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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日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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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匆匆挂了电话后,虞锦瑟愤怒地瞪着沐华年,“你干嘛,很痛!你再这样戳,我的包就要扁了!”
    沐华年的手不轻不缓地揉着,慢条斯理地道:“我是服务小妹吗?”
    虞锦瑟扬起下巴,摆出妓院大爷的嘚瑟模样,“当然!把爷伺候好一点,等下爷赏你两百五小费!”
    “啊!”——想也不用想,沐华年再次使出一阳指,发力一戳。
    虞锦瑟正叫着痛,手机又来了短信,打开一看,还是何盛秋的语音短信。
    “——锦瑟,还有件事没来得及说,下周二晚上你有约吗?”
    “下周二?”虞锦瑟本想找借口推辞,自上次误吻事件发生后,她觉得她与何盛秋的关系已经越过了普通朋友的界限,可想了想,她完全没必要找理由,因为她本来就有约。于是她回道:“不好意思,那天婉婉约了我去吃泰国菜。”
    “太好了,莫小姐也约了我,那到时候再见。”
    “婉婉同时约了我跟你?”虞锦瑟疑惑着,谁知头上又是一痛,她再次啊地一叫,“沐华年,真的很痛!”
    沐华年的视线轻飘飘从她手机上扫过去,道:“痛吗?我一点都不痛。”
    “废话!”虞锦瑟道:“包在我头上,你当然不痛。”她气鼓鼓地道:“你压根没想给我上药,你一直在谋害我来着。你是不是想让我破相啊?”
    “破相?”沐华年气定神闲,“你有相么?”
    “当然!”她指着自己的脸,努力找出一个还算可以的优美侧脸证明给沐华年看,“其实,我长得也还可以的。”
    “是么?”沐华年看也不看她,“那还需要借助三十六块钱包邮的*药?”
    虞锦瑟:“……”一贯话很少的沐华年,什么时候这么毒舌了?
    又揉了一会,沐华年道,“好了。”
    终于解放了,虞锦瑟正要扭扭脖子放松一下筋骨,可脸却没法动弹——沐华年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托住她的下巴,固定住了她。
    她刚要出声询问,却见沐华年向她凑近,那张清俊的脸在她眼前越放越大,幽深的眸子深邃如寒潭,仿佛能吸走一切的光,她心下没由来地一慌,正要推开他,而他已松开了手,用一种奇怪而认真的眼神端详着她。
    “你看什么?”他的眼神太过专注,虞锦瑟疑惑地摸着自己的脸,难道上面有饭粒?
    沐华年仍盯着她,须臾,他弯了弯唇角,说:“看你这么惨绝人寰的包,我心情好多了。”
    虞锦瑟:“……”
    沐华年,你一定是想气死我,好独吞tur…3是不是……
    ……
    虞锦瑟气呼呼睡去以后,没多久睡态毕露,脚一踢把被子蹬了下去。沐华年弯腰将被子捡起来,刚给她盖好,她一翻身,被子又滑下去了……
    沐华年皱眉,有些苦恼,道:“还是以前的老毛病。”他摇头,自语道,“都记不清那些年给你盖了多少次……”
    话落,他将被子再次给她盖上,仿佛是怕她再蹬被子,他连四个被角都仔细的掖紧。
    盖好后,他轻轻坐下来,静静瞧着她。
    灯光不甚亮,整个房间笼在昏黄的光线中,显出一种复古油画般朦胧的美,被子里的她兀自睡得深沉,浓密的睫毛低垂,在眼脸投下一弯暗色的阴影,宛若蝴蝶纤细的翼翅。
    床畔的男子恍然有些失神,缓缓伸出手去,似想触一触那蝶翼的柔软,然而在指尖即将触及的霎那,他像被火燎了一般,猛地缩了回来。
    窗外夜色沉沉,他静默着,似乎在压抑着什么翻滚的情绪,半晌,他低低自语道:“再等等。”
    ……
    天光大亮,院里的公鸡昂头啼鸣了几次。
    虞锦瑟睁眼的时候,便见沐华年正搭着外套斜坐在床尾,眼圈发黑,像通宵没睡,被一十八个石榴姐轮番蹂/躏过八十一次似的。
    虞锦瑟奇道:“你坐着干嘛?昨晚没睡好?”
