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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空-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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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这样他还嫌不够,还要我,还要我在他死后孤独地活那么久……”
“娴儿——”许清池动情道。
“你不要说!你什么都不要说!我的错我来承担不好吗?”梁灼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似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蹲下身去,泣不成声道,“清池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一想到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你,无论我怎么耍无赖,怎么想念,你也不在,不在了,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地方了,一想到我以后的每日每夜睁开眼后都不会再看到你了,我的心真的好痛……算我求求你,无论拿什么来换我都愿意,我错了还不行吗?求求你,不要……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你永远都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你要知道有些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何况已经发生了,正在发生了,已经无从更改。”
“没有,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真的、真的一点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吗?”
“没有。”许清池面色苍白,看上去虚弱不堪。
梁灼呆立在那,如遭雷劈,其实她也知道许清池的脾气,他不可能违背师父的遗训,更不会违背他自己。梁灼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嗡嗡嗡地响,她无比地恐惧,比自己要死去还要害怕,那种即将失去整个世界的感觉。她爬过去紧紧地抓着许清池的手,所幸他的手还剩下一点温度,梁灼将头埋在许清池的怀里,他的怀里泛着淡淡的苦茶香……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他用手抚摸着梁灼的头,轻言道,“浮云山路途遥远,记住带着《莲华经》……”言语间已是气若游丝。
“不要!不要!”梁灼惊恐地叫了一声,搂住许清池的脖子,泪如雨下。
“我在呢。”许清池勉强撑出一丝笑容来,他也舍不得梁灼,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一向是将死生看淡的了。可是此刻,他觉得万般无奈,这样的梁灼他忽然有些放心不下。
“不要,不要离开我。”梁灼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美丽的蝶翅一般黑而浓密的睫毛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
“好。”许清池笑了笑,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我以前特别想和你在一起,我一直幻想着你会回来找我,我以为你会因为我和墨泱成亲而吃醋而后悔从而马不停蹄地来找我,然后告诉我你错了。那时候我还是骄傲地,我想自己总是有那么一点魅力的,可是……可是我等的太久了,太久了,那些年发生了很多的事,但是因为没有你参与,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我的父王突然死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还有我的母后,当时我好害怕好绝望,那时候我只想找到你,哪怕你依旧不喜欢我,也要找到你,天涯海角也好,只要见到你我就会觉得不那么难过了……从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在我看来,你就像,就像是我心底的一片阳光……”
