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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血枭图-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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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在这里,弟兄们,为陛下尽忠的时候到了,杀啊!”
那人惨笑一声,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少武卿,眼中满是悲怆:“陛下,老臣先走一步!”
说着那人跪倒,磕了三个响头,随即头也不回的朝着山下的骁武军杀去!
“杀啊!”
龙腾抽出手中长刀,一瘸一拐,拼了命的往前冲锋着,脸上没有丝毫惧意,真正的勇士,无惧风霜与险阻,无惧一切。
一场打到现在这般地步,所谓阵势已完全没有必要了,步卒无论排出多么精妙的阵势也无法抵挡骑兵的冲锋,各自为战的混战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这是一场极为惨烈的战斗,双方已完全顾不得自己的性命,纯粹抱着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想法,用刀劈,用手掐,用头撞,用牙咬……用尽生平一切可以杀死敌人的方法,只为临死前多拉一个垫背的敌人。
浓烟中一片混乱的厮杀声,少武卿捂着口鼻咳得撕心裂肺,数十名“天子剑”的侍卫和不足五百的禁卫士兵紧紧围着他,在他周围布下铁桶一般的防卫。
喊杀声越来越近,夹杂着仿佛近在咫尺的马蹄声,显然浓烟也挡不住骑兵,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斩杀少武卿这个大夏的末日帝王。
一切,都应该结束了吧!
三百三十八章 帝殇
这天,阴沉的如同黑夜一般,虽然它的确是白昼。
在这一刻,烧香台,才终于有了烧香台的味道,浓烟滚滚,这不是它的寓意所在吗,烧香台,为天地焚香,祭祀皇天后土!
少武卿的嘴里已经发不出一个词语,他的身旁还有一杆龙旗在飘扬,还有一群屹立不倒的禁卫军和“天子剑”,当然,还有一群面如土色的大臣。
“父皇,跟孤回去,你还是太上皇,你依旧可以在后宫夜夜笙歌,你老了,这天下,该我做主了!”
踏着满地的血水和尸体,少武恒勇纵马前行,仰视着不远处如同山岳一般的少武卿。
“朕是天子,是大夏的天子,朕不愿意做太上皇,也不屑于做一个傀儡,勇儿,你记住了,天子,气吞山河,天之骄子也,哈哈!”
听到对面少武恒勇的话,少武卿沉默了,过了半晌,他终于望向了少武恒勇,脸上露出了一丝久违的温暖,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可怜的父亲。
话音刚落,突然一声凄厉的摩擦声响起,少武卿手中的天子剑已经架在脖子上,他狠狠一抹,眼中闪烁着不甘心,只是这么一瞬,一代天骄,已然身死!
死了?
死了!
所有的禁卫军将士都惊呆了,他们没有想到,他们保护了一日一夜的皇帝,竟然就这么自刎在自己的面前。
“陛下,老臣来了,哈哈!”
龙腾虎目含泪,握紧已经卷刃的刀,仰天大啸一声,随即也倒在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古怪的气氛,少武恒勇看着已经身死的父亲,心里空荡荡的,错了吗,怎么样才是对的?
“滴……滴……”
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又落下雨珠,仿佛在悼念离世的孤魂,一代天子,少武卿,横死烧香台!
“扑通”一声,岳虎跪倒在地,虎目含泪,满是痛苦和懊悔。
“啊!”
他抽出腰间长刀,随即也要朝着自己的脖子上砍去,就在此时,少武恒勇的长鞭已经打落了他的长刀。
“够了,够了,够了……”
少武恒勇连续说出了三个字,脸上满是疲惫,他累了,为了这个天下共主的位置,他很久,很久没有休息了!
“还不投降吗?”
他满是烦闷,又看了一眼山坡上的禁卫军,倦意显然。
炎公道看着漫山遍野的骁武军,又看了一眼身后的群臣,苦笑一声,随即大步朝着山下走去。
“尚书大人?”
