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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之淮(师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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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破吾居所!”

    春季是鱼虺承受渊底冰冷水流最弱的时候,所以它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在这堪堪容纳自己的空间内不动而眠。越大的动静只能让它更接近水流刺骨的冰凉,它的身体受不了。自然,在兮穹方才尝试性的祭出碧霄之后,鱼虺越发躁动和愤怒,行动灵活却逐渐没了攻击力。

    躲避那些如蛇毛发的同时,细致观察到鱼虺狰狞的红瞳瞬间变淡且呈现若隐若现的黄色,兮穹果断停了施法的动作,唤回碧霄,先专心对付眼前妖兽。

    碧霄分成长剑若干,由四方朝鱼虺尾部攻去,如此重复数回,在碧霄的青色剑气中,困着那绿色的牵制被破开。瞬间,绿色显形,兮穹急急伸手收回,松了口气,细细的看了看怀中紧闭双目、额上莲印夺目的茗淮。

    没有受伤。

    兮穹不作停留,抱着怀中人刚欲冲出裂魂渊,鱼虺被碧霄所刺数次的尾部却红光大盛。见此异动的兮穹不觉停了动作,心中像是要破出什么的盯着那哀嚎连连的上古妖兽。

    鱼虺似乎很痛苦,但他碧霄的威力对于这头强悍的上古妖兽的伤害却不会如此巨大,它的痛苦,明显还有其他。

    兮穹正分心抵御着刺骨水流时,那鱼虺痛苦的连连哀嚎已消失。他看过去,安静下来的鱼虺似是放弃了挣扎般趴在了渊底同水一样刺骨冰凉的地上。继而,一道黑芒从地面的裂缝中冲出,破入红光。

    “嘣——轰——”

    天崩地裂般的响声再次怔颤着兮穹的耳膜,他紧紧护好怀中人,尽量远离那崩裂的光。

    待两相撞击的光芒尽数消亡,兮穹微眯的眼才能自如的睁开,看向那消亡的光源处。

    那里,一口黑底红纹的大钟稳稳矗立,它周围的地面布着大大小小的裂痕。

    聚灵钟!

    兮穹在看到那口钟的第一眼便迅速想到了上古神器聚灵钟。那句话竟是如此简单的意思,他要找的东西就藏在鱼虺的身体里!满含激动的目光移不开,看着有什么东西自那口钟散开,包了他们结成庞大半圆,重新挡了尖锐水流,兮穹神色中又带上不自觉的安心和乐见其成。

    不管怎么样,他找到了。

    而聚灵钟的另一方,浑身黑毛的小兽恹恹的舔着自己的爪子,没了先前张狂的眼睛,不去关心从它体内生出的神器,只恶狠狠的在照旧的凶恶中,染着浓重不甘的盯着兮穹。

    它这是什么运气,背死了背死了!鱼虺把失败全全归咎于这不受控制的外因。

    收了情绪,兮穹面无表情的回视过去,看了好一会儿小鱼虺,才轻启薄唇:“鱼虺,聚灵钟已出,你妖灵已毁,想你该是再便不会真身,定然是愤恨不敢。你既然说认主便是永世,那便老实安分的当淮儿宠物吧。”

    毁了真身的鱼虺待在淮儿的身边能更安全更死心的保护淮儿,而更重要的是,在淮儿完全恢复记忆前,刚找到聚灵钟的他自是要把所有相关的东西放在身边。

    变出一条红绳圈了小鱼虺脖子:“在淮儿醒来前,先暂时这样困着你。”然后兮穹正欲施法变小聚灵钟好带走它,却在念诀的一瞬间,本紧揽住的茗淮却脱离了他的怀抱,被聚灵钟释放的一束黑芒吸了过去。

    “淮儿!”兮穹本能伸手去抓,却被那黑芒弹开,呕……压了想呕血的冲动,抚着胸口稳住身体,眯眼看向那环着黑光的聚灵钟。

    上古神器竟会有如此浓重的妖气黑芒,在鱼虺体内呆得太久反遭侵蚀?

    兮穹思索间,却不料小鱼虺竟忍着脖子上的疼痛,强行冲破他周围,扑向了聚灵钟。

    唔,它要拿回妖灵,更要救回主人!