    沐华年瞟瞟她,神情平静,口吻却有些幽怨,“昨晚,某人摊睡成大字型,占据了整个床。”
    “大字型?”虞锦瑟瞅瞅自己,发现自己眼下就是大字型,再一看,长手长脚的沐华年被她挤到角落里,只能被迫坐着了。
    “嘿嘿。”虞锦瑟才不会惭愧,她一掀被子,光着脚丫便跳下床,“活该,冻死你挤死你最好!谁让你这混蛋昨晚把我的包弄得那么痛!”
    ……
    葬礼丧事已经彻底完结,吃过午饭虞锦瑟便可以返回g市了。
    因着是离别前的最后一顿,乡亲们显然有些依依不舍。吃了饭后,几个婶娘表嫂还在拉着她继续絮叨。
    “华年媳妇,回去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嗯嗯,谢谢表嫂。”
    “有空就常回来看看,俺们盼着你呢,上次你给俺爹买的那个暖炉,你不晓得俺爹多喜欢!”
    “好的好的,下次有好东西还给你们带。”
    “这是俺们家的土鸡蛋,营养足,你带回去吃。”
    “谢谢舅妈,不用了。”
    “那可不行,这城里买不到的!”
    “那您直接给我婆婆吧……”
    “锦瑟,华年岁数也不小了,你们俩该要个孩子了。”
    “呃……这个……”虞锦瑟真的头大了,忙转了个话题,迎着风搓搓手道:“哎呀,今天好冷,哎呀呀,冷死人了。”
    众人的话题马上转移了,表嫂一摸她的手,道:“俺的娘喂,你的手咋这么冷!”她拿手给虞锦瑟捂了捂,“你等等。”
    她左顾右盼,虞锦瑟好一阵感动,看来表嫂一定是想给自己找个暖水袋或者暖手炉来!心里忍不住感慨,表嫂啊,你真是我的亲人啊!
    ——谁知表嫂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扯到沐华年面前,一个劲将她的手往他的兜里塞,“华年,你媳妇手冷的跟冰块一样,你快给她捂捂!”
    虞锦瑟:“……”

  ☆、第三十一话你玩我?

她赶紧摇头表态,“不用了表嫂,我不冷了。”
    几个女眷哪里肯依,围着她七嘴八舌:“别逞能啦,这山里冷着呢,你们城里人住惯了暖气房,肯定受不了。”见口袋太紧塞不进,她们又不由分说将她的手往沐华年手里塞,沐华年怔住,看着虞锦瑟的手,眸中闪过复杂的波光,没拒绝也没接。
    另一个婶娘笑道:“华年,你们结婚几年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是你媳妇,别扭扭捏捏,天冷,把她冻坏了可就不好了。”
    虞锦瑟的手想收回来,却被女眷们架着,可那样空荡荡伸在空中,无人接应又显尴尬。她正想着怎么脱身,沐华年却嗯了一声,伸出手来,将她握住了。他的掌心很温暖,包裹着她的手,她的眼神倏然不自在的闪烁几下,垂下了眼帘。
    女眷们还在那用过来人的口吻叮嘱道:“华年,你媳妇怕冷,估计身子底单薄,气血弱,回去了你可得好好给她补补,不然到时候怀孩子可就辛苦了……”
    孩子?!虞锦瑟哭笑不得,想着这戏也做到了,便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沐华年却牢牢握着,半分没有松开的样子,仿佛怕她还冷,他宽厚的掌心还摩挲了几下她的手背。
    她赶紧抬头,不住给沐华年使眼神——耍流氓啊!握一下就得了,还摸什么摸!点到为止行不行!谁知沐华年压根没留意她,正礼数周全地跟各位亲戚道别,她只能在底下瞎折腾他的手,一会拿指尖掐,一会拿指甲戳,只差没把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学到手,可无论她搞什么小动作,沐华年就是没反应。
    虞锦瑟一恼,又猛掐了一把,顾忌一圈人都围着在,她的幅度不好过大,拨来拨去甩不脱,最后只得缴械投降任他牵着。他的掌心贴着她的指尖,温暖的体温传到她的手上,传来掌心肌肤纹理间细腻的触感。日头浅浅地洒下,院子里几株水红色的茶花开得正好,她眯起眼看身畔的他,霎那间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遥远的曾经,在那条开满茉莉花的小道上,他牵起她的手,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那一次,是七年的时光里,他第一次牵她。那次的狂喜与震惊永不能忘。
