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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桐 作者:金星凌日 完结-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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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凉风袭过,轻轻的卷起了落下的薄纱幔帐,安陵禹灝就这样在不经意间又一次看到了桌面上的物品。
顿时如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惊慌的从凌紫宁身上起来,猛然的像是有一股怒气般撕下薄纱,自己却也无所顾忌的走向了木桌。
“这是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安陵禹灝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物件,那便是一个只有手掌大小的木制雕刻。
凌紫宁匆忙的系好衣衫,也随之从床榻之上走了下来,仔细的看着他手中栩栩如生的雕刻,有些惊讶的说道:“这不是你吗?”
“难道不是你雕的吗?”安陵禹灝看着同样惊讶的凌紫宁,不禁更觉得有些奇怪。
“这样精湛的刀功,臣妾还是没有这样的能力。”凌紫宁不禁感慨,她其实要更加奇怪,为何这皇上的房间内竟然摆放着这样的物件,是对安陵禹灝有些如何细微的观察,才能雕刻的如此精致,“莫不是一些小国谨献给皇上的礼物?”
安陵禹灝只是看着手里的雕刻有些愣神,不过片刻的功夫,竟然没有留下任何话语的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皇上???”凌紫宁无奈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声音却也显得无力。(牢狱中)
阴暗潮湿的黑暗角落中,萧堇墨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地面上,阵阵的哭喊声、鸣冤声、谩骂声不绝于耳,想来这里也是一个让人充满恐惧的地方,然而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萧堇墨反而觉得自己的内心平静了很多,他想到了对自己百般呵护的父亲,想到了素未谋面的母亲,想到了忘记自己的安陵禹灝,想到了身边的那些来去匆匆的朋友,人生也不过是如此。
“也不知这新登基的皇上,究竟还可以支撑多久。”隔壁牢房的男人声音传入萧堇墨的耳中,竟像带着一些沧桑的老者。
“哼,那个性格孤傲的安陵禹灝?我看他可没有他爹的两下子,国家在他眼中如同儿戏一般,还不如让罗侯爷夺了去。”另一个有些尖细的声音接过话来。
“我看倒未必,他是大智如愚,今日为何那般风光的亲自迎接皇妃?不过是为了拉拢寰昭国,毕竟这个时候招惹了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老者思考着。
“那不是说翻脸就翻脸的事吗?倘若皇妃哪一天不高兴了,参奏给他老爹,那么怕是安陵禹灝就要孤自奋战了,这鬼门一直是先皇心头的疙瘩,没有了寰昭国的联合,怕是鬼门倾向他们,联手对付我们安陵国啊。”似乎带着一丝的担忧。
“那就看皇上身边都结交一些什么样的人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皇上若是被一些小事蒙蔽了双眼,那么国家都会葬送在他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啊。”老者不禁感慨。
萧堇墨安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虽然看不见与他一墙之隔的人,但却也听得真切,坚定的心终于还是开始了动摇,或许自己的这般执着太过自私,既然安陵禹灝忘记了自己,何不就这样结束?
曾经无数次为了国家大义而要离开的自己,怎会变得如此贪恋?何况是早已所剩无几的生命,即便唤醒一切,又会有怎样的意义?不能与他白头偕老,又怎忍心辜负他的韶华?
现在不仅仅是儿女情仇,而是国家兴亡的大计,自己怎可以成为绊脚石呢?萧堇墨终于再一次重新开始冷静的思考。
忽然听见外面有些惊慌的脚步声,接着是死一般的沉静,萧堇墨也从思绪中被拉回,心想定是又有哪个犯人被关押了进来。
却也眼看着有两个牢头向自己的方向走来,而他们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因为牢狱的昏暗,再加上墙上面的一处光线照耀,使得萧堇墨并未看清那个人到底是谁,便早已经走进了自己的牢房。
牢头竟然恭敬的搬来一把椅子,细心的放在了牢房内的平坦处,谨慎的看了一眼萧堇墨,“大胆奴才,还不跪下?”
