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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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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除了复仇,她还有什么可放不下的吗?会吗?
父母大丧,墨泱知道以后特许她待在家里守孝。
其实,他想过来陪着梁灼的,但是梁灼拒绝了。她害怕,害怕在这个时候见到墨泱,她不想要他的保护,至少现在不需要。
现在,她最需要的是冷静和安静。
三月初三,她的生辰,她在细雨中淋了半日。
看,满眼满目的绯红,桃花芳菲,只是再也没有人为她庆祝了,再也不会有另一个疼她疼到骨子里的梁子雄了。
“身体坏了,什么也做不了。”若耶依旧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衫,立在她身后,为她撑伞,缓缓道。
“嗯,我明白。”她眼眸微低,深吸了口气点头道。
又是坐船,在摇摇晃晃残碎的波影中,她开始整理思绪,思考春荣姑姑临死前说的那个梅花标记和红云山庄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谁逼得父王自杀?父王到底和谁结下宿仇?
红云山庄的人为什么又同一时刻消失不见了?孟戟伯伯到底去哪了?他是不是知道真相?还是如同若耶所说那些人根本是为了争夺当日父王他们去红云山庄所见的稀世宝贝?
她的脑子里昏沉沉的,无从着落,在渐缓渐慢的桨声中,浑沌入梦,梦里还隐隐约约夹杂着桥上几个人低头窃窃的耳语声……
“娴儿姐姐,你回来你回来啦!”梁灼和公孙瑾刚到宫门口,就被纪云烟远远地瞧见了,一路小跑着朝梁灼扑过来,抱住她喜极而泣,又说又笑又抹眼泪的。
梁灼紧紧抱住她,十分疼爱地摸了摸她的头,佯装薄怒道,“这丫头,简直疯了似的。”
抬眼,看见了后面立在原地不动死死看着她的三个人,墨泱、如意、还有如梦。
墨泱穿着一件灰黑色的金线暗玄龙纹长袍,发丝飞扬,脸上有些憔悴,嘴角处布满一圈青灰色的胡茬,眼底泛红正怔怔地看着梁灼。
如意更是泪眼婆娑,不停地抽噎,如意和她这么些年,想她也是和梁灼一样,十分伤怀的吧。
如梦依着如意身后,紧抿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使劲用袖子抹了两下脸。
她忽地,心底一暖,现在,这些人都是她的亲人,她要保护好他们,她要珍惜和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那一刻,她觉得活着真是件特别美好的事,活着的能说能笑能哭的人更是美好。
“娴儿姐姐,你赶了这么远的路,你饿不饿?来,姐夫为你做了很多吃食,快去尝一尝吧。”纪云烟拉着她的手,含笑道。
“姐夫?”梁灼失口问道。
“是我让她这样叫的,你是她的娴儿姐姐,我自然就是她的姐夫咯。”墨泱走上前来,从纪云烟手中拉过她,朝她笑了笑,俯在她耳侧温柔道,“以后你我夫妻之间,再不准陛下本宫的喊了,知道么?”
“是”她点了点头,忍不住笑起来,回身对公孙瑾说,“走吧,若耶哥哥,一起尝尝去吧。”
“啊,若耶也去吗?”墨泱大呼道。
“怎么了?”梁灼看着他,疑惑地问道。
“啊,没,没什么。”墨泱抬了抬眼,硬是挤出了个笑容来。
一旁的纪云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姐夫这是怕外人看见了取笑他呢……”说着,又捂住嘴偷笑起来。
进去以后才发现刚才为什么墨泱不想让公孙瑾跟着来,原来一屋子弄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食材和各色半成品以及成品的菜式。
“娴儿姐姐,你不在的时候,姐夫天天在这拿我们去试吃他做的那些菜——”纪云烟掩着嘴“咯咯”偷笑起来。
“你,你——”墨泱尴尬地干咳了几声,朝纪云烟看去。
“你还别看我,你问问如梦”纪云烟走到如梦面前轻声问道,“如梦,你说我可有撒谎?”