    而今天,是第二次。隔世经年,人事起伏,历经爱恨痴怨,尝遍酸甜苦辣,她却只感到尴尬与无措。
    “走吧,车来了。”虞锦瑟还在发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中,沐华年已经转身离开。
    她被迫跟着转身往前走——因为他还牵着她在。
    “把你的爪子拿开!戏演完了!”她小声提醒,把他的手甩开,钻进了车后座。
    汽车发动,车窗摇上,红墙灰瓦的农家院落逐渐后退。虞锦瑟想,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吧,摸了摸口袋,塞着几小包陈皮,那是表嫂做的,她说晕车吃这个会好受些。
    想起那一张张质朴而热情的面孔,再想想后备箱被他们塞满的土特产,虞锦瑟不由一阵不舍,她随手拆了一包陈皮,放进嘴里慢慢地嚼,有些酸,她不由皱了皱眉。
    身畔沐华年瞧见她的表情,问:“你怎么了?”低头瞅瞅她手中的陈皮,道:“不知道的会以为你在服毒。”
    虞锦瑟道:“盘山公路我好晕,吃这个胃里舒服些。”
    沐华年问:“那前几次没陈皮,你是怎么来的?”
    他是指几年前她独自来这里的事,虞锦瑟又含了一片,这次酸到连眼睛都眯起来了,“就那样来的呀,一路晕头转向,呕呀吐啊……”想起以前的糗事,她自嘲地笑,“你可不晓得有多惨,整整吐了两三个小时,胆汁都恨不得吐出来!”
    她不以为意地笑,而他却沉默了,须臾,他出声道:“谢谢。”
    “呃?”她没反应过来,仍是眯着眼含着陈皮。
    “这次我爸的事,还有以前的事,多谢你。”
    “呀!”虞锦瑟终于反应过来,“冰块脸居然会说谢谢?”她弯起唇角笑,“免礼免谢!谁让你最近良心发现帮了我爸,我们算是互利互惠。”
    转过头去的沐华年看不出表情,只听他沉声吩咐司机,“小余,把天窗打开。”
    天窗敞开,清风吹过,嫩草山花之香随风而入,虞锦瑟的晕车状态缓解了许多。她慢慢吃着陈皮,待一包吃完后,她轻声问:“你为什么要帮我爸爸?真悔过了?”
    沐华年的视线落在车窗外,蜿蜒的山路上风景如画卷般倒退,阳光透过半开的车窗漏进来,明亮与阴影的斑驳交织中,他淡淡的声音传来,“没有为什么,想做,就做了。”
    ……
    回到g市,虞锦瑟没来得及休息便直奔公司,再把重要的事处理完后,她马不停蹄开车去相邻的z市。
    父亲虞鸿海前日已从监狱里出来,按规定被送往z市的某医院治疗。她本打算那天亲自去接,可因为沐华年父亲的丧事,在山里耽搁了,最后只得托助理张熙前去。
    抵达z市疗养院,已是十二点。医院里的楼道静极了,旁的病人都沉沉睡去,医院的单独套件病房内,一家三口历经舛驳离散,终于团聚,回忆这一年多的风云变故,不禁相拥着潸然泪下。
    虞锦瑟在医院陪了父母整整一天才离开,若不是公司那头还有成堆的事务等着她处理,她真不想走。
    分别之际,晚霞渲染了西边的苍穹,潋滟的橘色与耀眼的金色交织在一起,似一副浓墨重彩的辽阔西洋油画。
    父母送她到疗养院门口,上车之前,她道:“爸爸,先委屈你跟妈妈在这里了,每个星期我都会来看你。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打理,用心守住tur…3。”
    虞鸿海端详着她,手掌举起,似想摸摸她的头发,就如抚摸儿时的那个小小女儿一般,然而他的手渐渐落下,语含欣慰,“我的小丫头长大了,不再是孩子了……”
    虞锦瑟笑笑,最后拥抱了下父母,驱车离开。
    车子风驰电掣般去了很远,虞妈妈遥遥看着女儿离去的方向,面带忧虑,“老虞,那沐家的孩子为什么会突然帮你从牢里脱身,他究竟怎么想的?”
