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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啸-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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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何时见过群星过境的美景,不禁叹其绝妙。只听轩啸言道:“流星过境,实是星石陨落之象,我刻意让它们落得慢些,就是想让花小姐看得更真切,将其牢记。”
这一招倒是轩啸即兴之作,女儿家的心事他不懂,但越是不凡的事物越能动人之理,轩啸还是明白,何况轩啸等人还需趁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做些事情。
花易落选婿,既然是有人献礼,众人也不敢从中破坏,就任由艳芳斋内这么黑着。
轩啸轻挥手掌,百颗流星汇合,融为一体,回到轩啸手中,变作元锭。众人随即回过神来。
花易落心道,若这是一场梦,我愿在这梦中永远不再醒来。
此时,楼内烛火被重新点亮,台中成为焦点。众人喝彩之时,目光皆被花易落所吸引。
轩啸得意转头,身体僵在原地,死死盯着眼前之人。花易落这才想起先前将盖头揭下之事,她被轩啸看得红了脸,羞涩地低下了头。
花易落心道,这第三题不答也罢,终是让我等到了。
花易落那满腔情愫正欲表达,不想轩啸抢先行了一礼,抱手言道:“时间不早了,轩啸不再打扰小姐选婿,先前那份礼物就当是我预祝你觅得有情郎,与他百年好合!”
这算什么?贪玩,逗乐,或是欲擒故纵之计?众人被轩啸一语搅得凌乱,摸不着头脑。
轩啸蓦然转身,失望神色闪过脸庞。台上之人只会是花易落,不会是任何人。
“站住!”厉声喝来,花易落气急唇颤,言道:“轩啸,若是你今日出了这艳芳斋大门,他日相见,便是死敌。”
轩啸止步,亦不回头,就那么言道:“轩啸自知配不上花小姐,虽过两关,尚有第三关,在下无才,不愿丢人,弃权而已。”言罢扬而去。
数道人影由艳芳斋内追出,于大街上左右看去,哪里还有轩啸半个身影?
来人以木阳为首,追出甚远,突然停下,大叫,上当。等他们再回艳芳斋内时,花易落不见了,那杨稀伯与卫南华同样不见踪影,宾客议论纷纷。
木阳于人群之中穿行,若在寻找什么东西,半晌未果。木阳不怒反笑,自言道:“我就不信,你三人能逃出我武阳城。”
木阳旋声喝道:“诸位朋友,夜色已晚,选婿亦无法进行,诸位请回吧,望各位好生歇息,不要乱走,若遇意外,传出世间,外人还道我武阳城待客不周。”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众宾多有不愤,亦只能悻悻离去。
待人走得干净,木阳令道:“通知门内青年一代所有弟子,今夜必将这三个小子找出来,不杀了他们,我木阳誓不为人!”
。。。。。。
艳芳斋后,有一别致小院。院中无光,却不时有哭声传出。厢房内一女子坐于床沿早已哭成泪人儿。
这般惹人怜爱为何却入不了轩啸法眼。女子自认绝色,貌美虽算不得天元第一,亦可入前十之流。
本以为是段大好姻缘,到头来却遭人所弃,这让她今后有何面目示人。
这当真与花易落本身无关,只是那轩啸心中早容不得她人。
花易落越想越气,将发髻之上首饰尽数扔在地上,灵气突发,喜袍尽碎。
一番动作之后,再次哭了起来。到后来哭得没了气力,就那么倒在床上,泪水无声滑落,脑中全是那百颗流星。
。。。。。。
艳芳斋屋顶,轩啸躺于瓦片之上。手握玉蝶,眼见夜空,言道:“蝶儿啊蝶儿,那根本不是你家主人珑月,你为何要给我此番暗示,叫我无端伤了她的心。”
玉蝶此时再无之前的异光与灼热。安静地被轩啸握住,如睡着一般。
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这也是轩啸于后山之中捕猎时总结的经常。每次下套,有猎物经过,让它侥幸逃脱。再次下套之时,轩啸必会另选一地,可那些畜物精灵得紧,依然在上过当的地方出没。久而久之,轩啸便摸清了这习性。
有时,轩啸也分不清到底是人的思想太过复杂,还是畜牲真是笨得可怕。
轩啸自嘲一笑,无端将自己与那些畜牲相比。在他出门之时,哪都没去,直接跃上这屋顶,已经躺了许久。
大街之上,星石弟子遍布,却从未有人寻到这里来过。
就在轩啸快要睡着之际,突有一道人影飞上屋顶,于轩啸身旁躺下,来人作小厮打扮,乍一看竟是先前失踪的杨稀伯。
原来杨稀伯与卫南华于黑灯瞎火之中,制住两个小厮,拔了衣服换上,趁乱混入人堆之中,那木阳如何能寻得到?
