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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日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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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华年的表情一霎冷去,英俊的脸渐渐浮起一抹笑,唇角上扬,眸里却似有浓重的悲伤浮起,他盯着她看了许久,低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话很伤人。”
    虞锦瑟默然无语,起身走到卧室,道:“你回去吧,我要睡了。明天下午我会去医院检查,上午有急事去不了。”
    客厅那边久久无声,沉默的夜半像是一张被拉开的网,笼罩在整个屋内,蔓延到每个角落都是压抑的呼吸。
    许久,客厅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临去前,沐华年道:“明天下午我来接你。”

  ☆、第七十九话艰难抉择

沐华年走后,房间重回寂静。
    陡然冒出这样的变故,虞锦瑟哪里睡得着,翻来覆去到半夜两点,拨出了莫婉婉的电话,等了三秒,话筒里传来对方已关机。
    虞锦瑟不死心,又去拨另一个人的,话筒里嘟了几声后,有人接了起来,嗓音还带着半夜被扰醒的惺忪,“怎么了,锦瑟?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樊樊。”虞锦瑟用力握住手机,沉默三秒后开门见山地道:“我怀孕了。”
    “什么!”那边樊歆的睡意瞬间消散,“怀孕?”思索了一会道:“是沐华年的?”
    虞锦瑟嗯了一声。
    樊歆问:“那你现在怎么想?”
    虞锦瑟道:“太突然了……我还没想清楚,心里很乱,睡不着,所以跟你打电话。”
    “别乱别乱,有宝宝是好事,我们应该高兴。”樊歆忙安慰她,又问:“这事沐华年知道吗?”
    虞锦瑟道:“知道,他说要跟我复婚。”
    樊歆问:“那你愿意吗?”
    虞锦瑟答的干脆:“我要孩子,但绝不会复婚,我跟他没有可能。”
    “我理解你,过去那么多伤,再回头,太难……就像我跟温浅……”樊歆话音一转,又为难地问,“可是……如果孩子在没有父爱的情况下长大,也是不好的呀!”
    虞锦瑟不语,过了会道:“也许我可以给他找个好爸爸呢?”
    “你指何盛秋吗?得,到时候你们俩结婚各带一个,可就公平了!”樊歆顿了顿,忽然问:“锦瑟,如果沐华年不是出于孩子或者那什么tur…3,如果他是真的爱你,你会不会跟他复婚?”
    一霎之间,虞锦瑟的心头浮起千百滋味,良久,她对着虚无的夜空摇头:“不会。”
    樊歆小心翼翼地问:“是因为你不爱他了?”
    虞锦瑟沉默半晌,低声道:“不,因为过去的槛我跨不过,也因为我们不合适。”
    是,不合适,这个结果历经了数天的思索,终于得来。
    早在那天沐华年去z市找她,两人不欢而散后,她一个人在花园里呆坐着想了很久。从最开始的情绪激动到心绪慢慢放平,在最心平气和的时候,她问自己,如果沐华年对自己真有感情,她愿不愿意接受复婚?然而这样理智的情况下,她心里的答案是不愿意,一百个不愿意。
    为什么?或许因为他曾给的伤害太多太深,她选择谅解,却不代表能够真正释怀。不论是他与季弘谣劈腿的背叛之痛,还是两年前重伤在医院独居一个月的绝望之苦,那是一生的伤,是心头的锐芒利刺,年深日久,伤口表面愈合无痕,可内里早已溃烂模糊,她跨不过这道槛。
    当然,抛开旧伤,除了爱不爱的问题,还因为不合适。
    从前当局者迷,她迷茫在婚姻的围城里,一厢情愿的去爱去付出,忽略了一切理智的客观存在。而今离婚了,旁观者清,她才认识到,其实阻碍到彼此的,除了过去的伤痕,还有两人性格的难融。