    夕阳将夫妻俩的影子拉成斜长一片。虞鸿海沉默了一会,意味深长地道:“那小子本来就没想把我送进去呀。”
    片刻,他又笑起来,“他啊,醉翁之意不在酒。”
    虞妈妈还在纠缠着那个问题:“你与他,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虞鸿海道:“这商场上的勾心斗角,说了你们妇道人家也不懂。”
    虞妈妈气得一甩手,“老头子,你今晚甭吃饭了。”
    ……
    虞锦瑟赶回公司之时,沐华年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她的办公室里。
    虞锦瑟一怔,“你在我办公室干嘛?”
    沐华年坐在沙发上,低头翻着手中的文件夹,“虞锦瑟,你没脑子吗?”
    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虞锦瑟莫名其妙,前两天两人好不容易和睦相处来着,怎么他又变脸了?她想不明白,摸摸自己的额上还没好的包,“我的脑子确实有问题,在你们家摔的!沐总你是不是该支付我两笔钱,一笔是你私人该给的医疗费以及精神损失费,第二笔是工伤补助,我可是为了帮你这个合伙人的忙才弄成这样的!”
    沐华年被她的强词夺理噎住,他将手中文件夹丢到她桌上,“《星光游乐园》的策划案你怎么能这么决定?什么乱七八糟!拍微电影也就算了,还扯上我!”
    原来他是为这事不满,他一向低调的性格,此番要用电影暴露在公众视线之中,当然没法轻易接受,但虞锦瑟也不肯妥协,她耸耸肩道:“开会大家统一投票决定的呀,大家都说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我们只是想将利益最大化而已,微电影的成败,对主题公园的影响,也许是巨大的。你十分符合角色的条件,能给公司制造效益,有钱干嘛不赚呢!”她的口气愈发理直气壮,“再说,我同你商量了呀,是你自己让我做主。那我现在做主了,你干嘛要推翻,你玩我呀!”
    沐华年道:“那是因为,我没料到你没脑子到了这种地步。”
    咦,怎么兜了一圈,话题又绕到了这句人身攻击上?虞锦瑟管不了这么多,大咧咧道:“随便你怎么说。”她将签字笔在指尖翻来覆去地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合同我已经签了,我们不能违约。”
    她瞧着沐华年渐渐发冷的脸,突然觉得这气氛太过凝重,打算缓和一下,便眨眨眼凑近他,“哎呀,别那么固执嘛沐总。现在明星出场费好贵的,一线艺人更是高的离谱。你去演的话,我们既省了一大笔演员的开销又赚了公园的钱,一箭双雕啊你说是不是!”
    沐华年不愿再跟她讨论下去,转身就走,丢下一句硬邦邦的话:“我情愿出这笔钱,找个男一。”
    虞锦瑟冲着他的背影喊,“那你自费,可不准动项目的钱。“
    沐华年脚步顿了顿,旋即更大步的离开。

  ☆、第三十二话爱就是忍

夜里九点,鸿华国际十二楼仍然通明。左边一间办公室,虞锦瑟端着咖啡,在上个月的财务报表中头昏脑涨,而右边的沐华年,正对着《星光游乐园》的影视剧本皱眉。
    门咔擦打开,有美一人,不请自来。
    沐华年往门的方向瞟了一眼,目光继续回到剧本之中,漫不经心地道:“你怎么来了?”
