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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霸天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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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报道:昨日中午12时28分,肯尼亚森林发生3级森林火灾,进过消防两个半小时的奋力扑救,火势终于被控制。经初步调查,火灾原为一颗陨石降落所致。现已送达国家科学院,有关专家正在进行初步研究。——摘自《国家新闻》
特别报道:维也纳广场惊现陨石!昨日下午3时13分,一枚直径1公分的陨石陨落,并砸中当时正在进行车展的一辆奥迪A8,所幸没有人员伤亡。消防队及时到达现场并对陨石进行后步处理。保险公司承认这是意外导致的财产损失,并承诺会对其支付相应保险金额。——摘自《奥地利时报》
特别报道:一枚陨石落至凯文一家的花园,导致许多人围观。凯文主人对此表示非常不满,并要求政府给出合理解释。陨石是昨日晚上7时05分降落至此,警察进过调查后发现陨石带有强腐蚀性,于是拒绝给凯文一家收藏。并交至悉尼天文院进行进一步处理。——摘自《天天报刊》
特别报道:当地17时57分,渔民从恒河打捞上一枚陨石,陨石成黑褐色,属于石质陨石。后送往卡露大学进行采样处理。经渔民透露,陨石来自上游,而且这一河段鱼虾死亡严重,怀疑是陨石所致。当地警方已近开始介入调查。——摘自《每周实事》
有时,我们会把一些巧合的事情说为超自然现象,并且很不以为然,毕竟概率学中不排除偶然事件的发生。比如这几件事:
1。商人丹尼·德托伊特在南非当众演讲,题目是:要当心,因为死神可以随时把你带走。演讲末了,他把一颗薄荷糖塞到嘴里,而后就噎死了。
2。1893年亨利·希格兰与其女友分手了。不幸的是,他的女友得知消息后难以自已,心情抑郁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那悲痛欲绝的哥哥把妹妹的死归罪于亨利。他跑去亨利的房子并在花园中发现了他,然后朝他开了一枪。幸运的是,子弹只是擦伤了亨利的脸,然后嵌进了附近的一棵树里。1913年——该事件20年后,亨利决定用炸药将花园中的一棵树拔掉。爆炸将原来嵌在树中的那颗子弹径直射进了亨利·希格兰的脑袋——他被当场击毙。
3。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最后一年,英国骑兵军官萨摩福特少校在佛兰德斯的战场作战时,一个闪电把他劈落马下,致使其腰部以下瘫痪。六年后他移居加拿大的温哥华,一次外出钓鱼,萨摩福特少校再次被闪电击中,其右侧身体也陷入瘫痪。在康复两年后的一个夏日,他来到当地的一个公园,突然天降暴雨,闪电又一次击中他,致使其终身瘫痪。两年以后,他去世了。可是,在死后第四年,他的石墓被毁——是被闪电击中的!
4。美国有两名都叫帕特丽夏的妇女,由于计算机错误而有了同一个社会保险号。当她们被叫去纠正错号时,人们发现:她们出生后都取名为帕特丽夏·安·坎贝尔;她们的父亲都叫帕特丽夏·坎贝尔;她们的生日都是1941年3月13日;她们都于1959年嫁给了军人,日期仅相差11天;她们都分别在19和21岁时生了孩子;她们都爱好油画;她们都学过美容;她们都干过图书管理员的工作
5。1660年12月5日,一艘轮船在多佛的航道上沉没,船上唯一的幸存者名叫休·威廉姆斯。1767年12月5日,另一艘轮船在相同水域沉没,127人丧生,唯一的幸存者名叫休·威廉姆斯。1820年8月8日,一艘野餐船在泰晤士河翻船,唯一的幸存者名叫休·威廉姆斯。1940年7月10日,一艘英国拖网渔船被德国水雷炸毁,只有叔侄两人生还,他们都叫休·威廉姆斯。
