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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特雷亚丨学院之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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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叫什么名字?”
“帕尔巴特。”
“好难听,为什么不叫巴巴,或者是拉拉、莉莉……”
“够了!够了!!你立刻给我消失,我不想再见到你!”玛克辛气得直跺脚,他无法想象学院中还会有这号人物。
“小孩就是小孩,动不动就发脾气,对了,我刚才说到哪了?”
“你让我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约瑟忽然捶胸顿足,立刻将嗓音提高了好几倍:“啊呀!!我怎么给忘了呢!我明明听到好多人都在谈论这件事!魔法师入侵到这里来了!”
“明明就只有你冲着我喊,况且,要是我不乐意离开呢?”
“你难道不怕那些张牙舞爪的魔法师吗?我听说他们可以一口吞掉整片树林!”
“你吓唬谁呢?你压根就没见过魔法师长啥样吧。”
“哈哈,被你说中了。”约瑟饶了饶头,脸涨得通红。
“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现在的学院里头已经完全被魔法师们控制住了。”
“你在开玩笑吧,白天的时候,学院里头还挤满了人群,同时也有非常厉害的执行官守护着他们,除此之外,还有那白发老头子,虽然他表面看上去并不和蔼。”
“你完全没弄明白就跑到外面来了,说实话像你这样莽撞的神眷,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你怎么知道我是神眷?”
“这不是你自己喊的吗?你这个人能不能再认真点?”
“你的说话口气不像是小孩,你难道也是神眷?或者是像格林那样的伪神?”
“我要是说我就是将学院搞得鸡犬不宁的魔法师,你会信吗?”
“哈哈哈,你真逗!魔法师怎么会是个小孩呢?”
“你还不清楚吧,现在学院里头的大部分人都被变成了石头,你跑出来时穿过的那道光正是我们设下的陷阱。”
“陷阱?我什么都没看到就跑出来了,刚才我还在纳闷,为什么原本喧哗的学院会立刻安顿下来,原来他们都变成了石头,哈~~~~~~~~~~~~~~~~~~~~~~~~~~石头?石头!!石头!!!”
“噗,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现在的学院里头,像你这样还具备行动能力的神眷不会超过五十个。”
“你们把爱莎怎么了?难道她也变成了石头?”
“如果她是个人类的话,变成石头的可能性为百分之百。”
许久,约瑟都没有说话,他回过头去看了学院一眼,死寂的空气弥漫着整座城市,就像是荒凉的古堡,充满凄冷与敌意。
“你刚才说,就是你们把她变成了石头,对吧。”
“噗,你总算听明白了。”
“既然有变为石头的法术,那么也就有复原的法术,对吧!”
“复原的法术其实很简单,就是将我们一一击垮。”
“你早就该这么说了!!”约瑟握紧了拳头。
第九十三话 变脸游戏
创世更新时间2013…08…04 22:29:03。0 字数:2799
很难想象,这位长着一副天真无邪面孔的小男孩正是神眷的宿敌——魔法师。漆黑的夜晚总是容易蒙骗双眼,也是造成假象的绝佳时机,可经过约瑟的反复确认后,站在他眼前的还是那个小男孩,玩偶依旧是宛如空壳,不会再是别的什么东西。
“给你最后一次投降的机会!我数到三时,你立刻给我解除法术,一!二~~~~~”
对方像个顽皮的淘气鬼那样,捧腹大笑。
“三!”
玛克辛无动于衷,就算是约瑟再数上一遍也无济于事。
“该死的,你非得要我动手吗?”
玛克辛舔了舔手指,在玩偶的胸前画下了记号。面对咄咄逼人的约瑟,他丝毫都感觉不到气氛的紧张。相反,对方越是吼得大声,他便越是笑得甜美,仿佛只要陪伴在玩偶身边,一切来至外界的威胁都形同虚设。
‘咕咚咕咚’,玩偶终于迈出了艰难的步伐,它胸前的符文随着脚步节奏相互更替,直到一连串模糊数字取代简单符号时,玩偶已经贴近约瑟跟前。
不知是否是障眼法的缘故,这具呆板的玩偶要比刚才高大出许多,尤其是那张棱角分明的四方脸,现在却变得有模有样,已经与人的脸型较为相近。
约瑟在短短的数分钟内就被迷惑住了,玩偶越来越接近人类的形态,它身上的皮肤组织开始往下脱落,一张微微颤动的嘴唇似乎在述说着什么。
仅凭嘴型,约瑟当然是看不懂,但玩偶的锐变肯定是一种变相法术,且不论法术产生的效果。
“大哥哥不要害怕,帕尔巴特只是想陪你玩玩,你可要好好对待它哟~~~”
“切,我约瑟不会惧怕任何一种元素力,当然也就不会惧怕任何一种法术!”