如梦笑着点了点头。
“看,是吧,还不承认,要不要再问一问如意?”纪云烟伸着脖子朝墨泱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嬉笑道。
梁灼莞尔一笑,坐在桌子旁,看着纪云烟佯装道,“那我就死一回吧。”
说着,夹起筷子尝了尝,味道非常好。
连公孙瑾也微微笑道,“确实不错。”
墨泱看着梁灼,眼里噙满了笑意。
“娴儿姐姐,这位是?”纪云烟这才看着公孙瑾,面色微红道。
“是我的哥哥,你喊他若耶就好了。”梁灼款款道。
“若耶哥哥——”纪云烟走过去,甜甜地喊了一声。
“纪姑娘还是叫我若耶吧。”公孙瑾面色一沉,低声道。
“好了,若耶就若耶吧”梁灼看了一眼公孙瑾,转而对纪云烟笑意莹然道,“云烟,快来尝一口这个芙蓉糕,很好吃的。”
“嗯嗯,好的。”纪云烟十分委屈的瞥了一眼公孙瑾,“噔噔瞪”蹭到梁灼身边去夹那块芙蓉糕尝起来。
墨泱也跟着凑了过来,挤到梁灼身边,眼光光彩熠熠的看着梁灼,正当梁灼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时候,他忽然伸出手来,用那一身灰黑色金线暗玄龙纹长袍的袖子仔细地替梁灼擦了擦嘴角,动作温柔而**溺。
梁灼被他这突然而然的举动弄得红了脸,她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诉眼前这个男人她以后的打算。
可是看着墨泱一双明明布满了血丝十分疲累却还要在自己面前努力露出笑容宽慰她的眼睛,那样一双写满了珍重和疼爱的眼睛,那样一双因为失而复得沉浸在喜悦中的眼睛,梁灼心底想说的那些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晚间的时候,“女人,睡了吗?”
这时,梁灼听到殿外墨泱低哑的喊声,她还没反应过来,刚披上暖色睡袍准备出去,他倒端了个盒子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刚才他们都在,我没拿出来,现在拿来给你。”墨泱走过来,嘿嘿笑着,十分的孩子气。
梁灼笑了笑,走到他身边嗔道,“大晚上的又弄来吃的,你真是想把我当猪养了不是?”
“是啊,把你养成猪就不会有人再和我抢了。”他凑到她耳边,嘻嘻一笑道,目光狡黠若不经事的孩童。
031 说穿
墨泱将食盒打开,一股香喷喷的味道就弥漫开来,墨泱一脸幸福地亲手取出碗筷,一扭头朝着她温和地笑道,“吃吧,这次我要和你一起吃。”
已是春天了,可是夜里却又下起了细如牛毛的雨水,稀稀疏疏的让梁灼觉得自己的人生,仿佛也要一直沉浸在这漫长的潮湿里了,不知怎么,她有点害怕下雨了,害怕。
她起身走到窗前将窗子一扇一扇都关上了,转身走过来坐在墨泱对面。
“怎么了?”墨泱小心地问。
“没有,怕雨打进来了,关上窗。”梁灼浅笑着淡淡道。
墨泱一愣,随即伸出手去握住她冰冷的掌心,面色郑重道,“我已经想好了,小满一过,简单交代一下,就将皇位传给八哥,然后我们就做这世间的一对逍遥夫妇,可好?”
梁灼一愣,抽出手来,看着他诡异地笑了笑,“这叫我如何承受得起。”
“没事的,只要和你在一起怎么样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墨泱夹了一筷子菜放入梁灼的碗中,温柔道。
“心甘情愿?”梁灼听了这句话心中一颤,禁不住冷笑了一声,抬眼定定地看着他,墨泱,莫非你以为我真的还要感激你吗?是你太高估自己了,还是太低估我了?梁灼本来不想再去追究什么的,至少他对她如她父王所说还是有几分真情的,但现在他这番话,无疑又狠狠地补给了她一刀。
“怎么了,女人?”他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忽而慌了神,眸光一痛,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答应我,永远陪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梁灼抬眼对上他那惊慌失措的目光,渐渐地渐渐地冷了眼光,含笑问道,“你为了我,这般轻易就将这江山让了出去,那你当初何苦费那么大周张得到它?”
