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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 作者:重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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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先咳嗽了几声,装模作样地说:“两位请随我来。”
  走进张先的作品屋,萧逸真的如张先所说,被吓着了,他原本以为看到的泥塑会是他的模样,顶多比别的泥塑更像真人罢了。然而他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房子中间的那个泥塑是他的模样没错,不过年龄小了些,只有五六岁的模样,他坐在地上,半张着手臂,像是在向来人索要一个拥抱,玉雪可爱,让人很想用口水给他洗洗脸。对了,他的脖子上还挂着那个长命锁。
  萧逸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张先竟然靠摸骨还原了他小时候的模样!张先分明没有见过他小时候的样子,可是这个泥塑却像是比着他小时候的样子做出来的。
  “你从未见过我小时候的样子,如何能够……”
  张先得意洋洋:“你当你家先生是一般人吗?哈哈。纵然你会仙术千千,这门技艺你可不会吧?”
  萧逸心悦口服:“自是比不得。”
  不过张先还不满意,说起来有些遗憾的样子:“哥哥只能还原到这个年龄,再小了骨骼变化太大,就不大像了,你看看,跟你小时候一样吗?”
  “一样,”萧逸喃喃,“简直是一模一样。”
  张先仰天大笑,志得意满:“你别高兴得太早,这不是成品。”
  说着,他走到了桌子旁,这个屋子一半到处是泥点,另一半却干干净净,陈列着一个书桌,上面摊着一幅画。张先抓起那幅画一抖,一个小孩出现在画上,同泥塑一般无二。如果说不同的话,大概就是画上的更像是真人。他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色,胳膊腿像是莲藕一般,白生生的。
  水印亦是惊喜,她不可置信地巡视着那幅画,难以将目光从那上面挪开:“奉德,当初把这件事拜托给你果然是正确的。你是个天才,这件事只有你才能做到。”
  得到心上人的赞赏,张先喜不自胜,水印在一心一意地看画,他则在目不转睛地看水印,目光比方才完成杰作之后的狂热更强烈了几分。
  萧逸突然悲从心来。他觉得自己大概已经预料到了张先无望的爱恋的结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从阻止也阻止不了。
  水印含笑卷起了画卷,转手递给了萧逸:“奉德,说吧,你想要什么报酬?”
  张先搓着手,笑嘻嘻地说:“我想学道术,神奇的道术,可以飞来飞去的那种。要是实在不行,给我几个符咒我也没意见啊。最好是那个神行符。您看?”有了神行符,就算她离开,他也能追的上她离去的步伐了吧。
  萧逸想起来青楼里发现的事情,附耳对师父说了几句话,水印疑惑:“有这等事?”她又摊开那副画凝目看了看,笑道:“还真是。他这种情况的确很适合修习字咒画符。”
  张先一听有戏,激动地说:“女仙,我能修习仙术?”
  “当然。刚好我这里有一个卷轴,讲述的都是基础的道术,以字咒画符为主。既然你可以修行。我就把它传授给你吧。”
  张先感激涕零:“多谢女仙。”
  “你帮了我大忙,我谢你也是应该的。只是切记,这些法术不可在人前展示,更不可用它做一些坏事,人在做天在看,你若是行为不端,可是会遭天谴的。”
  萧逸补充了一句:“请您不要用它偷窥!”
  张先:“……”这混小子!
  萧逸扯了扯师父的袖子,小声地说:“昆仑宗的法术不能传授给外人的。”
  水印亦小声地回他:“无妨,那个卷轴是我云游之时,一个没落的小门派的掌门交给我的,说是自己即将仙逝,门派后继无人,希望我把它传给有缘人。奉德可不就是他的门派的有缘人吗?这是天意啊。”
  萧逸也觉得冥冥中自有天意,它预料到了他们今日的情形,早就做好了安排,只等时间一到,边将一切实现。真是令人敬畏。
  
  ☆、第92章 画圣〔8〕
  
  张先正欣喜若狂地翻阅着卷轴,就听水印说:“奉德,我们已叨扰你数日,不便再打扰,这就准备告辞了。”
  张先的笑脸僵住了:“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很乐意被你打扰。不不,我是说,你可以多住一日的……至少让我款待一下你们。”
  水印为难地颦眉,看向萧逸。
  萧逸见张先这个样子,心中不忍:“师父,要不我们晚上再走吧。不急于这一时。”
  水印勉强同意了:“那好吧,刚好我还有件事情要去做,不便带上你。”
  张先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要去拜访友人?”
