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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守护-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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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随地都能拔出自己的刀……
————
已经过了有好几分钟了,李无伤的胳膊依旧有些微微的颤抖。
就像是举哑铃超越极限之后肌肉撕裂的颤抖,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是事实,他在纳辛德勒的眼光之下颤抖了。
仅仅是一个连眼神都算不上的动作,或许对纳辛德勒,只是稍微感兴趣的好好看了一下而已,但是对李无伤来说,就像是在掺杂着冰块的水里泡了两个小时一样,刺骨的寒冷充斥了骨髓。
那种感觉,并非是恶意,也不是故意的攻击。
可是李无伤却有一种幻觉,自己就像是绑在试验台上的试验品一样,在试验台的前方,戴着口罩的实验者高高执着手术刀,眼神无悲无喜,不带有任何情绪的拖曳刀刃。
直到一只柔软的手钻进了自己的掌心中,李无伤才察觉到自己手掌的冰冷,还有掌心的冷汗。
芙蕾有些担心的看着李无伤,但是只能默默的分担他心中的恐慌,将自己的一切托付于他。
李无伤长出了一口气,抓紧了芙蕾的手,露出微笑的在她耳边说道:“别担心,我没事。”
花逸动作粗鲁的抽着一种味道很大的烟,带着一丝丝臭味的烟气从白色的牙齿之间钻出,令人皱眉。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芙蕾和小洛不悦的眼光,大大咧咧的从怀里掏出小铁盒,拿出一根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卷的烟卷对李无伤说道:“放松点,要不要来一根?这种变异的烟草现在很难找了啊。”
李无伤刚刚伸出手去,但是想到了什么又摆手说道:“不要了,咳咳,我戒烟。”
他突然想起来,芙蕾,超级超级讨厌烟草的味道,就算是她的养父凯瑟也在收养她之后慢慢的戒烟了。
“明白,明白。”花逸动作夸张的说道:“幸福的羁绊嘛,可以理解。”
李无伤无言以对,芙蕾除了刚才之外,一直低着头,把李无伤的左手当成玩具一样的揉啊揉啊。
…
现在几个人之间的气氛相当的诡异,虽然手里都拿着一张张扑克牌,但是除了花逸之外,心思却丝毫不在扑克牌之上,就连身为预言者,对于这种小游戏绝对稳赢不输的邋遢也差点在花逸的手上翻了船。
他们都在等待着下一个人的到来。
下一个会是谁呢?
天劫?河洛?黄道?……
远处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像是一辆重型的卡车在缓缓前行。
再然后,西装革履的子规不弃慢悠悠的从岔口中出现,就像是商务谈判一样的装束没有丝毫的凌乱,风度翩翩,一种老年人特有的潇洒气度在他的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稳重,严肃,经过岁月考验之后充满沧桑的眼神。
背后一辆缓缓前进的装甲车上,田有间则是充满好奇的看着场内的情况。
子规不弃现实在岔口的地方左右看了看之后,向着李无伤点头微笑,然后直直的走向了那一张大圆桌。
而桌子旁边坐的三个人,脸色突然变得很有意思起来。
秦逸云依旧是那一种充满兴趣的眼光,于子规不弃的视线接触之后,微笑着点头。
萧楚泽的脸上有些略微惊诧的表情一闪即逝,然后露出了老友重逢的笑容。
纳辛德勒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但是一种纯粹的杀机令在场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栗,但是在老狐狸意味深长的笑容之中,杀机无奈的消散了,他收回了眼神,不去看他了。
子规不弃不急不缓的敲了敲桌子说道:“有没有我的椅子?”
“你来迟了。”随着萧楚泽的指头挑动,一张雕花的梨木靠椅出现在了子规不弃的身后。
老狐狸相当没有压力的拉过了椅子,面对着眼神冷漠的纳辛德勒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
“路上出了点事故,有个非常可爱的小东西挡在了路上,所以就花了点时间。”子规不弃的微笑在瞬间变成了狰狞的獠牙,他凑近身子趴在了桌子上近距离看着纳辛德勒说道:“你的伤看起来还没好的样子。”
纳辛德勒看着他的眼睛,几乎将眼前的空气都能穿个窟窿出来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不过显然老狐狸的胆子比李无伤大多了,面对纳辛德勒的眼神,他连喘气都不带的问道:“又难受了?”