轩啸问道:“那小子在干嘛?”
“还能干嘛?如三弟所料,那不知死活的小子果然摸去了女儿家的闺房。”
轩啸欲要起身,被杨稀伯挡住,言道:“三弟怎么也是个急性子?有你二哥跟着,怕什么?你不会真爱上她了吧?”
轩啸言道:“大哥别开玩笑,今日之事皆因我将她误当了心上人,才会闹出这麻烦,若她再受到伤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好过。”
杨稀伯起身,言道:“走吧,让你内疚一辈子,我这做大哥也会不好受!”
第0044章 战木阳
夜已深,月亮不知从何时起,被乌云所遮蔽。常年灯火通明的武阳城,今夜再无歌舞生平之象,满城尽是肃杀之气。
星石门中青年弟子尽数走上街头,搜寻着卫南华、轩啸及杨稀伯的踪影。此等号召力,足以说明木阳于星石门中地位。
此时,他独坐艳芳斋楼底大堂之内,将小厮尽数遣走,一口气喝光手中壶内的酒水。
酒劲生猛,片刻间便让他浑身燥热。木阳将体内灵气收于九窍之中,不作抵抗,任由酒劲作乱,不断上头。待他有些舌大眼花之时,摇晃着身子站起身来,左偏右倒地朝后院行去。
木阳心中极是郁闷,一为花易落,二为卫南华等三人。
闭关两年后,他出关入世,独撞天地,偶然邂逅令他神魂颠倒的女子,此女便是花易落。
从那时起,木阳便追随她的身影,见证了她从默默无闻的一名歌姬变成当今名动天下的大才女。
无论花易落走到哪儿,均能见到木阳的身影。世间难有此般巧合的事情。这番心意着实令花易落感动。可感动并不代表会以身相许。
木阳随她游历整整三年,就在前不久,他终等到花易落动了凡心,欲得有**终成眷属。本以为他的良苦用心会换来玉人芳心,不想此女别出心裁,非要弄个选婿招亲。
木阳心中惆怅不已,据闻花易落选婿之地竟是在灵云盟丘原境内,且是在武阳城。
木阳自认这就叫天赐良机,别地还不敢说,可这武阳城,虽不是他一人所有,却是家门所在,他怎的都算个小地主。木阳暗下决心,定要当着天下人的面,迎娶花易落。
就在选婿大会之前,武阳城内突然来了几个山野小子,竟敢叫嚣与自己师弟决一死战。他本想在天下人面前大败此子,在四方宾客面前振他声威,于自己倾心之人面前表现一番。
不想花易落居然对那无赖小子芳心暗许,同一时间,另外两人不见踪影。
计划一一落空,平日高傲自负,心仪女人恋上他人;令星石门颜面无光的三个小子不翼而飞。如此荒诞之事,竟发生在他眼前,怎不叫他怒火中烧?
人,总是需要发泄的!
