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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光恰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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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低头想了想,片刻后抬起脸对楚遥岑道,“那我就赏脸留在你们家好了。”
楚遥岑突然有种抑制不住的想打小孩的冲动。
终于找到了归宿的孩子高兴的跑了起来,清寒的月色蒙上橘黄的暖意,被风吹裂的光束在墨蓝的夜里显得无比的温暖,似乎是太阳的光芒。
孩子在月光中闹腾着,颜夕看着他,突然想着自己某一天会不会也有一个这样的孩子,他喜欢在月光下玩耍,时而调皮时而贴心,还有着一张捏起来很舒服的小脸。
想到这里,颜夕不由的笑出声来,真是令人害羞的想法,还好不会有人知道。
就算是身边这个老是将她看穿的男子也不知的自己现在在想着些什么。
失神间,那只小鬼突然停下了欢快的步伐,依依不舍地望着颜夕。
被忽略已久的蛙声又响了起来,其实蛙们是一直在唱着的,只是在这极为寂静的时刻它们的声音才被听见了而已。
丰盈的草儿随风轻摆,不知名的小野花默默地散发自己的清香,小鬼的身体在一片美好中渐渐的变得透明,直到身上的最后一丝色彩都消失殆尽。
“很快就会再见面的。”颜夕再最后的时刻对那孩子喊道。
“离欢。”孩子稚嫩的声音似乎是从另一个与他们所在的时空平行的地方传来,“这是我生前的名字。”
“原来是叫离欢,”楚遥岑道,“欢欢是个很可爱的名字呢。”
颜夕不语,依然看着那只小鬼消失的地方。
“对了,”楚遥岑道,“你在我心中的确是很不一般的。”
“嗯?”颜夕歪着脑袋看他,“哪里不一般了?”
“别的女人,在我心中都是需要爱护的女人,”楚遥岑答道,“而你,在我心中是个男人。”
果然又是这样惹人讨厌的回答。颜夕似乎是料到了他定说不出什么好话,所以连“为什么”都懒得问了。
“你还是跟我说说追星的事情吧。”颜夕淡淡地说。
“这个……”楚遥岑哑然,“急不得,得等爹爹什么时候打开楚家的仓库才能有机会的啊。”
“这样子啊……”颜夕甚至懒得失落了,早料到他会这么说的。
“说到追星,”楚遥岑道,“我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嗯?”依旧是这个音节,颜夕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习剑之人,剑在人在,向你那样遇到危险就把剑抛了的人会引起剑的怨念的,”楚遥岑道,“尤其是奔月这样的神剑。”
颜夕一副“你又在骗我”的表情看着他,思虑片刻,好像自己的做法真的对不起爹爹给自己的神剑呢。
于是颜夕将奔月抱在怀中,轻轻的抚摸着剑鞘,道,“对不起啊小奔月,我以后再也不会将你抛弃了……”
自己的话她竟然又是毫不怀疑的相信了,楚遥岑按捺不住瞬间膨胀的成就感,嘴角扬起一丝难以隐藏的弧度。
第三十八章 结界
东方未明,白袍老者悠悠然站立在风府门前,闭目养神。
“吱呀——”厚重的桃木大门缓缓打开,影空来匆匆走了出来,行至老者身前,拱手拜道,“柳先生。”
“哈哈,”柳老先生豪迈地笑了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啊。”
“这倒没有,只是未曾想到老先生会这么早就过来,”影空来答道,“先生真是好精力,空来惭愧。”
“跟我你还装什么晚辈啊,”柳先生道,“还一口一个‘先生’叫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啊。”
影空来尴尬地笑了笑,的却呢,论年龄,自己才是长辈呵。
“那,”影空来顿了顿,“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修补结界是项声势浩大的工程,而可以做这件事情的人少之又少。风府的结界自从颜夕过来后就被风伯阳下令去除了。
但是像天师这样一直以来为皇室斩妖除魔的职位,必然会引起群妖的愤慨,结界这种东西是对天师府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比如那夜的藤蔓小妖正是钻了这样的空子,才会造成无可挽回的悲剧。
