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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桐 作者:金星凌日 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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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走到窗外,刚欲行礼的守卫被安陵禹灝及时的制止,示意他们不要作声,免得打扰了里面的静谧。
只是静静的站在外面,看着门旁的竹窗竟然都忘记关严,丝丝的寒风从虚掩的窗缝间吹过,夹杂着小声的嘶吼,在这深夜中异常的诡异,撕破了沉静的凉意。
顺着缝隙望去,便看见萧堇墨安静的躺在床榻之上,这几日的劳累让他如今看起来愈发的疲惫,借着昏暗的月光,依稀可以看清他安详的睡容,就只是这样远远的观望着,安陵禹灝便沉醉了,不乞求老天给予的太多,哪怕就是许他一个安静的午夜可以驻足观望,他就已经足矣。
原来沧海桑田后,要的不是那满城风雨,只求风铃浪静的平静午后,我能驻足牵着你的手,尝遍这一抹释然。
终究还是轻轻的合上了竹窗,怕是这般冷冽的清风会让萧堇墨感觉不适,自己反倚在竹窗上把影子映上。
房间内的萧堇墨有几时这般的安稳入睡,从自己知道失去记忆的那一天起,便只剩下了恐惧的梦魇,睡眠如同恶魔般疯狂侵蚀着他的一切,包括那仅剩的灵魂。
从安陵禹灝到的那一刻起,他便早已经知晓,不过是赶紧闭上双眼,让他不再担忧而已。
看着模糊的影子映在竹窗上,萧堇墨轻轻的走了过去,无论是有怎样的忘记,却从遇见的那一刻起,便不能再抹去,原来心的感觉是忘不掉的。
不舍的眼眸望着身影,有些颤抖的双手缓缓抬起,温柔的摸着影子倒映的竹窗,原来竟满是温暖,颤抖的双唇几乎被皓齿咬出了血丝,心里忽然犹如一阵绞痛,不由得捂住胸口,只是在那一瞬,泪水便涌出了眼眸。
安陵禹灝望着天上的璀璨,心里却也是对萧堇墨的不断挂念,为何明明相聚的如此之近,却总觉得痛苦的感觉犹如他远在天边?
心忽然竟像千万只蝼蚁的啃噬,细细密密的疼痛感让安陵禹灝不禁眉头微皱,或许是时间早已太晚,该是回去好好休息,然后明天开始新的一天,时间在继续,事情在发展,有些时候由不得人太多的思绪。
“萧堇墨,你离我永远都不会太遥远,因为我能感受到你就在我的心间。”安陵禹灝微微低头的小声喃呢着,银色的长发垂在胸前,在这凄清的月色下散发着阵阵的清香。
忽然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竟然在这深夜之中还来到枫叶斋,看来的确是已经病入膏肓了,想着自己的行为,不禁暗自的笑了笑,然后便缓缓的离开。
看着竹窗上的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远,萧堇墨竟在这一刻有些惊慌了,终于还是在里面追随着影子行走,却也还是消失在眼前。
终于理解了一切的感受,终于明白了所有的诺言,原来这般的不舍便是那些痛苦的源泉。
不愿意有任何的忍耐,现在只想把心中的所有都倾诉于他,只想把那个人据为己有,只想把他拦住,告诉他自己有多么的孤独,却在打开门的瞬间,一切都消失在眼前,安陵禹灝的身影早已不在,徒留下一地的寂寞与幽怨。
第一百四十五章
(寰昭国都)
无眠的夜总会唤起灵魂最深处的孤独,从未消失过的画面不断涌现,触不到的伤口隐隐作痛,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忘记自己是个至尊的帝王,不过是个天下间普通至情男子而已。
凌晗终究还是缓缓的起身,自己披上了衣服,示意让周围的宫女都退下去,有些烦躁而导致睡意全无的他顿时环顾着四周的暗淡,此刻更有些凄清了,所望之处无不透着凉意,竟连那照射进来的月光似乎都凝结着冰霜,其实不过是没有温暖的心让整个世界都不再晴朗。
终于还是推开了门,一股弥漫着秋意的瑟瑟寒风吹进,却也让人清醒了不少,虽然是透骨的寒冷,思绪却也被吹拂的愈发清晰了。
凌晗整理了一下披在肩头的斗篷,便向御花园走去,想来也是满园的青葱早已经有些颓败,却在这冷清的月色下,让这秋季的花园显得别有一番情趣。
“谁在那里?”凌晗忽然觉得眼前有一个身影闪过,顿时有些警惕的说道,却也在随着身影逐渐靠近的时候,方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让皇上受惊了吧?”昏暗的月色下,只有那两鬓长长的白发显得异常显眼。
“三弟?”凌晗惊讶的语气,原来在这深夜之中没有入睡的人不只他一人。“你怎么也来到这里了,孩子睡觉了吗?”
