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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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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其实婢子一直都不明白,您为何要拒绝三殿下?他是个多么好的人啊,他就算有痛也不愿说出来,他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为何你要帮着那些人去对付他呢?”

玉铭惊讶地看着她,万没有想到,银环竟然是三皇子凤羽的人。

然而看段樱离的神情,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显然她之前已经想到了答案。

银环又接着说:“那一年,婢子在林荫道上,遇见他,他痛苦地闭上眼睛,靠在那里,他痛得快要死去了,可是他还是那样的忍耐着……婢子看到这样的他,忽然婢子的心也拧了起来,就好像一件衣裳被人用力地绞在一起,后来,婢子扶他到小姐那儿休息,他却又装得跟没事人似的……”

原来银环是从那时候,就爱上了三皇子凤羽,她喜欢他的坚强,喜欢他不服输的性格。

“后来,段府的人都跑光了,婢子却不舍得走……三小姐,其实婢子真的是恨你,若不是你,段府何至于落到今日的结局?若不是你,段府还是那个热热闹闹的段府,三皇子还是会常常来段府,那么我就可以常常见到他。”

玉铭不可理解地看着她,“银环,你疯了!你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个自卑的婢子,撇开小姐与三殿下之间的恩恩怨怨,你也不可能与三殿下之间产生些什么,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婢子呢?”

“我不需要他爱我,只要我爱他就行了。那时候,我天天到段府门前来,一则,是因为我的确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二则,也是期望可以见到三殿下……我的心思没有白费,我果然再次见到了他……”

段樱离点点头,原来凤羽在之前就已经回过奉京。

那也是当然的,像他那样的人,怎么乐意老老实实的养马呢?

银环记得那日清晨,阳光清透,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植物香气儿。

她在段府门口徘徊很久了,前路茫茫,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做了场梦,如今梦醒竟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还有那个人,那个总是出现在她梦里的人,若是能够再见他一面,她便是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

就在她失魂落魄地在门前走来走去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他,他披着一袭黑色的斗篷,正疑惑地看着她。那双冷漠的眸子让她的心砰砰狂跳起来,她不但没有退去,反而向前奔了几步大胆地跑到了他的面前,欣喜地唤出,“三殿下!”

此时,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凤羽因此也比较放松。见她如此高兴见到他,他也不由地露出一抹笑容,“听说段府的人都走光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我——”

银环一时间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她总不能说,她舍不得段府,舍不得他吧?好在凤羽马上解去了她的尴尬,“你是舍不得你家三小姐吧?她如今是在宫里当郡主了,你不必担心她。”

银环哦了声,还是静静地盯着他看,她从来没有这么大胆地看着自己的主子们,这还是第一次,只是她怕这次不看,以后都没有机会了。她想把他的样子刻在自己的脑海里,这生走到何处,都要记得这个男子,记得他曾经那样的令她心动。

凤羽抚了下自己的脸,“怎么?我脸上有花吗?”说着,居然略微不好意思地将目光转到别处。

银环噗地笑了出来,其实他与她的距离,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遥远,只要她大胆一点,他们的距离就会拉近。

“那,三殿下为何在这里?是来找三小姐的吗?为何您不进宫去探望她?”

“我?”凤羽似乎有点怔忡,看着皇宫的方向苦笑,“我进不去,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

……

银环说到这里,忽然哭了起来。

向段樱离道:“你没有看到他当时的目光,若是你看到了,必不会这样恨他了。小姐,进入皇宫是我自已的意愿,我说我愿意进入皇宫,替他照顾着小姐,三殿下当时真的很惊喜,他不过是想得到你的消息而已,他有错吗?婢子有错吗?”

她记得当时她并没有考虑到背判什么的,只是很想帮助凤羽,很快,她这个不大灵光的脑子里,竟然也出现了一个好主意,她大胆地站在他的面前道:“三殿下,不如您想办法让我进宫吧,我去照顾着三小姐,把他的消息想办法递给你,这样一来三小姐身边有人照顾,而您也可以常得到三小姐的消息,岂不是两全其美?”

凤羽的眼睛微微一亮,“你真的愿意这样做?”

“婢子愿意!”

在银环看来,无论是三殿下,还是银环自己,都是为了段樱离才出此下策,可是这样做也是为了关心她,爱她,在她来说,这并不是背叛,何错之有呢?

段樱离被气笑了,嘲讽地道:“你对我还真是好,倒是我不知好歹了。我现在再问你第二个问题,关于梅夫人与鸿儿出宫的事情,你有没有告诉他?”