禁卫军的副将满脸泪水,瞪大了眼睛,满是愤怒。
炎公道摇摇头,苦笑道:“将军,我老了,不中用了,怕死,怕死啊!”
说着他一步步走向了山下,有人领头,后面的群臣也一个个跟了上去,他们要活着。禁卫军的副将看到群臣一步步朝着山下走去,不由心灰意冷,每一个瞬间,他都恨不得将这些怕死的群臣斩杀,只是他手中的刀却怎么也举不起来。
炎公道,三朝老臣,身受皇帝器重,军中将领也有不少是出自他的门下,受他教诲,所以他虽是愤怒,却还是不敢下令。
“殿下,老臣降了!”
炎公道看也不看少武恒勇一眼,只是跪倒在血泊中,声音听不出一丝悲喜。
“无耻老贼,老夫绝不与你同流合污!”
看着炎公道离去,一些有血性的文臣终于也咬咬牙,大声斥责起炎公道来,只是他们没有选择自刎,而是跳下了烧香台峡谷!
炎公道脸色木然,眉头都不变一下,只是默默的跪着。他听着后面的跳崖声越来越小,心里竟是微微一松。
“我们,降了!”
后面的群臣跟着炎公道相继跪倒,一个个的面如土色,看着满地的血尸,生怕自己呕吐出来。
少武恒勇木然的点点头,有看向了山上最后的禁卫军,冷冷的道:“你们,是要生,还是死?”
“宁死不降,宁死不降,我们宁死不降!”
禁卫军的副将眼睛死死的盯着炎公道,满是悲愤和激昂。
“宁死不降!宁死不降!……”先是山顶站着的禁卫军高声大呼,然后那些已经奄奄一息的禁卫军们也沙哑着嗓子,低声说着,这声音热血沸腾,不间断地大呼起来。一时间,烧香台上数百残余的禁卫军军大声高呼、声若奔雷。
“罢了,罢了,父皇身死,你们,便为他……殉葬吧!”
少武恒勇沉默良久,看着残余的禁卫军,脸上突然多了一分凌厉。
“射!”
一声令下,战鼓擂响,
“咻咻咻咻……”
数以千计的弩矢呼啸着越过宽阔地地面。袭向烧香台之上。弓箭射程远达一百多步,烧香台只有百余米高,可以说,除了山巅那一点地方,整个山巅都在弓箭射程之内。
可怜此时小小的烧香台之上挤满了三百禁卫军残兵,早已是人挤人、人挨人,说是一个巨大的箭靶也不为过。眼看着庞大的箭幕飞来,禁卫军们却根本无处可逃,只能惊恐地互相推搡逃命,哪有一点刚才像豪情万丈、誓死不降的勇气。
霎那间。箭幕袭至,几乎箭无虚发,直绽开血花万朵,烧香台上立时到处都是禁卫军们剧痛哀嚎地惨叫声!
一时间,禁卫军们除被大量射杀外,亦自相推搡、践踏,死伤无数,甚至原本还能勉强还击两下的“天子剑”也很快就被纷乱的禁卫军搅得没了阵形,完全处于一种被动挨打的境地。
在这样纷乱的局势下,军纪就是一张废纸。‘禁卫军’们自顾不瑕,亦对此纷乱的局势束手无策!
这时候,个人武艺的高强与否对于你是否能够生存下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运气要够好,否则不被密集、连绵的箭雨射死,也会被乱兵挤死、踩死!
“咻咻咻咻……”
眼看着大量地禁卫军们在箭雨中拼命地挣扎,骁武军们并没有什么怜悯之心,第二波箭幕仍然是撞踵而至,顿时又在烧香台上掀起一波腥雨血雨。不时的有禁卫军从山腰跌落、滚下,也不知是被射中的,还是被同伴们推挤下来的!