6。1996年巴黎警方着手调查一起深夜飞车相撞事故。事故中两车的司机均是当场死亡。调查表明,死者竟是夫妻二人。起初警方怀疑这是某种谋杀或自杀约定,但事实表明这对夫妇早已分开数月——任何一方都不可能知道对方也在那夜开车——这只是一个可怕的巧合。
现在,恐怕还有第七件事了:2011年格林尼治时间13时13分,六颗相同的陨石同时将落在大陆上。这是阴谋还是仅仅是概率学中的巧合?历史学家分析,基于当时人们的科学水品,尤其是信息交流十分落后,导致不能及时发现这个巧合。如果当时出现这样的情况:在某个论坛,有六个人同时说他们看见过陨石,经过交流后发现这些陨石不仅相同甚至非比寻常,于是人们就会将这件事探查究竟,而且根据当时的技术水平,完全可以避免感染的深化。
令人惋惜的是,即使后来知道了陨石事件的巧合,人们也只是解释为巧合,或者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概率爆炸。他们对此表示很深的疑惑,可毕竟在逻辑上是个死结,于是更多的人在一番研究后将之归类为超自然现象,就结束。他们没有继续探究到底,为的就是利益。深入研究超自然不但得不到任何结果还会耽误了自己的一身的事业。就算有人知道陨石是人为的,他们也宁可用当时的科学去解释他们所看到的,一味地相信神的存在则会被当时的人视为异类,这是任何人都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另外,人类在事后都喜欢强压事件舒服的缘由,否则在心里就会难受至极。
综上这些原因,于是孕育出了一个又有一个的错误。而这些错误,将最终改变整个人类的历史。
19。和虫有关的噩梦
只要是对天文有些研究的人都会多多少少知道马海这个名字。作为中国少数几个在纯天文学领域有贡献的科学家,马海无疑是其中做的最好的,他的那篇“论地外文明与有机物”享誉国内外,而且还成为了一篇经典论文范文。马海也多次在报告会中提到自己的学生,说是他们给了自己莫大的动力。而那位学生,指的就是陈怡可。
马海有个幸福的家庭,生活小康;有了房子,有了车子,有了儿子,而且这个儿子还是个收入不菲的高级化妆师,所以马海在生活上没有必要进行过多的追求了。他所感兴趣的就是他的职业——老师——一项神圣而又庄重的职业。南航是他的母校,而当他在此校考研,仅三年从硕士读到博士,注定了他今后的研究生涯。
那天,马海从太湖回来后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钟了。他妻子已经入睡,儿子在他自己的房里握着遥控器,歪在床上,对着电视看得津津有味。马海没有打扰他而是直接进了浴室,打算冲个凉就睡觉。收回陨石后他就一直在天文科技园工作。一枚腐蚀性强烈的陨石在国内甚至整个世界都不多见,这足够让马海兴奋一个晚上了。
洗完澡、刷完牙后马海就上床睡觉了。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总觉得哪里不舒服,仿佛有一股气憋在身体里出不去的样子。受伤的右手还在隐隐作痛,当时就是用酒精棉球消了消毒,包了个创口贴。他知道现在痛是正常的,不过一个礼拜肯定会好起来的。
马海搂过妻子的一条胳膊,开始想后来的计划。明天要进一步对陨石采样、化验,如果得到许可的话,他们还会用陨石的腐蚀性做一些基本的实验。最好叫陈怡可一起来,就当是一堂现场观摩课。想着想着,不一会儿马海也就鼾声大作了……
凌晨一点多钟,他儿子关掉电视,上个厕所准备睡觉,却碰到马海在卫生间用凉水洗脸。
“爸!怎么啦?我好像看你早就睡了。”儿子关心地问。
“忠诚,爸爸刚才做了一个噩梦。”马海仿佛还心有余悸。
“怎么啦?”儿子马忠诚倒了两杯水和他父亲马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刚才我梦到家里有好多蚂蚁。”
“是白蚁吗?”
