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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山河-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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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维恩诺的笑容忽然凝固了;就在他斜冲向上时;身后疾风忽起;两根大棒;分从左右两边攻来;那充满爆炸性的狂暴力量;让维恩诺明白;星晴最高战力部分;又有人出手了;莫非是闷棍二人组那对暴风叛徒?计算得可真准;那要把我怎么去躲避刀芒的方式也要计算在内啊……
轰一下巨大的碰撞声;属于闷棍二人组的闷棍得手;但一股移山倒海般的力量也同时反噬他们;两人赶紧保护要害;从空中跌下。
维恩诺虽然第三次借到力量;但已经气得哇哇大叫;对于他这样一个黑暗职业类的强者;这么狠的两下闷棍;绝对算是重伤了;可恨他无法停下闪避;只能硬抗下来。
无数盏魔法灯已经在花园周边点亮;令世界仿如白昼;原先花园的浪漫气氛;完全变成了一片萧杀之气;维恩诺放眼望去;四周是以千计的敌人;但他相信;只要能摆脱东帝天;他就不会陷入重围
就在他思索间;又是一道混沌的力量正面冲击而来;里面还夹杂两个小小的穹苍;呵;星晴这是出动炮灰了吗?
可双方擦身而过时;避开那道混沌力量轻而易举;但偏偏那两股苍穹的力量给他制造了麻烦;无穷无尽的雷电劈头盖脸的朝他迎面砸下;还配上时间和空间的禁锢;一下就让维恩诺的速度稍缓。
这样华丽的突袭;让维恩诺不得不正眼看向对方;他笑道:“原来是晴朗和唐轩啊;这么多年不见;原来你们都这么大了;身材都不错哦;我很欣慰。
“维恩诺爷爷;我在小时候;你还抱过我;还夸我是天才呢。”
“是呀;好像依稀有点印象。”
“嗯;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点恶心呢”凤晴朗如此说时;心灵却静若漫天星辰;将维恩诺一丝一毫的变化都锁在眼里;维恩诺摆脱不了两人的法则;只能拖着两人继续高速前进;眼看围墙已经不远;身后的东帝天貌似依然是以平常的速度追击着;虽快;但绝不是东帝天的极限速度。凤晴朗很清楚东帝天现在的战斗方式;那是半点伤也不愿意受……那么;就只能自己来受伤了。
耳边恰好听到维恩诺深情的回应:“听你这么说;维恩诺爷爷很伤感呢。我说你们两个再这么拖着我;我可不介意把你们两一块带走啊。”
凤晴朗低喝道:“把力量借给我。”
唐轩马上第一时间将雷电的力量;全部加注于凤晴朗的时空法则中;凤晴朗顿时一阵精神海翻腾;知道这已经到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了;他将这股力量贯注全身;竟直接就往维恩诺身上撞去。
这就像一根带着雷电漩涡的时空长矛;单单那暴起的气息;便足以⊥四周的魔法灯黯然无光;维恩诺脸色终于变了;难怪这些年王朝里的人;总是谈叛逆者而色变了;这压根就是个疯子;动不动就来个同归于尽;谁受得了啊?
