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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异能者-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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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院长的出现,使我本来计划好的事情没有办成。”

  我打断他的话:“说道这里,我还想问你,你平时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按你的脾气,即使警察来了你都会继续下去,怎么曾院长看你一眼,你就放手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院长的眼神特别怪,和平时不一样,他的双眼里面好像藏着无数个恶鬼,我只看了他一眼,就觉得整个人掉进了地狱,经受了无数次地严刑拷打。我被吓得身子都软了,放开了抓着你的手。”

  疯猫说到这里停下了,眼神里充满着恐惧,看来他对那次的经历还心有余悸。等他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他又继续说:“一次不成功,我就寻思着再报复你一次,于是我偷偷地跟踪你,知道了你住的地方。之后我就决定在今天在你的房顶上搞出点动静,吓唬你一下。本来我的打算是,揭开房顶的一片瓦往里扔石头,让你每晚都睡不安稳。当我正要这么做的时候,我感觉背后一凉,一个东西爬到了我的脊背上,并发出悉悉索索地声音,我一惊,回过头,竟然看见一条蛇正爬到我的背上,也在抬头阴森地看着我,四目相对,那种眼神仿佛在哪里见过,对了,跟曾院长那天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我被吓得呆在那里一动不敢动。那条蛇爬到了我的肩膀上,仰起头,挑衅般地对我吐着信子。我正要用手去抓,突然从蛇嘴里吐出一口腥臭的气,与动物腐烂的尸体一个味道,那股气直接冲到我的鼻子和嘴里,我的胃里一阵翻腾,我赶紧蹲下身子,想吐,但是吐不出来,不一会我就晕倒了。”

  “那后来呢?”

  “我醒来的时候感觉到那条蛇并没有走,而是钻进我的衣服里,用嘴死死地咬住我的脊背。我想伸手抓它,却发现我的自己身体好像住进了另一个人一样,已经不受控制。那个人强制着我打破你的屋顶,后来发生的事情,就跟你看见的一样,我跟你在房间里打了一架。当你那杯开水浇在我头上的时候,我感觉很烫,但就是叫不出来,嘴里只能发出‘嘿嘿’地怪笑,好像住进我身体的人是个疯子。还有,当我吐出嘴里最后一颗石头时,也用了平时最大的力气,我知道那种力道如果打到你的关键穴位的话,足以致命,那可是我的绝技——飞石点穴。我心里非常地害怕,如果将你打死,我也难逃法律的制裁。可后来我才发现你的功力远比我深,而且有更神奇的力量,可以自由地操控水。真想不到在这个小小的镇上,还有人比我的功夫更高,而且这个人还是我的同事。”

  我冷笑了一下:“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在这个小镇上,还有比我功夫更高!”

  疯猫还想说什么,但是肋骨的疼痛又迫使他弯下了腰,止疼针的药效已经过了,疯猫赶紧说:“老陈,快带我去医院,要不我就快被疼死了。”

  同事几年,我还是讲感情的。虽然他曾经当众羞辱过我,虽然刚才它差点置我于死地,但肋骨断了如果不及时治疗,断掉的肋骨随时有可能因为一个不适当的动作插进心脏而要了命。以我对疯猫的了解,虽然他平时有点嚣张跋扈,但绝对没有杀人的胆子,况且我又亲眼看到了那条蛇,他也是迫不得已。我把疯猫身上的那条蛇装进一个瓶子里,出去打了一辆车就带着疯猫去医院治疗了。

  第二天我找人把房顶补好,并没有报警,我只想用自己的方法解决这件事情。我从医院里偷回了点福尔马林,把蛇泡在里面,没事的时候,我就拿着瓶子研究那条蛇。可是经过我翻来覆去地观察,那条蛇除了颜色纯点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疯猫从此以后不仅不再找我的麻烦,反倒找过我好几次,想拜我为师跟着我学本事,但都被我拒绝了。一来这本事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做到,魂魄里没有水佛的人根本学不来;二来他这个人行事疯癫,如果教会了他更大的本事,指不定闯出什么大祸来。

  现在我心里最盼望的,就是奇玮和啊兽能尽快回来,我们共同商讨下这个事情该怎么办。我隐隐约约觉得这事和曾叔叔有脱不开的干系,现在不仅奇玮和啊兽说他有问题,就连疯猫也说曾叔叔的眼神像一条毒蛇。

