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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欧罗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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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田光若无其事从厨具中抽出菜刀,看了又看,刀背反射着灯光正好照到道森的脸上。
“哎呀,我有急事,太急了。”道森还是识货,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溜了。
我躺在床上,头上敷着冰毛巾,嘴里咬着温度计,看着羽田光的背影,心中充满无限感概。
心自洁而无处不君子,昨夜我和羽田光聊了一个通宵。虽说我需要静养休息,但是似乎我们彼此都有一肚子的话想向对方倾诉。
羽田光是中日混血儿,妈妈是国内某大学日文系高材生,在某次对外活动中,结识了羽田的父亲,毕业后,不顾家里反对,径自嫁到了日本。
谁知羽田11岁那年,父亲出轨,抛弃了她们母女,羽田的妈妈独自抚养她到18岁后,患病去世。
羽田凭借姣好的外貌进了模特圈,几年后,很快混得小有名气,当了某英伦杂志的专用模特,长年都在英国和日本之间来回。
至于她的私人感情生活,我不想问,也不敢问。
“已经退烧了。”羽田光看着温度计。
我喝着米粥,好几年没有吃过大米了,对于中国人来说,似乎只有大米才能温暖你的胃。
“你这次来英国会呆多久?”我胆怯地问,生怕她就此从我眼前消失。
“拍完罗,我晃一晃就要走罗,你想不想看看成品?”羽田从背包里抽出一本杂志,封面就是她穿着一袭长裙站在泰晤士河畔。
英国的风景中总有一股化不开的阴郁,我相信唯独羽田光能在这阴霾中撑出一片亮丽,凭水临风,秀发轻舞。
我继续翻阅杂志,中间有几张,羽田穿的比较清凉,露出姣好白皙的身材。
我身体慢慢在恢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镜头,有了反应。
“你不乖喔,又在想坏事了,”羽田凑近我的脸,吹气如兰。
我的心开始狂跳。
“那么,”羽田放慢语速,缓缓的说:“我们,就,去看电影吧!”
她瞬间撤走,拿起包包站到门口,笑得就像盛放的百合。
大萤幕上放着美国大片“黑衣人”,全英文对话,虽然我日常英语已经没有问题,但是很多深一点的单词就不会了。
羽田光用中文准确地告诉了我。
我们就平行宇宙和时间的线性展开了讨论。
“如果说你每从一个宇宙穿越,就会到一个新的好结局的平行宇宙,那原来的宇宙仍然是悲剧,还是好可怜。”羽田这么说。
“不会是这样,宇宙是空间和时间交叉构成的,如果缺乏了元素,原来的宇宙就消失了,融入新的宇宙,所以大家都去了好结局的宇宙。”我安慰她。
“喂,安静!”前面抗议了。
羽田光不再说话,轻轻靠在我怀里,就像一只寻找依赖的小猫。
------------杀手之月驾到---------
我拿起背包,走进莫利诺球场。
那一束点亮我生活的光终还是离去,我必须把这塞满心中的思念放到一边,因为我的球队需要我。
周末联赛,我们将面对将我们踢出足总杯的杀手,蓝月亮曼城。
被纽卡斯尔屠杀,让伍尔弗汉普顿对接下来的比赛充满悲观情绪。
