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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日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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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盛秋的视线凝在沐华年搭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上,渐渐黯淡下去,须臾,他低声道:“好的,再见。”
虞锦瑟转身的一瞬,朵朵哇地哭起来,“妈妈,你为什么不回家?你为什么不理爸爸,爸爸难过,晚上睡不着,总是看你的照片……”
虞锦瑟的脚步猛地一顿,扭头看了何盛秋一眼,却见他的笑容还礼貌的留在唇角,只是那清朗的脸庞,在这半个月内清减了不少。
虞锦瑟张张唇,那一声客气而疏离的何先生终是改了口,“何大哥,你怎么……”话没说完,腰上的那只手陡然一使劲,她身不由己地被沐华年拖着朝外走去,身后朵朵的哭声越来越大,而沐华年拉着她,头也不回。
……
此后的夜宵里,许是何盛秋清减的模样让她黯然,她一直心不在焉。
吃过宵夜后,沐华年送她回家,车到达小区,停在了楼下,虞锦瑟并未意识到,仍是抱着包包,一言不发地坐在副驾驶上。
“在想什么?”有声音在耳畔问。
虞锦瑟想也没想,顺着问题便答道:“在想他怎么瘦了这么多……”
“心疼?”
“不知道,好像有点……”话落的瞬间,她回过神,却见驾驶座上,沐华年乌沉沉的瞳眸正盯着她。
虞锦瑟没由来一慌,“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话没说完,一股力量猛然将她往敞开的车门推去,与此同时,是沐华年冰冷的声音:“下去!”
——虞锦瑟身子一仰,眨眼便被粗暴地推下了车,她狼狈地摔在冰冷而坚硬的地上,抬头怒视着车内的人,“沐华年,好端端你又抽什么风!”
没人回答,引擎一声轰鸣,迈巴赫已远远驶去。
“疯子!”虞锦瑟咒骂着从地上站起来,脚踝处的疼痛很明显,多半是崴了,她扶着墙弯腰揉了一会,可那疼痛不仅没减轻,反而越发厉害。
行动困难,她无助地站在墙角处,无边的夜风刮过脸庞,在这岑寂的深夜里刺骨的冷,她的心也跟着这北风一阵阵冷下去,这几天以来所有不切实际的狂热瞬间都凉了。
这才是真正的他,冷漠无情,喜怒无常,难以捉摸……前一刻还温柔以待,后一刻翻脸相向。
呵,可她多么可笑,在那拍片的日子里,入戏太深,竟忘了他的真面目,更忘了,那温柔,绅士,浪漫,贴心的他,都是戏!
呼啸的晚风中,她仰起头,觉得无比怠倦。
虞锦瑟艰难地回到家后,小区内忽然光亮大作,一辆车驶了进来,她不经意朝窗户外一瞥,却发现正是沐华年的那辆迈巴赫。
不是才走没一会吗,怎么又回来了?
下一刻,手机铃声大作,她接通电话,不耐地道:“又干嘛神经病!”
沐华年的声音合着夜风传来,“下来。”
“不下来!”虞锦瑟一口回绝,“我没事找虐啊!”
“你的包还在我车上。”
……
十分钟后,虞锦瑟忍痛走了下去,沐华年正站在车旁等她。寒风瑟瑟,吹起他浅驼色的长风衣,昏昏绰绰的路灯光影,在夜色里勾勒出他若隐若现的侧脸线条,高鼻薄唇,清隽而淡漠。
见她来,他声音含着歉然:“刚才是我不对。”又上下端详她,“你还好吧?”