“嗯,早早便睡下了。”凌肃透着温和的语气。
“还是一直喊着他父亲的名讳吗?”凌晗却也有些心疼的看着凌肃,毕竟他才是一个孩子,离家这么久肯定是想念自己的父亲的。
“比刚来的时候要好很多,不过他确实也是一个乖孩子,我告诉他很快就可以见到他的父亲了,昨日还突然跑来问询我,他知道萧伯伯名字中也有一个肃字,是不是这样的人都很和蔼呢?”凌肃提到这里的时候,却也有些迟疑。“除了他偶尔会问我萧伯伯为什么还没有回来之外,现在已经逐渐开始习惯了目前的状态,一边盼望着他父亲过来找他,一边还在祈求上天让他的萧伯伯能平安无事。”
凌晗轻轻叹了一口气,“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让他承受这么多,的确是老天的不公啊!”语气中竟满是惋惜。
“这就是命运,我们每一个人不过都是在承受着上天赐予的一切,无从选择,也没有办法逃避,无论走什么样的路,都是命中注定的。”凌肃忽然感慨着,似是讨论他人,又仿戏说自己。
“三弟,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的生活,好好做回你自己不好吗?”凌晗竟双手紧握住凌肃的肩膀,带着些力道的抓紧。
是怎样的于心不忍才会露出这般的神色,又是如何的过往,才让这个寰昭国的三皇子变得如此神秘?
“皇上,天色的确已经不早了,在外面继续随意走动的话,会感染风寒的,回去早些休息吧,你的身体万万不可有任何的不妥,这肩上的责任可不是任何人都担当的起的。”凌肃有些担忧的语气,却也带着几分警告,让他时刻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现在的凌卓溪已经完全让我放心了,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就真的不想见见他吗?”凌晗竟是满脸的质疑。
凌肃对于凌晗突然的问题竟有些迟疑,就像在认真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和宝宝在这里必须要保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等一切问题都解决的时刻也不迟,那时可以让我好好欣赏一下您最宠爱的太子到底有何令人刮目相看之处。”
“三弟,你…”凌晗欲言又止的似乎刚要说起什么。
“我需要回去陪着孩子了,太长时间不在身边他会惊醒的。”凌肃直接打断了凌晗的话语,似乎有些急切的转身便欲离去。
“的确每一个孩子都需要父母陪在身边的啊,这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不会因为任何而改变的。”凌晗望着凌肃走远的背影意味深长的说道。
看似没有任何反应的凌肃把凌晗的每一句话都听的真真切切,他怎会不懂他话语中的含义呢,只是在这样的时光里,他早已没得选择,那是由不得他过多思考的人生。
终于回到房间默默看着睡意正浓的孩子,轻轻的把被子替其掩好,一丝不经意的微笑挂在历经沧桑的脸上,这看似最为简单和轻易的微笑,却是难得的真实。
(安陵皇城,聚宾苑)
一早安陵禹灝便行色匆匆的来到了聚宾苑,似乎有着什么重要的发现一般,把鬼月和子夜召集在一起。
“虽然昨日的刺客并没有什么搜寻到,但我今日派人仔细的再去萧堇墨的家中好好查看一番时,竟发现了这个。”安陵禹灝有些神秘的伸出手掌。
只见一块明晃晃的玉佩在安陵禹灝的手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看着它的成色,便知不是什么普通的玉佩,定是什么珍奇的饰物,它彰显着主人的非富即贵,圆形的玉佩中间精细的雕刻着一只活灵活现,晶莹剔透的仿若下一刻即将奔走的麒麟。
“这个我知道,这是只有皇室才可以拥有的饰物啊,就像我们安陵国是龙一样,这个麒麟的确也是一个国家的象征,不过因为有好几个国家都信奉麒麟,也分辨不好它到底是哪里的?”梦儿有些惊讶的说道:“可是为什么会在堇墨哥哥的家中呢?”
