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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桐 作者:金星凌日 完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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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竟也好久没有见过了尘道长了,还真是有些惦念呢。”萧堇墨回忆起曾经安陵禹灝和自己在那里的过往。
“等你身体好一些,我们随时可以回去啊,我来之前师傅还总是提到你呢。”梦儿想起出山前,师傅对她说的话。
整理完毕的萧堇墨缓缓起身,梦儿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等我稍好一些就去看望了尘道长吧。”
“嗯。”梦儿自然是很愿意的满口答应。
(五爷房间)
安陵禹灝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说醒过来的五爷竟然安然无恙的不顾阻拦要离开,得知这事情,震惊的同时却又非常疑惑,难道是子夜骗了大家吗?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或者是子夜一时误诊?这也绝对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但是这么快就苏醒过来,而且像一个正常人一般的状况的确很令人费解的。
子夜轻轻的为其号脉,每一个人都屏气凝神的静静等待着。
“我说这位大夫,你一直皱着眉头是怎么回事?”五爷竟有些不满的态度,对于目前情况完全不知情的五爷,对每一个人都有着敌对的态度,若不是安陵禹灝吩咐说倘若他不好好的接受诊治,将不会告诉他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作为威胁,这才让他有些听话的服从,却也万分的不愿。
子夜原本就对粗鲁之人有着偏见,像他这般矫情的美男子对于五爷这样粗犷的男人就更是厌烦,却又不得不为其诊治,自然脸上就显露出不悦的神情,听到五爷的问询,自然不屑的瞪了一眼。
“情况怎么样了?”鬼月对于此刻五爷的情况似乎更为心急。
子夜没有立刻回答,相反表情有些更加严肃了,一声不吭的继续诊断着。
“哪里不对吗?”安陵禹灝察觉到子夜的表情有些不太对。
子夜环顾了一下四周,“奇怪,为什么五爷身上的余毒全都清理干净了?他现在完全只是箭伤,并没有中毒的现象了,所以现在才生龙活虎一般,因为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说,一点皮外伤算不了什么。”
“你是说他的毒解了?”安陵禹灝满脸的不可置疑,怎么可能就在这一夜之间发生了变化呢?况且根本没有人有这个能力,或者是牺牲自己来解救他啊。
“嗯,并且是彻彻底底的解毒,现在一点遗留都没有。”子夜肯定的语气。
所有人都被子夜的话所震惊,而刚刚走进的萧堇墨和梦儿也恰巧听到了子夜的结论。
“在这期间,有什么人来过吗?”李潮汐不禁也表示疑惑。“我去问一下守卫。”说罢,便匆匆离开。
“你们都在怀疑什么?只能说我五爷命不该绝,不就是中了一点毒嘛,当然是自己痊愈了。”五爷满不在乎的口气,似乎认为是理所应当的小事。
安陵禹灝似乎回忆起什么,竟然都没有来得及和萧堇墨打声招呼,便匆匆的离去。
“喂,我说安陵禹…皇子,你刚刚不是说要告诉我最近发生的事情吗?”望着安陵禹灝离开的背影,五爷虽然并未打算称呼他为皇子,可如今在人家的地盘之上,不得不低头啊。
“真的想知道一切吗?”鬼月有些凝重的表情,所有人也都有些沉默,气氛有些明显的压抑。
“那是自然,就算是死,也要让我死得明白一些吧。”五爷捋了捋胳膊,粗鲁的拽了拽衣衫的坐在床上。
“那我们也就不隐瞒什么了,是你执意要听的。”鬼月知道此时这件事情由他来告诉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凌紫宁房间)
一早怎会没有听见大家在谈论五爷醒来的消息,原本也打算亲自去看看这五爷是否真的清醒,可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暂时回避一下比较好,可是究竟为什么药效没有起作用呢?不是剧烈的毒药吗?是自己亲手喂下去的,况且他本来就身中剧毒,竟然再一次苏醒了,到底是什么原因?
