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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歌良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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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造出来的梦,你以为为何我们能如此轻易地进来。”
“难道不是你法力高强?”
这马屁拍得乐问极是受用,面上淡淡道:“快走,废话怎如此之多。”
卫正默不吭声,拽着乐问的袖子,一摇一摇地跟着他往内走。绕过漫长的回廊,荷花池,书房,第二进第三进院子,一座三层高的闺阁出现在视线内。
院子里还开着石榴花,郁郁葱葱的名贵花草摆得到处都是,楼下是一圈厢房,卫正在参观的时候看过小姐的闺楼,只觉得窄且难爬,楼梯只能容纳一个人,每一级还很高。乐问上楼的时候,卫正就在后面小心留心他掉下来。
乐问细瘦的脚踝近在咫尺,被长袍掩盖。若隐若现间,当日乐问长袍剥落时露出的咒文似乎又出现在眼前,卫正不受控制地握住了乐问的脚踝。
“……?”乐问低头怒瞪他,压低声音:“你在干嘛?”
卫正忙不迭松开手,同样低声回他:“你走太慢,我不小心捏到你的脚……”
乐问扭头向上继续登楼。
第二楼出去之后,是小姐的绣阁,没绣完的苏绣摊在架子上,圆窗漏入的光照着那幅绣,似乎真能听见潺潺水声。
“快走,别看了。”
卫正被一拍肩膀,也没空多停留,往第三层上时,没走几级,就隐约能听见女子的娇啼,似乎在低泣。
卫正与乐问一对视,两个人都极有默契地停下脚步打算听会儿墙角。卫正坐在楼梯上,乐问也竖着耳朵凝神听楼上的人说话,那二人似乎在彼此推搡,能听到脚步踩在木板上凌乱的声音。
“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那林姑娘,你说清楚,说不清楚就别出去了。”
另一个人声一响起,卫正便警惕地坐起身,是单喜。
“小生……小生也不清楚……”
“你……你……”女子气得哭了起来。
“难道你不就是她,她不就是你吗?起初你也是看了我给林姑娘画的丹青才化作这般模样,为何现在又要执着于此,要是你不愿意,小生绝不会勉强于你。相反,一直是姑娘在为难小生。今日又将无辜路人牵扯进来,说好只是你与我二人之间的事,为何又不讲信用?”单喜听上去十分无奈。
“我不想在你的梦里了,那道长定有法子放我出去。我们做一对真正的神仙眷侣,不好吗?”
花瓶撞在地上发出碎声,单喜连连后退,又撞翻两个凳子,乐问头往下一低,卫正稳住他的身,手贴着他的小腿。
“这怎么行,若你忽然出现,小生当如何对家人说起你是谁,不行不行,万万不行。”
“你父母早亡,哪里还有什么家人。就说我是你在京中认识的,大户人家的掌珠,我虽不能带给你财富,但纺织我会,苏绣我也会,早晚可以积攒一笔财富。你仍旧可以读书,考取功名。”
“这怎么行……”单喜吓得脸色发白,“来日要是我做京官,被旁人发现我藏着个与工部侍郎女儿一模一样的妻子,京中人定会以为怪。”
“我可以足不出户,就留在家中相夫教子……”
单喜结巴道:“你还要与我生孩子?你不是专门吃人梦的精怪吗?我们怎会有孩子?”
“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定会有法子的。单郎,你别怕,我不会害你的。这是你的梦里,只要你想出去,随时都能出去,你不要怕我。你看着我……”
单喜发出“嗯嗯呜呜”的声音,起初被迫,渐成欢愉。
卫正长叹一口气,总算知道为何连日都听到单喜发出怪声。他看一眼乐问,乐问弓着身拽紧卫正的手腕,白光轻覆,二人在强光中贴得极近,卫正刚想开口说什么,脚底就触到平地。
周遭之景又回到单喜又黑又暗的小瓦屋里。
四周俱是寂静,卫正动了动手脚,长出一口气,回头一看,单喜还在嗯嗯啊啊,梦境缠身,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乐问走到院中,卫正跟了过去。
“单喜被女妖缠住了,对吗?”