银环微怔一下,却是摇摇头,“不曾,梅夫人与鸿儿走了是好事,否则总是让小姐郁闷。”

段樱离点点头,“不过,他也一定知道了,银环,你知道不知道我将他们二人送去哪里了?”

银环摇头,“婢子不知。”

段樱离稍稍地松了口气,当时送梅夫人与段鸿走,的确是费了些心思的,甚至玉铭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银环知道确切地点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犹豫了片刻,她把桌上的热茶递给了银环,语气亲和道:“没错,你与三殿下都是好人,也都是为了我好,以后你不必瞒着我们与三殿下联系,我也很想见他。”

“这,这是真的吗?”

银环接过茶杯,激动地看着段樱离。

段樱离笃定地点点头,“自然是真的。”

银环开心地笑了下,就着杯口抿了下茶水,“小姐,其实这一路走来,三殿下都是多有照顾的。他大概能算出你在走什么样的路线,就提前过来将有些贼匪打跑了,还有,还有我们的银子早就用光了,后来所用的都是他送给我们的……”

段樱离这时,目光却变得很冷,怪不得一路上得到的消息,忽实忽虚,恐怕是凤羽故意为之,她一直在他的范围内。

银环与她在一起得久了,自然也能窥探些她的想法,见她神情冰冷,马上想到了什么,便将手中的茶杯给丢了,茶水倒了一地。

然而还是晚了,她刚想要说什么,便觉得从喉到肚子里,仿佛被一柄刀割开了一条长长的血口子,啊地吐出几口鲜血,倒在地上,双目紧闭,失去了意识。

玉铭猛地扑到她的身上,“银环!银环!”

眼泪一颗颗地落下来,玉铭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

银环虽然背叛了段樱离,可是也是一起在仆人院走出来的姐妹,她实在应该有更好的结局才对。

段樱离从银环的怀里拿出笛子,“玉铭,她还没有死。”

…………

☆、贱人也是你生的

玉铭怔了下,“没死,她——”

“玉铭,可能你也觉得三皇子这个人是好人吧,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我们堆雪人吧。”

其实这已经是第二场雪了俨。

只是,还没有到堆雪人的季节,雪有点薄。

但是段樱离和玉铭堆出来的雪人,却是又圆又胖,可爱极了,她静静地驻立在客栈门前,使这个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的小镇,在深夜里更显出几分诡秘。段樱离把笛子放在唇间,几声夜莺般的笛声过后,她把短笛插~入到雪人的嘴里,便与玉铭躲在客栈外的马车上,往外观望稔。

只见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人过来了。

前面一人一身暗青色的锦衣,头戴玉冠,正是凤羽。后面那人身背长剑,却是一个满身杀气的侍卫。

他们到了客栈门前,便见到段樱离他们堆好的雪人,凤羽马上就发现了雪人嘴里的短笛,接着看到雪人的眼睛在眨,这个雪人是活的!

“银环?”凤羽轻问了声。

银环赶紧眨眨眼,表示自己正是银环。

侍卫似乎被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地说:“竟然是活人堆的雪人吗?”

凤羽忽然轻笑了下,“看来她已经知道真相了,这也的确是她能够做出来的事。”

侍卫又道:“我们快将银环姑娘救出来吧,她快要冻死了。”

那名侍卫说着就要将银环身上的雪拍掉,凤羽却及时阻止了他,“既然是樱离堆的雪人,我怎么能够轻易破坏呢?”

侍卫似懂非懂的哦了声,却是退了开去。

凤羽往四周看了下,发现段樱离的马车就在不远处,又道:“她现在定是已经走了,连马车都弃了,只是这里方圆百里没有什么人家,恐怕在路上遇到危险。你现在马上带人去找他们,如果找到了他们,就直接带回营中。”

“是。”侍卫领了命,先走了。

凤羽又在雪人前站了片刻才道:“银环,怪只怪你命不好,碰上像樱离这样狠心的主子,不是我不救你,只怕我救了你,樱离要怪我。好在你不会受多少苦的,很快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安心瞑目吧。”

说完,他便也走了。

风雪似乎越来越肆掠,凤羽黑色的袍角被风吹起,茫然的夜里,他像是一个死神,来了,又走了。

银环看着那冰冷的远去的背影,两行泪水无声无息地流出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段樱离和玉铭才走过来,段樱离向玉铭点点头,玉铭就赶紧把银环身上的雪拍掉,银环已经被冻僵了,直挺挺地跌倒过来,幸好段樱离及时地扶了她一把,才没有使她直接落在地上。