球迷发言人在球队官网留言讽刺道,“我们的莫利诺真是地狱主场!不过很遗憾,这个地狱不是给对手的,是给自己球迷的地狱!我们需要有人站出来负责。”
球迷的压力蔓延到俱乐部,麦卡锡被主席叫去谈话,根据球队小打听马修斯说,主席要球他提高主场胜率。
“不管对手是谁,我们绝不能接受主场两连败!”麦卡锡几乎是怒吼着这么说。他在人员上也做了调动,道伊被扔到替补席,弗莱彻将和我搭档锋线。
但是一看曼城的阵容,即使是最狂热的狼队球迷,也只好说,大家尽力就好。
巴洛特利突前,身后是马拉多纳的女婿“KUN”阿奎罗,特维斯和大卫。席尔瓦分别在两侧。
即使在任何一款足球游戏中,这也是一条豪华的攻击线,何况这是现实。
要不,就下雨吧,我祈祷着,以乱打乱赌一赌运气说不定还有机可乘。
而我的直接对手,是状态正佳的英国国门哈特。
满满的狼队球迷塞满了莫利诺,虽然大家不抱希望,虽然这有可能又是一场屠杀,他们还是高唱着歌曲为狼队助威。
毕竟,球赛就是节日。
莫利诺球迷歌声改变了这场比赛,令人意外的是,在曼城狂风暴雨地攻击下,狼队反而发飙了,全队一改上场比赛无力的表现,打的格外起劲。
当然,除了我,我开始体会到赫普斯和霍克的意思,如果对方开始防守我,我就无法再次偷袭,远射,我看家的射门本领更本无从发挥。
整场比赛我在曼城头号中卫孔帕尼的防守下无所作为,更本不能给哈特制造任何的麻烦。
但是遇到强队就超水准发挥的狼队再次打了场奇迹般的胜仗。
虽然巴洛特利顶入一个头球,可弗莱彻和马修斯的进球还是帮助狼队2:1主场拿到3分。
我瘫在替补席座位上,吊命似的喘气。
狼队的球迷和身后的工作人员举声欢呼,大家都有些难以置信;我们又赢了?本赛季狼队看来是英超无可争议的妖队。
弗莱彻进了球,心情大好,他跑向看台对球迷欢呼着。道伊已经快憋成了火山,看来他做梦都在想怎么进球吧,布莱克好像有些放弃似地,戴着耳机,走进了通道。
我脱下球鞋,赤着脚,提着鞋,走向休息室。
狼队这场值得纪念的主场胜利后,四个前锋各怀心事。
我虽然为球队的胜利感到高兴,可连续两场无所作为,让我对赫普斯提出的问题感到有些无奈。
我开始出名,开始被人重视,也开始被对手的后卫重视。
被一盯就死的尴尬,要怎么解决呢?
赛后,我仅仅得到了6。0分,媒体评价是全场魂如梦游,仅有几脚不着边际的射门。



第二十七章  无奈
我躺在公园草地上,用手机给羽田光发短信,告诉她我们赢球了。
短信回复过来,她表示看了比赛,担心的问我是不是累坏了。
只有你关心我啊,我心里涌起暖暖的情意。
四处呼啸的寒风表示这块我心里的栖息地将暂时冬封,请开春再来,不然冷死没商量。
我望了望无星的夜空,只好和公园暂别。
一片寒意中,我渡过了孤清的几天。
周三清晨来临,我将球用后脚跟一磕,皮球听话的弹起来,我颠了颠球。
“ok,可以了,你快去俱乐部吧。”霍克看着手里的秒表,补充说:“确实更快了。”
“你总是坑我,”我用舌头舔舔嘴角,“明知道今天要去伦敦比赛,还一早拉我训练。”
“帮你热身而已,”霍克一边收拾练带球用的塑料桩,一边说。
我背上背包,转身小跑,离球队集合,还有半小时了。
“等等!”霍克记起什么似的喊了起来。
“纳尼?”我决定他要是再说屁话,我就揍他。
“很重要的事。”霍克气喘嘘嘘的追上来,“一月那头那几天请假!别做任何安排,你得跟我去一个地方。”
他又转身回去了,真是脑子有毛病。
“去哪里?”我正好对过了圣诞节十几天空闲怎么安排无所适从。
“巴西!”