“你就不怕咬到自己的舌头吗?再仔细看清楚些,站在你眼前的到底是谁?”
金发!玩偶光秃的脑袋上居然生长出一头绚丽的长发,在那秀美的发梢下,原本空洞的眼球变得异常兴奋,隆起的颊骨下方微微泛出自恋的唇色,并逐渐显得圆润而富有光泽。
“你,你不就是那个……”面对玩偶的突变,约瑟惊讶万分。
“怎么了?想不起我的名字了吗?我的容颜难道就这么轻易被淡忘吗?”
“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有点眼熟,不过,你真的还是那具玩偶吗?”
“克莱门特,立塔维亚最具魅力的男子,请你务必记住。”
“啊!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看上去没什么用,但却能哄人入睡的侍卫长官吧!”
“咳咳,我得纠正你刚才话中的几处错误,首先,我不是虚有其表,而是因为能力不带任何杀伤效果所以才不容易被记住,其次,哄人睡觉听上去太过寒酸,我只是将人们带离烦恼,发掘出他们的潜在意识。”
“这还不是一样嘛~~~~另外,你怎么会变成魔法师的玩偶?”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我,克莱门特,立塔维亚独一无二的美男子!”
这个看上去与克莱门特十分相像的男子在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自恋的动作,在那花俏的手势下隐藏着什么样的玄机,约瑟还是无法分辨,但不管怎么说,玩偶终究是玩偶,即便是披上一层皮囊也成为不了别人。
溪流在银色的星光下穿梭,河岸上的花蕾随风掀起层层花浪,脚底下的泥土带着寒冷的湿气,会有一种瞬间将要松垮的错觉。约瑟紧紧地盯着克莱门特,他越想揪出对方的把柄,就越觉得对方是他本人,他的谈吐举止,包括每一个眼神,每一步动作都与克莱门特别无二样。
“你为什么要证明自己就是克莱门特呢?”
“什么意思?”
“你越是想证明自己就是他,就越会漏洞百出。”
“哦?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自认为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了。”
“是气味!每个人身上都会有独特的气味,而属于克莱门特的气味就是令人陶醉的花香,可是,你身上却没有,虽然你能将他的模样仿效地淋漓尽致。”
“嚯嚯,真是个敏锐的家伙,那么你信不信,我还会使用他的元素力?”
“你做什么我都信,可是,请你不要再模仿别人了,可以吗?”
玩偶忽然扭过头去,冲着玛克辛喊道:“听到了吗?我的主人,这小子叫我不要效仿死去的人。”
“你刚才说什么?”
“他的灵魂已经去了天国,而我则是代替他的肉身继续活着。”
“你说谎,我明明在前不久还见过他本人的。”
“少年,你还不明白吗?这里就是战场。”
“你们魔法师到底对学院做了什么?!”
“布达卡斯卡,就是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重建的城市,我们回到这里就是为了带走活着的一切,至于魔法师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去问问那些年迈的统治者呢?他们甚至比我们还更加清楚历史!”
约瑟抡起拳头,咆哮着冲向前方,而就在他打算亲手毁掉这具变脸玩偶时,另一幅熟悉的面孔取代了克莱门特。
看到这张脸时,约瑟放慢了脚步,他狠狠拍打起自己的脸颊,想让自己再看清楚些,或许这只是一场恶梦呢?
“走近些,让我瞧瞧你的脸,哟,上次见到你时都已经是好多天前的事了,那段时光还真是令人怀念呀。”玩偶展开怀抱,一步步逼近约瑟,脚下的泥土变成松软的泥浆,逐渐聚合成无形的沼泽。
“导师?你怎么也被?”