“而且房间里面的东西也并没有毁坏的痕迹,甚至连最起码的打斗都应该没有发生过,那么应该至少可以说明,萧伯父和宝宝并没有和劫持他们的人发生正面冲突才对,而且这块玉佩如果我推断的没有错的话,应该是寰昭国都的吧?”安陵禹灝忽然把矛头指向了寰昭国,手里不断把玩着玉佩,口气却满是肯定。
只见子夜半信半疑的从安陵禹灝的手中拿过玉佩,仔细端详了半天却也没有什么更多的发现,只是有些疑惑的问道:“真的是寰昭国的?”
安陵禹灝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这点基本的常识,身为一个皇子还是有的。”
“你是什么意思?”鬼月不禁想起昨夜和安陵禹灝之间的谈话,看来他是决定开始注意寰昭国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意思,我只是好奇到底萧伯父是招惹到什么样的人了呢?为何会同寰昭国扯上了关系呢?”安陵禹灝略带深意的看着鬼月,是如同看透一切的目光。
“寰昭国的太子凌卓溪和堇墨哥哥的关系那么好,或许是他赠与他们家的也是有可能的啊。”梦儿忽然说道,这个说法也不是不值得相信。
的确萧堇墨和凌卓溪的关系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只是不愿意在安陵禹灝的身边提起罢了,果然在梦儿刚刚说的那一刹那,安陵禹灝的脸色顿时有些阴沉下来。
但是倔强的梦儿才不会因为这些而停止自己的话语,她向来的心直口快也是被大家所了解的,只是依旧像一个妹妹般宠爱着罢了。
“禀告皇子,我已经查询到赵顺成的下落了。”刘蒙快速的从外面赶了进来。
“赵顺成?那个清平帮的叛徒?”鬼月忽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
“的确如此,那日他和他的同谋因为叛变计划失败而逃走,由于当日天降大雨,山险路滑,所以让他们两个人逃跑了,但是后来几经波折,还是搜寻到他们的一些消息了。”刘蒙镇定的说道。“他们曾经的确出现过在永华都上,却也在十日前突然的神秘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两个。”
“神秘消失?”鬼月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
“没错,的确是不见了踪影,但是在此之前他们与一个戴着面纱的神秘人曾经在树林中约见,并没有打探清楚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因为他们的警惕性非常高,怕是会打草惊蛇,所以就…”刘蒙有些犹豫的口气。
“既然后来知晓了他们的踪迹,为何不把他们直接抓起来?”梦儿忽然有些疑惑的问道,明明就近在眼前,为何还要放任他们。
“那恐怕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吧。”鬼月直言不讳的说出了安陵禹灝的目的。
看来安陵禹灝的确也是看清楚了一点,那就是这个赵顺成能有如此的行为,竟可以和自己的兄弟反目成仇的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虽然只是猜测,却也并不急于抓取他们,只是安排了人去随时监视而已。
“那么既然监视,为什么这两个人又会失踪了呢?”梦儿顺着自己的思路问了下去。
“这就是我们的大意了,原本以为这十几日没有和我们取得联系是因为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所以才没有汇报,只是昨日才发现派去的人也一同消失的没有了踪影,这才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刘蒙的语气有些紧张,他不过也是刚刚才知晓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失误。
对于眼前听了这些不动声色的安陵禹灝,刘蒙更有些不知所措了,因为这样的错误正是皇子所不能容忍的懈怠与不负责。
第一百四十六章
“倘若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的话,纵使我们怎样的努力,都是无济于事的。”安陵禹灝并没有过多的气愤,反而一反常态的表示出对这种情况的理解。“只不过我很好奇,那个蒙面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他与赵顺成之间又说了什么?”