  “是啊。你怎么知道?”
  “猜的,猜的哈哈。”
  张先不无心凉地想,只有一天,他能留住她的时间只有一天了。他要赶紧想个法子才行。
  他正这样想的时候,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了喧闹声,一男一女在外面拉拉扯扯,上演着分手的戏码。
  “肃严,肃严你不能离开我,我爱你啊肃严。”那个女子半跪在地,抱住男子的大腿,凄凉地扯着嗓子喊,生怕屋里人听不到似的,一声比一声高,很是刺耳。
  那个男子夸张地一脚踹开她,那个动作慢得足以让小孩躲过七八次,女子却被准确无误地踹中了,只见她啊地一声,捂着心口向后仰了仰,连张先都看出来那名叫做肃严的男子并没有用劲,眼皮登时跳了跳。
  肃严指着女子怒道:“别再纠缠我,否则小爷要你的小命。哦,不,否则小爷立刻就去成亲。”
  女子这才想起来嘴里的血袋还没有咬破,连忙咬了一下,应景地喷出一口鲜血:“肃严,当初我们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说好了永世不分离,你这么快就厌倦了我吗?你怎么能这样?不是说好了只爱我一个,将来会娶我,一辈子不变心的吗?这才三天,你就想食言毁约,你……”
  肃严偷偷地看了一眼屋子的方向,提高了嗓门说:“恩,啊,那个……”估计是忘词了,他皱眉想了想,向着槐树后看去,寻求场外救援。
  槐树后高高低低地坐落着几个头颅,左右两边都有,都在朝他挤眉弄眼。
  “先……先生,”肃严读完了他们的口型,恍然大悟,大吼,“你以为我是张先那个痴情种吗?张先你知道吗?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他可是我见过最痴情的人了,说好了一辈子只娶一个女人,便洁身自好,远离女人,连路上见到女人都彬彬有礼地退到一旁,让她们先过去,连正眼都不看一眼……”
  萧逸:“……”
  水印笑着摇摇头,显然是把这场闹剧当笑话看了。
  张先见了她的反应,心哇凉哇凉的,这帮子杀才,只会帮倒忙。他深呼吸了几次,才平息了怒气,笑眯眯地走到了那对狗男女的身边,慈祥地说:“肃严,你在这里做什么?哦,你是想帮我分忧,帮我追到喜欢的人对不对?”
  肃严连连点头:“是的,先生,您满意我做的这些事吗?”
  张先笑得跟朵狗尾巴花似的,灿烂又阳光:“满意!当然满意!满意极了!真是帮大忙了,所以先生我要好好地奖励你。”
  那帮子学生一听说张先要奖励肃严,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唯有玉知默默地后退了两步步,转身疾步如飞地走远了。
  “先生,还有我!这个主意是我出的。”
  “女人是我特意去大牢里提出来的,甲等欺诈犯,曾欺骗了无数少女……啊呸,那是先生你……我错了我错了,再来,曾欺骗了无数少男的感情和金钱,却无一能被识破。”
  那么浮夸的演技也能让无数少男上当受骗,那些少男们必须像你一样蠢才行啊。还有啊,这个国家是被人下毒了吧。一个个智商严重缺陷什么的,一定是毒粉吃多了吧。
  张先继续微笑,点头:“恩,好,我记住了。”
  “我我我!我编的台词,绞尽脑汁,穷尽了我一生的智慧,我是不是很能干啊?先生。”
  “很能干,先生我都记着呢。”原来反讽我的人就是你,我会记一辈子的。
  另一个少爷一时间想不出来自己做了什么贡献,心一横,说:“我陪吃陪喝陪住,全程参与了此事。”
  其他少爷们一起看向他,那位少爷还莫名其妙:“本来就是嘛,你们排演的时候我在旁边吃喝,你们休息的时候我在旁边睡觉,可不就是陪吃陪喝陪睡嘛。”
  张先安抚着各位少爷们:“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为了我辛苦了,张先在此谢过大家。投桃报李,张先也为你们解决一件烦心事。自从上次迟到之后,你们夫子总是对你们很不满,老想着体罚你们对不对?”