“嘘,不要让那些魔法师们听到了,对,再走近些,我会带你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你的伙伴们都在那里等你。”
此刻的约瑟和玛克辛的玩偶就站在泥潭中央,流动的泥浆迅速形成一股涌入地下的漩涡,侵吞掉地面上的植被。
“再靠近些,再靠近些~~~~~”变为潘?切斯特的玩偶成功迷惑了约瑟的眼睛,妄想抱紧他沉入深渊。
坐在边上的玛克辛正在得意地笑,他从腰兜里取出一只断了胳膊的木偶,开心地将它抛向空中,只要再过数分钟,他的玩偶就可以成功收获第四条生命。
骤然,四周静的出奇,原本涌动的泥沙竟然恢复成平地,抛向空中的断臂木偶重重地摔在地上,玛克辛看到刻在帕尔巴特胸前的咒文正在消失不见,它的皮囊也不听使唤,碎屑状的皮肤组织撒了一地。
元素力以及法术居然一同消失了!搂着约瑟的玩偶也变回原样。
“你对我的玩偶做了什么?”玛克辛一跃而起,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发生的事实。
“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的宝贝玩偶呢?”约瑟从帕尔巴特那僵直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我的法术为什么会对你无效?我明明已经做了万全准备!”
约瑟没有立刻回答玛克辛的话,他转过身去轻轻触碰了帕尔巴特的肢体,只听到‘哐当’一声,帕尔巴特的躯干与四肢的间接缝处都相继出现了裂痕,它那结实的身躯瞬间四分五裂,木瓜脑袋犹如失去平衡的球体从颈脖上滚落下来。
看着瘫垮成一堆破铜烂铁的帕尔巴特,玛克辛抱着头,失声痛哭起来:“不~~~~~~”
“借走别人的东西,总是要还的,更何况是重要的身体!”
“是你杀了帕尔巴特,你把它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玛克辛跌跌撞撞地跑到零部件边上,从中拾起一堆锈迹斑斑的齿轮,就像是安抚亲人那样跪地不起。
看着楚楚可怜的玛克辛,约瑟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跪在面前的小男孩就是所谓的敌人。
“亲爱的帕尔巴特,团长和哥哥都对我说了,这将会是我们最后的行程,所以~~~~~你也不要哭了,安静地睡吧~~~~~我马上就会来找你~~~~~~~找你~~~~~~~~~~~~找你~~~~~~~~~~~~~”说着,玛克辛胸前的咒文裂开了一道口子,这道口子里头空无一物,没有血肉,更没有灵魂。他脸上的毛囊紧缩成一团,皮层组织开始剥落,肤色由原来的肉色变为暗淡的器皿色,而身躯则像是帕尔巴特那样支离破碎……
【特别篇】 傀儡城堡与他的主人
创世更新时间2013…08…05 22:29:05。0 字数:3452
他们将我带到那座城堡后,每日每夜我都只能像个被关押的囚犯那样,透过闪动着寒芒的铁窗仰望星空,聆听北风吹拂林海的声音。这里与其被称为收容所,倒不如说是赎罪的牢笼,凡是被带到这儿来的人都没能活着出去,他们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被王国通缉的亡命之徒;另一类人则是隐居于世间的傀儡师。
我当然不属于第一类人,城堡的主人开出一个非常可观的条件,他允许我使用城堡里的任何魔法器皿,包括那些匪夷所思的符文范本,并且享有与城堡管家同级的待遇。说句公道话,这条件令我很纳闷,因为在众多傀儡师当中,我不是最优秀的,我只能将人体的某个关节改造成傀儡的一部分,相比那些可以封印生命与灵魂的大师来讲,我可谓是相去甚远。
提到这城堡的主人,打我从第一天起就没见过他,无论是上至管家,还是下至园丁,他们都是通过一名代言人来进行传话的。于是我决定要去见见这名代言人,虽然好心的管家曾多次劝阻过我“不要靠得太近了,见到过城堡主人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世界上了。”
这是多么可怕而又具有诱惑力的忠告,但它却阻止不了人类的好奇心。终于在一个晴朗的午后,我穿着一套较为体面的宫廷服饰,随着管家前往城堡的主卧。
奇怪的事就这样发生了,一路上,我见到那些挂在墙上的油画里头,尽是些空洞的人物,他们只有眼睛和嘴巴,所有的脸部表情都被潦草的画风一笔带过,脖子以下的部分就像是尚未风干的涂料,我甚至分辨不出这画中的人物性别。于是我再一次诚恳询问身边的管家,而他却给了我另外一个忠告“关于主人的爱好,你也没必要知道这么多。”
城堡的过道走廊蜿蜒曲折,一直通往漆黑的地底,一般而言,主人的卧寝都应该修建在可以鸟瞰到城镇的地方,而不是修筑在最为阴暗潮湿的地下,我可以猜想得到,这城堡的主人一定长着一副骇人的面孔,他不愿意让外界的人看到他的模样,所以才将自己封锁在隐蔽的地方。我必须提前做好这个准备,看到他的脸时,我得提醒自己,比起曾经那些被改造成傀儡的囚犯来说,这实在是没什么好害怕的。
管家将我带领到走廊的第五个拐角处,指着尽头的那扇木门,轻声对我说:“代言人就住在那里头,你可以进去了。”
“那么你呢?不和我一同进去吗?”