“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呢?”子夜好奇的问道,因为仿佛之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竟然横生出那么多的牵连。
“该是弄清真相的时候了。”安陵禹灝忽然满脸的镇定,似有深意的如同在宣誓着什么。
(皇妃寝宫)
优雅的身姿在翩翩起舞,沐浴着阳光,倾泻着芳华,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在这滚滚红尘中惊艳着时光,华美的绸子在凌紫宁手中犹如点燃了生命,上下纷飞,肆意舞动,纤腰轻弯,一道优美的弧线划过头顶,缓慢的向门口陨落。
门忽然的被打开,门口站着那个拥有独特气息的耀眼男子,眼疾手快的接住丝绸的另一端,似乎带着点点的浓情一般紧紧抓住,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彼此。
“禹灝?”凌紫宁对于他的出现是又惊又喜。“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我不过还是有些担心你们而已,现在情况有些紧急,不能随意的走动,还真是为难你们了,整日在房间中,快要被憋的透不过气了吧?”安陵禹灝关切的问道。
虽然满口的你们,凌紫宁自然知道他所指的并不是单单的自己,却也因为他的问询而感到温暖,有时候或许并不需要他为自己做的有多少,哪怕只是略微的一带而过,却也会告诉自己,那是真的在乎。
“也还好,其实也没有什么的,正好在房间中可以好好的修身养性,也不失为一种快乐呢。”竟然好像还在安慰安陵禹灝一般,“父皇知道这件事吗?”
“不会让父皇知道的,这次的事件不是偶然,我要自己去承担。”安陵禹灝信誓旦旦的口吻,果然是一个成长的男人说出的话语。“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
“关于我的事情吗?”凌紫宁疑惑的望向安陵禹灝,瞪大的双眸就像夜晚的繁星般璀璨。
“没错,所以这次需要我们共同的努力才可以。”安陵禹灝满口肯定,却也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的确需要凌紫宁和他一起来完成这个计谋,这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
(寰昭国)
“你的意思是明日凌紫宁要回来?”大殿上的凌晗惊讶的口气对着使臣说道。“并没有说是谁一同随行吗?”
“回陛下,并没有答复,只是说公主有些想念家乡,所以要求回来探望。”使臣毕恭毕敬的回答着,这是从安陵国都那边带过来的消息,这些负责外事的使臣第一时间就通报给了凌晗。
“好,给我确定一下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真是早已经想念宁儿了。”凌晗有些激动的语气,想来这场政治上的联姻让自己的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如今回来探望,怕是又有什么事情了。
想到这里的凌晗,不禁眼眸暗淡,心竟也针扎似的疼痛,自己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如今却也又赔上了女儿的幸福,即便是坐在这高高的权位之上,却又能得到什么?
每每想到这里,恨得不仅是命运的捉弄,还有那个负心的安陵禹灝,难道这真的因果循环?自己偿还不了的情债,需要儿女来负责吗?倘若真的如此,凌晗愿意用一切去交换。
“父皇,安陵国都那边最近没有什么事情吧?”凌卓溪不禁有些担忧的问道,因为最近一阵子他总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一般的不安。
“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安陵禹灝从战场回来了,每一个只有经历过生死的战士,才会更加深刻的体会到成长。”凌晗语重心长的说着。
因为他最明白那样的残酷与惨烈,虽然他看不惯安陵禹灝的一切,但是他却明白这个满是骄傲的男子,那是不容小觑的威胁,哪怕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这个历经世事的凌晗便能看懂些许的安陵禹灝,虽然捉摸不透,但他可以肯定那份智勇远远要比实际所看到的还要强大,如同沉睡的猛兽,一旦苏醒便会所向披靡。
“安陵禹灝回来了?”凌卓溪小声的嘀咕着,因为他早就略有所闻萧堇墨也去了军营,如今看来他也一同随着回到了安陵国都,那么今生是否还会有缘再相见呢?