萧堇墨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见牢头留下门口处伫立的人,也并未锁上牢房,竟然悻悻的离开了。
借着昏黄的光亮,看着逐渐走近的身影,萧堇墨的神情也定格在略显苍白的脸上。
“禹???皇上?”终于有些惊讶的望着坐在眼前的安陵禹灝。
“见到皇上,为何不跪?你可知道,单凭这一项,我就可以治你的罪。”安陵禹灝冷冷的看着萧堇墨。
萧堇墨愣了一下,却也还是温柔的看着眼前令他陌生的安陵禹灝,即便是所有的记忆,也不过是消逝而去,终于缓缓的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刺骨的疼痛让萧堇墨不禁微皱了一下眉头。
“抬起头来!”安陵禹灝看着低下头去,并未正视他的萧堇墨,心头不禁有些无名的怨气。
看着纹丝未动的萧堇墨,安陵禹灝竟有些愤怒的一把挑起萧堇墨削瘦的下巴,“我让你抬起头来。”
却也在这瞬间,看见了这个柔弱男子的深眸中闪着晶莹,在这昏暗的牢狱中,如宝石般愈发的璀璨。
萧堇墨不愿让安陵禹灝看见自己这般娇弱的模样,他并不是因为跪下的委屈,而是愈发觉得自己所有的行为究竟是这般的不可原谅。
“你觉得委屈吗?”安陵禹灝看着他的表情,不禁有些惊讶,却也没有任何的温柔。
“罪臣只是这几日仔细想了很久,实在不应该隐瞒皇上。”萧堇墨终于下定了决心,“请皇上降罪,臣的确犯下大错,不应与罗胜川勾结。”
“怎么?不过才在牢狱一日而已,便想通一切了?”安陵禹灝似乎有些讽刺的语气,却也没有料想到他竟然这般的痛快的认罪。
“还请皇上降罪!”萧堇墨不愿有任何的回答,只希望皇上给他一些处罚,他清楚的知道,安陵国都的刑罚上对于逆贼同党的处罚上也是没有任何心慈手软的,最轻的还是流放异国,永逐安陵。
安陵禹灝看着这几日来,所有人都似乎为其说着好话的萧堇墨,没有想到他自己竟然承认了罪责,“你可知你所犯下的错要如何处置?”
“罪臣不知。”萧堇墨却也无畏的回答。
“理应秋后问斩。”字字有力的说了出来,似乎在等待着眼前这个安静男子的表情,却也没有看到任何的变化。“你后悔吗?”
“罪臣绝不后悔。”萧堇墨淡淡的说道,的确如此,对于选择这样的道路,他宁愿就这样的死去,“只怕皇上还未等到那个时候,罪臣的身体就已经坚持不到那一天了。”
安陵禹灝凝神的看着萧堇墨,虽然他不知道那句话是何意,却也被他那满是不在乎的表情所震颤,没有人不对死亡恐惧,没有人不对生命敬畏,而眼前的瘦弱男子,竟然如此的坦然而淡定,无视一切。
“你必须等到我的处决,否则任何人在那之前夺走你的一切,我都会不允许的,哪怕是地府的阎王。”安陵禹灝尤其憎恨上天的安排,他依旧是敢与天违的轻狂男子。
最后看了一眼萧堇墨,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而手中似乎却一直紧握着什么,一点也不愿放松。
“不过我忽然想问你一个问题,既然听说你如此的博学,那么这样精致的雕刻,你可曾见过?”犹豫了一番,却终究还是把木制雕刻拿到了萧堇墨的眼前。
看着那个雕刻,一刀一笔都是那般的熟悉,萧堇墨竟然有些失神,却也没有明白,为何一直在自己身上的物品,怎么会跑到他的手中?