我跑过道森家的甜品店,看见道森正在给橱窗里摆放今天的最新出品。他家的东东卖的太好了,没到中午,准缺货。
“嘿,猛男!”我对道森喊道,伸出右手,手指晃动:“面包,面包,账款月结。”
“送你了,去进个球。”道森扔了个最大的过来。
但我没想到俱乐部已经准备了早餐,尽管如此我还是全部干掉了所有食物。
我需要体力!不管是用什么方式,离周日打完曼城,才休息周一一天,昨天周二赛前准备训练,今天周三就要去伦敦比赛。
“打富勒姆啊,小心啊。”狼队的营养师表示了担心,“如果你们去打切尔西,我一点不担心,但是打富勒姆,万分小心啊。”
周日逆转蓝月亮,媒体鸡冻了,总结出一条“狼队定律”。
也难怪他们,我们逆转了阿森纳、曼联、曼城,但是被西布罗姆维奇、纽卡斯尔之流暴虐。
球迷之间的说法则是越来越更加夸张。
我们需要在今天做掉富勒姆以证明自己。
大巴进入大伦敦市区的街道,说起伦敦,以前我在阿姆斯特丹隔海总是遥望这片繁茂的土地。
作为英国首府,伦敦是欧洲的文化中心,港口重镇。大伦敦区里拥有众多的球队,我曾梦想过来这里效力。
如今我还是来了,作为伦敦球队对手的暂时头号前锋。
富勒姆的主场克拉文农球场(carvencottage)位于伦敦的哈默。史密斯-富勒姆区,离海岸线较远,但是背靠泰晤士河,是一座专业足球场。
当汽车抵达克拉文农球场时,我认为如果是我开车来找这座球场,一定转十个圈都找不到,除非我能仰天看见高高支出的球场探照灯。
尼玛这球场修的坑爹啊,居然是临街的,而且临街的一面看起来就像是个图书馆。你想你开车路过一条满满岔路的小街,你能想到一个红砖墙式图书馆的背后就是球场?
我看见“图书馆”的正下面是一个中国小卖部那么大的售票窗口,旁边就摆了两排可收栏杆意思意思,这要赶在国内,买票不挤的打架?
富勒姆在我印象中一向不是强队,但周二开会时,我才吓了一跳,经过一系列的整顿建设,本赛季富勒姆的表现非常狂暴。赛季初一度打得非常猛,在最近状态略有回落的情况下,以9胜4平4负进40球失31球力压曼联排在英超第四。
进40球,比狼队的21球攻击整整多了一倍。
道伊今天终于回到主力先发位置,我稍感轻松。
“吴,今天你需要多往两侧扯动,不要被盯的太死。”赛前,麦卡锡这么布置道。
我点了点头,看来麦卡锡也注意到了我最近两场的窘况,让我多扯动一下。
25000名球迷满满到场,赛前,富勒姆的球迷就叫嚣着,不要踢的太好,踢到纽卡斯尔的水平刚刚好击溃狼队。
道伊站在中圈,用力地跳着,他最近训练非常的拼命。在弗莱彻进球的情况下,他在球队主力的位置备受威胁。平时他看起来笑嘻嘻的,可其实能爬到这一层次的球员,多半都有不服输的劲头和坚毅的心智。
看来我这暂时的第一中锋称号很快就要让人了,上半场道伊在接到亨特传球后自己单干,晃过一个富勒姆后卫率先打入一球。
终于结束了进球荒,道伊就像一个爆炸的火药桶,他冲到场边狂呼着,每次狼队攻击乏力,他总是压力最大的人。
我开心的跑过去庆祝,只要狼队赢球,我暂时不进球确实没什么大不了,何况,我也真心为道伊高兴,他为人很好,他状态的恢复,无疑对狼队是一大助力。
道伊抱了抱我,我能感觉到他兴奋地发抖。
“哇噻,你才从泰晤士河里捞出来?”道伊赶快推开我。
我吐了个舌头。
这场比赛为了摆脱富勒姆后卫的盯防,我大量的两边扯动着,这让我的体力消耗巨大,球衣早跑地湿透。
看来乱跑也不是办法,我的问题始终难以解决,我开始陷入进球荒。
不就,凶悍的富勒姆扳平比分。
我尽力地在富勒姆门前寻找战机,可是富勒姆的后腰总有意无意地跟着我。
我用尽了体力,也没能找到机会。
真是糟糕啊,为什么赫普斯说什么总是中什么?