维恩诺哪敢硬接;被撞上了;凤晴朗是点燃生命来撞击自己;他是死定了;自己虽然死不了;可肯定暂时失去战力;势必被东帝天拿下;那可能还会生不如死。
他终于停步;侧移闪避;心道这小崽子肯定也将我的反应计算在内;才铤而走险;越想越气;反手就要朝这根时空长矛的侧翼扇去;可凤晴朗已经硬生生刹住了去势;一口淤血立即喷出;刹住势头虽然会受伤;但远胜硬受维恩诺轰击一下。
他笑道:“感谢维恩诺爷爷手下留情;你是个好人”
维恩诺已经懒得搭理了;因为东帝天终于杀到;单单那笼罩而来的阴霾气场;已经叫人呼吸不畅;可见刚才第一次交锋中;东帝天对维恩诺多少还算手下留情;现在正式全力以赴;或者终于重视起来。
看着那由小变大的迎面一掌;维恩诺喊道:“东帝天大人;这力量怎么比刚才大了这么多;其实你不用这么重视我的”
然后举手就让其中一个俘虏迎上去抵挡;可怜的海德斯吓得魂飞魄散;这怪老头实在令人发指;不久前不是还说着欣赏我来着。
东帝天面不改色;连力量也不收起半分;维恩诺惊道:“那换一个”
左手收;右手起;换成南星魂抵挡到正前方。
第五十四章意愿
维恩诺抓住南星魂往后一缩,继续拿南星魂当盾牌用,抵挡在东帝天的进击路线前面,凤晴朗忍不住骂道:“维恩诺爷爷,你这样实在有失迪王朝守护者的风范啊。”
“能活着的守护者,才有风范!”维恩诺面不改色,继续拿着南星魂当盾牌,迅速已经和东帝天过了上百招。
眼见这面盾牌异常好用,但拿着她,恐怕就无法生离了,于是维恩诺已有决断,笑道:“看来这个是带不走了,东帝天大人,那我带走另一个好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说话间,左手翻腾一甩,右手往前一扬,手法精妙绝伦,炫目得很,竟同时将南星魂和海德斯分别投掷向两个方向,速度极为惊人,比离弦的箭更要快上数倍!
东帝天轻哼一声,这样的力度,只要南星魂撞什么厚硬的障碍物,恐怕就得香消玉殒了,他不得不暂时放下维恩诺,倒退间往后疾驰,往南星魂的落点迎去。
维恩诺一眼都不去看东帝天如何应对,在掷出两人的同时,他自己就追着海德斯而去,完全把海德斯当成了人形炮弹,他就匍匐在炮弹之后,眼见数百把强弩已经举起,凤晴朗忙喝道:“所有人不得放箭!”一般的弓箭,这个时候恐怕只能将海德斯射成刺猬,也伤不到维恩诺多少。
众人投鼠忌器,人形炮弹的速度又极快,转瞬间已经飞跃出花园范围,维恩诺擦拭着嘴角边的血迹,朗声长笑道:“小晴朗,接下来,就由你去烦恼,如何跟海洛迪亚家族交代了,这事……”
笑声嘎然而止,宴会厅外的大型喷水池,忽然所有的水,都像获得了灵性一般,喷涌直上,从正面编织出一张巨大的网络,正面迎上维恩诺,每一滴水珠都映射出漫天的烟花星辰,绚丽至极点!
维恩诺仓促低头一瞥力量的源泉,只见宴会厅正门之外,一个颇具成熟韵味的女子,正死死瞪着自己。
他毫不怀疑这些水珠充满爆炸性的力量,他先前为了摆脱东帝天,分头投掷两人时,已经燃烧过一次精神海,可不想第二次燃烧本源!
幸好,他还有海德斯在手,于是他吼道:“海德斯,让我们共同御敌!”扯着海德斯的头发往后一拉,人形炮弹就彻底挡在身前,如果这张水珠大网继续保持这样惊人的力量,海德斯恐怕是第一个被撞击得四分五裂。
在海德斯满眼惊恐间,就差之毫厘要撞上水网时,水网哗然而散,噼里啪啦落下的水珠,还引来附近民众一片掌声和叫好声,不明就里的他们,还以为这是今晚星晴晚宴的一个表演节目,实在棒极了!
诺儿。伊琳目送两人消失在漆黑的尽头,一脸铁青。
凤晴朗刚刚从东帝天手中接回惊魂未定的南星魂,轻轻拥抱,低声抚慰,对唐轩点了点头。
唐轩下令道:“星晴封港,三岛范围内,最高级别戒备,所有船只在戒严结束之前,不得离港!”
“……”
星晴第二港,一条最普通不过的商船上,划月和奥斯伦看着维恩诺从黑夜的天幕里钻出,手中还拎着一个人。
划月和奥斯伦同时恭谨行礼,道:“见过维恩诺大人!”
维恩诺大步就往船舱里走去,道:“准备好吃的了吗?”
划月道:“知道是大人你亲自来了,都按你的口味去准备好饮食了。不过有点仓促,如果细节做得不够好,还请大人你见谅!”