“不知皇上可否喜欢?”萧堇墨抬头,望向站在眼前的安陵禹灝。
“那是自然,能有这样手艺的人自是才能非凡,不过这个人真的是我?”安陵禹灝并没有继续问出口,因为在这个雕刻的人偶身上,他仿佛看到了满眼的温柔和满身的幸福,那样的他真的存在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安陵禹灝看着有些愣神的萧堇墨,不禁把脸更是挨近了他惊艳的容貌,“莫非你真的认识?”依稀可以看出萧堇墨的眼神绝不是简单的注视。
“不???不认得,罪臣从未见过。”萧堇墨凝眸望向安陵禹灝,眼中却也尽是坚定。
原本燃起的希望,就在萧堇墨给出答案的时刻,却也瞬间跌入了谷底,就像谜团一般,让安陵禹灝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却也愈发觉得熟悉。
终还是瞥了一眼萧堇墨,只是眼眸不再冷漠,却也没有曾经的温暖与炽热,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萧堇墨望着安陵禹灝离去的背影,灵动的眸子再一次忍不住的闪烁出晶莹,早已经麻木的双腿,几乎撑不起瘦弱的身体,只是试图轻轻站起,便不自主的倒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冰冷的地上。
“隔壁可是萧堇墨?”就在一点点努力的爬到墙边之时,气喘吁吁的倚靠着,却忽然听闻有人惊讶的语气。
“在下正是,不知您是?”萧堇墨没有想到在这牢狱之中,会有人认得自己。
“果然是萧公子。”墙那边的人竟有些激动的语气。“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萧堇墨此刻更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对方的身份,更别说是否认得他们了。
“恕萧堇墨愚钝,在下真的不明白大人话中的意思。”萧堇墨依旧满是恭敬的语气,因为从刚刚听他们的对话中,他就判定隔壁的两个人肯定是对朝廷有建树的人,却也不知为何沦落狱中。
“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敢问萧公子的父亲可是萧肃?”好似经过一番考虑,却也问询道。
“正是家父,莫非大人认得他?”萧堇墨听到他们说出了父亲的名讳,更加确定他们一定不是一般人。
“哈哈哈,何止是认识呢?老夫与你家父可是有着莫逆之交啊,不然刚刚听到你与皇上的对话,我怎能猜不出是他的儿子呢?这几日早就听闻你因为被认定为罗胜川的党羽而被抓了进来,没想到竟然关在了我的旁边,真是老天长眼啊。”老者的话语中满是兴奋,似乎早就已经关注他的动向了。
“家父的确广交善友,平生四海皆是朋友,只是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也能遇见。”萧堇墨不禁感慨,毕竟这是牢狱之中。
“无碍无碍,只要能找到你,别说是牢狱之中,即便是天南海北我也要找寻到你。”老者沧桑的声音中透出执着。
“找我?这又是为何?”有些好奇的问询道。
“你们都消停一些,最好闭上你们的嘴,有什么话留到公堂上去说吧。”牢头忽然拿着圆柱的木棍,不断的敲打着铁门,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等夜半时分,我再和你详说,这可是关于你母亲的事情。”神秘的声音小声的传来,却足以让萧堇墨寝食难安。
(聚宾苑)
安陵禹灝漫步在聚宾苑的回廊内,虽然寒风吹乱了银发,却也觉得胸口有些憋闷,不愿走进房间之中,明明已经不自觉的来到了这里,却也依旧只是在外面停留。
“皇上,您真的要在这寒夜中伫立一晚?”身后传来男子雄厚的声音。
安陵禹灝没有回身,便也知道了身后的人是谁,“你不是也在这漆黑的夜中,难道不是为了陪我?”
