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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桐 作者:金星凌日 完结-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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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设想,毕竟战争不是儿戏啊。”李潮汐把自己的担忧告之秦向开。
“你所谓的小皇子是不是当今圣上最为宠溺的安陵禹灝?”秦向开打探到。
“的确是他,但是他真的不是传说中的那样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刚开始我也误听信外面的谣言,以为他…”李潮汐急于为安陵禹灝辩解,因为他知道以秦向开的性格,只要他否认的人或事,不论位高权重也好,还是富甲商人也罢,他都不予理会,任何劝说都是无用的。
“我懂他。”三个字直接打断了李潮汐即将说出的长篇好话。
李潮汐顿时有些哑口无言了,他摸不透秦向开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懂他呢?是懂他的纨绔,还是懂他真的是位好君主?这么简单的回答还真是他的作风啊,可是万一要是不答应,又该找谁帮忙呢?
“所以…”李潮汐示意性的提醒道。
秦向开再一次端起瓷杯,深深的品了一口茶香后,“可否带我去见一面?”抬头望向一脸惊讶的李潮汐。
“没有别的意思,既然要找人,你了解那两个人吗?更何况让小皇子看一看行动的人,心里应该更踏实吧。”秦向开一向有条理的冷静分析道。
“秦兄说的对,事不宜迟,咱们立刻觐见吧。”李潮汐没有想到秦向开竟然真的答应了,虽说要见一面安陵禹灝,但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安陵国都,萧堇墨家中)
刘蒙虚弱的看着床榻之上的梦儿,一幕幕的回忆,一句句的温暖,这心间的一抹情愫又是何时萌芽?又该如何开花?
“梦儿,我还没有完成答应你的任务呢,记得当日在须弥峰的承诺吧?像你这么小心眼的姑娘,一定会好好抓住机会,多使唤我几年的吧,可是你一直睡觉的话,我可就反悔了啊,我刘蒙从小跟随皇子身边,怎么可能受你一个小姑娘威胁呢,你醒醒啊,我虽然嘴笨,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听见我不停的唠叨吧,嫌我烦吗?那你醒过来教训我啊。”刘蒙对着梦儿不停的诉说着,此时的他似乎不再是那个性格有些内向的侍卫,更像一个婆婆妈妈的妇人。
“真的…真的好烦人呢。”耳边突然有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嫌我烦了吧,那你…”反应迟钝的顺口接下答话,依旧一副望眼欲穿的表情,猛然间才发觉刚刚的回答竟是梦儿。
“梦儿!梦儿真的是你吗?你真的醒了吗?我以为我会永远失去了你,我以为我再也没有机会。”刘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的喊道。
“你这么烦人,我怎么能睡好呢?”梦儿依然不依不饶的语气,眼角却早已满含泪水。
“谢谢你,谢谢你醒过来。”刘蒙温柔的擦过梦儿眼角的泪水,那带有温度的泪是那样温暖。
“那说话还算话吗?”梦儿伸出玉指,轻轻的握住了刘蒙为她擦泪水的手。
“嗯,你可以使唤我一辈子,不用威胁,是我自愿的。”刘蒙竟也温柔起来。
(房门外)
听到刘蒙刚刚的呼喊,子夜片刻没有耽搁的赶紧来到梦儿房间外面,却迟迟的没有进去。
“你这样偷听可是不礼貌哦。”突然出现的声音着实把子夜吓了一跳。
不过一听便知是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鬼月,想想他近来越来越放肆的言行和举止,还真是让人恼火,虽说现在没有在他的地盘,也没有占他的便宜,但是…但是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把柄管教他。
“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呢,梦儿醒了是吧?你该不会是在偷看人家小夫妻甜甜蜜蜜有些嫉妒吧?”鬼月有些戏谑的语气。