坐在车顶沉默抽烟的田有间觉得老狐狸不大对劲了,子规不弃从没有在任何一个敌人的面前露出这种样子,他总是沉默的编制着陷阱,在最后的关头将人推进了深不见底的泥潭之中。
纳辛德勒突然开口说道:“你弟弟找到了么?”
“托你的福,还没。”子规不弃停止了自己揭伤疤的行为,转回了刚才彬彬有礼的样子。
…
“诶,我来早了么?。”
七海厄慢悠悠的从通道中走出来,后面跟着数百名黑衣的士兵。
“还不算太早。”纳辛德勒扭过头开说道。
七海厄微笑着,用一种杀人的眼光看着萧楚泽,半天之后才缓缓的收回了眼神,点头说道:“那就好,等人这种事情最麻烦了。”
说完之后背后的士兵无声的散布开来,集合在了纳辛德勒的背后,而七海厄也慢悠悠的走到了纳辛德勒的旁边,眼中仇恨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看着萧楚泽。
“你的小朋友好像对我很有意见的样子。”萧楚泽有些疑惑的看着纳辛德勒说道。
“不清除,你知道的,我的管理一向很松散。”纳辛德勒说完之后扭头问七海厄:“有么?”
“有。”背后的七海厄轻声说道。
纳辛德勒得出结论一样的对萧楚泽说道:“有。”
秦逸云扑哧一下的笑出来,发现自己失态之后又回复一脸正经的样子,只是嘴角憋不住的笑意还是有些显露出来,他一脸正色的看着纳辛德勒说道:“你的冷笑话真好笑,真的、”
…
不远处的邋遢痛苦的抚着额头,他对这个年轻领导者一贯的懒惰和不正经已经彻底的领会到了,但是没有想到到现在他还不严肃一点。
下一个来到的是背着画袋的画师,他沉默的走向了纳辛德勒的背后。
纳辛德勒扭过头去,看着画师说道:“你这么想让我杀死你么?”
话音刚落,虚伪的伪装突然炸裂开来,画师外壳之上出现了一条横贯胸口的巨大伤口,骨骼和内脏在空气中颤抖着。
‘画师’的嘴角留下一丝血液,他干涩的嗓音从嘴里冒出来:“你怎么发现的?”
“画师被我关了一百一十年零五个月三十天,我对他的了解在你之上,虽然很相似,但是同样的失败。”
纳辛德勒扭过头看着萧楚泽:“你再不开口,我就杀掉了。”
萧楚泽挥手说道:“杰克,你的伪装失败了,还是回来吧。”
‘画师’的外壳变成一团飞散的淡绿色数字消散在了空气中,裂开的胸腔里冒出了数不清的0和1,交织纠缠在了一起,缝合了整个胸膛。
在纳辛德勒的攻击下受到重创的杰克在修复了自己的外表之后,脸色依然苍白,或者说,他对这种随时可以修改的数据根本不关心,脸色的苍白与否只是一行没有意义的数据而已,如果不是为了辨认方便,他连自己的面目都没心思去维护。
外表之上包裹的壳随着能力的撤去而崩裂消散开来,西装革履的杰克重新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真可惜。”即使是已经百分之九十二数据化的杰克也不免发出了一句感叹,站到了萧楚泽的背后。
画师,早在那个虚幻的空间里就死了,活下来的,是包裹了伪装外壳的杰克。
可惜,即使是再杰出的伪装,也无法欺骗过纳辛德勒。
——
—
萧楚泽和纳辛德勒的眼神触碰,然后再次分开。
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那个短短的五分钟之内所进行的交易。
有的时候,一切都是可以交易的。
即使是人类还有死徒。
纳辛德勒付出了代价,换取了萧楚泽的沉默。
而画师,则是代价之外的损失。
纳辛德勒的沉默中或许也包含了对画师的默哀,但是他心中所想的东西,所有人都不会清楚。
萧楚泽不知道的是,交易开始的时间并非是半个小时之前。
早在久远的岁月之前,赤极书还活着的时候,交易就已经开始了。
而现在,只不过是庞大计划中的一个小小的分支,无数场交易之中的一场。
