鬼了。不过这里你是老大,一切都由你定夺。”尉迟雪有些无奈,陈云生的慢条斯理让他无法理解。
    “避免盲目的第一点就是不要人云亦云。开始之前,我要真正了解这座城市。我不信那个名单上的人都该杀,我也不信那份名单涵盖了所有该杀之人。不经过了解,就去做,那无非是他人手中的一柄刀而已。而我的原则就是能不杀的尽量不杀。”
    陈云生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着,可句句都打在尉迟雪的心坎上,跟随这个年轻人之前,他就是作为一柄剑存在的。他才不管剑下之鬼是否该杀,哪怕死去的人有无数令人动容的故事,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善人,他也能一剑刺穿那人的胸膛。
    第二天一大清早,陈云生便甩下众人,离开了茶室,踏着积了一晚上的雪上路了。他今天的目的地是西城的一处酒家,从这里徒步到西城,需要两个时辰,到了那里正是午饭的时间。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悠闲地走在一条满是行人的路上,看着眼前这些行se匆匆,满脸饥se的人,陈云生突然萌生出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他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如他估算的那样,在午时正好来到了酒家门口,离着很远就可以看到对面四个烫金的大字,君来酒肆。
    西城并不是富人居住的城区,这里大多居住的是贩夫走卒等一些做小生意的人,君来酒肆档次也不是很高。一进门,陈云生便感觉大堂内光线有些暗淡,但是人还不少,和门外的冷清相比,这里算是另外一个天地。
    有人划拳行令,有人推杯换盏,有人埋头吃饭,有人窃窃私语。
    挑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要了三个下酒菜,陈云生对着一壶烈酒,自斟自饮起来。一边吃,一边放出神识和元磁,酒店中每个人的低语都如同光影一般呈现在他的识海中。
    这些人交谈的大多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有一对人的交谈吸引了陈云生的注意。只听一个矮胖子说道:“哥哥所说的是不是真的?若真是如此,我们应该变卖资财,离开这个鬼地方。”
    “自然是真的,我有一个远房的表妹在一个修行者家中做佣人,而这个修行者在司天阁中担任要职。据他所说,今年为了应付冷月国的侵袭,天水城的赋税要增加三成,你我都是小本经营,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这件事情你要保密,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对面的高个子一脸严峻地说道。
    “自从二十年前山里那场战斗爆发之后,这国势就如同下午的太阳,越发的颓废。你看还有好转的可能xing吗?”矮胖子忧心忡忡地说道。
    高个子吃了一口菜,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就算能有什么改变,你我恐怕也看不到了。西凉国立国两千多年,国君却没有换上几个,那些修行者寿命动辄以百年论述,我们这些蝼蚁一般的喽啰又算的了什么呢。”
    矮胖子叹了口气说道:“走了,走了,听说毗卢国相对太平一些,赶明我把家宅变卖了就去那里投亲,不在这里等死了。”
    接下来两个人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陈云生便不再倾听。他一顿饭吃的很慢,酒肆中的人几乎换了三茬还没有吃完,急的伙计在一旁怒目相视,可陈云生并不介意。
    这时有三个人的交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三人坐在大厅的西北,一个yin暗的小角落中。三人的头垂的很低,身上穿着下等人的黑se布褂子,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结实的肌肉。三人边说,眼睛边向四外观看,似在寻找着什么。
    只听其中一个人说道:“你确定一路上没人跟着吗?最近这些天我总是心神不宁。”
    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红脸膛的汉子说道:“你不用大惊小怪的,一路上我们逃出来上千里,自然不会有人追来。你们两个放心,等过了这段风头,我们便北上,经由落ri关去冷月国,那里多少还有些活路。”
