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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桐 作者:金星凌日 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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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儿,一个在癫狂状态下的男子口中喊出的名字,一段深藏内心永远挥之不去的情怀,一切都在继续,原来他却一直还站在原点。
安陵禹灝直直的站在那里,整个人就像在血池中走出来一样,手紧握着剑,银白的头发也被染成了血红,低着的头让人们看不清的表情,天地一片静谧,其他的人也都愣在了那里,刘蒙食指堵住嘴唇,轻发出了一声“嘘!”示意大家不要出声,想必他是知道原因的,所以谁都没有说话。
“呜呜…”几声娇弱的声音传入耳中,望向发声的地方,一只狼幼崽颤栗着走了出来,晃晃荡荡的跑到一匹母狼的身边,使劲的用头撞着,不断的发出呜咽的声音,似乎要叫醒它的妈妈,它还不懂死亡意味着什么,像在等待平时母亲爱护的孩子一样,撒娇般的在已经死去的母狼身边来回蹭着,轻舔着它母亲身上的血,让人都不忍看下去,即使再凶狠的事物,也有柔弱怜爱的一面,上天赋予世间公平,不论是人还是动物,总会触动内心深处,生出情愫。
安陵禹灝似乎也听到了声音,拿起沾满鲜血的剑,漠然的径直向那只狼崽,正要挥剑继续杀戮的时候。
“安陵禹灝,不要!”是萧堇墨响彻云霄的激动喊声,他不能看着那只可怜的狼崽继续死在剑下,眼前的安陵禹灝已经变成了恶魔,凶狠残暴,令人发指。
萧堇墨的叫喊声果然起到了效果,停下了剑,转身却向他走去,步步的紧逼,浓烈的杀气,那个说过永远会守护他的人已经销声匿迹了吗?没有退却,没有怨恨,只是冷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
“是你们杀死了枫儿!”恶狠狠的声音再次出现。
“堇墨,快暂且躲避一下吧,一会再和你解释。”刘蒙看见事情不妙,用力的欲把萧堇墨拉走。
“嗯嗯,堇墨哥哥,我怎么看安陵禹灝都不太对劲,快点离开一下吧!”梦儿恐惧的劝道。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萧堇墨使劲的挣脱了刘蒙他们的束缚,不仅没有离开,反倒是迎上前去。
周身邪风肆虐,青丝散乱,眸含若瞑,病魔缠身,意态怜人,姣丽无双的容颜下却是无尽的哀伤,凝眸望着安陵禹灝,风魔的他是否还认得眼前的人儿。
“杀了枫儿的人都要死!”积压心里的情绪无限制的涌出,怒目而视,在那已是血色头发下的竟是一双红瞳,如鲜血般的浓艳,没有了从前的风流狂妄与任性嚣张,只剩这满目的仇恨与杀戮,颤抖的手青筋暴出,再次张狂的举起剑,邪恶的向萧堇墨的头部劈下。
“禹灝,醒醒吧,好吗?”没有急切的躲闪,只是轻轻的呼唤,四目相对,天地间一片死寂,忽然间风云突变,狂风乍起,万物失色,在已经来不及刘蒙他们解救的时候,剑却在萧堇墨的头上停下了,发丝已被剑刃斩断许多,随风飘落,如仙女的彩绸般光华柔软的自由纷飞。
“禹灝,对不起。”那压抑已久的泪水终于决堤,肆意的流着,和那干裂的薄唇间泛出的丝丝血迹融合在一起,泪睫惨黛,因为萧堇墨什么都明白,知道安陵禹灝不能沾染鲜血却为他拔出了利剑,知道安陵禹灝虽神智不清却是为了枫儿拼命,知道安陵禹灝那强硬外表下却独自背负罪责的心。就这样望着安陵禹灝,深眸对上红瞳。

