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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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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带过来后,韩勤马上问明帝,“陛下,老奴如此吩咐对否?”

明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道:“段樱离,你要问什么?”

见到那两个丫头,一脸视死如归之态,段樱离道:“请陛下容我先说完我刚才未说完的话,这两个丫头等会儿再进行探问。”

明帝道:“段樱离,最好你说的话,都是与本案有关的,若是东拉西扯,说不出个道理来,浪费朕的时间,朕可饶不了你。”

“是,陛下,谢谢陛下。”

……段樱离又继续说:“杀人总是要有动机,没有动机的谋杀,不是这人疯了,便是受人蛊惑。自从我从仆人院出来,奶奶对我是很好的,我做为她的孙女,也根本没有杀她的理由,她若逝去,樱离在段府的唯一靠山,便也没有了,试问这样的情况下,我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奶奶呢?”

当梅氏听她说到“唯一靠山”几个字的时候,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儿,她原本以为,她回来后可以保护自己的女儿……却原来……以前二人相处的种种情景,忽然在脑子里就这么过了一遍,终是低下了头…锎…

但她又告诉自己,不管怎么样,她还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好的,相信她迟早会理解她的。

明帝点点头,“可是,没有动机,也不证明就一定不会下毒手。”

顾采芹道:“动机,当然有动机!当年你被关在仆人院六年,你恨段家的每个人,所以你不但对奶奶有杀心,对我们所有人都有杀心,你根本就是想害了段家!”顾采芹说完,泪又流了出来,“可怜奶奶,她还一直以为,只要她付出真心,就可以让你打消这个念头……奶奶,你真是太天真!”

众人此时都因顾采芹的话而暗暗点头,早就听说段三小姐不得家人喜欢,她若对段家有什么怨恨,大家也不会感到奇怪。

段樱离又道:“身为段家的女儿,对父母只会感恩,感谢他们毕竟没有让我死在扑人院。对奶奶只有感激,因为她让我感受到亲情。我当年的确在仆人院住了六年,但这并不能构成我杀人的理由……”

她再看了那两个丫头一眼,发现她们依旧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她又道:“……紫姨娘,您还记得,当时我母亲死的时候,顾采芹叫到跟前,对她留下遗言的事情吗?当时众人一片混乱,而采芹表姐听了遗言之后,却仿佛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样,而她对母亲的亲戚们,那不遗余力的帮助,让我感到事情的不对头,经过明里暗里的打探,终于让我知道了一件事。”

顾采芹的眼眸微微瞪大,“你乱说什么?姨母临死之时,已经神志不清,她,她其实只是告诉我,让我好好照顾芙蓉和玉容而已。”

“那些亲戚中,有一个叫顾成的男人,见到你的第一次,就将你大骂了一顿,这总是没错的吧?”

顾采芹冷冷一笑,“他不过是觉得我招待不周罢了。”

“这位顾成并没有埋怨你招待不周,你已经如此对待他们,他们怎么可能还能埋怨你招待不周呢?他教训你的原因,只是因为你父亲和你母亲的牌位被冷落多时,即无人上香,也没有摆上供八件,案上还落了厚厚的灰尘,甚至那间屋子也被锁了起来。”

这时候,南诏还比较注重《孝经》,孩子们从小也会学习《孝经》,生前如何尊重孝顺父母,死后如何怀念等等……

父母死,做为他们唯一的女儿,顾采芹要随时将牌位带在身边,来到段家后,分别在西厢和鹤鸟阁安置过父母的牌位,即她走在哪里,牌位便安置在哪里,段擎苍很能理解孤女的苦处,也传门拨了屋子给她,让她安置这些。

这次顾成随着几个亲戚过来,进门打完招呼后,当然第一件事便是拜祭大哥和嫂子,顾采芹拒绝不了,只好带着他们去,却没有想到那牌位似乎已经很久无人打理,房间里落满灰尘,灵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倒,香炉里的香灰早冷,案前也无香果……

顾成见这荒凉凄惨的样子,便忍不住泪流不止,跪在灵位面前便起不来了,哭了几声之后,就向顾采芹喝道:“你怎可如此对待你的父母?你怎么可以这样!”