所以颜夕既然离开了风府,影空来并立即寻求柳七芒,就是柳老先生的帮助,一起修补风府的结界,保护这年纪尚轻的新任天师大人。
天师府的八个院落,乾、坤、坎、离、震、艮、巽、兑,皆种着时日久远的桃木,桃木底下无一不埋着灌满水银的青铜人。
所谓结界,可大可小,极大者可至一千由旬,其次九百、七百、五百、三百、一百,乃至一由旬,小者或七肘、五肘、三肘、一肘等之量,乃至一手掌、一指甲之量。若是要完整的包裹整个天师府,起码也得百亩以上。
行结界者,会由他们心的广狭影响结界的质量和大小,所以影空来思前想后,只有柳七芒一人可用。
柳七芒将震、艮、巽、兑内的桃树用极细的丝线绕上,这丝线是用千年藤的筋络编织而成,与桃木相合,可以形成坚固异常的透明壁垒。影空来也是同样的将乾、坤、坎、离院内的桃树缠上丝线。
影空来站在代表着“风”的巽居,柳七芒站在代表“雷”的震居,二人等待着寅时的到来。
忽然间狂风大作,原本有些微亮的天空瞬间又暗了下来,影空来看了看天空,觉得时辰已到,便与柳七芒不约而同的用大拇指用力掐无名指指根;是靠中指一侧;四指内合;交成拳;双手结成此印,口中同时念起——
“人发地元、地发天乾、天发皆众……”
话未念完,大地突然震颤起来,以不易觉察的幅度。
可是敏感的生灵还是感觉到了这有异于平时的躁动,它们不安起来,一块块的泥土以肉眼不可见的频率相互摩擦着,发出的声响,超出人类所能承受的声音之外——
太阳还未升起,风府的人们还沉浸在甜美的或是可怕的梦境之内,只有守夜的侍卫们不满地睁开眼睛,看着吵醒自己安眠的焦躁的鸟儿。
忽然间白光腾低而起,从八个院落的桃树底下渐渐向外扩散,直至升高至距风府最高的楼层三尺之外。
没有任何异常的气压,如同火药爆炸一般形成看不见的穹庐笼罩着整个风府。
狂风已止。
影空来缓缓解开结成的手印,抬起头来看了看如同无暇的碧玉一般的天空,释然地笑出声来。
这结界并非普通的结界,它不止有隔绝妖魔等异物入侵的作用,由那八个铜人散发的奇异气场还可以净化在这结界之内的妖精的灵力,使之泯然众人。
影空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多么洁净的气息啊。”
“是啊,”柳七芒道,“若是还能有妖魔鬼怪入侵天师府,老身就不活了。”
影空来微微笑了笑,“那空来也不活了。”
太阳渐渐升起,独属于早晨的橘黄色的光芒撒下,朝霞显露着热情的红晕。
似乎又是一个美好的日子。
风府的人们差不多都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绿,风凌谙洗漱过后,慵懒地享受着早晨独有的片刻安宁。
这是可以放下所有烦心事的时刻,可以不用去想昨夜没有阅完的卷轴,可以不用去想爹爹留给他的未完成的使命,可以不去想他立志要报效的大唐天朝。
可以想着自己喜欢想的事情。
比如那个妖娆独特的白鱼精,那个可能被自己忘掉的十年前。当然,也可能“十年前”这件事完全就是那只白鱼精的恶作剧,毕竟她那样的女人做出什么事情来风凌谙也不会觉得不可思议。
她是那么自由,没有背景,没有使命,没有规矩。
可就是这么的,吸引了他。
风凌谙不觉地笑了笑,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呢。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的影空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行至面前的人。
“哥哥,”风凌忆叫道,“你笑什么呢?”自从昨日知道颜夕被赶出,也可能不是赶出,总之是离开风府之后,风凌忆就格外开心,这么一大早就起床,兴冲冲地跑来找哥哥玩了。
“啊,”风凌谙倒是被吓了一跳,“没有啊,没笑什么呢。”
“哥哥,你该不会是被女鬼给迷住了吧,”风凌忆调笑道,但旋即话锋一转,“不过这也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今天天还没亮,影就和柳先生将风府的结界修补好了。”
这也是一件使她开心的事情,结界修补上,那个妖精就永远回不来了。
“什么?”风凌谙惊异,双手摇着风凌忆的肩膀,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结界,怎么可以补上结界,那白鱼……
风凌忆有些不解地望着他,至于这么激动么……
“是啊,”她道,“为了我们天师府的安全,结界必须得补上的啊。”
该死!风凌谙心中头一次对影空来产生了不满,自己现在作为天师府的主人,怎么说修补结界这件事也应该告诉自己的,这影空来真是越来越会自作主张,反客为主了!
