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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师神画-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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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越来越大，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好转。
如此的天气，不知道那两个众神神殿的家伙如何了。如果两个人依然待在沙漠里，死掉的机会是非常大的。
这种状况下也是调查不出什么了，叶北决定先离开沙漠，到附近的城镇里稍作休息，等到风暴过去之后再来。
不过，风暴过后，他还能见到那两个活着的家伙吗？
众神神殿圣神骑士费米加纳，以及祭司费泽尔两人奉命到附近来寻找吟游诗人的下落，找寻了几天也无结果，后来向那一晚他们住过的客栈老板打听，听老板说那个吟游诗人似乎又回沙漠了。
于是，两人便前来沙漠寻找，倒霉的是，就在他们觉得吟游诗人恐怕已经不在沙漠的时候，却遇到了这场风暴。
在黄沙之中，两人使出各自浑身解数，不断的驱赶汹涌的风沙，然而他们所处的位置太糟糕，正好是大漠中心，也是风力最为强大的地方，狂风之中，即使有圣光盾保护，他们也渐渐失去了站立能力，在可以粉碎钢铁的狂风里，两人已经看到死亡之神在向他们招手。
叶北来到一座不知名的城镇，镇子外站了不少人，纷纷指着远处昏黄的天空低声说着什么。
叶北故意从他们身边走过，并且放慢脚步偷听，原来那些人是在讨论沙漠里的这场风暴。
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妇女在重复着说，很多年都没有看到如此强劲的风暴了。而另外一个看上去年纪很大的老人告诉众人，他记忆里，像这么强的风暴只发生过一次，那也是六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一场风暴后来从沙漠向外围转移，短短的瞬间从一座村庄里移动过去，而后来有人再去那座村庄时，发现村庄已经完全没有踪迹，扒开地下的黄沙却可以找到不少扎根在棕色泥土地里的建筑地基。
叶北深深吸了一口气，闭气半分钟，他才吐出。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沙漠，有点被风暴吓到了。起初他根本就没有太在意风暴，如果当时急于见到两个众神神殿的家伙，他恐怕会向着风暴的中心走去。
“还好……多多，我们得救了！”叶北欣喜的对多多说道。
多多却不屑的说道：“哼，还说呢！你差点把我，还有风狼王，以及你所召唤的所有的同伴都害死！”
为了防止成为风暴的牺牲品，叶北又向对风暴比较了解的老人询问了一下，证实这场风暴不会向这边迁移，他才去找客栈。
找了一家还算气派的客栈，要了一个房间，叶北打算先回房间里休息一下，却忽然有种警觉感，觉得有对眼睛正在某个角落里望着他。
扭头一看，果然发现了那对眼睛。
那是一对熟悉的眼睛，长得非常清秀，眼睛的主人正端着一个茶碗在喝水，茶碗挡住他大半张脸，只有那对眼睛和额头露在叶北的视野里。
不仔细看，甚至会以为那个额头和双眼是属于一个清秀的女孩的。
茶碗放下去之后，露出的是一张微笑着的男人的脸。
“卡利！”叶北惊奇的喊道。
当然，惊奇是表现在脸上的，内心其实是非常惊讶，甚至还有不少恐慌的情绪。叶北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荣耀神法师卡利。回想起刚才的警觉感，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觉得卡利这次来正是和奇迹之城有关。
卡利拎起茶壶，在一只空茶碗里倒满茶水，然后温和的说道：“叶北，我的老朋友，你不打算过来坐坐吗？”
“噢，当然应该坐坐！”叶北笑着说，走过去，在卡利对面坐下。
刚才吃了不少沙子，又跑了不远的路，叶北早就口渴了，一口气就喝干碗里的水。
茶不是什么好茶，只是非常普通的茶叶，不过口渴的时候喝在嘴里却觉得非常舒服，至少可以止渴。
叶北这时候才想起仔细打量一下卡利——头发依然是很随意的束着，却不再用任何高贵的发饰，而只是一根麻布绳子束着。他的衣服也是非常普通的布衣，袖口处还有一点脏了。