银环又悔又痛地看着段樱离,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段樱离道:“银环,你现在看清三殿下是什么样的人了?不过你也不能再跟着我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想你能明白的。你身上应该还有些银子,你在客栈里休养几天,便用这些银子上路,自谋生路去吧。以后,不要再找三殿下,也不要再找我,不要再卷进来。”

银环的嗓子咯咯的响,泪水横流,她现在有很多话想要与段樱离说,只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玉铭找了客栈的小二出来帮忙,一起将她送到屋子里去,那里早已经置了火炉,这时候烧得红红的,还有一大桶热水。

玉铭将锦被替她盖好,“银环,等你手脚能动了,便好好的洗个热水澡,你放心吧,小二收了银子,会好好的照顾你的。”

叮嘱完毕,玉铭便下了楼,上了等候多时的马车。

风雪夜中,马车辘轳地继续前行。

“小姐,你怎么知道,三殿下一定会认为您已经离开,而不在马车里呢?”

“他为人多疑,马车停在那么显眼的地方,他反而认为马车里没有人是空的。因为他自信地以为,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玩花样,就算玩了花样也得赶紧逃。”

“小姐,你真是三殿下的克星,你很了解他呢。”

是啊,两世了,怎能不了解?

马车行了整夜,到了清晨时分,阳光暖暖和和的洒下来,一切都又活了。段樱离和玉铭下了马车,本来是想照照太阳,让身上多些热量,但段樱离低头便见脚下许多凌乱的脚印还有扔在地上的兵器及受伤倒地而亡的马匹。

原来他们的马车居然停在了一个刚刚激战过的地方。段樱离拿出腰间锋利的短刀,迅速地割了些马肉让玉铭挂在马车车辕上,然后道:“我们赶紧走吧,说不定还会有人赶来清理战场。”

二人刚准备离开,便听得一声难以置信的呼唤,“樱离!”

段樱离应声回眸,只见不远处,一个白衣男子驻立在那里,脸上的微笑犹如温暖的晨光,几年未见他似乎已经褪去了书生意气,更多了份沉稳。而他身边的女子,头发简单地挽起,衣裳也是便于骑马的裤装,皮肤微红,不似从前的雪白,却让人觉得朝气蓬勃,很是青春洋溢却又温和的感觉。

这二人,居然是凤青鸾与洪婵。

“你们,回来了。”

段樱离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这句话。

然而这句简单的话,却让凤青鸾和洪婵都眼圈红了,二人迅速地走过来,一起拥住她。

她被拥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只道:“马肉,马肉……”

凤青鸾听得奇怪,三人再度分开时,才发现段樱离手中提着刚割下来的马肉。凤青鸾笑道:“几年没见,你越来越不像大家闺秀了,居然来这里割马肉。”

洪婵笑道:“你别理他,他现在看哪个女子都不是大家闺秀了。”

玉铭昨夜就紧张了整夜,害怕被凤羽的人追上,再把小姐和她给带走了,乍然见到凤青鸾和洪婵,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儿。忍不住插嘴道:“这也不能怪我们小姐啊,她身上没银子了,剩余的又给了银环,所以今日如果不割些马肉,明天都不知道吃什么呢!”

她说的是实话,不知道怎么听在凤青鸾的耳里,却是备感心酸,竟然又把段樱离扯进自己的怀里,“樱离,辛苦你了。”

洪婵看二人贴得那样紧,神色略微尴尬,扭过脸去。

玉铭也赶紧背转身,却与洪婵的心情不一样,伸着舌头想,有二殿下在,又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天天安稳睡觉了。

还是段樱离保持着理智,将凤青鸾轻轻地推开,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的人在这里遭遇袭击,结果把对方给打跑了,而且对方还战死一匹马,我和婵儿过来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证据,以确定他们到底是谁的人马。”

说着话,目光却没办法从段樱离的身上挪过去。

几年没见,段樱离又长高了,他一直记得,她的个头差不多在她的下巴处,可是现在几乎到了他的眼睛部位,这样看着她似乎可以看得更清楚,那双似烟若雾的清冷眸子比还是与以前一样让人看不透,虽然被冬衣一层层地裹着,但仍然能看出,她苗条的身材和修长的颈,都使她身上那种名门闺秀的气质更加的浓郁。

只是手中提着的马肉,让人又觉得她可不是一般的名门闺秀,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也有点不好意思。

“一路顺利吗?”