墨泱怔了一下,心倏尔一吃痛,“我,我,……”
梁灼又道,“我一直好奇,怎么你登了帝位,燕妃反而倒要去无极寺中修行?她怎么会甘心?你又怎么忍心?却原来她并非你生母,可她毕竟疼爱照顾了你那么多年,你竟然……”
“不要说了……”墨泱的嗓音有些沙哑,低低喊道。
他这才发现她原来对自己当初的行为那么在意,甚至是那么仇恨,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了,只是她究竟知道多少,要不要全部告诉她?墨泱的心拧作一团,复又抓过去,死死握住她的那一双单薄纤弱的手,眼神中满是挣扎和疼痛,凄楚道,“我不想这样的,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看到你这样,我比你还要难过,我只是想……”
“你只是想用至高无上的皇权占有我,对吗?”梁灼嘴角溢出一丝冷笑,语气冰凉,质问道,“所以,陛下,我是不是应该感激你啊,感激你为了娶我费了那么大的心机,感激你现在为了我又要将天下拱手与人?”
墨泱一震,整个人愣在那,浑身冰冷。是,当初因为担心她要嫁给墨池,他逼迫墨池离开,他甚至不惜一切逼得梁子雄交出兵权,助自己登上皇位。他那么争取,也只是害怕接受她有朝一日要嫁给墨池的事实。他什么都可以忍,都可以不要,唯独她。所以他以为只要自己当了皇帝,只要墨池离开,他就可以一天一天得到她的心,却不想竟给她带来这么多伤害。
他突然一瞬间无比的害怕,怕自己真的要失去她,怕自己和她再无瓜葛。
“所以,墨池的离开一开始就是被迫的对不对?”梁灼直直地望着墨泱那双深沉痛楚的眼睛,笑意渐去,“你知不知道,要是没有你为了一己之私,削了我父王的兵权,我父王也许就不会死!我父王不死我母后也不会死!”她看着他,眸色陡然一凛,嘶声道,“如今,你害得我家破人亡,还有脸让我和你隐世归去?”
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将他们之间那些被粉饰过的伤口拉扯起来,一点一点,在对方的心里剜下血来。
墨泱的脸色就随着她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眼神而变得惨白,直至面如死灰。他紧紧握住梁灼的手忽然松开了,手僵在那,不能动弹。
他不曾想过自己竟给她带来这么大的伤害,他一直想保护她的,他甚至以为自己可以比梁子雄保护她保护得更好。这下,他才发现他错了,错的无法弥补。而刚才进来时那一番希望与其白首到老的期许,愈发跌落到无止无尽的黑暗里……
梁灼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是他亲手毁了她,毁了她的幸福,要不是他,也许梁府还是梁府,父王还在,母后也还在,连,她的心头一酸,这么多天来的痛楚撕心裂肺而来,也许连墨池,也还在。
墨池,你是不是早就料到这一切了?
墨池,他终究还是爱自己的对吗?