凌紫宁完全不了解目前的状况,又怎会轻易的现身呢,忐忑不安的心让她有些惊慌。
“宁儿,你在休息吗?”门外忽然传来几声敲门声,安陵禹灝的声音传进房间。
听到是他的声音,凌紫宁的心竟然剧烈的跳动起来,极力掩饰自己的紧张,“嗯,进来吧,我已经醒了。”却还是让安陵禹灝来到了房间,她知道不能一味的逃避。
“可还睡的安稳?”安陵禹灝看着凌紫宁有些惨白的脸,竟也有些担忧。
“也还习惯,因为知道你在我的不远处。”凌紫宁轻声的回应。
“你知道那个救你的男人醒过来了吗?”终于还是急于问询道。
“我一早也听说了,不过觉得自己身体还有些不适,怕再传染了病人,等我好一些再去道谢吧。”凌紫宁机敏的解释道。
“你和我说实话,在那个男人的房间见到你的时候,你到底是去做什么?不单单看望这么简单吧?”安陵禹灝不打算转弯抹角。

第一百三十章

没有想到安陵禹灝会这样直接的问询自己,凌紫宁甚至来不及多考虑,难道他知道自己的什么秘密了吗?莫非昨日的相遇他就开始怀疑自己了吗?倘若真是如此,那此时此刻尽管自己再多的辩解都是徒劳吧。
“堇墨,我没有明白你是什么意思。”虽事已至此,但凌紫宁依旧不会轻易的承认。
“就不要再继续隐瞒大家了,是不是你昨日救了那个男人?”安陵禹灝似乎已经耐不住性子的问道。
“救了那个男人?你的意思是我救了他吗?”几乎不敢相信从安陵禹灝口中说出的话语,这怎能让她不惊讶。
“宁儿,昨日从你身上掉下的丹药是不是你给那个男人服用的?你说是你的父皇担忧你的身体而让你携带的,今日他的苏醒让我不禁想起,这是不是某种珍贵的神药呢?”安陵禹灝再一次回想起那日凌紫宁的表情,的确是有些奇怪的,“因为你们寰昭国所拥有的能人异士很多,所以能有这些神通广大的丹药并不稀奇。”
凌紫宁此刻更是没有想到安陵禹灝竟误认为是她救了清平帮的五爷,可这究竟是功劳还是过错呢?原本以为可以无声无息的解决这件事,没有想到演变成如此,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他中了剧毒,自己又喂他一次毒药,为何会是这样的结果。
“堇墨,我…”凌紫宁真的是有些犯难了。
安陵禹灝一把抓住凌紫宁纤细的手腕,“真的是你吧?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当日遇到我却什么都没有说?”有些激动的语气。
“我…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无论怎样我都会想尽办法去救活他,而当时我并不确定手中的丹药是否可以挽回他的性命,也不过是想尝试一下,现在醒来固然是好的,若是依旧如此的昏迷,不是让所有人失望了吗?”凌紫宁还是选择承认,在安陵禹灝如此强势的质问下,她已经没有退路,或许承认了这件事也未必没有好处。
“真的只是因为这些吗?”安陵禹灝还没有松开握紧的手。
完全没有挣扎的凌紫宁对望着安陵禹灝的深眸,“那你还想听些什么,不是说过相信我吗?”