虞锦瑟硬邦邦地道:“死不了。”她不愿逗留,接过了他手中的包,径直离开。崴了的脚虽然擦过药油,仍有些痛意,她忍痛将步伐放的平稳,背脊挺直,不愿在他面前露出病怏怏的姿态。
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嗓音:“等等。”
“老子脑残才会等!”虞锦瑟脚下不停,谁知还没走出两步,手腕一紧,竟被一股大力拽了回来,她皱眉道:“又想怎样?你这个神经……”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双臂被人一扯,一片温热突然贴上了她的额头。但只是霎那,他的唇像蜻蜓点水,触一触,转瞬离开。
“你妹!一会推我下车,一会亲一口!你到底想怎样!欠抽啊!”虞锦瑟用力擦着额头,看着眼前时晴时雨的男人,近乎抓狂。
“锦瑟……”沐华年的声音极低,之前推她下车的怒气早已消失无踪,他凝视着她,那双乌黑的眸子溢满她看不懂的情绪,仿佛含着歉疚,又仿佛含着深情,他说,“这是晚安吻。”顿了顿,又道:“男朋友给女朋友的晚安吻,晚安。”
“晚安?”虞锦瑟像听到了一则笑话,笑了几声,说道:“沐华年,你究竟在做什么?”
沉沉夜色中,沐华年沉默着,道:“你懂我的意思。”
“懂什么?沐总最近对我这么暧昧,是因为和小三分手了,来我这边找慰藉?还是我又有什么利用价值,被你看上了?再或者,是这几天的假情侣让你感觉不错,想来一场离婚夫妻藕断丝连?”
虞锦瑟摇头,口气冷冷:“抱歉,戏已经杀青了,我们为了拍戏而维持的假情侣关系到此结束。现在,一切回到从前,你还是你高冷的沐华年,我还是我傻白的虞锦瑟,大家只是合伙人而已。这几天的过往,我会统统忘记。”
沐华年上前一步,“为什么要忘?凭什么忘记?”
虞锦瑟嗤笑:“凭你刚才粗暴的举动,它提醒我一切该回到现实了。”
沐华年看了她一会,说:“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那你要什么结果?像影片里一样吗?别开玩笑了,现实中的你不仅难以捉摸,而且冷漠残酷。我忘不掉过去你给过的伤害,就像我独自在医院住过的那一个半月,我可以佯装不在意地说,过了就过了,可实际上我无法释怀。”
虞锦瑟退后两步,隔空的距离有冷风穿过,将前一刻还温情晚安吻的人在这一霎显得无比生疏,虞锦瑟盯着自己的脚尖,像强调般重申,“沐华年,基于大局,我可以和睦的与你做同事,但其他关系,不要多提。因为我曾遭受的心碎与绝望,你永生不会懂。”
她话落,往前疾走几步,钻进电梯里。
沐华年冲上来,似想挽留她。咔擦一声门的契合声响,电梯门关上了。
沐华年怔怔站在门外,耳畔还回荡着她最后的那句话。
——我曾遭受的心碎与绝望,你永生不会懂。
☆、第五十八话吸管之争
结束了业余的演员生涯,虞锦瑟重新回到鸿华。年底了,工作越发繁忙,以前加班到九十点是常事,现在,加班到凌晨已成了家常便饭。对此,虞boss深刻觉得,坐拥数亿身家的土豪老板也不是好当的呀。感叹之余,她无比怀念从前的设计师生涯,那会子恣情纵性,跟着梦想而走,多么自由与惬意。可眼下……哎……
她叹了一口气,端着咖啡杯向玻璃窗下看,街道一片繁华,车辆川流不息,商业大楼外墙,红彤彤的新年快乐四个大字提醒她,快过年了。
今天,是阳历一月三十,离除夕,只剩十几天。
办公室走廊外,员工们都在谈论春节的事,要么是回家的车票,要么是年货的采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新年的期盼。
突然,走廊外的谈论声静止了,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过去,那步履明明沉稳平和,可沿途所有员工全部不由自主的噤声。
想也不用想,一定是沐华年。
回想结束片场之后的日子,彼此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就只是合伙人而已。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那就是每天她的桌上都会多出一大碗骨头汤,还有一系列跌打损伤的药。哪怕她的脚崴伤并不严重,第四天就好了,那汤药依旧连连绵绵地往里送。
她知道是谁放的,虽然她从来没喝过。
就在他送来第十碗之时,她忍不住让张熙传了句话过去——“沐总,大家只是普通同事,送汤送药之类的事,就免了吧。”至此,沐华年才停止了这一举动。
哦,除了汤药外,还有另一件事,那就是沐华年换了新助理——季弘谣虽然还在医院养伤,可是公司已经宣布,她伤好后,会担任鸿华旗下一家子公司的副总。换句话说,以后在鸿华十二楼,虞锦瑟将很难再看到昔日的情敌了。
做这个决定之前,沐华年来找过虞锦瑟,那会她搅着杯子里的奶茶,漫不经心地道:“那是你的人,随便你怎么处理。”
沐华年道:“可你有决定权。”
虞锦瑟想了会,给了一个中肯的意见,“她的人品虽然不咋地,但工作能力很强,这些年你们配合默契,也算是黄金搭档了,如今将她调到其它岗位,那你岂不是少了左臂右膀?”
