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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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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玉姬的目光不由自主扫了眼段樱离,她分明看到段樱离与花轻雾一起来的,莫非这位刚刚上任的女官,已经投靠了花轻雾?

众人也各自心思不同,但到底祭典还是要完成的。

今日,蝴蝶皇后算是挽回了自己的面子,否则由徐微言顶上的话,她这个皇后便是明显不被皇帝重视,将来在宫中只怕难以立威。

祭礼过程很是繁索,在这里就不一一赘述,只说在祭礼进行之时,徐微言匆匆赶到,依然没有赶上。她没有惊动任何人,便满面冷漠地转身往宫外而去,眸子里的失落当然是挡也挡不掉。

全场中人,似乎只有段樱离注意到她的离去。

当天晚上,徐微言来到了甘泉殿,跪在殿门口,任大家劝说就是不起来。

这件事也惊动了段樱离,来到甘泉殿时,见徐微言已经跪得面色苍白,面颊有汗,见段樱离来了,徐微言马上恭敬施了全礼,“御侍大人,请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帮我向圣上进言,今日之事,乃是微言之错,是微言不该贪玩掉落水池,导致衣裳湿了,无法及时赶到。”

段樱离缓声道:“你放心吧,你的话,下官一定传达到。”

到了门口,便见两个太监拦着,“圣上正在与皇后说话。”

段樱离哦了声,便也站在旁边等待。

不一会儿,关玉姬走了出来,发现段樱离在门口,向她道:“孟御侍,本宫那里有些新进来的玉饰,明日你便也来选几样吧。”

“谢谢皇后,下官一定到。”

关玉姬微笑点头,又走到徐微言面前,将她扶了起来,柔声道:“你放心,本宫已经是圣上呈情,知道今次不过是个意外,圣上不予追究。”

“真的吗?”关玉姬似乎难以置信。

“自然是真的,不过,因为你跪在这里,引得大家议论纷纷,因此还要罚跪一个时辰……”

“是,是臣妾的错,臣妾认罚。”

关玉姬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段樱离进入房间,便见慕风正付案批折子,头也不抬地道:“你可真能忍,这么晚才来,刚才关玉姬可是苦苦哀求孤,孤被烦得快要崩溃,你再不来孤应了她的请求,放过徐微言,让她去承了关玉姬的情好了。”

段樱离没想到慕风一眼看到她们这些女人之间的小把戏,当下也不多说什么,笑着坐在他的身边替他研磨。

慕风接连看了两个折子,又道:“你快去吧,否则一个时辰过了,便也没什么意义了。”

段樱离嗯了声,站起来道:“你要早点休息。”

慕风放下笔,给她一个迷人的微笑,“好。”

出来后,段樱离却没有按照慕风的说法,立刻将关玉姬放了,而是陪着关玉姬跪了下去。

关玉姬诧异,“御史大人,您这是?”

“圣上还是有些生气的,硬要你跪足一个时辰,本官即是答应了你要替你说服圣上,却没有做到,便替你一起跪足时辰。”

关玉姬的眸中略微闪过一抹感动,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慕风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得知段樱离陪徐微言跪着,便有点急了,往前走了几步,却又顿住脚步,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这段樱离是不想抢了关玉姬的风头啊,关玉姬都没办成的事儿,她若办成了,便显得她在皇上这里的话语权太大了,会给她拉来一些莫名其妙的仇恨。

但她又绝不会让徐微言去到皇后的身边,因此才选择陪跪,这也不失一个好办法,只是他实在不舍得让段樱离跪得太久……

想到这里,他拿了一卷册,走到门口,装做很生气地道:“都快给孤滚吧!在这儿挠得孤头疼!”

这下龙威大发,众人哪还敢怠慢,立刻都劝段樱离和徐微言起来,徐微言还想说什么,段樱离已经冲着她微微地摇了摇头,“言主子,咱们还是先离开的好。”

徐微言只好站了起来,被段樱离扶着离开。

因为段樱离的琉璃宫离此很近,所以徐微言便被扶到琉璃宫内,暂且休息片刻。

段樱离将宫婢们都打发走了,亲自取出药箱给徐微言的膝盖上涂抹伤药,极是温柔和小心翼翼。

却听得徐微言道:“听说,今日是御侍大人带着蝴蝶皇后打扮好,来到祭礼现场的?”