麦卡锡看我实在不行了,下半场开始10分钟后就用弗莱彻把我换下。
我在刚走下场的时候,脚抽筋了。
抽筋真是钻心的痛,队医帮我压脚,科尔拉克过来帮忙。
我正想闭上眼休息,突然一个摄像机递到面前。
真TMD不好受,我都要虚脱了,还要被拍,让电视台播放我是如何的凄惨。
希望,羽田光不要看到这个镜头,希望她已经回日本了。
我望向体育场上空的天空,伦敦的富勒姆区难得的晴朗无云。
我坐在替补席看着这场闷战,两个黑马谁也不能奈何谁。
最后1:1收场,对狼队来说,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我几乎是被道伊架上大巴的,然后直接在大巴上昏死了过去。
12月的赛程额外密集,周三晚我们连夜赶回到伍尔弗汉普顿,周四、周五两天调整,周六我们就要在主场迎来副班长,排名倒数第二的桑德兰。
为了让我回复体力,麦卡锡额外开恩不让我参加训练,又让按摩师给我做理疗。
按摩师非常专业,不断问我各个肌肉的情况。
“你体质非常好,这种肌肉不容易受伤。”50来岁的按摩师这么说。
英国是一个讲履历和资历的国家,他这岁数,没准按过很多NB的巨星,所以我一点也不怀疑他的说法。
理疗一番后,我又去蒸了个桑拿。
拍了拍我蒸的红通通的肌肉,我穿上运动服,我又更强壮了。跟赛季前刚到狼队时不可同日而语。由于长年在欧洲生活饮食的缘故,我的身体看起来更像东欧球员。
我站在场边,幸灾乐祸的看着队友们跑圈。
之后我还是参加了抢球游戏。输家要站在球门内被大家射屁股。
没想到技术最好的亨特居然输了。
队长大人虽然输了,但是人缘那是没的说,大家都把球罚偏了。
我走上前瞄都没瞄,随意的一脚。
再一个没想到,我的脚感太好了,亨特的屁股被打的一颤。
道伊等唯恐天下不乱之徒笑趴了。
亨特大怒,“你小子造反了!”他开始追杀我。
“冤枉啊,大人!”我连忙逃跑。
一片嘻哈打闹中,周六来临了。
经过两天的恢复,我感觉好多了。
虽然,我还是想不到任何办法,解决我目前的困境。三场球了,我的进球运似乎已经远离。
我嘴上从来不说什么,可心里,开始着急。
拿下桑德兰,全莫利诺都下达了对我们的最低要求,这是圣诞节,全伍尔弗汉普顿都想带着一场大胜去装饰圣诞树,切火鸡。




第二十八章  用足球来表达你的心
迎战桑德兰赛前,天空又下起了小雨,我们提前适应场地,所谓提前适应,就是利用主场优势,去场地上踩踩,那里水多,那里地滑,大家心里有个数。
我请工作人员配合着自己,把两边禁区前的草平了平,主场有方便,不用白不用。
但是这一招,也没有起到效果,我继续第四场球没能进球,即使是面对桑德兰的后卫,我也想不到任何办法。
在被倚靠,贴死的情况下,我过不了人,甩不开防守球衣,就不能创造出空间射门。
怎么办呢?
我有点无奈。
狼队1:1和对手握手言和,道伊又进一球,可无法带领球队取胜。
球迷们对平局有些不满,可总算没输球吧?圣诞赛程,球迷们也就是图个乐,大家还是吹着口哨,唱着歌回家了。
我看了看冬天的莫利诺球场,这里即将休息半个月,由于杯赛被淘汰,我们要1月中旬才有有比赛,希望我能在半个月内找到办法,再次让这里沸腾起来。
“吴,你需要再提高一下。”下场时,麦卡锡拍了拍我的肩膀,上半赛季结束,白头发的战绩不错,让他看起来也容光焕发。
“那我可以请十几天假不?”我直接对白头发提出要求。
霍克来了,在俱乐部宣布放假的下午,我一走出俱乐部门就看见了他。
“你得赔偿我!”我抓住这个190公分大个子的衣领咆哮。