沐华年道:“那你愿意她天天呆在我身边?”
这个问题听起来有一语双关的歧义,但虞锦瑟已懒得再深思,“作为一个公司管理者,谁在你身边都与我不相干,我只认工作能力。”
沐华年沉默了半晌,倏然转了个话题,“脚上的伤都好了吗?”
虞锦瑟不情不愿丢出一个字眼,“嗯。”
沐华年低头看看她的脚,微微皱眉,“伤刚好,你暂时别穿高跟鞋,我那天不是叫王秘书给你送了双平底的拖鞋吗?”
虞锦瑟不以为然地甩甩腿,“小熙看中了那双鞋,我就给她了。”
沐华年默了默,又道:“那个红瓶子的药你吃了没?伤好了也得继续吃……”
虞锦瑟不耐地打断他的话:“我说沐总,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吧。我很忙,如果鸿华没什么要事需要跟我商量,你就回吧。”
话落,她转过身继续喝奶茶看报表,不再搭理沐华年——她近来对他就是这样爱理不理的态度,说公事,她配合且认真,说私事,她就不理睬了。
沐华年只得起身离去,走到房门之际,他扭头又看了她一眼,见她低头一心咬着奶茶的管子,他来了一句,“别咬吸管。”
“沐总连吸管的事都要管吗?”她依然含着管子,口气不冷不热,咬管子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被父母呵斥无数回,她从来改不了。
沐华年陡然转身,抢过她的管子往垃圾筒里一扔,“塑料制癌,你就那么喜欢自找死路?”
虞锦瑟:“……”
……
季弘谣虽然调岗,好歹也是创业之初的骨干员工。她平日里虽人缘一般,可为了体现公司的人性化,管理层许多人都去医院探她。虞锦瑟作为最大的boss,自然是逃不了的。
去医院瞧季弘谣的那天,是个阴雨缠绵的下午。虞锦瑟与张熙一起去的,买了一篮子水果跟一束鲜花。
季弘谣躺在床上,脚上还缠着绷带,见是她们,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漠然地瞧着窗外的雨。她不说话,虞锦瑟也不说话。一旁的张熙觉得尴尬,正要说点什么客套话走个过场,季弘谣忽地笑了,道:“我现在的处境,你们一定开心极了。”
若是换了从前,虞锦瑟定是要反唇相讥的,但眼下她忍了忍,第一个是有护士在这里,第二个是季弘谣的脚成了这个模样,跟一个伤患,也没必要计较什么。于是她拿出领导阶层习惯性的公式化口气,说:“公司给你放了长假,安心养伤吧。”
季弘谣道:“将我调到子公司你得意了吧,看我不顺眼,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虞锦瑟还没答,身后的张熙已忍不住道:“那不是虞总的意思,是沐总坚持这么做。虞总还劝了沐总的,沐总不听。”
季弘谣嗤笑,“我不信,华年不会这么做,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不会这么狠心。”
张熙道:“不信你去问啊,会议上所有人都看到这一幕,大家都可以作证。”
季弘谣的神色在一霎黯淡,许久,她低声道:“你们走,我不想见到你们。”
虞锦瑟拉了拉张熙,两人一道离开。转身的刹那,虞锦瑟的包包勾到病床护栏,嗤啦一声响,拉链被扯开,里面的东西啪嗒啪嗒往地上掉。随着手机、皮夹之类的琐碎物滑下来的,还有一个墨色的金丝绒匣子。
匣子滑到地上,摔开了口子,里头乌沉沉的天鹅绒布上,刹那晶光流转,一片银光璀璨——那是上次拍广告片时沐华年送来的道具项链。虞锦瑟事后要归还,沐华年却说,只是一件普通的道具而已,没必要收回。想着无足轻重,虞锦瑟就留了下来,这一随手塞进包里,之后太忙一直就忘了取出来。