  我又想起了那天从我房顶上掉下的那条蛇,我们要离开东邓村的时候,我在水库里也看到了一条蛇,前几天疯猫袭击我的时候,背上也挂着一条蛇,就连孙淼的冤魂都说曾叔叔变成了一条蛇。如果我没有猜错,曾叔叔就是一直用蛇来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疯猫只不过是他向我们打出的第一拳,用来警告和试探我的本事罢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边加紧修炼,一边等着他们两个回来。我没有选择给他们打电话,因为我知道他们那边也很忙,不想让他们分心。

  2005年4月11日,宜:种植、圈养、破荒、取土、破屋,忌:余事误取。

  我坐在啊兽留下的毯子上,一只苍蝇在我身边飞来飞去,影响我静心练功。我稍稍一用力,一股细小地水柱就从我嘴里喷出来,把那只苍蝇打到了墙壁上,现在的我,已经可以随意控制水柱的粗细并准确地打在我想打的位置上。御水功夫算是小有所成。

  2005年4月13日,宜:捕鱼,忌:余事勿取。

  我走在下班的路上,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街上的行人没有料到这个坏天气,纷纷寻找就近的屋檐躲避。我感觉到雨点了的坠落,默默运气控制着身旁的雨水不滴到自己的身上,人们都惊奇地看着我从容地从雨中走过,身上不沾一星水花。事后,有人问我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能力,我矢口否认,说一定是他们看花了。

  两个星期后,啊兽先回来了。

  
 第七十七章 被敌同化 '本章字数:3411 最新更新时间:2013…12…13 20:13:38。0'
   两个星期后,啊兽先回来了。

  这段时间虽然我的功力有所进步,但其实过得很痛苦。因为白天我要正常上班,就不得不面对曾叔叔,每次一见到他,一股深深地恐惧感就萦绕在我心头。他倒是像从前一样,见了我和蔼地打招呼,有时候还嘘寒问暖,每次我都是敷衍几声了事。一切从表面上看风平浪静。晚上,即使练功练得很累我也睡不好觉,我总是担心有一个人或者一条蛇突然从房顶掉下来害我,疯猫留给我的心理阴影还未完全散去。

  啊兽回来后,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我这才意识到,朋友的力量多么强大。我拉住他跟他说了疯猫的事情,他什么话都没说,只说了一句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也没想到曾远道的实力这么强,然后就没有再提这个事情,想必这些事情他也早有心理准备。

  “老陈,那你的功夫练得怎么样了?”啊兽岔开了话题问我。

  我把一个水杯放在他们面前,运气到手掌,只见杯中水汇成了一股细流,缓缓流进我的掌心,形成了不规则的球状,上下浮动着。我将掌心的气慢慢撤离,那个水球又慢慢流进了水杯。

  “很不错嘛!”啊兽显然对我的进步非常高兴,他又问:“那条蛇在哪里?让我看看。”

  我把那只装满福尔马林的瓶子拿到啊兽面前,他仔细看了看瓶子里的蛇,沉思了一会,对我说:“那蛇可以咬在人的背后控制人的行动,这足以说明这条蛇是某个人养的蛊虫,这个人不仅是驭蛇的高手,还是养蛊的高手。”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啊兽。

  “首先,我们不能主动出击,因为我们没有正当的理由。难道你就因为孙孙淼的话和一条蛇去找曾远道吗?再者,曾远道的能力是未知数,只他控制的一个疯猫,就差点置你于死地,你现在虽然已小有成就,但以我的判断,远不是他的对手。”啊兽跟我这么分析。

  我说:“不是还有你的十个厉害的魂魄吗?那些魂魄可以杀人于无形,再厉害的蛊虫都不是对手。”

  啊兽摇摇头:“没有那么简单。我以前跟你说过一句话叫,人在做,天在看。我能够控制这么强大的力量,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就滥杀无辜,那些力量迟早会反噬到我身上。这是一个道义的问题。”

  “那我们怎么办?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啊兽撇了我一眼:“你现在的功力只不过比原来更进一步而已,远远达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样心浮气躁会送命的。现在我们要做的,第一还是修炼,功力越高越有把握。第二就是想办法多了解对手的情况,才好早作准备。看来这个事情,我们又有求于邓晋了。”啊兽一边笑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被啊兽骂醒了。刚学会御水功,我确实有些得意忘形了。我心想,邓晋见多识广,对医药和民间的一些偏方也多有研究,这条蛇有什么蹊跷,只有让他看看了。