    撞上那口大钟的瞬间,满布钟面的红纹亮起来,在大亮黑芒的包围下,一圈一圈成字,字形拖长的上古文字。显然,这便是那记载的恢复记忆之法了。

    看着这些应从上至下逆时针阅读的文字,满含激动的兮穹更是染上几分喜悦。兮穹明显等不及,幻出分。身立于聚灵钟四周,四双眼便迅速的把这些晦涩难念的文字一个个映入眼中,理了顺序置于脑内。

    带着马上能找回过往幸福的紊乱心跳,刚欲念出这恢复记忆之诀,那未有外物撞击的钟却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被黑芒卷入消失的茗淮从钟内带出,用口提着她的正是小鱼虺。而下一秒,小鱼虺小小的身体维持不住大力,牙齿死死咬出茗淮衣领,昏迷中的茗淮却还是脱离了它,无法阻止的往下落。

    淮儿!兮穹又是猛的一惊,不管不顾再次冲向那把他弹开的黑芒。而这时,本应撞上钟顶的茗淮却被黑芒托起,卧于空中。变淡的黑芒中,红色的上古文字鲜亮起来,一段听不懂的低鸣由聚灵钟内部发出。

    见状,兮穹维持着跪地的狼狈姿势,却扬起了一抹期待的笑。虽然听不懂,但他就是知道,那是聚灵钟周围的上古文字,他能看得懂却听不懂的恢复记忆之诀。

    现下发生的这一切一切,皆没按他的计划走,但他却满满的期待,期待那低鸣的结束。

    ……

    念诀的低鸣消失,完全神圣的鲜亮红光中,卧于空中的茗淮直起了身子,缓缓睁开的眼睛看向兮穹这方。那双水润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睁着,在兮穹纵停的心跳下,布满深深情意的眼一眨,长长的睫毛带下一滴泪——

    “师父。”

    同样的称呼,简单而清晰,却明明包含着千言万语,那两个字里的改变毫无阻碍的温暖着他的每一处皮肤,沁凉着他的每一处感官。有意识的抓紧左锁骨上的衣袍,一冷一热,确确是恰如其分的力道。

    期盼,激动,以及反常的心怯,他害怕,他不敢相信,他开始燃起负面情绪,视线跟着她滑落的泪移动,兮穹终是比任何一次都温柔深情的扬起了笑——

    “淮儿,淮儿……”

    他知道,他无比肯定的知道,他的淮儿,作为妻子的徒弟,回来了。

 第037章 忌日盈华

    “燕娘,嗯…叫……”

    “燕…嗯……”

    纱幔半放,绣着鸾凤的檀木床上,被半裸男子压着的紫衣女子无力的祈求,声音闷在浓厚的龙涎香里。

    ……

    “啊——”

    “爱妃,”苍孤裸着身撑起身子,混着汗湿的发在他半怀女子的香肩上形成挑衅之姿,皱眉轻喃,“做恶梦了啊。”

    “……”燕娘默然怔了怔,玉指死死扣紧手心,当抬头时,惊出冷汗的脸已是媚人的娇笑,“陛下,燕娘方才可是被梦里的恶鬼吓坏了呢。”

    “恶鬼啊……”苍孤眉峰若有似无的上挑,有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抹掉燕娘额角的一滴汗,“孤的爱妃这么娇弱可不好呢,咱们可是仙。”

    “陛下,臣妾娇弱点您才更怜惜臣妾…”粉唇开合,燕娘玉指上移,轻按在苍孤左胸的乳。晕上,似有若无的挑逗,一脸娇俏,“您说,是吗?”