之后便说了些关于孝道及礼节之话,顾采芹也不反驳,只是默默地跪着。

……段樱离道:“你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按道理说,你该是对他们极尊重,为什么会如此呢?”

她一双眸子,像要穿透顾采芹灵魂般,顾采芹的目光忽然躲开,不与她对视,反而看向梅夫人。

“我已然在奶奶的主持下,被过继给梅夫人,现在梅夫人才是我的娘亲,将来若是梅夫人与姨父身故,我自然要将他们的灵位好好的供奉起来。”

她这么说,倒也没有大错。只是因为被过继,所以就连亲生父母的灵位都不管了,还是让人有些诧异。

她又道:“其实我是否供奉父母灵位,与奶奶被杀根本就是两件事,段樱离,你别想着转移视线,现在陛下和京兆尹大人都在,你休想蒙混过关。”

段樱离也向明帝道:“陛下,臣女说这些,只因为由这些事里,可以推算出杀人动机和理由。”

其实说了这么半天,明帝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虽然他的后宫里,各种阴谋陷害的事儿多了,他都看得不想看了,听得不想听了,但此刻竟非常想知道,段樱离这个小妮子,在杀人证据那么明显的情况下,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当下只是点点头,“你可以继续说。”

段樱离又向众人道:“来投靠段府的亲戚,大多是大夫人的妹妹的丈夫的亲戚,即顾姓亲戚,但是其中有一个人,今年已经十六岁,他姓刘,小名水。原本以为是远亲,但是经过樱离暗中调查,原来这人不是远亲,乃是大夫人儿时玩伴的孩子,他的父亲叫做刘好望……后来刘好望死去后,这孩子便在大夫人的安排下,被顾家二叔收养。

这次在奉京置了宅子,顾家的人一起住在一间大宅子里,但这刘水却被另外安置了住处,那处宅子虽是小一点,却是精致,而他所得到的差使,竟是奉京南边儿的静县通判。要说十六岁的小子就得到这样的权力与成就,采芹表小姐真是功不可没,而他定也不是走正常途径进入官场,若是买官或者是贿赂了某人却与段府无关,因这一切的完成,都是在段府外完成,都是由采芹表小姐一手完成。”

顾采芹的脸色微微发白,但还是强作镇定,“刘水虽然年龄小,但颇有才华,这个通判是他凭着自己的能力得到的。他有这样的能力也是错吗?”

“那固然是不错,但是通判之职岂是能力优秀就能得到的?若不是采芹表小姐,他也根本得不到这个位置,关键是,采芹表小姐向来低调,不愿求人,能让你出面求人的,那么这个刘水在采芹表小姐的心目中,定是非常的重要。”

“那些亲人,在我的心中,都一样重。”

“虽是一样重,但却是有些人要与大家挤在一个宅子里,而有些人,则单独一个宅子,还有丫头伺候;有些人在给人家当丫头……”她说着,不经意瞥了眼那两个被抓起来的大丫头,见她们果然正在很认真地听,段樱离才接着说:“有些人却能得到采芹表小姐的大力帮助,十六岁便当上通判。”

“你——”顾采芹甩甩袖子,向明帝道:“陛下,还是回到奶奶被杀的事情上吧!请求陛下作主,莫要再让她胡说八道了。”

“朕,倒是很好奇,是谁安排他当上通判?真的是你去贿赂了某人吗?那人又是谁?”