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连日阴雨,终见清朗。
乐问的白发被风吹起,贴着卫正的脸抚过。
“谁缠着谁,谁又说得清楚。等她来找你吧。”
“谁?”卫正一想梦中所见,登时觉得脖子发凉,“你说那个女妖?”
“等她说服单喜,一定会来找你,求你放她出来,让她做人。”
“卧槽,微臣做不到啊!”卫正一时无言,“我只是个冒牌道士,保自己的命都难,怎么帮她啊!”
乐问眉毛一动,向来没表情的脸上多了点揶揄:“那我就管不着了,你不是喜欢帮美人儿的忙吗?那女妖很可怜,快去创造奇迹吧勇敢的少年。”
卫正确信乐问读取了他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梦魇(4)
月光银白,洒满庭院,乐问转过脸来,神色淡漠,皮肤被月光染得白皙,眉睫如凝霜。
卫正倒吸了一口气,身体里涌动起他不熟悉的冲动,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伸出手去。
乐问:“……?”
伸臂揽过乐问的腰,卫正一把将没回过神来的乐问拽入怀中,低头落唇于他的白发上,吻过白色的眉毛和眼睫,乐问支起胳膊将他推开些,怒道:“你干嘛?”
奈何卫正如同中邪般将他两手拘在一处,嘴唇在他的鼻子上磨蹭,卫正的唇火热,乐问的皮肤微凉,他满足地长出一口气,一只手顺着乐问的腰向下抚摸。衣衫窸窸窣窣地摩挲着,卫正眼神灼热又迷茫,需索无度地吻住乐问。
嘴唇碰触的美好感觉让乐问有点失神,忘记要推开他,几许凌乱的过往在他脑中一闪而逝,心口仿佛要涨破般的剧痛让乐问弓起身难耐地发出痛声。
卫正掌心火烫,正孜孜不倦探索进乐问的襟口,黑袍及中衣散乱,乐问精致的锁骨诱人地在卫正眼底里晃来晃去。
正要下口。
卫正心头一阵猛跳,双目发红怒突。
最初的一波疼痛缓过来,乐问就发觉卫正不对了,将他一把拉低下来,二人额头一碰。乐问简直无语了。
谁给卫正吃的破烂虫子,促使他发情,别说逮着的是乐问,就算这会儿逮到匹母马他也会蹭上去。乐问一把拍在卫正脑门上,对方清醒了点,目瞪口呆地望着被自己啃得通红的嘴唇,张着嘴一副呆样。
乐问又是一记勾拳,让他把嘴闭上。
才捂着心口命令道:“转过身去。”
他把手掌贴在卫正背上,掌心里白光闪烁,将法力凝聚在一处,虫子在卫正体内已游走到心房,乐问隔着卫正的道袍,手势在空中虚抓。
卫正捂住口,克制不住地躬身大吐特吐,直至尝到胆汁的苦味,吐出来的东西里有只黑色小虫在不依不饶地翻来滚去。
乐问一脚踩上去。
卫正捏着发涩的喉咙,眼角泪光闪动:“刚才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我困了。”乐问没理他,转身就进屋。
刚缩进被窝的汤圆忽觉身侧一凉,一只手捏住了她的手腕,这时候卫正进门来,她赶紧闭眼,听着卫正进去睡了,才睁眼轻微挣扎,“你干嘛?放手。”
乐问闭着眼,须发全白看着却有点渗人,哦不,渗妖。
“开个玩笑嘛,别这么小气。”汤圆暧昧地对着乐问的耳蜗吹气:“何况这不正是你想要的?我又没做错什么。”
不知乐问哪儿那么大力气,汤圆忍着骨碎的剧痛,嘴巴却硬:“我说错了吗?你修炼千年了……怎么这点玩笑都开不起……放开我,不然我叫了啊,你现在可是男身……让那傻道士看看你的下流德性……哎哟……松手松手,姑爷爷,小的再也不敢了……”