“娴儿……对不起。”许清池细细地听着,心里一阵酸楚,他想过她会难过,但是没有想到她爱他也是这样深切。许清池满脸愧疚地伸出手来,摸了摸梁灼的脸,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颤声道,“以后千万不要哭,不然我会心疼的。我……一直都没有勇气去爱一个人,可是最终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心。”
“没关系。只要你在,我们很快就可以成亲,然后以后可以生很多很多的小孩,我们哪也不去,就寄居在草原上,离开灵界,到一个没人发现我们的地方一起变老一起老死,一起变成老爷爷老婆——”梁灼兴高采烈地讲着,突然感觉到那抚摸在脸上的手忽然滑了下来,扭头看去,心一惊,许清池已经没有了气息。
慢慢地,她甚至还来不及哭一下来不及喊一声,许清池的身体已经慢慢散化,化成淡淡的烟雾消失了……
……
良久,良久,梁灼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手里捏着那管清笛,掉不下一滴眼泪。
那是大历多少年,梁灼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那是她第一次来到清水墓,距离上一次在田新堂听别人说起清水墓已经时隔十多年。那一次,槐安的百姓因为贪欲在既定的甲子年份牵动了墓中的灵气,从而引发了灾难。梁灼还记得,那一次她一心想救那些人,只是单纯地想救人,不为理由,不思前因后果,只是盲目地全凭自己的双眼去判断事物,去认定事物。
那一次,许清池因她而死。
她,拿着《莲华经》和七情七世,成了世界上最孤寂的人。
那一次,她亲眼看到了许清池化去以后弥漫起的雾气,那一次,她躺在清水墓中七天七夜没有出来……
外面起了风声,紧接着哗啦啦啦响。起初,梁灼以为是要下雨了,只到有一阵子飘落进来,梁灼才发现,天,原来是下雪了。
雪落不止……
她在漫天大雪中走过那座奈何桥,走到外面的世界中去。
……
(亲,情人节元宵节快乐……么么)
……
061 蛮荒世, 狭路遇七宝
溪水七月,波色无恙,冷风穿竹林。四里是晴光一片,缭绕的雾气在前面无望川的河面上氤氲而起,朦胧不清。梁灼缓缓睁开眼睛,一曲吹罢,将那管青玉清笛轻轻放入烟霞般的衣袍之中,凝神细思。
已经过去多久,她已经记不清,但是无论她怎样不愿意醒来不愿意接受,一旦睁开眼睛来,面对的还是*裸的现实。
许清池,这个世界上,三界之内,乾坤之中,再也不会有了。
梁灼在婆娑岸边的芦苇丛中,轻轻翻开那本《莲华经》,心道,许清池,难道这就是你想我长留人间的道理吗?你要我做什么事我不会去做,为何一定要是这样的结果?你要我犯了我这辈子也弥补不了的错误以后,又这样活着,莫非你就是这样来惩罚我?
梁灼的眼里是天地浑变以后的子虚崖,苍茫如烟,芦苇深深……
如今天地之间人鬼妖魔的界限已经打开,各路神仙妖魔争相出世,大地一片凄零。梁灼通过手腕上许清池送给她的玲珑铃铛,才得以与众生之外暂且避与子虚崖上。可是,现在,梁灼觉得她不可以再躲避了。
“如果这就是你要我做的事,那我替你做,做完以后我欠你的也要一并还给你!”梁灼长发披落,映着无望川上澄碧的水面,一双素手执起那根青玉发簪缓缓将青丝挽起……
自他走后,子虚崖再不落一片雪。有的只有风,冷风。
冷风刮起芦苇,在河面上漾起清波,清波之中是云发微垂,红衣如血的梁灼,那一张脸,惊为天人的美貌之中带着三分冷冽。
她看着河面上的自己,愣了愣,随手从怀里拿出一块青铜面具戴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如夜魔的美丽瞳仁。
“既然你再也看不到我长大以后美丽的样子,那我也不想其他人再看到!”
红衣在寒风中翩翩飞舞,红光一闪,飘出了子虚崖——
天地开阔,已然不是原来的天地。
风刃山上结界骤起,妖风肆意。梁灼小心地屏住了自己身上的特殊气息,沿着风刃山外蓝绿色的屏障来回游离,试图飞过这片大山。
梁灼观察了一阵,趁四下无人,偷偷使出了以前火倾城送的那些书中看到过的内容,可是,试了几次也没成功。此刻的风刃山就像是铜墙铁壁将梁灼困在了里面,根本动不了。
梁灼心下十分沮丧,想着依靠自己的这一点儿力量别说从初蕊夫人手里抢过大祭司之位了,就是此刻想穿过这座山都是一个难题!梁灼一边不停地拼尽全力试着去打开那些结界,一边暗自运气调息体内灵力,这样约摸折腾了半日,梁灼已是体力不支,虚汗微微。就在梁灼试着再一次从东面的方向开始闯破那层结界时,突然脚下的地面猛地一震,“轰——”地一声豁开了一个大口子,梁灼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洞口的飓风吸了下去——