  第二天,啊兽带着瓶子又跑到了东邓村。自从帮助张大姐还了生前的心愿后,东邓村就像一块磁铁一样吸引着我们不停地向它跑去。

  啊兽才陪了我一晚,第二天就又要跑向东邓村。我送啊兽上了车,看着汽车远去的背影,内心不仅一阵感慨唏嘘。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正坐在奇玮的车上欣赏着乡间美景,今年却要天各一方。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这些事情使我们迅速成熟,但不变的,还是三人的友谊。

  此时正是北方小镇的春分季节,一个乍暖还寒的时候。虽然头顶有一轮红彤彤的太阳,但凉风还是一阵一阵吹得人冷飕飕地,路上的行人也被冻得红了鼻子,竖起风衣的领子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是我强拉着啊兽淌进了这个无休止的漩涡,起初我以为孙淼的事很简单,以出院为要挟非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等我迈进去才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牵扯到的事情太多了。我想着,等曾叔叔把这件事办完了,我就给啊兽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让他娶妻生子,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再也不要踏进这趟浑水里。

  啊兽走了之后,我和曾叔叔之间的矛盾终于爆发了,事情的导火索就是那个成天喊着自杀的雪暴,和我新收的另一个病人,刘德才。

  我和曾叔叔与其说是有矛盾,倒不如说是我对他的猜忌和怀恨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疯猫闯入我家那次,差点让我把命丢了,这事虽然不能确定是曾叔叔干的,但种种的证据都指向了他。如果你有在阎王庙前走一遭的那种经历,你就会明白我那几天的心情是多么地抑郁、愤怒。但曾叔叔还是像以前一样,笑呵呵地和我打招呼,和蔼地对我嘘寒问暖,脸上看不出丝毫愧疚的迹象,这更加重了我的怀疑。“欲盖弥彰!”我这么想他。而使我本来就很坏的心情更加糟糕的,是同事对我的排挤。中国人都很“聪明”,他们不会正面和我起冲突,那样无异于给自己找不痛快,况且他们都很害怕我这一身健壮的肌肉。他们对付我的方式只有一个,就是不和我说话,我主动和他们聊天的时候,他们也只是表面上应承几句,我也就知趣地走开了。

  我被大家孤立了,像荒郊野外的一座孤坟一样。

  那段时间肯和我说话的,除了吴丽玺,就是疯猫。平心而论,疯猫这个人不坏,除了有点疯疯癫癫。如果他去跳大神,谁都不会说他装疯卖傻。他成天缠着我,让我教他两招,我心烦意乱,对他的请求一概拒绝。

  我天天和曾叔叔争论、闹意见。表面上,是我们俩对病号的治疗方案有分歧,意见相左,实际上,是我内心的邪火无处发泄,只能找借口处处和曾叔叔顶嘴。其实,曾叔叔医术精湛,经验老道,他的治疗方案,要比我的有效。但我坚持按照我的方法去做,甚至不惜当面和他翻脸。

  “你为什么停了对雪暴的用药?”曾叔叔看了我给病人下的医嘱,跑到我的办公室,拿着我的医嘱问我。

  “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再吃药了,这两天我再对他进行一些心理疏导就可以了。”我满不在乎地说。

  “差不多是差多少?作为一个医生,要有严谨的态度,这些药对病人来说很关键,他现在虽然病情稳定,但不排除复发的可能,随随便便就把药停了,万一出现情况,那前期的治疗就白费了,这是对患者的不负责任。要知道病人还只是一个孩子,待在精神病院时间长了,对他心理也有阴影。”

  “正因为他是孩子,我才停了对他的用药。那些药对身体的生长发育都有副作用,吃太多的话如果也出现个万一情况,影响他的成长怎么办?人家还等着考大学呢。”

  “我是院长,你得听我的,赶紧把人家的药恢复了。”

  “我是他的主治,他用不用要我说了算,除非你把我开除了!”

  ……

  诸如此类的情况,还有很多。曾叔叔也感觉到了我对他的敌意,有一天,我经过他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把我叫了进去,我慢悠悠地走进去,关上门。他开始对我说话了,声音还是那么和蔼:“小陈,最近工作怎么样啊?父母亲身体还好吗?”