。。。。。。。
艳芳斋小院之内,凄怜仙音之中尽是酸楚。
“独卧锦榻垂泪,君绝一去不回,叹负心,嘘薄情,试问佳偶谁能给。。。。。。”
花易落哭得累了,声音亦有些嘶哑,不过更让这歌声饱含心冷之意,听闻歌声,便知其怨极了负心之人。
那负心人是谁?当然是轩啸,可轩啸心中却不觉这是负心,仅一面之缘,何来情爱之说。他却忘了,自己不正是因一面之缘而踏上永无止境的不归路。
花易落侧卧床上,体内灵气泄了干净,致她手脚冰冷。再有几日便是天元节,隆冬将至,凡人均是厚衣棉服,而花易落身上尽一件薄衣,无灵气护体,与凡人无异,若再这般下去,被冻出个三长两短,那也是有可能的。
花易落气息凌乱,双眼缓缓闭合。兴许是太累,睡意已然袭来,歌声时断时续。
“你何必为个将死之人难过!”言毕门开,女儿香闺,说进就进,来人正是一身酒气的柳阳。
音落,睁眼,花易落双目无神,看着这人影。与柳阳相识已有两年之久,此人谦谦君子的行事作风,让花易以礼相待甚久。这时,对他是全无防备。
花易落言道:“柳公子自重,这小院是男子禁地,你怎可如此冒昧!”
柳阳“哈哈”大笑,口齿不清,言道:“艳芳斋本就是我星石产业,我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何人敢阻?”
柳阳被那酒劲冲昏头脑,不过亦有一丝清明,转而言道:“易落当知我随你数十万里,几乎行遍天元,此番情意,你还要装糊涂到什么时候?”
花易落闻言,掠过一丝苦笑,言道:“公子当知,万里路实不及一眼情愫?谢公子抬爱,视小女子为红颜,可男女之情非强求可得,公子之情,小女子今生无以为报!”
“一眼情愫,一眼情愫,好一个一眼情愫!”柳阳连呼三声,怒火烧得渐旺,言道:“我视你为宝,你却忠情一个下三滥的小子,漫天流星怎及得上永不调谢的昙花?今夜,我便杀了那小子,断了你这一眼情愫。”
花易落眉眼之间似有焦虑,不过一瞬便又如死灰,言道:“杀吧,她今夜辱我,我恨不能食其肉,你帮我杀了他,恩怨两消,印在心中便只有那百颗流星了,尽是美好!”
花易落道尽心意,对轩啸显然是又爱又恨,可这句话无疑成了致轩啸于死地的催命**,更是让柳阳兽性大发理由。
“啊。。。。。。”柳阳狂吼一声,扑向如死尸一般的花易落,按住玉人双肩,由头至颈吻了遍。
岂料花易落并未反抗,柳阳一愣将头抬起,厉声问道:“为何作贱自己?”
花易落缓缓解开薄衣衫带,“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我心已死,这副皮囊于我无义,拿去便去!”
柳阳已然清醒,笑中带泪,言道:“那小子一走,连你的心也带走了,你即送我大礼,我岂能不收?我柳阳今日便要了你,待我杀了那小子,你的心早晚会回到我的身上。”
这逻辑实叫人不敢恭维,或是多年顺风顺水,已让柳阳变得极为自负,竟妄图以玷污其身子来完成人与心尽得的美好愿望,痴人,蠢不可及也!
说话间,花易落已将薄衫敞开,雪肌尽露,只得胸口那抹艳红肚兜。
柳阳眼中早已没了花易落死灰的神情,仅香艳矣!
柳阳气血上涌,呼吸急促,当头埋下,便要去寻那花易落的唇,嘴里嘟啷道,“易落,好易落,我以后定会当你为心头肉,好好疼你,爱你。。。。。。”
花易落笑容冰冷,苦楚、无奈、绝望都不足以形容她此般笑意,只道是天意弄人啊!
突然,劲风袭来,一道灵丝由屋外捅破窗户纸极速朝柳阳身后刺去,取的便是柳阳后颈,此乃杀招,一招毙命之举!