提到这个,果然暂时让凤青鸾的思绪回到现实中,“不算顺利,一路上发生了很多事,老三一直在和我们作对,我们却直到现在找不到他的马队。”

这事说来话长,一时之间也讲不清,凤青鸾转移了话题,“你呢?怎么出宫了?”

“我若不出宫,只怕要添来更多的麻烦。”

她这么一说,凤青鸾便也理解了,此刻,凤青鸾、凤羽和慕风都往皇宫而去,皇宫已经成为众矢之的,留在宫里的确可能引来更大的麻烦。

洪婵这时候已经把这个战场仔细地翻检了一遍,终于捡到一支令牌,便用冻红的小手拿给凤青鸾,“你看,这的确是亲卫军的令牌,是陛下的人。”

凤青鸾将令牌接过来,沉思不语。

还是玉铭道:“呃,婢子能不能问一下,营地在哪里?我们好几天都没有吃着热饭了。”

凤青鸾如梦初醒,道:“走,先回营地。”

……凤青鸾的人暂时驻扎在离小镇不远的空地上,帐篷一个挨着一个,像一片巨大的丛生蘑菇。

凤青鸾道:“我们的军队是白天休息,晚上出发。晚上可以走的更快,而且不至于太打扰百姓。只是晚上的危险也更多。”

“还有,你看那儿,是士兵在做饭,还有那匹刚刚死去的马,我会让人把它带回来给士兵们改善伙食。他们的厨艺很不错呢,我也常常与他们一起吃。”

“像冬天这时候,士兵们常会去林带里套猎物,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知道,不过只要他们不过分我也不会阻拦。”

……他如此喋喋不休,惹得洪婵笑道:“二殿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唠叨了,让樱离自己体会一下才好吗,再说,樱离肯定很想见段将军,他们父女好几年没见了,不如让我带她去见段将军吧。”

凤青鸾尴尬地住了口,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一下子握住了段樱离的手,怔怔地不肯松开。

段樱离心中也有些怪异的感觉,道:“我的确是该先去见我爹的。”

“哦,好。”凤青鸾嘴里应着,手却还是不肯松开,仿若便是半刻也不想和段樱离分开。还是洪婵从身上拿出针线包,用一根针在他的手上轻轻地刺了下,凤青鸾的手才蓦然松开,有点薄怒地向洪婵发脾气,“你干么拿针刺我?”

“你说呢?樱离的手都要被你握断了,是吧樱离!”洪婵调皮地道。

段樱离笑着点点头,“洪小姐,还是请你带我去见我爹吧。”

凤青鸾忙道:“我带你去!”

洪婵无奈地丢给他一个白眼,“刚才士兵说,已经查到了蛛丝马迹,三殿下的马队就要浮出水面了,需要你亲自去分析分析呢。”

凤青鸾无奈地哦了声,还是恋恋不舍地看向段樱离。

洪婵牵着段樱离迅速往段擎苍的营帐走去,因为有一段距离,也走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才到,路上,洪婵和段樱离的手紧紧握着,二人却都没有说话。玉铭见二人脚步颇快,自己有点儿跟不上了,忙道:“洪小姐,小姐,你们慢点儿!”

然而洪婵和段樱离谁都没有减慢速度,这样快步走很容易就喘息起来,但是这喘息声很容易盖掉二人的尴尬,到了帐前,洪婵道:“段将军,樱离来了!”

便听得里面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然后听到段擎苍冷冷地道:“让她进来!”

洪婵微怔了下,看到段樱离脸上的漠然及玉铭的害怕的样子,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鲁莽了,段擎苍这样的态度,明显对于这个女儿的到来并没有多么的欢迎,甚至还要怪罪她,或许真的应该让凤青鸾陪着过来才对。

想了下低声向段樱离道:“要不,我们先回前帐,等晚中再过来见段将军。”

段樱离摇摇头,“谢谢你的好意,迟早都要见的,而且我与我父亲也有很多话要聊。”

洪婵无奈,替她掀开了帐帘,三人一起进帐,只见段擎苍坐在帐中,威风禀禀,满面冰霜,厚重的铠甲在他身上显得有些沉重,他比以前瘦了很多,而且两鬓生华发,面上已经有了沟壑,经历风霜岁月洗礼的感觉,已经完全突显了出来。

段樱离恭敬跪下,给他嗑了个头,才道:“女儿见过父亲,父亲一向可好。”

大概是觉得洪婵在场,段擎苍好歹没有发作,只冷冷地嗯了声,又向洪婵道:“你先带着那丫头去安排吧,我要跟我的女儿好好谈谈。”

洪婵同情地看着段樱离,只好道:“是。”

带着玉铭出来,玉铭担忧地道:“洪小姐,你说将军会不会一怒之下,打三小姐?”