第十七章

(安陵国都须弥峰)
“萧堇墨,你说为了天下苍生,你定不会有任何退让,我记住了,希望你记得。”“是我,那又怎样?”“你永远也不会理解爱,因为你不配。”“此刻不为天下苍生,只愿为他一人拼命。”“其实你这个大男人偶尔脆弱一下,比凶巴巴的样子可爱多了!”“萧堇墨,我要你记住,就算世间所有人都仇视你,我安陵禹灝永远是站在你身边,是去守护你的人。”一幕幕,一声声,似回忆,剑落地。“萧…萧堇墨。”眼褪去了血红,空洞迷茫的眼神像在寻求慰藉的怜者,然后便倒在了他的怀中,那个使他坠入地狱却又用命去挽回的萧堇墨。
“小皇子!”“安陵禹灝!”刘蒙和梦儿一同跑了过去,萧堇墨紧紧抱着昏厥的安陵禹灝,倚在树下,一点点的擦拭着他脸上的血渍,仿若在精雕细琢一部精致的至宝,不允许有丝毫的瑕疵来污染了美的存在,依然是泪如雨下。
那只而狼的幼崽竟然也颤颤巍巍的跑到萧堇墨的身边,一边嘤嘤的叫着,一边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完全没有惧怕的意思,反倒是十分的依赖。
“萧公子放心,小皇子他是因为…”刘蒙紧张的解释道。
“我知道。”轻轻道出的三个字,却像在诉说一件让人悲痛的故事。
“因为什么啊?”梦儿不解的问道。
“你个小孩子,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刘蒙嫌弃的说着。
“我小孩子?好你个刘蒙,这么重要的事你们都知道,就不让我知道,哼!”梦儿不高兴的嘟囔着。
“梦儿,不要闹了,以后有时间再告诉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让小皇子好好休息,我们还得去采药,现在时辰已经耽搁了,再不快点采药就来不及了。”刘蒙理智的说着。
“哎呀,我都忘了。”梦儿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的说。
“你说前方就是万幽谷了?”
“嗯,前方就是了,我们已经在树林的尽头了。”
“好,你的伤势好像很严重啊?”刘蒙望向梦儿流血的手臂。
“哦,没事的,采药要紧。”梦儿挤出一丝微笑。
“真是个孩子,有必要那么倔强吗?”说着,刘蒙一把拽过梦儿,“咔!”撕去了她受伤手臂的衣服。
“啊!刘蒙你…”梦儿被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一跳。
“闭嘴!”接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青色花纹的小瓶,用嘴咬去瓶塞,把里面的药面倒在伤口上。
“啊!”梦儿轻轻的叫了一声,柳眉蹙成一团。
“疼吧!忍着点,这是宫中上好的疗伤药,幸好随身带,以备不时之需。”说着,刘蒙从她的另一只完好无损的袖子上又撕下了一条,把受伤的手臂包扎起来。
“你!”梦儿哭笑不得。
接着刘蒙却脱下了外衣,披在了梦儿的身上。
“先不要多说话,听我说,已经来不及了,我去采药,他们身边必须有人保护他们,你在这里照顾小皇子和萧堇墨,还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说罢,不等回话,便急匆匆的消失在树林中。
注视着刘蒙远去的背影,梦儿轻叹了一口气,和萧堇墨依偎在一棵树下,抬头望向苍穹,泪水悄然滑落。
“残兵败将!”突然不知从哪出现的空灵的声音,树林中四处回荡着冷若冰霜的声音。
听到声音,梦儿机敏的站了起来,“是谁?”