“便是下官不带她来,她自然也会来的,除非也像言主子这般掉落在水中,赶不及才会不来。”

徐微言点点头,“是你推荐她?”

段樱离又点点头,“是的,蝴蝶皇后很是可怜,口不能语,又没有什么背景,既然言主子没有赶过来,她便替言情子也无不可。”

徐微言又道:“说实话,我今天本来是心情极好,怎能料到那栏杆会忽然断裂?想来知道我每日必要亲自在那里喂鱼,除了藕香榭的人,别人又怎么会得知?所以这栏杆断裂的很让人意外。”

段樱离的手微顿一下,将抹药的一应工具收了起来,“言主子无事的话可以离开了,下官还要休息。”

徐微言道:“难道你不想解释一下?”

“言主子!”段樱离的语气蓦然加重,“下官位例三品女官,倒不必对着言主子解释些什么,既然你我彼此不够信任,将来便少些来往也罢了。”

说完她便走到窗前去,背对着徐微言。

好半晌,徐微言才道:“御侍大人,想来也是我多心了……这后宫中本来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我日日在那里喂鱼,早已经被有心人盯上,来致命一击也是有可能的。况且御侍大人说的对,也只有花轻雾及时补上,我才能够心服些,若是三妃之一,我今夜必须能够呕个半死。”

段樱离还是没有转身,只冷声道:“言主子能够想透这点最好。”

徐微言道:“今日,感谢御侍大人对微言的深情厚意,误会大人很是不应该,但是想来,御侍大人应该明白,今日是有人刻意构陷于我。御侍大人即是替皇上管理后宫事宜,想必这种事应该调查清楚吧?”

段樱离这才转过身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轻轻地抿了口道:“话虽如此,但是后宫向来都是由执掌凤印的东宫皇后来管,而我只要在发生重大事情的时候才会伸手,比如像今日给先帝后敬香的大事,或者是后宫中出了人命的话,我自然是有权力去调查清楚的。”

徐微言的眼眸微微睁大,似乎不明白段樱离到底在说什么。

段樱离道:“应该明白英雄造时势这句话吧?其实也可以反过来说,时势造英雄,这是男子常用之语,放在后宫也无不可。这后宫诸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你想上位,又谈何容易?只在后宫乱了,你才有可能有机会。”

徐微言愣怔了好半晌,终是道:“谢谢御侍大人指点,事到如今,我终于明白自己与御侍大人之间的区别了,你可以由一个小小九品宫婢,一下子成为三品女官,果然是有非同寻常的见解及能力,微言服气了。”

段樱离笑道:“承言主子夸奖了。”

其实当段樱离说完这番话后,也想到了其后将会发生些什么,徐微言这个女子,绝对是可以翻起大浪的人。然而很久之后,段樱离才明白,今夜,她这几句轻描淡写的英雄造时势,贯彻起来,当真是多么的血雨腥风,但是她不曾后悔,一直,没有后悔。

因为不乱,便找不到那个细作。若那奸细在后宫之斗中被莫名杀死,那当然更好。也是很久很久之后,她也才明白,细作之所以能成为担当大任的细作,绝对是有过人之处的。

再说第二日,关玉姬果然摆出了好些玉饰。

她只邀请了段樱离。

段樱离一眼看到一只玉蝶屏,便拿在手中仔细观察,却发现这玉蝶屏虽然极细致,也算得上品了,却并不是慕风曾经亲手雕的那一只。

将这玉蝶屏放回去,关玉姬笑道:“孟御侍,你眼力果然很厉害,这只玉蝶屏是本宫找了很多名工匠,最后从中选了个雕工最厉害的高手,才雕成这玉蝶屏,可惜雕完后才发现,仍然不尽如人意。”

“不会啊,已经很完美。”