终于轻轻的松开手,“我愿意去相信你,相信一切真相。”
(荒野中)
杂草丛生,枯木肃杀,阵阵寒风甚至比那夜晚还要凄冷,让人不寒而栗。
五爷呆呆的坐在一座坟前,眼神黯淡的如同漆黑的夜晚般寂静沉默,抓了一把黄土在手中,随着寒风的侵袭飞散到空中,迷离了岁月。
就这样一言不发的静坐着,没有任何的嚎啕大哭,也没有衷肠的哭诉,只是出神望着眼前的孤坟,寂寞如他。
“噗!”忽然从胸间逆转一股气流般从喉咙涌出,一股鲜血便从口中喷了出来,溅落到这片黄土中,然后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五爷房中)
“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萧堇墨紧张的问询着子夜。
五爷又再次躺回到他的床上,双眼紧闭,嘴角处的鲜血似乎还未干。
“只是一时悲极入心,太过的悲伤导致他筋脉逆转,伤其五脏,看来此次的事情对他打击真是不小啊。”子夜感慨。
萧堇墨轻轻走上前去,“是有多深的情意才会如此伤痛。”
“这要多亏士兵的及时发现,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鬼月心有余悸的说道。
“如果独孤傲快点醒过来,或许还会好受些吧。”萧堇墨小声的说道,眼神中多了几分期待。
“刘蒙,为何没有见到小皇子?”鬼月有些好奇的问询,似乎这几天没有见到他的几回身影。
“他这几天处理一些军中事务,白天日理万机,晚上还要担心大家的安危,还真是苦了我们小皇子,从小到大也没有见到过他如此操劳呢。”刘蒙不禁有些感慨,满眼都是疼惜。“不过刚刚我好像听说收到皇城内的诏书,看来又要有什么事情了吧。”
萧堇墨听说又有什么事情的那一刻,心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现在只要是关于安陵禹灝的事情,都会让他有些不安。
走出房间的萧堇墨远远便望见站在城楼顶上的安陵禹灝,似乎在眺望着远方的什么。
“有什么事情了吗?”萧堇墨站在安陵禹灝的身边,一同陪他远眺,果然高处不胜寒,衣襟都随着寒风在狂舞着。
安陵禹灝并没有对萧堇墨的出现而感到意外,随即很自然的脱下了衣衫披在了萧堇墨肩上,“景色很美,不是吗?”
“只要和你一起欣赏,无论在哪里都是美好的。”萧堇墨满是温柔的语气。
“堇墨,你?”安陵禹灝听到他的话竟有些惊讶,这样顺从而坦白的言语是很少出现在萧堇墨口中的。
“景色确实很美。”萧堇墨并没有接着说什么,只是回答了安陵禹灝最开始的问题。
“最近都有些疏忽你了,我…”安陵禹灝回想起几日来因为很多的事情需要他来处理,所以有些无暇多顾萧堇墨,开始有些自责起来。
“你若接着想说这个,那还是闭上嘴好好看风景吧。”萧堇墨很清楚安陵禹灝要说的话,他怎可能不了解身为皇子的责任呢?倘若因为儿女私情而让安陵禹灝无暇顾及朝政,那么他就真的成为了罪人,这是萧堇墨最不愿看到的结果,所以他未曾一刻的抱怨过,毕竟你接受了这个男人,就要接受他身处的一切。
安陵禹灝满眼笑意的伸手便揽过萧堇墨的腰际,霸气的把他拥入自己的胸膛,“还真是如娘子般善解人意啊。”
尽管再为寒冷的楼宇,也敌不过情愫的燃烧,双双站在城楼上,俯视着浩然的天地,这一刻的静谧若能永久,便是生命的厮守,匆匆流去的岁月后,谁又能在谁怀中逗留?