乐问懒怠地看她一眼:“要是再多事,就再让你体会一次破茧成蝶的感受,那滋味一定不错……”
汤圆登时住嘴不敢多言,紧紧捂住嘴,等乐问闭上眼转过头去平躺着。她才将手拿下来,稍微松了口气。这种蝼蚁偷生的感觉让汤圆觉得有点说不出的刺激,偷偷在被子里抓住了乐问的手,对方竟然没有甩开她。
汤圆丝毫没发觉,乐问已失去知觉,沉浸入梦中。
翌日一早,卫正是在单喜精神奕奕的声音里被叫起的,天光大亮,院子里的雨水干了,露出灰色的地面。卫正一行打算再试试出山的路,结果出人意料的是,半个时辰后,他们就看见了村镇。
单喜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喜道:“到了,你们快走把,路我不太熟,到村上找人问问便是,和汝庄应当在东边,听说那里人都特别富有,你们去时一定要先换身像样的衣服,才不会教人瞧不起。”
远处村庄升起袅袅炊烟,卫正正犹豫走还是不走,乐问已让单喜下车,冲他道谢:“这些日子多有叨扰,我与师兄这便走了。”
“哎,今日就走?”卫正不住朝乐问使眼色:还有个女妖没解决呢!
乐问权当没看见,坐到赶车的位置上,夺过马鞭,淡淡问他:“师兄对这小施主还有什么吩咐?”
卫正嘴角抽搐,他看着比单喜大几岁,而乐问看着比单喜还要脸嫩,叫别人小施主……
卫正在公文包里翻了一番也没找到什么辟邪的符纸,他撇撇嘴,不情愿道:“走吧走吧。”又转头朝单喜道,“多谢小兄弟收容,若有什么难处,便来……便来……”来哪儿找卫正也说不出,烦躁地一甩头,“告辞了,江湖再见!”
单喜粲然一笑:“告辞。”
结果没赶出五里路,卫正没精打采地靠在板车上,望着明晃晃的日头昏昏欲睡,心里揣着事,是想睡又睡不着,翻来翻去烙馅饼。
一番唉声叹气中,丝毫没发觉马车掉了个头。
当单喜的小院子重新出现在卫正视线里,他才觉得不对地坐起来。
乐问跳下马车,大摇大摆往院子走,拍了半天门,没人来应。
卫正笑嘻嘻地走上来,一边帮他拍,一边问:“怎么又回来了?”
“体谅某些人的心不在焉呗。”汤圆在旁接口,手上转着根狗尾巴草。被乐问看了眼,狗尾巴草登时停止嚣张的转动。
拍了半天门都没人来开,乐问与卫正一对视,纷纷有点不祥之感。卫正一脚踹开柴门,三人走入院中,院里没人,屋子大门敞开。
卫正在门口停住脚步,拦住乐问和汤圆,“我先进去看看。”
乐问不置可否,汤圆没有发言权。卫正把玄鸟石捏在手里,小心翼翼地走近葛布挂帘,帘子里没有一点声息,卫正撩开帘子。
“啊!!!”
汤圆发出尖利的叫声。
“姑娘……姑娘你别叫,嘘……冷静点,吸气吸气,对对。哎,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可是落下了什么东西?”
乐问袖手与汤圆保持一段距离。
“啊,小道长也进来吧,你们忘了什么东西吗?送走你们我就去后山采药了,还没来得及整理屋子,劳烦你们自己找找看。”单喜放下背着的竹篓。
汤圆无所事事地凑过去好奇地看一眼,问道:“你还懂分辨药材啊?”
“懂一些,近日精神不济,总这么耽溺下去,恐怕更要遭家中亲族嫌弃。”单喜把药材倒出来,分拣起来。
乐问装模作样地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出来时说:“是落下了根红绳,找到了。”他手里果然握着条红绳。
卫正坐在板凳上,两手撑在腿间,朝单喜说:“我们想再借住一宿,不知可有不便?”