“我也不知道。”
“是白蚁就惨了。”马忠诚重重地打了个哈欠,“爸,你一定是白天工作太忙了,早点休息吧!注意身体啊。”
马海点点头。不过刚才的梦境太吓人了。地板、天花板、墙、床上、床头柜,只要是露着的地方都爬满了黑色的蚂蚁,甚至自己熟睡的妻子身上都是蚂蚁。不管怎么说,这到底还是个梦。
马海到各个房间探查一番后没有发现任何蚂蚁的迹象,于是又回到卧室睡觉了。
早晨,马忠诚再次在卫生间遇见马海。马海正在用清水疯狂地冲洗着自己的右手。
“爸!你在干吗?”马中诚疑惑地问。
马海转过身,他儿子这才发现马海脸上写满的疲惫,就像整个晚上没睡好觉一样。
“爸,你没事吧?怎么弄成这样?”马忠诚将马海扶到沙发上。
“唉!”马海瞪大了眼睛,仿佛一闭眼就会看到噩梦的情景。
“是不是又做噩梦啦?”
马海叹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愿提起。他梦见密密麻麻的蟑螂在撕咬自己的右手,醒来后右手就开始发痒。之后他又梦见黑压压的苍蝇往自己身上扑来,惊醒后尽发现自己的内衣都湿透了。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马忠诚拍拍马海的背,“我看你刚才一直在洗手。”
马海不想把自己被陨石弄伤的事情对家人讲,这件小事不值得一提,马海也不希望家人为自己担心。于是马海对儿子笑了笑,装作有精神的样子对他说:“忠诚,爸爸没事,也许是我想多了,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爸!有事千万别憋在肚子里。”马忠诚还是不放心,他知道自己父亲的性格,对学术的研究从来都是他的头等大事。马海会为了一个问题不分昼夜的思考,有时一想就是整个通宵。常常是带着两个熊猫眼开始第二天的工作的。好在马海不吸烟也不喝酒,否则身体就更容易搞垮了。
“没事了,呵呵!”马海给自己冲了杯浓咖啡,通常,这就是马海最有效的醒脑剂,“忠诚啊,你忙你的吧!别耽误了上班。”
“那好吧!”马忠诚看到父亲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了,“有问题就去医院看看好了。”马忠诚伸了一个懒腰,开始做早点。
这时马海的妻子也起床了,看到马海一早晨就喝咖啡就知道他昨晚又没怎么睡。
“老海,别把身子搞坏了哟!”妻子杨钦抱怨了一句,她对马海这种熬夜的行为一向只是唠叨加规劝,从来没有多说过一句话。当然马海学术上巨大的成就也有一部分归功于家人的支持,尤其是他的妻子杨钦。
不一会儿,家里人都上班去了,只剩下马海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他回想到昨晚的梦境,他发现这些梦非常蹊跷,都和虫子有关。为什么是虫子?这个问题一直疑惑着这位天文学家。他记得自己最近并没有看什么和虫子有关的电视。仅有的一次和虫子搭上干系的还是前些日子自己和妻子晚上一起在卧室里逮蚊子。而且,自己受伤的地方又有些阵痛的感觉了。这会是导致自己晚上做噩梦的原因吗?
马海越想脑子越乱,加上失眠,头早已昏昏痛痛的了。他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所有的咖啡,起身穿上了外衣。还是到科学院去找答案吧!马海想。但他出门前还是不忘在家里转了一圈,发现家里打扫地很干净,没有蚂蚁,没有苍蝇,更不会有蟑螂了。而这些虫子还是搬家前才看过的,如今在这种高档干净的小区里,蟑螂早已绝迹了。
马海开着车子前往科学院,早晨的路上开始拥堵起来。借着排队的功夫马海给陈怡可打了一个电话,问她要不要到紫金山科学院做助理,其意思就是学习怎样研究陨石。陈怡可很爽快地答应了。突然提到陨石,马海马上联想起来。伴随着一路上车子叽叽喳喳喇叭声,他嘴里念叨着:陨石、虫子,虫子、陨石,陨石、虫子……
20。太湖一号
当马海到达科技园时陈怡可已经在大门口等待多时了。她是坐地铁来的,当然要比马海开车来的快。马海突然发现陈怡可身旁多了一个人,是位英俊的小伙子,身高一米八左右,穿着得体,气质非凡。
“马老师,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男朋友,吴震。”陈怡可对马海介绍说。
“哦!你就是吴董的儿子吧!”马海想到大企业家吴梁栋有个漂亮能干的儿子就叫吴震,“哈哈!真是一表人才啊!”