“带走安陵禹灝的人。”没有过多的回答,简单直接的说明了来意,看来绝非等闲之辈。
“有我在,谁都不许撒野。”
“我没有时间和一个毛头丫头纠缠,也不用你的允许。”只见一个身披黑色巨大斗篷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来无影的闪现,黑色的长发遮住了一半的脸,没有表情的另外半张脸上透出丝丝的寒气。
梦儿站在萧堇墨和安陵禹灝的身前,企图阻挡住他的视线,还没有觉察到行动,黑衣人早已越过梦儿,来到了他们眼前,可见他根本就没把任何一人放在眼里,也不会去纠缠,他做事的最好办法就是直接取胜,不耽误片刻。
“决不允许!”萧堇墨终于停止了擦拭,深低着头,却字字有力的吼道。
“阻挡者死!”隐约间,竟然看见在被头发遮挡住的脸部的青色印记竟然在发生变化,像安陵禹灝刚刚充满血红的眼睛,他不愿费周章,四个字便告之萧堇墨的命运,一只如千年寒冰的手扼制住了萧堇墨的咽喉,但那只手的主人却也感受到了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人也是如此的冰冷。
黑衣人忽然一惊,原来世上同样还有得这样怪病的人,只可惜此时不是病友,而是阻碍任务的人,况且得了这种病的人与其活着,不如替他了结算了,否则只会更加的痛苦,这些苦痛都只有自己才会明白,外人又能体会多少?想到这种悲痛便不由得更加大了力气,萧堇墨顿时让窒息感瞬间传遍了全身,没有乞求,更没有放手,似曾相识的场景,相似的境遇,怀中的人儿却已不同,那次他为他命悬一线也绝不放手的强硬,所以这次他也愿陪他共度最后的生命。
力量越来越强大,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手却从未松开,眼前已变得漆黑,难道是天黑了吗?一阵清风拂过,颈间的发丝也随风舞动起来,萧堇墨似乎能感觉到自己也随风而去的轻快。
“枫印?”一声惊呼。
突然间天地一片光明,阳光,绿树,青草,还有怀中的安陵禹灝。
“咳咳…”萧堇墨喘着粗气,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松开他,缓缓的抬起头,一眼望去,便是这个一脸惊诧的黑衣人不安的眼神,嘴唇微微的颤抖着,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一直面无表情的他竟然会有如此的变化,对熟识他的人来说,这是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事情,一个冷面无情的鬼门三煞之一,一个向来杀人不眨眼的寒煞,一个做事果断,从不背叛鬼王的孝子,竟在今日,尽然会出现如此紧张的表情,萧堇墨也只是疑惑的盯着他看,不知道他心中的算盘,虽有张如此标志的脸,却有颗恶毒的心。
但令萧堇墨没有想到的是,没有接下来的行动,只是从他的嗓子里硬生生挤出了两个字,轻轻唤道:“枫儿!”
(安陵国都须弥峰)
枫儿,两个字就这样轻轻的从黑衣人的口中唤出。
接下来便是萧堇墨一脸质疑的表情,“枫儿?”不禁回问道。
“枫儿,你真的是枫儿?”黑衣人眼中已看不到凶狠,却竟有那么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温柔,头发遮盖处的红色印记也早已退回了青色。
“公子,我不叫枫儿。”萧堇墨轻声的回答着,他不想触动眼前这个看似邪恶却让人心生怜爱的男子。
“不,你骗不了我,你是枫儿,那日黄昏后,为什么一去便是永久?”颤抖着疑问,是声声的不舍与怨恨,伸手轻轻的摸向萧堇墨颈间的枫叶印记。
“公子,我不懂你说什么,我想你还是认错人了吧。”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世间颈缀枫叶的风华只准你一个,为什么?为什么要逃避?你懂得一个人去守候誓言的痛苦吗?”情绪激动的吼道。
“我叫萧堇墨。”低低的应答着。
“不,你不是萧堇墨,你是枫儿,你是那个宁愿为了治愈微不足道的可怜人发病的痛苦,自己却忍受病痛的把药奉献出来的枫儿。”像是陷在回忆中一样的诉说着。
“堇墨哥哥确实身体不好,而且也向来是乐于助人,心地善良,可是他才不是你口中的枫儿呢!”梦儿此时已经站在他们身边。
“难道是因为?”黑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什么?”梦儿好奇的追问,仿佛忘记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在刚刚差点要了他们的命的人。