单喜眉心不易察觉地一蹙,微笑道:“既已经上路了,现在东西也找到了……为何……”
“小书生,你觉得是为何呢?”
汤圆一只手搭着单喜的肩膀,凑得太近,足以将呼吸都吐在他脸上。单喜登时脸红如火,结巴道:“姑娘请自重……小生……小生已有心上人了……”
“又没成家怕什么,人家对你可是一片真心……”汤圆半个身子挂在单喜身上,卫正憋着一口气忍着没笑。
单喜朝后闪躲,一个没留神,屁股坐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依然不敢推开汤圆,在地上坐着朝后挪移退让。
卫正实在看不下去,说:“妹子,别吓唬他。”
汤圆的大眼睛眨了眨,楚楚可怜道:“单公子觉得奴家吓人么?”
“吓人……不……不……姑娘花容月貌,只是在下心有所属,求姑娘高抬贵脚,让小生起来……”
忽然间一股力道将汤圆扶起来,她一时间控制不住手脚,端庄大方地坐下,还听见自己扯动着面皮说:“同公子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希望公子不要介意。此番我们回来,一是家兄的红绳落了下来,那是他与别人的信物,很是重要。二是我有点伤寒,恐连日赶路会伤了身体……咳咳……”汤圆咳嗽两声,抓着绢帕按着口的手忽然能自由行动了。她愤怒地一瞥乐问,乐问还站着,透过薄纱,在打量卫正睡的床。
单喜好不容易爬回椅子上,见到汤圆走过来,吓得又要滚到地上去,好在她于一米外停了住,朝单喜伸出手。
“那就请单大夫替我把把脉,看看要吃什么药。”
“最好再给她开点提高智商的药。”卫正在旁揶揄。
“……?”单喜疑惑地抬抬眉。
卫正解释道:“就是能让她耳聪目明,长点心,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的药。”
“道长说笑,要是有这种药,何须要受诗书礼教约束,人人皆吃药就可也。”单喜满脸抱歉地对汤圆说:“小生只会拣些寻常的药,应对寻常病症,望闻问切却不会,不见姑娘病容,想必并不严重,小生就给姑娘拣些伤寒的常用药可否?”
汤圆摆摆手,不耐烦道:“随便。”
于是神医单喜下午背着药篓子又出去采药了,花生吃没了,还有点核桃,卫正在旁剥核桃,乐问就在一边吃,汤圆有点怕乐问,远远坐在小榻上玩儿狗尾巴草,狗尾巴草没精打采地耷拉着头。
“咱们为什么要回来啊?好不容易走出去,再这么下去,你的马真要饿死了。”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赶的车。”卫正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一边笑眯眯地给乐问剥核桃。
“我提醒过他方向错了,他又不听我的。”
乐问不与他们说话,若有所思地吃核桃,心事重重的样子让卫正来了好奇,他拍拍手,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乐问看:“你也不像古道热肠的性子,怎么回来了?”
“那个单喜不对劲。”乐问说。
“怎么不对劲?”
“他素来嗜睡,今日却……而且我感觉不到结界了,他的梦里昨晚可能发生了什么。”
“那也不关你的事。”
乐问低头看卫正一眼,心不在焉道:“我不想为了这种芝麻小事影响下一步,卫圣母,如果今天我们直接走了,赌一个核桃,你会偷偷回来听那女妖哭诉。”
“……连圣母你都知道了。”
“全球第一同性交友网站,你不是直男癌吗?为什么会去看?你家乡的好东西挺多,等完事以后,带我过去看看。”
卫正忙不迭辩白:“B站资源多,我老家有个专门管各路题材和资源的部门,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吃白干饭的,每天不干人事。为了看点电视我容易吗?”他并拢食中二指举在额前:“我发誓不是为了看弹幕。”
“……”乐问把核桃全推到卫正面前,以目示意道:“还是你多吃点吧。”
卫正郁闷地把脸贴在桌上磨蹭,脸皮拉长着像沙皮狗般,“你读取了我的记忆,你的记忆却什么都看不出,这笔生意我亏大了。”
乐问没听他说话,径自道:“昨天你是初吻?”