木阳岂是常人?心生警觉,如脑后长眼,二指空斩,将灵丝斩断,不料那灵丝长势不断,柳阳以单手绕上灵丝,手臂突然一紧,体内灵气尽数涌入手臂之中,才不至被锋利的灵丝勒碎手臂。
此时,木阳酒意全无,连那兽欲也无端消退。意念紧锁屋外之人,趴于花易落娇躯之上一动不动。
灵丝绷得笔直,巨大拉扯之力将柳阳拖离卧榻,柳阳亦不反抗,暗自将灵气远转周身,顺势飞出。
屋外之人正是从艳芳斋内消失的卫南华,只不过换了身衣服而已,若是低头不语,只会将他当作艳芳斋内一名普通的打杂小厮。
从入城遭星石门人驱逐之时起,轩啸等人便知花易落选婿之事非那么简单。木阳的同门亦不能将宾客驱尽,如若不然,选婿就毫无意义可言,非旦他木阳得不到佳人芳心,反而令人生厌,可谓是得不偿失。
木阳入楼,阻卫南华与于淳跃的比试,其意本就是为正地主之名,话说得体面,亦为在花易落前表现一番。此子连过两关,且神态坚毅无比,那志在必得的心意,轩啸怎会看不到。
轩啸心中有了大胆的猜测,纵使花易落最终选的不是他木阳。木阳也会除掉她心仪之人,取而代之。
三人合计之下,决定搅局,让这选婿大会不欢而散,三人一消失,武阳城必会大乱,到时,被动之局就到反转之时。轩啸无意之下,让花易落钟情于己,这是始料未及的。
卫南华与轩啸皆不是遭人威逼就逃之夭夭的种。有人胆敢对卫南华言杀,那此人就必除,留下只会是祸害。轩啸想的则是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
所以,商量后,三人之中由卫南华来会这木阳,而轩啸与杨稀伯负责断后。
三人均是思维缜密之人,以有心算无心,木阳着道那是必然。
本来只想木阳会对那花易小作纠缠,不料此子色胆包天,竟想污人清白。
卫南华算准时机,终于出手。
卫南华以那灵丝将人带出,冲身而上,一息不到,便对上一掌,同时移换身位。
一掌便有灼热之气入体,令卫南华气息全乱,吃了小亏,亦是立身不稳,朝屋内撞去。
以免木阳趁胜追击,数道灵丝齐发迎面朝木阳全身刺去,木阳本就没打算追,眼见灵丝扑来,不知从何处掏出双刃剑,剑柄于长剑当中,被木阳单身握住,一头一尾之足有六尺。
木阳随手舞起长剑,于空中旋转不已,将扑来灵气尽数斩断,灵丝回收,剑止,青烟飘出。
卫南华将门窗撞得尽碎,入屋倒飞之势不减,回收的灵丝如蛛网一般张开,将屋中能缠的东西都绕了个遍,这才稳了下来。
卫南华稍作调息,灵气通畅,虽吃了点亏,却没受半点伤,心道,此人实力当重新估量,我本就高看了他,没想到还是超出所想。
第0045章 各自为战
“说你山野小子,简直抬举了你,不过是偷鸡摸狗的小贼!我不去寻你,你反而送上门来,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木阳此刻心情大好,终于有个人可以让他尽情发泄,毕竟缴械的女人还是比不过实力强劲的大敌,杀伐远胜纵欲。
卫南华缓而言道:“木阳,我偷的是鸡,摸的是狗,也比你窃玉偷香好上许多,何况你将自己比作那畜牲之流,这份心智可不敢叫人恭维。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夺你所爱的是我师弟轩啸,你找的应该是他。就算我代师弟受过,你欲将我碎尸万段,也要看你手中的剑够不够利!”
一番话说得不焦不燥,嘲讽之意明朗,卫南华觉得很累,活了十数年亦没讲过如此多的话。
长期不与人交流,卫南华怎会说得出这般犀利之语,这又是杨稀伯所授。
花易落听得轩啸之名,脸上顿时有了神彩,起身拉着卫南华手臂问道:“轩啸在哪儿?”