为了霍克不知所云的巴西计划,我连续推掉了去亨特、道伊、格曼等家里做客过圣诞的邀约。
比起刚到伍尔弗汉普顿的孤单,我渐渐认识了更多朋友。我发现这些老外都很好接触,他们的心思并不复杂,也许是因为生活压力不大的缘故吧。
和他们呆久了,我的性格也变得开朗,妈妈在和我视频的时候说,我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以前我那憋了一股闷气的老成样子才让她担心。
“赔偿?带你去巴西就是赔偿了,如果你还想进球的话”霍克用一双眼珠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轻轻松开他的衣领。
我窄小的公寓。
霍克真是大牌的经纪人,他优雅的操着手看我收拾行李箱,如果是以前的赫普斯,一定会帮忙我。
“现在巴西是春天还是夏天?”我查了一下南北半球的气候区别,在考虑是不是该带几件单衫就好。
“巴西这会是春季,马上就要入夏,气候正好。不过我们要先去趟阿姆斯特丹。”霍克平静地说。
“阿姆斯特丹?”我表示了疑问,这个地方我既怀念又想忘记,既熟悉又陌生。我对这座城市的感情很是复杂。
“你不想去看看赫普斯?”霍克的大黑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走!”听到这句话,我立马拉起了行李箱。
-----------重游故地---------
飞机降落在阿姆斯特丹的史基浦机场,我回到了这座挣扎奋斗了5年之久的城市。
霍克真是让我无语,一下飞机,他鞋被人踩了一下,他稍一犹豫,居然跑到擦鞋区擦鞋去了。我只好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登他。
如果你在阿姆斯特丹生活过,就会了解其实荷兰人的很多方面的能力远远比他们的足球NB。
阿姆斯特丹号称“北方威尼斯”,是一座以三条主运河构成的水城,而其名称来源,也与水坝有关。
全荷兰一马平川,他们最担心的,就是随时会被大海淹没,因此荷兰人从17世纪起,就建筑各种水坝,与海争地,造陆填海。
当然,中国人在大禹时代就懂得堵不如疏导的道理。阿姆斯特丹的水流疏导工程比他们国家队的中场更为精密强大。
阿姆斯特丹随处可见不同修建的水道,水道上都拥有阀门,通过水道的开关,来控制地表的水位,然后把多余的水导入运河,运河流入水库,在海岸线退潮的时候,就开闸放水。
我相信如果这样精密且需要责任的工程如果归国内的有关部门管辖的话,阿姆斯特丹已经沉没十万八千次了。
以前在阿姆斯特丹,我最大的乐趣是骑着自行车到处穿梭,阿姆斯特丹才应该叫自行车王国,自行车道规划的整齐有力,你可以很舒服的随便骑,而不用考虑和汽车争道。
阿姆斯特丹所有公车站旁可以随时方便的租到自行车,当然这里唯一和国内雷同的,就是你的自行车一不小心,还是会被盗。
这座欧洲最自由的城市开放得令人吃惊,最大的特色,就是同性恋,还有牛郎表演。
我在青年队时,就经常发现好多对基友。一开始我完全不懂,加上年龄又小,因此在球场浴室洗澡时,总觉得身后怪怪的,总有男的打量你的屁股。
我被吓坏了,连忙求家里凑了点钱,租了外面的小公寓,从此只敢在自己家洗澡。
直到到了英国,在伍尔弗汉普顿才放下这个心来。
霍克回来了,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再发呆,赶快走人。娘的,是谁在耽误时间?