“皇上,不如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或许会有些感触。”鬼月的语气竟有些凝重,却也显得神秘。
“哈哈,这安陵皇城之中,有哪个地方我会不熟悉?”安陵禹灝觉得鬼月的话语实在有趣,他可是从小便在这里成长的。
“那倒未见得去过我所说的地方。”鬼月自信满满的语气。
“好!”安陵禹灝转过身子,看着鬼月嘴角扬起的笑容,却也跟随在后面,离开了聚宾苑。
(寰昭国)
无眠之夜,注定有人相随,凌卓溪静坐在房间之中,脸色红晕,眼神迷离,竟然满身的酒气,这样的他确实很少见到,如今这般痛苦却也只为一人。
他清楚的记得安陵禹灝谈及萧堇墨的神情与语气,那不是刻意的隐瞒,而是永久的忘记,倘若真的如自己所想那般,那么萧堇墨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危险?原本觉得父皇让用皇妹和萧堇墨交换的方法有些欠妥,现在却也认为这是解救他的好办法。
还在陷入沉思的凌卓溪忽然发现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进房间之中。
“是你?快来陪本太子小酌一杯。”凌卓溪几乎已经站不稳的步伐,东倒西歪的向对面的男子走去。
“太子,怎么是满身的酒气?”男子有些担忧的望了一眼桌子上倒下的几个酒壶,便也明白了几分。
“你???你是不是也姓凌?记得是叫???凌???凌肃?”凌卓溪指着眼前的男子,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何与我父皇的关系那么好,我却在朝中不曾多见过你呢?凌晗?凌肃?你该不会和我们皇室有什么关联吧。”略带醉意的说着。
“太子切莫乱说,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臣可担当不起,你真是喝多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这要是让你父皇看到你的醉态,一定会发怒的。”凌肃把凌卓溪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向床榻扶去。
“我没有喝多,还可以再喝一些。”凌卓溪更加泛红的脸上满是不屑,挣扎着欲要再起。
凌肃只得用力的压制住,“太子,你先在这里等着,酒已经没了,我吩咐人再去打一些来。”
“好,做的好。”凌卓溪终于露出了笑容,也不再挣扎与反抗,却忽然一脸认真的盯着凌肃问道:“大人,怎么我看你特别眼熟呢?”
“世上的人当然都是有几分相像的,不足为奇。”凌肃镇定的说道。
“话虽如此,不过???不过你的眼神很像我一个朋友的父亲,他也曾经这样看着我。”凌卓溪仿佛陷入了回忆。
“不知是谁家公子的父亲?我还真是深感荣幸。”凌肃索性坐在了床榻之上,静静的看着凌卓溪。
“不是官宦,也不是富商,而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而里面却住着我此生最为珍视的朋友,命途多舛却依旧勇敢面对,病痛折磨仍笑容依旧,似乎所有的不公平都让他一人背负,而自己却还依旧默默守护着身边的所有人,你说他是不是很傻?”凌卓溪终于平静了下来,只是语气竟有些哽咽,眼角却也抑制不住的流淌出一行清泪。
“太子?”凌肃有些惊讶的看着凌卓溪,眼神中却透出无奈。
“他叫萧堇墨,是安陵国都的人,他的父亲叫萧肃,是一位教书先生,没有母亲的存在,只是两个人相依为命,然而就连这样简单的平静,上天都不可以施舍给他,或许从他认识那个人起,命运就已经被卷了进去,可惜他不是先认得我,否则不会这般痛彻。”凌卓溪继续着自己的倾诉,似乎把所有的不安与不愿都告之这个并不熟悉的陌生人。
萧肃转身离开了凌卓溪的身边,竟也坐在了木桌旁,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猛然的对着自己的嘴倒进一大口。
“无论他认不认得你,这都是他的命,谁都无从选择,只怪他投错了胎,不应该来到这个满是痛苦的世间。”凌肃深吸一口气,不禁感叹道。
“那我的命又是什么?”凌卓溪的泪水早已经晕湿了衣襟,轻轻的闭上了双眸,似乎不愿再看这个令他难过的一切。