要知道,此时官职不是说,谁有能力就能当上的,且不说通判已经是六品官员,便是七品,也需要有功名在身,否则便你是秀才,也才法直接当上官。朝廷官员可是涉及到了明帝的史治,现在竟然听闻十六岁通判奇事,心中已然震怒,却还是隐忍着。

顾采芹被问得微微一窒,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忽然跪了下去,“请陛下为奶奶做主!”

明帝冷冷地哼了声,向段樱离道:“你继续说。”

段樱离微微一施礼,又继续道:“但是此人如何当上通判,并不是我要说的重点,我的重点是,为何同样是从家乡过来的亲戚,顾采芹对他们的态度却如此天上地下?比如顾家的三嫂,在家乡的时候做得一手好裁缝,日子原本也是能过得下去的。

来到这里后,却被安排在一个富人家做粗使奴,如今一双巧手已经被磨得连针线都拿不住了,前日里因为生病,被送回宅子,宅子里的各人都忙碌,无人照顾,如今却是重病到奄奄一息了。”

其实一个大丫头听闻此言,忍不住泣了声,“娘——”

段樱离却又继续道:“若不是遇到卜神医,恐怕她现在真的已经去世了。”

说到这里,她微微地顿了下,“所有来这里的亲戚,除了那位并不姓顾的刘水,其他顾家人遭遇与顾家二嫂遭遇相似。虽采芹表小姐为他们置了宅子,但其后却不顾而去,顾家人毕竟只能算是段府的远亲,又不好意思上门求助,结果弄成现如今这样。想必采芹表小姐的娘亲地下有知,看到此情况,也当真心寒得很,会觉得这个女儿是白养了,简直就是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

另外一个大丫头,怒视向顾采芹,欲言又止。

顾采芹道:“你莫要乱说,我只是一介女子,能帮他们至此,已然是尽了全力,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做更多了。”

段樱离又道:“陛下,请传段府管家施全过来,有关帐目的事情,施全是最清楚的。”

明帝嗡声答道:“传。”

不一会儿,施全来了。

段樱离道:“施先生,如今陛下在此,您便如实将采芹表小姐现在的财产公布一下,还有,她在三个月前,是否进了一大笔银子。”

施全将帐本翻开,回道:“表小姐自两年前,从帐房支取银子共计四万余两,每次都是以梅夫人的名誉支取。”

段樱离道:“一般普通百姓,四口之家,一年大约会消耗三千六百多个小皮钱,合银两大约是二点四两,而顾家搬到这里来以后,一家所消耗每日不会超过一千个皮钱,而采芹表小姐呢,除去那些真正是应梅夫人要求,去支取的银两,她实际私人帐户里有大约三万多银两,如今顾家三嫂重病,她却不肯将取出一点点银两替顾家三嫂看病。

所谓亲情又在何处?”

听到这里,明帝的脸已经越来越黑了,段樱离又接着道:“采芹表小姐虽然已经过继给梅夫人,但是段家的小姐,每月都有故定的月例,而不会有如此庞大的私人帐户,所以表小姐所得之财,乃是从段家投机得来,乃是段府之财,若陛下能够将此笔财产追讨回来,相信梅夫人很愿意将这笔财产捐献给国~家。”

顾采芹听得脸色一白,而明帝的神情却缓和下来。却还是道:“原来段爱卿这么富有呢,朕倒是没有想到,既然如此,想必梅夫人不会吝啬,朕就不客气了。”

段樱离却又道:“梅夫人自然不会吝啬,不过段家也并不富有。顾采芹这两年,可是已经借着梅夫人,掏空了段府的全部财产,陛下您请看,梅夫人及紫姨娘还有二姨娘所穿戴的衣裳……”

明帝向她们扫了一眼,只见皆是青布素服,发上也没有什么钗环……

明帝当然不知道,老夫人每逢月初二,便会带领全家人茹素,拜观音,因此每到这个时候,就会青衣素发,以表敬意。

不过这下关系到段府的钱财和将来,在没有搞清楚段樱离到底是什么意思之前,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段樱离道:“皆因这半年来,将军府已经入不敷出,梅夫人因此减少了众人的月例,我父亲多年积下的财产,已经被我们这些不肖子败光。”

明帝道:“梅夫人,是否如此?”