    “哈哈哈哈……”苍孤豪爽的笑出声,精明的黑眸中明明染了情。欲,半怀燕娘的手却毫无所动。

    见状,燕娘半垂眼眸,遮住眼中一丝郁愤,玉指依旧行着挑逗之意,娇笑不减。

    “陛下陛下,明日是公主的忌日…臣妾能去…”

    苍孤抚摸她腰间细肉的手不轻不重的一按:“爱妃,你呆在我身边可三百年了呢。”言下之意是怎么还没忘了以前的主子呢。

    “陛下,”燕娘涂满蔻丹的玉指下移,轻擦男人那处,眼中乞怜,嘴边依旧勾着娇媚,“臣妾从小跟着公主,现下公主落得如此地步,她对不住皇族,也连抹魂都…呜呜……臣妾就简单去拜拜,不会大费周章的。”

    “好,”苍孤环着她一个翻身,掰开她的双腿,不做前戏的进去,“不过先满足孤。”

    “谢谢陛下,嗯啊……”燕娘身子一紧,垂下睫毛的眼眸中,早先遮住的那丝郁愤重现,身体却配合起动作来。

    陷于□中的男人总是比平时薄弱,哪怕只有一点点。呵,男人啊。

    ……

    翌日,燕娘撑着酸软的身子起身,看着身旁早已空了的位置,盯着华美寝宫里的一片清冷,眼中一丝慌神。

    值得吗,贪恋?亦或麻木?

    “娘娘。”殿外端着玉盆的仙婢走进来。

    “嗯。”淡淡一声,燕娘回神,裸着身下床,在那仙婢的伺候下穿衣、净面。

    “对了,”拂去沾在手背上的玫瑰花瓣,燕娘从玉盆中收回手转向那仙婢,“替我准备一瓶兰香玉露,一盒莲桃酥,半个时辰后送来。”

    “是。”

    半个时辰后,提着仙婢送来的食盒,燕娘一改往日的艳丽穿着,一身清淡的浅蓝,出了天帘殿。

    目送人走远,那仙婢才转了身,一脸轻嘲的笑,与同来的婢女嚼起舌根:“平时不是一个劲儿妖媚吗,今儿想起从前主子了,倒是一身简单,那眉眼间的媚态啊还是一点没少,哼,和她那旧主子一个样儿,真是丢陛下的脸。”

    “小心着点,再怎么说她现在也是个正得宠的娘娘。”那同伴轻轻一笑,眼中也是轻视,“好了,别忘了我们的正事。”

    “说的是,”那仙婢收了脸色,拉上同伴走向主殿。天帝苍孤正在那里,等着她们。

    而不远处,守在殿外的天兵听了也是瞟了眼燕娘离去的方向,轻视一笑,继而继续一脸威严的尽着自己的职责。

    显然,这样的私下议论已是常事。

    碧穹宫。

    穹楠殿一如往常的鸡飞狗跳,嗯,对,各位没听错,是鸡飞狗跳。这是照常在辰时准时出现在这里的清疏的唯一、惯常所见。

    今日是月末,没像这月其他时日空手而来的清疏被不小的外力撞得四脚朝天,两旁是散了满地的厚厚薄薄的册子。

    “骑马马,骑马马,师兄,骑马马。”奶声奶气的女声窜进清疏耳朵,接着骑着一把通体青绿的玉冰长剑的小娃娃出现在他头顶。

    肉痛的清疏看一眼头顶上小娃娃粉嫩的圆脸,就着躺地的姿势滚到一边,默默起身,再默默捡起一本本册子。

    每天都骑马马,小师妹不累,他看着都累了,而且啊,师尊的碧霄剑啊,竟变成小孩子的玩具了!

    因为还是少年,清疏个子并不高,抱着几乎占了他半人高的重重册子,脚步有些不稳的进了殿。放了册子到檀木案几上后,才照例放宽视线望了外殿一圈。如愿没看到师尊人,清疏转了身,出殿。

    施仙术变出把扫帚,清疏开始打扫满地或长或短的柳条,无视在空中玩得正欢的师妹。

    算着时间打扫外,收了扫帚的清疏刚一抬头,他一身白色宫袍的师尊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师尊。”

    碧穹宫的宫主,穹融仙尊一脸清冷,俊眉微皱,额上红艳莲印的花瓣也似是跟着动了动,而后不看上空便抬手收回碧霄。

    见玉冰长剑猛的抽回,清疏心紧张的提到了嗓子眼儿——

    没了支撑,女娃娃“啊”的一声落地,紧接着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师尊!”

    虽然自己不喜小师妹如此皮,也不理解师尊怎就捡个娃娃回来养了,但这么小的孩子摔疼了可不得了啊。师尊怎么会舍得啊?