接着便是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骁武军弩兵们一口气将一壶二十支箭眨眼间射得精光。一时间,小小的烧香台之上。转瞬遭受了不下数千支箭雨的密集覆盖,原本人群拥挤的烧香台上已是人间地狱。
从山顶到山腰,四处都是枕籍的死尸和哀嚎的伤兵,那滚滚流下的鲜血几乎汇成了小溪,将烧香台附近地山林染成了赤红色。
“咚咚咚咚……”
又一轮战鼓擂动了,接受了后勤兵箭支补给的骁武军弩兵稍稍歇息、便再次张弩。
“咻咻咻……”
天地间再次充斥着那令人耳鼓发麻、令人肝胆俱裂的尖啸声。小小地波丘再次被连绵的箭幕所覆盖,到处都是乱挤乱逃地士兵、到处都是中箭后的惨叫声,小小的烧香台失去了青翠的绿色,被一层刺目地血红所覆盖!
终于,骁武军弩兵将第二壶箭也射得精光,在心满意足的同时,双臂也肿胀得几乎不能动弹了。弓箭虽利,但对弩兵的臂力要求极严,单人连发四十弩就连便强壮的骁武军弩兵也会感到非常吃力!
而此时地烧香台已经变成了一座血海地狱:到处都是死尸、到处都在流血,半个时辰之前还是人头涌动的热闹景象,现在却已经没有多少生气。放眼望去,除了尸体、还是尸体,竟是看不到有多少还能站立的禁卫军士兵。
的确,在近万支弓箭可怕而准确的攻击过后,拥挤的烧香台上还能生存下来的士兵不能算是奇迹、也要算很走运了!
“一个不留!”
少武恒勇看着满地血尸,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悲愤,他仰天咆哮一声,下达了最狠的命令。
“杀!”
转眼间,烧香台上湿呼呼、血淋淋的地面上涌上了数以万计的骁武军步卒,第一轮射得快要脱力的骁武军弩兵在少武恒勇身旁留守,其余的骁武军步卒立即在战鼓的摧动下,向着山顶猛攻而去。
骁武军的攻势看起来似乎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从烧香台顶到山腰,几乎没有多少禁卫兵能够站起来抵抗的,少数几个漏网之鱼转瞬间便被前突的箭雨和骁武军所淹没。
而大量只有一口气的地禁卫军伤兵骁武军们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欠乏,但只要稍有抵抗之举,便是乱刃齐下砍作肉泥。
对于凶悍的骁武军们来说,‘仁慈’二个字似乎从来就不应该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之中,每一个人头,都是属于他们的军功,骁武军们一路杀将过去、鸡犬不留!
很快,数以万计的骁武军们粉碎了一切抵抗力量、迅速逼近山颠,那里还有不多在适才的箭幕中幸存下来的禁卫军和天子剑。
突然间,骁武军们的脚步声变得沉重起来,呼吸也慢慢急促起来,开始尽量以小股的战阵组合着向山顶缓慢突进。
之所以这么小心,因为骁武军们看到了山顶上那支禁卫军残部正组成了严整的阵形杀气腾腾地静侯着骁武军们地到来,而且他们的身前倒伏着大量禁卫军普通兵士的尸体,看来他们是禁卫军最后的力量了!
“杀!”
为首的禁卫军看着骁武军靠近,踉跄的前行着,他们要去死,要去有尊严的战死!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所有的禁卫军被杀戮殆尽,烧香台上已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史有记曰:大夏纪元二十一年夏,高皇帝少武卿北上烧香台祭天,不幸途中犯病,暴毙而亡!
……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所谓蜀中,便是七山二水一分田,自古田地便是百姓的命脉所在,所以百姓们把他们的田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出了帝京,要到南狱,免不得就得经过蜀道。
悠悠的歌声响起,在夏日的炎阳中听起来格外的悦耳,柳伐纵马南下,心中满是畅快,正如寒举所说,只有南狱这等纷争之地,才是他彰显才华的地方,这一片天虽小,却已足够他表演,他回来了!
荆湘,三水城!