“留着皇室的鲜血,你觉得你的命可以选择吗?”凌肃知道凌卓溪的故意问询,虽然透着无奈与痛苦,却也再一次告之他的责任。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竟然有些羡慕安陵禹灝,毕竟他活出了自己。”凌卓溪由衷的感慨,却也知道自己想法的大逆不道,安陵禹灝的性格的确有些天生的狂傲与不羁,不会受任何的牵绊。
凌肃再一次把酒倒入口中,意味深长的说道:“那是曾经的安陵禹灝,以后他的路可要比你更加艰难啊。”
话音刚落,却发现凌卓溪早已经酣睡,只是那眼角的泪痕还未干涸,闪烁着愁苦的印迹。
(牢狱中)
从听了关于自己母亲的话语后,萧堇墨便没有一刻的平静,如同煎熬一般等待着深夜的到来,甚至连膝盖的伤痛都已经完全不能去顾及,微微渗出的血迹竟然浸透了衣衫。
“大人?”萧堇墨小声的对着黑黑的墙面,小声试探性的喊道。
“萧公子,到这里来。”借着从高墙上方的铁窗内洒进的微微月光,萧堇墨看见一颗稻草竟然从墙面横穿过来。
费力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却也发现那个稻草的地方竟然透出些光亮,不禁仔细望去,竟然有一个可以通过手指般大小的洞。
“你们?”萧堇墨不禁有些惊讶。
“嘘!我们也是来到这里以后发现的秘密,白天用草遮掩着。”一个年轻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说着。
第一百八十七章
萧堇墨好奇的透过虽然只有手指大小的洞口,依稀可以望见一个人的面目,虽然看不清全身,却也能分辨出是一位长满胡须的老者。
“敢问大人为何在这牢狱之中?”萧堇墨还是觉得事有蹊跷,对面的两个人到底是何人,为何又被关在了里面,并且和自己的父亲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哎,只是因为一时的忠言逆耳,惹怒了安陵禹灝,所以才被关押在这里,不过你还是放心好了,我是他的老师,是最为了解他的人,不过是为了一解心头之气才会有这样的行为,只是最近的他好像看起来脾气的确有些狂躁啊。”老者不禁感慨道:“而且关于你的事情,老夫也很是了解,甚至你和皇上之间有着怎样微妙的关系,我更是心里头明明白白。”
萧堇墨沉默不语,只是安静的听着老者的话语,由此看来,他莫不是知道了安陵禹灝忘记了自己?
“你一定是在想,我是如何知晓皇上忘却了你吧?”老者听着对面没有了动静,便接着说道:“因为他现在的眼神中没有了温柔,就像又回到了曾经,不!甚至比曾经还要固执与骄躁,而且从你们刚刚的谈话中,我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只有你可以让他改变一切。”
“大人,你实在是抬举萧堇墨了,臣何德何能啊!”萧堇墨的心竟然又开始了绞痛。
“只是你现在更不应放弃,也不能让凌紫宁彻底的俘虏他的心,因为那个女人虽然是深爱皇上,却也终归是红颜祸水,因爱生恨才是最可怕的情。”老者一语道破了玄机。“而且你也应该是知道你身世的时候了。”
萧堇墨在这一刻真的有些愣神,面对突如其来的感慨,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知晓了自己做梦都想明白的事情。
“我的身世吗?”萧堇墨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的再一次询问道。
“没错,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或许将来有一天,你会因此而帮到皇上。”老者几乎有些肯定的语气,仿佛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
“臣听不懂大人的意思。”萧堇墨完全不知老者所言的寓意。
“你一定要活着走出去,即便不是让皇上记起你,你也要用任何办法来洗刷罪名,然后到永华都的平乐府,找到我的夫人,那里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倘若不尽快完成,那么一切就都来不及了。”老者甚至有些急切的语气。
“永华都的平乐府?”萧堇墨重复了一边老者的话语,虽然半信半疑,却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一定要尽快的出去啊。”老者再一次语重心长的强调着。
萧堇墨渐渐滑落到地上,因为双腿早已经承受不起身体,伤口竟也没有愈合,似乎在这样阴暗潮湿的地方,会加重了伤口的恶化,原本就是虚弱的体制,怎能经受得住这样恶劣的环境呢?