    季弘谣凑到他身边,满脸笑容恰到好处的妩媚,将一杯牛奶塞到他面前,“加班没吃什么吧,喝杯燕麦牛奶吧。”
    沐华年淡淡一瞥,没接,道:“有什么事直说。”
    季弘谣笑道:“华年,《星光游乐园》的微电影我觉得创意很好啊,而且我们是男女主角呀,你为什么不肯在电影里露面?”
    “我没兴趣。”沐华年面无表情地道:“如果你想讨论这事,去找虞总,公园宣传片的事已经全权归她负责了。”顿了顿,又道:“但我希望你,注意说话的分寸。无论如何,她是你的上级。”
    “你让我注意分寸?”季弘谣盯着沐华年,波光流转的眸子浮起惊愕与猜疑,许久后,她眨眨眼,将那复杂的眼神尽数敛住,再次露出迷人的笑,“华年,你送我的礼物,怎么还不拿出来?”
    沐华年挑眉,“什么礼物?”
    “那套钻石首饰啊。”她躬下身去,靠在他椅子旁笑着,“你藏在文件柜里,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吗?如今我发现了,你还不送我?”
    沐华年拒绝的很干脆,“那不是给你的。你想要礼物,自己去挑,喜欢什么都可以,我买单。”
    季弘谣的笑渐渐冷去,宛如一朵在寒风中凋谢的花,良久,她问:“你为什么总对我这样若即若离,我到底哪里不好?”她的神色染上了一抹悲伤,嗓音也含着一丝哭腔,“你就不想想当年,我是为了谁才被九重的人绑架,而且,那一次……”她抓着他的衣袖,扬起头看他,眼圈里有泪涌上来,“孩子也没了!”
    “够了。”沐华年坐直身体,与她对视,脸色冷峻,幽深的瞳仁里却有掩饰不住的不耐,“一年了。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这件事说事。”
    “华年……”季弘谣没料到沐华年突然翻脸,脸上有些挂不住,再看他的神色,隐约竟有些厌恶,她心里咯噔一跳,没由来有些心虚,收住了哭腔,讪讪道:“那你忙,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家。”
    她急匆匆地走出办公室,身影消失在长廊的刹那,王秘书从门内侧走了出来,摇头自语:“这种老话题每天都当软性威胁来提一次有意思吗……再说,按最新查出的消息来看,这个孩子有没有,都是个问题……”
    ……
    季弘谣走进电梯间,电梯里空无一人,她按下负一楼的按钮。
    电梯合上门,快速下移,她捂着胸口,电梯里明亮的镜子照耀出她微微发白的脸,跟她平日的明媚照人截然不同。她似乎有些慌乱,对着镜子低声自语,“莫非,他知道了那事?”
    像是安慰自己的心,她连连摇头否认,“不……不可能……当年的计划天衣无缝……”
    ……
    夜里十点,虞锦瑟拎着包,慢悠悠晃在回家的路上。
    她没开车,反正公司离她的单身公寓也不远,就这么慢慢走一段,心平气和想想事也是好的。
    两边的街道还没打烊,经过一个百货商场,霓虹灯的变幻闪烁下,她竟看到自己的巨幅海报,那是她为了还何盛秋人情,帮s。g品牌秋款拍的照片,如今正悬挂在商场的上方,好不招摇。
    照片上的自己,烫着栗色的卷发,穿着驼色大毛领斗篷大衣,戴着酒红翻边呢帽,怀抱一捧嫩黄的小雏菊,站在白色橡木的篱笆前,翘起唇角笑。那样天真,那样俏皮,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烂漫懵懂的少女。
    虞锦瑟仰头静静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嘴角慢慢勾起弧度。她不敢相信,经历了那么多,她还有那么美好的一霎。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她笑意满满,而不远的马路对面,出现一个颀长的身影,绚烂斑驳的霓虹光影下,他一袭卡其色长风衣,配黑白色千鸟格围巾,身姿笔挺,那一步步向她走近的步履从容沉稳,一如他的为人。
    何盛秋。
    虞锦瑟停住了步伐,唇角扬起,“好巧,你在这干嘛?”