一时之间,天旋地转,洞口周边的巨大岩石更是大雨一般朝梁灼这边飞溅下来,周围的地势又在不断塌陷,梁灼的耳边登得一下只听得到轰隆隆轰隆隆的巨大声响,一声一声砸进耳朵里,疼得厉害,就像是用锯齿吱吱吱、吱吱吱不停地在你耳边锯东西一样,渐渐地,梁灼的头也忍不住觉得眩晕起来,心脏更像是被铁锤一下一下敲击着似的喘不过气来。梁灼一边急速下落,一边又要分身去应付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石块,不由得力不从心起来,过了半刻,梁灼只感到眼前一黑,人就顺着洞口呼啦啦直线掉了下去。
过了许久,许久,
梁灼的耳朵里再也听不到那些嗡隆隆嗡隆隆的声音,四周变得安静极了,梁灼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似乎还听到了泉水缓缓的流动声……
……
鼻尖泛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连眼皮也觉得轻松无比,梁灼觉得身体忽然变得非常轻,非常轻……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来,忽然觉得心底顿时变得豁然开朗起来。梁灼觉得自己就好像掉进了水晶雕刻的梦幻世界……
淡蓝色的光,
柔软的……
洒满了梁灼看到的所有的地方……
波光倾落,飘零如雨。
周边种植着四五棵高大的广玉兰树,花开如雪,芳香四溢……
一些彩色的鱼儿,琵琶鱼、灯笼鱼、叉齿鱼、绿巨鱼等等,在梁灼的眼前自由地游动,身上闪动着淡淡金光……
……
轻轻摇晃的水草……
伸着懒腰的奇异而美丽的花朵……
铺在地上细而柔软的米白色的石子……
五彩斑斓的石头……
……
梁灼揉了揉眼睛,站起来四处又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并不是掉进了深海水底,而是掉进了一个别人凝练的结界中。
梁灼沿着结界上微微闪动的蓝光一直往前走,结界创造的非常大,梁灼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到底是谁创造出了如此灵力强大的结界,竟然能躲得过刚才那样恐怖的山崩地裂?
结果一个庞然大物突然从梁灼面前窜出来,它全身是潮绿色的,样子看起来既像是老虎又像是狗熊。梁灼躲闪不急,被那个怪物猛地一撞,只觉得如芒刺背,全身上下是又疼又麻。梁灼正准备向一边闪去,不料那怪物似乎是有意要和梁灼过不去,腾腾腾地冲过来,探着长长的两只头角就要和梁灼拼命。
梁灼一边小心翼翼地闪躲,一边试着用灵力困住这个怪物。孰知她自己体内的灵力虽然丰盛,但是真正运用起来又苦无章法,一时之间只能东躲西藏的逃窜,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
而那怪物却是越来越兴奋,嗷嗷嗷叫着连连朝梁灼追来。
梁灼在封印的结界内疯狂奔跑,突然手上抓到一样东西,那东西光芒闪烁,前面追来的那只怪物虽在几丈之外,亦被光芒射得睁不开眼来,立在那,一动也不动。
梁灼盯着手中拿着的东西,稍稍运力,眼眸一闪,穿过强烈的金光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枚精致小巧的青铜吊坠,吊坠形状就像是一朵盛放的水仙花又像是一颗挂在天上的星星,不足拇指大,上面刻有一些青蓝色的花纹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吊坠上穿着的线摸起来滑滑的,看上去又好像是一个人的发丝……
梁灼拿着那枚青铜吊坠又仔细地端详了一会,猛一抬头发现刚才追着她死死不放的怪物此刻居然立在几丈之外,一动也不动,眼睛看起来也是一副十分惧怕的样子。梁灼眼光一闪,立刻将那枚青铜吊坠挂在了脖子上。
她朝那头怪物走去,吊坠上的光芒一闪——
“啊——”那怪物仰脖大叫一声,身体胡乱地朝四周撞去,窜起一团银白色的雾气,旁边的结界也被它震得摇摇晃晃起来。
就在梁灼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时,只听得“咕噜”一声,梁灼的面前冒出来一只吱吱叫的小怪物来。
这小怪物全身都是淡绿色的,只有一个人的拳头大,偏偏又脑袋大身体小,除了那根稍稍冒出来的小尾巴,粗粗来看,几乎是看不到身体的。
不用想,梁灼也知道眼前这只现在看起来无辜可爱的小怪物就是刚刚恨不得要杀了自己的大怪物,梁灼这样一想,便嘴角轻扬,一步一步朝那怪物走去。
结果,梁灼走一步,那小怪物就往后退一步,退啊退一直退到了结界界璧。小怪物用水汪汪绿莹莹的大眼睛向梁灼求饶,还一边不停地摇晃着圆滚滚的小肚子,要不是之前见识过它的厉害,还真以为它就真的只是这么一个无辜可怜的小怪物呢。
梁灼走过去弯下腰,轻轻揪起小怪物毛茸茸的小耳朵,佯嗔道,“小怪物,现在还追不追姐姐我了?”