从这身打扮来看，谁也不会知道他竟然在众神神殿拥有那么高的一个职务。相反，倒有点像一个破落贵族家的后人。
“卡利，你这身打扮……很奇怪啊。”叶北低声笑着说道。
卡利又为叶北倒满水，点点头：“出门四处走动，不方便打扮得太过正式。众神神殿的衣服太显眼了，我可不想走到任何地方都被人高高抬着。叶北，我想你理解我的意思吧？”
叶北点头，卡利和他所见过的许多神教人都不同，叶北印象中的神教人总是残暴的、贪婪的、自私的，有时候还会非常无耻。然而，比他们职位高不少的卡利却有着人类最美好的品德，与他们完全不符合。
两人随意问候了一下最近过得是否还好，卡利忽然变得严肃了，同时话题也严肃起来：“叶北，你还记得我请求你为我做的事情吗？”
“什么事？”叶北倒真的想不起什么事情了。
卡利望着叶北，低声问道：“难道……你并没有去做？”
脑子经过短暂的短路之后，叶北忽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惊得卡利几乎跳起来。叶北哈哈大笑，转而故作严肃的说道：“老朋友让帮的忙，怎么可能随便忘掉？你说的是让我帮你调查敌对神教的组织，对吧？”
卡利点头，然后等待着叶北继续说道。
叶北心里七上八下，没有准备好谎言，接下来该怎么说呢？
“卡利，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叶北马上想到了对策，不答反问道。
在卡利回答问题之前，正好可以试着编造一套谎言——叶北发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与谎言为伴了。
“嗯？什么问题，你说。”卡利非常认真的问道。
叶北微微一笑：“其实，这个问题在我脑子里已经转了很久，一直都想找机会问你。也只能问你，毕竟，我只有你一个属于神教的朋友。我想问的是，你如何看待敌对神教那些人呢？”
说到这个问题，卡利更加认真了，非常像在讲堂里做讲课的老教授。他说道：“那些是没有信仰的人，或者说他们把自己的信仰交给了魔鬼！他们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做一切，一切！因为神教会毁灭那些黑暗的信仰，所以他们敌对神教。还有一些人则是因为想要获得更多的私利，而神教的大义往往会阻挡他们获利，于是他们选择敌对神教！”
叶北笑笑，不作表态。
从卡利的回答来看，叶北已经可以证实，卡利已经把自己的灵魂献给众神神殿，再跟他讲什么神教里的黑暗与为奴役百姓而制造的杀戮是毫无意义的。卡利的信仰太单纯，他见过的“黑暗”太少。
叶北又问道：“那么，一旦我告诉你，我查出了敌对神教的人是谁，接下来你会做什么呢？”
“神会来裁定！”卡利回答。
“神如何裁定？”
“不该存在的，就应该被神的力量改变，或是毁灭。”
叶北不再说话了，卡利望着叶北，两人就这么保持安静，过了好久卡利才温和的问道：“叶北，那么你有查到我需要的东西吗？”
“很抱歉，没有。”叶北摇头。
卡利笑笑：“抱歉就不必了，那并不是你的义务，不是吗？对了，老朋友，这次你独自一人到这里，想必是为了给画画寻找一些灵感吧？”
叶北点头称是，卡利则微笑着询问叶北什么时候会画画。他还说，叶北画画的时候一定要叫上他去旁观。
拉斐尔大师每次与卡利相聚总是会问到叶北的情况，一边还称赞叶北年少有为，对画的见解甚至超过他那个小“老头”。
连拉斐尔大师都为叶北对画的见解而着迷，那么叶北的画也一定非常让人迷恋了，在这恶劣的天气之中若能看到叶北画画，恐怕要比在最好的天气里去最美丽的地方旅行还要让人激动百倍。
叶北当即答应下来，只要卡利不继续问敌对神教的事情，他做什么都行。
叶北当场摆开画具，虽然眼前无风景，不过根据记忆随便画一幅也行，反正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卡利却按住画纸，摇摇头，说道：“先不要画，既然这幅画是表演给我看的，那么就让我来命题，如何？”
“当然可以。”叶北笑着回答。
卡利的命题却让叶北笑不出来了，相反，他觉得非常头疼，提着笔却什么也画不出来。
卡利的命题是：众神神殿。
简单的四个字，却要叶北根据对众神神殿的印象与感觉来作画。这无疑是卡利在试探他，但卡利始终面容温和，又根本不像有所图谋。
其实，卡利的性格没有叶北想像里那么复杂，他对叶北是信任的，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是一种试探。提出这个命题，也只是因为他身为众神神殿荣耀神法师，除了时时萦绕于心的“众神神殿”之外，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命题。