可是,自己与他,却再无可能。
梁灼的心口又是一痛,有点窒息的感觉,于是将头扭到一边,不住地喘气。
“怎么了?”墨泱回过神,抓住她的手,一脸担忧。
“与你无关。”梁灼转过头,一根一根掰开墨泱那双紧抓着自己不放的僵硬冰而冷的手指,冷漠道。
“我知道你对我好,你不忍心伤害我,可是你最终还是伤害了我,可是你还是伤害了,深深地伤害了我!”梁灼盯着他的眼睛,苦笑一声,接着道,“墨泱,你害我失去了最疼爱我的双亲,失去了墨池……”
“你叫我怎么去爱你?怎么去爱上一个害得我举目无亲的人?”梁灼惨笑一声,站起身来,朝窗边走去。
窗外还在下雨,雨珠子打在窗上,噼噼啪啪的。梁灼依着窗子,细细听着窗外绵密的细雨,心底泛上来一阵一阵的疼痛,思绪万千:
只要有雨,她总是会想到他,想到初次见他时,他在云烟细雨中的那一双沉静到骨子里的眼睛,那一身犹如青天细雨的长袍。
她还记得,那一天自己在倾盆大雨中为了等他,淋到浑身湿透、昏迷不醒,只因为笃信他说的一句,“好啊”
“好啊”,普普通通的两个字,却在他的嘴里变成漫天花朵一样芳菲的音节,令她迷惑**。
还有他久跪在欢喜殿决绝的背影、月光下他给她的恍如梦境的温柔、带着湿气的湖边、漆黑夜里在她枕边的那一句“别怕”。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低,那样的轻,宛若沉浸在大海深处的一块美玉。
桨声摇晃的那一刻**的亲近,众人喧闹中忽然握住她的那双让她内心无比笃定的手。
他曾在雨里,淋着雨水在漫无天际的海潮边教她骑马,曾在雨水肆意的黄昏,不顾形象狼狈的为她做晚饭,曾在……
可是现在他离开了,自己却嫁给了墨泱!嫁给了他的九弟!
墨泱站在原地,心像是被千锤万凿了一般簌簌发抖,他深深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无力,张了张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今天的一番话让他终于明白,他再也没有可能再得到她的心了。因为她不用再顾忌梁家,顾忌梁子雄,更因为她不再误会墨池!
她再也不会爱他了!
墨泱的手不住地颤抖着,他的心,一点一点变得绝望。梁灼的话在他的耳边不停地嘶喊叫嚣着,
“你叫我怎么去爱你?怎么去爱上一个害得我举目无亲的人?”
“你叫我怎么去爱你?怎么去爱上一个害得我举目无亲的人?”
墨泱的眼睛此刻盛满了痛楚无奈还有悲哀绝望,他压抑了很久的情绪一下子全部释放出来。
墨泱突然笑了一声,笑得很悲惨,他孤注一掷以为可以换得来一线光明,却原来都是他痴人说梦。”
梁灼回过头来,对上墨泱沉痛如海的浓烈情绪,她视而不见,轻垂眼眸,淡淡道,“我睡了,这些事以后不要再提。”
说完缓缓走到窗前,放下绯红**的软缎帷幕,躺了进去,再不理会站在那的墨泱此时此刻的心境是如何的,痛彻心扉。
也许,这样对谁都好,她不爱他,就更应该让他死心。
那**,他们隔着绯红如桃花一样温暖的帷幕,各自怀着沉痛的心事,睁眼到天明。
032 馥郁莲香步摇
第二天早上,梁灼起来,发现墨泱已经不在了,顿时心里不由地松了一空气。
洗漱完毕,如意和如梦一脸坏笑的端上来桃花粳米粥,小声的笑着。梁灼微微一怔,想不到他还会为她做早饭,随即脸上恢复常色,用调羹随即舀了几口,淡淡笑着。如果可以让身边的人快乐些,假装一下也没什么关系的。
毕竟,她身边的人不多。她不想再失去他们中任何一个,不想再伤害他们。
用过早饭,看着如意和如梦一脸满足的笑容,她们也只是希望她快乐些,对吗?
看着她们的背影渐渐离去,她的思路清晰起来,开始思考计划中的第一步。她斜倚着一张芙蓉绮香榻,神情慵懒,心思却异常冷静,美丽的眼眸细细沉思,她的父王既然不是被宫里的势力所害,难道是宫外的势力?父王平生快意恩仇,随性豪爽,又怎么会惹上江湖上的仇家呢?红云山庄她只去过一次,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有那么多兵力?那么大的红云山庄,怎么人一下子全部消失了?
不会的,一定有什么地方是自己疏忽了,莫非真是她?