雪白的地面,钻石首饰还在闪耀着夺目的光华,虞锦瑟弯腰去捡,床上的季弘谣却陡然坐起身,盯着地上的项链喊道:“这个哪来的!谁给你的?”她的反应分外激烈,似愤慨着什么,又似在恐惧着什么。
虞锦瑟暗暗好笑,觉得这季弘谣当小三都有惯性了。先前觊觎她人的老公,现在,连别人有串亮闪闪的珠宝,她都得嫉妒一下,也不问问是真还是假。
当然,虞锦瑟懒得说穿,慢条斯理的捡起首饰,道:“没有为什么,因为在我这,所以在我这。”
她话落,再不逗留,拉着张熙走出病房。
两人走之后,季弘谣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房间里,窗外雨声淅沥,滴在明净的玻璃窗上,蜿蜒着拖出一道道交错的雨痕。
许久,房内的女子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膝盖,喃喃自语道:“那项链……你居然给了她……”
……
两人走出医院,想起公司账务上一些问题要处理,虞锦瑟便把车给张熙开走,让她去银行查一下明细,而自己则步行回公司,反正雨势很小,鸿华大厦离这也不远。
不曾想走到一半,雨势猛然增大,天地间哗啦啦一片雨声,方才的雨点全连成了线,噼啪噼啪往下掉,砸得到处湿漉漉。没带伞的虞锦瑟赶着回去开例会,不愿停下躲雨,只能去打的,可半天都拦不到。正当她焦心之时,眼前视线一暗,头顶上的雨势突然止住了。
她仰头,看见一把红蓝相交的格子伞,顺着银色的金属伞杆往下看,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何盛秋。
虞锦瑟有些意外,倒是何盛秋先开的口,“你要回鸿华吗?我送你过去。”似是怕她拒绝,他又补了一句,“你别多想,我只是刚巧顺路。现在雨这么大,打的很难。”
虞锦瑟抿抿唇,没有拒绝,两人就这样共撑着一把伞向前走。
伞外天色昏暗,雨幕飘摇,伞内男女各怀心事,缄默不语,两人并着肩,就这样一步步往前走。
还是从前的老规矩,她走路里面,他走路外面。如果有车经过,他会不由自主将她往里护一护。
就如两人认识之初,他曾说的那句话——将危险拦在外头,是每个绅士该有的风度。
想起过去,她忽然有些感叹。
十分钟后,到了鸿华大厦外门。虞锦瑟向他道谢,何盛秋摇头,“别那么客气。”
他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以后下雨记得带伞,如果淋了雨,回去喝一口冷水,这样就不会生病。”
虞锦瑟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往里走。
走到鸿华大厅里,她回头看了一眼,何盛秋还遥遥站在台阶下,一直看着她,目光仿似一根看不见的透明蛛丝,细细腻腻黏在她身上,明明隔得那么远,远到他身后的背景都如远景镜头般,虚化成一片朦胧氤氲的灰蓝色雨幕,她仍能感受出有什么情愫,自他深深的眸光里不经意泄露出来。
她不敢想,转过头去,努力忽视脑子里道别前的最后一个画面。
转身的霎那,她的余光瞟见何盛秋的整个后背与右肩膀,全部淋湿。
——只为了能把大部分的伞面,移到她的身上,替她遮住更多的风雨。
她慢慢沿着大厅往电梯里走,有什么情绪盘桓在胸臆间,随着这雨天无处不在的潮气,一点点渗入心底,挥之不去。
☆、第五十九话那厮挂了
不日后,虞锦瑟无意间将这件事讲给了莫婉婉听,莫婉婉不以为然地道:“这还用想吗?你这人心软,看见别人为你淋了一身湿,肯定会感激加感动。”
虞锦瑟点头,“这倒也是。”
莫婉婉无端来了精神,“我说,你之前在我面前从不主动提何盛秋的,如今闹崩了却怎么突然上了心?还真是他瘦了后,你心疼之下才发现自己的心,原来是有一点他的呀?”