    沐华年太难猜,她从来都猜不懂。就像她永远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待她时近时远,时疏时亲,时而冷漠时而暴戾。他对她好的时候,可以举止温柔深情体贴,半夜里冒着寒风穿越半座城市只为了给她买碗牛肉面,可以开着车赶在十二点之前只为了给她一个晚安吻,可以不顾整个公司的非议将两亿巨款直接给她做压岁钱……
    他好的时候这样好,她甚至怀疑他是爱着自己的。可是每当这个想法刚冒出苗头,他便霍然翻脸,他会摆着零下十度的冰块脸距她以千里之外,他可以用最淡漠的表情讲出最难听的话,他会举止暴戾无法控制,在伤害她之后视而不见……他这样矛盾而善变,这样让人难以捉摸,她简直无所适从。她同天底下所有的女人一样,想要的爱情,想要的婚姻,是清清楚楚,真真切切,踏踏实实的。而他的性格,注定给不起。
    至此,当两人纠缠了七八年后,她终于彻底认清一件事。
    ——时光如烟,伤害如刃,曾经她不顾一切爱着他的那份心,已被一次次的伤害磨平,历经伤痕累累,她终于失去了爱他的勇气。
    ……
    “锦瑟;你睡着了吗?”她沉默太久,樊歆忍不住出声问道。
    “没有,只是发了会呆。”虞锦瑟道:“明天我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再跟你打电话。”
    “那好,你别太焦心,先好好的睡一觉……”樊歆的话还没说完,那头陡然传来一声“砰”的大响,似乎是门被摔开的声音,旋即一个高八度的声音在话筒旁吼道:“——死女人!半夜三更你不睡觉跟谁打电话!温浅?”
    “不是的阿寅,我在给锦瑟打电话……”
    “鬼才信!哼,自从前天你与那小子重逢之后,就魂不守舍!”
    “我哪有!”
    “明明就有,这两天的饭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肯定是因为你想男人所以心不在焉!你说,昨晚你有没有背着我跟温浅发短信?”
    ……
    电话那头开始噼里啪啦传来樊歆与慕春寅的争执,而后嘟的一声,挂了。留下这边虞锦瑟握着手机,无奈轻笑,“这对冤家……”
    这边,虞锦瑟抱着枕头彻夜难眠,而鸿海十二楼,灯火通明。
    总经理的办公室里,桌上来不及收拾的一次性水杯以及溢出的茶水渍,显示有访客来过,而烟灰缸里堆成小丘般的烟头显示来人与主人谈了许久。
    访客已走,墙上的时钟指到凌晨三点半,总经理的位置上,沐华年眉紧皱,手中的烟一根接一根。
    一贯沉稳的王秘书居然在办公室的窗前来回兜圈圈,有些焦躁不安,过了好久,他回头看桌前的人,道:“沐总,tur…3的事不能再拖了,您也看到了,方才的会议明着是营销部署会,但刘部长几人显然是想将tur…3的事当虞氏的面摊牌。只不过他们几次想提,都被您强压了下去。”
    沐华年若有所思,“我知道。”
    “您不知道的事还在后面,后来会还没开完,您忙着去关心虞总的情况,会场里便乱成一片,虽然刘部长没提要卖tur…3的事,但之前的矛盾在那,双方你一言我一语,最后闹得不可开交。”
    沐华年道:“明天我单独去找两边的人谈。”
    “就怕您不好谈了!今晚沐氏的刘部长吃了亏,当这么多人的面他下不来台,气得不行。等虞氏走后,刘部长一行七个人,也就是沐氏最忠心的那几个,死活咽不下这口气,说要放弃tur…3,不跟虞氏合作开发了。”
    沐华年沉默了好久,道:“我都知道,刚才刘部长几个人都给我打了电话。”
    “那他究竟什么意思?真要放弃tur…3,卖给德国人吗?”
    沐华年将手中烟头按进烟灰缸,“他们让我把tur…3卖给德国人,不然,我就是偏袒虞氏,届时他们七个人,集体辞职。”
    王秘书轻轻吸气,“集体辞职?开什么玩笑!这都是朝中元老技术骨干,他们一走,沐氏非得垮一大半!到时候鸿华还怎么支撑下去?这可是我们这么多年拼死拼活才得出来得成绩啊!现在都不要了吗!”
