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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 作者:重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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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如自是无不应允。她随意地抓了一把黄连,又随意地摘了几个银杏果,又随意地添了一把辣椒和红糖,苦辣酸甜应有尽有。喂姚原喝下去的时候,即使在昏迷中,姚原也显出了十分的抗拒,不过他柔弱的力道完全挡不住君如如狼似虎心狠手辣的强灌,咕噜噜全喝下去了。喝完以后,脸色呈现出一种比中了诅咒更为难看的颜色。
就这样足足过了三天,姚原才醒了过来。他是被一阵噪声吵醒的。耳边持续地响起“咔嚓咔嚓”的声音,每当他以为那个噪声会停下来的时候,咔嚓咔嚓的声音又坚持不懈地响起来。
太吵了,谁啊?
姚小公子怒了,拼了命地睁开眼睛,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缺德!结果他一睁开眼睛时差点儿又被吓得背过气去,只见一个女鬼面无表情地俯瞰着他,瞳孔只剩下一片无光的黑色,她手里拿着一个胡萝卜,咔嚓咔嚓地吃个不停,一个完整的胡萝卜很快进了肚。
姚原迷惑地想,鬼爱吃胡萝卜吗?
“啊,你醒了。”
原本应该喜气洋洋惊喜万分喊出来的话硬是被她说出了惊悚的效果。
不过,她一开口,姚原也听出她是谁了。
“君如?”姚原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厉害。
这个时候姚母进来了,见此情形不悦:“君姑娘,阿原他大病初愈,需要静养。”
君如放下胡萝卜,倒是难得的听话:“哦。”
姚母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姚原醒了,用绣帕捂住嘴,眼泛泪花:“阿原,你醒了。”
君如见母子俩要说话,自觉地向门口走去,却被姚母喊住了。
姚母指着君如说:“阿原,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记得要报答她。”
姚原有些惊讶:“母亲,我跟你说过,她……”她可能害死了大哥。
“阿原,我姚家的家训便是有恩便报,你无凭无据地怀疑君姑娘本就是不该,在人家对你有恩的情况下不思先报恩,反而惦记没来由的仇恨,我不记得这样教过你。”
姚原摇头:“君姑娘,你有恩于我,我自会报答。但是在此之前,我想确认一下,我大哥的死跟你有关吗?”
他的神情磊落而坚定,定定地看着她,却并不咄咄逼人,呈现出一种理智的节制,那是世家百年富贵风流浸润出的风骨,遇上不媚,遇下不骄,不以家世而自傲,不因文人之气而嫌位尊。
所以,即使被误解,也让君如也生不起半点儿怨气,更何况,对于他而言,她的确很可疑。
君如并不觉得委屈,因为他值得她受委屈,所以亦认真地说:“没有!”
姚原点点头:“我相信你!那么,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姚原的恩人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以后若有差驰,姚原愿效犬马之劳!”
“哦,那你先给我磕个头吧。”
姚母虽然不赞同,却并没有阻止,她觉得君如的要求并不算过分。
姚原果真撑着虚弱的身子下了床,撩起衣摆,给君如磕了一个头。
君如默默看着他迟缓的动作,担忧,那个诅咒虽然解除了,对姚原的魂力还是造成了伤害,所以他沉睡了三天才醒。而且,往后他的身体会很容易生病。要找些补魂的丹药来给他服用。
姚母扶着姚原躺进被窝,又道:“君姑娘,我承诺过你,但凡你想要而姚府有的,都可以给你。现在,你可以说说想要什么了。”
君如神色不动,头也不抬地说:“不急,先记着吧,以后再说。”
姚母并没有因为她的这句话而释怀,面上闪过一丝冷意。她原想着赶紧将诺言兑现,既全了名声,又打发了君如,就算是万贯家财,给了她,也不再有后顾之忧,一般眼皮子浅的这时候应该已经提出要求了,这个君姑娘却这样沉得住气,真是个心思深沉的人。
姚母当下暗暗起了忌惮之心,动了将君如同姚原隔离开的念头。
姚原养伤的这段时间,梦魇像是人间失踪,再也没有出现过,而君如也四处在人间妖怪非人之处寻求补魂的丹药,无暇呆在姚府,倒是让姚母松了一口气,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君如每晚还是会照旧栖在姚原的房梁上,只稍稍休憩一会儿,别的时候都在强打起精神守护着他。
两年后。姚原的房间。
萧逸问姚原:“所以,你想知道她为什么和你同榻共枕?”