“哼!我只是路过而已,醒来是早晚的事,我的医术还不至于让她死掉的吧,为什么还要进去看看?无聊。”说罢,转身离去。
“还真是改不了的火爆脾气,将来看谁愿意嫁给你。”鬼月看着子夜远去的背影,不禁感叹。
第九十七章
(军营驻地)
军纪严明,士气高涨的士兵们认真的接受着训练,绕过几个军帐,其中来回巡视的军队也斗志昂扬,精神饱满。
“你稍等,我先通禀一声。”李潮汐告之秦向开,毕竟要见的是皇子。
秦向开点头允诺。
片刻,李潮汐便急忙召见秦向开进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什么差错。
坐在案台前的安陵禹灝认真的审视手里的折子,似乎对于这个要召见的人并没有什么意见,他只是觉得既然李潮汐把他说的那么厉害,那么这个人他也是放心的,重要的是现在手里繁杂的事物真的很多,这个皇子也不是好当的。
“小皇子,他来了。”李潮汐有些不忍打扰如此专心的安陵禹灝。
“嗯,等我阅完这里。”安陵禹灝甚至来不及抬头的说道。
“我可以等你。”向来不善言谈的秦向开竟然如此主动的说话。
李潮汐不可思议的盯着秦向开,平日里与之聊天都不愿的他,竟然回应了。
安陵禹灝忽然停住了手中的笔,空气中流动着一股异样的气息,缓慢的抬起头向声音望去。
“师…师兄?”安陵禹灝满眼不可思议,复杂的表情不难看出他对眼前人的激动。
这回换做李潮汐的惊讶了,为什么小皇子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称呼?难不成是认错人了?
“安陵禹灝,你真的长大了。”秦向开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一回答,便是承认了安陵禹灝的问询,仔细的端详着眼前银发挥舞,英姿飒爽的安陵禹灝,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倔强的孩童了。
“真的是师兄?”安陵禹灝几乎有些愣住的表情,俊美的脸庞满是惊喜,继而快步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眼前这个冷漠的男子。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轻易死去。”安陵禹灝似乎并不愿意松开眼前的男子,这是有多么深刻的情义才会如此在乎。
“小皇子,这…”一旁的李潮汐终于按捺不住好奇,轻声问道。
安陵禹灝终于松开双手,“哈哈,李潮汐我立你一功,说来不怕笑话,自小受尽宠爱,顽劣不堪的我实在是不努力的读书却偏爱武艺,父皇也拿我没有办法,便把我交给朝中当时文武双全的大将秦泽,听了他英勇善战,大智若愚的故事,我还真就缠上了他,愿意跟随在他身边学习,所以说秦泽将军是我人生的启蒙。”
李潮汐恍然大悟,“秦泽?我经常从父亲口中听说的这个厉害的人物,听说当年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在军中被封为‘战神’,那么秦泽和秦向开是?”
“秦泽是我义父。”这回反倒是秦向开解释了。
“你竟然是秦泽的义子?他的义子不是叫秦少元吗?”李潮汐越来越不明白此时的情况了。
“秦少元比我年长,自然在师傅面前要偏袒我很多,为此还受了不少责罚,所以只要和师兄在一起玩耍才会觉得很开心,后来随着年龄大一些,师兄也就随着师傅去应战了,只是明明开始还能听到关于你的一些消息,后来为什么杳无音信了?现在叫秦向开?是不是因为当年的那场战役?”安陵禹灝一边回忆,一边质问。
“没想到小皇子还记得这些。”秦向开有些沉重的语气。
“因为这是我儿时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相对于虚假,只有你们才最真实。”安陵禹灝仿佛又进入了无限的回忆中。
“在那次著名的战役中,义父惨死,险些也遇害的我幸好被人救起,从那一刻起我便改了名字,师傅告诉我一定要替他好好活下去,我怎么能辜负他的遗愿呢?”如今的秦向开已经很坦然的面对曾经的一切了。
“是啊,师兄,将来的路还有很长,所以从今以后再也不要从我身边离开了,安陵禹灝已经长大了,终于可以守护你们了。”安陵禹灝目光坚定的望向远方。
李潮汐望着安陵禹灝,心底里竟也泛起感动。
“不过目前来看,我好像还要替你办一件事吧?”秦向开在今日仿佛话也多了起来,难道在他的面前愿意放下防备吗?