风凌谙放开一脸诧异的风凌忆,立即回到自己的院落,来到那个自己和那白鱼初次见面的池塘边。
清晨的微风使这池塘荡漾起阵阵涟漪,半开未开的荷花摇摇曳曳,风凌谙慌乱的脚步惊飞立在荷叶枝头上的几只蜻蜓。
“千万不能有事……”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了,风凌谙焦急地搜寻着白鱼的身影,心下猛然一惊——
为什么会这般焦急?
为什么会这般在意?
是不是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那个缭乱他心弦的小妖精?
这又有什么要紧的呢,现在关键是找到她,送她出府,千万千万,不能让她死掉。
就算送她出去后再也见不到她了。
就算她只是来人间游玩的,而自己就是她可悲的玩偶。
这也没什么要紧的。
因为,他,风凌谙,已经爱上她了。就算是注定悲痛的结局,也在所不辞。
没有她的身影。风凌谙皱了皱眉头。
影空来!他肯定知道她在哪里!
接着匆忙的脚步又转向离居,风凌谙的心被紧紧地揪着,似乎又回到了那天——
看着爹爹的呼吸渐渐变弱,看着他的灵魂渐渐抽离他的肉体,看着他最尊敬最热爱的天师爹爹就这样消失在了世界上。
心里的那种痛苦,失去所爱之人的痛苦,此时又在重演!
她,那个女妖精,自己甚至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就已经如此无法自拔。
可是心中的想法是那么强烈,甚至迁怒了影空来,一直以来都十分有理智的风凌谙居然为了一个不知道身份背景的小妖精迁怒了影空来。
看来,自己真的是中了毒了。
谢过柳七芒,影空来乘着无人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立即恢复自己翩翩公子的形象,在和昨日没有什么不同但实际上大有不同的天师府悠闲的散步。
眼睛扫过道路旁边绚丽的夏花,其中总会出现几朵腌巴巴的植株。不是正常的凋零,倒像是突然集体被抽走了力气。
“风府的妖精还真是多啊……”影空来自语道。
这些妖精都是些无害的花精或者鸟妖,不会有什么危害,也不碍着任何人的事。
影空来蹲下身,轻轻拔起一根小花,轻声对它道,“带着这里的妖们离开天师府吧,我不想杀你们。”
那根近乎枯萎的小花突然从他的手中跳了下来,绕着影空来转了一圈,然后跑开了。
影空来施然站起,接着向前走去。
脚步不知不觉就迈向了离居。
离开一夜了呢,不知道小狐狸这一晚上有没有遇见什么好事呢。
那样的小妖精总是会遇到好事的吧,影空来这么想着,顶着一张不染凡尘的脸,总是让任何人都情不自禁地想去保护她。至少自己就是这么想的。
推开离居的院门,习惯性的抬头看了看颜夕原先住的小阁楼,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是弯弯住在里面呢。
视线向下转去,阁楼底下原本是有棵婀娜的梨树的,春日里花开绚烂,可是这样的美好也被那小狐狸给破坏了。
还有长在梨树隔壁的苍茫的大梧桐树,树下原本是拴着颜夕带回来的那匹马的。
“啊!”视线落到梧桐树下,永远都云淡风轻的影空来竟然惊呼起来——
第三十九章 完杀
“啊!”视线落到梧桐树下,永远都云淡风轻的影空来竟然惊呼起来——
时而飘洒落叶的梧桐树下,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年,还是少女?躺在那里,眉头紧蹙,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看起来是那么的痛苦。
影空来的视线向下望去,哦,找到了,原来是少年。
他的身体上缠绕着缰绳,自己却使不出一丝力气将缰绳拨开。
影空来立即走到他身前去,跪坐在他身边。
他脱掉自己的白色幞头袍衫披在少年的身上,轻轻抬起少年的手臂按住了他跳动的脉搏。
好一会儿,影空来才轻轻舒了口气,“还好……”
“咳咳……”少年咳嗽了两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茫然地看着周围的景物,直到将实现转到俯身望着他的影空来身上,清晨的阳光逆身投下,将影空来的周身都笼罩上一层不确定,不真实的光辉。少年对着影空来轻轻笑了笑。
影空来心中一惊,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正在看着他的,是双多么干净的眼睛啊,仿佛是初生的婴儿般,还未经过任何世俗的污染。
和那小狐狸临窗而坐,神游太虚时一模一样的眼神。
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正是如同夏花般美好的年龄,应该是充满活力的玩闹的年龄。
可是现在他却虚弱的躺在这里。
这样子对视着许久,影空来终于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于是他开口道,“你……”
“影……”少年打断他的话,还有着独具少年特色的男女莫辩的嗓音,气若游丝地叫着影空来的名字,“影……空来……”
“你……”影空来将少年的头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完杀?”