洪婵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样,我们总得给机会让他们父女好好谈谈,再说就算是看在二殿下的面子上,段将军也不会对樱离怎么样的,至多就是训斥一顿。”

“我们先走吧。”洪婵道。

“不,婢子要留在这里,万一将军打小姐,婢子就冲进去!”

看着她坚定的模样,洪婵只好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了。”

洪婵离开了,玉铭便守在帐外。

段擎苍没有让段樱离起来,他盯着自己的女儿,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看走眼了,几年未见这个女儿长大成人了,她的眸子还是小时候那般清冷,但是她越来越漂亮了。现在的她,便是与当时被称为南诏第一美人的段芙蓉站在一起,也是毫不失色。

想到段芙蓉,段擎苍的心又狠狠地痛了下。虽然芙蓉这个女儿,一直不让他省心,可是向来是他宠大的,她落到这个结局,也有他这个当爹的原因,因此他内心里还是很愧疚的。

段樱离觉得自己的腿要麻了,抬起头来问段擎苍,“父亲,您不让女儿起来吗?”

她问得笃定,却惹得段擎苍心头蓦然窜起一股火,“你害死那么多人,跪这么一会就叫屈了?我的逸儿,还有芙蓉,玉容,难道你对他们的死,没有任何的愧疚吗?”

段樱离见他如此,忽然冷笑一下,干脆自己站了起来。

拍拍自己的膝盖,她挪到暖炉那儿,烤着自己快要冻僵的小手和身体,“父亲,女儿一路走来甚是辛苦,已经冻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您不介意女儿借用这暖炉来暖暖身子吧?毕竟姑娘家若是冻久了也不太好。”

“你这个贱人!大胆!”段擎苍一时口不择言。

段樱离冰冷的眸子漠然,“贱人也是你生的。”

“你——”段擎苍忽然拔出了腰间的大刀,高高地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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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师国女将沈罗刹

“你——”段擎苍忽然拔出了腰间的大刀,高高地举起。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玉铭,这时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死死地抱住段擎苍,“将军,将军,老爷——求您行行好,不要杀小姐啊!大小姐和二小姐的死跟三小姐没有关系啊,大公子早已经被斩首了,跟三小姐更是没有关系,请您不要杀三小姐啊,您可就这一个女儿了!”

“这样的孽种,我宁愿她从未出生过!”段擎苍怒吼。

段樱离轻蔑地笑了笑,眸子里满是凉薄和漠然,“父亲,无论我做了什么,我只是在保护自己罢了。这世上,没有爱我疼我的人,我便自己疼自己,自己爱自己,我没有做错!父亲你若因此而要杀我,我也无话可说。不过父亲,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孽种!孽种啊!”段擎苍如被触怒的关公,大刀直直地落下,段樱离闭上了眼睛,玉铭惊叫出声……

段樱离甚至感觉到刀锋已经刮断了她的头发,那一抹忽然而至的凉意,使她确信自己一定会死在段擎苍的刀下瘙。

千钧一发之际,听到当的一声,再度睁开眼,只见凤青鸾站在帐门口,眸光中满是杀意,而段擎苍手中的大刀已然被凤青鸾扔过来的短刀打歪,此时段擎苍还在大喊,“不要拦我,让我杀了这个孽种!”

凤青鸾的身形迅速移动,在段樱离再次受到伤害之前,将她挡在了自己的身后,语气里满溢愤怒,他道:“段将军,你不认樱离为女儿也好,樱离也没有你这样的父亲,但她现在是郡主,我有责任保护她。”

“二殿下!你何苦为了她而——”

“段将军,没事的话,我先带樱离去休息。”

凤青鸾再不给段擎苍说话的机会,牵着段樱离的手便出了帐子。

天气再冷,没有段樱离的心冷。

无论前世今生,他们都不想让她活,她的哥哥,她的父亲,她的姐妹……

不过现在她已经不痛了,只是冷而已,一种冷到骨髓里的冰冻之感。

凤青鸾带着她到了他的营帐里,暖暖的炉火烤不热段樱离的心,她没有哭,甚至也没有流露出一点点悲伤,她就那么漠然地坐着,偶尔还露出笑容,却是距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看着这样的她,凤青鸾忽然明白了,她为什么总是那样的冷,或许多年前他就应该明白,只是他没有相信。如今看到段擎苍竟然要杀她,他才真的信了。无论是谁,生活在一群根本就不爱自己的人中间,恐怕也会变成段樱离这样。