“我一定要出去!”萧堇墨不禁暗自发誓,为了寻找自己的生母,他定会万死不辞。
(枫叶斋)
落叶翩翩,兴意阑珊,悠长的鹅卵石小路上,不时飞落着枯黄的枫叶,却也别有一番秋味。
“不知皇上可曾记得这里?”鬼月回头望着脚步有些放慢的安陵禹灝,有意的问询道。
并没有立刻的回答,只是让后面的侍卫停下跟从的脚步,自己继续向前走着,终于看到一座遗世独立的房屋坐落在这世外桃源的景色中,月光倾洒,更是美不胜收。
安陵禹灝缓缓抬头看见房屋上题写的三个大字,“枫叶斋?”陌生的念出,却也有些疑惑。
“正是这里,不知皇上想起了什么吗?”鬼月试探性的问道,紧盯着安陵禹灝的表情。
依旧自顾自的继续前行,轻轻推开依旧虚掩的木门,向里面小心的张望,似乎怕惊扰了里面的人一般,终于还是踏入了房间,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禁有些微皱眉头,“这里我从未来过,却为何感觉有些熟悉?”可算是打破了沉默,好奇的说道。
“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吗?”鬼月再一次问询道,明明心里面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为何依旧什么都记不起?
“我应该记得什么吗?或许这里是儿时父皇带我前来玩耍的,所以才会觉得有些熟悉,如今只是记得感觉,却忘掉了当时的年纪。”安陵禹灝甚至有些感慨。
“既然不记得这些,那么那个木制的人偶呢?”鬼月忽然带着诡异的语气问询道。
安陵禹灝听到鬼月的话语,不禁向前跨了一步,与鬼月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鬼月,“是你?是你放在我的房间呢?”
鬼月没有丝毫的退却,只是露出一抹微笑:“皇上很在意他吗?”
“鬼月,你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安陵禹灝愈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到底是何人所刻,目的又是几何?”
鬼月看出了安陵禹灝的紧张,这就证明了这个东西对他确有影响,所以说萧堇墨早已印刻在他的心底,只是一时的被隐藏而已。
“如果我要说是萧堇墨呢?”鬼月决定不在隐瞒,同时也想知道他会作何反应。
只见安陵禹灝震惊的眼神盯着自己,满脸的不容置信,“鬼月,你这般的隐瞒一些实情,该不会是想让我忘却咱们之间的感情吧。”几乎带着威胁的口吻,语气也有几分生硬。
“鬼月不敢,这不过也是我的猜测而已,而带皇上来到这里,也不过是我偶然发现了这个神秘的地方,只是好奇这皇宫之中究竟何人有这份福气,竟可以住在这里,所以便邀请皇上参观,以为可以寻得到答案。”鬼月一副失落的表情,却并不是因为没有找寻到答案,而是发觉安陵禹灝一时半会是记不得萧堇墨了。
安陵禹灝半信半疑的看着鬼月,再一次瞥了一眼房间的摆设,忽然慢慢的走到桌椅前,看见了桌子一把似乎还在闪着亮光的刻刀。
顿时有些惊讶的赶忙拿出怀中的人偶,顺着那把刀锋的痕迹比划了一下,果然是同样的划痕。
“是谁住在这里面?”这回换做安陵禹灝的疑问了。
“我若是知晓,就不会带皇上来到这个地方了。”鬼月并没有把实情继续说出,因为他知道现在安陵禹灝对于萧堇墨完全没有信任,倘若就这样冒失的相告,只是给萧堇墨更加的招惹麻烦。
“罢了罢了,我还是明日再慢慢调查吧。”安陵禹灝知道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对了鬼月,你那个萧堇墨的朋友,今日认罪了,你可知晓?”
“认罪?”鬼月始料未及,“他怎么会认罪?”