“不可以,你不可以去。”安陵禹灝一口否定。
“如果我都不可以去,那么谁还可以呢?岂不是把别人的生命也当儿戏了?更何况那两个人对你来说是非比寻常吧?交给别人你真的放心?”秦向开不带一丝感情和语气的平静分析着。
但依旧已经突破了李潮汐所认识的那个男子,但是没有表情的脸至少还证明的确是那个冷漠的秦向开。
“这…但至少还有一个重要人的在身边啊,这才刚刚相聚,倘若离开的话,又会徒增一份挂念的。”安陵禹灝有些不情愿的语气,却也觉得有道理。
“就这么定了,等我们回来。”不容分说的戴上那顶深色的斗笠后,随即便消失了。
“秦向开!”李潮汐欲要阻拦,因为他看得出安陵禹灝是真心不愿意让他离开冒险的,而且又是一别多年后的重逢,两人还没有好好的谈话,便又分离,也难怪小皇子有些不悦。
“罢了,让他去吧,我了解我师兄。”安陵禹灝口中虽然这么说,眼神却有些担忧。
(安陵国都,皇宫中)
倾洒鱼饵,引得一池涟漪,纷纷争抢食儿的小鱼都聚拢而来,原本清澈的湖面显出片片红晕。
凌紫宁依偎在栏杆处,凝神远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手中的鱼饵早已空空如也。
远方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凌紫宁的眼神顿时有些慌张,娇艳的脸庞开始不安起来。
“你们都在这等我,我去那边走走。”凌紫宁转身对侍奉的丫鬟们命令道。
“可是让皇妃一个人,万一…”随身伺候的丫鬟小玉,听到皇妃的命令,不禁有些担心。
“在这里等我就好。”第二次重申了一遍自己的意思,坚定的态度让下人不敢再有阻拦。
凌紫宁匆匆的走向了刚刚看到人影的地方,仔细的张望寻找,竟没有看到任何踪影,不禁有些疑惑。
“敢问皇妃是在找我吗?”身后突然传出了声音。
凌紫宁更加肯定了刚才看见的人正是烈煞,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来到这深宫中,必然又有什么情况了。
“你来做什么?”没有好气的问道,虽然有时需要他们的帮助,但是凌紫宁对于鬼门也没有什么好感,不过都是彼此利用而已。
“皇妃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不做什么就不能来看看我们天底下最美的皇妃吗?能娶到这样的美人,试问哪个男人不知足呢?”烈煞似乎有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讽刺着。
“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些的,那别怪我没有时间奉陪了。”凌紫宁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稍安勿躁啊,还真是开不得半点玩笑的冰山美人啊,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萧堇墨这个人你暂时绝不可以动他,现在我是在好心提醒你,不要等到为时已晚,自己的仇恨非但报不了,还搭上自己的性命。”烈煞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凌紫宁凌厉的目光看向烈煞,她不懂他们到底是在打的什么算盘。
“别以为你神不知鬼不觉的行动,我们就会被蒙在鼓里,你要知道,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烈煞露出邪邪的笑容。
“为什么?连你们都要袒护萧堇墨吗?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们都去保护他?”凌紫宁压低了声音,已经很好的学会控制自己情绪的她,此刻依然忍不住的激动。