“既然如此善解人意,那为何不把心中的事情说出来呢?”萧堇墨对于安陵禹灝的一颦一笑都甚是了解,从上来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他一定有什么事情。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我的萧堇墨啊。”依旧满是宠溺的语气,“父皇下了诏书,让我们尽快返回安陵皇城,说最近朝政有一些变动,急需要我回去处理。”安陵禹灝在萧堇墨的耳边说道,语气中竟也有些担忧。
“朝中发生了事情?”萧堇墨顿时有些激动,“没有说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安陵禹灝轻叹口气,“因为只是诏书传话,不易把事情说的太过清楚,这才需要我速速回去当面说清。”
“也对,现在外面这么乱,万一有什么秘密泄露出去就不好了。”萧堇墨认同的说着,“那事不宜迟,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可现如今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暂不说一些事情可以交给李潮汐,就连独孤傲等人也依旧还在昏迷中,我…”安陵禹灝欲言又止。
萧堇墨担忧的望着安陵禹灝,他怎会不知道,一边是父皇的诏书中说明了现在朝中危急,一边是这里的事务还没有完全处理好,就连凌紫宁的伤势还没有养好,带着这些出行不宜的人,该如何才能回到安陵皇城啊。
“不如你先行回去,让刘某和秦兄弟跟随着你,这样我也比较放心,然后剩下的我们可以多停留几日,待独孤傲他们苏醒过来,再商议接下来的事情,如何?”萧堇墨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不可!”似乎都没有多加考虑,直接就否定了萧堇墨的建议。
“为何?”完全不明白安陵禹灝为何这样的态度,似乎还带着几分怒气。
安陵禹灝加紧了手中的力道,狠狠的抱住萧堇墨,“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视线,无论怎样都不可再把你一人留下。”
“我哪里是一个人?明明是我们这么多的人,怎么能说留下了我自己呢?你放心好了,只要他们的身体好一些,我自然就会去找你的,应该不会耽误太久。”萧堇墨这才清楚了安陵禹灝为何这般的态度,原来竟像孩子般的倔强。
“那也不可。”依旧是态度坚决,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那你是有什么办法?”萧堇墨实在是说不通此刻固执的他。
“我…我虽然暂时没有,不过马上就会解决的,现在谁让你讨论这个事情了,不是说好了欣赏风景吗?”安陵禹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却也似乎在强词夺理。
两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虽然目眺远方,却各怀心事,彼此担忧。
(凌紫宁房间)
从安陵禹灝离开后,凌紫宁便再也没有一刻的安心,似乎在焦急的思考着什么,连子夜的进入都没有发现。
“不知安陵皇妃在思考什么,连我敲门都没有察觉吗?”子夜似乎并不见外的靠近凌紫宁。
“你…你不知道皇妃的房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吗?”凌紫宁知道子夜的来到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子夜不禁邪邪的笑了起来,“看来这皇妃经历如此多的事情,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凌紫宁似乎不愿意理睬子夜一般,转身坐回到自己的床榻之上,有深意的反问道:“我们这里莫非有谁变了,你不是依旧的没有礼数吗?”
虽然听着凌紫宁略带嘲讽的语气,可是子夜似乎并不介意,“我有没有礼数尚且不说,不过对于一事我还是很好奇的,那个五爷为什么苏醒了?不知道我们的皇妃是要如何解释。”妖目望向凌紫宁,带着些许的戏谑。

第一百三十一章

凌紫宁不禁有些微微的颤抖,薄唇苍白,怒目而视的望着子夜,“我听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不知子夜这样唐突的询问是出于怎样的想法呢?
“看来皇妃还真是健忘啊,要不要我提醒一些呢?”子夜并不想善罢甘休一般。
凌紫宁径直的走到子夜眼前,几乎可以感受得到彼此的气息,“只怕是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我又怎会记得呢?”
“我倒是正好可以借此问询一下,究竟哪些事情是我擅自臆想,无中生有的事情呢?”子夜毫无闪躲的甚至更进一步的贴近了凌紫宁。
被子夜这样放肆的行为所牵制,凌紫宁稍微向后退了几步,眼神却依旧凌厉,没有任何的示弱。
“不知几日前,皇妃来到军营途中的那次意外是否真的如大家所见那样的简单吗?据我所知,那次前来的路线原本并非如此,是皇妃在途中临时做出的决定,而且时间不早不晚的偏偏遇到清军啊。”子夜疑惑的问道。
“你竟然在调查我?你可知在我安陵国这样对待皇妃的下场吗?”凌紫宁有些怒气。
“我还真没有那个雅兴去调查皇妃,不过是恰巧听到身边的丫鬟谈论而已。”子夜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想怎样走便怎样走,难不成还要向下人通报不成?况且本来就不熟悉路线,当然是要走宽敞的大路了,途中大家劳累自然需要歇歇脚,谁不曾想竟然偏偏遇上贼寇,我自己竟也受了重伤。”凌紫宁顺势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有些不住的轻咳起来,“不过让子夜这么一提醒,我甚至也觉得事有蹊跷,只是好奇你也知道的如此详细,我都不禁有些疑惑了呢,以至于那个受伤的男子真的中了那么难解的毒吗?恐怕只有你自己心里最为明白吧。”凌紫宁把事情指向了子夜。
“哈哈,皇妃的确聪慧过人,看来我们彼此还是有些误会的,倘若打扰到皇妃,还请多多包涵。”子夜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却也显得平静。
“劳烦子夜挂心,那就请你还是多关心一些其他的病人去吧。”凌紫宁明显的在赶子夜。
子夜会心的笑了笑,转身欲要离去,“不要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以为鬼月会看不出来吗?所以不要庆幸没有被怀疑,我早就提前把五爷除了箭毒以外的毒给化解了。”
说罢,并没有继续停留的大步离去。
凌紫宁终于缓了一口气的坐在床榻上,仔细体会着刚刚子夜的意思,莫不是他一早就知道自己会有所行动,可为何他要帮助于自己?明明没有任何的交集,甚至他似乎并不知晓我对五爷所中之毒的了解,如今关系越来越混乱了,到底这些人中到底都是什么身份,都有着什么目的?看似简单友善的背后,是否都有着什么巨大的阴谋呢?