    沐华年拿手抵住了太阳穴,抿唇不语。
    “这真是叫人为难。不卖tur…3,沐氏可能就玩完了,就算没玩完也是元气大伤,可是卖了tur…3吧,你跟虞总就玩完了。”王秘书为难地看向沐华年,“世间最难的抉择来了,你是要事业跟兄弟,还是要老婆和孩子?”
    沐华年站起身,愈发紧锁的眉头显出他内心的纠葛,他慢慢起身,站到窗前,窗外夜色深深,他看了很久,道:“你回去休息吧,我再想想。”
    ……
    翌日上午,虞锦瑟独自去的医院。
    她说自己上午有事,其实是推辞,她不想跟沐华年一起去医院做检查。说不出来原因,也许就是觉得尴尬。从前是夫妻的时候,想要孩子,没有孩子,如今离婚了,她计划好了出国的新生活,却半路冒出来个孩子,她还得拉着前夫去产检……这实在太狗血。
    检查结果出来的很快,她看着化验单,深刻觉得生活就是一出乌龙剧。
    将化验单收好,她慢慢往医院外走——不管结果如何,都得跟沐华年说一声是不是?
    刚走出医院,手机响了,是张熙的,她的声音发抖,透着从未有过的愤怒与无措,“虞总,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慌成这样?慢慢说。”
    “沐总……沐总要把tur…3卖掉!”
    虞锦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刚才去十三楼的资料室找东西,不经意听见沐总在跟沐氏的元老争执什么,似乎是有个什么hsj跨国集团要沐总把tur…3技术卖给他,一群人拼命围着沐总,沐总他好像被逼答应了!虞总,沐总是不是觉得我们虞氏横竖也不肯交出核心技术,他干脆就把已开发出来的卖出去赚一笔得了?”
    “怎么可能!不……不会的……”虞锦瑟本能地反驳,却语无伦次,“他虽然想得到tur…3,却也不至于这么无耻吧,再说,tur…3还没研发成功,要怎么卖呢……你等等,我这就回鸿华……”

  ☆、第八十一话我确定

夜幕沉沉,田野间幽风阵阵花香四溢。
    因着何盛秋的那句陪我走走,两人便不知不觉沿着小路走到了田野中。
    路上,虞锦瑟问何盛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何盛秋笑,“你突然不见了,我担心,就去你家找你,然后你爸妈给了我樊小姐的手机号。”
    虞锦瑟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叫你担心了。”
    “没事,你是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何盛秋环视四周,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道:“其实来这里散心很不错,只要你心情能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虞锦瑟道:“我确实好多了,谢你关心。”
    “谢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何盛秋道:“不过呢,我希望下次如果你再遇到难受的事,可以告诉我,因为我会带你去更好的地方疗伤。”
    他侧过脸看她,微微笑,“我还知道更多美丽的地方,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一个个去感受,你会喜欢的。”
    虞锦瑟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脚尖:“可是抱歉,恐怕我没这个福气了。”
    何盛秋一怔,“为什么?”
    虞锦瑟道:“我已经决定了,不日后,我会辞去鸿华的职位,然后离开g市去德国,估计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会很少。”
    何盛秋没答话,他向前走出几步,负手看夜幕中的风景,夜幕笼罩下的田园风景幽幽绰绰,像是最深浓的油彩重重调出来冷墨色调。虞锦瑟看着他的背影,心头涌起一阵愧疚,道:“对不起,这阵子你照顾我很多,我这么突然决定离开,还请你不要生气。”
    何盛秋仍旧没接她的话,他缓缓转过身来,问:“真打算走了?”
    虞锦瑟道:“嗯,具体时间还没定。”
    “那定下来了,告诉我一声。”
    “嗯,我会的。”虞锦瑟点头,然而何盛秋后头的一句话却让她愣在原地。
    “——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虞锦瑟道:“你跟我一起去?”