    “淮儿,别装了。”

    在兮穹清冷的声音中,女娃娃嗖的一声收了眼泪,粉红的嘴角要多弯有多弯。嗯,果真是收放自如。

    见状,担心又紧张的清疏恢复常样,一脸老成状的夹了你女娃娃的腋下带她起来。

    就说嘛,才三百岁就这么精,怎可能老老实实受这疼。而且师尊果然是舍不得嘛。

    兮穹走过来,接过被少年抱起的女娃娃,方才自己本就施了法让她不会疼,但还是轻轻拍了拍她并无灰尘的青色小裙子,而后揉了揉女娃的包包头,放下。

    “美人,美人,美人…”被放下的女娃踩着兮穹在艳阳下颀长的影子一蹦一跳,嘴里奶声奶气的喊着,虽年龄小咬字却那叫一个清楚。

    “茗淮。”兮穹移了几步,让影子出女娃蹦跳的范围,警告的唤了女娃的全名。见人老实后才第一次朝清疏开了口:“替本尊准备一瓶兰香玉露,一盒莲桃酥,案几上需要亲自过目的册子我回来再看。”

    “啊?”从来摸不清师尊想法的清疏习惯性的一呆,接着才恭敬的领了命,“是。”

    而一旁,才老实兮穹一句话时间的女娃娃茗淮又重新踩在了兮穹的影子上,自顾自的不知在高兴什么。看着这样的小师妹,本已主动忽略了她那“美人美人”称呼的清疏忍不住脱口而出——

    “小师妹哪里学来的,这称呼真配师尊。”

    可惜,话音刚落,清疏就为自己不禁大脑而后悔了。

    “清疏。”随着清冷略寒的声音窜进他耳朵,长长短短的柳条又落了满地,且带出了许多小池塘内的水。

    “重新打扫一遍,不得用仙法。”

    “……是。”

    清疏师兄声音恹恹,茗淮师妹却乐得围着兮穹转了好几个圈:“师兄活该,叫你不和我玩骑马马。”接着欢快的声音又一转,可怜兮兮起来:“美人美人,剑剑不好玩了,以后师兄陪淮儿骑马马,好不好啊,好不好啊。”

    兮穹又默默移了几步,挥手让又傻又怒的清疏离开,正面向眨着眼睛看向自己的茗淮,再次轻皱了眉:“淮儿,你是不是太皮了点。”

    本以为那番出生的孩子不会聪慧,却没想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小脸精致白皙就不说了,还如此皮而精。是孽还是幸?

    “……”茗淮眨着眼睛不开腔。

    见人不答,本就不期望得到回应的兮穹牵了茗淮的小手脚尖轻点,下一瞬二人便落到了穹锦阁中。

    穹锦阁内小桥流水,水菖蒲蓝了一片,自是静雅幽静。把茗淮放到溪边的石凳上,宽大手掌在玉石桌上一抚,接着白玉指尖一点,一本半字半图画的书和一小盘莲子糕摆在她面前。

    “为师有些事,中午便回来。饿了就吃糕点,不过别只顾着吃,为师回来考你,认真记上面的仙诀。”

    “哦哦,美人再见。”茗淮嘴里应付着,手已经伸向了盘里的莲子糕。

    “好好叫师父。”兮穹嘴上招呼一声,心里道,果然不该让她这么小就靠近师叔,尽教些奇怪的称呼。

    “哦哦,那美人师父再见。”茗淮咬了口莲子糕,听话的加了“师父”两个字含糊道。

    替女娃抹去嘴角的糕点碎渣,勾着一丝无奈笑容的兮穹转身出阁,施下结界后离开。

    重凡门前,一身浅蓝的燕娘踩在软软的云层上,提着食盒自顾的望着脚下一寸外的深渊发呆,直到天外天竟飘起了入夏以来的第一场雨,有细细密密的雨滴打湿了她的发,她人才回了神,却仍有些恍恍惚惚。

    形态姣好的女子慢悠悠打开食盒,从木盒里取出装玉露的瓷瓶,拔了木塞,往直通三恶道轮回的渊中倾倒。接着再取出小盒,将莲桃酥一块块捏碎,也尽数倒入了渊中。

    不远处,隐了全部气息的兮穹轻甩白袍,没握红色纸伞的手启了食盒,念诀,盒里的东西,与燕娘方才倾倒洒下的几乎相同的兰香玉露和莲桃酥连瓶带盒的被投入了深渊,眼神哀戚的燕娘毫无所查。