梅氏这时候,头脑完全没转过弯来,不过她有个好处,就是家有余财不外露,再说似乎涉及到段擎苍的清廉问题,连忙道:“是是是,正是如此。”

“因为我父亲不在,段府竟因为外姓女子,搞到如此地步了吗?”段玉容本来就不理家事,这时候听闻段樱离所说的,立刻暴怒起来。要知道,别说顾采芹这个外姓过继过来的小姐,便是她,也只是只拿月例,值钱的不过是身边的首饰和收藏罢了!却哪里能够像顾采芹一样,存三万余两银子在自己的帐户上。

顾采芹刚要说什么,段樱离又道:“采芹表小姐,你不必反驳了,你的银子存在富贵钱庄,要证明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陛下派人去调出录档便能清楚。”

顾采芹吸了口气,道:“好,这件事是我错了,但这也是我娘愿意的……我又有什么大错呢?有谁见了钱财,还能不要呢?娘,您倒是说句话呀。”

☆、半路杀出

梅夫人向来是很疼爱顾采芹,这两年来,多数事务由顾采芹打理,她有时候的确发现顾采芹似乎多拿了银两,不过内心里觉得她是能够帮助自己的人,因此也就默默地放任,只是没有想到,短短两年,她竟聚了三万余两银子。

梅夫人到这时候还没有想到,好在管家是施全,否则段家现在,不知道已经如何了。

她抖抖索索了半晌,才道:“采芹,你,你怎地能拿这么多?”

却又马上转向皇上道:“采芹还是个好孩子,请陛下……请陛下饶了她这一次……”

众人见她这样子,心里都暗暗地嘲笑,这哪里像是将军府的主母?当年那位大夫人,虽然极是凶悍,但是管家治家,却比这位夫人要强多了。

顾采芹亦是恨她,什么叫做“你,你怎地能拿这么多”,明明是她放任她的,现在却把责任都推到她顾采芹的身上。

顾采芹咬牙道:“娘,你可害苦了我!我恨你!”

梅夫人听了,便当即呆怔在当地,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段樱离似乎并没有注意二人之间的争执,只向明帝道:“段府也是南诏的名门旺族,如今却要过得如此俭仆,若被外人知道了,只道是我们南诏国太穷苦。当然,这也不是我揭出这件事的原因。”

她之所以说这些话,是为了打消明帝对于段府财产的怀疑,如今该捐的捐出了,明帝自然也不会再继续追查段府财产的事情。事实上,段樱离知道,段府的财产就算供全府人再吃三辈子,也吃不完,段擎苍从来也不是好相与的,钱财,地位对他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东西。

段樱离道:“就在昨天,你已经把这三万多两银子,转到了刘水的名下。”

众人一听,又愣住了,就算帮助,也有个底线,又是当官,又是给银子,这是……

段玉容哈地冷笑一声,“敢情段家真的进了白眼狼,大白天的抢劫呀!银子都划到了刘水的名下呀!你这个贱人,若不是我爹我娘收留你,你现在不知道在哪落魄着呢,现在给你锦衣玉食,你竟然还给玩儿起‘放鹰’的游戏了,这要是把整个段家都给刘水搬去吗?难道他是你养的男人啊!真是好无耻!锎”

“二姐,刘水并不是她养的男人。”

“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不是她养贱男人,又是什么?”

“因为她与刘水,根本就是亲兄妹。”

她这句话说出来,一下子所有都愣住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呢?

顾采芹蓦然站了起来,“段樱离,你休要信口雌黄,败坏我娘亲的名誉!”