维恩诺回头冲划月一笑,慈祥极了,意味深长道:“划月小子,我来了,可不能叫你提前知道啊,你这人实在太滑头了。”
划月忙诚惶诚恐道:“维恩诺大人,你这样说,叫我情何以堪?”他的头是低下了,不过眼睛却是扫向海德斯,对于划月而言,这小子算是有点面生,倒是和图鉴里的布鲁菲德大魔王有点像,莫非是海洛迪亚使团里面布鲁菲德的嫡系后嗣?
刚好海德斯也在打量他,本以为是个漂亮的尤物,谁知道是个男的,眼里忍不住就有几分鄙视。
划月顿时就怒了,你作为俘虏竟然也敢拿这种眼神来打量我?
耳边听到维恩诺道:“划月小子,上个月皇帝亲自来找我,问我未来迪王朝未来的守护者会是谁,我还推荐你来着。”
船舱中宽敞且富丽堂皇,远不如商船外表看来这般普通,满席丰盛的菜式在前,维恩诺大模大样往正座上一坐,将海德斯随手往地上一扔,自然有人上前处理海德斯的伤势。
划月借此机会,偷偷与奥斯伦对望一眼,奥斯伦微微摇头,能成为新一代迪王朝的守护者,当然会给他们的团体,他们的家族带来巨大的利益,只不过分不清维恩诺这番话里的真伪。
划月只好再次躬身道:“维恩诺大人说笑了,大伙都心知肚明,未来第一人是属于里依诺面,我还是比较适合过我的纨绔生活。”
维恩诺哈哈笑道:“划月小子,你是新生代最早进阶绝世强者的人,也是第一个出来独立带队的人,难道你半点想法也没有吗?咳——”
爽朗的笑声扯动了维恩诺刚才对战时的伤势,不禁急促的咳嗽了起来,他扭开桌上的酒瓶,大大就灌了几口,丝毫没因内伤而忌讳。
奥斯伦低声试探道:“维恩诺大人,你受伤了?”
维恩诺道:“是啊,闭关了十数年,结果出来发现大伙好像更厉害了,心里好不舒服啊……”
他眺望窗外,若有所思道:“难道真是又到了群星之夜了吗……”
划月和奥斯伦忍不住再次偷偷对望,维恩诺回头道:“喂,我说你们俩,从小就是一对坏胚,一个故作正经,一个故作邪恶,如果中和一下,那该多好?嗯,你们老是偷偷对望,该不会是想借着我受伤,找机会干掉我吧?算了,快拿根银针来给我戳几下,如果菜里有毒,我就亏大了……”划月和奥斯伦赶紧再度诚惶诚恐的请罪。奥斯伦却奇峰突起道:“嘿,你们说,现在我们有人质在手,凤晴朗那小子,应该愿意和我们好好谈一谈了吧?”
第五十五章软硬
奥斯伦精神为之一振,划月则轻轻松了口气,奥斯伦刚刚这般冒险建议,如果这建议与维恩诺心中所想相左,那就不妙了。
奥斯伦道:“维恩诺大人,星晴势力与王朝一直处于随时爆发战争的状态,也拒绝王朝任何形式的对话,但其实归根到底,凤晴朗还是王朝血统下的子嗣,他如果只是想向王朝证明自己,那我想他已经办到了,是时候坐下好好谈一谈了。”
这番话说得避重就轻,维恩诺却点头道:“在皇族千年的历史中,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惊才绝艳的一个人了,要不是限制太多,我还想推他为下一任皇帝呢,嘿嘿……”
划月和奥斯伦匆匆对视一眼,急忙低头,免得被维恩诺看到自己脸上的异样神色,现在阿兰斯的土地上,皇权斗争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如果维恩诺这句话传出来,恐怕就能掀起轩然大波,不过也只有维恩诺这样的老不死,才敢肆无忌惮的如此说话。
维恩诺抚掌道:“好啦,既然被你们猜到了想法,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划月你就去通知凤晴朗,就说人质在手,天下我有,谈谈吧!”
划月心道,这样的敏感时期,去见凤晴朗,一个不好被海洛迪亚使团暗算那该怎么办?不小心受伤了,可就糟糕了……他和凤晴朗的盟友关系,其深厚程度,绝不比一张纸厚上多少,刚要推脱,维恩诺又微笑道:“反正划月你和凤晴朗眉来眼去已久,这个任务交给你正合适!”