    而对面,虽小心隐了气息却被兮穹尽看眼中的、同样靠门柱而站的卫德眯了眯眼,贼眉一挑,鼠眼深意的一眯,不再管呆愣的女子,用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悄无声息的离去。

    而燕娘,像是有感应般,眼中的哀戚淡去,提着食盒的手握上另一只,指甲死陷入手心。

    兮穹看着女子的一举一动,转了视线,清冷的眼看向细雨中,手指一点,似是而非的纵容自己凝出那么依附幻象——

    一身红衣,青丝第一次绾成华美的髻,盈盈如玉、华美如歌的身姿轻盈的在莲池上飘舞,周围歌姬轻扬的美好繁盛着整个天帘殿。

    香气迷离、娇花初绽。

    兮穹对魂散之人最深也是唯一的记忆停留在她成年的生辰上,那是他入碧穹那么多年来,第二次回那离他似乎已很远了的皇族。

    幻象离去的那刻,燕娘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身子无意识的往那幻想消失的地方一扑。

    “公主,公主,是您回来了吗……”

    听着女子的呢喃,兮穹隐去食盒,收了伞,在细密的雨丝中转了身,黑眸中一抹深思,而后背于后的手勾起,指挥女子面前成帘的雨丝。

    初夏烟雨朦胧,天界飘起了入夏以来的第一场雨。

    重凡门前,一寸之外是恶道,一寸之内是善天。

    寸寸之间,烟雨之中,一身浅蓝的女子隐于哀戚与惊诧中,眼帘中是不知谁不知如何留下的四个字——

    好、自、为、之。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真是好久都没更了呢,过年各种陪亲戚,做尽三陪之责啊,啊呜,什么都不说了~~巫子加油,巫子在更啦,呵呵,大家木有抛弃咱就好,呵呵

 第038章 蜚语经年

    清疏揉着隐隐酸痛的手臂和腰走进穹楠殿,依旧是辰时,当然这里依旧是鸡飞狗跳。小孩子对某些玩意儿很执着,嘴上说着腻了,又对某些玩意儿弃如敝屣,嘴里却念个不停。就比如现在——

    “师兄不陪玩,师兄不陪玩,嘿嘿,师兄不陪玩,罚扫地了,罚扫地了。”

    清疏不会和小师妹嘴上较量,当然一言不发的看了半空中的茗淮一眼,走进殿内。

    师尊又把碧霄给人玩了啊。

    站在外殿内,对着檀香静默一会儿,兮穹便同往常一样从内殿走了出来,与以往不同是,此时的兮穹发丝和宫袍都略显湿润。显然是刚从灵池中出来。

    清疏看向兮穹:“师尊。”

    “昨日扫了几遍?”兮穹抬手撩起幕帘,幽幽坐于榻上,另一手自然收了碧霄,接着,青衣小女娃便猛的窜入帘中,扑在他人身上。

    “美人师父——”

    清疏默默抖抖眼皮,把小师妹不知哪来的欢呼听在耳里,如实答道:“师尊吩咐扫一遍,便是一遍。”

    看着他面上的老老实实,兮穹眸中难得闪过一丝笑意。昨日那一遍啊,是亦不是啊。直到晚课才算彻底干净的“一便”呢。

    接着他挥挥手:“今日就下去休息,午后的大课便免了。”待清疏隐带欣喜的转身,又补充道:“往后都不用来穹楠殿了,有要事用心音。”

    “那每月的月末……”

    “交给雾央和师叔。”

    “是。”

    待人离开,兮穹抓了趴在自己身上的茗淮放平在榻上,如愿的发现,女娃已然流着口水睡着了。怪不得短短时间便安静了下来。

    皱眉消掉胸前染上的口水印,兮穹虽有些不悦却怪不了从襁褓养到现在的小徒弟。这三百年的生活,说来也是有趣的吧。

    不悦的皱眉消失,兮穹勾指点浓了些香炉中的檀香,坐在塌边同小徒弟一道静心安神。

    ……

    “师尊,师尊。”

    只是清浅而眠的兮穹很轻易被殿外清疏急且小心的声音吵醒,他看一眼仍睡得香的茗淮,挑帘走出去。

    “有何急事?”兮穹背手关了殿门,抬眸看眼天外天上已是午时的高照艳阳。

    “禀师尊,凤王被放出来了。”

    兮穹有些惊讶:“凤耀回了苦流山?”他什么意思,选在今日放人出来?