关玉姬只是笑笑……

其实他自从成为皇后,便暗中打听有关慕风的一切爱好。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慕风的样子,那般芝兰玉树的人儿,那般干净的气质,几乎只是一眼,她便爱上他了,仿若爱了千万年之久。所以在后来,得知必须派可靠的人进入大历皇宫做细作的时候,她义无反顾地去了。

☆、弄巧成拙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等她再见到慕风的时候,慕风却已经失去了记忆。不过这也没有关系,便可以重新认识,或许现在的她,已经比以前更加的迷人。

当然后来的事实,使她深受打击旆。

在这个过程中,她却得知一件事,便是慕风喜欢一只玉蝶屏,总人时便将它拿在手中把玩,宝贝得很,后来她便留了心,果然消息不假。那玉蝶屏她也见过,因此才想找人打造一只一模一样的,可惜工匠虽然技术高超,却还是没有办法打造出慕风那只玉蝶屏的气韵。

想到这里,关玉姬道:“这只玉蝶屏可是本宫的宝贝,不过如果你想要,本宫倒可以送给你。”

段樱离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小女子也如是。”

说着话又顺手拿起另一件玉饰,倒也很特别,是一只用整块玉雕成的环形佩,拿在手中叮当作响,声音悦耳。

她看了看,也放下了。

最后还是关玉姬给她挑了一蹲玉香炉,“雕成此香炉的玉很耐高热,而且青烟袅袅间,使玉蹲幻化出美妙的颜色,若连续点上几炉,玉蹲的周围便会出现宗色的痕迹,却并不影响美观,反而如同古旧的山水画般令人赏心悦目,本宫便将这玉蹲送给你吧。”

段樱离盛情难却,最终还是收下了。

本来以为关玉姬会再说些什么,她却又淡淡地摆摆手,“本宫累了,孟御侍请自便吧。窠”

“是,下官告退。”

到了东宫宫苑外,却见慕风正带着人在那里赏花,看到她出来,似是松了口气,段樱离连忙走过去请安,礼毕后,慕风低声道:“你没事跑这儿招惹皇后做什么?”语气间颇为关心。

段樱离抿唇笑了笑,“那你没事,跑人家门口来赏花?”

她向周围看了下,因为并不是院内,这里的花儿其实都是粗生粗长长见的花儿,并没什么出奇之处。

“孤是害怕你万一在里面喊救命没人听见。”

段樱离闻言,心中微微一暖,看他满脸不高兴的样子,便走到他的面前,用一双无辜的眼眸盯看着他,最终还是惹得他露出一抹笑意,“陪孤走走吧。”

二人走上一条青石路,段樱离道:“你不必担心我,我现在是御侍大人吗,有你罩着我,别人不敢怎么样的。”

“难道你不怕她吗?她曾经那样的对你。”

“就是因为与她面对面过,所以也就不怎么怕她了。”

二人在小路尽头的一处池塘边停下,慕风又道:“小离,你还是别招惹她吧,你要知道,她是关先生的女儿。多年来,关先生为了复辟东夏,耗了许多心力,也是得到众臣和百姓的拥戴的,他的儿子还在这个期间,而至残疾,所以,即便孤明明知道,玉姬曾经那样的害过你,但却必须给她机会。”

段樱离点点头,表示理解。

下午的时候,关静被放了出来,并复原职。

他换好衣裳,首先来到的便是段樱离这里。

目光阴聿地盯着她道:“一个小小的宫婢,居然也能一飞冲天做到御侍大人,孟小离,想来之前,我还当真是小看了你。”

“哪里哪里。”段樱离谦虚地说着,又让人泡茶上来。

关静也不客气,“你泡的茶,我喝得!”

喝了口茶,似乎气顺了不少,又道:“孟御侍,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段樱离会意,将房里的丫头们都打发出去,“大总管有话请直说。”

“……你在藕香榭住了那么久,有没有发现另外一个,与蝴蝶皇后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段樱离也端起茶,用茶碗挡着自己的脸,“原来大总管对那件事犹未死心。”

“呵,那倒不是……只是这深宫之中,进来容易出去难,就不知那女子是如何藏身的?本来这件事本总管办得也马虎,只是本总管为了此事,居然还进天牢蹲了几天,好奇心倒被勾起来了,一定要查清此事的真相。”

“呵呵,大总管莫要钻了牛角尖,且不说你所执画像上的女子,与蝴蝶皇后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就算不是同一个人,只要圣上不介意她藏身何处,大总管你为何又执意要将她找出来呢?”