“我说了要保护他吗?这只不过是另一种手段而已。对我们你还有什么质疑吗?当日在密室中,你应该也看透我义父的意思,他一直对你母亲的死耿耿于怀,看来也是用情至深啊,这样的仇,他应该比你更急于报复吧?”烈煞自然也知道凌紫宁的聪慧,即便自己不说明鬼王和她母亲的事情,她也应该明白几分,此刻不过是为了再一次提醒她,他们应该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
凌紫宁沉默不语,对于萧堇墨的存在,永远是不能让她释怀的,自己选择的方式,即便搭上性命也要倾力一搏。
“我会自己看着办的。”凌紫宁简单的回答,却并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
望着凌紫宁远去的背影,烈煞再一次露出他那带着邪恶的标志性笑容。
(军营驻地)
安陵禹灝走出军帐,望着如同天上繁星般璀璨的火把,烧出了荒芜,却燃不尽欲望。
永远看不完的折子,永远安静不了的战乱,永远平息不掉的战火,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今日能遇见师兄秦向开,已经是令安陵禹灝感到欣慰的事情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详聊,却又匆匆离去,不过想想以后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也就有些释怀了。
回想起当年他得知师傅秦泽的死讯,的确给了他不小的打击,除了自己父皇之外,从来没有敬佩过任何人的安陵禹灝,在拜师秦泽后,才发现世间竟然有这么足智多谋,英勇善战的人,所以他甘愿在他身边学习。
小时候的记忆似乎都是伴随着秦泽和师兄秦向开,当年那场全军覆没的战役是有史以来最为惨烈的战争,没留下一个活口,几万条人命就在弹指一挥间消失了,救援军赶到时,连秦泽都已经被利剑狠狠的钉在军队的木桩上,却未曾屈辱的跪下,就那般直挺挺的傲然死去,鲜血似乎都染红了天际。
第九十八章
(军营驻地)
战争只有在被鲜血染红的刹那,方知残酷。
安陵明成当时也派人找寻了他唯一的义子,可是并没有结果,所有人都猜测凶多吉少了,因为在这样一场恶战中,早已横尸遍野,血肉模糊,怎么可能还有活口呢?早已经和这些将士们一起深埋于土地,纵使安陵禹灝坚持认为他的师兄还活着,时隔多年未有音信,也无从找起。
安陵禹灝虽没有亲眼所见,但还是听了一些谣言,据说当年秦泽是被奸人所陷害,把军事秘密泄漏了出去,才有了后来的惨败,不过这些终归是传言,真相到底是什么,恐怕只有秦泽才知道吧。
(安陵国都,萧堇墨家中)
许久以来的阴霾终于一扫而光,不论目的为何,当一切都为同一目标而努力的时候,心就连结在了一起。
萧堇墨煎好药后,细心的端到刘蒙的房间,对于这样死里逃生的人来说,能活下去都是老天莫大的嘉奖,萧堇墨又怎敢有半点的疏忽呢?
“堇墨兄,我的身子哪有这么娇贵啊,真的不用你这般周到了。”刘蒙有些不好意思的拒绝着萧堇墨喂过来的汤药。
本来萧堇墨就疾病缠身,这些天来又日夜的照顾着大家,如此看起来也明显有些消瘦的他,让刘蒙看着都有些心疼。
“是亲人吧?”萧堇墨假装一副不悦的表情,拿起的汤匙也停在空中。
“是,当然是。”刘蒙连连肯定的回答,是多么值得珍惜的词语,是多么让人温暖的留恋。
“那就对了,那还不赶快喝了药。”萧堇墨终于露出了笑脸,从小到大失去亲人的痛苦让刘蒙过早的成熟,明明还是一个孩子,却早已经学会了守护别人。
“可是…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有一天我伤害了你们呢?”刘蒙竟然像孩童般的认真起来,虽然问题有些让萧堇墨觉得天真。
“那我猜测,刘蒙肯定不是有意的,所以是可以原谅的。”萧堇墨肯定的回答,或许是因为太努力的想要得到温暖,才会害怕失去吧,刘蒙怕是有一天犯了错误,我们大家就会抛弃他了吗?