她心里一惊,为自己的猜测捏了把汗,她已经让若耶哥哥去着手查办了,只是他现在还没回来,想是还未办好吧。万一她的猜测是错的呢,岂不是线索全无?她不由得焦灼起来,纤纤玉指一圈一圈缠绕着颈旁的青丝,姿态妩媚动人。
“梅花印记,梅花印记……”她朱唇微启,喃喃自语道。忽然一眼瞅见梳妆台上的精致妆奁,心下一动,伸手将它打开,发现盒子里那支馥郁莲香步摇,她把它拿在手上,转来转去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果不其然,在步摇精致奢华的流苏下方,有三个小字:梅香宫
她的眼突地跳了一下,兰嫔送自己的这支步摇上为什么会刻有“梅香宫”三字?梅香宫?梅花印?到底有没有关系呢?管不了那么许多了,梁灼眉心微蹙,盯着那支步摇又仔细的端详了一遍,可以断然并非宫中之物,那这支步摇是哪来的呢?兰嫔为什么会有,还送给自己?
她突然站起来,朝外头喊了一声,“快去备轿辇,本宫要去**殿一趟!”
“是”那名侍卫应声而下,不一会儿进来传报轿辇已经备下。梁灼赶紧拿了那支馥郁莲香步摇,急急忙忙坐上去,往**殿赶去。
到了**殿,才发现纪云烟以及如意、如梦几个都在这边。
“娴儿姐姐,娴儿姐姐,你休息好啦!”纪云烟一看到她,就跑过来大声嚷嚷道。
梁灼无奈地笑了笑,她啊,和原来的自己一样,一心希望得到别人的关注与疼爱。也许,因为她失去双亲的原因吧,以前自己还不十分理解那种痛苦,现在轮到自己身上,梁灼才知道什么叫撕心裂肺。所以,明朗灿烂如云如烟的纪云烟,她也只是表面上的开心吧。
兰嫔刚生了个公主,墨泱封为“桃花公主”,小名青菱。
这还是梁灼第一次见到青菱,她小小的,还未满月,裹在小小襁褓里,模样甚是可爱,让人忍不住想逗逗她,抱抱她。只是梁灼现在却没有这个心情,她朝一众人点头笑了笑,拉过兰嫔朝内室走去,又喝退室内宫婢,传侍卫在门外看守,外人不得入内。
兰嫔本来笑着,“娘娘这是怎么了,神神秘秘的样子?”结果一看到梁灼这阵势,心底一凉,忽然害怕起来,不知道梁灼到底想做什么,颤着嗓子说道,“皇后娘娘,这,这是要做什么?臣妾莫非哪里做的不好,惹娘娘不高兴了?”
说着脸色煞白,“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道,“若是皇后娘娘不放心,大可拿了臣妾这条贱命,但,但看在青菱还小的份上,求求你放过她,其他的什么我答应你!”
“你不要惊慌,我来的目的不是这个。”梁灼走过来,轻轻扶起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兰嫔,拿出袖中的馥郁莲香步摇,缓缓道,“这物,可是你送我的?”
兰嫔看着那步摇,身子一震,嘶喊道,“我没有下毒,我没有下毒!”