安陵禹灝把萧堇墨送回到房间内便离开了,似乎总有什么心事一般的闷闷不乐,即便是强颜欢笑的总劝慰萧堇墨,所有的一切还是被萧堇墨看在眼里。
他怎会不知道安陵禹灝此刻的为难,安陵皇城那边看来也的确有着紧急的事情,否则皇上也不会急召他回去,而这边的一些琐碎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实际上完全都可以交给李潮汐,但他仍然不愿的原因就是在这紧要关头,他和凌紫宁都是不能随他一起回去的,尚且不说自己的原因,凌紫宁这样虚弱的身体是万万不能日夜赶路的回去,所以这样让他一人快马加鞭的返回,他自然是不愿的。
萧堇墨沉思着,却也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凌紫宁。
“堇墨,你怎么心不在焉呢?”凌紫宁看着即将撞到自己的萧堇墨,赶紧提醒道。
萧堇墨方才反应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宁儿,怪我没有好好看路,要不然还真是撞到你了。”
“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有什么事情吗?”凌紫宁不免有些好奇。
“宁儿,你的父皇急召安陵禹灝回去,可我们恐怕不能跟随,而现在他却也心神不定,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萧堇墨如实相告,希望或许她会有什么好的办法。
“那堇墨可以跟随禹灝一同啊,这样他才会放心的回去,我的身体还需要调养,不能立刻的回去,所以我先留在这里就好,我一个人完全也是可以的,况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回去,会有人在这里陪我的,所以你们大可不必顾虑我的。”凌紫宁心里清楚安陵禹灝的顾虑,无非就是萧堇墨的存在。
“我是万万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你现在身体虚弱,正是需要有人照顾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抛下你,你不会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萧堇墨心里明白凌紫宁的倔强,口中说着无所谓,心中那份孤独与感伤是任何人都无法言说的,即便是遍体鳞伤,也要看上去坚强。
凌紫宁抬头的望着态度坚决的萧堇墨,那样坚定的眼眸,那张温暖如春的笑容,那抹温柔似水的言语,心间竟暖暖的,久违的温度让她感受到炽热的存在,即便是再冰封的严寒,却也融化出丝丝温暖。
“那禹灝怎么办,他也会舍得他一个人的离开吗?”凌紫宁毫不顾忌的问道。
“我反而会是他的拖累,等过几日你的身体养好一些,我们再一同回去,不过是相隔几日而已,又不是永久不会相见。”萧堇墨似在说服凌紫宁,又像在劝说自己。
不知从何时起,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安陵禹灝的存在,或许经历了太多,所以相聚的每一刻似乎都值珍惜,而如今深知自己身体状况的萧堇墨更是加倍的珍视着,因为他害怕每一次的离别,或许真的就是离开后的永别。
“那禹灝那边怎么办?他会同意你留下吗,依我看你还是随他一起回去吧,让我留在这里就可以的,咳咳…”凌紫宁有些激动的话语,随即引起不断的咳嗽与喘息。
“宁儿,宁儿你怎么样了?这么严重的病情,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呢?况且你现在的样子还不是为了我,我萧堇墨怎能是忘恩负义之人呢?”萧堇墨紧张的轻拍着凌紫宁的背部,焦急的说道。
“嗯,那宁儿…宁儿就先谢过堇墨的照顾了。”凌紫宁满是感激的语气。
萧堇墨顺路把凌紫宁送回房间,自己退出后犹豫不决的来到子夜的房间。