划月心中大凛,却面不改色,正要笑嘻嘻更正维恩诺的想法,维恩诺忽然敛去笑容,漠然迎上划月的目光,道:“我也不想知道你们眉来眼去到了什么程度,我只想告诉你,你这事办好了,我老人家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懂?”
收起那嬉皮笑脸后,维恩诺散发的是那睥睨天下的桀骜气息,提醒着身前两位位高权重的强者,他曾经君临阿兰斯的峥嵘岁月,曾经飞龙沙漠斩杀过三大亡灵恶魔的传奇历史,曾经潘拉多平原提着兽人叛军首领脑袋血淋淋归来的狂傲过往……切勿被他如今慈祥怪老头的外表给迷惑了。
划月从来都是一个识时务的人,还曾被民间评为阿兰斯史上最无强者风范的绝世强者,这样的时刻,他立即笔直挺腰,就如最优秀的军人,再缓缓躬身:“维恩诺大人,我一定完成这个任务!”
“……”
星晴行政大楼。
划月要见到凤晴朗并不难,毕竟他们一直都有秘密渠道在联系。
只不过双方都没有做好要见面的心理准备,当真的面对面坐到一块时,多少有点尴尬,那是昨天残留下的暧昧,那时候,凤晴朗还叫苏火龙,必须要借助划月的庇护,才能逃避过追杀。
还是凤晴朗打破沉默的尴尬,微笑道:“划月大人,我一直在想,再度见面时,是不是要给你一个感激的拥抱,不过看你惆怅的表情,我觉得还是不要图惹相思,免得你想入非非了。”
划月不禁笑道:“哈,其实我也想过,再次见面时,是不是要求你把那件可以易容的太古魔器带上,让我再睹芳容呢!”
凤晴朗失笑道:“划月大人,你应该知道,这不是合适的时机,我也没有这样的心情。你们的维恩诺大人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海洛迪亚使团的人,恨不得轮流上门施压一番,整个星晴也因此正鸡犬不宁。”
划月叹气道:“唉,晴朗大人,我对此也很是措手不及啊,知道真正出手的人是维恩诺,我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了。”
凤晴朗点头道:“谢谢!窗外的星辰正见证我们千载不变的友谊!”
划月侧耳聆听,疑惑道:“这份友谊看来需要很多人手来担保啊?”
“那是当然。我们现在单独共处一室,我又不是你的对手!如果你忽然突袭我,我跑掉应该是问题不大的,但免得你进一步的追击,我肯定得做好准备。”凤晴朗理所当然道。
划月认同道:“感谢你的重视!幸好我的任务不是一刀捅死你。嗯……维恩诺想见你!”
凤晴朗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道:“维恩诺爷爷跑来大闹一番,就是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吗?”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谁叫你一直拒绝和王朝对话呢?”
“因为我一直感觉不到他们的诚意,只看到他们的战舰和敌意!”凤晴朗耸耸肩道。
划月满怀诚意的微笑道:“现在他们很有诚意,迪王朝守护者亲自来和你谈!”
凤晴朗换了一个坐姿,挨上身后柔软的沙发,沉吟道:“你觉得他的诚意如何?”这样问话,意味着双方应该切换为盟友角色了。
划月正容道:“我个人觉得挺有诚意的,尤其维恩诺竟然说,要不是限制太多,还想推你为新一任的皇帝呢。”
这个说法,让凤晴朗忍不住哈哈大笑。
划月却没笑,认真道:“我觉得他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凤晴朗只好收起笑声,道:“好吧,听说王朝现在的政治环境十分复杂,对吗?”
“是的,老皇帝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他是重要坐标,一旦死了,就彻底变成风暴的漩涡中心了,所有人都要被卷进去……”
划月稍稍沉默了一下,才继续道:“我们尤利西斯家族,已经渐渐和唐氏走在了一块。你该知道,唐氏在过去两三千年里,从寂静时代崛起开始,一直就讲究不偏不倚,而我们尤利西斯家族,从来都是以博彩业作为中心,只求利益,政治投资从来都是最后才出手给予胜利者,虽然获利低,但胜在回报稳定!如今,我们两大家族都有了立场,我们支持的是二皇子,第二顺位继承人!”