姚原怅然地说:“是啊,我想确认一件事。”
萧逸对于感情的事情一向迟钝,暮雪却是了然:“姚公子,你喜欢她对吗?”
姚原苦笑:“被你看出来了。”
暮雪微笑。他们第一次见到姚原是在熙熙攘攘的街口,不可能那么巧他一眼就能认出萧逸,因为他从未见过萧逸,只看过画像。除非他本来就在找人,所以才认出了从未见过的祖父的恩人。
他不仅派人去找,自己也在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着那个身影,在他分不清是爱是恨的时候。
暮雪说:“别的我不敢说,但是君如姑娘确实是事事为你着想的。”
姚原怅然:“是啊,为了保住我的命,她真是费尽了心思。”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君如姑娘说的那些气你的话,其实是出于一片好心。”
姚原迷惑:“一片……好心?”他像是没有听懂暮雪的话,眉头不自觉地颦了起来。
“就像惊马那件事吧,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说的时候,笑容都多了吗?可见当时你的心里也是愉快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我想,就是因为见你开心了,管家才会笑呢。”
姚原摸着自己的脸:“我的笑容多了吗?我还以为她有意气我,原来还有这一层深意。那敢问姑娘,君如她有没有一点儿喜欢我呢?”
暮雪摇头:“君如姑娘心思很深,这个我也看不透。”
姚原说:“是啊,你也不知道。但是我很想知道她有没有喜欢过我。她为我做那些事仅仅因为恩情,还是她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萧逸颔首:“那么,如你所愿!”
在他点头的功夫,四周的景色浮光掠影般逝去,昼夜交替,光阴变幻,光线在他的脸上打下明明暗暗的影子,静默的容颜有着时光岁月亦无法改变的清隽安宁,在这飞快流逝的时间里,恍惚间便有了永恒的意味。
暮雪不经意间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而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似乎看着她,又似乎透过她看到了遥远的过去,安静而没有焦距。
见她抬头,萧逸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微微一笑,与此同时,溯时完成,屋里的场景定格到了黑夜。窗外的雪光隐约透到室内,留下满室银霜。
暮雪心如刀绞,她知道萧逸在透过她看什么,却无可奈何。这样的萧逸,让她很是心疼。
而姚原,他的注意力已经被房梁上的身影拉走了,上一次他没有往上看,所以不知道君如在上面。这次,他一眼看到了心爱的姑娘,她盘膝坐在梁上,穿着小厮才穿的麻布衣,头一点一点的,似乎困到了极致,却不敢睡。
她的眼珠子转啊转,转成了斗鸡眼,即使这样也没能阻挡住眼皮的下垂趋势,一眨眼的功夫她就睡着了。
姚原微笑。君如的出现,是他死板一成不变的生活中的一抹亮色,在她的面前,他不知不觉地流露自己真实的喜怒哀乐,而不必顾忌什么,轻松而惬意。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赶她出府,那些,都只是他想去找她的借口。
君如睡得很不安稳,即使在梦里也紧紧地皱眉,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她的身子一沉,猛地睁开了眼睛,目光无神地直视着前方,发了会呆,她的眼睛一亮。
然后她就从梁上跳了下来,向着床上睡着的两年前的姚原走去,走了几步又撇撇嘴,走向窗户,把窗子推开,然后爬上床,八爪鱼一样将他抱了个严实。熟睡中的两年前的姚原张着嘴睡得正香,君如的这番动作也没把他惊醒,他甚至配合地侧侧身,把君如往床里让了让。
君如咂咂嘴,也睡得香甜了。黑暗中,交颈而睡的两人像是水里的鸳鸯,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姚原明白她为什么要采取那样的睡姿了。以身体为盾,无论什么危险来临,她都能在第一时间为他挡下攻击。她是为了……保护他……
等室内重归于寂静,姚原来到床边,俯下身,隔着两年的时光,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即使那个吻她不能感受分毫。
萧逸走到他的身边,说:“因为你前几世的不幸,君姑娘似乎形成了一种执念,想让你活着的执念。为此,她的行为可能偏激了些,但是……”
“我知道。我不会怪她,相反,我很庆幸。”若是她喜欢他,他对她的伤害恐怕会加倍吧。幸好,她对他无意。
他的神情太过平静,反而让萧逸感到一丝不祥:“你……”
姚原焉能不知他的担忧,说:“恩公,你看,我背负了那么多,不仅是姚府,还有我的家人族人,所以,虽然明明知道对不起她,我却不能不继续走下去。而且,只有走下去,才能不让她失望……所以,我不会做傻事的,你放心!”