卫正一愣,偏过头去,眼睛盯着门外,“不是。”没一会儿又郁闷道:“桥上还有次,你忘了?”
乐问想起来了,得意地笑道:“那次我是装的,不过都快忘了。为了让那木精放松警惕,你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卫正的眼珠转来转去,低声咕哝:“管我是不是初吻,反正你也不会对我负责。”
“你说什么?”
“没什么。”卫正干巴巴地拉长音调,了无生趣地在桌上磨蹭自己的脸,“我想我媳妇儿了。”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乐问淡淡道,倒了杯白水喝,“你好像经常在日记里写这句话。”
卫正尴尬道:“那叫自勉。”
乐问“嗯”了声,又说:“你别担心,我只能看到让你印象深刻的事,并不是所有场景都能看见。况且有一部分场景,我看了也不是很懂。”
“还有你不懂的事。”卫正没好气道。
“有啊,有个爱泡妞的是你师兄对吧,有一幕是你们去爬墙,你手上拿着个方盒子,是干什么用的?那些女人穿的衣服也太奇怪了,你们那儿很热吗?你和你师兄也是,还有你们的鞋子,那鞋子不就是一片木板,也做得太简陋了,不敢恭维。”
听他说完,卫正才意识到,可能乐问完全抓不住重点,他丢人的事儿也就会没那么丢人了。
紧接着乐问又说:“不过你们爬墙的技术太差,摔到游泳池里被那么多女子围观也太丢脸……”
卫正当然不敢说,这也是简清吾的策略之一,因为那个角度很好……当然这些绝对是不能说的,卫正傻乎乎地跟道:“所以让你教我法术,要是我像你这么法力高强,还爬什么墙。”直接开透视眼就完了。
就在这一刻,卫正忽然生出一种亲切和熟悉感,乐问读取了他在现代的记忆,他们之间似乎有种特殊的联系,他在这个时空,就好像也有了个战友似的。那种“就算我说你也不会懂”的隔阂消失了。
卫正嘴唇动了动,发觉这种感动根本没法说,也许乐问会当他是神经病的,于是把破铜烂铁穿云剑从公文包里拎出来。
“上次在谢锦亭的结界里,好像坏了。现在没法御剑,你试试看能不能修复。”
乐问下意识接过来,双手合十刚将剑夹在掌心里,却没立刻修复,看着卫正,嘴角略勾:“修复可以,你拿什么报答我?你们老家好像挺讲究等价交换,让人帮你做什么都要给钱。”
“那我给你钱。”
“你的钱本来就是我的。”
卫正挠挠头,“那你要什么?”