    何盛秋指指海报,面含满足,“我在欣赏自己的作品。”
    “你是指照片,还是衣服,还是……模特?”
    何盛秋意味深长地道:“都有。”
    虞锦瑟问:“感觉如何?”
    “感觉嘛……”何盛秋拖长了声音,似乎在吊对方的胃口,瞧见虞锦瑟盯着他的模样,陡然大笑,“感觉这一季的秋冬款肯定大卖!”
    “哈哈。”虞锦瑟也被他逗乐了。
    “你的额头怎么了?”何盛秋言归正传,“怎么包着纱布。”
    “不小心磕到了,其实还好的,不是很严重,就是……”她的话没说完,话音倏然止住了——他修长的手不请自来地拨开了她额前的流海,查看她的伤势,光线并不好,他想要端详得更仔细,所以微微俯下了脸。幽暗的路灯下,男子长身玉立,垂着脸,女孩子则微微扬起头,他凑得很近,脸差不多快挨上她的额——远远看去,像是他在亲吻她光洁的额头。
    光线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身后是喧哗繁盛的商业街,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像是流光溢彩的背景——这一幕让人想起恋爱中的亲昵,画面浪漫而唯美。
    而不远处,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如钢琴黑键般色泽优雅的哑黑色迈巴赫骤然停下。
    司机小余不解地道:“沐总,您停这干嘛?是想进去买点什么吗?”他顺着车后座的人的视线看去,并没有注意到那对男女,因为街道来往的人实在太多。他的目光扫到商场上巨幅的海报,惊喜道:“呀!那海报上不是虞总吗?真漂亮!我在微博上看到这些照片,没想到商场这么快就挂上了!真是想不到呀,平日里不打扮的虞总,穿成这样,这么好看!啧啧!”
    许是他的语气太过亢奋,沐华年的视线跟着上移,凝在了海报上,许久后他问,“你有她微博?”
    “那当然!现在微博多方便,谁没有呀!”他话落,口气蓦地一紧,想起来身后的人就没有微博,他赶紧改口,“啊,不是,其实很多人也没有的,这个看个人喜好嘛。”
    沐华年沉默了片刻,道:“走吧。”车启动的霎那,他最后看了一眼人群中的男女,道:“待会把她的微博给我。”
    车还没开出几十米便被迫停住,前方原本宽敞坦荡的路竟堵得严严实实。小余下车查看了会,向沐华年道:“沐总,前面一对小夫妻闹脾气,女的一气之下骑摩托车把男的车撞了,眼下两车都坏了,堵住了路口……”
    正说着,忽然一阵喧哗,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到马路对面,死死揪住一个小年青的衣服,“你今早还说要跟我在一起来着,晚上就做出这档子事,那洗脚城是什么地方,当老娘不知道!”
    “你说你爱我,这就是你的爱吗?”女人的声音极大,又哭又喊,路人纷纷将目光投过去,有人嗤笑,有人同情。
    车里的小余握着方向盘,跟着笑了一声,“爱,爱不是靠说的。”许是这等待的时间太过无聊,他扭头问,“沐总,您觉得什么是爱?”
    等了许久都没人回答,小余讪讪地将头扭了过去,低头玩手机。
    后车厢里,沐华年抿唇沉默着,缓缓点燃一支烟,将视线探出了车窗外。
    不远处的百货大厦,巨型海报铺陈于璀璨的夜灯之下,画面里抱着小雏菊的女子微笑如花绽放。
    “爱?”烟气袅袅散开,阴暗的车厢里,男人的眼神久久盯着海报,面上渐渐腾起恍惚之色。
    仿佛不愿旁人听见,他将声音压得极沉,混在这喧哗的街道中,几不可闻,
    “爱就是——忍,你拼尽全身力气,压抑所有*。”
    “为了她,你可以忍受一切,包括谎言与违心——爱,你可以说不爱。不爱,你可以说爱。”
    ……
    迈巴赫远去后,街道中的两人早已分开了一步的距离,女子道:“真的没关系,何大哥,小伤而已,不用去医院。”
    何盛秋无可奈何叹气,“你呀,固执。”又道:“走吧,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虞锦瑟连忙摆手,“不用了,我家就快到了,就不麻烦你了。”
    何盛秋知道多说也无益,只得道:“那好吧,路上小心。”顿了顿,他又笑起来,“平安夜那天可别加班,五点半我准时去你们公司接你。”
    “平安夜?”虞锦瑟道:“为什么平安夜要来接我?”