“萧堇墨,你当真不愿松开怀中的人?”没有理会梦儿的问话,眼神也从未离开萧堇墨半刻,仿佛一不留神间,这个眼前的人儿就会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至死不松。”仅仅四个字的回答,却苍劲有力,任谁都不能使其动摇的坚定。
“好,你要知道,你们是不可能阻拦我的,我想带走的人,就不会有留下的机会,但是我可以放了他,要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萧堇墨紧紧的抱着一直昏迷的安陵禹灝。
“我要你来换他,你必须和我走。”一字一句的霸气,有着胜券在握的信心。
“不要答应他,堇墨哥哥,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你一去,就…”梦儿激动的说着。
“好,一言为定,但是我必须先把安陵禹灝送回,确保他安然无恙,才能相信你。”又是一次承若,却已承载了太多,今日的义无反顾只是为你拨开前途的迷雾。
“明日午时,须弥道观门口见。”仿若炫耀般的骄傲,告之最后的期限。
“定会准时。”没有继续凝眸望向黑衣人,只是自顾自的低头继续擦拭安陵禹灝的血渍。

第十八章

(安陵国都须弥峰)
“什么人在那里?”刘蒙拿着一颗黑色的花朵,如鬼魅的妖艳,想必那就是亡魂夜草。
“萧堇墨,希望你记得约定。”说罢,黑衣人转瞬即逝,只剩下话语回荡在耳边。
“梦儿,帮我报守住这个秘密好吗?我别无选择。”哀伤的眼眸,无尽的伤痛。
“堇墨哥哥…”
“萧公子,梦儿,刚才是不是有个人在?”刘蒙气喘吁吁的怕怕了过来。
“哪里有人,怕是刘兄疲劳过度,一时眼花吧,对吧,梦儿?”萧堇墨淡定的说着。
“是…是,肯定是你眼花了。”梦儿结巴的说着。
“是吗?我眼花了,分明是个黑衣他嘛!”
“刘蒙,谢谢你,为我冒了这么大的危险。”
“哪里的话,能帮到朋友,哪怕牺牲一切也是值得的,况且小皇子又是那么的重视,如果他没有事,去采花的任务也轮不到我了。”
“嗯,说得对,哪怕牺牲一切也是值得的。”萧堇墨低声的重复着,眼神关切的看着安陵禹灝。
“堇墨哥哥…”梦儿担忧的说。
“梦儿,你的眼圈怎么红红的,像是哭鼻子呢?”刘蒙不解的问道。
“我…我是因为太担心大家了嘛,安陵禹灝一直在昏迷,你又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哦,哈哈,看来我们的梦儿还是很关心大家的嘛!”
“讨厌,快回去吧,不要耽搁太久了。”
“堇墨,把小皇子给我吧!”刘蒙欲接过他怀中的安陵禹灝。
“不必了,让我来。”说着,费力的背起,一层汗水浸透了额前的发髻。奇怪的是,那只没有母亲庇护的幼崽小狼竟然也紧紧的跟在萧堇墨后面,不愿离去。
“可怜的小家伙,你没有家,也没有亲人了吧,和我们一起走吧。”萧堇墨低声的说道。
“堇墨…”刘蒙刚要继续说什么,梦儿一把拦住了刘蒙,向他摇了摇头,刘蒙没有说下去,默默的注视着,跟随着。看着萧堇墨瘦弱的身体艰难的前行着,汗水不断的滴下,紧蹙的眉头,沉重的喘息,梦儿和刘蒙真是不忍看下去,可是任凭怎样劝说,萧堇墨就是坚决不放下。
(须弥峰须弥道观)
“这是…快进来,梦儿赶紧去把我的药箱拿来。”了尘道长接过一直昏迷的安陵禹灝,放在了床榻上,开始把脉。
“道长,他怎么样?”萧堇墨焦急的询问着。
“并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一时经脉逆转,便风魔不能自控,消耗了过多的能量而已,我给调养一番,稍做休息就好。”
“嗯,那就好。”萧堇墨深吸了一口气。
“不过,他怎么会经受如此大的刺激呢?”了尘疑问道。
“了尘道长,我家小皇子少时经历一场变故后,就再也不能手刃鲜血,满头的银发便是那次的惨烈后的变化。”刘蒙似不愿提起的伤痛,再一次怜惜的望向床榻上的安陵禹灝。
“哎,世间的事情又有多少人能看明白,何必一直耿耿与怀?”了尘轻叹。
梦儿也拿来了药,经过一番的治疗,了尘道长如释重负的说:“已经没事了,你们也去休息吧,等他醒来后就无碍了。”
“道长,我还不累,可以让我单独陪陪安陵禹灝吗?”萧堇墨忧伤的说道。
“这…好吧,那咱们就先出去吧!”说罢,几人便从屋内退了出来,只是梦儿此次回来似乎变了一个人,也不像以往一样的不吵吵闹闹,像有什么心事一样,总要说什么,却又闭口不谈。
静静的坐在安陵禹灝的身边,就那么一直望着。