    “是。”何盛秋走到她面前,“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虞锦瑟静了静,问道:“你确定?那你的事业怎么办,还有朵朵……”
    “我确定。”何盛秋打断她的话,声音温和,却含着不容抗拒的坚持,“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他将手搭在她的双肩,与她对视,他的眼神郑重而温暖,漂亮的瞳仁像是一片宁静而包容的海,盈满勇往直前的坚定,“锦瑟,我明白什么最重要。”顿了顿,又道:“请你,不要拒绝我。更不要拒绝,这幸福的可能。”
    虞锦瑟愣在那里,张了几次口,却不知该说什么。田野间突然起了风,丽江的夜晚气温比白天低上许多,只穿着单薄衬衫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何盛秋见状,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肩上。
    薄毛呢的外套染着他的体温,若即若离地触在皮肤上,传来暖而细腻的柔软,一如他的为人。那一瞬间,虞锦瑟只觉得冰冷阴沉了多日的胸臆,终于随着这厚实的布料一道暖了起来,她抬起头,冲何盛秋笑了笑。
    何盛秋还她一个笑,道:“不早了,快回旅店吧。”
    虞锦瑟点头,跟何盛秋并肩踏上回去的小路。田野的夜间太黑,她没走几步便绊住了地上的一簇藤蔓,一不小心差点摔倒,幸亏一只手伸过来,稳稳牵住了她。
    那只手,温暖而稳妥,于这不见光亮的茫茫黑夜中,给予她最有力的支撑和牵引,她在掌心里的那簇温暖中,倏然回忆起方才他的那句话——他说,锦瑟,我明白什么最重要。
    短短一句话,极沉稳平和的口气,却落地铿锵,坚定如铁。
    之后的一路,这几个字眼在她心头反复辗转,冥冥中有个声音在胸臆间问:“他那么好,他愿意放下一切去追寻你的脚步,比起沐华年,他才是对你全心全意的那个人。这份真挚的心,真挚的情感,你为什么要拒绝?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幸福的机会?”
    这样想着,她越发感动与踏实,最后就这样任他牵着自己的手,穿越夜色与迷惘,穿过哀忧与伤痛,仿佛前方就是希翼与光明。一步一步,再没有松开。
    ……
    那边两人走在丽江的朦胧夜色里。而客栈这边,樊歆坐在木质的楼梯上,一边等着两人吃夜宵一边刷网页看新闻。
    手机上蓦地弹出一则新闻,樊歆的视线凝住不动了——“七月五日,国际天才钢琴家温浅开启全球巡回之演。”
    一旁慕春寅察觉她的不对劲,问:“怎么了?”凑过来看了她手机一眼,笑意骤然敛住,冷哼一声,“原来是看到旧情郎的消息。”
    樊歆抿抿唇,没答话,收起手机从台阶上起身走开。
    “怎么不说话?”慕春寅眉梢的笑近乎咄咄逼人,“心虚?”
    樊歆道:“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我喜欢他的时候光明正大,不喜欢的时候也坦坦荡荡,我心虚什么!”
    她面无表情地从他身畔擦肩而过,慕春寅脸色越发阴郁,快步上前,将她手腕一拽,用力往墙角一推,“你既然对他旧情难舍,干嘛还留在这里!滚!给我滚!”
    随着他的大力推搡,砰一声闷响,樊歆的背脊重重撞到坚硬的墙面,她痛得眉头一皱,却忍着并未出声,只咬了咬下嘴唇,仿佛这样的忍耐已历经千百遍。须臾,她低声道,“好,这是你说的。我等这话等很久了。”
    她话落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还没走出两步,脚步倏然一个踉跄,再挪不动。她低头瞅着扣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你不是让我滚吗?松手啊。”
    “想走?”慕春寅的手越扣越紧,紧到她的手腕被他压迫得发白,而他的指节亦绷成青白色,他几乎是拽着她,将她慢慢扯到自己面前,他的话含着一抹冷冽的笑意,“樊歆,你想的美。”
    樊歆怒道:“慕春寅,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恨我恨的要死,干嘛还把我留在你身边?你整天看着我,想起过去的事,你不难受吗?”