“唔唔~~”那小怪物低下硕大无比的大脑袋,幽幽戚戚的低吼了一声,使劲地摇了摇头,不对,应该说使劲地摇了摇身体,那副我再也不敢了的小模样看上去真是逗极了。
梁灼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青铜吊坠,心想:这小怪物似乎很害怕这个吊坠,既然这个吊坠现在在我手里,想来它再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了。
想到此处,梁灼忍不住凑过去,将那个小怪物挪到手心上,半喜半嗔地对着它笑,“小怪物,你有没有名字?”
“唔~~”那小怪物见梁灼冲它笑,立刻在梁灼的手心里翻滚起来,转了转,又转了转,冒出个头来,咕噜噜一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嘻嘻嘻地笑了起来。
梁灼一看,也忍不住呵呵笑起来,她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又是一个人了,自从许清池死后,她一直在子虚崖上和许清池之前一样独自避居着,从来也没笑过,也没哭过,不吃饭,不说话,对着漫天漫地的芦苇和摇荡的湖水,心如止水。此刻手心里这个淡绿色的小怪物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个对她笑的人,梁灼心里一暖,一只手捧着它,一只手轻轻地在它身上抚摸着,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六月的午后,她坐在自家的花架前和如意一起逗弄父王送给她的那只波斯贡狗。
等到那只怪物不再那么害怕的时候,梁灼就将它缓缓放了下来,放到地面上,转身朝前面走去,想着怎样离开这个结界。
梁灼运起灵力试着打破这个结界,不料这结界实在是太过强大,无论梁灼怎么推,怎么拍也是纹丝不动,梁灼这时候不由得着急起来,想着自己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本来还想着掉下来躲过了天崩地裂,这倒好,看来现在就要在这个美丽的结界之中坐以待毙了。梁灼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突然听见一声奇怪的嘶吼声,亮光一闪,“嘭!嘭!嘭!”三声巨响,梁灼只觉得脚底一震,身体发麻,要不是体内灵力护体,差点就要倒了下去,抬头望去,刚才那只对着她笑的可爱的淡绿色的小怪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之前那只潮绿色的庞然大物。
梁灼心底一凉,连忙拿起脖子上的吊坠,向那怪物射去,岂料那吊坠之前还闪得能闪瞎人的一双眼,此时此刻这危急关头却真成了一块破青铜,一丝光也没有,暗暗的,旧旧的。破铜!破铜!梁灼忍不住在心里面骂了起来。
那怪物冲梁灼飞来,全身积聚起一圈赤红色的光罩,梁灼应手劈去一道红光,不料那红光竟不能伤它分毫,反而还融进了那赤红色的光罩之中。那怪物猛地摇晃了一下身体,仰脖长啸一声,声音震耳欲聋。身体一转,巨长的尾巴朝后一甩,将梁灼一下子甩到了后面,“嘭”地一声撞到了结界界壁上,咬牙暗骂。
正在梁灼心道,遇人不淑之时,只听得又是一阵“嘭砰砰”的巨响,周围的淡蓝色的光芒倏然一下不见了,梁灼向四周望去——
夕阳西下,酒红色的余晖铺满大地山川,原来她又回到了风刃山下,脚下刚才裂开的大地也正在快速移动,渐渐整合起来。
梁灼这时候才明白,刚才那只怪物并不是要害自己,而是要帮助自己打破结界。心下觉得惭愧,念道刚才是自己误会它了。
“唔唔~~”