看房门有些虚掩着,萧堇墨便向房内望去,只见子夜微扶着座椅,左手按着自己的胸口,眉头紧锁,似乎在承受着什么剧烈的疼痛般露出狰狞的表情,摇摇欲倒的几乎站立不住。
“子夜,你怎么了?”萧堇墨惊慌的闯进的房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虚弱的子夜。
显然被萧堇墨的进入所惊吓,“萧堇墨,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几乎说话都感觉到困难的子夜的赶紧扶着椅子坐下。
“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萧堇墨紧张的摸了摸子夜的额头,的确有些温热。
“我无碍的,你可否把我床边的诊箱拿来?”子夜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能力走到床边。
萧堇墨听闻,迅速跑到床边,拿过檀香木的诊箱递给了子夜,只见其打开箱子,从中拿出了一粒药丸放入口中,闭目轻轻的调整着呼吸,只是片刻功夫,额间便渗出密密的汗珠,脸色却也有些红润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萧堇墨焦急的盯着子夜,“现在觉得怎么样了,用不用我把鬼月叫来,他或许…”
“不必了,只是偶感风寒而已。”子夜还没等萧堇墨说完,就及时的制止住萧堇墨。“不知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萧堇墨看着身体欠佳的子夜,“这些日子真是劳烦你了,明明可以对我们置之不理的,却还是卷了进来,现如今因为这些事情把你的身体竟也惹得如此状况,真是对不住了。”有些歉意的语气。
“虽然你们这些病人的确很让人头疼,不过我若是不愿意医治是没有人可以强迫我的,所以说一切还是我自愿的,你也不必歉意。”子夜虽然身体抱恙,话语却依旧带着他一贯的行事作风,似乎不领任何人的情面,自己也不接受任何人的恩惠。
“那也罢,你还是好好休息,明日再和你详谈吧。”看着此刻有些刚刚缓过来的子夜,萧堇墨打消了原本来的初衷。
“真的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可不要认为我也是像你们一样的虚弱之人,我可不需要什么照顾。”子夜依旧言语中带着讽刺。
萧堇墨不禁暗自笑了笑,明明很是虚弱的子夜还要硬撑着自己,无非就是自己的骄傲与倔强,这样的他还是有几分可爱的。
“那倒不是,只是我还需要再考虑考虑,一直也是在犹豫而已,明日就会有结论了。”萧堇墨还是决定维护子夜的自尊,满口否认。“那我还是先离开了,等我想好以后再来找你。”
“萧堇墨,那个…不要把我刚刚的情况告诉任何人。”子夜望着萧堇墨离去的背影说道。
“我知道,毕竟你也是神医嘛。”萧堇墨满脸笑意的回答。
关紧子夜房门的萧堇墨刚一转身便被眼前的一双粗糙的大手捂住了口,“嘘!随我前来。”
萧堇墨轻轻的点了点头,不知何时他竟然站在门口,如今却还神秘兮兮的带走自己。
终于走了外面一个宽敞而清静的地方,一路跟随在身后的萧堇墨这才不禁有些疑问。

第一百三十二章

“鬼月,你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萧堇墨好奇的跟在鬼月后面问询道。
鬼月索性的坐到一旁没有拴马匹的车上,轻轻的说道:“比你还要早。”
“那你岂不是?”萧堇墨惊讶的问道。
“没错,我都看到了。”鬼月直截了当的承认了。
“那为什么没有进去?子夜他…”萧堇墨这才更加的好奇,明明看到了子夜的情况,却依旧袖手旁观,这不像是鬼月的行为。
“他不是特意叮嘱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吗?”鬼月淡淡的口吻。
萧堇墨不可思议的走到鬼月的眼前,“你是那随随便便的任何人吗?”虽然所有人的避而不谈,但只要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子夜和鬼月关系的微妙,萧堇墨自然更是看的清楚明白。