“不,我不能进去。”
“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傀儡师,帕尔巴特先生,你只需要知道这么多就行了,另外,在你见到那位代言人后请千万不要惊讶,最后,祝你愉快~~~”
管家默默地告退了,并很快消失在黑暗中,我就像一个被遗弃在旷野中的羔羊,要不是还能看到从门缝中透出的一丝光亮,我一定会被无助和恐慌逼疯的。
那扇木门缓缓打开了,里边有人邀请我进去,我迟疑了下,还是鼓足勇气走向那道光。
走进卧室后,里头的景象让我大跌眼镜,干净的衣架上晒满了各色各样的玩偶,有俏皮的、有呆板的、有微笑着合不拢嘴的、有吐着舌头朝你做鬼脸的,房间的过道空隙都堆满了琳琅满目的玩偶服饰,特质的橱窗前还陈列着一排甲胄,他们神情一致,就像是守护这里的侍卫,警告那些擅自闯入的陌生人。
“你就是帕尔巴特先生吧,管家曾多次向我提起过你的名字。”
我慌乱了脚步,原本平静的心忽然怦怦直跳。在我刚走入这个房间时并没有发现任何人,那么会是谁悄悄在我背后说话?是代言人?还是这城堡的主人?
“对你的不请自来,我不打算追究什么,因为来到这座城堡里的人大致只分为两种,一类是被王国通缉的囚犯,他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求庇护;而另一类人就是像你这样的傀儡师,来到这里是为了得到救赎。”
“你知道我的身份?”
“呵呵呵,因为只有傀儡师才可以活着走到这里。”
“什么!?”
“你在来到这里的途中,一定见到过那些挂在墙上的壁画了吧。”
“你是说那些丑陋的肖像画?”
“丑陋?大部分人都这么认为,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那些壁画和来到这里的人有什么联系?”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么?只有傀儡师才能活着走进这里~~~~”
我差点瘫倒在地上,这座城堡要比我想象中可怕得多。我忽然想起管家说过的那些话:不要走得太深,否则会丢掉性命。
“这太荒唐了!虽然是出逃中的囚犯,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还能拥有选择生存的权力,你没有资格把他们变成那副模样!”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帕尔巴特先生,那些囚犯是自愿变成那样的。”
“胡扯!!”
“与其等待着被王国处死,倒不如安分地待在壁画里头,因为你不是亡命天涯的囚犯,所以才不会理解其中的含义。”
“原来所谓寻求你们的庇护就是这个意思!这简直就是自欺欺人!!”
“你好像对主人的作法非常不满,帕尔巴特先生,我能够听听你的理由吗?”
“人从一生下来就是平等自由的,但随着世俗的侵染,他们都会被分为三六九等,有的成为贵族;有的成为贫民;有的成为魔法师;有的成为战士,如果要说谁是处在这阶级的最下层,那么我敢说一定是那些囚犯,据说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因为战火而失去亲人和家园,无法生存与自理才会沦落到这般模样,我们傀儡师就是为了拯救这些囚犯而诞生的!”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至于你说的人人平等,那只是天方夜谭。”
“好吧,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正当我转身离开时,一副冰冷而又庄严的甲胄挡住了我的去路,我的脑袋只能够到它胸口的位置。
原来就是这家伙躲在铠甲里头和我说话,难怪我刚进来时没能发现人的影子,他身穿铠甲,将自己塑造成一件艺术品,混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正如管家所说的那样,你是个古怪的家伙,可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没有吓着你,那真是太好了。”铠甲男一边说着,一边摘掉了头盔。
天呐!!!!我差点叫了出来,一切关于傀儡的叙述在我脑海中瞬间化为泡影。这件甲胄里头,居然是空的!!