叶北苦着脸，脑子里在想着，到底该如何画呢？
如果按他自己的想法画，那么他会画一团圣洁的光芒，而光芒里所有的风景都是黑色的暗影，如淤泥一般浑浊的黑色纠缠一起，以此来代表众神神殿内部的浑浊与黑暗，却还以最圣洁的名誉来作为虚假的外衣。
但是，这样画自然不行。
既然如此，干脆随便画一幅来应付一下就好。
叶北回想当初去众神神殿祭神的时候的画面，本想随意画画，却一不小心陷入到了脑海里构造的画意之中。
画得多了，画得好了，叶北已经到了一种意境随手就来的程度，不需要刻意的去追求画意，他却能轻易的陷入到画意里。
叶北所用的是水粉技法，随着颜料的铺开与明暗的层叠，画纸上渐渐出现有几丝白云的蓝天，非常远而且有些模糊的景色。
画面的主体近景是一片长满翠绿小草的土地，土地忽然断开，显然这是一座山崖之上。山崖上有一块石头，并无任何特色的石头上，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人站立之上，画面里的是他的背面，他的长发与袍子都被风吹得飘扬起来，显得非常飘逸。
他一只手随意放下，一只手则高高举起，手里捏着一支白色的长羽。虽然画面里看不到男人的脸，每一个看到这幅画的人却会根据画意非常自然的联想到，男人有着俊秀的面孔，年轻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他微微仰头，望着天空，双眼里充满了期待。
当叶北描上最后一笔，他久久的望着画中的背影，安静的看了接近半个小时，最后才吐出一口气，说道：“完成了。”
即使是叶北在看画的时候，卡利也没有发出丝毫声音打扰叶北。直到叶北宣布完成，他才不敢相信的摇摇头，惊奇的说道：“叶北，你的画太美了！而你画画的过程更是美丽！你知道吗，当看到这些颜色一条条一片片化为现在的画面时，我心中激动，却根本不敢发出任何赞美，我害怕任何声音都会让这些画面变得不堪……总之，能看到你画画，我感到太好了！”
卡利激动得语言都变得有些混乱，叶北淡淡一笑，说道：“我把它送给你，你觉得如何？”
“当然太好了！”卡利大声叫道，甚至不在意他的荣耀神法师的形象。
卡利激动得站起来捧着画看了好久，最后问叶北道：“可是，我不太懂，这幅画和我的命题有什么关系呢？”
就知道你忘不了这个问题——叶北心里这样说，嘴上回答道：“你仔细看画中的悬崖、草坪，还有那块石头。”
又看了一会儿，卡利才猛然明白：“啊，怪不得我觉得这里很面熟，原来就是神降之地斯特兰蒂斯山峰上的一角！我记得，这里曾被我说成是最好看风景的地方！拉斐尔大师常常说，要了解一个画士以及这个人对某件事情的看法，那么从他发自肺腑的画中就可以看出个大概。叶北，我命题让你画众神神殿别无他意，但现在看到你画了一幅与神教完全无关的风景画，我似乎明白什么了。不过，作为你的朋友，我并不是觉得你不信仰神教就是不对的。”
叶北盯着画看了好久，他心中发笑，明明只是想敷衍了事，谁知道竟把心中的渴望画出来了。
卡利看到叶北又开始专注的看画，于是也仔细观看起来。等到叶北停下看画喝茶的时候，他才问叶北，画中的画意是什么。
叶北调侃着说道：“有一句话拉斐尔大师肯定没说过——同样的画，不同的人却能看出相异的画意来。卡利，现在轮到我考考你了，你从画里看到了什么呢？”
卡利想了想，慎重的说道：“我看到了向往，还有自由。画中的人追求的是一种洒拖，他希望自己的生命就像手中的羽毛一样乘风飘扬，可以不受束缚去任何地方，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叶北点头，这正是他要表达的画意。不知道为什么，叶北又说出一句：“卡利，作为朋友，请记住我的一句话：如果某一天你心存疑惑，如果你觉得心中为某件事情而矛盾，或是你面临抉择却又不甘愿只选择其中之一的时候，那么就让自己独自一人安静下来，用非常平静的心态再来看看这幅画，而不是祷告，祈求神明能给你指明道路。记住我的话，可以吗？”
卡利虽然不太理解叶北的意思，但依然点头答应。为了向叶北证实自己是真的记住了，他还重复了一次叶北的话。
叶北知道，他与卡利立场对立，总会有一天以敌人的身份相见。到时候如果卡利还心存理智，那么通过他的话，或许会明白自己所做的到底值不值得。
到了傍晚的时候，风暴总算停止了。
叶北本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问问卡利来这里是为什么，但最终也没找到合适的时候。晚饭之后，他称自己有些疲倦，于是回房休息了。