    “正因为我难受!”慕春寅吼道:“所以你一辈子都别想离开!你造成我一生的不幸,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樊歆骤然沉默,两人在角落的阴暗处对视,像两头穷途末路狭路对峙的兽。
    半晌后,楼梯上传来一阵阵脚步声,一个声音打断两人的对峙:“樊樊,你们在这里干嘛?”
    “哦,没干嘛。”樊歆回过神来,换上了笑脸,“锦瑟,何设计师,我给你们留了宵夜,一起去吃吧。”
    何盛秋笑道:“好啊,我刚巧饿了。”
    三人有说有笑的下楼去,只剩慕春寅一个人在角落里,他倚靠着墙角,慢慢坐在木质地板上,乌沉沉的夜色,小楼外幽冷冷的月光从木质的小轩窗漏进几缕,投入他幽深的眸,看不出喜悲。
    十分钟后,木质地板上再次传来噔噔噔的声响,一个身影走了过来,表情已全不见方才的阴霾,只将手中的汤碗递过去,“阿寅,吃点面吧。”
    见他不接,樊歆拿肘推了推他的背,“吃点吧,你胃不好,这个时间段必须吃些东西。”
    慕春寅白她一眼,接过了碗,“你还知道呀。”他话里还含着一丝气,口气却缓和了许多。谁知第一口还没咽下去,他哇地一声吐出来,嚷道:“这猪食吗?死女人你就给我吃这个!”
    虞锦瑟疑道:“店老板的手艺这么差吗?”她蹲下身,直接用他的筷子尝了一口,道:“还行啊,我特意让她做的手工面条,只煮九分熟,不放葱姜蒜,少味精少辣。”她看他一眼,哄孩子般轻声细语,“就勉强吃一点嘛,不然夜里胃痛你又受不了。”
    慕春寅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倨傲地接过碗,虽然还是不情不愿的模样,却全然没有嫌弃她刚用过他的筷子,他搅了几下面,道:“既然你这么求我,那我就将就吃两口。不过话说好,回家了我要吃糖醋松鼠鱼,泰式菠萝饭,还有参须枸杞炖羊肉……”
    “好好好,我的少爷,我的陛下,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快吃面吧,不然冷了。”
    ……
    而楼下,正吃着面的何盛秋道:“樊小姐跟慕先生似乎不对劲,要不要上去看看?”
    虞锦瑟道:“没事,慕春寅的少爷病犯了,一会就好。”
    何盛秋若有所思地道:“总觉得他们俩……好奇怪。”
    “别理会,他们是世界上最奇特的冤家,好的时候他俩能共用一双筷子一只碗甚至一把牙刷,不好的时候慕春寅能把樊歆折磨得半死。”
    何盛秋道:“这难道就是你们女生所谓的虐恋情深?”
    虞锦瑟笑道:“你也知道这词啊,哈哈。不过他们不是爱情。慕春寅的爱情对象是所有全国女性,他一晚上睡一个女人,每张面孔必须保持新鲜不重复。而樊歆恰恰相反,她专情到见了黄河还不死心,非要一个猛子跳进去呛死的类型,比如,她爱温浅整整十年,当年为了温浅将s大闹得鸡飞狗跳,在s大也算是第一疯晕人物了!”
    “十年!”何盛秋吃了一惊。
    “可不是,她当年追求温浅的时候,比我追沐华年还疯狂。”提到沐华年这三个字,她怕何盛秋介意,声音低了低,见何盛秋没什么不快,仍是笑脸,便继续讲:“她疯狂到差点把命丢了,然后就失踪了四年,我们到处找不到她,都以为她死了。”
    何盛秋道:“这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樊樊说那四年她去了国外,具体的没讲,但多半过的不好,我见她身上有做手术的痕迹,她应该历经了*上的许多痛苦。”虞锦瑟叹了口气,“她失踪的那四年,温浅倒是没什么,照样过他天才艺术家的风光日子,演奏会一场接着一场,可慕春寅就性情大变了,一会花天酒地,一会患上抑郁症,胃病也是那时得的,眼下她回来了,他总算恢复了正常。”
    何盛秋听得有点晕:“这三个人关系好乱,我一时没明白。”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樊歆被父母遗弃的孩子,被慕家抱养,跟慕家的独子慕春寅一起长大,然后她在十六岁时爱上了温浅,从此走火入魔一发不可收拾,懂?”