即使是纳辛德勒也从来想不明白,那个死去了已经快要千年的男人究竟放下了多少枚棋子,但是毫无例外,九百多年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风起云涌都早已经被记述在了最初的计划之内。
庞大的计划,直到二十年前才真正的开始。
…
从唯一的入口之内突然吹出了一阵风声,紊乱的风交错在了一起,发出了高低起伏的呼啸。
瞬间从微弱变得狂暴的飓风没有吹起一粒尘土,只是围绕这一个巨大的风眼不断的旋转着,就像是幻影一样的人形从风眼中缓缓走出,然后幻化为实体,狂暴的飓风无声的消散了。
十三依旧带着万年不变的笑容,环视一周之后,仅仅是对秦逸云点了点头,就自顾自的跟邋遢挤到了一起。
“无伤,好久不见。”十三看到李无伤之后笑容越发的灿烂,眼睛突然变得无色而透明,仅仅是一个瞬间,就已经看清楚了李无伤身体周围缓缓激荡的波纹。
这是透过了外表的伪装之后,直接观测核心的手段,通过感应目标周围的气场还有和气场摩擦稍微鼓荡起来的风,不论是多么微小的波动都会尽收眼中。
于是一个人的等级就毫无水分的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啧啧,恭喜恭喜,突破的这么快?吓了我一跳。”十三迟疑了一下之后说道:“要不是呼吸的频率还有内脏震动的节奏没有变,我还以为是别人的伪装呢。”
明明只有两三天没有见面,可是李无伤却感觉像是过了有半年多一样,憋了半天之后,只能来一句:“一言难尽……”
说话之间,就听见一个人肆无忌惮的哼唱声。
一点都不好听的声音中的旋律是轻快柔和的欢乐颂。
片山陶醉的指挥着不存在的乐团从入口中出现,当他终于察觉到了空旷的场中,有些诧异的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
一如既往的和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让人觉得和蔼可亲的气质散发了出来。
片山无声的挥手,于是背后的天平守护者蜂拥而入,和他一样集结在萧楚泽的背后,扫视一圈之后用和善的目光看着七海厄点了点头。
七海厄不以为然的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隐藏在天平守护者之中的青恒只是装作随意的看了一眼李无伤的地方,然后低下头,丝毫没有显现出自己的存在。
…
秦逸云再次扑哧笑了起来:“你们觉得这个场面,啧啧,真像是一群流氓分地盘啊,都带这小弟干什么……”
理所当然,他遭到了黄道于天劫两方的怒视,还有邋遢的再次抚额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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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写这一章的时候感觉全无,所以质量有些差了……
第九十八章 清洗的真相
在所有人的瞪视之中,轰隆的巨响出现了。
高耸的青色围墙突然开始不断的颤抖,在剧烈抖动着开始崩溃了起来。
就像是一场巨大的地震一样,随着大地的不断颤抖,青色的围墙上开始崩裂出一条一条的巨大裂缝,当裂缝遍布了整个墙面的时候,在巨响之中,墙壁孔然炸裂,一旦脱离了高耸围墙之后
,巨大的石块就会像是幻影一样消散在空气中。
随着高耸的围墙一寸寸的崩裂,一直被虚幻笼罩的东京终于彻底的袒露在了低压的云层之下。
那个巨大的心想世界,崩溃了。
…
所有知情人的眼睛都忍不住看向了纳辛德勒,但是纳辛德勒却丝毫没有在意的说道:“不是我。”
心相世界崩溃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操纵它的能力者死了。
…
“就等我们两个了么?”