赫普斯的白色小家内,赫普斯太太挺着大肚子端着豌豆汤从厨房出来,我赶快起身接过。
豌豆汤、德国白肠、烤排骨,餐桌上我唯一无法接受的是生鲱鱼。我把生鲱鱼这个任务交给了霍克。
霍克非常乐意的接受了,同时鄙视了我不会欣赏这自然的美食,他拿葱拌了拌鲱鱼,一口就是一个,吃的非常起劲。
面对满桌的食物,我想起靠shoama,这种土耳其肉夹馍度日的日子。荷兰的牛奶那一个好喝,长期喝过之后,你会怀疑国内的所谓牛奶全是地沟水。可荷兰的其他食物就很蛋疼了,清一色的加乳酪啊,加乳酪!吃的我想吐。还好后来我发现了shoama这种食物,这种类似肉夹馍的食物,你可以选取烤牛、羊、鸡中的任何一种肉夹在面皮里,配上蒜蓉酱或者土耳其辣酱、生菜、洋葱、西红柿,还可以额外加一根黄瓜。我在荷兰的3年里,几乎每天靠它填饱肚子。
赫普斯开了瓶醇香的红酒和霍克碰了个杯,看见我馋馋的眼神,只好给我也倒了一小杯。
“还要训练呢。”他说。
一整个晚餐,赫普斯和霍克都在拉家常,话生活,这是关于足球唯一的一句话。
我知道赫普斯的好戏一定在后头,拼命享受着家庭餐,耐心等待着。
赫普斯和霍克都是极有效率的人,酒足饭饱之后,赫普斯开车带我来到一个公众小足球场。
由于饭后不能立即剧烈运动,霍克指导着我慢慢热身,自己和赫普斯在旁边拿足球在篮球架下投篮玩。
热身完毕,夜幕也完整的降临了阿姆斯特丹,小球场的灯光下,我们开始说正事。
“最近几场被盯死了吧,真臭啊。”赫普斯笑着看着我。
我耸了耸肩膀,表示无奈。
“我们这次让你请假去训练的目的,就是让你拥有更多的攻击方式,让对方后卫难以盯死你。”霍克终于说出了重点、主题、中心思想。
“这些就是训练用的?”我指了指地上的大沙包,纸人等一堆货物。赫普斯的车是一辆拖板鞋,运东西再好不过,不过到球场外停好车后,赫普斯借口腿脚不好,霍克自然是高层作风,这些东西搬的我那一个气喘吁吁。
“来吧,”赫普斯用粉笔在地上画好标记。
“赫普斯会给你启各种球,你必须在接球后过掉我,然后把球打进纸人背后的球门。”霍克说明了游戏规则。
切!连你这个业余队的都过不了,我还混个什么劲?
我在狼队的业余时间,一脚停球、带球过人、爆发力折返跑一项没落下,与赛季初相比,我早已不是同一人,我耐着心,琢磨着赫普斯的用意。
我轻松在标记线前打入第10球,眼角一挑霍克:“被过傻了吧?”
霍克拿起笔:“无消耗状态。”他记录着,然后霍克阴阴一笑,“请高速冲刺10圈再继续。”
汗水渗透我背上的外套,我把外套脱下,在冬季的寒风中,只留下湿透的球衣。
“再来!”我开始明白起来。
接下来的三组球,我成功率从八成变七成。七成变五成。
赫普斯抱起沙包,开始做了些工作,那沙包足有大半个人那么大。
赫普斯把沙包用活扣带扣到我背上,使我看起来就像一个民工兄弟。
“现在接球后,奋力甩掉沙包,再过掉霍克,射门。”
霍克190公分的大块头像黑塔一样把我一次又一次撞飞。
“尼玛,你们这是哪一门子邪门歪道训练法?”我躺在地上抗议。
“今天到此结束,这只是初级入门,在巴西你还有进阶课程。”霍克淡淡而冷酷的说道。
但是我分明听到他在忍笑。
“噢,记得把这些东西都全搬回车上去。”霍克居然还这么补了一句,然后嚣张地买咖啡去了。
现在还喝咖啡,咒你一夜失眠,我心里暗骂。
赫普斯笑吟吟地来帮忙我清理战场,而后,我们坐在球场边聊天。
“你在狼队的表现远远超出了我的预计。”赫普斯说。
“还好吧,有几场球运气不错。”我谦虚着,希望能听到他真实的看法。
“你已经进步神速,但是在职业足球立足,却还不够。”没想到赫普斯话里还拐了个弯。
“你了解超一流球星的境界吗?”赫普斯望向夜空。
我摇摇头,在我的球坛规划中,我一直是希望自己能坐稳一个英超中游球队主力位置,然后在国家队有所表现。
超一流球星?哪些人可以称为超一流球星?那又是什么境界?我想都没想过。
“真正的足坛王者都是能用足球表达自己的人。”赫普斯望向我,眼睛中闪烁着光芒。
“你看过罗纳尔多在巴塞罗那时,那从中场开始的远途奔袭没?”赫普斯问我。
我猛点头,那样的进球怎么可能不看个几十遍?从中场带球,完全的无可阻挡,强悍的穿过夹抢的后卫,冲入禁区,即使对方对他的犯规动作已经可以判点球可还是无法阻挡。
力量、技术、爆发力、平衡能力,完美的无懈可击,于是大家只有哀叹,这是一个“外星人”。人类怎么可能做到这样!