  少爷们想起手心上挨的板子,顿时鬼哭狼嚎:“请先生为我们做主。”
  张先假惺惺地说:“这个容易。我听说你们先生最喜欢如家卿良的思想和观点,尤其是“民生之计在于君德”这一论点,你们就以这一论点写一篇文章呈上去,一定能讨他的欢心,这样,以后你们就不用挨他的板子了。”
  出这个主意,张先当然不是出于好心。那夫子喜欢卿良不假,却唯独不赞同卿良的这一想法,因为夫子是个坚定的挺皇派。他觉得,不管君主如何,百姓必须忠于皇帝,皇帝说的话做的事都是正确的,如果不对,请参照上一条。所以,那位夫子要是见了这批学子隐谏皇帝该立德的上书,脸色估计会很好看吧。呀,真想亲眼看到啊,蔚为壮观的集体挨板子的场面什么的。
  少爷们不知道张先的险恶用心,当下喜极而泣,感激涕零地谢过张先,就撒着脚丫子奔远了。
  目送着他们远去,张先阴森森地微笑。
  那个女子坐在地上,同样目送那帮子人跑远后,有气无力地说:“喂,说好的报酬呢?还有啊,没有人把我送回大牢吗?”
  张先奇道:“你为什么不趁乱逃走?”
  女子甩了甩长发,甩的张先后退了一步,她翻了翻白眼:“逃什么啊,那个叫玉知的人警告我说,若是我敢逃走,就将我存在他家钱庄里的赃款全部挪为私用,反正我也不敢追究。那可是我半辈子的积蓄!要是没了,我这牢也白做了。”
  说完,女子冲他摆摆手,摇摇晃晃地向着监牢的方向去了。
  张先:“……您慢走,我就不送您了。”还是玉知那小子机灵,他一定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形,却阻拦不住这帮子愚蠢的少爷,所以提前做好了收拾后事的准备。自己设的这个陷阱估计也瞒不过他,不过没关系,谅那个小子也不敢提点那些混小子,来妨碍他出气。因为那家伙看起来纯良,其实一肚子坏水,肯定会选择明哲保身的。
  张先折身回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水印对萧逸说:“你今天还没有练剑吧?现在去练剑!一会儿出来再吃早饭。”
  萧逸点点头:“在院子里会引人注目的吧?”
  水印伸指一划,水镜出现:“进秘境。”
  萧逸不敢怠慢,立刻就进去了,水印为了督促他练剑,也随之进了秘境。
  张先说:“哎?”他着急忙忙地跑上前,却晚了一步,只来得及看到水印诧异地回了一下头,水镜便合上了,随之一线镜光也消失在空中。
  张先在空气中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入口,只好垂头丧气地去画承诺送给王掌柜的画像。
  画完了约定好的图之后,他突发奇想,决定作一幅百美图。
  将几个长桌子并到一起,他在上面铺开了最长的一张绢纸,调好色,摆好画笔,研好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又特意焚香净手,在清心静气的香气中冥想了一会儿。冥想可以帮他驱除杂念,让他心如止水。
  确认自己进入一种空明的境界之后,张先才慎而慎之的拿起了画笔,神色肃穆,如同在朝佛。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外有人喊他:“张先?张先?”确是劝说张先不要去山里的那位好友,他听说张先活着回来了,就过来看看他。结果没人应他,倒是别的房间有位黄衣美人探出了头:“他在画室。”
  好友愣愣地应道:“恩,好,我去找他。”
  他摸进画室才知道为什么张先不应他。
  张先的双手指间各夹了好几根毛笔,正在挥笔疾书,沉着而专注,他选用的是双手画法,左右手同时运笔,手指灵活地转动,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转换着粗细不同的毛笔。
  那些粗细长度相差微妙的毛笔如同千军万马,被张先指挥着作画。勾画轮廓,描摹细节。那毛笔在他的指间像是活了一般,转换自如,没有一丝停顿。
  这一切动作有条不紊地进行,下笔几乎不需要思考的时间,令人叹为观止。
  画面上,女子的一颦一笑同时逐渐浮跃出来,栩栩如生。
  好友再往上看,发现已经画好的部分各种神态的都有,喜怒哀乐,或立或坐,不一而足,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活人寄生在画卷里,有了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
  张先第一次画这种百美图,与别的百美图不同的是,他画里的美人都是同一个,这种画需要一气呵成,极费精气神,甚至有画师呕血身亡还是没有完成的传闻,即使张先天赋出众,也难免有些费劲,他就是凭借着一股执念画了下去。他想要将她的每一个表情都保留在画里。
  好友惊奇地问:“你在做什么?”