过了三水,便是西南府的地界了,三水城,也是荆湘的一处不得不提的地方,自古唯楚有才,荆湘事实上才算是柳伐的故里,只是在许久以前,他的祖先称帝以后,将帝都移至北方,所以他对这里,还是极度的陌生。
在这三水之中,有两个不得不提的,一是萧家,二是“花都”。在西南,甚至在大半个江南,都是有萧家的影子的,他们是当之无愧的隐世大族,即便是在西南府,他们虽然少有涉及,但是仅仅是一支旁系,都成了西南四姓之首,所以萧家可谓三水的一个传奇。
花都,则更为出名,柳畔金池神仙眷,花都倾倒半江才。
在帝京,有柳畔金池,在荆湘,则有一个花都,花都美人,个个如同谪入凡尘的仙子,一曲唱罢了世人的夙愿,一舞,倾国倾城。
“罢了,天色已晚,便在三水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吧!”
夕阳西下,波光粼粼中,柳伐和寒举终于走进了这座千年古城……三水!
风尘仆仆中,柳伐和寒举走进了一间客栈,他们此时急需一些饭食来填充他们的肚子,他们已经饿了一整日的功夫,实在是累的不行了。
在这三水城中,满是静逸,空气之中仿佛都弥漫着诗情画意的味道,百姓怡然自得,过着近乎帝京般的舒服日子,很少有人可以打到这里,也很少有人会破坏这美丽的三水城,即便,是大理世子也不例外!
……
“公子不必亲自过来,家父一直不在,听闻帝京出了事,家父已经朝着北方去了!”
萧府门前,两个翩翩公子侃侃而谈,看起来格外的和谐,一人是萧家长子,一个,不是当年与柳伐激战的大理世子又是谁?
“呵呵,好,萧兄留步,某叨扰了!”
大理世子笑吟吟的看了一眼那萧家长子,微微摆摆手,算是施了一礼,随即大步朝着街头走去。
“殿下,为何如此,他们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门阀,即便是有百年的基业……”
走出很远,那大理世子身旁的仆从马上变了脸色,他看着大理世子,眼中满是愤恨,他为自家主子不平,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世家子弟,竟然敢对堂堂的大理世子如此无礼,这是在让他心里很不平衡。
“不要多事,走吧……”
相比他仆从的愤愤不平,大理世子看起来冷静多了,他脸色甚至变都不变一下,此时此刻,他又想起了当初他离开时大理王对他的叮嘱。
“王儿,要取下西南府,不仅仅是占据那西南府的全境,还需要去三水,去见一个人的!”
“谁?”
“萧家家主萧廷!”
……
他不明白为何他的父亲要格外的提起萧家的家主,但是他还是来了,不过令他心里不悦的是,他还是吃了闭门羹,他堂堂大理世子,纵横西南,竟然被一个小小的世家门阀拒之门外,实在是让他不快,方才身旁的侍从的话虽是不太好,但是他也是深以为然。
“唔……”
就在他们消失在街道的尽头的时候,在某座客栈的二楼,一个人举着茶盏,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皱着眉头,沉思着,不知不觉手中的茶水已经变得极为冰凉。
“将军,他们……”
寒举眼睛极为明亮,就在柳伐盯着大理世子离去的时候,寒举已然变了脸色。
“去吧!”
柳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挥了挥茶杯,随即心中疑惑更甚,大理世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得到柳伐的许可,寒举身轻如燕,一扫疲倦,已然跟着大理世子的背影,消失在夕阳的余晖里……
帝京,大雨如注,湿润了整个帝京!