    “是,就在方才,刚刚午时的时候,天地陛下亲自带了一队天兵同穹羽仙尊一道入了镜水池,请仙尊撤了困凤王的结界。”

    “天帝和雾央还在镜水池吗?”在他碧穹境内借地方囚人,现下放人果然是连声招呼都不向他打。

    “穹羽仙尊请了陛下在穹涯殿内品茗,现下应该刚开始不久。”

    闻言,兮穹眯了眼,不紧不慢的说出一句与现下谈论无关的事。

    “清疏,本尊收了淮儿的事一月后放出去。”

    “啊,师尊这是?”

    兮穹越过不解的清疏:“半个时辰后叫醒淮儿,替她准备点吃食,然后陪她记念仙诀。”交代完后,直径步入柳荫深处。

    那凤王莫须有的罪,他倒是天界都忘了,才三百年便把人放出?

    兮穹满身清冷的跨进穹涯殿,白袍一挥,落座在主位上。

    “天帝,来我碧穹怎不知会兮穹一声?”

    在台下的雾央与苍孤对坐,看着直径入殿的人,同时放下了黑瓷茶杯。

    “师兄,你来了。”

    “宫主,孤怎么敢,只是恩典个耻辱罢了,怎能劳动穹融仙尊。”

    兮穹闻言,先是朝雾央一颔首回应,再缓缓把视线停留在一身华服冷峻高傲的苍孤身上。

    “天帝,我皇族丑事才过三百年,当日你暂削凤耀族长之位借我镜水池禁地关押他,已是轻罚,你未许过时日现下如此早便放人回苦流山,恐天界众仙神会不服,我皇族也会继续招人话柄。”

    “哎,”叹口气,苍孤食指抚过桌上自己的茶杯,道貌岸然的神态几不可见,“家姐与四海之王早定有婚约,却与那有妻有子的凤耀做出如此错事,孤比起皇族的面子,在私心上更多的是哀痛可惜,再说当年众人所见,也是…也是家姐不顾廉耻爬上……哎,不说了,旧事莫提,论公事上,一直找不到合适接任者的凤族也不可终日无王。”

    “言下之意,凤耀族长之位亦是恢复了?”兮穹俊眉微挑,面上仍显着不赞同。

    “宫主莫担心,孤也是不愿一直看苦流凤族受苦,毕竟凤王妻儿皆在啊。”看着兮穹如此神情,苍孤自是满意。

    连向来正直心善的穹融仙尊都如此表情,其余那些古板难搞的老家伙便不在话下。他为帝王,自然每一招都是妙,妙啊。

    于是他人起了身,朝雾央颔首,面向兮穹时,嘴角一扬,难得好心情的唤起自一千岁后几乎不曾用过的称呼:“皇叔,这茶也品的差不多了,明日孤命卫德来讨些茶叶,皇叔不要舍不得哦,呵呵呵呵……现下,孤便告辞了。”

    “自然,不过一些自制的茶叶罢了。”对于从他口中难得听见的称呼兮穹并无什么特别的反应,颔首回应后,示意雾央亲送。

    “告辞,雾央妹妹,又不是不熟,不用送了。”苍孤傲然爽声一笑,带着自己人跨出殿。

    ……

    “师兄。”目送人走远的雾央示意自己弟子关了殿门,转身看向隐在几缕阳光间缝中的白袍男子。

    兮穹抬头,神色淡淡:“有话便说。”

    “师妹只是想问…”她知道有些不合适,但还是忍不住问个清楚,她不能让碧穹宫惹上祸端,“师兄收的那女娃莫非是凤王的…”

    “天帘殿的事与我碧穹无关,师妹也别妄加猜测,”兮穹打断雾央,话音虽轻声色却冷冷淡淡,“碧穹自己的职责都为能做得尽善尽美。”

    “是,谨遵宫主教诲。”知道兮穹是在说今年收的弟子过差,雾央改了称呼,甚是恭敬的领了教训。

    她不会忘了,眼前的男子不仅是她的师兄,更是整个碧穹遵从的领导者。

    “嗯,从明日起,每日早中晚三课时间加倍,补不了资质的,便请其出宫。”兮穹淡淡交代完,转向这趟的第三个目的:“穹武师叔呢,怎没和你一起?”