一个拖拉着巨大东西的人从逐渐崩溃的虚幻围墙上穿过。
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李危险戴着手套的手抓着一个桌子大小的牛头,随手将那个巨大的牛头丢在了一遍,在口罩之下,李危险的声音含糊的钻出来。
“抱歉,这谁家的牛?我一不小心摸了一下就坏掉了。”李危险左右看了一圈之后说道。
他背后的谢方弯着腰,向着场内的人
…
在遥远的地方,随着迷宫的崩溃,一台在天空上盘旋了许久的黑色直升机像是不要命了一样飞速的进行了迫降。
三个明显是能力者的家伙在直升机还没有降落的时候就从飞机上跳了下来,张开了担架,从等待许久的李七初的手中接过了昏迷的管家。
“小姐,立刻上飞机,不要再耽误了。”仓皇的中年人对着李七初说道:“东京立刻就会被清洗,这些事情,董事长严禁我们插手的。”
李七初有些不悦的撇了撇嘴巴,什么都没有说,带着两个新收的小弟迅速的登上了直升机,结束了这一段荒诞到了极点的旅程。
半分钟之后,急速攀升的直升机像是赶着去投胎一样迅速的撤离了东京,迅速的消失掉了。
…
随着虚幻迷宫的崩溃,原本被排斥出去的现实空间一点一点的回归了。
首先改变的就是他们脚下的空旷场地,随着空间一点一点点额恢复原形,原本在水平线左右的地面突然急速拔高升起,却没有令所有人被巨大的力量推出去。
变化的并非是个体,而是空间。
一瞬间,都市丛林的无数残骸从地面上升了起来,恢复原样,而所有人脚下的土地,也变成了唯一残存的高楼。
千疮百孔的高楼之上,所有人都身处于因为断裂而露出的楼板之上。
宽广的楼顶上,疾风不断的吹拂着,天空中低压的云层从来都没有这么接近过,仔细凑近看的话,灰白色的云层中心,那个不断旋转的灰色漩涡之中,就像是有这无穷无尽的深度一样,
站在漩涡之下,会产生一种被吸进去的错觉。
时钟一点一点的到达了预定的位置,于是随着时光的流逝,两个互相隔离起来的世界快要被联通起来了。
“可以开始了么?”一直沉默的子规不弃突然开口说道。
萧楚泽环视了一圈之后说道:“河洛这一次参加的人真不少啊。”
“没办法啊,各位家大业大,河洛可是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啊。”秦逸云耸肩说道:“要不再等等?等太阳出来,我觉得会暖和一点。”
“开始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只手拍在了秦逸云的肩膀上。
秦逸云慢慢的扭过头去,看着花逸说道:“不要再等一下?”
“如果可以的话,我其实很想让你们等我结了婚有了孩子在开始的。”
花逸嘴里说着开玩笑的话,站在了天空中黑色螺旋的地下。
“那么,清洗开始。”秦逸云缓缓的站了起来。
“这个网络是上一代河洛的指挥者在三方共同帮助之下组装起来的,那么便由河洛亲自去启动吧。”
——
花逸吊儿郎当的向前走着,绕过了桌子还有黑压压的人群,笔直的走到了整个楼顶的最角落的地方,天空中那个灰色漩涡的正下方,已经超出了整个楼顶的范围,像是马戏团中的表演一
般的,纤细的身体在一根伸出楼外的钢梁上,随风摆动,却没有掉落下去。
恐高症这种东西对于花逸来说就像是浮云一样,他晃晃悠悠的走在狭窄的钢梁上,抬头看着天空上那个巨大的窟窿,随风摇摆的身体像是恶作剧一样扭来扭曲,却没有从狭窄的钢梁上摔
下去。
即使是A级的能力者,除开能力之后也是一个普通人,除了会飞或者特殊的能力者之外,其他的能力者从接近百米的高空掉落下去,也摆脱不了摔成肉酱的结果。
不过花逸知道,就算是摔下去,也会有人在他摔死之前把他捞上来的,他还不能死,至少是现在。
他华丽的转过身,看着站立在大楼边角之上的秦逸云说道:“云云,不必跟的这么紧吧?”