“若你真的这么在乎你娘的感受,为什么将她的灵位置之不理?任其落满灰尘?原因便是,你娘其实不是你的亲娘。”

“你,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可问问这两个大丫头。”

看着顾采芹终于崩不住了,她惊慌的面容被众人看在眼里,就已经明白顾采芹大势已去,将段樱离的话信了大半。段樱离这才将目光落在两个大丫头身上,她走到她们的面前,一双澄明的眼眸,像箭一样,冷冷地看到她们的内心最深处。

她对其中一个道:“你娘便是顾家三嫂吧,按道理说,你与我的采芹表小姐,还是很亲的姐妹,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的娘亲呢?她也姓顾,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们呢?她为什么不顾顾家在她失去父母的时候,曾好好的照顾于她,反而把所有的钱财,房子,都要送给一个外姓人呢?”

那丫头被缓缓地引导着,像着了魔般,接着说下去,“因为她,她,她根本就不是顾家的孩子!而是当年大夫人送到顾家来养的!”

顾采芹大喝了声,“住口!”

那大丫头吓得住了口,却又鼓了鼓勇气道:“我娘都快死了,你都不管……”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段樱离也不管她,又问另一个,“为什么孩子是大夫人送来的?为什么她要对刘姓孩子那样好呢?”

这个丫头也道:“因为,因为她原本就是段府大夫人生下的孩子,要嫁入将军府,害怕事情败露,所以将她送到其嫁于顾家的妹妹处抚养,称是妹妹的孩子。”

顾采芹悲哀崩溃地号了一声,就倒在地上,再不说话了。

原来顾采芹是这样的身世,这下包括明帝在内的所有人,其实都没有想到。段樱离很满意两个大丫头的回答,向明帝道:“陛下,奶奶只不过是不小心知道了顾采芹的身世,所以才遭遇顾采芹灭口。”

“你胡说,奶奶不知道,她不知道……”顾采芹无力地争辩道。

“你只说奶奶不知道,而不否认这些事,证明这两个丫头所说的,是事实。而你正是发现奶奶知道了这些事,才下毒手的。

两天前,奶奶忽然将这两个大丫头叫到屋子里,细细打听有关顾家的所有事,当然也包括表姐你的事,两个大丫头从奶奶的房子里出来后,你便把她们叫到你的屋里,一顿打骂,虽然两个大丫头都说,关于你的事,任何一个字都没有吐露,但你还是让人将她们狠狠地打了一顿,现在她们的身上,还留着伤痕。”

说着段樱离将两个丫头的衣袖稍稍往上撸了些,就露出被打成青紫的皮肤,两个大丫头再也忍耐不住,嘤嘤地哭泣起来……

段樱离其实也是现在才想通这件事,当时只知道两个大丫头自老夫人屋里出来后,挨了打,却不知道缘由。

如今,是想通了,可是老夫人已经去了。

段樱离向两个丫头道:“她即是能让你们给她卖命,定是承诺了什么。但是你们现在也看到了,她不但把银子全部都给了别人,甚至根本不顾你们的死活,这样的主子你们还能信吗?如今,陛下就在上坐,可知欺君之罪大于天,不是你们能够承受的,到最后水落石出时,定会拿整个顾家赔命。你们若是聪明的,还不赶紧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以求将功抵过,宽大处理。”

两个大丫头哭着跪了下去……

段樱离见二人只哭不说,又向明帝道:“陛下,如今案情已经基本大白,还请陛下将顾家的人都带过来问清楚。”

明帝道:“带他们来!”

这个命令吩咐下去后,两个大丫头哭的更厉害了。

段樱离弯腰对二人低声道:“其实你们也不必过于悲伤,毕竟你们只是听命行事,话又说回来,同样的罪名,一个人承担,便死一个人,两个人承担,便死两个人,整个家族一起承担,便死整个家族的人,有些事,你们真的要早点做决定才好。”

顾采芹看到此情景,忙道:“段樱离你在说什么?怎么敢当着陛下的面私相受授?陛下,臣女现在怀疑,这两个丫头早就被段樱离买通了,她们说的话全部都是假的,不能听啊!还有关于我的身世,根本就是段樱离一人之言,更不可尽信。”

到这时候,她依旧能够说出这种话,连段樱离都对她有些佩服了。

却听到这两个丫头忽然道:“陛下,是顾采芹,是她指使我们的!”