  我说:“挺好的,他们身体还算硬朗。”

  曾叔叔说:“你刚来医院的时候,办事精干,天资聪颖,又自学了许多心理方面的书籍,我看你是个可塑之才,才破格将没有学历的你提拔为医生。当了医生后你也一直勤勤恳恳,在病人中的口碑也不错,一些难治的病人也都被你治好了。本来我想着,等你再干几年,积累一些经验,我就亲手将我的从医经验全部传授于你,让你做我的封门弟子。然后再向上面打报告,把院长的位置给你。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退休,去享受清闲自在的生活。”

  我承认,我可耻地被他的话打动了。我是一个心软的人,孙淼只是一个跟我关系一般的同事,但经不住他的苦苦哀求,我心软留了下来淌进了这趟浑水;疯猫差点置我于死地,只因他受伤求了我一句,我没有报警反而带着他去了医院,最后房顶还是我自己出钱补;今天,我明明知道曾叔叔极有可能是幕后的黑手,但还是心软被他的话打动了。

  曾叔叔看我的表情有些变化,继续对我说道:“但最近我发现你情绪低落,还屡屡找借口和我争吵,今天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想开诚布公地问问你,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或者我无意间的一句话得罪了你,让你这么恨我?”

  我心一热,差点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我是一个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孩子,老实、善良、心眼不多。我的嘴刚刚张开,但马上又闭上,到了嘴边的话被我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我不能出卖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奇玮和啊兽,我如果说了,他们就危险了。

  院长看见我的嘴一张一合,脸上显出一股失望之色,他从我的表情里读懂了一切。没等我说话,他就摆摆手对我说:“算了,从你刚才的表情,你是有隐情的,但今天不会和我说。我如果逼问你,也只会得到一个虚假的答案,你先走吧,等想好了再跟我说。”

  我意味深长地对他说:“我想有天您会知道答案的。”

  说完转身就出了他的办公室。

  那次谈话之后,我知道了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年轻,就是容易冲动。况且现在没有明确的证据指明这些事都是曾叔叔干的,所以我收敛了自己的脾气,病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这份宁静没持续多久就又被打破了。事情的起因,是之后我又收的一个病号。这个病号的名字叫刘德才。因为刘德才,我和曾叔叔之间刚刚熄灭的战火又被重新点燃。

  
 第七十八章 梦魇 '本章字数:2036 最新更新时间:2013…12…14 23:34:47。0'
  刘德才是一个年已七旬的老头,用现在人的话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老流氓。

  在刘德才七十岁的生涯中,二十年在监狱中度过,三十年在逃跑中度过,直到七十年后的今天,老得不像样的刘德才才走出监狱,呼吸到改革开放的新鲜空气,享受着一生中不多的宝贵自由。

  但享受着享受着,刘德才就得了精神病,住进了医院,刚刚照进来的一丝曙光,就这样消失了。

  相信大家都看过那个经典的影片《肖申克的救赎》吧!那里面一句经典的台词:这些高墙,你抗拒它、讨厌它、适应它,最后直到喜欢他。动物被囚禁在狭窄的空间里,神经就会出现问题——猴子放在笼子里太久,就会啃食自己的粪便;鱼养在缸里太久,就会无目的的乱窜。作为天地之灵的人类,如果被关在囚牢中很久,神经也会出问题,更何况与其他动物比起来,人的欲望更多。

  刘德才到了晚年,他只想让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回到身边,陪他度过人生最后一段也是仅有的一段平静时光。

  但缺失了几十年的父爱岂是一句话就能弥补的?他的儿子根本就不认他,嫌他丢人,见都不想见他一面。

  于是他就躺床上,郁郁终日。刘德才每晚睡觉都做噩梦,终于在一天中午午睡的时候,梦游,光着屁股跑出了家门,被派出所送到了我们这里,曾叔叔把这个病号又收给了我。

  通过一段时间的临床观察,刘德才在白天的时候很正常,只是有些想他的儿子,嘴里不停地在念叨,只是到了晚上,他会做各种各样的噩梦,经常被梦到的情形吓得大喊大叫,甚至从睡梦中惊醒。患者还伴有梦游的症状。鉴于他所作的梦都是噩梦,所以患者的病房控制得十分严格:房间里不准开窗户,防止他梦游的时候跳下去,不准放尖锐的东西,怕他自杀或者伤到别人。