“是啊,是旗开得胜的凯旋,也不知道此次宁儿的回来,他是否会跟随。”凌晗饶有意味的说着。
(安陵皇城,乐寿宫)
香炉的熏香袅袅,惹得屋内一片芬芳,那是沁人心脾的味道,清秀的宫女婷婷玉立,随时等待着召唤,轻纱幔帐,秋高气爽,好一派祥和的景象。
“明成,你同意让宁儿回寰昭国都探望?”安若举起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上。
“是啊,灝儿说这一阵子经历了太多,她有些想念自己的家乡了。”安陵明成喝了一口茶水,眼睛依旧盯着棋盘上的棋子。
“也对,是应该让她回去看望一下了,要不然那个凌晗肯定以为我们对她的女儿多加约束,来个兴师问罪可就不好了。”安若对此也是赞同的语气。“不过灝儿不和她一起去吗?”
“应该是一同前往吧,只不过不想太过声张,不然怕途中会有危险。”安陵明成竟然毫不在意他的情况,仿若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怎么忽然对禹灝一点都不关心了?”安若有些好奇的说道:“平日里,即便他只是出宫游玩,你都会出来阻拦,如今却这般的放纵他呢?要知道现在天下这么混乱,容不得一点马虎啊。”
安陵明成微微的笑了笑,在那张虽然已经透着苍老,却也抹不去的俊朗脸上流露出了几分自信,轻轻的把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盘上,只见被包围的白子就被通通的吃掉。
“你输了。”安陵明成胜券在握的表情,“一枚小小的棋子只有在放对位置的时候,才能扭转乾坤,当他足可以掌控局势的时候,就不需要把它留在身边了。”
安若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一直把安陵禹灝看作孩子的她,也终于明白了那个纨绔而不可一世的皇子,在不经意间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可以倚靠的男人。
(枫叶斋)
并不吵闹,并不抱怨,也没有任何的疑问,甚至从安陵禹灝一踏入房间就也没有任何话语的萧堇墨一直坐在木桌前,手中就没有半刻的停歇。
从他一进入房间告之萧堇墨要离开几日的时刻起,萧堇墨就再也没有任何过多的话语,除了把木椅放在前方,让安陵禹灝坐好之外,就没有任何的交谈。
“为什么不问我要去哪里?”安陵禹灝终于忍受不住沉默。“我要去寰昭国都,陪凌紫宁一起前去,我必须要保证她的安全,而且我不能带上你,因为我不愿让你…”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萧堇墨,顿时有些不悦,同时心底略过一丝的紧张,怕是他因为这件事情而生气,虽然明明知晓两个人不会有什么发生,但是心里猜想他还是有些不愿吧,就像自己看不得萧堇墨对任何人的温柔是一样的道理。
“你到底在干什么?有没有听我的问话,为什么一直默不作声?不开心就要告诉我啊,为什么要憋在心里?“安陵禹灝终于坐不住了,起身便来到萧堇墨的身边。“萧堇墨,你…”
刚欲质问这个对自己无动于衷的男子,可就在看见萧堇墨手中的忙碌时,竟也把一切话语咽进了肚子里。
“这个人…真的是我吗?”安陵禹灝有些兴奋的拿过萧堇墨手中用木质雕刻出的自己。
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的仔细端详着,只有手掌大小的木雕栩栩如生,甚至都能感受到眉宇间散发出来的气息,细致到竟连根根的发丝似乎都欲随之飘出。
“马上就要完成了,这么一会都忍不了吗?还真是一个急性子。”萧堇墨终于深吸一口气,轻拨了几下额间的秀发掩在耳后。