“我在想,如果你逃跑的话,我是帮你一把呢,还是帮你一把呢。”秦逸云有些苦恼的挠着头:“上一辈的事情啦,交易啦,那些狗屁东西,放到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嘛,你能打得过他们么?”花逸用眼神比划了一下远处的萧楚泽和纳辛德勒。
秦逸云正色点头说道:“如果我说,花花你快跑吧,实力的不足我会用一颗有爱的心来填补的,你会不会跑?”
“说不定会呢。”花逸摘掉了脸上的墨镜,随手丢下去,看着脆弱的镜框在大地之上摔成粉碎。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在我9岁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了啊。”花逸用除去墨镜之后,狭长的眼睛看着秦逸云:“二十多年前的好处已经吞下去了,又何苦再二十多年后反悔呢?”
李无伤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他的脑中的迷雾里已经浮现了一个大概的框架,一个或许是事实的猜测……
记忆中支离破碎的画面组合在了一起,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
“……很奇怪是吧?”双手垫在脑后躺在椅背上的青恒说道:“自从二十年前上次第三新东京市被死徒攻破过一次之后,这里超过一半多的建筑就成为废墟了,死了差不多有好几万人吧,
从那以后,就成为这个样子了。”
“七万人的诅咒?呵呵,太荒诞了。”
在自己看到东京的惨状之后,青恒曾经如此解释……
……
“我说……”秀吉移开眼睛,不敢再去看那一双充满了黑色眼瞳:“整个东京,从测算出是封印之门的隐藏地的时候,就在几个组织的主持之下埋下了一个巨大的网络。”
“这个过程牺牲了十九个B级,三个A级,LK当时接手负责整个网络的组建和维护。”
秀吉指着脚底下说道:“整个网络的目的就是将覆盖的地方进行毁灭性的清除,除了最中心的安全之地之外,其他人都会在一瞬间变成飞灰……”
“而开启条件,就是一个牺牲者,还有封印之门的开启。目的是将一切隐藏的变数统统销毁。”
…
似乎有些接近了,李无伤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还差一点,还差一点点……
他已经感觉到了一个令自己毛骨悚然的事实……
……
“我叫花逸,花草的花,闲逸的逸。”花逸突然不再用绕口的方言说话,而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
看着李无伤有些搞不懂的表情,他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拍打着他的肩膀说道:“记不住也没关系啦。”
……
花逸那种有些异常的表情……
……
邋遢终于睁开了眼睛,面色严肃的说道:“准备好了么?现在还可以后悔。”
不是对无伤说的,而是在说花逸!
“后悔什么,都丢下那么大的摊子去玩了五六年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花逸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不会跑的,我这不是来了么。”
“我真希望你别来的。”邋遢看着花逸说道。
花逸慢悠悠的打开了车门,跳了下去,绕到了另一边替邋遢打开了门,微笑着:“来都已经来了,你又何必说这些呢,难道你真的那么想找个理由来恨我?”
……
“我在想,如果你逃跑的话,我是帮你一把呢,还是帮你一把呢。”秦逸云的话。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在我9岁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了啊……”
“二十多年前的好处已经吞下去了,又何苦再二十多年后反悔呢?”