“过来。”乐问放下穿云剑,冲他勾了勾手指。
卫正凑近过去,黑沉沉的眼眸盯着他看,乐问也学会了坏笑,卫正有种他正在泡自己的错觉。
立刻,乐问就向他证明了,这不是错觉。
乐问闭起眼,美绝人寰的脸就那么停在他眼前,像所有爱情电影里一样,等待男主角的一个吻。
卫正口干舌燥地张开了嘴,轻轻推开乐问:“不行不行,你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
乐问想了想,也不觉得尴尬,把穿云剑捡起来,两手合十,穿云剑悬空立于他的二掌之间,通体乌黑。
白光自他掌中迸发,一枚红色花钿自乐问额心浮出,他的眉睫散发微光,将脸孔照得神圣无比。
卫正觉得有点内疚,视线凝注在他的嘴唇上,薄薄的两片,他亲吻过,感受过。
没一会儿,穿云剑上的金色浮云纹闪烁,收入剑鞘中,乐问睁眼,卫正觉得尴尬,却见乐问没什么异样。
他把剑递还给他,朝卫正说:“那就欠着,分月付清。”
卫正怎么听这话有点熟悉。
乐问一笑:“信用卡。你是我的卡奴了。”
“……”
卫正觉得读取记忆真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了,他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对方却把他读完了,就好像没穿衣服一样,还怎么做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梦魇(5)
因为还要呆一天再走,穿云剑也修好了,下午没什么事,乐问便问单喜平日都怎么打发时间。屋外阳光灿烂,汤圆早就坐不住跑出去闲逛,她身上的白裙是三层发亮的内里一件花纹十分繁复,身周始终围绕着一只白色的蝴蝶。
“屋后有条小河,可以垂钓,小生闲来无事,也常去的。不过只有一根鱼竿,若是你们都去,小生可以现在去伐竹做两根。”
乐问看看卫正,卫正连忙摆手:“我坐不住,陪你去就好。”
汤圆猛地把自己带的蝴蝶扑在地上,两只手捂着往里看,蝴蝶停在她的头上。汤圆看清手心里没东西,又站起来四处找蝴蝶。
“……扔个毛线球给她,估计能玩一下午。”
乐问问单喜要了鱼竿、鱼篓,网子不要,卫正专门负责挖鱼饵。
小河潺潺自上游而下,河水很轻,鱼都不大,在水中摇头摆尾,看得清鱼鳞上的灰线。乐问把鱼篓放在身侧,淡淡道:“今晚给你们开荤。”
卫正笑笑:“你想开荤还用真的出来钓鱼?”
乐问耸耸肩:“什么事都用法术,就不好玩了。”
卫正想起那句话来,你不在乎的,常常是你所拥有的,有钱人会说钱不是万能的,长得好的会告诉你别太在乎皮相。他胡思乱想着坐在草地上,从公文包里掏出耳麦来。
简清吾听上去恹恹的:“又遇上什么麻烦了,师兄今天不忙,可以近战指挥。”
“没什么麻烦,我休假呢。”卫正嘴里叼着草,躺在草地上看蓝天白云,古代的天很蓝,空气很清新。
“哟,你找到双修的工作了?修理的修。”简清吾不怀好意道。
卫正的浓眉动了动,他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的乐问拉开架势在钓鱼,纹丝不动,独钓寒江。
“没有,被个小妖困住了。大概明天走。”
“是个什么妖,漂亮吗?”简清吾翻了个身,卫正听出他还在床上。
于是问他:“你那边几点?”
“半夜,凌晨三点,传说中阴气最重的时候。你来电话前,我正在看邪恶力量。”
简清吾对美剧很有兴趣,有的确实不错,比如冰与火之歌,卫正还去看书了。虽然被简清吾嘲笑了,说他浪费时间。
“现在暂停在满溢鲜血的盥洗池,可惜今天没人陪我上厕所。”
“你带上毛毛。”毛毛是简清吾养的狗,拉布拉多,比三岁小孩更难打发,简清吾家里上一排沙发伤残提前退休之后,再没敢买新的。
“毛毛睡了,昨天给他买的球,好像不见了,不会吃了吧,这臭小子……”
“你明天开店吗?”
“不用。未来半个月,东主有事。”
简清吾的诡屋开在一座古城上,那里的店主都是想开便开,不想开就关门出去溜。卫正以前常想,自己有钱了也去开一个,那日子慢悠悠的,如果能左手牵条狗,右手牵着自己的恋人,就更不错了。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又看了眼乐问。
乐问似有所觉地转过头来,淡淡看他一眼,又转回头去专心钓鱼。
“半个月……你是大姨妈来了吗要这么久?”
“滚你的,大姨妈能有半个月?”
“你的大姨夫比大姨妈厉害多了。”
“我在躲人。”简清吾懒洋洋的,那边隐约传出声音诡异的BGM,简清吾一边看邪恶力量一边继续说,“你的老相好来找我要人了。家里倒是,说你出差,工作忙,怎么都能搪塞过去。你那个学机械物理的老相好就不好打发了……”
“他找我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你们大学不是要好得穿一条裤子吗?”简清吾翻身起来抽烟,烟没了,烦躁地倒回去,心不在焉地看美剧,一边问卫正:“那边日子安逸吗,刺激不?我也想来。”
卫正坐起身:“你说认真的?”