    “你的意思是,慕先生爱樊小姐,樊小姐爱温浅?”
    “不,慕春寅对樊歆不是爱情。”虞锦瑟吃着面里的鸡蛋:“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好断定,总之他俩是一种游离于三种情感外的第四种感情。”
    何盛秋奇道:“什么叫第四种感情?”
    “人类的三种感情分别是亲情爱情友情。而他对樊歆,都不是。”
    何盛秋笑了笑,忽地问:“那你对我,是什么?”
    虞锦瑟没料到他冷不丁这么问,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道:“目前第三种居多,正向第二种靠拢。”
    “任重道远啊。”何盛秋揉着太阳穴,佯装苦恼状,“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虞锦瑟一笑,低头继续吃面。不经意间,一缕发丝垂到耳畔,落在面碗旁晃荡,何盛秋伸出手去,将那缕头发轻轻挂到她耳后,他温暖的指尖触到她的脸颊,她明显感觉脸热了热,说:“谢谢。”
    何盛秋瞧着她,目光温柔而平和,“我应该谢谢你才对,谢谢你,今晚没有挣脱我的手。”
    缓了缓,他弯起唇角,柔和的灯光映出他英俊的轮廓,他笑道:“你不知道,那一霎的我,有多欢喜。”
    ……
    就在丽江几人享受夜宵的时刻,千里之外的g市,沐华年坐在办公室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里的视频,紧握鼠标的手显示出他此刻强行压抑的愤慨。
    王秘书站在他身后,表情同样难看,摇头道:“想不到季弘谣和强盛的人……”他摇头,“真是够无耻的。”
    端坐着的沐华年陡然站起身,“啪”一声响合上了电脑,薄唇紧抿,王秘书揣摩着他的脸色,“您打算怎么办?”
    沐华年面容沉静,眼神却似含着冰,怒到极点,反而一个字都没说。
    过了好久,沐华年缓了缓口气,表情柔和了些,转了个话题:“还是没有锦瑟的消息吗?”
    王秘书颔首,“虞总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找不到她的行踪。”
    沐华年垂下眼帘,往靠椅上仰去,待王秘书走出办公室以后,他看向窗外的浓浓夜色,颓然道:“这女人,带着孩子去哪了……”
    ……
    与此同时,g市郊区的一家酒吧内,角落里的季弘谣怒不可遏地道:“你疯了吗,九千万!我哪有那么多!”
    她面前的光头男人灌着啤酒,肩膀上的纹身在灯光下狰狞,“少跟老子兜圈子,上次你偷鸿华的资料给强盛,强盛给了你七千万,再加上你这么多年的家当,老子不信你拿不出来!”
    “那七千万我哪里到手了,沐华年早就做了手脚,我拿的资料全是假的!”
    “老子可不管!总之这九千万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不然我手里那些东西,就要传到虞锦瑟手上了。”光头男阴测测的笑,“啧啧,如果她知道,两年前那场意外,是你在索缆上做了手脚,以她的性格,你说,她是会亲自带人报复,还是报警抓你坐牢呢?”
    季弘谣脸色顿时惨白。
    “你看着办!”光头露出一抹阴狠的笑,扬长而去。
    季弘谣失魂落魄地坐在那,“不……不能让虞锦瑟知道……”过了会她站起身,强稳心神,“我要想个办法……对……想个办法……”

  ☆、第八十二话退位让贤

翌日,虞锦瑟从云南返程。她并没有回g市,而是回到了z市疗养院的家。
    见她跟何盛秋一道进屋,虞妈妈将她拉进厨房,问:“那小何还真追到了云南找你?”