  “别进来。”张先头也不抬地说。
  好友知道他的脾气,倒也不生气,走到正屋坐下,等他画完出来。他刚才见到的那位黄衣美人立刻给他端上了一杯香茶,动作娴雅熟练,优美如诗画,像是做惯了服侍人的活。
  “哦,谢谢。”
  好友颔首致谢,心想,张先这小子艳福不浅啊,这又是从哪里寻来的绝色?
  
  ☆、第93章 画圣(9)
  
  萧逸进的秘境是一处广袤无垠的大海,狂暴海风怒吼着,呼啸着吞没了一切声响。漩涡翻涌着将一切卷入其中的物事撕成碎片,卷入涡底消失。漆黑的巨浪狂奔而过,将视线所及的一切吞噬遮蔽,海浪一*地涌起,一浪更比一浪高,形成了铺天盖地的水墙,不仔细看会以为那是连绵而来的悬挂在天边的阴云。那水墙含着巨大的能量,几座浮在水面的小岛很快被它拍到了水下,狂暴而汹涌。
  云端,萧逸对师父点点头,抓起平日里练习用的长剑:“师父,我下去了。”
  水印垂下眼睛寻思了一下:“从今日起,你用清光练习吧。”
  萧逸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摇摇头:“不不不,不用了。”还是饶了他吧,他可不想让自己的脸肿起来。
  水印忍俊不禁:“你先下去练习吧,别怕,师父会跟清光谈谈的。”
  萧逸唯恐师父改变主意,现在就让他用清光,连忙逃之夭夭,御风掠到了海浪的前方。
  连天的水浪如同脱缰的野马,飞快地越过上千里的距离,向着中心的萧逸奔去。海浪未至,咸涩湿润的海风就扑得萧逸的青衣烈烈作舞,在大自然的狂暴力量面前,人类渺如尘埃。
  萧逸立在海水之上,凝然不动,静如岿然不动的磐石,估算着最好的出手时机,他在心底默默计数,等海浪越过一条线,他才由静到动,由慢到快地划出了手中的长剑。那缓慢的动作如同绷紧的弓弦,蕴藏着磅礴而隐忍的巨大力度,极富张力,而又流畅自然,如同踏浪之舞,却不是美妙阴柔的惊鸿之舞,而是男子的阳刚之舞,能让人感觉到他身上的深不可测的力量,是力与美的结合。
  悄无声息的一剑将扑击而至的滔天浪头一分为二,撕开了一道裂口,巨浪被迫让出了一条道路,与他擦肩而过。
  似乎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浪头掉头而至,重新聚合成水墙,一股脑地向他兜头浇了下来,誓要将他拍入海底。
  萧逸身形如电地跃起,劈风斩浪,辗转腾挪,一次次切开海啸掀起的水墙,速度快到极致时,如同一道青色的飞影在海浪的空隙中穿梭来去。
  但是他的反抗让海浪越发地壮大了,那浪头得到他的剑势相助,比初来时更加强大,它如同一头史前巨兽,愤怒地想让萧逸葬身于此,数千斤重的海水形成不可逃脱的牢笼要将萧逸挤压成肉酱。
  正在此时,水印将清光从云上丢了下来:“逸儿,接着。”
  清光旋转着破开了坚硬如铁的水墙,落到了萧逸的水中。
  萧逸反手接过,神识迅速同烙在清光灵海之内的一缕神识对接,横过剑身,向着遮住他头顶的巨浪拍下。那一剑灌注了他全身的力量,又猛又快,萧逸几乎听到了自己的骨骼肌肉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呻吟。
  清光发出响彻天地的嘶吼,一道剑光以它为中心,迅速铺陈开去。
  只是一剑,整个海平面瞬间平复,有一种比海浪更为强大的力量,不容违抗地将浪头强压了下去,让足以吞噬一座城池的海啸消弭于无形。
  萧逸收剑立定之时,风平浪静,如同时光静止。
  水印背着手面沉似水地看着,见他练完了今日的剑法,赞许地点头:“恩,做的不错。”
  清光的威力竟至于斯!难怪它这么任性,它的确有任性的资本。萧逸惊喜地上下挥舞着清光,第一次体会到了它的真正力量。不愧是开天辟地之剑,握住它好像就好像握住了全世界的权柄。
  他像是要嗅海风一样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在身体里流动,油然升起一种自己无所不能的自信。
  水印笑道:“你才发挥了清光一小部分的力量而已,清光同物主签订契约之后,虽然能提高物主的力量,它本身的力量却会被压制,只有你真正强大起来之后,才能发挥它的全部力量。”
  萧逸哦了一声,倒有些歉意,以后还是让着它些吧,毕竟自己拖累了它。话说,今天清光乖得有些反常啊,师父到底是怎么说服它的?