“马教授过奖了。”吴震和马海握过手后一行三人就往科技园内走去,“我在这里不碍事吧!”
“没事,就是观摩的话没什么问题。”马海将两人带到实验室,那颗陨石就存放在实验室的真空箱内,那是完全模拟的太空的环境,甚至连辐射都和真是太空中的一摸一样,希望的就是陨石不要氧化变质。一旦变质就失去对它的研究价值了。
实验室不大,仅有100平米左右,但各种设备一应俱全。三人换上了工作服进入实验室,这种工作服和陈怡可在紫金山天文馆穿的蓝色工作服完全是两个概念。第一,这是纳米技术制造的无尘服;第二,它能防辐射。实验室一共三个人,加上一旁观看的陈怡可和吴震总共五个人。马海让他们先去四周转转。
陈怡可和吴震都饶有兴致地参观起来。他们发现一台巨型机器,机器与两台显示屏相连接,机器前方还有一对目镜。
“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电子显微镜吧!”吴震自豪地说。
“我管它叫X射线衍射仪(电子显微镜的别称)。”陈怡可昂着头不服气地说,这么专业的叫法的确能满足她的虚荣心。
在右手边靠着墙的地方有一座铁柜,他们看到一位工作人员输入了一串密码,铁柜门打开,工作人员取出一个方形的透明匣子,里面盛着一颗褐色的石头。没错,那就是陨石。
“我们叫它‘太湖一号’。”工作人员对他们说,同时把匣子交给了马海。
“太湖一号!不错的名字。”吴震说。
“我记得有一颗叫‘吉林一号’的陨石(1976年3月8日陨落于中国吉林市郊)是世界上最重的陨石。”陈怡可补充道。
马海把匣子稳稳地端到工作台上,另外两个工作人员在做着其他准备,而陈怡可他们则被告知要离开工作台一米远,防止碎片飞溅。就在一切准备就绪,准备给陨石切片的时候,就听到“扑通”一声,马海重重地摔在地上。
“马老师!”陈怡可第一个冲过去扶起马海。
“马海!你没事吧!”另两个工作人员听到陈怡可的叫声也赶来。
“没事,没事。”马海还清醒着,他摆摆手示意自己还能继续。
“看你好像昨晚没休息好的样子,你就休息一下让我们来吧!”其中一名工作人员说。
“刚才有些乏力,现在好多了。”马海在陈怡可的搀扶下回到工作台前。
“对!这些小事让我们来就行了。”另一名工作人员也这么说。
“不行不行!万一伤着了怎么办?”马海执意要亲自操作,其他人也就依了他。
可马海突然感觉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眼睛开始模糊,四肢无力,更重要的自己的右手尽又开始传来针刺般的疼痛。
陈怡可看到马海站着半天没有动静,又发现他疲惫的神情不经担心起来:“马老师,您就休息一会儿让他们来吧!”