“是……我……”少年答道,这个名字,是他给自己取的呢,每次被他这样叫着都有种温暖的感觉。
“你不是灵马么?”影空来问道,“怎么是只妖呀。”
少年瞬间低落起来,“你……果然也是看不起妖的么……”
“什么啊,”影空来暗自觉得好笑,“我只是问你,你不是从风家的训练场里出来的么,风家的战士们一直都是猎灵马的,你一匹妖马……”
完杀可怜兮兮的看着影空来,难道接下来他会说为什么自己要鱼目混珠混在灵马中,还是要说一匹妖马入了风家真是太丢人了什么的呢……
“你一匹妖马,真是太厉害了。”
出乎意料的,他竟然是在夸赞自己,完杀惊喜的望着影空来,他觉得自己很厉害么……
“可是你现在……”影空来将完杀的身体扶坐起来,靠在身后的大梧桐树上,“没办法在风府呆下去了呢。”
完杀难过的底下头,刚才伴着人类难以察觉的白光之后,自己突然就全身无力,瞬间萎靡了,这明显是被结界净化的结果,“我知道……”
影空来无奈地看着他,要如何安置他呢?对了,把他送去给小狐狸吧,正好还能替自己保护她。
“你不要难过啊,”影空来道,“我送你出去好不好?”
“去哪?”完杀抬起清亮的眸子望着影空来,影又是一阵心惊……太像了。
“去找你的主人啊。”
“我不要,”完杀竟然拒绝了影空来的话,刚才不染纤尘的眸子立即换上凌然的恨意,“才不要去找那个死女人……”
“说什么呢你!”影空来用手中的纸扇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不要说你的主人是死女人,说死小孩都可以。”真是的,怎么能说颜夕是女人呢,那不是侮辱了我泱泱大唐天朝的女人么。
完杀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她第一次见面就用灵力打我,打地我五脏俱损,我不得以才想着跟她混,可是她把我带回来就再也不管我了呜呜……”
完杀像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嘤嘤哭了起来。
影空来不由心乱,忙安慰道,“你别哭啊……”
“我不要去找她,”完杀将脑袋投到影空来的怀中,“我不要离开你,就你对我好呜呜……”
影空来无奈地望了望头,有时候太善良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啊。
“那个……”怀中搂着这个不安的少年,影空来柔声道,“作为一匹马,你应该要有节操……”
“嗯?”少年抬起他清亮的眸子不解地看着影空来,可能是不知道“节操”是什么样的东西吧。
影空来下意思的不去正视他的眼睛,“就是说,既然你当初认定了颜夕是你的主人,那么她就一辈子都是你的主人。”
完杀底下头,心中浮起一丝羞愧。
“听话,孩子,”影空来拍了拍他的背,“颜夕会是个好主人,只是你得给她时间让她习惯有你的存在。”
“她……”完杀停止了泪水,还是有些呜咽地说,“她在哪里?”
“不是很远,”影空来答道,“我随时都可以去看你们。”
完杀沉默不语,片刻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既然随时都可以看见影空来的话,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影空来突然问道,“我很奇怪,为什么你如此虚弱,还要化为人形呢?”
完杀嘟囔起朱红小巧的嘴巴,“若是不化作人形,怎么跟你说话啊!”