叶北想，卡利在这里出现，一定跟沙漠里那两个家伙有一些联系。他望着窗外沙漠的方向，祈祷那两个家伙已经死在风暴里，要不然事情就变得麻烦了。
谁知道，老天就是要和叶北作对，当天色黑得快要看不见外面的景物时，叶北忽然察觉到熟悉的波动在近。
波动已经非常微弱了，两个身影出现在夜色里，接着有人大喊起来：“有两个从沙漠里走出来的幸存者，快来人帮帮他们！”
马上有人要过去帮助两个人，其中一个身穿铠甲非常强壮的人却不领情的把那个人推开。另外一个魔法师疲惫的向被推倒的人道歉，他跟在后面，看上去已经非常虚弱。
叶北赶忙关上窗户，耳朵却贴在窗户缝上听着外面的声音。
两个人在远处的一家客栈门口停下，准备进去。看样子，他们似乎并不知道卡利在这里。而这时候，卡利的声音却在楼下出现了：“费米加纳，费泽尔，你们出什么事了？”
两人显然为卡利的声音而感到吃惊，当看清远处的人后，正要喊出“卡利大人”，却被卡利用眼神制止了。
卡利大声说道：“能在这里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我马上为你们定下房间，看样子你们遭遇了风暴的危机，现在肯定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吧！”
叶北离开窗边，心中开始忐忑不安。
费泽尔是见过叶北的，即使上次叶北有化妆效果，但并不是完全不可能被认出来。该死，老天怎么这么不长眼，没有毁掉那两个家伙呢？
第二章 谎言戳穿
一晚上叶北都在思索对策，以至于严重失眠，越想越兴奋，到清晨时，两只眼睛依然望着天花板。
叶北忽然翻身坐起来，失眠了一夜，办法没有想到合适的，不过有一个不太合适的倒是可以用用。
他打开窗户，外面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如果这时候离开客栈，那么就不可能被费泽尔认出来了。
叶北打算跳出窗户离开，但把头伸出窗户一看，隔壁房间的窗户正开着，那是卡利的房间。
以卡利的修为，叶北跳窗而出，肯定会被察觉。因此，他轻手轻脚的关上窗户，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离开房间，然后快速走入楼道。
天还这么早，卡利等人还没。起床吧。等一下直接给店老板留个口信，就说自己有急事需要离开，让他代为转告就是了。
叶北嘴角带着笑意，走到柜台边，。正要对店老板交代自己的留言，却觉得很不对劲。
昨天进入客栈之后的感觉又。来了，叶北觉得有一对眼睛此时正盯着他！
他只觉得背后发凉，头上冒着冷汗，心里骂着卡利。为什么会这么早起床。他站定了一分钟，这才从容的回过头去。
卡利依然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桌子上已经放了一。份西式的早餐。
“叶北，你也习惯早起吗？”卡利温和的问道。
“是啊是啊，平常都这个时间起床，习惯了……对了，你。这么早起床，是要去哪里吗？”叶北也温和回答卡利的问题。
卡利笑着摇头：“。我哪里也不去。作为一名信徒，清晨起床向神明祷告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同时也是必须要坚持做的事情。当我们每一次祷告之后，都会察觉到与神明的距离被拉得更近……”卡利忽然笑了：“对了，忘记你不是信徒了，对你说这些似乎会引起你的不愉快吧？”
“怎么会？我又不是敌对神教的人，干嘛大清早和你不愉快呢？”叶北嘻嘻哈哈的说着走过去，顺便叫了一份早餐。
店老板显然不了解情况，一边吩咐厨房为叶北准备早餐，一边走过来客气的问叶北道：“这位先生，刚才你不是说有什么留言让我转告给你的朋友吗？”
叶北恨不得把店老板一口吞下。
卡利微笑着问叶北有什么话要留给他，于是叶北又不得不使出他的谎言特技，编造了一个非常小的谎言——他早上习惯出去走走，害怕卡利起床之后找不到他会担忧，所以才在店老板那里给他留言。
卡利称赞叶北办事周到，然后还提出吃过饭要和叶北一起出去走走。
吃饭的时候，叶北一直担心另外两个众神神殿的家伙会忽然出现，因此一直埋着头，快速的思索一切有可能遇到的坏事情。
“对了，卡利，你好像有朋友来了？”叶北忽然问道。
卡利并不隐瞒，将两个众神神殿的“朋友”告诉给他。叶北知道了两人的名字和身份地位，也知道他们在沙漠里受到风暴袭击受了伤。当然，卡利并不会说出两人到这里来的真实目的，他认为这件事情与叶北并无关联。