此时此刻,除了还在昏迷的少武恒安,还没有几个人知道烧香台上发生的事,此时此刻,少武恒勇的大军也快到了帝京城下。
“公子,公子……”
看着少武恒安苍白的面孔,幽儿说不出的后悔,她抚着少武恒安瘦弱的脸庞,满是疲惫,她一整日没有进食了,一直守在少武恒安的身旁,动也没有动过。
她还是喜欢称呼少武恒安为公子,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没有那么多的羁绊,自己也不会有昨夜的下毒之事,少武恒勇针对的,只是每个跟他争夺帝位的人,为了天下共主的位置,少武恒勇失去了太多,太多,包括他自己的父亲。
“吱呦……吱呦……”
在烧香台的官道上,一支军队在缓缓的前行着,他们风尘仆仆,满是疲惫,如同刚刚吃了败仗一般,浑身血迹斑斑。
在大军的中央,有一辆白色的马车,上面飘动着白色的龙旗,马儿慢慢悠悠的前行着,仿佛连路也不知道怎么走。
在队伍的最前面,走着一个一袭白衫的人,那人头上也是带着孝,虽是如此,他的眼中却并没有一丝悲伤,仿佛马车上的那人与他毫无血缘关系。
三百三十九章 逼宫
风光大葬了皇帝,他就登基称帝,向往已久的梦想眼看就要化为现实,怎么能够让他不激动。
此时他那个废物弟弟也应该死了吧,太子,哼,少武恒勇不屑的笑了笑,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住进东宫的,不是所有人,都有当太子的命!
“驾……”
想到此处,少武恒勇的心里说不出的畅快,仿佛,他已经成了大夏的皇帝……
马儿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愉悦,不由哼哧两声,随即也加快了脚步。
帝京,细雨微微,虽是深夜,但是仍旧有一分炎热的味道,让人不知不觉就很疲惫。
“梆梆梆……”
打更的梆子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分外清晰。三更了,人最疲累的时候,倚在西城墙的箭垛后打瞌睡的当地驻军听着梆子声,如同听到了催眠指令一般,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呵欠。
忽然,一名站在箭垛间的士兵拍了拍坐在地上的袍泽,语气颇有几分紧张道:“哎哎,别他娘的扯淡啦!快看看,外面那一团亮亮的玩意儿是什么?”
“啥亮亮的?”两名士兵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起身眯着眼朝外看去。
只见城墙外,一团火光在漆黑的夜色下闪烁,显得分外耀眼,而且火光的速度非常快,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火点儿,眨眼间便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像一颗直冲着城墙砸来的陨石一般……
很快。那团火光便飞临城墙上空,并飞快的以抛物线的形态下落,火光照亮了半边城墙,也照亮了士兵们一张张惊恐的脸,那灼热炙人的热度,仿佛来自地狱的诅咒,狠狠砸向聚集的人群。
“火石!是抛车投出的火石!”一声惊恐万状的尖叫,划破了夜色的宁静。
话音刚落,火石已砸到了城墙的箭垛上,发出巨大的轰响声,连大地都仿佛为之颤抖摇晃,碎石飞溅,十几名站得近的士兵当场被砸得脑浆四溅,死状极为凄惨。这声巨响惊动了所有守城的士兵,很快,刺耳的铜锣声敲起,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
“敌袭!敌袭!戒备!准备守城!”示警声中,城外上空又出现密如蝗虫般的火石,如同死神的狞笑,飞快的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道耀眼的弧线,毫不留情的向城墙砸去。
城墙外的平原上,数万身着黑甲的乱军手执刀枪,目光冰冷的注视着扬州城,那是一座繁华的城池,它很快将成为他们的第一个战利品……
所有的兵士都是一窝蜂的向城门口涌去,任守城将领也是约束不住,只因为所有的兵士都听到南方轰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扭头望过去的时候,只见到远方天空处尘土飞扬,一点星光,两点星光,再近一点,随即就是满天的火把,遮云蔽夜!
众兵士就算傻子都知道南方有千军万马杀来了,这到底是什么,要知道,这里是帝京啊!
黑夜里,只见帝京的百姓们惊慌失措的跑来跑去,安逸的表情早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一片惶急恐惧之色。
帝宫的禁军们已将帝宫的大门后门死死堵住,手执刀枪警戒的把守着。
“发生了什么?”