马海没有回应。
“马教授,陈怡可说的对,您这样过劳会伤身体的。”吴震看着马海摇摇欲坠的身体也劝他道。
马海着急了,这里有自己的同事,自己的学生,还有吴董的公子,在这里说放弃简直是丢脸。
“马海,让我来吧!”他的同事抢过工作台上的器械。
“闭嘴!”马海突然放声喊了一句,他生气了,“不要瞧不起我啊,我能办到的事情一定会自己完成的。”说完这句话立即眼前一黑,再次晕倒过去。
其他人吓坏了,马上叫来了救护车。太湖一号的切片工作照常进行,而陈怡可带着昏迷的马海直奔市医院。医院里医生检查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说他劳累多度加上天气炎热导致昏迷,还说现在中暑的病人越来越多,只要挂一瓶葡萄糖液就好了。
两人把马海送到观察室。后来马海的儿子马忠诚也赶来了。他看到马海狼狈的样子一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谢谢你们,这里交给我好了。”马忠诚对陈怡可和吴震说。
“那好吧!我们先离开了。”陈怡可看到自己的老师这个样子心里很难受。但也不想打扰他们一家,所以她和吴震自觉地离开了。
一瓶水掉完后,马海还是没有醒过来,但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马忠诚好歹放下心来。当时他还在给一个剧组团化妆,听到科技园到来的电话后就立即放下手边的工作感到医院。发现父亲昏迷不醒,他也没告诉自己的母亲杨钦,怕她担心。
直到晚上,护士送来点心,马海还在睡眠中。马忠诚就坐在他床边气氛非常压抑。他告诉自己的母亲说,父亲开会,自己加班,让她在家里烧点面条等他回家。后来又觉得不妥,毕竟这样欺骗自己的母亲是不对的,而且万一有什么意外发生,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对付的过来的。半小时后,马忠诚给母亲讲了实话,说马海在工作的时候突然晕倒,现在在医院已经一天了,还是没有醒来。杨欣在电话里大叫一声,立刻驱车赶到医院冲进了马海的病房,看到自己的丈夫安静熟睡的样子,当时眼泪都快下来了。
马忠诚和他母亲整个晚上都呆在病房里没有离开过半步,毕竟三个人很少有机会在一起。
夜里十点钟的时候,护士又来检查了一次,给马海换了一种药水,说这是营养针,增强免疫用的。这时杨欣已经趴在躺在椅子上睡着了,马忠诚和护士询问着马海的病情。知道马海并不是休克性昏迷时紧张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下来。
午夜的时候,马忠诚被父亲马海的一声吼叫惊醒。只见马海竖在床上,急促地喘着气,两眼直瞪瞪地望着对面的墙,仿佛要看穿似的,看样子是刚从噩梦中醒来。
“爸!你终于醒啦!”马忠诚跑过去拿着手绢给马海擦额头上的汗水。
听到马海醒了,杨欣一下子跳起来急匆匆地把护士拉来,让他在看看。
护士看了看,营养针还有一半,于是问马海说:“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可马海的回答却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他说,他又梦见了虫子。
21。感染深化
【新年加更篇,推一个@@】
从医院回来后马忠诚就发现父亲精神恍惚,心事重重。但每当问起父亲,他又说自己没事。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总觉得父亲的身体突然之间就变差了;可能是老了吧!他是这么想的。
但马海心里却有数,他知道这肯定和晚上的噩梦有关系。接下来的几天,马海没有一个晚上不是在噩梦中惊醒,在服了两粒安眠药后又继续入睡。他做的梦也是千篇一律,都是虫子,满世界的虫子。后来各种各样恶心奇怪的虫子都有,让马海白天吃饭都没有胃口。家里人没有让他去上班,而马海自己也不敢再去科技园了。他找来笔记本,把晚上梦到的内容记录在本子上。这时,电话响了。
电话那头是他学生陈怡可的声音:“马老师,恢复得怎么样了?”
“嗯!好多了。”
“这就好了,平时要注意好好休息,不要再熬夜了啊。”陈怡可说。
“好的,我知道了。”
“哦!好有一件好事,太湖一号的资料已经全了,现在已经在科技园的网上了。你可以去看看。”
“哦!是啊?那太好了。”马海听到这个消息非常欣慰。但他没有第一时间看陨石的资料,而是接着自己还清醒的时候把晚上梦到的写下来。不知为什么,他有预感这个梦在向自己传达着什么。
一个上午,马海完整地记录下了其中的两个梦境。写了这么长时间的字,手也有点酸了。他活动活动手指,却不经意间在笔记本里发现了一小片半透明的东西,还带着血迹。他很快认出了那东西——是自己的指甲!
马海检查了自己的双手,发现右手的小拇指和无名指的指甲都不见了。从大小判断,笔记本里的指甲应该是无名指的,可小拇指的指甲又是什么时候掉的?俗话说十指连心,为什么自己又没有感觉到痛呢?