虞锦瑟摇头,“我也不知道。”
“别纳闷了,这是好事,不管你跟何盛秋怎样,或者不管你跟任何男人怎么样,起码说明你终于要放下那谁谁谁了。”
虞锦瑟想了会,深以为然。
不管她如今想着谁,只要不是沐华年,这就是好事。
她突然感谢那拍微电影的过程,她第一次直视自己多年的伤口,也对沐华年有了更多的认识。许多感悟,她比以前更透彻,更深刻。
她凑过去拥抱莫婉婉,含着一丝期待,“婉婉,最近我看透了很多事。新的一年又快到了,希望我可以忘记从前所有的破事,迎来一个美好未来!”
莫婉婉笑道:“那当然,你早就该看透那谁谁谁了!放心,好男人会有的,未来一定会美好!”
……
但命运不可测,就在虞锦瑟翘首以盼美好未来之时,那谁谁谁突然间出事了。
事情要从腊月二十七那天说起,因着春节到来,公司在全员抱着大红包的喜庆中,放假了。虞锦瑟处理完手头上的最后工作,飞奔向z市。
这半个月昏头转向的工作,她忙的没时间看父母,心里早牵挂不已,此番过年,定是要大包小包塞满车的后备箱才够表达心意。
本来已计划好在疗养院陪父母过年,结果大年三十的早上,意外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的前婆婆王礼芳在那头惊慌失措地道:“孩子你快来,华年不好了!”
虞锦瑟本能地质疑,“怎么可能,他活蹦乱跳的,怎么会不好?”联想起王礼芳最近老跟她打电话,聊一些有的没的,她实在不想应付,说了声我有急事拜拜就挂了。
半分钟后手机再次响起,电话那头已经变成了嚎啕大哭,“锦瑟,他不成了!你快来……”说着电话就嘟一声切断。
电话再回拨,怎么都拨不出去了,虞锦瑟握着手机蒙在那,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他不成了?
真不成了?
沐华年不成了?!
十秒钟后她终于回过神过来,嗖一声抓起钥匙就出了门,开车直接上了高速,这一路提心吊胆各种猜测,得出一个最可能的结论是——沐华年猝死了。
过劳猝死。
对,像他这种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干二十个小时,一年365天除夕都在加班的工作狂,过劳死比中彩票容易多了。
靠,如果这厮真挂了,她要怎么样,鸿华会怎么样?她想着想着,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发抖。
两个小时后,等到她气喘吁吁推开门之时,差点没被眼前的情况给气晕过去!
沐华年好手好脚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上,精神饱满,神采奕奕。见她跑的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他愣住,“你怎么来了?”
虞锦瑟忍住掐死他的冲动,上下打量他,“你妈说你出事了,哪里出事了?!”
“手。”沐华年伸出垂在下面的双手,手指上均包上了厚厚的绷带,“被开水烫了。”
虞锦瑟扯起嗓门吼道:“就几个手指被烫了也叫不成了吗?你知不知道老子以为你挂了,赶着给你收尸,一路高速狂飙,进城又连闯了两个红灯,我……”她气得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表达,最后一甩手,“混蛋!我不说了!”