这话包含的信息量很大,曾经被视为唐氏未来的唐轩,如今也成了叛逆,还和凤晴朗走在了一块,而唐氏如今家主唐蕊,更是凤晴朗的红颜知己,唐氏家族和尤利西斯家族如果真的走在一块,那么划月盟友级别,将直接上升,因为对于这样的皇权斗争,哪方落败,将彻底飘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从来不愿意拥有立场的家族,为何会拥有立场,那一定是到了生死存亡,必须要做出抉择的边缘,才不得不做出选择。毕竟,其中所要冒的风险,不是十年八年,而是百年,甚至千年,成王败寇,从来没有第三种可能!划月见凤晴朗沉吟不语,知道对方在思索自己的话,又道:“毕竟,迪。隆哈林对我们的敌意太深了,我们不选择,就是死亡!相信你很熟悉这个名字吧。”凤晴朗当然熟悉,迪王朝太子,第一顺位继承人……那个女人的丈夫!
第五十六章书乡故人
星晴艺术馆;今天迎来两个非常独特的客人;一个是迪王朝的守护者;一个是海洛迪亚第一顺位继承人;如果他们以真正的身份前来;恐怕足以⊥全体艺术馆成员恭敬相迎;不过他们是低调前来;直到进入二楼那间典雅的贵宾房里面;再无他人;他们才掀开罩帽。
透过落地玻璃;可以看到下面大厅正人来人往;各类昂贵的艺术品;点缀在大厅各处;人们专注欣赏;低声讨论;维恩诺饶有兴趣的看着;指了指大厅某处;冲海德斯笑道:“这些人;大多数只在彰显品位罢了;连我老人家也看不出那幅画好在哪里;可是很多人就站在它前面;表现出迷醉;表现出欣赏;好像不这样做;就显示不出自己的洞察力和艺术鉴赏力。”
海德斯面无表情的看向那幅画;情不自禁就鄙视身旁这个怪老头;那是托玛纳艺术大师的杰作;拍卖会上以天价成交;海洛迪亚买下这幅画送给星晴;寓意两个家族友谊长存……虽然;他也没觉得这画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维恩诺拍了拍海德斯的大腿;亲切的笑道:“放轻松点;小伙子;只不过是人质;人生总有第一次;做着做着有经验了;就不会这样紧张了。”
感觉对方拍完自己大腿;还顺便摸了一把;海德斯只觉毛骨悚然;一阵寒毛为之倒竖;在过去十二小时中;是他人生旅途中最黑暗的十二个小时;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的接近死亡;更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粗暴的对待;大腿和腰间的几处伤口;被迪王朝的人;以堪称粗暴的态度去处理;昨晚那个该死的猥琐的家伙;匕首上涂的也不知什么毒物;迪王朝的人当然不会去细细分辨;直接割肉放血;恢复鲜红后;再粗暴的涂上药膏;现在这些伤处仍在撕裂的剧痛着;虽然那些酥麻的痒痒感觉已经没有;证实毒药已经被成功消除;但海德斯不会去感谢迪王朝这些人;这些地方肯定会给他留下永远的伤疤;总有一日;他们都得死还有昨天捅自己的家伙;也得死……
“你眼中流露出仇恨;这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你父亲没教过你这一点吗?”维恩诺看着海德斯;眼神就像看着下面那些艺术品;“从情报看来;你父亲可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啊;你多少有点叫人失望了。也对;你父亲太忙了;心太大的人;总是很忙;而你母亲一定非常宠溺你;导致你这样的个性……唉;又是一出豪门的家庭悲剧啊……”
海德斯真的很想捅这个老不死几刀;最好能捅他一个生不如死;嘿;迪王朝的守护者吗?不过谁知道真的假的;说不定完全是星晴在导演的一出戏;只为了激起父亲对迪王朝的仇恨;联合星晴一同出兵去讨伐那个叫迪王朝的势力