“假如刘蒙有一天真的犯了错误,我们依然会在你身边的。”萧堇墨觉得刚才的回答还不够,他想让刘蒙知道,既然认定是亲人,那么就一定会誓死守护,永不离弃。
刘蒙忽然沉默不语,眼神似乎变得有些朦胧,轻轻的闭上双眼,终究还是张开了嘴。
“你说这要是让小皇子看见…”不知刘蒙到底想了些什么,忽然睁开眼,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似乎安陵禹灝随时就在身边监视一样的紧张。
许久没有人提到安陵禹灝了,这个让萧堇墨刻骨的名字,依旧是只要轻轻提及,内心便会不能平静。
世上总是有那么一个人的名字好似遥远,却又存于心间,自己不敢提起,心里却又默念,终究还是抹不掉,寻不见。
刘蒙没有经过大脑的话语说完,顿时觉得有些欠妥,望着萧堇墨强力掩饰住的忧愁,赶紧接过药碗,一口气的喝了下去。
“我们明天出发吧,去小皇子那里。”刘蒙深吸一口气,故作精神的认真神情。
“你和梦儿还需要好好休养几日,想都不要想一些离开家的事,现在立刻躺下好好休息。”萧堇墨抢过刘蒙手里的空碗,是坚定的命令口吻。
萧堇墨固执的必须亲眼看着刘蒙盖好被子,才轻轻离开。
悄悄关上了房门,站在外面的萧堇墨似乎也松了一口气,的确是有些想念安陵禹灝了,从来没有打仗经验的他第一次出征,自己竟然没有在他的身边,边关战乱,不知道他那边又会遇到怎样的困难,更何况那不能弑血的顽症,又该怎样上阵杀敌呢?万一再一次不小心疯魔了,谁又能把他从边缘拉回来呢?
“就按你心里所想的去做吧,为父可以在家照顾他们。”萧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正在发呆的萧堇墨身边。
“父…父亲。”萧堇墨回过神来,略有惊讶的望向父亲。
“知子莫若父,你已经长大了,男儿志在四方,我不能永远把你束缚在身边,趁着还年轻,想做些什么就不要有所畏惧,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的就是遵守承若,答应过别人什么,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完成,这才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萧父俨然又成了一位老师,开始对萧堇墨教导一番。
“父亲,我…”萧堇墨没有想到父亲竟然像什么都知晓,却又似什么都没说。
“你有你应该走的路,完成属于你自己的任务,梦儿和刘蒙就交给我吧,他们现在已经稳定了,等伤势痊愈我便会放他们走的。”萧父完全看出了萧堇墨的顾虑。
“有劳父亲。”萧堇墨终于再一次跟随了自己的内心,原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是如此的欣慰,用力的拥抱住有些年迈的父亲,那是每每与父亲分别时都会做的拥抱,如此温暖的气息,是他在外的依靠。
“你不知道让他一个人会很危险吗?”望着回房收拾行囊的萧堇墨,萧父身后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若离去,你怎可能不跟随?”萧父完全肯定的语气,转身望向身后的鬼月。
“哈哈,是为了证明最了解我的人是你吗?”鬼月虽然满眼笑意,语气却有些怪异。
“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他了。”萧父并没有打算回答鬼月的问题,竟有些感慨。
“如果我说是上天注定,你相信吗?”鬼月脸上闪现一丝诡异的神色,这远远不是那个每天无所事事,与子夜嬉笑打骂的鬼月了,周身散发出的气场,总是带着几分戾气。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你可以继续履行你的承诺了,倾尽一生,偿还所有。”萧父满是无奈的口气,时隔多年,还是如此偏执的信守。
(萧堇墨房间)
“喂,你真的要丢下梦儿和刘蒙,单枪匹马的一个人去找安陵禹灝?”子夜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明明都自身难保的纤弱男子。
“你怎会知晓?”萧堇墨更是疑惑的望着子夜。
“那你收拾行囊,难不成去游学?我子夜不用脑子想就知道你要去干什么了。”子夜一贯的口气。
“梦儿和刘蒙有我父亲的照料,我自然是放心的。况且还有你们在,我就没有什么牵挂了。”萧堇墨一边收拾着,一边分析。
“谁说我要留在这里了?”子夜有些激动的语气。
“那你是…”萧堇墨有些不理解子夜了,他知道子夜对梦儿的担心,却还要离开这里。