沐华年怔了怔,道:“我没说我不成,我也没打算跟你讲这事啊。”
虞锦瑟:“……”搞了半天,原来都是她前任婆婆自编自导的一出戏。她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这被忽悠后的心情,只能找始作俑者兴师问罪,“你妈呢?”
“回乡下了。”
“我不信!”虞锦瑟掏出手机给王礼芳打电话,“阿姨,你不是说你儿子出事了吗?这不是好端端的!”
“哎呀,都怪我不小心,今早倒开水的时候将他的手烫了,现在受伤了拿遥控器都拿不了!”
“只是手烫了而已,为什么说他不成了?为什么还哭成这样?”
“是不成了呀,他的手现在吃饭都不成了,这还不严重啊!这还不哭呀!”
虞锦瑟:“……”
“孩子,我不跟你说了,我现在正在回老家的路上呢,乡下出了点急事,我得立马回去,华年你就帮我照顾一下吧,不然他会饿死的呀!”王礼芳的嗓音含着一丝窃喜,“哎呀,我就信得过你,这事交给你准没错!”
“阿姨,我跟您说了几百遍了!我跟您儿子离婚了,我们没有关系了,你这样这不合适,你找其她人成吗,我看季弘谣就行……”
“离婚?离婚还可以复婚嘛!反正我只认你这个儿媳,季弘谣算什么!还九百万的婚纱七百万的钻戒!”王礼芳气哼哼地道:“哼,她想要,我还不想给呢!有那钱,我全给你!哎呀,我不说了啊,旁边人嫌我吵呢,一切你看着办,我关机了……”
“喂,阿姨,您不能这样……喂……喂……”虞锦瑟对着电话大喊,那头却已传来嘟嘟声。
虞锦瑟拿着手机,转头看向沙发上的沐华年,焦躁地直抓头发。而沐华年正斜斜地靠在沙发上,从从容容看电视新闻。
虞锦瑟一肚子的火气没处撒,捏紧了拳头,数次举起,又数次放下。最后,她在心底叨念了无数次:虞锦瑟,念在年底分钱你占了沐华年大便宜的份上,深呼吸,不要跟他妈一般计较……咦,他妈他妈,这句话怎么横竖都像一句脏话?
五分钟后,她深吸一口气,收回了拳头,坐在沙发上,“我打电话给季弘谣,要她来照顾你,相信她一定求之不得。”
“你的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沐华年像看白痴一样瞧她,“你忘了,她脚受伤,人还在医院。”
虞锦瑟又道:“那我给你的新助理打电话。”
沐华年淡淡地道:“你要他从千里之外的吉林长春赶来吗?”
“那我给王秘书打电话。”
“你打吧,他过节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手机一定关机。”
虞锦瑟死不相信,拨了个电话过去,果然如此。
虞锦瑟要疯了,更大力的揉着头发,“那还有谁呢?”她挠了半天脑袋,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住在不远,又乐于助人的员工下属。
——估计就算有,他们也会找借口不来的。平时面对冰山一般的boss已经够亚历山大了,大过年还对着他,那不是存心找罪受么?
虞锦瑟又想了半天,忽地眸光一亮,“我请个临时的家政保姆!给多点钱都可以!”
沐华年在旁边不咸不淡地道:“甭想了,这办法行得通的话,我妈还会找你来吗?”