顾采芹震惊地看着她们,骂道:“你们这两个傻瓜!你以为现在临阵反戈,就能保住你们的性命吗!你乱承认什么,你们会害死大家!”说着她忽然冲过去,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匕首,猛地刺入其中一个大丫头的腹中,那个大丫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顾采芹,再没说出多余的话,直接倒在地上,抽蓄了几下就不动了。

明帝看得皱了皱眉,向韩勤看了眼。

韩勤怒道:“放肆!居然敢在陛下面前杀人!来人呀,把她给我抓起来!”

顾采芹听闻,不但不收手,反而又要去刺杀另一个丫头,已经被明帝的人一脚踢倒在地,同时左右脸颊上挨了一拳,这两下极重,打得顾采芹口角流血,头晕目眩,无力地摊在了地上。

剩余的那个大丫头吓坏了,愣了半晌才倒在死去的丫头身上哭泣起来,“……你死的好惨啊……采芹小姐怎么可以这样的对你……”

韩勤冷声道:“哭什么哭,还不把真相说出来!”

那大丫头恨恨地盯了眼顾采芹,道:“回陛下,的确是顾采芹指使我们的,三小姐端来的玫瑰饼并没有毒,只是她让我们瞅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把盘中的饼换成有毒的饼,正好那会儿,大家都出去迎驾,我们就趁机把饼给换了。”

“你说,段樱离带来的饼中无毒?可朕来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去世了。这话的漏洞很大呀!”明帝的声音有点阴恻恻的。

“陛下,老夫人吃下的,的确是无毒的饼,只是顾采芹的手上有毒,她在给老夫人喂食的时候,指甲里的毒就已经投在了饼上。后来将无毒的饼换成有毒的,不过是想陷害樱离小姐罢了。

因为她说,只要老夫人死了,并且是被‘三小姐害死的’,那么三小姐也会死,诺大的段府就会完全在梅夫人手心里了,但是梅夫人,又是她顾小姐的手心里,所以……她许诺,这件事若成了,会给顾家买大宅了,并且买一座酒楼,我们这些当丫头的出嫁时,也会有丰厚的嫁妆……还会嫁给,有钱的人家……”

到底说到了婚嫁之事,大丫头的脸上,出现微微的红韵,接着却又惊恐地说:“哪知道她是骗我们,把钱全部都给了刘水!怪不得当初写信让我们来此,却一定要带上刘水,其实就是想让刘水一个人来吧?我们不过是她请来的障眼法。”

梅氏原本只是默默地流泪,听到这里时,再也忍耐不住爬在地上大声号哭,“都是我不好,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主母……是我害了老夫人啊,是我害了她……”

苏紫和二姨娘夏悦红着眼睛将她扶起来,也都骂道:“果然是狼子野心,不是人简直!平日里真是被她给骗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顾采芹似乎已经是没法翻身了。

她却又道:“你们说我下毒,证据何在?当时段樱离也有喂老夫人吃饼,难道就不能是她下的毒吗?”

明帝看向仵作,“你可有办法?”