卫南华稍一侧目,脸上生烫,长这么大,何时见过这般风景?他顺势将手臂挣脱出来,脱下外袍将花易落娇躯紧裹,言道:“师弟去哪儿也不会告诉我。小姐稍安勿躁,该来的总会来的。”
木阳被卫南华一席话激中怒火难耐,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屋外院中顿时被映得火红,木阳终是动了。
卫南华大喝一声,“来得好!”足朝前蹬,灵丝韧性被激起,卫南华双足微抬,灵丝猛然将其弹出。
卫南华如那离弦之箭,朝木阳射杀而去。
如此近距转眼便是短兵相接,木阳手中长剑脱手,带着灼热灵气避卫南华而迎灵丝。
灵丝长剑想交,气劲威猛,院内花草残了一地,被那劲风一吹,漫天皆是,卫木二人同时交手。
木阳二指成剑,朝卫南华胸口刺去,眼见那气兵便要刺入,卫南华五指抽丝,瞬如短鞭,猛抽气刃。
木阳手腕有些发麻,气刃无奈变向,由卫南华液下掠过,总算是有惊无险。
二人从交手之时起,便如有不共戴天之仇,招招搏命,欲置对方于死地。
片刻间,两人互中一掌,退开两处,数十招之内不分胜负,长剑与灵丝仍在纠缠之中。
卫南华心生疑惑,暗道,此子所使灵气竟如火浪一般,与柳胥师侄的灵气性质很是相似,不知二人有何关系。
天元大陆之内,皆以灵气修行,可能修得性质生变的却是少之又少。这短短时间内,就让卫南华见到两人如此,怎叫他不吃惊?
卫南华不知,这星石月山二派弟子天生焰灵,门内弟子人数不多,只因不从外招收。
星石月山本为一派,男女交合,自行繁衍,数百年前,不知为何派中生变,男女各分,才有了星石,月山二派。
为保血统,两派虽不通婚,可交合仍在继续,只为延续这焰灵之体。交合有后,男婴入星石,女婴入月山。这传统多年来从未被打破。
星石月山之门人,不允婚配,所以,任他木阳舌绽莲花,亦只为讨得花易落欢心,占些便宜罢了,若要成婚,实如痴人说梦。
这般毫无人道可言的规矩与传统,世不多见,更是有违伦理。
想来,那柳胥可能就是这两派之后,只是不知为何入了逸仙门中。
卫南华突将灵丝尽数收回体内,长剑无缚,冲杀而至,可刚到卫南华眼前之时,却不得再入半分,止在半空,进退不得。
木阳身子微颤,看出这当中虚实,此乃气势。
此气势非彼气势,如轩啸悟得山势一般,仅势一言。
院中顿时连空气都不再流动,木阳若置身于密闭空间,连呼吸也大感困难。
木阳内心吃惊之情更甚于表,暗道,我倒小瞧了这小贼,这般年纪便得势之悟,且悟的还是气之势,虽说只是小成,若任其成长,将来这天地之气不尽归他所掌控吗?此子不除必成祸!
一念至此,木阳再无保留,他终是参加过盟阵聚会之人,累积的经验体会绝非卫南华可比。加之闭关两年,长进不小。
此时,红光大盛,被冻结的空气无端灼热,温度急剧上升。
卫南华经这灼烤,连发丝亦变得弯曲,每吸口气,体内都如遭烈焰灼烧,令他痛苦不已。
灵气于体内疯狂运转,九窍突闭,与那天地之气失了联系,气势不再。长剑刺下,卫南华连出三记掌刀,将好好的长剑砍成三段。
凡兵而已,星石门中多如牛毛,木阳不觉心痛,飞身而来,笑道:“小贼,你这气势比我火势如何?”
不必多言,卫南华自认输了一筹。虽说高手相争,那一招半式的得失极为重要。可必要的退避,有时也可换来整场的胜利。
卫南华无言,冷俊的外表与周遭的灼热之感形成鲜明的对比。如被烈火灼烤千年的寒冰。
卫南华不退反进,向那飞来的木阳贴身而上,气劲相交,闷声连响。
。。。。。。。
卫华南与木阳交手不久之后,迟姓男子与另外一人赶到了艳芳斋楼外,定是寻人无果,前来禀报。
弟子皆去了各条大街与城外,艳芳楼外半个人影都没有。二人行至,突闻气劲之声,欲要进那艳芳斋内。
岂料,迟姓男子刚前脚迈入,便被人一脚踹门外,与身后之人撞得满怀,退了十几步方才稳住。
只见楼中行出二人,为首者负手而出,笑得开怀,对稍落身后者问道:“三弟,你选一个吧。”
人影渐明,此人手中握有一把三尺竹剑,披发于肩,言道:“大哥,你既然叫我先选,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此人持剑遥指迟姓男子,剑气大涨。
这二人正是睡了多时的轩啸,杨稀伯。
他二人本想去援手卫南华,一见无分高下,便不想扰了卫南华的兴致,于是便在大堂之内等候,不想还真等来了两人。
迟姓男子被人扶住,那人挡上前来,娇诧一声,言道:“你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叫花子,等我木阳师兄赶到,定拆你骨,抽你筋!”