“没有人说你下毒,你先不要慌,我只是想问问你,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就行了。但你如果再这样乱喊乱叫,我保证我一定杀了青菱!。”梁灼一把抓住犹若惊弓之鸟的兰嫔,恼怒道。
“好,好,你问。”兰嫔吓得呆立在那,小声道。
“你说实话,我不会害青菱的,我也只是想找出杀害我父王的凶手,而不是杀你,明白么?”梁灼看着她眼泪涟涟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心有不忍,缓下神色轻轻道。
“嗯嗯。”兰嫔盯着梁灼的眼睛,确定她不是在骗自己,一脸欣喜地点了点头,“只要你不伤害青菱,其他什么都可以。你说吧,我绝对毫无隐瞒。”
“这支步摇并非宫中打造,又刻有‘梅香宫’三字,你是怎么得来的?”梁灼怕兰嫔紧张,先试着问了第一个问题。
“啊,我不知道。是年节那天早上,一个宫女叫我拿给你的,说是陛下赏赐的。我当时没怎么在意,就让手下的婢子给你送去了。可是事后我几乎寻遍了整个皇宫,也没见着那日那个宫女,心下很是忐忑,又不敢告诉你,就怕会出什么事情。索性一直平安无事,所以刚才看到那步摇,我以为,以为,你疑我下毒……”兰嫔一口气说完了,末了又抹起眼泪来。
“那你,可还记得那女子样貌?”梁灼又问道。
“记得一点。”兰嫔小心答道。
“一点也行,来,你凭记忆画下来即可。”梁灼赶忙从书案上拿出笔墨纸张递到兰嫔眼前,温声道。
兰嫔接过来,铺在桌案上,细细研磨,开始画起来。
一旁的梁灼愈发焦躁起来,到底是谁,为什么在年节那天叫兰嫔送这支馥郁莲香步摇给自己?突然
她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年节那天,年节那天不就是自己回安世候府的前一天?
可是还没等她从为什么年节那天送这支馥郁莲香步摇的疑惑中解开,眼前的一幕却又令她彻底的崩溃起来,
“怎么是她?”
怎么会是她?
兰嫔画出的宫女怎么会是她?
033 惊变
竟然是她,梁灼的心一震,收起画敛了敛神色,对兰嫔道“嗯,我知道了,记住,这件事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是是是。”兰嫔连连点头。
晚间的时候,墨泱还是和往常一样来了,穿着大红的锦袍,发如墨染,甚是好看。其实他平常也是很好看的,只是今日梁灼多注意了一点,也或许他今日特地打扮了一下吧。
“饿了没有?”
“哦,不饿。”梁灼看着他,心里想着事情,愣了一下,笑笑道。
“这样啊,”墨泱笑容温和,走到梁灼身边,端了个白玉瓷杯递到她手里,“新做的簇香甜汤,就算不喝,捂着手也好。”
“挺好喝的。”梁灼皱皱鼻子,“谁说我不喝了,东西既然做了,就要喝,不然多浪费。”梁灼的心里因着兰嫔的那张画上下起伏,那张画像上的人竟然是她,那他知不知情呢?他知情多少?到底还有人多少人被卷进来?她到底还可以相信谁?
她的心凉凉的,凉到底,她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她不知道谁是可以相信的,谁才可以真正不害她?
她看着墨泱,墨泱,你是不是也如你所说的那样爱我呢?那样真心实意的爱我呢?
“拿过来。”墨泱看着她笑了笑,抢过她手中的白玉瓷杯,将剩下的甜汤一饮而尽,“我知道你是故意留给我喝的,对不对?”
“你,你——”梁灼怒不可赦的瞪着他,气势可吞长虹。
“你什么你,不是我说你,怎么就和个小孩一样呢,一会东一会西的。这东西喝多了,对牙齿不好。下次,我换一个吧。”墨泱把杯子还给她,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伸手轻柔地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笑道,“不气不气了,喏,还剩下不少呢。”
“不喝了,不喝了。”墨泱的眼睛亮亮的,像一头狼,像一头**。梁灼推了推他那张快要贴上来的要死人的脸,红着面庞嗔道。
“哎呀,怎么,累了吗?”墨泱看着她,“要不去**上躺着吧。”
“啊,不,不好吧。”梁灼心“咯噔”一下,苦笑起来。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嘛。”墨泱轻轻将她抱起来,往大红的**榻走去,放下她,轻啄起她绯红的脸颊,温柔地说,“娴儿,我只是想吻一下你,就吻一下可以吗?”
墨泱的手轻轻环抱起她的腰,灼热的气息喷在梁灼的脸上。梁灼看着他眼里微微萦绕的湿意,柔声道,“我本来就是你的妻子,不是吗?”