  经初步诊断,刘德才患有严重的神经衰弱,间歇性老年帕金森症。

  这是一个无比麻烦的病号。刘德才年事已经高,很难再恢复到正常水平,以他目前的发展状况来看,最终结果只能是老年痴呆。

  曾叔叔把他丢给我的初衷,是想继续锻炼我的能力,增长我的见识,而我却理解成了他是在故意整我。

  这种老年病号,除了用药物减缓病魔对身体的侵蚀,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把他的儿子找过来,那一切的症状自然药到病除。但可惜的是,我们通过多种途径跟他的儿子联系,儿子的态度很坚决,就是永远不会认他,并扬言说如果再打他的电话,他就要向派出所告状说我们骚扰他。

  事情发展到这步,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从这方面来说,刘德才的病永远也不可能治好了。但我作为主治,不能放弃任何一个病人。所以我还是经常会去找他聊天,试图疏导他走出心中的结。

  但是每次我一进门,他都急切地站起来问我:“有我儿子的消息了吗?他现在怎么样?”

  我摇摇头,说没有。

  他就急了:“我连电话号码都给你们了,你们怎么不去联系他呢?连我这一个糟老头子都知道他住在哪里,你们怎么不去找他呢?”

  我不能告诉他,其实我们已经和你的儿子打过无数遍电话了,但他非但不来,还要投诉我们。如果告诉他这些,他衰弱的神经会立马崩溃,那样的话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我只能骗他说:“电话我们打了,可别人告诉我你儿子搬到上海去做生意了,现在我们也没有办法找到他。”

  他微微地笑了一下,说:“没想到我儿子居然还出息了,跑到大城市去了,你们看着吧,他肯定会穿着西装,提着东西来看我的,到时候你们就不会以为我只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我说是啊,你老得好好在这养病,精神恢复好后出去找你儿子去。说完我感到一阵内疚。我这到底是在救人呢,还是在骗人呢。

  他听到我这句话,瞪起了眼:“我没病,有病的是你们!你们无缘无故地把我抓到这来,不是有病是什么?”

  “没病你干嘛大白天的光着屁股跑到街上?感情您老还喜欢追赶潮流,学现在的年轻人裸奔啊?”

  说到这里,他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只是梦游而已,我年轻的时候就有,老了不知道怎么又犯了,我保证以后不干这事了还不行吗?你们赶紧把我放了吧,我在这呆得实在无聊,出去后还要找我儿子呢。”

  我对他说:“梦游也是病,得治,不然你总这么光屁股跑到大街上,你自己丢人不说,对社会造成多大影响?多伤风化?你儿子回来看见你这样,还会要你吗?”

  一说到儿子,刘德才立马老实了,他想了一会对我说:“那好吧,我配合你们的治疗,你们可要尽快把我治好啊!”

  我说:“只要你肯配合,我们肯定给您最好的治疗!”

  总算连哄带骗地把他给劝住了,从上面的对话你们就可以感觉出,人老了,就像个小孩一样。

  我出了门,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想,如果他病好出院后发现自己的儿子没有去上海,就住在附近的村子,也没像我说得那样做生意赚大钱,最糟糕的是到死都不肯认他,他会变成什么样?

  从那以后,刘德才晚上也不梦游了,但还是会经常怪叫,做噩梦,这也是难免的,心结虽已解开,但疾病退去仍需一段时间。

  刘德才经受了整整三十年的苦难,年已过七旬的他,弯腰驼背,满脸褶皱,连走路都不利索,但他身上的衣服倒是精干的很。他常年穿一身灰色的中山装,领子洗的都白了,但非常地整齐、干净,他站在那里,像一个民国时代的国学教授,任谁也不会想到他是一个精神病人。

  如果不发生后来的那件事,或许刘德才经过半年的治疗后就可以病好出院了。

  
 第七十九章 刘德才的能力 '本章字数:3038 最新更新时间:2013…12…15 23:57:45。0'
  如果不发生后来的那件事,或许刘德才经过半年的治疗后就可以病好出院了。