维恩诺也没期待海德斯能给自己什么回应;打开怀表看了一眼;眉毛不禁一扬;再抬头;大厅一角已经坐上了一位琴手;修长的手指拨弄过五弦琴时;悠扬的乐韵立即回荡于艺术馆之中;比起先前的乐手;他无疑高明太多了;音乐本身就像带了一种贴近自然的魅力;让整个艺术馆的格调也提升了一个档次
维恩诺闭目聆听;赞道:“音乐里面也已经有了自己的道;东帝天阁下如果愿意走下去;说不定单凭音乐也能入道啊;真叫人叹为观止”
海德斯眼睛很仔细在大厅里面搜索了两三圈;才终于发现东帝天的存在位置;他心中颇感震撼;前一位琴手在另一个角落离去时;他是能看到观察到的;但东帝天的出现;就落在他的视线盲点处;如果他不是因为维恩诺这番感慨而故意搜寻;恐怕也未必能找到东帝天的存在;按此推论;大厅中大多数人;应该都“看不到”东帝天的存在。
他认得这个男人;在星晴相关图鉴上;这个男人永远排在前三的位置;海德斯之前一直不以为然;毕竟这个人在星晴建立以来;所做过的事寥寥可数;几乎没有存在感;还极为无聊的做过清洁工;码头搬运工;调酒师等等无聊的市井工作;但昨晚见识过这个男人的武力之后;海德斯自然有了改观;单凭那绝世武力;这个叫东帝天或者夜帝天的男人;就足以成为星晴里面最重要的一
维恩诺微笑道:“东帝天确实很重要;他不上班;凤晴朗恐怕也不敢在我面前出现。”
这句评价响起时;门便被轻轻叩响;推门而入的自然是凤晴朗;他的笑容叫人如沐春风;躬身致意道:“维恩诺爷爷;昨晚并没有好好一聚;真是失礼了海德斯阁下;能看到你安然无恙;实在太好了。”
从小培养的礼仪习惯;海德斯只好强颜一笑;应道:“见过晴朗大人……双脚抱恙;不能以全礼回应;还望见谅”
凤晴朗眼睛扫过对方的大腿;鼓起了一大块;想必里面是厚厚的纱布;他满是歉意道:“叫海德斯阁下你受苦了”再度躬身一礼;完全是标准的海洋世界致歉礼。
维恩诺看不下去了;不耐烦道:“好了;小晴朗;差不多就可以了;过来坐下;好好谈谈吧。”
凤晴朗含笑在维恩诺对面坐下;就像昨夜不愉快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只是问候:“最近已有秋意;星晴入夜的风会分外冰寒;维恩诺爷爷住得习惯吗?”
“有海德斯这小家伙陪着;睡得舒服得很呢”维恩诺慈祥的笑了;又拍了拍海德斯的大腿;再顺便摸了一把。
海德斯心中骂道;舒服个屁;你睡床;老子睡床前的地板……
“听说星晴这边有全世界最好的烟草?”维恩诺问道。
自从阿兰斯寂静时代末年起;烟草便成了社交时尚的一种;凤晴朗赶紧掏出精致的烟盒;为两人递烟;还殷勤的为两人点上。
维恩诺津津有味的抽了一口;赞道:“果真不错”
海德斯只好陪抽着;心里却觉得这一切滑稽极了;虽不知道他们是在串通演戏;还是真的准备谈判;但自己必须老老实实坐着。
维恩诺看似随意的问道:“你召集了不少人吧?”
“是的;维恩诺爷爷”凤晴朗恭敬的应道;“几乎里里外外的包围了;如果海德斯出现什么意外;保证爷爷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维恩诺哈哈大笑;道:“我说;对谈判有点信心”
凤晴朗腼腆的笑道:“多做点准备;总是好的。”他瞥了眼东帝天的位置;帝天阁下完全沉浸于自己的音乐世界;一眼都没有回应自己。
维恩诺弹了弹手中的烟蒂;道:“没有解不开的仇恨;晴朗你能将星晴做到现在这气候;应该清楚知道;合作永远胜于无谓的斗争;对吗?”
凤晴朗乖巧的微笑着;就像一个聆听长辈训丨导的晚辈。
维恩诺平和道:“是因为月小鱼吗;她是不是你心里解不开的结?”