花逸的回答……
——
像是最后一根线路连接在了一起,一个大体的框架终于搭建了起来。
李无伤的手抖了一下,开始深呼吸。
开什么玩笑,这种狗屁的计划,牺牲了七万人,而花逸就是最后一个牺牲者,启动整个网络的最后一枚零件么……
他终于明白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虽然与事实有些差别,但是却没有偏离太远。
“想明白了?”邋遢突然在他的后面说道。
面对他惊异的眼神,邋遢叹息着解释:“看看你的反应就知道了,就像你猜的一样,花逸,就是最后一个牺牲者。”
…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呢……
邋遢的脑中依然保存着一个精确的数字,二十二年六个月零十七天。
当时在上一次封印之战中已经濒临消亡的河洛再也没有办法抵抗另外几个组织的侵蚀,但是依然没有一个组织敢于大举侵犯,同归于尽的方法,谁都有,所有人都不愿意去试探已经日落
西山的河洛,但是就算是暂时没有刀剑的威胁,河洛也无法再其他组织的渗透还有缓慢侵蚀之下坚持多久了。
经过了数十场直到今天邋遢依然不愿意回忆起来的交易之后,河洛用极其惨重的代价换取了其他组织的停手,二十多年的修生养息。
其中的一个代价就是由河洛去铺设那个必须由牺牲者的献祭才能启动的网络。
于是七万人的死亡,换取了一个巨大机关的铺展完毕。
当邋遢必须要从那些被河洛从世界各地挑选回来的孤儿中找出一个牺牲品的时候,他选择的是,对那些孩子坦然相告。
让一群还在童年的孩子去做那个残酷的选择。
他们其中的每一个都是河洛未来的精英和栋梁,每一个都是杰出的能力者。
而选择接受死亡的只有花逸,那个邋遢原本不大看好的孩子。
在那个昏黄的下午,在邋遢说完了他们需要面对的事实的时候,第一个从人群中走出的就是花逸,无法想象这个从瘟疫中挣扎过来的孩子,究竟有多大的觉悟。
并非是求死之心,想要活下去的一致,花逸比谁都要强烈。
当时花逸的回答,邋遢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并非是愚蠢的送死,我自始至终,都相信着河洛的正义,正义总是需要牺牲的。”
——
“我的身体里,有七万人的血。”
站在了钢梁之上的花逸按着自己的胸膛:“自从我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就开始沸腾了,所以我已经走不了啦。”
他微笑着:“这是我的选择,二十年来,从未后悔过。”
他背对着秦逸云,站立在狭窄的钢梁上,俯瞰着残破的东京市。
二十年前,上百名能力者血洗了这里,对外宣称是死徒的进攻,但是实际上却只是为未来一个虚无的可能性去做一个残酷的准备。
在这里的土地之下,深深的埋藏着上千根管道,管道中流淌的是七万人的血液。
自从做出决定之后,花逸便被带到了这里,进行了长达半年的改造,半年之后,作为人的花逸已经死去了,活下来的是一个庞大术式的零件而已。
用自己的死亡去彻底的毁灭这一片土地的所有生计,杜绝死徒的降临,将一切埋藏的变数都统统清除掉,避免在降临之时突然出现的威胁。
花逸伸出了自己的双臂,缓缓的展开,拥抱着这一片残缺的废墟。
他的双眼不知道何时已经变成血红色,在人造的血管中流淌的七万人的血液,开始和大地之下的管道共鸣起来。
那是何等壮观的情景,无边无际的血色光芒从大地之下如同井喷一样的涌出,在空中盘转纠结,覆盖了所有的土地,成为一个绝对的圆形。
血红色的能量就像是粘稠的液体一样随着最后一个机括的嵌入,彻底的催发了出来,像是从天而降的血红色海洋替代了空气的存在,将整个东京市彻底的淹没。
留存下来的,只有这个相比起来渺小的平台,这是毁灭洪水之中,代表了唯一生计的诺亚方舟。
仿佛仅仅只是一层颜色一样,血红色的世界中,所有的人类都惊异的互相看着,懵懂不觉的他们都没有察觉即将到来的毁灭。
首先感觉到的是那些变异之后的野兽,它们嘶哑的鸣叫着,狼狈的逃窜,腐烂的飞鸟在天空中挣扎着,企图飞出这一片死亡降临的土地,却被无形的束缚阻拦,在即将跨越那道界限的时
候,爆裂开来,融进了无边无尽的血红色世界之中。
就像是海洋一样的血红色在花逸的脚下波涛汹涌,以他为圆心缓缓的转动着。
虚空之中被埋藏在另一个空间的机构突然穿破了那一层覆盖了二十年的伪装,从虚空中突然穿刺而出,尖利的刺从他的后颈刺入,数十张钢铁吸盘连接着长长的线缆从空气中飞出,紧紧
的帖在了花逸的背后,沿着脊椎骨一个一个的覆盖上去。
就像是突然被接入了无数电缆一样,花逸看着自己背后长长的管道,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喂,云云。”花逸突然开口叫着低头沉默的秦逸云:“你还记得我说的话么?”