炎府,炎少秉还没有睡,看着西天如同瓦砾的云彩,心中一沉,好在此时帝京还没乱,不然他真会考虑带上全家老小逃命去了。
柳畔金池,城中的权贵们畏畏缩缩的躲在花厅外的一处空地上,不论是朝中官员,还是商号东主,此时都已没了吃喝谈笑的兴致,惶恐不安的竖起耳朵聆听着城外的动静。
帝宫之中,东宫!
少武恒安正稳稳的坐在主位上,一群朝中官员和皇族成员正围在少武恒安身边,包括柳涣,甚至是炎少秉也赶了过来,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什么。
柳涣站在一边,面色有些发白,正故作镇静的捋着胡须,云妃在一旁温言宽慰着他。
就在此时,一个小黄门急急忙忙快跑了几步,大步冲进前厅,毫不客气的挤开围在少武恒身边的大臣们,急吼吼的道:“殿下!岳虎反了,陛下已然山陵崩了!”
群臣们见他挤了进来,也没太在意,仍围在一起唧唧喳喳……那小黄门加重了语气,扑通一跪,急道:“太子殿下!陛下驾崩了!”
“轰……咔……”
一道惊雷划过天际,厅中众臣神色一凛,随即都是心里一凉。少武恒安听到这句话,更是差点喷出一口鲜血出来,他身子未愈,听到这样的噩耗,恍若雷击。
“传……传……龙家四将!”
帝京城头,四个高大的身影沐浴在大雨之中……
他们是龙腾的四个儿子,龙家四虎,虽是年轻,却是冠绝帝京,城下一片火把,岳虎已然收起了心里的难过,此时脸色木然的如同一块石板一般。
“开城投降!”
他简简单单的说了四个字,很是敷衍,似乎并不愿意看到有人开城,只是被胁迫了一般。
“呸!”
城头上的龙家长子龙泽诚狠狠的朝着城下吐了一口唾沫,大声呵斥道:“岳虎狗贼,枉为人臣,陛下呢?”
“滴……滴……”
岳虎看着城头上年轻的面容,脸上微微有了一些不自然。陛下,他是在说少武卿吗?
他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肯说。
“尔等叛贼,还有何脸面回帝京,似你们这等厚颜无耻之人,某一定会将你们全部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呼声排山倒海的回荡在营城头上,远远的荡开去,满山遍野地骁武军有了那么一刻安静,似乎也被帝京守军的气势震撼。他们只听到帝京中欢呼雷动,有如千军万马般,可从帝京外看去。只见到人影绰绰。
土垒、木栅、大车等交错掩护,很好的遮挡了敌方的视线,让他们琢磨不透虚实。可听到帝京中满是振奋加嘲弄的声音传出来地时候,骁武军中有人终于按捺不住,有将领呼哨声中,已经带着手下将士向帝京冲过来。
骁武军彪悍,嘶吼声中,马蹄飞扬,尘烟四起,气势锐不可挡。帝京守军有了那么一刻沉寂,龙泽诚却是不为所动,只是道:“既然我们更强,当不用怕他们。该休息的去休息。该出兵的就去出兵!”
他出兵的命令说出,早就准备许久的帝京守军摩拳擦掌,在将领的呼喝声中,已经井然有序的守到外垒处。刀出鞘,弓上弦,严阵以待。骁武军纵马疾驰。地面为之震颤,看起来势不可当。
龙泽诚远远望见,却是打了个哈欠,喃喃道:“你们能飞过来吗?”
外垒前有壕沟宽两丈。交错分布,壕沟中布满荆棘铁刺,跌到里面,绝无幸免,龙泽诚见到骁武军气势正酣,就想诱他们来冲,杀杀他们的士气。
骁武军冲到离壕沟还有数尺地距离。有的勒马。有的却是纵马想要越过壕沟,进占外垒高地。远处的骁武军见到己方气势逼人。不由都是振奋莫名,开始尾随骑兵前行,第一次交锋正式展开。这时候惊变陡升!