虞锦瑟哪肯听他的,斗志昂扬的开始拨家政公司的电话。
她这边积极地拨着电话,没注意到沙发那侧的沐华年正在接电话,王礼芳的声音从话筒里贼兮兮地传出来:“儿子,今天我自作主张你可别生气啊,我也只是想看看锦瑟心里怎么想,事实证明,嘿嘿……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这话幸亏没让虞锦瑟听见,不然虞锦瑟肯定要吐血,前些日子她还庆幸着终于要放下自己的前夫,屁颠屁颠投向美好未来了呢。
眼下那个梦想着奔向美好未来的人,正坐在沙发那边,一腔斗志蛋碎了一地。
家政公司要么没人接电话,要么表示今晚的除夕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就算给一百倍的工资,也没人愿干。
虞锦瑟挂掉电话,蹲在角落里沉默了很久,带着默哀的表情,向命运缴械投降,“沐华年,虽然我实在不想呆在你这,但饿死你的事,我做不出来,我这就去给你把吃的准备好,然后回z市。”
沐华年摆出一副任君做主的模样,道:“好,去超市买菜吧,家里什么都没有。”
……
虞锦瑟以为是自己单独去采购,不想沐华年居然跟了来,理由是如果她偷偷溜了,他会饿死。
虞锦瑟气得不知说什么好,推着购物车就扎进了超市。
两人来到食品区,虞锦瑟正在挑排骨,身后的沐华年道:“除夕得吃饺子。”
虞锦瑟拎着手里的排骨,瞪着眼前挑剔的人,“别要求多!有吃的给你就不错了,你知道饺子有多麻烦吗,做馅和面擀皮又包又煮!等我弄完天都黑了,还怎么回去!”
沐华年不说话了,就在虞锦瑟以为自己强大的气场终于第一次压倒对方,深觉扬眉吐气爽歪歪之时,沐华年悠悠来了一句,“效率低下的人才需要一下午,乡下的婶子们都只要一个小时,顶多,再加一刻钟。”
虞锦瑟:“……”
沐华年瞅了瞅她那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脸色,道:“那就换牛肉和鸡汤吧,鸡汤别加胡椒,牛肉多放点酱,然后再配个小白菜跟蘑菇吧,别炒太老。”
虞锦瑟一口回绝:“我又不是你家的厨子,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
☆、第六十话想要弥补
两人回到家,虞锦瑟将食材烹饪好后,已是下午四点。
虞锦瑟将饭菜往桌子上一摆好,道:“你要的菜都在这了,我走了。”
沐华年没留她,只在背后平淡地说:“你走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不用手吃饭的方法。”
虞锦瑟脚步倏然顿住,“我去,你是不是玩我?我就不信,你的手真的这么严重,连筷子都拿不了?”
沐华年将裹得厚如胡萝卜般的手指给她看,“你说呢?”
“你这什么意思?”虞锦瑟研究着他的表情,“难不成,要我喂你?我告诉你,你少得寸进尺!”
“我没这么说。”沐华年道:“但念在我上次照顾了你五天的恩情上,而且,年底分钱,我把自己那部分多给你两亿的份上,你管我这几顿吃饱喝足,是应该的。”
“啊,那多出的两亿是你给我的?”虞锦瑟蒙了,“我还以为是公司额外的分红!”
沐华年垂眸,很有几分痛心疾首,“鸿华幸亏有我,不然碰上你这么个帐本都看不清的主子;早垮了。”
虞锦瑟:“……”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最终,在那两亿人民币的感化之下,虞锦瑟拿起勺子,将一大碗饭,敷衍地喂进了沐华年口中。整个过程,她都在不耐的低声叨叨叨:“嗯,这口饭收500万,这口菜1000万,这勺汤2000万,哦,刚才我被热油溅了一下,得收5000万工伤……嗯,再来一勺2000万的汤,再来口饭……得,到两亿了,我们俩两清了……”
华年华:“……”
喂饱沐华年之后,虞锦瑟站立难安,她深觉自己不该留在这里,她已打定主意奔向美好未来,为了保证效果,她得减低跟沐华年在一起的频率,像这种私人的相处最好再也不要。
于是她托着腮,苦苦思索着怎样能让沐华年不挨饿,自己又可以回z市陪父母过年的两全之策。还没想出来,虞鸿海打电话过来,问:“锦瑟,你的急事还没有忙完吗?”先前她心急火燎地出来,连原因都没解释,只留了急事这两字给父母。
“我……”虞锦瑟瞅瞅餐桌前双手跟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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