    虞锦瑟点头。
    虞妈妈若有所思,“这说明他对你很上心。”又道:“哎哟,你可不知道,你关机后他找不着你,连夜开车赶到z市来,急的满头大汗!”
    虞锦瑟扭头瞅瞅正在客厅里跟父亲寒暄的何盛秋,期期艾艾道:“妈,我打算,跟他在一起……”
    虞妈妈顿时眉开眼笑,“哎呀,你可想通了呀!放心,小何这孩子我跟你爸都满意,都高兴!只要你们俩在一起过得好,那我们就放心了!”
    吃过晚饭,趁何盛秋陪虞妈妈浇花的空档,虞锦瑟坐到虞鸿海身边,道:“爸爸,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虞鸿海一语双关的道:“是决定跟他在一起,还是决定公司的事?”
    虞锦瑟道:“都决定了。在云南的四天,全想清楚了。”
    虞鸿海却一阵沉默,他说:“那你跟沐华年……哎,其实从前很多事,是我误会了他,要不……”
    虞锦瑟打断父亲的话:“爸,您别说了,我知道他为我们虞氏做了很多,但他也有对不起我们的地方。我已决定了,快刀斩乱麻。”
    虞鸿海见女儿心意已决,只得颔首,“你既然决定了,我就不再说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你跟他确实有太多槛过不去,彼此的伤害无法释怀,相对是折磨,不如找一个没有心结的,选小何也好。”喝了口茶,又道:“公司的事,你要撒手就撒吧,我支持你的决定。”
    “您肯定得支持。”虞锦瑟道:“爸爸您宝刀未老,天天闷家里怎么受得了,这个决定对你我都是最明智的选择。”又笑了笑,“再说我脑子太笨,根本不适合管理公司,我还是自由自在地做我的珠宝设计师好啦。”
    “你呀!”虞鸿海拍拍她的手,问:“打算什么时候回鸿华,你做了这个决定,总得去交代一声。”
    “过几天吧,这几天我得把自己的事整理好,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去鸿华宣布。”
    吃过晚饭,何盛秋要回z市,虞锦瑟送他,两人慢悠悠顺着医院小路往外走。
    走到一半,何盛秋忽然说:“你得改口了。”
    虞锦瑟不解:“改什么口?”
    何盛秋故作幽怨,“你平时喊我何大哥,可我今天见你喊门卫王大哥,喊送报纸的张大哥,喊送快递的也是大哥,难道我这个男朋友在你心里就没有点特殊的地位吗?我得换个与众不同的称呼。”
    虞锦瑟忍俊不禁,“你要换什么?”
    何盛秋反问道:“你不是喜欢看韩剧吗?韩剧里都怎么称呼男朋友的?”
    虞锦瑟想了想,“欧巴?”她忍着笑摇头,“不行,好肉麻,我喊不出口。”
    何盛秋搭上她的肩,含笑鼓励她,“多喊几声就习惯了。”
    虞锦瑟哈哈大笑,就是不说,何盛秋佯装生气,手一捞将她口袋里的手机抢了去,虞锦瑟追上他,“你拿我手机干嘛呀?”
    何盛秋打开手机,将里面的联系人信息重新编辑了一下,虞锦瑟夺回一看,他居然把联系人里何盛秋的名字改成了“亲亲欧巴。”
    虞锦瑟:“……”这个比欧巴还肉麻。
    见她不语,何盛秋道:“你要是不喜欢这个,那就换长腿欧巴如何?你不是喜欢那个韩国的长腿欧巴李敏镐吗?”
    虞锦瑟:“……”李敏镐最近传出有女朋友了,这是一条击碎了无数粉丝的噩耗……
    虞锦瑟突然好奇何盛秋手机上对自己的称呼,问:“我的电话里你是亲亲欧巴,那你电话里,我是什么?”
    何盛秋笑着问:“你真要知道啊?可不许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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