“唔唔~~”
一阵熟悉的叫声在梁灼身后响起,梁灼转过身去一看,只见先前那头庞然大物又恢复了它看上去纯洁无公害的模样了。不禁心下一喜,露出了笑容。
小怪物见梁灼对它笑,兴奋地眯起了迷人的大眼睛,“高兴地“唔唔~~”直叫,“蹭”地一下隔着几十米远的地,在空中划下一道美丽的抛物线,“哧溜——”一声成功地降落到梁灼的怀里,两只微不可见的小爪子在梁灼身上抓来抓去,圆滚滚的身体也隔着梁灼的手心在那咕噜噜转过来咕噜噜转过去,又扭又摆的,小尾巴还得意的一甩一甩,嘴里不断发出,“唔唔~~”“唔唔~~”的叫声。
梁灼看着它这一副小模样,哭笑不得,用指腹轻轻地点了点它的小脑袋,略略讥笑道,“你这是要弃暗投明了吗?”
本来梁灼以为它听不懂的,谁知那小怪物倒是咕噜噜又转了一个大圈,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梁灼,连连点头。
“小怪物,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唔唔~~”“唔唔~~”那小怪物一听梁灼要给它起名字,高兴地仰着头一蹦一蹦的叫着,眼睛又一不小心眯成了一个——缝隙!
“呃……”梁灼看着小怪物一脸期待的鬼模样,缓缓道,“我想想……我想想啊……”
小怪物往梁灼身上又蹭了蹭,“唔唔~~”叫了一声,歪着它那个大脑袋,仰起头来十分无辜地盯着梁灼看,傻乎乎的看了一会,又低下头去,半张着小嘴,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令人忍俊不禁。
“嗯……”梁灼微笑着揉了揉它的小脑袋,轻轻道,“我想好了,以后你就叫七宝好了。”
“七宝好不好?七宝?七宝!七宝!七宝!”梁灼咯咯笑着对着它喊着。
七宝听到之后愣了一下,突然仰着脖子乐得“吱吱”直叫,小尾巴更是翘上了天,嘴巴张得大大的,大大的眼睛又眯成了一道弯弯的线。跳到梁灼颈子上躲过来躲过去。梁灼拍了拍七宝,抬眼看着面前依然结界重重高大巍峨的风刃山,感慨万千,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上风刃山上的情景,七宝不知道梁灼心里面的感受,窜过来在梁灼的鬓发间“唔唔”地蹭着,依然活泼开心。梁灼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捏了捏手里的青玉清笛,觉得心痛无比。
梁灼折腾了大半天,只觉得周身疲累至极,肩上扛着小不点似的七宝朝着前面一步一步走去,走到当初和阿起、青菱一起呆过的树林里,拾掇了一些干柴,升起了篝火,暂且搂着七宝沉沉睡去。
睡着以后,梦里梦到一大片潮湿的深蓝色的雾气,大雾茫茫,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心底沉闷得紧,似乎快缓不过气来了,梁灼本来以为是附近有怨灵,结果突地一下又醒过来了,周围依然是高不可攀的风刃山,千山万壑连绵起伏,峰峦叠翠,阳光如同金色的细雨,漫天散落。如此向上仰视,只看得到风刃山的主峰,云雾环绕,青岚依依,千年万年不变似的屹立在那,俯瞰众生。
梁灼随便理了理被七宝揉皱了的头发,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风刃山久久不语。
“唔唔~~”
“唔唔~~”
一边的七宝见她醒了过来,咕噜一下从草地上翻身爬起来,窜到梁灼的肩膀上,仰着脖子瞪着一双绿玻璃球似的眼睛傻愣愣的看着梁灼,高兴地乱嚷嚷。
梁灼叹了一口气,撇过脸,伸出玉白莹润的食指,轻轻点了点肩上的七宝,无可奈何道,“七宝七宝,奈何你这个庞然大物怎么会如此柔弱?”