好在两人伤得不轻，还需要时间来恢复，要不然此时费泽尔肯定就坐在叶北身边了。
饭后，叶北和卡利到外面走了一圈，找到合适的时机之后，叶北便提出自己有事需要离开了。
对此，卡利便现出了一丝惋惜，他微微一笑，说道：“朋友之间每一次的相逢都是那么短暂，不过，若是你去意已决，我也不能继续挽留。叶北，就此告别吧，愿圣光指引你的道路，愿神保佑你。”
“你也一样，愿神保佑。”叶北学着卡利的口气说道。
两人在城镇之中分别，转身之后便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了结了，然而，就在叶北没走多远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面十几米远的街角处。
叶北见过这个家伙，他就是那个众神神殿的祭司，费泽尔！
叶北赶忙微微低头，心里暗叫不好。费泽尔这家伙怎么恢复得这么快？可是，他看起来连走路都显得很困难啊，难道是出来找卡利的吗？
叶北脚步依然保持自然，速度不快不慢的向着街头走去。
费泽尔站在街角扭头寻找，终于发现了卡利的身影，视线却只是在叶北身上定了不到半秒就马上移开。
叶北松了一口气，与费泽尔擦身而过。急速跳动的心脏总算可以稍微休息了。
“卡利大人！”费泽尔大喊着。
卡利听到声音回过头来，而这时候，费泽尔忽然觉得刚才看到的那个身影似乎非常面熟。尽管没有看清楚那张脸，但身影的比例是非常熟悉的，还有走路的动作，带有十足的潇洒气质，尽管与之前见到的那个家伙有一些差别，但也有不少相似之处。
费泽尔甚至不管正向他走来的卡利，回转身指着叶北的背影大喊道：“你站住！”
喊声洪亮，街上的人都听到了。
却有一个人不得不装作没听到，继续向前走。
“站住！”费泽尔向叶北的方向走来。
发觉到不少人都在看自己了，叶北这才装模作样的回过头，奇怪的望着费泽尔。
“就是你！”费泽尔一瘸一拐的向叶北走来。
“你叫我？怎么了？”叶北故意改变了一点声音。
不过，费泽尔不是傻蛋，当听到叶北声音的时候，他就更是确定自己心里的猜测了。费泽尔来到叶北身边，低声说道：“吟游诗人，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哈哈，你是谁啊？你在说什么呢？”叶北哈哈大笑。他望着不远处满脸疑惑的卡利，还调皮的眨了一下眼。
费泽尔冷笑道：“你以为能骗过我吗？吟游诗人，尽管上一次你的皮肤颜色与现在不同，但你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气质是无法改变的，你可以骗过不少愚钝的人，但你骗不了我费泽尔，我只需要看一眼你的背影，就知道你是谁了。”
“这么厉害？”叶北夸张的说，仿佛此事与他无关。
卡利走过来，温和的问费泽尔道：“费泽尔，发生什么事了？这是叶北，他是我的朋友。”
费泽尔愣了一下，显然不会想到叶北与卡利是朋友。于是，接下来的话也不敢大肆的说出来，思索再三，他才走到卡利身边低声说道：“卡利大人，请原谅我告诉您一个我的猜测——并不只是猜测，我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也可以想办法证实。大人，我们一直没有找到的吟游诗人，他就在这里！”
叶北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没有向费泽尔下手。
费泽尔有卡利作为后盾，此时动手只会对叶北不利。现在看来，保持等待，看看形势如何发展更好。
卡利的微笑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讶。他盯着叶北，完全不敢相信费泽尔所说的一切。
叶北摊开手，笑笑，说道：“卡利，怎么了？”
费泽尔低声重复：“大人，请相信我的判断！即使他是您的朋友，我也不得不告诉您，他或许是众神神殿的敌人！”
卡利摆摆手，不让费泽尔说下去。他走到叶北身前，惊讶的问道：“你就是吟游诗人？”
完蛋，一切戏都白演了！
“嗯，我是！”叶北干脆选择坦诚。
“为什么？”卡利更是惊讶，宁可不相信这句话出自叶北嘴里。
“不要问我为什么，就像我问你为什么会是众神神殿荣耀神法师一样，这是没有答案的问题。”
卡利只觉得遭到了一个晴天霹雳，他的朋友，转眼却成了神的敌人。他后退几步，仔细的思索着叶北说过的许多话。理清头绪之后，他似乎恍然大悟，又似乎陷入到更大的谜团之中。他不可置信的问道：“那么，众神神殿的敌人里也有你一份吗？你没有为我调查到任何结果，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叶北只觉得想笑，但他是不会告诉卡利灭神计划的缔造者就是他自己的。他摇摇头，说道：“卡利，我觉得非常奇怪，你的想像力为什么会如此丰富？从我吟游诗人的假身份联想到神的敌人，是不是太荒唐了？”