他飞快地处理掉那片掉落的指甲,可笔记本上已经被鲜血弄糊了。马海忽然紧张起来,不能被家人发现自己这个样子,于是他开始在家里翻找那块小拇指的指甲。当他找到卧室的床边的时候再次吓了一跳——自己的枕头沾满了头发。那不可能是妻子的,她是长发,更不可能是儿子的,自己的枕头只有自己枕过。可是,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脱发的呢?
马海心头一紧,打了个哆嗦。他立刻脱下枕套扔进了洗衣机,跑到镜子前仔细地打量着自己。不看不知道,一看他这才发现,镜子站着的是一位邋遢的老人。这简直不是马海啊!他想。短短几个晚上,他仿佛老了十岁。马海就这样站在镜子前,他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脱落的指甲,掉落的头发,苍老的面容。难道那几个微不足道的噩梦尽会把自己折腾成这种摸样。
这时,电话铃又响了,是儿子马忠诚:“喂!爸,身体好多了吧。”
马海听到儿子的声音,头皮一阵发麻,尽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爸!你现在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说话。”马忠诚提高的声量。
马海想说,但话到了嘴边就是讲不出来。
“爸!”马忠诚再次高声呼了一声,终于把马海唤醒了。
“嗯嗯……爸爸很好……很好…很好……”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后来马忠诚说什么也没有再听了,就听到他说了句晚上可能会晚点回来,然后就挂了电话。
“哦…哦…那小心…小心…”马海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声,嘴里还念叨着。
放下电话,马海的右手又阵痛起来,这次疼痛异常剧烈,不像是皮肉伤那样的痛,而是像是从骨头深处传来的痛,这种感觉一直传达到全身让马海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他坐在台灯下小心地撕开包着伤口的创口贴,那还是一个星期前被陨石弄伤的。按道理来说伤口应该愈合了才对。可马海发现伤口不但没有愈合反而开始腐烂。那里的皮肤早已溃烂,血肉成了可怕的暗红色,形成的血浓把创口贴全浸湿了。
眼前的景象令他眩晕。他立刻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到一瓶碘酒,用棉签沾着涂抹着溃烂的伤口处。他忍着剧痛,直到整个手指都涂成了碘酒的紫红色。然后又用两层创口贴把伤口包牢。心里还想着,这下应该没事了吧!
一个很奇怪的现象:男人都很害怕自己得病,或者得病后不愿意吃药看医生。他们觉得是男人就要刚强,普通的小伤小痛,咳嗽鼻涕,自己能处理好。而马海倔强的脾气却让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后来人概括马海这种行为的时候用了一句简单明了的话,“他在用虚荣心欺骗自己。”
马海把记着梦境的笔记本锁在书房的课桌里,哪天有了新的梦再拿出来记录。过不了多久,一本笔记本就被写得满满的了。
一天,马海惯例被噩梦惊醒,他打算从床上坐起,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失去了知觉。吓坏了马海跑到卫生间检查起右手,惊讶的发现五个手指的指甲只剩下大拇指是完整的了。他用左手碰了碰,依然没有知觉。接着,他狠狠心,尽硬生生地把大拇指的指甲给拔了下来。鲜血立刻像泉水般涌出,染红了大半个池子。这时,他听见背后拖鞋踢踏的声音,于是立刻打开水龙头把池子冲洗干净。
“怎么啦?”是儿子马忠诚。
“啊,起来上个厕所。”马海故意走到马桶旁冲了一下水,尽管他没有上厕所。
马忠诚信了,又回去睡觉。马海又用自来水冲了冲伤口,顿时感觉到生疼——右手的知觉又回来了。
“唉!会好起来的!”马海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了一句,关了灯,回去服了安眠药继续睡觉。床上,他想到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一切,不经感到后怕。即使平日里他表现的不在乎,可心里还是清楚,自欺欺人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应该去医院看看了。他想,不一会儿一股浓浓的睡意就袭来了。
【新年到!小虫加紧码字中。第三卷超X档案是侦探篇,第四卷虫VS人是战斗篇,都非常过瘾。说实话,我对第二卷纯叙述剧情也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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