    “哎,可怜我们被这群人搞得家破人亡,现在我一闭眼就仿佛回到那深不见底的矿坑,去面对那些棱角锋利如刀的灵石以及深渊中的怪物。”蜷缩在角落中的第三个人如泣如诉地说道。
    “你们三个人真是不简单啊!”一个声音突然在酒肆门口的方向想起,三个人下意识地站起身子,jing觉地望向门口。
    陈云生早就感觉到有三名修行者接近,他抬眼望去,只见为首的一人样貌三旬上下,脸上一脸横肉,显得颇为彪悍,从灵气的密集程度上看,是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在他身后,跟着两个还在炼气期的修士,身上穿着司天阁的制式软甲,胸口印着一只鹰头。
    墙角的三人已经看到门口的三人,最前面的一个人突然从地上抄起一把椅子,朝为首的司天阁修行者扔去,其余两人很默契地向酒肆的内堂奔去。吃饭的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四散逃去,场面一时间非常混乱。
    为首的大汉嘿嘿笑了两声,骤然一道炫光出现在他的身前,一柄绿se的飞剑在空中嗡嗡震动。一息之中,飞剑刺破空气,发出尖锐的摩擦声,穿透飞来的椅子,直直刺入那名汉子的咽喉。一个浑圆的头颅被飞剑的去势带落,三尺血箭狂飙而起。
    而那柄椅子被飞剑势头一带,也在空中撕裂开来,噼啪落在地上。陈云生安静地躲在大堂的一个角落,神情故意装作有些惊恐而忘记逃跑。
    筑基修士身后的两名低阶修士飞也似地奔向内堂,眼见一个伙计躲得慢了一点,一名修士不耐烦地抬起一脚,生生将那名伙计踢出去三丈远,重重摔在一面木墙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三个人之中的红脸汉子本已经奔到内堂,看到自己的一个兄弟惨死,原本的怯懦尽去,从背后的砧板上抄起一柄斩骨刀,怒目横眉地对着扑面而来的一个年轻修士。
    年轻修行者轻轻笑着,从腰下的储物袋中拿出一柄绿se长剑,看成se比刚才那位筑基修士的飞剑要差一个档次。长剑出鞘,绿油油地光芒照着内室惨兮兮的。
    “如果没搞错,你们三个人从风裂口的矿坑逃出一直向北,竟然逃出千余里,混入天水城,真令我们惊讶。不过今天就是你们的末ri,服徭役之人擅离职守,其罪当诛!”
    年轻修士微微抖了一下绿se的长剑,一个美丽的剑花出现在空中,他双足点地,身子向前激she而出,速度竟然不比飞剑慢多少。
    红脸汉子使劲挥舞着那柄斩骨刀,任凭他挥舞的再快,也无法从这种无谓的防御中找到些许的慰藉。
    就在长剑即将穿过斩骨刀往复的间隙刺中红脸汉子的喉咙之时,突然那柄剑微微向左偏了一分,正好和斩骨刀撞在一起。“当啷”一声,火星中,红脸汉子看到年轻修士那张不自然的面孔。
    长剑居然被斩骨刀碰飞,年轻修士退到一丈开外,jing觉地观察着四周。按道理说,刚才那剑绝对不会刺歪,但他明明感到一股大力推着长剑向左侧斜去。
    此时,追逐另外一个逃匿的矿工的修士跌跌撞撞的从一侧的角门奔来,口中模糊不清地说道:“有古怪,那个矿工居然杀不死。”



第三十七章 你在名单上
    自己人的一句话加剧了这名年轻修行者心中的疑虑,他比自己的同伴更聪明一些,也更沉稳,知道不可能存在杀不死的人,也许有人不想看到这两个人死,而这个人的修为远超他们两人。缓缓退出内堂,出口只有大门一处,他们不怕两名矿工再次逃跑。
    大堂中的筑基修士叫做徐王钰,之所以没有在杀了一名矿工之后马上跟去内堂,是因为他无意间看到了墙角的陈云生,对方的慌张在他眼中并不真实。
    虽然他外表看上去只有三十岁上下,但他在司天阁着实待了五十多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士成长为一个正六品的供奉,靠的并不是修为和杀人手段,而是那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正因为如此,他才肩负起西城一带的巡防和侦缉工作。
    “你是谁?我似乎没有在这一带见过你。”徐王钰首先说道。
    “我是东城一家茶叶店的掌柜,叫陈云生。门被你堵着,我不敢过去,才一直待到现在。”陈云生用一种紧张的语气说道。
    “整个酒肆的人都从这扇门逃出去了,只有你一人说害怕不肯动,这其中分明有古怪。既然你不想走,那就不要走了。”徐王钰手中的飞剑嗡嗡低鸣,一层层绿se的光晕向外扩散,眼看就要动手。
    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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