“禹灝,不要睡下去了,你看,外面的枫叶又堆了好多呢,还等着你去打扫呢,你不是说要每天打扫吗?其实我早就同意了,谁让你那么不开窍?还有,你不可以叫我禹灝的,因为是你,所以不许那么的普通,我只想要独一无二的只属于你的称呼,这个原因你满意了?还有梦儿,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总让我忍不住的想宠溺她,她求我给她画一幅漂亮的画像,因为她怕老去时便再也看不见自己的芳华,她很可爱,我知道你也不讨厌她的,对吗?还有那只小狼崽,它真的很顽强,竟然也一路和我们走了回来,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奇迹”,它真的是个奇迹,禹灝…”没完没了的絮叨,似乎要把所有的话一次的倾尽而出,“本想慢慢告诉你的,没有想到尽是如此的短暂,也许下一刻便是永远不见。”话语间,萧堇墨的眼泪再一次倾泻而出,像决堤的海。
“枫儿,枫儿,不要,不要杀他,不要!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对不起。”昏迷的安陵禹灝含糊不清的喊着,泪水肆意的从眼角流出。
看着他紧张的神情,萧堇墨抓紧了安陵禹灝的手,“禹灝,枫儿已经不在了,如果我真的如你所说的和她那么相像,就连那个人都说我是枫儿,那么我一直是个替代品,原来你对我的好,只是你终日内疚自责时的宣泄吗?”眼神却是无尽的无奈与灰暗,“就算是替代品,我也谢谢你,只可惜,连我都不能在你身边了,又有谁还能治疗你那受伤的心?”微微俯身,苍白的薄唇便轻轻的覆盖在安陵禹灝的额间,千言万语汇聚在此,胜过水莲花的娇羞,怕那一转身便是永远。
孤月悬空,一夜未眠,残灯已尽,一直守在床上人儿的身边,寸步不离,也许当初就不应该有那样一场相遇,现在就不会如此的悲剧,也去注定一切只停留在过去。
以至午时,萧堇墨走出了房间,安陵禹灝还未醒来,萧堇墨憔悴的走出房间,脸色苍白,像是一阵风都能把他吹散,来到院中,盯着枫叶陷入沉思,随后压在石桌上一封信,轻叹一声,平静如水的深眸似失去了本有的光华,暗淡无边。
独自走出道观,门口的黑衣人果然守时的出现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枫儿,你怎么这般的憔悴?”黑衣人似乎很紧张的说着,便要去搀扶这个眼前不堪一击的人。
“最后一次,我叫萧堇墨。”拒绝了搀扶,强忍着不适。
“萧…萧堇墨,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
“我们快点离开吧!”萧堇墨竟然先走了出去,他怕有一点的耽搁,自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这要比遍体鳞伤还来的痛苦。
没有回头,没有体现丝毫的留恋,更没有看见那躲在门口处哭的一塌糊涂的梦儿,就这样,静静离开了。
(安陵国都枫雅阁)
皓月当空,演绎着一抹的寂寥,繁星璀璨,书写着千古的繁华。
雕花的床榻上,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静静的躺在上面,远离世俗般的平静,似面带笑意,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多么甜蜜的事一样,“萧堇墨…萧堇墨。”声声的呼唤,没有声嘶力竭的吼声,没有殚精竭虑的不安,就这样温柔的叫着,是那样的相濡以沫。
“小皇子?你醒了吗?”刘蒙听见了安陵禹灝的声音立刻轻声的试探性问道。
“萧堇墨,我会保护你。”依然像是在昏睡中的梦语。
“小皇子…萧堇墨他,他…”刘蒙无奈的无心应答着。
“萧堇墨,不要离开我,好吗?”字字恳求,昏迷中的挽留,不知梦中的萧堇墨又在何方。
“小皇子,你快醒醒吧,萧堇墨真的消失了。”刘蒙已经不忍心的说下去了。
“萧堇墨消失了?”忽然接上了刘蒙的话语。
刘蒙惊奇的看着床上的安陵禹灝,的确已经醒来的他,没有急切的询问,没有暴虐的吼叫,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不错眼珠的抬头直直的望着上面,然后眼泪便肆意的流下,滴到耳朵上,浸到锦褥里。
“小皇子,刘蒙求你不要这样了,你是当今的皇子,你的桀骜不驯呢?你的不可一世呢?你的风流不羁呢?”刘蒙再也忍不住了,扑到安陵禹灝的床边,第一次尝到了心碎的滋味。
“刘蒙,他看见我当时的样子了?他是不是吓坏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是他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他什么都没有说吗?”