    “你忘了,我们早就说好了的,莫小姐下周二请我们吃泰国菜。”
    “啊?下周二是平安夜?”她拍着脑袋,再一看四周店铺到处贴着圣诞节的喜庆之物,“天啊,我这阵子忙昏头了!好好,婉婉突然大发善心地做东,肯定是有什么好事。放心,那天我绝不加班!”
    她话落,做了一个告别的姿势,抱着包包轻快跑开。
    灯火阑珊,何盛秋站在那,脸上犹自带着笑,轻声道,“佳人难约啊。莫小姐,这次可多谢你啦。”

  ☆、第三十三话我愿意

12月24日,平安夜。
    快下班之时,虞锦瑟抱着一箱苹果,挨着办公室轮个亲自送,“当当当,平安夜吃苹果啦!虞锦瑟的爱心吉祥果!”
    众人没想到除了丰厚的圣诞节福利外,还有女boss的爱心苹果,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可心意难得,都高高兴兴接过了。
    轮到12楼最右边的办公室,虞锦瑟敲了门后直接进去,“沐华年,吃苹果啦。”
    今儿过节,她心情好,哪怕沐华年仍是那张没表情的面瘫脸,她依旧是笑眯眯的,“来,今儿过节,苹果见者有份哈!”
    “每个人都有?”沐华年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她,“我不要。”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呢!跟慕春寅一样有少爷病啊!”虞锦瑟道:“大家都吃苹果,你不吃,那你想吃什么?这样吧,卖场里的香梨不错,我买些梨来跟你分。”
    “谁要跟你分梨?”沐华年的回答快的惊人,半点也不像平日的他。往常等他回一句话,简直像是镜头慢放,如今这速度,快得像是不经过大脑直接脱口而出。
    顿了顿,他察觉出自己的异常,将话题一转,“给我一个大的。”
    “哈,沐华年,你这样的人原来也会计较大小呀!”虞锦瑟万没料到一贯什么都漠然的他,竟会提这样的要求,她边笑边在盒子里翻,终于摸出一个最大的,举起来递给沐华年,“哪,这个最大最红,送你啦,祝你这赚钱机器新的一年平安健康,嗯嗯,一定要健康聪明地活着,不然没法子替我挣钱。哇哈哈哈,想起鸿华今年的盈利就激动,公司有你,就像有了印钞机啊!”
    她将红彤彤的苹果托在手心,献宝似的笑容,笑的眉梢弯弯,依稀还是那些年天真烂漫的大学时代。某个平安夜的晚上,那个圆圆脸大眼睛的活泼少女,趁他不注意,在他自习室的位置上,偷偷搁了一个红苹果。放好后,怕他发现,她瞅瞅四周,露出一个满足的笑,一溜烟跑了。
    那时那刻,那容颜那微笑,一如眼前。隔着漫长而斑驳的时光往回看,除了周身场景的更换,其它似没有任何改变。
    沐华年握着笔的手一紧,有什么情绪在心口荡漾。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倏然一阵铃声乍响,这是虞锦瑟最近换的铃声,因为够欢脱。虞锦瑟忙不迭放下苹果,去接电话,“喂,何大哥?哦,你到楼下啦?我快下班了,把最后几个苹果送就完好了,你稍等几分钟好吗……哈哈,你也要我的苹果啊,当然有啊,我给你留个最红最甜的!”
    电话挂断,虞锦瑟刚要给何盛秋挑苹果,却见沐华年的表情一改方才的平和,薄唇紧抿,随后他拿着那个最大的苹果,手一甩,“啪”地一声,苹果像投篮般准确无误地砸进了垃圾桶。
    “喂!”虞锦瑟瞪大眼:“你干嘛把苹果丢掉?”
    “丢掉,因为它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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