  好不容易忍到现在,清光忍无可忍地挣脱萧逸的手,飞起来向他的脸扫去,声嘶力竭地大吼:“弱鸡,你这么不中用还想当本剑灵的主人?真是耻辱!耻辱!这是本剑灵一生的耻辱!”
  水印冷冷地说:“两百条小丝帕!”
  清光顿时消停了,它放过了萧逸,谄媚地飞到水印的身边:“一时间忘了。本能,本能,这次不算,以后我会控制住的。”
  萧逸:“……”结果它还是为了两百条小丝帕卖身了吗?话说它的那个本能是什么?打他的脸吗?他可以让它变成一块废铁吗?可以的吧。
  水印摇了摇头,对着萧逸说:“走吧。”
  萧逸没有让水印多等一刻,利落地飞到了师父的身边,问:“师父,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水印疑惑地回头:“恩?”
  “您为什么要委托先生画我小时候的画像呢。”
  水印笑了笑:“哦,你说那个啊。师父听说凡间的人类小孩在满百日的时候,父母都会给孩子画像,等他们长大了给他们看,这样,他们就可以知道自己小时候的模样,也知道自己被父母爱着,会感到幸福。甚至很多孩子,每年都会画很多张画像。可是你都这么大了,却一幅画像都没有,师父就想着请奉德帮忙,弥补一下你。”
  萧逸的眼睛湿润了一下,他慌忙移开视线,怕被师父看到自己丢人的样子,却听师父温和的声音继续响起来:“逸儿,你现在感到幸福吗?”
  “幸、幸福,弟子一直很幸福。”能够陪在师父身边,便是弟子最大的幸福了。“师父以后不必劳神做这些,弟子惶恐。弟子一心向道,并不向往人间的这些俗事。”
  “可是逸儿,”水印顿了顿,说:“那些尘世的幸福,师父也想一并给你。”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萧逸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尘世的幸福也包括娶妻生子,师父希望我娶妻生子吗?”说完意识到不妥,他讪讪:“弟子只是问问。弟子明白,尘缘未断,要想成仙就难了,所以并不留恋红尘。”
  水印颦眉,认真地想了想:“逸儿,这个世界上,只要不伤天害理,你想要什么,师父能给你的都会给你,娶妻生子也是。”
  “师父,您为什么要对弟子这么好呢?”
  水印顿了顿,眼中静静地掠过什么,她低声道:“因为你对师父很重要呀。”
  画室。最后一笔完成,张先将所有画笔一起抛了出去,他珍重万分地抚摸了一下那个长长的画卷,将额头抵在了画面上。这位少年才子纵横情场,百战百胜,从未体验过情伤的滋味,而现在他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品尝着它的苦涩,却不知道如何是好,甚至想不出留下她的法子。
  不过,在挽留她之前,他必须解决一些迫在眉睫的事情了。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如果他拿出百分百的诚意,她会不会愿意为他驻足?
  “张先,还没好吗?”好友又叫了一声。
  张先画的入神,已经把他来的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闻言应了一声:“这就出去。”
  说着,就将绢画收了起来。
  好友待会还有急事,见他迟迟不出来就想进去寻他,刚走到门口就见张先过来了:“你在干嘛呢?”
  张先的耳朵后面还夹着两根毛笔,方才忘了取下来,这会子正往下滴着墨,他还浑然不觉:“画画啊。”
  好友提醒:“耳朵上,耳朵上的毛笔你忘了取下来了。”
  张先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结果沾了一手的墨,他啧了一声,将它们取了下来:“找我有事吗?”