“有办法,只需要顾小姐洗洗手就行了。”

接着端来一盆水,让顾采芹将纤纤玉手放在盆中,洗了洗之后拿了出来,仵作用银针插上水中,不一会儿,便见银针上出现黑色……

这下,她已经辩无可辩了。

就在这时候,顾家的人已经被带来了……

便见大丫头扑到他们的怀里,“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来这里的……”

其中有个妇人,赶紧问大丫头出了什么事,大丫头简略地说了一下,就见那妇人神色凝重,她像是有点见识的,让众人稍安勿燥,然后独自走到明帝的面前,向明帝道:“民妇参见陛下,万福金安。”

“嗯,起来吧,把你知道的关于顾采芹的事,说出来。”

“民妇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关于采芹的身世,民妇却是知道的。也知道这次她叫我们把刘水带来,可能是亲人相认,所以我们便带来了。采芹的确是段府大夫人所生,那时候她与一个已经有娘子的刘姓男子欢好,怀了孕,并生下了采芹。后来要嫁给大将军,孩子无人管带,她就交给了自己的妹妹。为了使别人不怀疑,将采芹向来是说小了一岁的。

而这个刘水,其实正是顾采芹同父异母的兄长……”

事情真相已经大白了,见明帝不语,这个妇人又道:“有件事,民妇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就是有关顾家大嫂一直没有孩子的事情,因她没有孩子,所以一直都对采芹很好,将她当成自己的孩子。而她在临死前,才被诊出,之所以没有孩子,是因为她所戴的红珊瑚珠链,原来曾浸在浓度高的红花中,所以多年来才导致不孕,之后年龄大了,就更要不上孩子了,说起来顾家大哥大嫂真是苦命人……”

她所说的顾家大嫂,正是顾采芹的养母,大夫人的妹妹顾秦氏。

众人忽然联想到顾府这许多年来,人丁凋零的状态……

想必也是大夫人做了手脚,只是现下大夫人已经死去,人死为大,大家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顾采芹听到这里,忽然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但她的脸上却全部都是泪,“你的意思,我亲生母亲为了让养母待我好,所以才做了这种事吗?哈哈哈,她可待我真好呢!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我以前还总觉得她待我不好呢!唉呀,现在想感谢她,却也没有机会了……”

又喃喃地道:“她若真是对我好,为什么临死前要告诉我真相……我不会领情的,便是我死了,我也会恨她……”

韩勤道:“皇上,您看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是不是把这女子拉下去斩了?”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声娇怯怯地道:“采芹,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还要瞒到什么时候呢?要知道这时候你再不说出真相,就会陪上自己的性命了。你和玉容都是母亲所生,所以你亦是我的亲妹子,虽然我很想护着玉容,但是实在没有办法,就让你这到含冤背负一切。”

随着这说话的声音,众人看到一顶蓝色小轿进入,还有人用细长的声音通报道:“三殿下到!”

顾采芹见状,愣了两秒,眼睛辘轳一转,忽然坚定地指着段玉容道:“没错,是她,是她害死奶奶的!”

这一下变故,段玉容可没想到,当下无措地跪在地上,“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怎么会忽然扯到我的身上,跟我没关系啊,还请陛下明查!”

就见一个着深蓝暗纹锦衣的男子,步履坚定地走来,面若刀削般棱角分明,浑身上下散发种一种高贵之气,一双眸子却是冰凉,直视前方,直到明帝三尺前才跪地请安,“父皇,儿臣因怕错害好人,匆匆赶来,未等父皇召唤,还请父皇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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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昨天更新了两章哦~若是这章看不懂的话,可以回头看一下昨天更新的第二个章节:)

☆、姐妹倾轧另一个真相(二更)

明帝观察他的脸,发现半个多月不见,他的面色虽然还略有苍白,但神采奕奕,看起来比之前更有精神,也略微饱满了些。使他又看到了这个儿子两年前的飒飒风采。他不由地微笑起来,缓声道:“你好些了吗?郎”

“儿臣一切都好!”凤羽抬眸,看向自己的父皇,那是种隐忍着的信任又感激的神色。

明帝很喜欢这种被感激的感觉,虽然对方是他的儿子,他原本为他做什么本都是应该的。他心情好了些,道:“即是人命关天,父皇怎会怪你,起来吧。”

凤羽却又向尚停在一边的小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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