凤青鸾从火炉灰里扒出一只地瓜,把焦糊的外皮小心揭掉,露出里头黄澄澄的地瓜肉,将它递到她的手中,“樱离,段将军征战沙场多年,眼睛被鲜血染红了,杀人太多,便觉得人命不值得一提,甚至对自己的亲人亦是如此,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你。”

段樱离却只淡然地道了三个字,“没关系。”

很快就是晚上了,已经有十几天未曾好好休息过的段樱离,这时候已经支撑不住,歪在椅子上睡着了,大军却即将出发,营帐什么的都收了起来。凤青鸾将自己的被褥拿出来铺在马车里,马车一角置上烧得旺旺的火炉,这才将段樱离抱起来,向马车走来。

出了帐便有风,虽然凤青鸾已经很小心,段樱离还是醒了,发现自己被抱着,便挣扎着想要下来。

“吁——马上到了。”

凤青鸾双臂有力,继续抱着她前进。

段樱离忽然想到了慕风,她脑海里出现了那次,慕风抱着她上窜云楼,后来一起从窜云楼逃跑的情形。她很少这样想起一个人,除了凤羽,但凤羽是她恨的人……

等到她从自己的思绪里抽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马车里了,身子底下铺着厚厚的被褥和兽皮,身上盖着轻薄的羽被,整个马车里暖烘烘的,凤青鸾就坐在她旁边,因为马车空间有限,因此他歪靠在车壁上,目光暖暖地落在她的身上。

忽然,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傻丫头,快睡吧。”

段樱离反而更加睡不着了,道:“这几年在战场之上,你也杀过很多人吗?”

凤青鸾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只要打仗,就有鲜血,只要有鲜血,就有分离。每次想到回来后,要给死去的将士立碑,还要安抚他们的家人,我就觉得很难过。若是有一日,不必再打仗,那该多好。”

段樱离笑道:“若你当了皇帝,肯定会是明君,创造太平盛世。”

段樱离这句话就好像一壶盛满冰水的桶,忽然兜头向凤青鸾罩下,他神色变了变,哑声道:“在路上,听闻我父皇居然已经殡天,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恐怕宫里发生了事,猎场那边不知道如何了,这次回京,等着我的可能是场恶战,我……”

段樱离轻轻地压住他的唇,道:“陛下有可能还活着。”

“真的吗?樱离,为何如此判断?”

段樱离于是把之前宫变时,明帝与慕风短暂的合作,假死以引得大皇子及三皇子火迸,最后二人皆被重罚的事情,细细地告诉了凤青鸾。

凤青鸾听后,竟然也与段樱离同样的判断,“可是假死这种事,第一次会有用,第二次就未必有用,我父皇会再用这么冒险的法子吗?”

“不会,因为这一次,回来的是你,是大军压境,不管什么样的阴谋诡计,都不及二十万大军来的实在。不过既然有人传出陛下已亡的谣言,肯定是有什么计划。只要陛下在生,二殿下你若是如此进京,十一殿下和三殿下有可能会群起而攻之,到时候已然将你说成是大逆不道的篡位。

将您钉到道德的刑架上,若是你父皇这时候再活着回来,你便与当初的大皇子一个下场甚至更惨。

所以这次回奉京,要不然就是把大军停留在某处,派小部分人先查清真相,要不然就是直接打进去,若你父皇已经死了,你便当仁不让地做了皇帝。若是你父皇没死,你也要让他死了……”

段樱离说到这里,忽然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才发现凤青鸾其实已经沉默一阵子了,段樱离只好道:“对不起。”

凤青鸾笑着摇摇头,“没事,只是……”

“不用说对不起,可以选择第一个办法。”

……二人说到这里再没有研究下去,如果按照这个进度,再有七八天,就能到达奉京城外。

洪婵忽然钻了进来,带进来一股凉意,段樱离赶紧将她扯进被子里,温暖的感觉让洪婵舒服了些,便听得凤青鸾道:“出了什么事?”

洪婵返身抱住段樱离,“我想樱离了,来看看她。你啊真是霸道,我也好几年没有见过她了,可是今天一天我都没有机会与她说话。”说到这里,她又道:“男女授受不亲,二殿下,您是不是该去您自己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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