“他说他一直都知道,他也没有害怕,他临走时甚至都没有和大家道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根本不像平时的萧堇墨啊!不过他留下了信,每个人都有一封,这是你的。”说着,刘蒙掏出了信,递给了安陵禹灝。
“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吧。”
“小皇子!”刘蒙似乎不太放心的叫着。
没有再说什么,安陵禹灝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那我去做些吃的,告诉道长他们你醒了的事。”说着,刘蒙起身,不情愿的出去了。
安陵禹灝终于从床上起身,走到了平日里总爱去趴着的窗子处,因为从这里便一眼能看见那个站在枫树下娇弱的萧堇墨,然后便可肆无忌惮的招惹他,此时的一眼望去,枫叶树依在,可是自己却百无聊赖。
多想那么一眨眼,树下的人儿已重返。安陵禹灝使劲的攥着信纸,迟迟不愿打开,手在不停的颤抖着,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在留恋什么,在怨恨什么,在赌气什么。重重的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打开了信纸。

第十九章

(安陵国都须弥峰)
安陵禹灝:
请恕我的不辞而别,因为我出门多日未归家,走时只是告诉父亲去游学几日,怕耽搁太久家父会着急,原谅我没有等你醒来。这些日子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我全都记在心间,我要你知道,该记住的我萧堇墨便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也要记得早日回宫,毕竟你的存在要比我们重要的多,即便用什么方式去换,都是值得的。我走了,以后你便是你,我只是我,萧堇墨与你再无瓜葛,不要再来寻我。
萧堇墨亲笔
“什么叫你便是你,我只是我,萧堇墨与你再无瓜葛?萧堇墨,我要你给我解释清楚。”终于把压抑已久的苦闷释放出来,安陵禹灝近乎咆哮,“无端端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又突然间的消失掉,为什么你们总是这样留下我一个,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安陵…禹灝。”梦儿慌张的走进房间。
“梦儿,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他没有走,只是嫌这里太闷了,出去走走对吗?”安陵禹灝抓着梦儿纤弱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着。
“你不要这样自欺欺人了,萧堇墨的确走了,但他绝对没有辜负你,没有辜负大家,萧堇墨永远是那个只会一心为别人着想的萧堇墨。”梦儿愤怒的大叫。
“没有辜负大家?就这样一声不响的就走了,难不成也是为了大家?”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一个惊天动地的举动,瞬时就让安陵禹灝怔住了。
“安陵禹灝,只有你没有资格质疑他。”梦儿原本红肿的眼睛又泛出了晶莹的泪花。
没有继续的吼叫,也松开了泪水涟涟的梦儿,仿佛行尸走肉一样的默默走出了房间。
独自站在枫树下,思绪乱飞,都说幸福短暂,没想到竟在这一眨眼间,一切终是回到了原点。其实生命一直如此,只是在遇见你之后,便以为你狠狠的打破了我的一切,仿若我一直这么开心快乐,全然忘记了没有你的日子里,我还是那么骄傲的生活,安陵国都的皇子其实要比所有人还要寂寞的多,不允许有逃避,不允许有自我,像一只囚禁的鸟儿,被剥夺的如此赤裸。
“小皇子,外面天凉了,小心身体。”说着,刘蒙便脱下衣服搭在安陵禹灝的身上。
“刘蒙,我错了,梦儿说得对,我没有资格质疑萧堇墨。”安陵禹灝懊悔的说着。
“小皇子,很高兴你能这么想,我们都了解萧堇墨的为人,我相信他此次的不辞而别一定有什么苦衷的。”刘蒙也信誓旦旦的说着。
“只是有些话,也没必要说的那么绝情吧,我知道他是讨厌我,可是…”