“唔唔~~”七宝一听,眨巴眨巴眼睛,害羞地低下了头,咕噜一声窜到了梁灼的颈子后面,咕叽咕叽的直哼哼,令梁灼直是摇头。
梁灼看了看面前的风刃山,凝神细思了一会,突然灵光一闪,连忙从怀里拿出那本《莲华经》,细细的翻阅起来,又抓出身后的七宝仔细地瞅了瞅,不由得心下一喜。
(更新提示:由于工作关系,以后《倾我一生一世》只在周五周六周日这3天内更新,3天大约更新两万字左右。每章节保证在4000~5000字!望读者谅解并且继续支持白首,白首再次向各位读者致歉并且致谢!)
062 冤家紧, 无处不相逢
梁灼又仔细地看了看《莲华经》上所画的图像,分明与眼前的这个七宝分毫不差。原来七宝是灵界金木水火土五族中的金铃族四大神兽之一,梁灼心里面不禁觉得心旷神怡,伸出手来,逗了逗七宝,微微笑道,“七宝,原来你还是金铃族的神兽啊?”
“唔唔~~”
七宝一听梁灼已经知道它的身份,便得意地昂起头来努着嘴,兴奋地嗷嗷叫,颇有一番炫耀的意思。
梁灼失笑一声,点了点七宝的头,道,“可是你这神兽怎么会被人困在那水族结界之中?”
“唔唔”、
“唔唔”七宝一听,啪啪啪甩动着尾巴跳上来,扑到梁灼的脖子上,转过身,用小尾巴扫了扫梁灼脖子上所戴的青铜吊坠,发出唔唔的呜咽声,似乎依旧对这个青铜吊坠心有余悸。
“这个?”梁灼拿起那枚青铜吊坠随手扬了扬,七宝立即跳到梁灼手心上,拼命地点头。
“哦哦。”梁灼低头看了看手上拈着的那枚小小的吊坠,自然而然地对它产生了敬畏之意,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呢,竟然可以困得住金铃族的神兽,看来这个吊坠一定十分不简单。可是水族之中,除了许清池梁灼好像还从未听过什么特别厉害的前辈,这个用青铜吊坠封印了神兽的人到底是谁呢?自己又为什么可以轻而易举地拿起这枚青铜吊坠呢?
一时之间,梁灼思绪万千,疑窦环生。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是重点,梁灼捏了捏手中的青玉清笛,抓过躲到颈子后面玩闹的七宝,轻柔地摸了摸它,它见梁灼对它十分亲昵的样子,也是开心不已,不停地在梁灼下巴上直磨蹭,柔软的茸毛弄得梁灼直痒痒,连忙脸往旁边转了转,用双手捧住它道,“七宝,你能不能打开这风刃山上的结界,姐姐有事要穿过这座山……”
“唔唔~~”七宝又伸出它自己的那个硕大无比的大脑袋来,抵着梁灼的下巴蹭来蹭去的低吠着,很是依依不舍的样子。
梁灼拍了拍七宝的大脑袋,用脸颊轻轻地与它磨蹭了片刻,笑道,“去吧,打开结界以后姐姐一定带着你。”七宝愣了愣,仰头看了看梁灼,一双骨碌碌转的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呼——”地一声开心地窜了出去,在风刃山前伸着头,甩着尾巴,那一副誓死斗争到底的模样,简直像一头要和别人决斗的老黄牛。
本来梁灼以为它肯定又要变成那个潮绿色的大怪物才能打开结界,不料这一次七宝并没有变身,而是自身体内散发出一道金色的强光,那光越来越强,越来越大,简直比太阳光还要强烈。金光缓缓上升,向四周里外扩散,很快,整个风刃山就笼罩在一片金光之中,放眼望去,仿若置身于一个金子铸就的世界里,到处是金光闪闪。
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地“咣当——”声,
梁灼差点还以为七宝这个小莽夫将整个风刃山推倒了呢,结果就看到七宝摇头摆尾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朝她飞扑了过来,梁灼接住它,低头蹭了蹭它的大脑袋,笑道,“嗯嗯,七宝表现不错呢,看来姐姐要好好奖励你一下,说吧,你都喜欢什么啊?”