“提起巴蒂斯图塔你又能想到什么?”赫普斯继续点拨我。
“当然是无可与抗的大力射门,batigoal!”这些足球巨星我怎么能不耳熟能详?
“罗巴乔呢?”
“轻盈,灵巧,脚法犹如意大利画家的画笔。”
“他们都是用足球表达自己的人,你能从他的球风里,感受到他的性格,他的喜怒哀乐,足球就像他们的另一张脸,令世人牢牢记住他们是谁,不会混淆。”赫普斯眼光中充满了追忆,梦想。也许,眼前这个秃头的大叔不是意外,早已成为足球世界另一个大家熟知的名字。
“去巴西前,你要牢牢的记得这件事。”临行前,赫普斯叮嘱我。
“用心去感受足球,然后用足球表达你自己。”




第二十九章  被神祝福的右脚

如果从欧洲最西南岸的葡萄牙算,其实欧洲到南美洲的直线距离非常之近。这也造成了大航海时代开始时,身为海上先行者的葡萄牙迅速的殖民了巴西。之后大量的非洲黑奴被贩卖到巴西。
最终的结果是,巴西的人口中白人占4成,混血人种占4成,黑人占2成。
我从飞机上向下望,里约热内卢已经出现在眼前。这座庞大的城市让你有难以言语的冲击。
基督山上著名的基督圣象张开双臂,以慈悲怜悯的神恩注视着这里的芸芸众生。
里约就是一个黑白极端矛盾的集合体,却偏偏浑然天成。
21世纪的现代城市与热带原始森林交错相接,群山环绕中,却又是天然的良港。
身为金砖四国之一,既有现代化极其发达豪华的富人区。也有落后简陋,看起来就像在19世纪的贫民窟。
人与自然,性与足球,这里的喧闹无日无夜。
来接我们飞机的是一个叫迪迪的黑人,与历史上伟大的巴西球星同名。
这个迪迪20来岁,瘦小且干练,他是霍克的“线人”。
据说,有力的欧洲球探在巴西这座天然的足球金矿里都布有自己的眼线,他们不必是专业的足球人士,但多半是聪明且缺钱的“地头蛇”。
在里约,情况也和巴西其他地方类似,人力有限,球探们不可能随时在800万人口,无数街头踢球的小孩中慢慢考察,巴西本身国内就球探如云,要知道,巴西球星现在身价水涨船高,如果能抢在巴西本地俱乐部之前发掘到新星,那可是一笔几百万的生意。
“线人”负责起了第一轮的打听和推荐工作。
迪迪对“米饭班主”霍克服务很是周到,主动帮我们找来了车,搬动行李,而且一定不要我们动手。
小车抵达了一家比较豪华的酒店。我心想,霍克这家伙还真是摆谱,不过这笔费用不知道会不会找我报销,那样的话,我应该叫他换一家便宜点的。
没想到霍克叫我等在外面,径自入内和迪迪把行李搬了上去。
这是搞什么?我有点糊涂了,飞机坐的不算很累,不过我还是想舒舒服服洗个澡,好好的休息以静待霍克的“花样”。
巴西这时间正处于春季的尾声,但是已经非常炎热,我只穿了一件T恤衫,还是热的出汗。
霍克和迪迪出来了,迪迪开车,我被驱赶到后排座位上。
“走吧,先生,你必须要先接受仪式。”迪迪的英语还算流利。巴西官方语言是葡萄牙语,因此英语的发音怪怪的,还好,迪迪算是他们中英语较好的。
汽车在里约的大街小巷穿行,道路越来越窄,我们来到一个半山坡上,在一条小街里的教堂前停下。
“来见识下神迹室吧。”迪迪带头,带着我们进去。
原来真有一间房子叫神迹室!我一进这个房间,立马被吓了身冷汗。屋顶、墙上到处高挂着人手、人脚、人头,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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