影空来默然……说的倒也是呢……
“怦——”的一声踹开离居的院门,风凌谙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本想着找影空来麻烦,但是进来之后的第一眼,便看见大梧桐树下衣衫不整的影空来和那个雌雄莫辩的少年——
原来影空来好这口啊……
这么想着的风凌谙突然羞红了脸,不过旋即又恢复如常,心下想着既然如此的话就先不打扰他们了,找到白鱼精再来找他算账。
影空来回头看去,惊异于风凌谙初来的愤慨和突然间转换的窘迫,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那个……”风凌谙踟蹰着道,“你知不知道那条白鱼精……”
“你说弯弯啊,”影空来道,“阁楼上啊。”
风凌谙顺着影空来的视线看上去,原来她是在颜夕的阁楼里。于是便急匆匆的跑了上去。
“额……”影空来刚想到还有话没说完呢,“她不是妖啊……”
这句话还是消失在了风中。
风凌谙很着急,着急到已经无法理性的思考任何问题。只能胡思乱想着许多东西。
为什么白鱼会在离居?还在颜夕的阁楼里?莫非今晨影空来将她抓住之后觊觎她的美貌将她锁在了这里?
莫非影空来把她放在大缸里豢养?
某非影空来把她制成了鱼干?
某非影空来早早就将她抓住了早早就做成了鱼干还喂了风府上下包括自己,都吃了她的肉?
……
影空来!你这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树下的影空来将虚弱的少年扶起,正要立直身体的时候突然之间打了个寒颤,十分的诡异。
不过片刻的时间,风凌谙的脑海中已经回转了千丝万缕的可能性,终于要推开门的时候,突然间如此害怕——
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
难道要自己杀了影空来为她报仇?娘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娘怕是觉得自己还没有影空来重要的吧。
“吱呀——”他还是推开了那道门。
凌然的凉气扑面而来,首先映入眼帘的那张小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的折着,没有被睡过的迹象。
顺着向下看去——
地上躺着的人儿仿佛是睡着了般安静,丝毫没有察觉到作为入侵者的风凌谙。
“喂!”风凌谙立即奔至她身侧,将她抱起放在床上,“你醒醒啊……”
果然还是来晚了一步吗……
为什么……
明明自己已经做好了除了说再见就无路可走的局面,可有些事情还是挽救不了。原以为还可以看见她活蹦乱跳的样子,就算是虚弱的样子,也还是可以活下来。
只要可以活下来,他就把她送出风府,随便哪条河流,然后自己回来守着相思过一辈子。
这个轻佻的女子,不知廉耻的女子,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这个一直在试图勾引他玩弄他的女子,现在却安静的躺在这里,无论他怎么叫,她都听不见。
风凌谙轻轻抬起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神色哀凄,默然无语。
……
……
“别闹了颜夕……”床上的人儿突然说起话来,虽然双眼还是紧紧地闭着,“困死了……”
困死了……只是睡着了么……
不对!颜夕昨晚已经离开了呀,那现在拉着自己手的……
弯弯猛然睁开她狡黠的眼睛,将风凌谙惊异惊讶惊喜的表情全部囊入眼底。
“怎么是你?”
“你没死啊?”
二人一同开口问道。
“你才死了呢!”弯弯怒道,随后一想,不对,她死了自己不是要守寡了么……
“你刚才躺在地上,”风凌谙道,“我怎么喊你都不搭理我。”
“那是昨晚床上太热了,我睡地上凉快!”弯弯无奈,就算是睡在地上,自己还是有呼吸的啊,这个他也看不出来么。
“我以为结界将你净化了,”风凌谙道,“难道没有?”
“我又不是妖精净化个屁啊!”弯弯没好气地道。
不是妖精吗。不过又是这样不知羞耻的语言,这个姑娘还真是……
“不管你是人是妖还是什么其他的怪物,”风凌谙突然将弯弯环入怀中,“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猝不及防地落入这个热切的怀抱,弯弯突然之间好想笑啊,不过还是将笑声憋进了肚子里,自己故作正经的说,“爱上我了?”
风凌谙没有回答,却突然印上了自己炽热的唇。
唇齿交融间,弯弯有片刻的失去理智,直到他灵巧的舌头渐渐将自己的贝齿打开,弯弯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你记起来十年前的事情了?”弯弯将风凌谙推开。
“……没有。”风凌谙懊恼地道。
“没有的话,”弯弯的手拂过风凌谙的脸颊,却又离他而去,“就不许碰我。”
风凌谙无奈,惩罚,难道还未结束么。
第四十章 三探
颜夕呆在楚家的第一个白日,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焦点。
“喂,你看见了没有啊?”一个楚家的小丫鬟匆匆忙忙跑进浣衣院内。
“看见什么啊?”正在浣衣的丫鬟停下手中的活儿,抬起头看她,“这么慌张。”
“二二……二少爷,”那个丫鬟由于刚才狂奔的缘故,呼吸有些不顺畅,“二少爷身边竟然多了一个小丫鬟!”