“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帕尔巴特先生。”
我来不及回答他的话,喉咙就已经哽塞住了,看着一件精雕细琢的铠甲与我说话,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这更荒诞的了。
“你~~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身为傀儡师的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可是~~~~可是~~~傀儡师只能够将囚犯~~~~~”
“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
“不!!这绝对不是真的,这一定是某个魔法师的障眼法术,而那施法者就藏在这附近。”我急忙环顾四周想揪出真正的代言人,可是除了看到一堆破铜烂铁外,始终还是找不出人类的影子。
“帕尔巴特先生,可以让我们回到原先的话题上吗?”
“你~~~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关于真实的傀儡师,就是对臭名昭著的囚犯们进行洗脑,然后流放到战场,让他们成为一具具用于搏杀但却感觉不到疼痛的行尸走肉,这才是你所谓选择生存的权力,与其这样做倒不如让他们安静地待在墙上,帕尔巴特先生,我说得对吗?”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傀儡师就是这么一种肮脏的职业,没有一个人会乐意和傀儡师单独呆在一起,除非这个人的想法有些与世隔绝。
甲胄男正朝我逼近,他用强劲而又厚重的胸甲将我撞翻在地上,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激怒了他,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到第二天早晨,我的头像就会出现在走廊的壁画里头。
在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我就像被逮个正着的小偷那样,在一堆破玩意堆里连滚带爬,我无数次抓起身边的物品向他砸去,但每次都会被那坚硬的铠甲反弹回来,我的头部开始流血,眼前的景象逐渐被染成了红色……
“感受到了吧,这就是你强迫他们所做的,你们可以将好端端的一个人玩弄成不知所措的木偶,而又不觉得心疼,既然这样,我就让你也体会体会。”
甲胄向我猛扑过来,这大概是我在人世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直到周围的那些玩偶们都一个个苏醒过来时,我才知道管家说的都是实话。
***********************华丽的分界线*************************
傀儡城堡,一座被遗弃在荒野中的堡垒,听上去有些恐怖,而事实上确实如此。来到这座城堡里避难的只有两类人:一类是逃避王国追捕的凶犯;另一类则是被世人唾弃的傀儡师,这城堡名字的由来大概就是因为后者。
每年征兵的时候,王国军就会从这座城堡中抽调出一批‘不怕死’的傀儡人偶,将他们全部派往最前线。他们不知道这些傀儡人偶的由来,当然也没有人愿意去打听,因为躲进这座城堡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黑暗,我一直就被放逐在黑暗中,我的身体像是被某种结实的硬物包裹着,动弹不了。我感觉不到四肢的力量,就连自己的心跳也若远若离。对了,我根本就没有心跳,可是一个没有心跳的人怎么会有思想?我试图撑开眼睛,看看外边的世界,但顽固的魔法咒语将我的视觉牢牢封死在无尽的黑暗里头。
直到有一天,我忽然可以感受到温暖,那是双细腻的小手,揭开了烙印在我身上的咒文,我缓缓睁开疲惫的眼睛,一道寒芒冲破黑暗的封锁,填埋了整个世界,在这朦胧而又恍惚的影像中,一个男孩正朝着我挥舞着双手。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帕尔巴特。”
第九十四话 最安静的战斗
创世更新时间2013…08…06 22:29:09。0 字数:2063
结界的光环愈来愈弱,似乎就快要罩不住这整座学院,在内森看来,团灭是迟早的事,当然,他在心底早就做好了准备。
一个人静坐在冰冷的突石上,这不像是内森的风格,望着远山上那道红色柱体,夜色被侵染地夺目迷人,在他眼中,明天永远都不会到来,或许是等着敌人将凶器插入自己的咽喉,或许是陪同着这座城市一块入睡,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能令他斗志昂扬,因为他的另外三个伙伴已经闭上了眼睛。
西边的天空中泛起鱼肚白,微弱的光芒逐渐驱赶走漫长的黑夜,但在这座城市里头却听不到忙碌的声音,除了安静就只剩下呼啸而来的风声。
内森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伸出左手捶了捶冰凉的背脊,嘴中呼着热气,心不在焉地朝着站在背后的那人说道:“刚来到布达卡斯卡时,我原本打算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可事到如今,我竟然宁愿安分的坐着也不想再站起来,你倒是说说看,我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同伴们吗?”
“他们会觉得你是个窝囊废,就算是入了地狱,他们的灵魂也会纠缠着你不放。”
“哈哈哈,那么你打算和我战个痛快,还是想和我一样,在黎明到来之前静静地坐下聊会呢?”
“你觉得我会是个怎样的人?”