    “师叔从昨晚进了穹善殿便没出来过,说是要好好研究宫里的旧史。”

    旧史?他何时有了这个兴致?想是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喝酒了吧。兮穹轻“嗯”一声:“和师叔说一声,宫里的事由你俩看着,我外出一趟。师妹,记着我的交代。”

    苦流山。

    盘旋山脉的红色流云印染了山境内的整片天,雾气弥漫的山顶上随处都是夺人眼目的火红。

    兮穹莲步轻点过一株红艳艳的凤尾,落在平静无波的湖面上,看着前方朱红殿宇的热与闹,毫无动容。

    冷清了许久难得同时聚集这么多族人的殿内因为凤耀的回来格外热闹,热是因为人多、因为或真诚或虚假的恭贺,闹是因为王后怨恨难平的眼,因为小王子懵懵懂懂的恨父。

    “终于晓得回来了,看你干的好事,我凤族尊贵了上万年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一身金黄的清秀少妇在哭诉。

    “父王,您真的做了对不起母后、对不起我们苦流的事?”孩子被母亲“教导”的好,当着族人的面跟着质问。

    接着本还占了一半的真正喜庆全然不在,殿里七嘴八舌。而话题的中心人物却是默默握紧了崭新华服藏着的手,没人注意他凤眼中的有口难辩。

    想他凤耀仪表堂堂,才貌虽比不上那碧穹的掌权者,也不会不济到沾上偷、抢这些字眼,何况他已有妻儿,凤凰,无论雌雄都最重忠臣,而他怎就……作为堂堂一族之长,又是高贵的凤族出生,竟会落得个凡界那些下流淫。棍的下场,不仅声誉权财尽损,更是被禁锢百年。

    可是啊,天界中人看到的事实无从他辩驳。

    略显懦弱却真真无可奈何的暗恼压抑中,毫无预兆现身的人打乱了其中的热与闹。

    “您…您是……”

    兮穹一身简单的银色缎纹白袍,轻点在这苦流华美宫殿的流金大理石上,扫视一圈这些几乎不曾见过自己的凤族众人。

    “仙尊,您……”

    青丝如墨,莲印盈艳,满眼的清冷疏离,满身的尊贵圣洁,被众人猜想着到底是何方仙神的兮穹面前兀的站了个半惊半惧的挺拔身影,正是他们刚刚复位的族长。

    凤耀尽力维持轻颤的身姿,恭恭敬敬朝着兮穹一拜后,不完整的话语依旧没说完。他担忧,亦是愤恨,怕天上的那位又寻了什么变数来予他。

    看一眼面前在他眼中只剩懦弱姿态的凤耀,兮穹当着众人面,微扬嘴角:“恭喜凤王复位,苦流需要你的领导来改变。”

    闻言,见他只是简简单单一句恭喜,凤耀虽不明其亲自之因,也总算是松了口气,恢复些王者风范,替族人介绍:“这位乃穹融仙尊,碧穹宫主兮穹。”

    哇——

    话落,殿内自是一片恍然。原来他就是那位尊贵的仙尊啊,美人美矣,怪不得那额上的宫印格外吸引人。

    不待众人感叹够,兮穹已施了青色光圈,而在光圈消失后,这穹融仙尊和他们族长就都消失了。

    带着人落在苦流境内一处隐密的凤尾竹林内,兮穹抬眸对上疑惑惊惧的凤耀,不作耽搁的直言:“凤王,希望你有兴趣替本尊做件事。”

    ……

    一月后。

    天帘殿的正殿内,苍孤将手中的册子随意一甩,嘴角翘起,微眯的寒眸中是喜也是怒。

    苦流山凤族异徒被清,凤族与狐族重为交好,连女儿都拜了那人门中,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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