这是一个很久很久都没有人向他提起过的名字凤晴朗的笑容终于凝固;有些人的名字;无论多少年;依然震撼至今……
第五十七章影河秋雨
凤晴朗见她的最后一面,就是那个改变他命运的暴风雨前夜,她含情脉脉的约定,最后没等她,却在暴风雨中等到了数不清的强者,迎来的是血雨腥风,还有幻术师们的转瞬千年。
多年以后,每次凤晴朗想起,心里依然在隐隐作痛,那个暴风雨之夜的伤痕,早已痊愈,可心里的伤痕,依然没有缝合……
海德斯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旁听着,忽然觉得双方并不像在做戏,如果单纯做戏,不需要说这些废话,而且凤晴朗那被血丝悄然爬上的瞳孔,眼眶略微有点晶莹,让他吃了一惊,他听说过冷酷的叛逆者,也听说过绝情的叛逆者,可没有一种传说,说叛逆者是脆弱的……
维恩诺就像预知凤晴朗的反应,安静的等待了一会,才继续道:“我知道你心里很好奇,当年是有预谋的出卖,还是她无意泄露的消息?”
凤晴朗不需要回答自己是否好奇,他紧盯向维恩诺的眼神,已经能说明他多渴望知道这个答案。
维恩诺将烟掐灭,叹气道:“没你想得邪恶,或许也没你想得美好……可能你想过,她接近你,一开始就抱着目的,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在那个晚上之前,你们的一切都是真的,没有利用,没有机心,只是很美好的小孩子之间的爱情!”
凤晴朗轻轻的松了口气,让整个空间里的气氛也舒缓了许多,海德斯坐在两人间的缓冲带,感应最是强烈,刚刚某个刹那,凤晴朗像极了随时择人而噬的凶兽。
维恩诺拿起烟盒,毫不客气为自己点燃了第二根眼,继续道:“可是当月小鱼知道,你有可能成为王朝必须杀死的敌人,在自己家族和你之间,她选择了家族,也是真的!或许你幻想过,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为了你还牺牲了什么……呃,都没有,她只是选择了她认为的正确方向。”
凤晴朗已经渐渐平静下来,陪着对方也点了一根烟,将烟盒比划向海德斯,海德斯忙表示不用,他也热衷于八卦,可只限于安全的八卦,现在所闻全部是叛逆者最灰色阴暗的过往,他现在真的不介意有人一下把他拍晕,粗暴点也没关系,现在的他,只想逃过一劫,实在不想再沾惹任何麻烦……
可两人丝毫不在意有人旁听,在海洋世界里举足轻重的海德斯殿下,在他们眼里,似乎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凤晴朗平静道:“选择忠于家族,这是人之常情。”
维恩诺微笑道:“你能想明白,那是最好!她在那样的压力前,只能选择吐露你们约会的地点和时间。唉,晴朗,只是一个女人,希望你可以解开这个心结!你看我,这辈子不是也没有女人,依然过得逍遥快活!”
凤晴朗没好气道:“那是因为你喜欢男人,好吧,维恩诺爷爷?”
维恩诺尴尬得哈哈大笑,又拍了拍海德斯的大腿,海德斯殿下已经麻木了。
维恩诺笑道:“好啦,晴朗,你现在也依然有不少绝色佳人,不该总是抱着遗憾往回看!那么,第一件事谈完了。接下来,我们谈第二件,当年王朝为什么要杀你?”
这让凤晴朗情不自禁的凝了凝动作,这确实是困惑他多年的问题,曾经猜测过无数个答案,现在真实的答案,就要从维恩诺嘴里吐出了吗?
“天才训练营毕业前夕,曾做过一次全身检查,记得吗?”
“记得,那个神经质的希拉女巫研究协会也有参与,没记错吧?”
维恩诺叹气道:“是啊,他们也有参与,千年来,每到那个时候,他们都会参与!这要从迪。阿伦先贤的王朝遗诏说起……”
他的声音顿了顿,凤晴朗专注看着维恩诺,凝神细听,海德斯却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了,叛逆者的私事没说完,又到迪王朝创始人的私事了吗,我的天啊,他们如果谈判破裂,会不会找个机会顺便干掉我……
烟雾弥漫间,仿佛又回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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