“你…你刚刚一直在忙这个吗?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竟然让我误会了你。”安陵禹灝依旧有些不情愿的表情,好像受了委屈的人是他一般。
萧堇墨淡淡的笑了笑,“因为刚刚的那个你很真实啊,要不然让你生硬的坐在上面,告诉你我就差你的表情了,恐怕你就会不自在了吧。”终于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并不是因为什么其它的原因,只是想把手中的事情做到完美而已。
安陵禹灝在这一刻才终于再一次露出了笑容,原来他已经在意到这个眼前男子的点滴,哪怕只是轻微的表情,都会让他不知所措。
“那么我刚刚说的…”安陵禹灝忽然想起他原本来到这里的目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枫叶斋)
“你刚刚说什么了?陪同宁儿一起寰昭国的事情?难道不应该是你陪着她吗?那你还想让她一个女人家自己回去不成?”萧堇墨一连串的问话,仿佛还在教育他的不是,竟让安陵禹灝无以应答。
“我…我只是觉得,这样一来又有很多时日会见不到你了,不过我会尽快把手中的事情处理完,然后就再也不会离开你而远去了。”安陵禹灝忽然压低了声音,还未离开,就已经开始留恋。
手里拿着雕刻着自己的木头,爱不释手的再次仔细端详着,却也生硬的再次把它塞回萧堇墨的手中:“把他留在你身边吧,这样每当你想起我的时候,就可以第一时间看看了,我怕不见的时间太久,你会忘记我样子。”似乎不经意的话题,也恰恰戳中了最柔软的地方。
手紧紧握着那个只有手掌大小的木头人,眼神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平静与安逸,“已经刻在心中的样貌,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抹去的。”
安陵禹灝只是露出淡淡的微笑,望着有些失神的萧堇墨,手掌轻轻拂过他的肩膀,那是触碰不到的忧伤。
(皇妃寝宫)
凌紫宁似乎已经习惯了每日都到那个藏匿着独孤傲的书房,或许是因为凡事的小心谨慎,怕他生出什么事端,或许是为了从独孤傲那里学习,不论是是阴谋还是那份大智如愚,但是她永远不会承认的是内心的孤独与寂寞。
踏着莲花碎步的来到了书房别院,再次确定没有闲杂的人,才小心的推开房门,便嗅到一股从清幽雅致的房间内飘出的墨香,沁人心脾,舒缓内心,犹如文人雅士的清闲居所,无不透出一丝淡雅。
“看来独孤公子很有闲情逸致啊。”凌紫宁远远便望见独孤傲手中执笔的在挥舞着什么。
就像没有看到凌紫宁的到来,依旧不闻不问的继续着自己的忙碌,凌紫宁时间久了,倒也习惯了独孤傲的性子,没有任何的不满,径直的走向了独孤傲的身边。
只见一个栩栩如生的男子似乎就要从画中走出,轻飘的衣带,挥舞的秀发,那一笑间的温暖与柔情无不渲染了世间,尤其那双漆黑的眸子,却像在望着某个遥远的地方,透着心底的绝望与无奈,让人不禁有些唏嘘和感叹。
“他就是叶澜?”凌紫宁盯了半响之后,忽然饶有意味的问道。
独孤傲在这一刻终于停止了动作,却也仿佛有些恋恋不舍的盯着画作说道:“这是曾经的叶澜。”似乎在刻意的强调着什么。“话说,你不是要和安陵禹灝回寰昭国探望亲人吗?”话锋一转,把眼神也移向凌紫宁。
“在这样闭塞的情况下,都能对外面的事情了如指掌,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呢。”凌紫宁带着些许的讽刺。“那么不知道独孤公子对于这一事,有什么看法呢?”