“木阳?他跟我二弟战得正欢,哪有空管你二人?”杨稀伯话语一转,言道:“倒是你这女扮男装的**,竟不顾师门反对和迟小子混在一起,若叫你师父晓得,不怕被揍得腚开菊花。”
此人正是女扮男装,被杨稀伯一眼识破,花容微变,话语气节,“师父她自然是知晓的,管你这小贼何事?”
杨稀伯眉稍挑起,叹了一声,言道:“原是二门应允行那苟且之事,难怪抱得如此之紧。你二人不抓紧时间回屋生孩子,竟有空出来闲逛,不知这**一刻值千金之理?”
先前那“腚开菊花”之语就将这女子激得九窍生烟,此刻更是被讽得脸色铁青,女子再忍不住,如那雌虎一般,拔剑而出,朝杨稀伯扑来。
杨稀伯故作害怕,惊叫一声,足尖点地,飞身便上了艳芳斋楼顶。这地上,仅剩轩啸与迟姓男子二人。
轩啸端剑,一步步朝迟姓男子走去,剑气凌烈,意锁四方,将迟姓男子能避之路尽数封死。
迟姓男子退无可退,咬牙之下,怒拔长剑,令人傻眼一幕出现。无论迟姓男子如何用力,那长剑始终不能出鞘。这是何种情况,他活了二十年从未遇此诡异之事。
无锋剑近在他眼前,迟姓男子索性将手中剑夹于膝间,两手倒握,以全力拔之。
轩啸言道:“迟小子,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没想到你连把剑都拔不出,需要我帮忙吗?”
轩啸此乃得了便宜仍卖乖,若有人见过于那流云山巅,轩啸令百剑齐飞之景,便知这一幕是因何为发生。
《青鸣剑诀》第一式,剑意凌人,此剑意一出,百剑响应,让它们出便出,让它们收便收。实力低者连拔剑的勇气也没有,更别提想将剑拔出来。
短日内,轩啸已将这第一式炼得炉火纯青,比之前那遥控百剑之举更是强了不少。
迟姓男子实力并不弱,只是心智乱入他者,何以得胜?他本是聚力强者,弃剑不用以凝气兵便可,如此简单之理,怎会不明白?此人纵使境界再高,亦只是草包一个。轩啸心中作此想法,却不尽然。
要怪只能怪轩啸剑意太过强大,他不自知罢了,就如他不知于那流云后山时,为何能一剑横扫数十同境之人一般。
轩啸实在看不过去,剑意消散。长剑倒拔而出。
轩啸不禁莞尔,言道:“迟小子,怎么还没开打,你便自残起来。”
原来是那迟姓男子拔剑之力过猛,轩啸事先并未知会,不及之下,倒拔而出的长剑剑柄直接撞在了自己鼻梁之上,顿时血如泉涌。
迟姓男子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种屈辱,秽语连篇,状如疯魔,以剑当刀,左一下,右一下,朝轩啸砍来,毫无招式可言。
境界再高有何用?到了那关键时刻境界亦不能当饭吃,怪只怪实战太少,流的血太少。
可轩啸入世不久,亦是少有经验。为何对这血战毫不在意呢?若是有人见过他在林中如何与那性凶的畜牲徒手搏斗,便不会再有此一问。杀人,杀畜牲,可是同一个杀法,且干净利落,这就是本钱,能杀人立世的本钱。
不过轩啸并不打算杀了这迟姓小子。
第0046章 自食恶果
只看轩啸手持无锋剑,就知他无意杀这迟姓男子。此时反而有些可怜他。
见他左右挥剑不停地砍过来,轩啸不想再退,索性站定,大喝一声,“山势”。
迟姓男子全身如被锁上无形枷锁,重逾千斤。身体不堪重负,顿时趴倒在地,连气亦喘不过来。
轩啸蹲了下来,言道:“迟小子,你说我俩往日无怨,近日更是无仇,你何以我兄弟死缠不放?难道真要杀了我,恩怨才能了结?”