  “确定一下你是否无恙,如今看来,你好得很那。”好友站起身,摇着头就往外面走。
  在他转身的一刻,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水镜,水印跟萧逸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恩,开错地方了。”水印说了一句,一抬头才看到张先的好友,刚想退出去却已经晚了。
  好友听到声音一回头,整个人都凌乱了,他的牙齿咔哒哒地响着,指了水印跟萧逸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先一见事情不好,上前将他的手按下去:“哈,哈哈,方才他们想跟你开个玩笑,一直藏在门口想吓你一跳,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友的脸色开始转为铁青,看起来随时有昏厥过去的倾向,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张先,手指又颤抖地指向了水印跟萧逸。
  水印笑了笑,低头对萧逸说:“你去吃早饭吧。师父去探望那位好友,我一回来我们就走。”
  萧逸乖巧地说:“那师父您早点儿回来。”
  水印笑着答应了,她对着张先点点头,便转身大步走出了院子,很快消失在转角处。
  张先没有预料到好不容易让她松口再留一天,却连她的面也见不到的残酷现实,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远去,脸上不可抑制地露出了悲怆。
  他的好友将他的失态收入眼底,不禁一愣。
  萧逸对着好友弯弯腰,彬彬有礼地说:“抱歉,打扰你跟先生聊天了。我这就告退。”
  好友抹了把脸,终于从那灵异的一幕回过了神,他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水印离去的方向:“她是谁?”
  “一个在我家借住的人。”
  “奉德,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你爱上她了对不对?”因为担忧张先,好友忘了方才的惊恐,一心一意地为张先考虑起来,“你是聪明人,怎么也会犯这样的糊涂?”
  张先错愕:“糊涂?”
  好友叹了口气:“死心吧,从我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她不是你能留住的人。”
  张先的喉结上下地滑动了一下,他艰难地说:“已经晚了。”
  一开始他的确只想跟她来一段露水情缘,无关情爱,可是不知不觉中,他已深陷恼人的恋慕而不可自拔……她是他命中的劫,一旦遇上便不能逃脱……
  
  ☆、第94章 画圣(10)
  
  好友苦口婆心地劝:“世界上哪有真正晚的事情,只要你想,一切都还来得及,除非你不愿意。”
  “是的,我不愿意。廷良,人的这一生何其短暂,真正能爱上的能有几个?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你让我怎么放手?我受够了她一次又一次地从我的身边走开,这次,我想抓住她,不惜一切代价。”
  “没用的,你抓不住她的。奉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不是人类吧?”
  张先没有回答,俨然是默认了,他这个朋友心里跟明镜似的,不是他能瞒得住的人。
  廷良叹了口气:“这不就结了,你们本就殊途,如何能在一起?再则,我还不清楚你!你有什么代价是可以付出的?你要是真想找个人过一辈子,刚才的那位黄衣美人就不错,是能跟你过日子的,有佳人在怀,你又何必追求那水中月镜中花呢?不切实际。”
  “可是,廷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此错过她。只要想到以后都不能见到她了,我就觉得自己快疯了。她的一生那么长,人类的百年对她而言也不过一个弹指,就算她可怜我,施舍给我这百年也好。只需要一个弹指就够了,我会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她,只要……”
  廷良冷静地打断了他的话:“可是你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
  最后,张先哀求地说:“廷良,你至少让我试一次,不试一次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试了你这辈子就安心了?”
  张先沉默。
  廷良站起身,叹气:“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完了,奉德,你好自为之。”说完,他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而张先沉着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去厨房找到了西西。
  西西正在洗碗,见张先进来便说:“早饭在桌子上,你去吃吧。吃完把碗拿过来就行了。”
  张先沉默了一下,说:“西西,先别忙了。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西西的笑脸一滞,她从张先的脸上猜出了他要说的话大概不是她想听的,因此用手帕擦手的时候动作格外慢,可是再慢,也总有出去的时候。
  “说吧,什么事?”
  张先从怀里掏出那叠银票,抓起西西的手,按在了她的手里:“这些钱你拿去,拿去之后留一部分就行了,剩下的全部换成金子储存起来,它们足够你在人间过一百年了,全当是我的补偿。你有法力,足够自保,也不用怕凡人觊觎这些钱……”
  西西的眼睛里一下子蓄满了眼泪,她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先垂着头不说话。
  西西用力将银票砸到他的脸上:“你以为我跟着你是为了你的钱吗?张先,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都看不到吗?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啊,啊?”
  她越说越气,狠狠挥了张先一巴掌。
  张先的脸被她打的偏过去,嘴角也沁出了血丝,他擦了擦血,反而笑了:“解气了吗?不解气的话再打,打到你解气为止!但是打完之后,不管我是死是活,请你离开好吗?”
  西西后退了一步,颤声道:“你疯了!我哪里不好,你为什么不爱我?”他竟然连死都不怕,只想摆脱她。
  张先说:“你哪里都好,是我不好,西西,我已经累了,我们之间就这样吧。当初毁你清白并非我所愿,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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