独孤傲轻挑眉眼,把还未干透的画作移了移位置,放在了能让阳光照得到的地方,“安陵禹灝是你的夫君,他有怎样的想法,你会不知晓?别和我说你不知道这几天的严加防范是为了什么,那未免皇妃就太不诚实了,我们之间想必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还是各自顾及各自吧。”
“好吧,我承认我知道那些刺客是冲着我来的,我也知道禹灝是为了我好而没有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不过我还是觉得奇怪,到底是何人从中作梗呢?”凌紫宁被独孤傲这么一说,自然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倒是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或许这个独孤傲会知晓些什么。
“那就更需要你亲自去解开这个谜团了,或许回到了寰昭国会有什么新的发现呢?我也是很期待这个令人兴奋的结果呢。”独孤傲满眼的期待。
“独孤公子请放心,会有很多结果让你满意的,不过你可要记得我们走了以后,你身上的任务,该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忘记了本应该记得的事情吧?”凌紫宁有意的提醒着。
“我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独孤傲满是肯定的语气,不容许他人的一丝质疑。
(安陵皇城)
望着安陵禹灝等人远去的背影,刘蒙不禁有些感叹,“这一次又是小皇子一个人的孤军奋战了,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一天,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我们现在什么都不须要做,只要相信他就好。”一旁的鬼月冷静的口吻,似乎对于那个安陵皇子,他总是相信他可以把一切的不可能变为现实,更是肯定他有这个能力。
默不作声的子夜早已经选择了接受,虽然对于安陵禹灝还不是十分的认可,但是他现在也宁愿去赌一把,至少他想知道宝宝到底在哪里,是阴谋还是早有安排的算计?
(路途中)
并没有多么声势浩大的张扬出行,只是骑着一匹骏马,一袭大红色的斗篷披在肩上,把连带的帽子遮好,那银白的秀发便掩藏在里面,后面也只是跟着一辆看似极其普通的马车,这是任谁都不会有过多的怀疑的。
明明正值晌午,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暖意,竟也透着丝丝的凉气,似乎在这样的季节中,早已经忘却了温暖。
忽然感觉到草丛中有什么略过,凋零了几片枯黄的叶子,树木的叶子也在沙沙作响,在这样安静的时刻,显得异常神秘。
马车一直在缓缓行进着,在这样偏僻的地方还真的没有遇见过路的客商,偶尔有一两只的野兔跑过,看起来更加荒凉。
忽然一阵凉风卷过,竟把掉落的残叶层层卷起,就像一个圆形的巨大球体向着马车袭来,安陵禹灝说时迟那时快的从马上翻腾下来,转身一跃的飞到马车上面,轻轻运气,凝聚精力,一掌打出便把叶子打散,顿时犹如天女散花一般的飞溅,美不胜收。
然而只是在瞬间,就又有两个由叶子卷成的球体从两边飞了过来,只见安陵禹灝轻轻一跃,在离进的一刹那,一脚踏住一个球体,转瞬之间就又消散在脚底间。
一切似乎又都恢复了平静,甚至连影子都捕捉不到,却能感受到那份隐藏的邪恶气息,安陵禹灝也默不作声的环顾着四周,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响动。
就在这紧要关头,似乎一切都沉寂之时,忽然一个快速移动的身影直接就来到了马车前,几乎都来不及看不清他影响,如同移形换影般把轿子生生的腾空旋转而起。
安陵禹灝刚欲阻拦,终于出现了六七个黑衣人,终于还是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几个人身上,却也无可奈何的看着轿子被那个如风一般的人带远。
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忽然充满了无限的能量,只是轻轻的转了一圈自己的身体,下一刻便是那六七个人躺在地上的情景。
此刻才是彻底的清静,终于缓缓摘下自己斗篷的帽子,却并没有看见那一抹银白长发,然而熟悉的眼眸,冰冷的脸庞,精湛的武艺却不禁让人咋舌,竟然是秦向开,那么刚刚轿中的人是?
(安陵皇城,聚宾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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