萧逸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的很对。”姚原跟他终归是不同的,姚原有着他所没有拥有的勇气和坚强。
姚原的眼睛发红,吞声道:“还要再麻烦恩公,我想知道我的母亲,她是不是也死于非命……”
还有,会不会有那么一丝渺茫的希望,君如她没有死,也许她只是生他的气了,离开了,等他找到她,她就会原谅他了,她那么在乎他是否活着,只要他拿自己的性命威胁,她一定会回来的吧。
☆、第44章 帝都(11)
两年前。姚原遭遇了传说中的鬼压床。具体表现就是身体麻痹,胸口闷闷的,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整个的喘不过气来,动也动不了。
不,母亲,救命!快、快把我喊醒啊。哎?眼睛好像能睁开。
姚原渣渣眼睛,适应了一下晨光,才看清眼前的东西。首先映入他的眼帘的是一张恬静的睡颜,雪肤红唇,在晨光中有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美丽。
姚原的呼吸一滞,半天了才认出这个让他的心跳漏了几拍的女人竟然是君如。她搂着他的脖子睡得正香。因为闭着眼睛,所以眉毛跟眼睛的距离拉开了,女性的特征明显了起来,看起来跟平常很不一样。
姚原的脑袋混乱得很,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于是他用力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前的脸还是没有消失,而且有越发清晰的趋势。
晴天霹雳!他竟然搂着一个女人睡了一夜。姚原的脸涨得通红,试图将君如的胳膊拿开,打算先从眼下的窘境中脱离出来。
他的动作不可避免地惊醒了君如,还没有睁开眼睛,君如的嘴就开始喷射毒液:“你尿床了吗?”
姚原顿时忘了尴尬,他怒道:“你才尿床!你全家都尿床!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羞……羞不羞?”
君如回应:“不羞,倒是你,脸红什么?“
她的这句话只是出于好奇,却让姚原的脸红的更厉害了,他口吃着说:“肯、肯定不是因为你才、才脸红的,你不要想太多。”
君如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翻身坐起,见天已经亮了,便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下去,打算先出去,一会儿再过来跟着姚原,近身保护他的安危。最近她的眼皮子一直在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见她要离开,姚原急忙拉住她的手,拉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拉的是什么,慌乱地放开。
“恩?”大概是昨天睡得不错的缘故,君如的死鱼眼倒是有神了一些,看他的时候显得很是专注。
不知怎地,姚原想起了那张沐浴晨光中的脸,咽了口唾沫,声音越来越小:“我、我想问问你是怎么出现在我房间里的,还有,还有你为什么会出现我……”在我的床、床上。她一定是喜欢我的没错吧,要不然怎么会自荐枕席呢?一定是爱慕我爱慕得不得了,所以想亲近我。姚小公子的心里美滋滋的。
他扭捏的样子活像被采了的黄花大闺女,登时引起了君如的怀疑,她摸着下巴凝固了一会儿,警惕:“我不会娶你的!”
姚原的火气蹭的窜起,气的直嚷嚷:“谁让你娶了?要娶也是我娶你!我还不想娶你呢!看看你自己,哪一点儿像个女人?”
君如神态自若:“可是我确实是个女人啊,你昨天不是已经摸了个遍吗?”
姚原张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不信?要不,你再摸一遍?”
姚原抱着被子死命地后退,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觉得脸上的热度快要将他烧起来了:“你!”
正在此时,善生端着盆水敲了敲门:“少爷!“姚原慌张大喊:“别进来!”
善生有些奇怪:“少爷?”
君如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败坏他的名节,人类好像很看重名节之类的东西。据说,名节坏了,就不能再嫁人了。
于是,她跳上窗户,打算从窗户逃走,然而她的衣角又被拉住了。
姚原脸红红的望着别处:“其实也、也不是不能娶你的啦。你放心,我会负起责任的。”
这时候,善生开始大力拍门,他还以为姚原出了什么事,一边拍还大声喊人。声音里甚至带了哭腔。姚原来不及细说,只好匆匆看了君如一眼,走去给善生开门。
等善生进来发现姚原无恙的时候,窗户已经关上了,将冬日凛冽的寒风关在了窗外,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低温,说明了方才的一切不是梦境。
接下来的一整天,可怜的姚小公子都精神恍惚,心神不宁,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身后跟着的君如身上。虽然是姚原的恩人,可是君如并没有以恩人自居的样子,还是做她的小厮,走在路上眼睛飘来飘去,见姚原看她,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干嘛?”