说着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吻上去。
墨泱亲吻得很是蛮横而霸道,“啊,你弄疼我了。”梁灼从他怀里轻轻挣出来,摸了摸唇边的血迹,低声道。
“原来你的血真是这个味道。”墨泱如释重负的说道,表情看起来却又有些惋惜。
“什么味道?”梁灼很很地白了他一眼,“总不会是甜汤的味道吧?”
“娴儿,对不起。”
“没事没事啦,下次不可以这样了,真的很疼的。”梁灼笑笑,俏皮地伸了伸舌头。
“娴儿,对不起。”墨泱看着她,眼睛里又涌出一层水雾来,整个脸看上去也仿佛浸在雾里,模糊不真实。
“好了好了,”梁灼笑了,“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大不了我告诉你我准许你有下次可以了吧,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拢?辛耍?蚁衷诙隽耍?慊褂忻挥谐缘模俊?p》 “他当然要说对不起。”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声音特别冷,特别凄厉。
梁灼一愣,转过头去。
夏终驹诿趴冢??砼跃谷徽咀牛?咀拧??缫狻?p》 “是你,”梁灼仿佛预感到什么。声音忽然凝噎起来,回过头来看穿着一身红色锦袍的墨泱,发如墨染,眼若繁星,比任何时候都要光彩夺目,“墨泱,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不会不知道你是圣火族的圣女吧。”夏纸褚勾┝艘簧斫鹕?陌亳匏?喝梗?饣?萄邸k?翱┛?泵男a艘簧??爸灰??攘四愕难?涂梢猿ど?焕希?灰??懔痘?耍?〕瞿闾迥诘氖セ鹆?椋?涂梢晕识μ煜隆!?p》 梁灼还没有听她把话说话,只感觉,头晕沉沉的,全身似被火烧了一样灼痛难忍,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到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全部,全部钻心的疼,梁灼试着扶住**沿,惨白着脸色,盯着夏稚砗笠涣忱淠?娜缫猓?粤Φ溃?拔?裁矗?缫猓俊?p》 “是你自作自受,自以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和你母后一样都是世间最**最无耻的女人!静好不过是喜欢公孙瑾罢了,你答应保她的,你明明亲口答应过我的,可是最后呢,最后呢,最后静好还是死了,被那么多人当着公孙瑾的面,当着她最爱的人面前凌辱而死,你知道吗?你知不知道!”如意如同发了魔一般,声嘶力竭的大喊道。
梁灼立在那,久久回不过神,全身的血液瞬间被抽走了一般,大脑轰隆隆的响。
“我呸!”如意从夏稚砗笈芰斯?矗??鹤屏成虾莺葸?艘豢诳谒??傲鹤疲?愀黾?耍∧阋灿姓庖惶欤?阋灿屑移迫送霰蝗顺雎舻恼庖惶欤??媸翘?昧耍?媸翘?昧耍 比缫庵缸帕鹤粕砗蟮囊簧砗焐?跻碌哪?螅?湫Φ溃?八?皇亲孕【吞郯?懵穑克?皇浅?四闫渌?呐?硕伎床簧下穑靠赡阒站恳脖炔还??囊靶模? ?p》 “够了,如意,你要是在这发神经,就立刻给我滚出去!”身后的墨泱冷冷道,可是声音已经陌生的连梁灼也听不出来了。
“滚就滚,你不就是怕我在这个贱人面前揭穿你吗?”如意咬了咬牙,一脚狠狠地踢在梁灼脸上,“都是一群虚伪的家伙,我呸!真恶心!”如意说着十分厌弃地踢掉了脚上的鞋子,一脚穿着鞋,一脚光着疯笑着走了出去。
梁灼疼得直不起腰来,虚弱的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汗水浸湿了衣裳。
夏致踝畔杆轸聊鹊牟阶樱?夯鹤吖?矗?斐鍪痔?鹆鹤频南掳停?1014恍Γ?拔以缢倒??也换岱殴?愕模 ?p》 (亲,答应今晚上更两章的,还有一章一会传上来。)
034 剔命
“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墨泱?”梁灼已经渐渐没有了力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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