“我…我是觉得,安陵禹灝那里好像更需要一个医术高明的人吧。”子夜说的理直气壮。
“什么?你要和我一起去安陵禹灝那里?”萧堇墨对于子夜的做法越来越感到吃惊了,本来不喜欢凑热闹,不喜欢随意救人,甚至有些怪癖的他,为何却一反常态的要随他而去。
“怎么,不欢迎?”子夜眉毛轻挑。
“怎么会,如果军营之中多了一位你这样的帮手,对于大家而言自然是一件好事啊,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愿意。”萧堇墨对子夜真的改变了一些看法。
“那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尽快行动吧,那边不知道有多少奄奄一息的病患等待着我去解救呢。”子夜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着。
“可是宝宝?”萧堇墨忽然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总不能带上一个孩子去战场吧,这绝对是不允许的。
“我都已经和宝宝说好了,说爹爹有事,让他在这多玩几天,而且都和你的父亲商量了,让他把我家宝宝也收了吧,反正都是要照顾,也不差我家宝宝一个人。”子夜有些骄傲的显示着自己办事的效率,但是他并没有告诉萧堇墨他是怎样啰啰嗦嗦的告诉萧父要怎样怎样的照顾宝宝,总之是自己娇生惯养的那一套。
“那你还真是够快啊。”对于忽然如此热心的子夜,萧堇墨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萧堇墨终于拿好东西,两人打开房门的一刹那,站在门口的鬼月挡住了去路。
“都准备好了?那我们启程吧。”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自顾自的拿过萧堇墨手里的包袱,一脸谄媚的笑容。
“你…你该不会?”萧堇墨再一次被眼前的事情吓了一跳。
“聪明,就是这个意思。”鬼月心照不宣的说道。
“我们不需要你。”还没等萧堇墨回话,子夜就制止住了。
“依我看,最需要我的就是你吧。”鬼月故意挑逗着子夜,活脱脱的又变回那个厚颜无耻的大叔了。
“子夜,既然鬼月也想一起前去,我们三个人彼此也有个照应,就随他吧。”一向对于鬼月都有好感的萧堇墨并没有阻止,凭借着鬼月的好身手,或许他们会更快的到达的。
“哼!”鄙视的看了一眼鬼月,子夜不屑的走在了前面。
第九十九章
路只能一个人去走,不论是不是自己的选择,我们只能在这条孤独的路途中,寻找迷失方向的人。
烟波浩渺,浮云娇柔,漫天的柳絮嬉戏人间,把万物的温柔倾洒于纷乱的尘世,微风轻抚,便完成了绚烂的命运,虽生根发芽,却终也回不去那芳华。
萧堇墨、鬼月和子夜三个人终究还是结伴而行,走在安陵国都的街市上,还真是有些过份的招摇,纷飞柳絮的映衬下,更让这几个人似纤尘不染的脱俗,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
“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尤其是你。”鬼月忽然转身说道,并且指着子夜做了特别的强调。
萧堇墨看了看虽然有些愤愤不平,却没有反抗的子夜,不禁笑了起来,因为他知道鬼月算是太了解子夜了,而子夜也像被看穿了心事的孩子般有些故意的扭捏,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啊。
只不过片刻的功夫,鬼月便驾着一辆马车匆匆而归,满是欣喜的表情。
“怎么样,还好吧?”鬼月指着马车有些得意的问道。
“嗯,鬼月好厉害啊,才这么一会就弄了一辆马车。”萧堇墨由衷的赞叹道。
“还真是浪费。”子夜依然一副不屑的表情,眼睛却早已经把马车扫视个遍了。
“萧堇墨身体不好,为了他自然是值得的。”鬼月似乎有意的拿出萧堇墨说事,但是这也毕竟是事实,如果真的让萧堇墨一直走下去,恐怕还没出了寰昭国都的闹市,就会招架不住了。
“多谢鬼月的细心,因为我,还让你费心了。”萧堇墨连忙道谢,却也不忘给一旁脸色早已不悦的子夜撩开轿帘,让他先行进入。
子夜看了看萧堇墨,又望了望鬼月,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很不是滋味,就像自己的宝宝平日里粘着鬼月,偏偏不和自己玩时的心情,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鬼月精神抖擞的坐在外面,一身并不惹眼的素衣,一张成熟稳重的脸庞,挥起马鞭,绝尘而去。