姚原气结:“没什么!”气呼呼地甩着袖子走到前面去了。
管家早就从少爷不可思议的心软中发现了自家少爷的小心思,便吩咐君如:“去给少爷送一盘点心。”
“点心呢?”
“厨房。”
君如来到厨房,发现众人都忙得腾不出手来,刚好门口的桌子上摆着一盘蜜饯,她就顺手抄走了,边走边吃,走到姚原的书房的时候,蜜饯已经所剩无几了。
“少爷!点心!”一边说还边飞快地往嘴里塞蜜饯。
姚原很高兴,也没有嫌弃就剩下几个可怜的蜜饯,很是赏脸地捏起一个吃了,只是吃的时候眉头紧皱,像是被酸着了。
君如有些好奇,又吃了一个,很甜啊,不酸。莫非是他人品不好,所以吃到酸的了?她顺手将咬了半口的蜜饯递到姚原的嘴边:“尝尝这个?”
姚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君如这才想起姚原的脸皮薄,这个动作太过亲密,估计他又要发火了,刚想把手缩回来,就见姚原低下头,就着她的手吃下了那半颗蜜饯,脸色红红的,从玉一般的肤色下透出,像是上了粉一样。
君如忍不住顺手摸了一把,摸完以后才反应过来闯祸了,以姚小公子的性子,咬她一口都有可能。但是令她意外的是,这样明目张胆的调戏竟然没让姚原动怒,他只是嗔怒地看了她一眼,就没了下文。
她第一次见面时就说姚原长得好看,并不是开玩笑的,姚小公子继承了姚母的美貌,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也正因为男生女相,所以他非常抗拒君如的调戏。平时她调戏他,往往能让他暴跳如雷,现在太反常了啊……君如浑身起鸡皮疙瘩,端着盘子飘出了书房,迎面正好撞上管家。
管家一看盘子,问:“这是什么?”
“蜜饯啊。”君如觉得管家也好奇怪,蜜饯都不认识了,莫非姚府已经被大妖侵占了吗?
管家的目光也古怪起来:“少爷吃了?”
“恩。有什么不对吗?”
管家绕过她,扔下一句:“少爷最讨厌吃甜食,只要是甜的都不碰的。”
君如搞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想了想,她后退了回去,趴在窗口往书房里看。
管家在汇报府里的收支情况,姚原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问上一两句。
看来他在忙,君如从窗户上滑下来,纠结,到底要不要问问呢?拱拱拱,君如慢慢地蹭到窗口,趴到上面,偷窥里面的动静。
姚原还在同管家说话,君如耳朵好使,听到他们在谈论今年田庄庄头送来的东西,明明是那么枯燥无聊的事情,姚原却露出了笑意,脸若有若无地向她这边侧了侧。
君如的眼睛无神地半睁着,脸上就差写着问了好麻烦,不问又纳闷的纠结。
“蠢女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君如像是刚从水里浮出来,眼睛耷拉着:“来看看你的床单洗了没?”
姚原:“……”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爱。
姚原的身后,管家狐疑地说:“什么床单?”他想起还有一件事没有汇报,所以回来补充,结果刚到这就听到了个对话。他纯洁天真的少爷就这么的被这个女人玷污了吗?他是不介意少爷纳这个女人为侍妾,但是他的少爷不能被她占了便宜去。
姚原好说歹说才将愤怒的管家扯回了房间,君如摸了摸鼻子,自觉地走开了,再待下去,她怕是要被管家撕成碎片了。
不过后来,她还是寻得了机会问姚原。当时姚原正在翻阅一本字帖,听了她的问话笑了笑:“我不是说了会负责的吗?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自然要尽量顺着你,不能拂了你的好意。”
他是认真的,君如想,仅仅因为那乌龙的错误,不是他的错误,也要承担起责任来。他那么美好,不应该承受那些悲惨的遭遇。前几世是她无能,没能保护好他,这一世,她要保护他,把他保护的好好的。但是,她注定了不能一直陪着他。
不说时时刻刻吞噬她生命力的诅咒,单说从那个大妖手下保住他,她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姚原面上毫不在意,实际上耳朵支得高高的,等着君如的回应。结果他的脸被毫不留情地捏住了,那个死女人令人火大地说:“少爷,因为没人愿意娶你所以你非要我娶你吗?”