内森托着下巴,头也不回地继续说:“你的身上没有任何杀意,倒是多了许多稳重与老陈,从你站在我背后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想这个问题,你应该是这个学院的执行官,或者是比执行官更高的那一位。”
对方没有立刻作出回应,内森见状,又勉强的挤出笑容说:“怕是被我猜着了吧。”
“没有见过我的正脸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不愧是领军人物呀。”
“哦?你不会就想这样一直站在背后与我交谈吧。”
对方没有拒绝内森的‘好意’,就一同背靠背坐了下来。从夜幕中浮现的曙光就快要冲破黑暗,在破晓之际苦苦挣扎着。嚎哭的风声搅拌这无边的宁静,陪着那些心绪一同飘往北方。寒冷的星光下弥漫着灰色印迹,将学院覆盖地严严实实。
那道通往云霄的光柱失去了五彩斑斓,混淡的暗影围绕在上空飞行,结界似乎就快要支撑不住,随时都会有垮塌的危险。内森挠了挠头,盯着那些散布在四周的暗斑,唉声叹气到:“我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来过立塔维亚了,每一次带来的感受都是与众不同的,有兴奋、安逸、憎恨、绝望,而唯有这次留给我的印象却是害怕。”
“看来你已经做好安葬自己的觉悟了。”
“呼呼呼呼呼呼~~~~可不是吗?即使能够活着离开,留下同伴的躯体在这里也是非常过意不去呀,所以呢,我还是陪同在他们身边比较好。”内森说完这番话,忽然摊开手掌看着那些刻印在掌心处的疤痕,再一次委婉地说:“带走无辜的生命是要付出代价的,于是我总是在琢磨,那些付出代价后的灵魂将会去哪呢?”
“很可惜,没有一个死人能够再活回来,所以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啊哈,你真是个无情的家伙,听你的声音,应该是掌管大权的执政长老吧,比如,立塔维亚的学院联盟大会长?”
内森的猜测一针见血,但年迈的菲利克斯没有为此感到惊讶,他反倒是夸起对方的才干,说:“老夫也同样听得出来,你是个精明能干的佣兵团长!”
“好家伙!连我的底细都被摸清楚了,要是咱两真的较起劲来,指不定会将这整座学院闹个天翻地覆。”
“老夫奉陪到底!”
落雷般的惊响震撼天宫,数道火红色的焰芒划破漆黑屏障,坠落在边缘地带的荒山上,溅起无数璀璨的耀斑,并且在一座山体处聚拢出一条通天光柱,照亮整座城市。
“他们就快要来了。”
菲利克斯瞪着眼睛,嘴里吐不出话,其实他心里明白得很,这就是那位少女所说的劫难。
“既然他们来了,那么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内森忽然垂下头,发现自己的双脚正在一点点消失,就像是被夜魔吞噬。
“将自己的法力全都灌入到那道光,其实你在来到这里前就已经失去了魔法师的所有魔力,对吧,年轻的团长大人。”
“啊哈~~~~连同伴都不知道的事却被你又一次说中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想让后续部队来替你完成使命吗?老夫觉得你的法术完全可以与年轻时的我相抗衡。”
“因为我将赌注压在了最有可能获胜的那一方。”内森说着,双手也开始逐渐糜烂,并且在食指与中指之间露出了骇人的白骨。
红光在继续闪耀,像是要将天空也一同燃烧殆尽。
菲利克斯扭过头时,内森的身体已经腐化得不成人形了,而他依然像个守望者那样坐在空旷的凸石上,瞭望着远方。
“请小心昆泽拉,这是我在临走前给你的最后一个忠告,会长大人。”
“他是学院的背叛者,这件事老夫早就知道了。”
“啊哈~~~你的口气听上去为什么还是那么胸有成竹?你难道不该绝望吗?学院中所有能够被派上用场的神眷都被困死在这里,打破结界的唯一途径就是除掉我们五个人,而我很遗憾地告诉你,进入这个结界的魔法师只有四个人,还有另外一个同伴被留在了边缘地带,所以,你们只能就这么看着心爱的城市走向死亡。”
“那么我也很遗憾地告诉你,被派上用场的神眷也不全都留在这里,就在你所说的边缘地带附近,我特意安排了一位令你们意想不到的家伙。”
“这不可能!经过我的调查,所有活着的执行官包括你在内,都应该留在了这里。”
“的确没错,可老夫什么时候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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