“嗯……”简清吾漫不经心道:“看情况,但我只想来观个光。可惜我没你那福气呀,你以为这是想穿就能穿……”简清吾不小心说漏嘴,赶紧打住。
“什么意思?”
“我靠,鬼爬出来了,不和你说了,下次再唠,哦,还有件事,你手机在那边能用吗?”
“没信号就是了。出厂功能可以用。”
“给师哥拍点漂亮妖精回来,师哥有用呢,咱们店里的手办也该来点新货了……”简清吾说着恐怖地尖叫了声,就把传音器挂了。
卫正把耳麦摘下来,有点想相杨了,这下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见面。相杨是他的大学同学,机缘巧合,一般是同学院住在一起,相杨是他们学院挤不下的那个倒霉蛋,被分到卫正的寝室。那家伙成天戴着帽子和耳机,经常搞一堆金属铜线绝缘线之类的回来做实验,文科生和理科生不是一个世界的生物,卫正抱着要和新室友好好相处的心愿,硬是把不想和同学打成一片的科学怪相杨拉进了他和简清吾的世界里。
卫正过了四年的保姆生活。
毕业后,相杨继续进修,卫正上班后,半个月相杨过来蹭顿饭,送他点小玩意儿。卫正租住的屋里电器坏了都是相杨修。
骤然一声惊呼,卫正的胡思乱想被彻底打断,赶紧爬起来。
“你干嘛拘着我,能不能讲点道理,卫大哥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汤圆站在乐问身边,两手两脚并在一起,似乎不能动。见卫正跑过来,立刻惊喜大叫:“卫大哥,快给我解开,他不讲道理,把我定住了。”
乐问回竿,扯起来一条目测有三斤左右的鱼。卫正走近过去一看,鱼篓里已经有三条差不多两三斤个头的鱼,够四个人吃的了。汤圆在旁边叫骂个不停,气得满脸通红:“刚才他还施法让我说不出话,看你过来才给我解开的,卫大哥,你不能厚此薄彼,大家都是妖……”
话没说完,卫正吼了句:“闭嘴。”
汤圆委屈地红了眼眶,嘴巴一瘪,不情愿地闭嘴,手脚动了动,没法挣脱。
乐问手指弹动,汤圆踉跄两步,站稳后又要开嘴炮。
乐问却已经把鱼竿搭在肩上,拎着鱼篓大步朝前,卫正拉了汤圆一把,低声威胁:“你就不能长点眼色,能不惹事吗?”
“你就知道帮他!”
“不帮他还帮你啊!昨天晚上你对我做了什么?”
汤圆吐吐舌头,低着头:“你怎么知道的?”
“掐指一算!你再这样,老子可是有乾坤鼎的人,小心把你拿来炼丹。”
“你才不会。”汤圆笑笑,拽着裙子小碎步跟着卫正,偷乐道:“卫大哥,你刚才跟谁说话呢?你媳妇儿?”
“法力不怎么样,耳力倒不错。”
“再怎么说我也是妖,比人敏锐多了。”汤圆得意道:“你有媳妇儿啦?你媳妇儿漂亮吗?有我好看没?没的话你可以考虑考虑我啊。”
卫正拿公文包拍了拍汤圆的头,“瞎说什么,别给我惹事。还有,你别惹乐问,他要收拾你,我都拦不住。”
“知道,你法力不行。”汤圆丧气道,忽而眼睛一亮:“可是你们定了血盟,他会保护你的,你再保护我,他就得保护我。”
虽然和乐问订了血盟,卫正却全不知道血盟是干嘛用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于是问汤圆:“什么是血盟?”
“是种古老的法术。不过一般是术士强迫妖订立,妖有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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