在长期的被调戏生活中,姚原的脸皮也有了长进,他面不改色地说:“是啊,你家少爷没人要,所以只能让你娶我了。”
君如:“……”
姚原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跨过那条坎觉得视野宽敞了很多,说了这种破廉耻的话也找不到羞耻的感觉了,而是继续神态自若地说:“我这就去禀明母亲,择日成婚,省的唯一愿意娶我的你反悔。”
君如:“……不急,少爷。”
她诚恳地握住姚原的手:“少爷能看上我是我的荣幸,这样吧,今晚我继续陪你睡。”
姚原的脸不可抑制地发烫:“咳咳,这个不急,等洞房花烛夜吧。”
“少爷,人家等不了呢。”
姚原落荒而逃。当然,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醒来都能看到他家仆人躺倒他的床上,霸占着他的床,欺压他的人……
☆、第45章 帝都(12)
这样的日子太过平静,平静得让君如也产生了几分侥幸,侥幸地想着,姚原在隐石的保护下不会被大妖找到,即使她死了,梦魇也可以代替她,戴着隐石生生世世地守护着他。
这样,即使她离开,也可以放心了。
那个诅咒日以夜继地吞食着她的生命力,再加上缩短的寿命,让她时常有一种倦怠的感觉,感觉自己行将就枯,精力不足。
不过,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君如皱着眉毛想了想,却没能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
一脚刚踏入帝都的梦魇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全然不知道自己离开十几天,连存在与否都被一个女人彻底地忽视了,而且还被那个女人随便地决定了人生的方向,甚至没有得到通知。
他兴冲冲地从姚原房间的阴影中钻出来,一眼就看到君如在做噩梦,就秉着大无畏的八卦精神,凑上前,窥视她的梦境,想看看她梦到了什么。
可惜君如的警觉性非同寻常的高,几乎是梦魇入侵她的梦境的瞬间,绿色的光芒直扑梦魇的面门,险些洞穿他的头颅。梦魇就地钻入脚下的阴影,才避过了那一击。
君如这才睁开了眼睛,看清了来人,懒洋洋地说:“呦,小梦魇,是你啊。这样突然接近我可是很危险的。”
梦魇直眉楞眼地从阴影中浮上来,还保持着震惊的表情,却不是因为险些丧命,而是因为方才看到的梦境。虽然君如反应及时,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一个画面。
他忍不住问:“你方才梦到的,是真事,还是只是一个单纯的梦境?”
君如不打算瞒他:“是真的。所以,如果你不想帮我,我不会怪你,因为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本来就不关你的事。那个大妖,一旦惹上,后患无穷,到时候你想脱身,就没那么容易了。”
“哼,我是那么胆小的人吗?”
君如斟酌地说:“不是那意思。就算没有你,我也有法子对付他。”
她喃喃地说:“这一世,我要将所有的事情终结。”
“别做傻事!”梦魇劝她,“我可以把他藏进梦境,三千梦境,三千世界,那个大妖找不到他的。”
“不行。”君如坚定地摇头,“只要那个大妖找到你,三千梦境都会破碎,到时候姚原永远都出不了梦境了。而且,梦境毕竟是虚幻的,姚原他,还是要生存在现实中的。”
君如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他吃了多少苦头……那些事,本应由我承受的。”
“不要这么说,你已经很努力了,”梦魇安慰,想起窥见的君如的梦境,亦是心有余悸,他身为妖类,自认生性残忍,杀生之时从不手软,可是比起那个大妖,却能说得上是仁慈了。那个人类的遭遇,连他也觉得齿寒。
他蓦然想起来意:“对了。我回了族落一趟……”
君如惊讶地说“你回部落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你的族人一定很开心吧,啊,失落多年的小梦魇终于回来了,好感人!”
梦魇:“……我十几天没来了,你没发现吗?”