勒马的骁武军虽是远离了战壕,可蓦然间都是大叫声声,仿佛碰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马儿惨嘶,摔倒在地,人一落地,遍体扎伤。帝京中欢呼雷动,土垒后突然人头攒涌,无数兵士冒出来,只是一轮长箭射出去,纵马跃来骁武军纷纷落马,滚落到沟堑之中,惨叫连连。原来帝京守军在明壕前面又挖了暗坑,却是巧妙掩饰。
帝京城以防御为主,帝京守军就在帝京城下外多设障碍,沟堑为明,暗坑做辅。骁武军急急来攻,虽对沟堑早有准备,却被暗坑折了马腿,又被地面布满地铁蒺藜刺伤。
龙泽诚当年随父亲龙腾安营下寨之时,也知道这些道理。骁武军虽是势大,可却少有完备的经验。大夏立国数十年,南征北战,东讨西杀,海外边陲无不降伏,威慑八荒,这和帝京守军的丰富作战经验、严格的完成命令不可分割。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地帝京守军虽然大不如以往,可若论守城下寨、攻城作战各方面,要是远胜骁武军。帝京守军随便抽出个统领,都对这些颇为了解,而骁武军虽然人多势众,却少有这方面的经验,是以虽是帝京四镇,可是比起他们还是要差一点。而骁武军中能有此经验之人,大多数却是来自帝京守军的。
龙泽诚以往冲营之时,都会派人侦察敌营,龙腾亦是如此,可就算岳虎、少武恒勇之流,也是少有防备冲营的准备,是以能被龙泽诚等人一击而溃。
如今骁武军却是妄想用骑兵来冲营,是以已之短,攻敌之长,如何能不惨败?沟壑战壕前,惨叫声声,帝京守军射过一轮长箭后,却任由骁武军的伤兵留在沟壑,并不斩尽杀绝。
可就是这种场面,却是更让人触目惊心。骁武军本来想要一鼓作气的攻下帝京,只此一次交锋,虽不过折损数百人,可锐气大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地同伴哀叫呼救,却无人再敢妄自上前送死。
骁武军地第一轮冲锋看起来更像是一场冲动,不过冲动的惩罚极为严重。
帝京守军士气大振,百姓们也是欢呼声阵阵。仿佛打了个大胜仗。龙泽诚人在中军帐,却是眉头微锁,只因为哨楼兵士源源不绝地来报,骁武军络绎不绝,聚集到帝京外最少有五万以上的兵马,而且还有不断增兵的趋势。
龙泽诚暗自皱眉,知道岳虎企图以雷霆一击取得帝京。只怕这次小胜之后,就是苦战。除把守帝京城下的将领外。龙泽虎、龙泽胥等人均在中军帐,龙泽胥建议道:“启禀将军,我有一计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龙泽诚点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微微张了张嘴:“请说。”
虽是亲兄弟,可是在战场上,他们只是袍泽,只是国家大将,龙泽胥沉声道:“敌势过强,我等固守帝京。难免失之灵动。如依我建议,当趁骁武军立足未稳之际,出奇兵袭之,给骁武军迎头一击,以挫锐气。”
龙泽虎也是点头,“龙偏将说的不错,以往交锋,我等都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击。先挫锋锐,敌兵兵败如山。如龙将军许可,我和龙偏将愿出兵两路袭击……”
抚了抚胡须,龙泽诚望向龙泽豹道:“你意下如何?”
龙泽豹犹豫下,半晌才道:“我倒是不敢苟同,今日不同往昔。凡事不可定论。骁武军势强,眼下大军前来,当求一战,我等若是出击。正中他们下怀。舍弃己长,攻敌之长……并非良策。”
他说的口气还算宛转,他是龙家老二,性子向来沉稳,龙泽胥、龙泽虎互望一眼,不再辩解。龙泽豹沉吟道:“大将军……据我判断……”
说到这里,他随手取了根枯枝在地面划了起来。中军大帐说的好听,不过是泥土之地,他动作随便。龙泽诚竟然也蹲了下来。微笑的静候龙泽豹地分析。他最强的地方不是处处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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