卡利快速的掏出哈菲兹的神石：“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叶北瘪嘴，这个问题太麻烦了。编造谎言，那么复杂的谎言说不定会让叶北自己都昏了头。
说实话吧，这里面关系到魔族和奇迹之城，同时也关系到沧澜大陆的安危，绝对不可！
谎话和实话都不方便说，叶北干脆以沉默来应对。
“告诉我！”卡利加重了语气。
费泽尔则努力的凝聚着本来就遭到重创的魔力，尽管非常吃力，他却依然不会在有可能发生的战斗里让卡利大人看扁。
叶北冷笑道：“卡利，如果我现在选择不说，那么你会杀了我，对吗？”
卡利眉间一动，忽然低下头怒吼道：“费泽尔，收起你那可怜的魔力，难道你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打败叶北吗？退下，这里没有你任何事情了！”
费泽尔神色骤变，卡利却再次低吼而出：“费泽尔，难道你听不清楚我的命令吗？”
费泽尔只好告退。
没了外人，卡利的语气才缓和一些，但神情依然严肃。他希望叶北告诉他神石与他有什么联系，哈菲兹与叶北又是什么联系。
叶北笑着摇头：“卡利，刚才我已经用行动表示过了，我无法再次对你说谎。但是，我也无法将真实情况告诉你。”
“那么你今天就走不了了。”卡利脸色阴沉的说道。
叶北还以为卡利会用魔力强制将他留下，谁知道，卡利回转身向旁边的一家茶楼走去，站在茶楼门口还让叶北也进去。
叶北觉得，卡利肯定是神经短路，对他的敌人怎么能是这样的态度？当然，他自己也是神经短路，不趁这个时候离开卡利那个危险的对手，反而听从召唤走进茶楼，叫了一间最上等的包厢，以及两杯价格最昂贵的绿茶。
卡利坐着喝茶，一声不吭，甚至根本不看叶北，始终低着头望着杯子里不断被叶北斟满的茶水。
整整一上午，卡利都不再说哪怕一个字。
茶喝清了，又换了一次，卡利却依然只是喝茶，看上去像个受了什么委屈的小男生一般。
“卡利，你怎么了？”叶北神经短路得厉害，竟然安慰起了自己的对手。
卡利微微摇头：“我的老朋友，当你承认自己就是神的敌人时，我感到束手无策。如果不是你，我想我会马上出手，将你擒住，然后让你交待出我所需要知道的一切。但是，你是我的朋友，不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改变我们的朋友关系。面对朋友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对待。”
卡利的话让叶北哭笑不得，反正今天有人买单，他干脆叫来店员，点了好几道价格最昂贵，据说味道也最好的菜品，又叫了一壶二十年的葡萄酒。
酒和菜送上来，叶北正好也饿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开动。
卡利却依然保持着沉闷的样子，闷闷不乐，不言一语。
“拜托你了，不要这样。这么贵的酒和菜我都舍得点了，虽然付钱的是你，但也不用这么沉闷吧？拿起你的餐具，我们一边吃一边继续谈。等吃完了之后，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叶北说话间，已经喝掉一半的酒。
珍藏了二十年的好酒，味道就是不同，酒才到嘴边，就有一股非常奇异美妙的香味流动到全身。
而酒的汁水进入食道之后，仿佛又带着一团火焰的清泉流入。火焰的灼烧力量被清泉淡化，而清泉的冰冷也被火焰消逝，两者完美融合，让人陷入到一种仙境般的美妙之中。
受到酒香的影响，叶北好想马上铺开画纸作画，仙境一般的美妙感觉给了他不少的灵感。然而，坐在对面的闷葫芦马上消除掉他所有的灵感。
叶北抓抓脑袋，苦笑着说道：“我说卡利大人，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才肯像平常一样微笑着吃饭喝酒？”
卡利不知道如何回答。
叶北拿起最后一只鸡腿咬了一口，然后说道：“好吧，就让我们来好好谈一次——非常严肃的谈一次。我问你，那块破石头到底有什么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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