“犯下的错,当然要承认。”安陵禹灝理所应当的语气。
“皇上???”鬼月正欲激动的再一次问询之时,只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启禀皇上,牢中的犯人萧堇墨不知何原因的昏倒,还请皇上定夺。”门外响起了侍卫洪亮的声音。
安陵禹灝看了一眼早已经慌乱的鬼月,“待我前去,再做定夺。”
(牢狱中)
“牢头,你们通知皇上了吗?这个犯人可不一般,你们忘记了刚刚皇上还特意召见他,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看你们怎么担待的起。”萧堇墨隔壁的年轻人,抓着牢门的铁柱子阴阳怪气的说着。
只见几个狱卒围着昏迷不醒的萧堇墨不知所措,而牢头气愤的走到老者的牢房前喊道:“少罗嗦,哪里有你们议论的份,还是关心一下你们自己好了,坏人可是也出在嘴上的,不要忘了教训。”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忽然传出行礼声,牢头也惊慌的赶紧跪下。
“萧堇墨怎么样了?”还没等皇上问询,鬼月竟然第一个冲了进去,焦急的一把抱住萧堇墨。
“皇上,从您走了以后,我们并未发现他有任何的异常,只是在刚刚巡查的过程中,发现了萧堇墨的情况有些不对,打开牢房的大门,他就应经倒在里面了。”牢头赶紧跪下解释道,同时也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意思是萧堇墨的情况和自己并无干系。
安陵禹灝似乎并没有听进去什么,只是盯着鬼月抱起了萧堇墨,并向自己一步步的走来。
“鬼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安陵禹灝并没有露出一丝的焦急,甚至还带着不满。
“皇上!”鬼月没有想到,此刻的他竟然还这般的无情。
“他可是罪人,鬼月想要和他一同论罪吗?”安陵禹灝冷冷的继续问道。
“请皇上开恩。”鬼月终于放弃了一切的尊严,即便是在面临生死的关头,鬼月都未曾有过片刻的懦弱,然而却是在这里,终究还是不肯放下怀中的萧堇墨,‘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
安陵禹灝眼神中的确闪过了一时的惊诧,低头间发现了萧堇墨膝盖处浸出的血渍,呼吸似乎有些困难起来,胸口见竟然几乎不能喘息的憋闷。
“我安陵禹灝自诩是一位明君,即便是面对罪人,也不应该听之任之,毕竟有国法决定他们的生死,暂且带回去!”终于放松了话语,似乎在说服自己。
第一百八十八章
在牢房的角落中,一双漆黑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看着一群人等缓缓离开,才终于松了口气。
“大人,这萧堇墨真的能顺利的离开吗?”年轻人有些担忧的口气。
老者捋了捋胡须,面带微笑的说道:“放心吧,萧堇墨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离开皇城,因为他现在的生命又有了新的意义。”
“可是现在让他知道一切,真的合适吗?”依旧有些质疑的语气。
“只怕现在都为时已晚啊。”老者不禁感慨道。
(聚宾苑)
鬼月匆忙的抱着萧堇墨回到了聚宾苑,而安陵禹灝竟也一路的跟随,即便已是深夜,依旧是让太医连夜赶来。
只见太医为萧堇墨诊断后,眉头深锁,一个劲的摇头,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
“他的病情如何?”安陵禹灝冷漠的问询道。
“回皇上,恐怕???”太医有些担忧的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安陵禹灝端坐在桌子旁,拿起一杯宫女泡好的热茶,镇定的说道。
“恐怕是时日不多了。”太医终于有些胆战心惊的说了出来。“事到如今只能开一些滋补的药剂了。”
安陵禹灝欲要饮一口茶水时,却听到了太医这最后的结论,睫毛微颤,被茶水的雾气熏染出丝丝的晶莹,杯盏就停驻在手间,却也忽然一饮而尽。
“有什么方子,尽管开好了,无论什么珍贵的药材,我都一定可以得到。”安陵禹灝盯着一帘之隔的萧堇墨,语气坚定的说道。
“皇上,时辰已经不早了???”鬼月从帘子内走了出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好意的说道。
“你这是在让我离开吗?”安陵禹灝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满口的质问。
“皇上想多了,只是把皇妃一人留在乾阳宫,恐怕有些不妥吧。”鬼月提醒道。
安陵禹灝猛然的起身,与鬼月面对面的相望,“明日可是皇妃晋升皇后的日子,我希望明日最好不要出什么差错。”
说罢欲要转身离开,“对了,萧堇墨目前为止可还是戴罪之身,等他苏醒过来,若有机会明日可以好好表现,说不定我一时开心就能将功赎罪呢。”忽然有深意的说道。
“谢皇上恩赐。”鬼月怎会听不懂安陵禹灝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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