“出来宝宝之外,或许所有人对于他来说都是无关痛痒的吧。”鬼月的语气中透着些许的无奈,“你是不是想让子夜帮助你留下来?这样就可以在这里好好照顾凌紫宁和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似乎还没有讨论完子夜的事情,鬼月就话锋一转的问到了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鬼月,你?”萧堇墨被鬼月直接点破,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不要欺骗他了,哪怕是善意的谎言,告诉他你要留下便可,不过是害怕失去你而已,纵使初衷再美好,也不要让他一个人承受所有的寂寞。”鬼月慵懒的伸了伸胳膊,似乎有些疲惫当然望着上方的月亮。
萧堇墨有些愣愣的怔住了,他怎会不知晓每一次的抉择对安陵禹灝的影响,的确是善意的谎言,却也让彼此背负了太多。
“萧堇墨先行谢过鬼月的教诲,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萧堇墨有些迫不及待的语气。“那我先行一步了,天凉了,记得早点休息。”有些关切的叮嘱。
望着萧堇墨离去的背影,鬼月深邃的眼眸闪烁着些许的光亮,依旧紧锁的眉头却未曾有一刻的舒展开。
“你行色匆匆的干什么去?”萧堇墨匆忙的脚步后,忽然传出熟悉的声音。
的确在这样一个清冷的夜晚中,有人在身后忽然的说话把萧堇墨着实的吓了一跳,不禁脚下一滑,不偏不倚的倒在了身后人的怀中。
“不过几个时辰没有见,就已经这么想我了吗?”安陵禹灝挽着萧堇墨纤细的腰际说道。
“不知皇子可否赏脸和我小酌几杯吗?”萧堇墨顺势的问道,却也眉宇间带着几分魅惑的神情。
安陵禹灝一闪而过的惊讶,继而满脸笑容的允诺道:“也好,这样生冷的天气里还真想暖和一下身子。”
两人来到安陵禹灝的房间,烛火拉长了影子,闪烁着绵延的温暖。
“感觉很久没有坐下来和你喝一杯了。”萧堇墨竟先为两个人斟满,“今天有些馋酒了。”说罢,便端了起来,自顾自的先喝了一杯。
安陵禹灝并没有阻止萧堇墨的行为,也没有问询他今日反常的原因,只是安静的看着他把满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好久没有尝过酒的滋味了,怎么感觉有些苦呢?”萧堇墨皱着眉头的盯着酒壶。
还没等安陵禹灝为其斟满,自己就主动的再一次倒满了,“不过还真是暖和多了,尤其是这里。”说罢,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萧堇墨…”安陵禹灝不禁有些担忧的轻唤。
“安陵禹灝,其实我原本就是来找你的,我…”萧堇墨忽然有些犹豫了,接着便再一次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脸上却满是痛苦的忍耐。
“不喜欢就不要强迫自己了。”安陵禹灝一把夺过萧堇墨手中的酒杯,言语中带着责备。
萧堇墨的脸上立刻显现出几分不悦,便迅速的把安陵禹灝的酒杯再次拿了起来,“禹灝啊,我是不是特别任性呢?”说着,就把手中的酒再次斟满。
“你这是让我陪你喝吗?自己一个人倒是饶有兴致。”安陵禹灝看着萧堇墨满是心事的表情,却也自始至终没有问询。
“禹灝啊,我该如何是好呢?”萧堇墨似乎有些不胜酒力,红晕的脸颊此刻在白皙的脸庞上更显得诱人,“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
“堇墨…”安陵禹灝看着有些醉意朦胧的萧堇墨,顿时有些紧张,毕竟他的身体是让人担忧的。
“嘘!”萧堇墨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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