梁灼话刚说完,就感到脸上有什么东西在动,原来是七宝那个小怪物正伸出它淡绿色的小舌头舔着自己的面具下遮盖住的唇角,梁灼大吃一惊,心想幸亏自己是戴了面具的,不然自己岂不是被一头小神兽占了便宜。梁灼朝它看去,它又倒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低下那笨重不堪的大脑袋,“咕叽”一声藏到了梁灼的颈子后面。
梁灼愣了愣,无奈地笑道,“七宝,你不会是男的吧?”
“唔唔”
“唔唔”
七宝在梁灼的脖子后面叽叽咕咕的叫着,小身板也是十分淘气地扭来扭去,似乎想告诉梁灼什么,可是梁灼也听不懂它到底说的是什么,唇上一扬,脚下轻轻一踮,举身御风而去。
风声呼啸,红色的长袍在大风之中犹若血色蝴蝶,梁灼看着身下的郁郁葱葱,想起了第一次来风刃山上所见到的情景,那些人,那些没有了心脏的人,那些美丽的太过妖冶的血色蝴蝶。
以前,梁子雄保护着她,后来重生过后,许清池也是有意无意地保护着她。所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世界最真实的一面,等她见到时,等她要通通一个人承担时,那些保护她爱她的人又全都死的死,离开的离开。
人生就是如斯一场凄绝的讽刺。
梁灼的耳边是风声,眼前是风刃山上急速倒退的一大片风光,她的人在空中飘零,往昔种种在那些嚓嚓而过的风景里,如风景一般,成了回不过头去的旧时记忆。
离开风刃山,便是一大片广袤的人间繁华地,炊烟袅袅,或溪边或桥头,或站或行约有三四人,交头接耳,寒暄打照面,暖风吹过,杨柳依依,衣袂翩翩。妇女们的罗裙在风中晒成了一朵朵五颜六色的鲜花,鬓发上的环佩叮当,仔细听去,还能依依听到豆蔻梢头的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似是人间的春天了,草长莺飞,二月半的风筝彩的、画燕子的都在晴空里飘。梁灼也不禁被这美好的情景感染了,她的心太苦了,有许多事甚至根本不能停下来去想,一想就会觉得此生无望生无可恋。可是此刻,看到这样的情景,梁灼忍不住想要停留,想要借一借这人间的一点儿温暖,好让她在苍茫尘寰中不至于落寞如独。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淡淡的稀薄的阳光熨烫得刚刚好,将心底的每一个毛孔都熨得服服帖帖。七宝大约是在那水族结界中困得太久,陡然见到这白云蓝天,绿树暖风的,一时之间兴奋不已,在梁灼的身上窜来窜去,不时地还昂着脖子,大眼也眯成了一条缝隙,愉悦地“唔唔”叫。
梁灼飞了片刻,找了个不引人注目的山坡上停了下来,七宝正徜徉在软绵绵的白云朵朵里,猛然看见梁灼降落了下来,愣了一下,极不情愿地咕噜一声滚了下来,正好掉进了梁灼的怀里,咕叽一下翻过身去,捂着大脸,小屁股朝上,尾巴直甩直甩得表示抗议,嘴里还不停地哼哼唧唧的。
梁灼笑了笑,拍了拍它的脑袋,笑道,“七宝,你要是不愿意,就先在白云里玩一会,等我回来好不好?”
“唔唔~~”七宝似是听明白了她的话,咕噜一声翻身坐起来,瞪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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