一直慵懒微笑的秦逸云已经失去了伪装的笑,缓缓的睁开眼睛,仔细的看着这个相识许久的朋友。
“我自始至终,都相信这河洛的正义。”花逸缓缓的开口说道:“正义总是需要牺牲的。”
“别让我失望。”他低沉的说完,然后缓缓的扭过头去。
“各位,相识二十二年,真是荣幸之极的事情。”
隐约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痛苦的嚎叫。
数十张钢铁吸盘中突然伸出了尖利的刺,捅进了他脊椎的缝隙之中,彻底的将很久之前埋藏的能量回路彻底的激活。
不同于伴随着能力而生长出来的能量回路,承载着七万人血液的人造回路并没有过载的概念。
也就是说,完全运转起来的能量回路已经不再是人身所能承载的负担了,七万人的血液中铸造出来的血腥回路一旦彻底激发,哪怕是一个A级顶峰的能力者也无法去承受,只能用机械去强
行注入冷却剂。
一瞬间,从脉络中注射进花逸身体的液氨彻底的包裹了开始缓缓发热的能量回路,杜绝的一切因为过载而烧毁炸裂的可能。
极度的痛苦之后,是麻木的感觉。
花逸已经丧失了语言的能力,所有的生理特征都被强制性的停止,整个身体在注射进全身的冷却液中僵硬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冰冻的十字,唯一活动的只有大脑中不断进行运算的能力中
枢。
随着网路的彻底启动,当初记述在所有牺牲者的脑中的那一场大屠杀就像是幻境一样的在血色的海洋中重演。
白衣蒙面的暴风军团,血红色军装的清洗大队,数不清的能力者手持着屠戮的利刃包围了黑夜中平静无比的城市。
接下来的,便是安静的大屠杀,没有趁乱抢劫的行为,也没有见色起意的龌龊行为,或者说,他们在平静无比的进行着远远不能用龌龊来形容的事情。
安静的杀戮。
数十个特别挑选出来的能力者组成的小队,用自己的能力让所有的人都眼睁睁的目睹自己的死亡,无法移动,无法眨眼。
在丈夫面前杀死妻子,在母亲面前杀死儿子,在老人面前,留下了全家的尸首,杀死了无法动弹的嫖客和妓女,杀死了正在抢劫的强盗与帮凶……
……
就像是一场限制级的电影,无声之中的血腥屠杀。
萧楚泽的背后,片山脸上的微笑越来越盛,直到最后简直开始兴奋的颤抖了起来。
他无法压抑的从喉咙里发出了兴奋的呻吟声:“对,就是这样,太美好了!呵呵呵……”
第九十九章 刽子手
李无伤只能蒙住芙蕾的眼睛,轻声的安抚着陷入恐怖回忆的芙蕾,压抑着自己恶心的反胃感。
他能感觉到怀里那个娇小身体的颤抖,还有缓缓浸湿自己胸前的眼泪。
他突然对在场的所有人都产生一种恶心到反胃的感觉。
他无法接受自己跟一群杀人,不,屠杀了七万人的变态坐在一起。
十三看着他的脸,眼神复杂的说道:“一切都是为了正义。”
“狗屁的正义!”李无伤愤怒的大吼道:“这是屠杀!七万人啊!”
“如果死徒降临死的就不止七万人。”十三说道:“想想墨尔本吧,几十万人因为封印之战的失败死在了死徒的手中,其中甚至有数万人被调制成了死徒!”
李无伤沉默了,不再说话,缓缓的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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