萧堇墨和子夜面对面的坐在里面,看着脸色依旧有些不好的子夜,萧堇墨也算是看出了几分。
“其实鬼月弄辆马车应该不只是为了我吧,你想想看,我们要是一直靠走的话,那不得一年半载才能到安陵禹灝那,更何况刚刚走在大街上,你也看到了,因为你的相貌,我们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引起关注,这样对我们太危险了。”萧堇墨故意替鬼月说道。
“哼,那是自然,我这样的容貌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要引起混乱的。”子夜听了萧堇墨的话语,这才有些好转。
“我刚刚看到有些女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你看的时候,鬼月好像有些不太高呢。”萧堇墨继续着自己的观点。
“他不高兴吗?那肯定是因为嫉妒我,没有女子娇媚的看他而已。”子夜嘴上讽刺着子夜,却没有说出心里默默的那句,‘才不会有什么别的原因呢。’
当子夜脑子里冒出那句话的时候,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还是自己在期待别的想法呢?轻轻的闭上眼,最近还真是有些劳累了,脑子都开始不能辨别是非,看来的确需要好好休息,才不会瞎想。
(安陵国都,萧堇墨家)
一袭黑衣,戴着深色斗笠的男子伫立在萧堇墨家的门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请问这位叔叔是要找人吗?”耳边突然传来孩童的声音。
因为突然出现的声音,出于自己的习惯性警惕,转身一股内力不受控制的发出,便把身后的孩子击中。
日积月累的防备状态,想不到却伤及眼前无辜的孩子,幸好并不是自己刻意使出的力气,所以孩子并无大碍,只是弹坐在地上。
看着眼前梳着羊角辫的孩子用无辜的大眼盯着自己,那一抹天真像极了一个人,红润的脸蛋晶莹粉嫩,四目相对,竟然感觉不到一点的陌生,孩子小小的嘴唇竟咧开笑了。
“叔叔不用担心宝宝,宝宝可是个懂事的孩子,爹爹经常教育我,男子汉是不可以轻易掉眼泪的。”宝宝似乎还在安慰眼前的男子。
“对…对不起,我只是一时…”秦向开想要解释什么,却在望着孩子眼神的刹那,心也不由得被刺了一下。
“没关系啦,宝宝知道叔叔不是有意的,叔叔是个好人,就像爹爹、鬼月叔叔、堇墨叔叔、刘蒙叔叔他们一样。”宝宝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数着他说的每一个人。
“那堇墨叔叔和刘蒙叔叔在家吗?”秦向开一听便知就是他要找的萧堇墨和刘蒙,因为他知道这里是萧堇墨的家。
“可是叔叔和宝宝还不是朋友,宝宝不能告诉你这些秘密哦。”宝宝满是认真的口吻。
“那叔叔可不可以告诉你一件事?”秦向开语气竟然有些温柔,对于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的话,还真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但是他却没有感到任何的不情愿,恰恰相反,在孩子面前,他似乎更愿意诉说。
“嗯。”宝宝对眼前的陌生男子也似乎很感兴趣。
“叔叔也有一个孩子,如果他活到现在,估计也会像你这么大了吧,如果将来有一天,等叔叔找到他,让他和你做朋友好吗?”秦向开竟然在哄一个孩子,这是任何人都不敢相信的。
“叔叔把他弄丢了吗?那他该有多想爹爹啊,几天不见爹爹我都会特别想念的,叔叔也想他吧,不过他要是知道叔叔也在找他的话,他应该就不会感到寂寞和害怕了。”宝宝说着与自己年龄不相符的话,完全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好吧,我告诉叔叔堇墨叔叔、鬼月叔叔还有我爹爹出去了,过几天才会回来,刘蒙叔叔在家养病呢,因为他受伤了。”最后一句宝宝把声音压的很低,生怕别人听见。
“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我们还不是朋友啊。”秦向开有些不解。
“因为只有朋友才会分享秘密,这是爹爹告诉我的,你刚刚告诉我的一定是你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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