  2005年6月1日,宜:洗澡、治病、安石、祈福;忌:婚礼、入宅、架蚊帐、行丧。

  儿童节,资格较老的医生和我换了班陪他孩子玩了。

  我心里自然是各种羡慕嫉妒,什么时候我才能有自己的孩子呢。

  想到这里我又想到了董丽玺。我想,她不会也对我来一句:“穷人家的孩子……”

  越想越乱,干脆不想了。

  晚上值班例行查房,由于心烦,没怎么用心,有的病房更是干脆都没进去,只在外面听一下没有动静就OK,不到十分钟时间,我已经快查完准备回房睡觉了。

  如果我不回头听刘德才房间的动静,或许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在快查到刘德才病房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我多停顿了一下,就是这一下,我听见了他隔壁的病人在聊天,好像还是关于刘德才的事情。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倒有兴趣听听精神病人之间互相的看法。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听完他们这场谈话,让我对这个病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我侧过身子,耳朵贴到门上,好奇地听了一会。

  两人说话声音很轻,似乎在耳语一样。其中一个人说:“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是做噩梦,而且总是梦见同样的场景:我迷迷糊糊地走进了在一片森林里,森林里有个很破旧的木头屋子,我走到木头屋子旁边,敲了敲门,没人给我开门,我凑到门边上,听见里面有打斗的声音,于是我就跑到窗户旁边,伸进头去看,当我刚把脑袋伸进去的时候,窗户就关了起来,把我的头夹断了。我的头掉进了屋子里,被一个人拾起来。那个人哈哈大笑说‘又一个上当的人!’你说我这是不是被人诅咒或者下蛊了?”

  由于常年没有自由,刘德才患有严重的梦游症,作为他的主治医生,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刘德才被隔离在重病房,但由于最近病人增多,重病房不够用,刘德才在院里也没表现出对人的攻击性,所以把他从重病房里腾出来,弄到一个普通病房里,但一人一间还是可以保证的。

  刘德才的“邻居”,也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两个人,是两个抑郁症患者,但他们的病已经接近痊愈,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在其中的一个病人说完上面的那段话后,另一个病人立马应和着:“我也是经常做这个怪梦!每次我都被那些恐怖的景象惊醒,之前得抑郁症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做过噩梦,最近怎么回事?医生不是说我们的病快好了吗?难道病情又复发了?”

  “你听我说,我觉得不是这样,如果病情复发,不可能两个人做着同样的梦。听说我们隔壁住着一个重病号,天天梦游,做恶梦,我们是不是被他传染上的?”

  “别瞎扯了,感冒可以传染,精神病怎么能传染?我虽然得了抑郁症,但这些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那就是我们的病又复发了?还严重了?不行,这我得向医生反映一下。”

  听到这里我来了兴趣,刘德才做噩梦和梦游这两点我是知道的,但是听刚才那两个人的意思,难道噩梦也会传染吗?

  好巧不巧地,这两个人正好是毛峰的病号。

  毛峰,就是刚和我打过一架的疯猫。

  我觉得有必要和疯猫商量下这件事情。

  第二天我找到了疯猫,和他说了他的两个病号的事情。

  疯猫听见我叫他,兴冲冲地跑过来,露出他那大黄牙对我说:“老陈,你答应收我为徒了?”

  我摇摇头:“没有,我想和你说说你那两个病号的事情。就是住在重病号房间的那两个普通病号。昨晚我查房的时候,听见他们两个在里面的对话。”于是我把他们的对话原原本本和疯猫说了一遍。

  疯猫点了点头,说:“看来他们还不能出院!做噩梦说明心理比较压抑,他们的抑郁症还没有完全康复,还得继续留院观察。”说完转头又笑嘻嘻地对我说:“那收我当徒弟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看,像我这么天资聪颖的人也没有几个,”说着猛地从喉咙里咳嗽一声,把一口痰憋嘴里,作势要使出他的拿手绝活儿,“你那么厉害的本事不教给我,如果有天失传了怎么办?”

  我赶紧制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什么失传?你是说我死了吗?”

  疯猫自知说错话,向我做了个鬼脸灰溜溜地跑了。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子平时跋扈惯了,连说话都这么不招人待见。

  我回到办公室,又在想刚才那件事。一般抑郁症型精神病快痊愈的时候不会出现做恶梦的情况,但是他们两个都做了恶梦,而且每天做的都是同样的恶梦。如果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地诊断为他们的病还没好,须留院再观察,但现在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这个情况发生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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