见梦魇的脸色不对,君如当机立断,娇弱地扶住额头:“自从中了诅咒,我的记忆力就开始减退,一些事情都记得不是很清楚……”
梦魇抱着胳膊,冷眼:“不要把什么都推到诅咒上去!相信我,你的记忆力一直没好过!不仅记性差,还有错乱,自动更改,只记得对自己有利的事情的毛病。”
君如:“所以我一直记得梦魇大人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文成武略德昭日月……”
虽然听不懂,梦魇的马屁还是被拍的很是受用,冷哼一声:“我为你寻来了转移诅咒的方法。你上次画的那个法阵,大致是没有错的,只是少了一样引灵的材料,叫做月见,是一种玉,因在月光下发光而得名,只是这种玉比较罕见,不容易找。你现在很不好受吧,那个诅咒煞气很重……”
君如毫不迟疑地说:“我不能离开他,那个大妖随时会来。”
梦魇继续冷哼:“真是麻烦,我替你找也就是了。”
“那就多谢你了。”
梦魇戏谑:“不用谢,说好了要一起战斗,共度难关的。”
君如的厚脸皮岂是他能打败的,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小梦魇你终于想起来我们的约定了,我真高兴。”
梦魇懒得搭理这个女人,匆匆而来,又匆匆地走了。
梦魇去了妖市。
妖怪有专门的渠道购买所需的东西,这种妖怪集市被称为妖市。妖市上各种妖怪混杂,兜售商品,多半是以物换物,互通有无,由各方妖主代为监管,帝都的妖市是北方妖主的地盘。北方妖主跟南方妖帝一向不对付,这也是君如没有想过设法让姚原不断转移地方,躲避妖帝的原因。
月见作为引灵的材料,极为难得,梦魇一连去了几天都毫无所获,正打算换个地方碰碰运气,一位商人主动找到他,将一块月见递给了他。
梦魇举起那块玉,辨别真伪。
妖市上常年不见日光,那块玉普一出现便吸引了大量的目光。里面流动着若有若无的银光,淡淡的,珍珠一样的柔和,却一点儿也不耀眼。
那个商人解释:“月见是因为月下发光而得名的说法其实是错误的,它的名字是见月的意思,因为它能储存月光,吸取灵气而得名。客人是打算用来解咒吗?转移诅咒它是最好的材料了。”
梦魇大喜过望:“呀,谢谢你了。你想换什么?我的毛发吗?”
梦魇一族的额上的羽毛可以提供源源不断的噩梦,只可惜梦魇自诩为魔神的坐骑,不愿意出世,所以它们的羽毛也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那个商人笑眯眯地说:“不用了,你我也算有缘,这块玉就送给你了。”
梦魇不疑有他,将月见塞进怀里:“那你可真是个好人。”
妖怪保持着和善的笑容,目送着他转身离开,自言自语地说:“终于找到了。”
天生缺了一颗心眼的梦魇还不知道他将一个煞神领回了姚府,兴冲冲地将月见交给君如,邀功:“给你。”
君如矜持地伸出两根指头,夹住月见,离得远远地赏了两眼,见梦魇一直看着她,很是期待的样子,就面无表情地说:“小梦魇,干的好。”
为什么这种夸人的话经她一说就变味了?梦魇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于这种人天生的拉仇恨,他见怪不怪地看了床上睡的很香的姚原一眼:“你们已经睡到一张床上了?真好。”
君如并不觉得梦魇会说人话,所以不抱任何期待地问:“好在哪里?”
梦魇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明智预测:“你身上沾了他的味道,吃起来会更美味一些。”
感情在他眼里,她就是吃的,姚原因为不能吃变成了调味料。君如眨眨眼睛,突然很想一刀捅了他。
事不宜迟,她就地画下法阵,依样施法,想要将诅咒解除。按照梦魇的指点,她将月石置于人偶体内,作为吸引诅咒的媒介,结果随着诅咒的黑气过渡到人偶上的,还有她的内丹。
然后那个人偶就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穿过窗户飞走了。
妖类修炼内丹增进法力,内丹失则道行失。换句话说,没有了内丹,君如只能勉强维持人形,没有法力,与常人无异,还有就是,短命。
梦魇大惊,变身去追,却被君如按住了肩膀。
“别去!是他来了,去的话会有危险!”
“可那是你的内丹,没了内丹你会死的。”
君如说:“你的族人没有告诉你画这个法阵会折寿吗?就算不失去内丹,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解除诅咒也只是为了不衰弱下去,能保护姚原而已。结果却中了钧天的诡计,法力全失,连与他一战的力量都没有了。”她的脸上只有遗憾而无恐惧,在这种境况下,倒显出一种铁石般的冷硬。
明明衰弱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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