山势去,迟姓男子喘了口长气,撑起头来,言道:“不杀尔等,不足震慑众人,若都学你们三人,长此以往,这武阳城还不翻了天?”
。。。。。。
艳芳斋楼顶之上,一男一女斗得正酣,倒不是有多精彩,而是那杨稀伯乐在其中,似在享受。
女子手中长剑刺的尽是杨稀伯双眼,颈部,胸口及那胯下要害。看来惊险无比。
杨稀伯灵气于体内未曾使过,仅靠绝妙身法,左闪右避,屡屡化险为夷。
此时,女子翻身一剑刺向杨稀伯裆下,剑气来势汹汹,灼热灵气率先触体。
杨稀伯顿感燥热,当然是指裆内那玩意儿,大惊之下,杨稀伯二指轻点女子手腕,借力飞起,两脚横跨,从女子头顶跃过。
落地旋身,迎上女子回身一剑,再忍不住,手掌成爪,死扣女子手腕。
女子不甘,空手又是一掌,再次被杨稀伯接下,杨稀伯怒道:“你这婆娘,也忒歹毒,难不成想断我子孙根,让我杨家断后?”
女子冷笑一声,随之便是恶毒表情于面,言道:“那祸害人的东西,不留也罢!”
言毕,周身灵气呈妖异红芒,扩散而出。杨稀伯双手冒起青烟,突然收手,大叫不已,双手似快被烤熟,无意间竟闻得一股肉香。
杨稀伯本是惜花之人,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均是被他占尽便宜,其中不乏有女子芳心暗许。
每当此类状况发生时,杨稀伯便逃命一般地躲开,生怕被缠住,终身不得安宁。
不想此次竟遇到这么棘手的婆娘,这星石月山二门的修行功法果然邪门,灵气竟似带着烈焰,就那短短一瞬,便叫他双手差之变为烤猪蹄。
杨稀伯这玩笑再开不下去,突然正色,灵气行遍周身,手掌那火辣灼感顿时全消,九根金针乍现,绕身而旋。
杨稀伯探手而出,两根金针一先一后,破空而去。女子花容微颤,横剑挡之,“叮”一声响,震得女子手臂发麻,那声虽细,亦是刺耳。
女子皱眉之际,第二根金针杀至。女子侧身欲要躲开,却是晚了一步。
那金针沿女子头顶那男人发髻之侧划过,丝带断,秀发如瀑,散落开来。
女子旋了一圈,牵起三千青丝,如被扯动的黑缎。女子站定,秀面掩住半边面孔,露出的一只眼,恨极了杨稀伯。
杨稀伯一愣,后招再使不下去,自言道:“我终是惜花之人,下不了手,下不了手啊!”
女子哪管他是惜花还是淫贼,只望快些将他杀掉。
她如此着急,只因地上的轩啸仅用了一招,便将迟姓男子制服,若是以二敌一,兴许还些胜算。
轩啸蹲着,迟姓男子趴着,这一幕怎么看都像是轩啸欺负了别人。
轩啸耐心道:“迟小子,带着你的小**回去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许还用不了十年。”
迟姓男子心知,如轩啸这般的天资卓绝之辈,那境界每日都在提升,若是等上十年,差距只会更大。今日若杀不了他,以后绝不会现有机会。
迟姓男子面朝地上,眼内尽是阴狠之色,只见他气息全敛,不住点头,言道:“我们没仇,何来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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