“讨厌你?”安陵禹灝还没有说完话,就被刘蒙打断了。
“是啊,我这个臭脾气,是个人都讨厌吧!他只是为了躲开我而已。”安陵禹灝心灰意冷的说着。
“他…”刘蒙刚要解释什么。
“好了,我想明白了,你也不用替他说好话了,我知道你也是他的朋友,就这样吧,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提到这个名字,从此就真的再无瓜葛吧,你是否满意?萧堇墨。”安陵禹灝没有让刘蒙继续说下去,抬头看着飘落的枫叶,深吸了一口气,他想仅凭一个不再被提起的名字就想把萧堇墨从生命中抹去。
其实刘蒙想要告诉他,如果萧堇墨真的讨厌他,就不会亲自把他从那个晕倒的地方背回来,汗流浃背却不用我们的帮助,就不会一直为了守护他,而硬挺着虚弱的身体彻夜不眠。只可惜,这些话却硬生生的憋进了肚子,不敢提起。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他说今日过后,萧堇墨便与安陵禹灝无半点瓜葛。十年生死两茫茫,回首间,一起嬉戏的过往,是否尘封在那枫树下的凝望。
早晨的鸟儿似乎比平日更加喧闹,难道他们也要分别,寻找各自的家乡?
走在院中,竟然有一只狼的幼崽,“刘蒙,什么时候道长养了一只狼?”
“它不是道长养的,它是萧堇墨那日与狼一战后,看它可怜,带它回来的。”话刚说完,刘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说过不要再他面前提到萧堇墨这个名字的,看着安陵禹灝的沉默,刘蒙恨不得立刻逃离出去。
一个小动物尚且看它可怜,不愿让它备受孤独,为什么你就确定我可以承受呢?安陵禹灝注视着这只在他脚下撒娇的狼崽,“它是不是叫‘奇迹’?”
“奇迹?很好听的名字呢,它真是个奇迹呢!”刘蒙高兴的抱起它。
“以后你就叫奇迹了哦,是皇子赐给你的名字,小可爱。”
“呜呜…”狼崽嘤嘤的叫着。
“为什么我觉得有人告诉过我呢?”安陵禹灝紧锁眉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安陵国都须弥道观)
“了尘道长,梦儿姑娘,多谢几日来的照顾,今日是特意来辞行的。”安陵禹灝毕恭毕敬的说着,全然不见平日的嬉皮笑脸。
“不在多休息几日吗?”了尘道长挽留着。
“刘蒙已经准备好了,况且我俩已经出宫多日,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该回去了。”
“嗯,那我就不挽留了,一路走好,有时间,这里随时欢迎你。”了尘道长真切的说着。
“嗯,还有刘蒙,以后有时间记得要回来看看我们,不要忘了我俩的…”梦儿也依依不舍的说着。
“哦哦,梦儿啊,会的,我都记得,有时间会来看你们师徒的,哈哈!”刘蒙不自然的迅速接话。
“道长,梦儿,随时欢迎你们去宫中做客,虽比不得这里的闲情雅致,但也别有一番滋味。”安陵禹灝热情的说。
“哈哈,宫中的生活我怕是无福消受啊,还是在这山间自由畅快。”了尘豁然的说。
“安陵皇子,昨晚对不起,一路顺风。”梦儿不好意的的说着。
“呵呵,梦儿姑娘言重了,我还要谢谢你呢,那我们就告辞了,后会有期。”说罢,便要离开。
“等等,安陵禹灝,有些事情不是用眼睛看到的就是真像,要用心去看,往往会看的更真切。”了尘道长语重心长的说道。
“谢谢道长。”安陵禹灝微微一愣,随后便感激的说道。
又一次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梦儿紧张的问道:“师傅,你刚刚和安陵禹灝是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有那么重要吗?”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呢?”梦儿继续试探性的问道。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何妨?世间的事本来就如此,每个人都身不由己。”
“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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