“这有什么奇怪的啊,”浣衣的丫鬟不解地问道,“少爷身边经常多出小丫鬟的啊。”
“可是可是……”另一个丫鬟接着道,“有人看见那个丫鬟今晨从二少爷的房中走出来,和二少爷一起!”
“什么?”惊呆了的浣衣丫头不可置信的望了望天,“苍天啊!你不公啊!奴婢都在楚家呆这么久了,还没有升作少爷身边的婢女!凭什么让一个新来的抢了先啊!”
说罢竟然口吐一口鲜血,旋即便要昏晕过去。
通报消息的小丫鬟一把扶住将要倒地的浣衣丫鬟的身躯,凄烈的叫喊着,“姐姐你不能有事啊!姐姐,为了二少爷你不能有事啊!”
然后这件事便一传十十传百,消息随风满府飞扬,传到后来竟然成了“二少爷带回来了一个牡丹阁的姑娘,据说还同房了。”或者“二少爷捡回来了一个流浪的姑娘,洗白净了之后发现还挺好看的就同房了。”而到后来传得最远的也是她们一群女人认为最可信的消息就是“有个小丫头不识好歹勾引二少爷并用下三滥的手法使得二少爷和她同房了。”
而且听到消息的丫鬟的反应大抵是伤心到吐血,然后化悲愤为力量,时不时的制造一些与二少爷偶遇的机会去看清他身边的小丫头长什么样子,企图趁着月黑风高时给那丫头一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妄图独占二少爷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可是一群毛色灰黄的母鸡中总会有那么一两只是亮闪闪的白色母鸡,她清高孤傲并且是拥有理智的,比如说那位虽然也是爱慕二少爷爱到无法自拔的君小桃。
当她跟着一群母鸡前去探探那个“不知好歹企图勾引二少爷并且找死”的小丫头的时候,她认出了那是颜夕,曾经救过她命的人。
她不该也是富家的女儿吗?她曾经那么骄傲的走在二少爷的身侧,使小桃一度自卑到无地自容,甚至无数次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她,像她那样的跟二少爷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像她那样说出令人羞愧的话语。她总是那么大胆,那么,那么般配的走在楚遥岑的身侧。
但是现在她为什么会以一个婢女的身份呆在楚家?
对了,那把叫做追星的神剑,小桃想起前天晚上颜夕曾经跟她说过的话,莫非颜夕假装成婢女是为了偷盗楚家的东西?
想到此处,君小桃便开始不安了。她以为她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所以她有义务为了楚遥岑保护楚家的东西,可是颜夕……救过她的命啊,她到底要告诉楚遥岑事情的真相,还是帮助颜夕取得那把剑呢?
颜夕姑娘重要还是少爷重要?到底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少爷重要了!小桃的心突然明晰了,自己既然身在楚家,就是楚家的人了,无论如何也要替楚家着想的。于是终于下定决心的她,还是打算将颜夕的真实目的告知楚遥岑,让他早日提防着。
然而颜夕丝毫没有觉察到四周投射而来的愤恨的目光,她唯一能感觉的就是楚遥岑真的很受楚家下人的爱戴啊,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有将近百名婢女前来问安了。
这让颜夕很费解,既然楚遥岑整天无所事事不务正业,他难道不该像陛下说过的那样,爹不疼娘不爱的,而作为下人的他们,不该也是势力着去讨好那个听起来卓有成就的大哥,而对这楚遥岑不理不睬的才对啊。
“莫非你在奇怪为什么我如此受别人的爱戴?”楚遥岑看着颜夕一直眉头不展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是的啊,”颜夕点点头,抬起她满是好奇的脸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楚遥岑故作认真的想了想,道,“他们看得到我隐藏的气度,知道我有朝一日也会为楚家带来亨通的运势。”
像“因为自己很帅啊所以那群母鸡都很喜欢自己”的真相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来的,太没有气场了。
颜夕依旧不解,不过还是很适宜的不再去问他,毕竟,像这样的小事自己是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想的,自己要想的只是那把追星,仅此而已。
“那么,”楚遥岑突然间道,“你还要我带领你认路么?”
“……”
“那你自己找吧,”楚遥岑道,“带着外人在自己家里偷东西会让我很羞愧的。”说罢便施施然离颜夕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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