“敝人做事,向来有原则,为这件事,敝人受了前所未有的污辱,难道就这么算了?”

“那大总管,您想怎样做呢?”

“听说那日,圣上着孟御侍你带路,将藕香榭找了个底朝天,相信那日必是有所发现,而孟御侍也是因为此事,才忽然升职为御侍大人。按照敝人的猜测,莫不是孟御侍你,给圣上出了什么好主意,将那女子藏了起来?因此才……”

“既然你已经猜透其中关窍,又何需多问?难道圣上藏起来的人,你还非要找出来?这可就是欺君罔上了,若是被圣上得知,恐怕对大总管你的忠心会有疑问。毕竟,不管是皇后,还是大总管,还是我孟小离,我们需要忠诚的那个人,永远只是圣上。”

“你——”

其实关静是忠于皇后,或者说是忠于关家的,虽然他做了大总管,但是内心里依然觉得自己的父亲及自己,对于东夏王朝的复辟都有着莫大的功劳,可现在的情形,就好像花了二十六年的时间,做好了一顿大餐,最后真正坐在餐桌前享受的,却是凭空冒出来的一个别人。

关静不服!

但此时,被段樱离这样一说,他确定了一件事。

那便是,他妹子关玉姬最想要杀害的段樱离,的确进宫来了。而且有可能是皇帝将她给藏了起来。

心情顿时更坏了,一甩袖子,黑着脸走了出去。

到了关玉姬之处,关静坐在椅子上,冷冷地不理会关玉姬。

关玉姬道:“哥哥,你怎么了?”

“你还说,如果不是为你追杀那个莫须有的人,我也不必落到如此的地步!”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关家呀,那女子与圣上的关系非同一般,若是被圣上找到,还有你我的立足之地吗?”

“恐怕已经找到了。”

关静便将自己见了御侍大人的事说了一遍,关玉姬的心也揪了起来,难道慕风真的已经找到了真正的段樱离?

关静又道:“还有,你明明知道蝴蝶皇后是冒充的,为何不干脆将她除去?”

“哥哥,留着她的性命比杀了她好,你马上就会明白的。”

……

渐渐地进入六月,天气躁热起来。

慕风批了会折子,忽然想起段樱离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干脆把折子推到一边,拿了张宣纸画画。

正画得兴起,便听得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圣上。”

“何事?”

“刚才御侍大人来了,可是被大总管挡了回去。”

慕风拧了拧眉头,将笔一扔,“孤要出去走走。”

到了门口,见关静微伏身子,“圣上,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

“孤去哪里,轮得到你问吗?”

关静只好不说话了。

慕风往前走,关静便跟在后面。

慕风停住了脚步,“你这奴才,不许跟着孤。”

关静无奈,只好停住了脚步。

但见慕风所去的方向,正是琉璃宫。

尚未到琉璃宫,便见段樱离独自站在树荫下,冲他笑着。

慕风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这么晚了,你独自站这里做什么。”

“等你呀。”段樱离一双妙目水波盈盈。

她刚才去找慕风,被关静以圣上已经休息为由,给打发了回来。不过他知道慕风一定会出来的,所以便在这儿等他。

这时牵了他的手道:“我们去一个地方。”

“哪里?”

“去地宫,找一个,能够替你治病的人。”

算算日子,这几天可不就是又到了慕风蛊毒要发作的日子。

慕风本能地有些拒绝,他知道自己是中了蛊毒,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蛊虫入体的时候,他曾经失去了记忆,以往的人生都成为了空白。现在要把蛊毒再从体内弄出来,不知道结果是如何,万一再次失忆呢?那他的人生这么一段一段的空白起来,又是何意义?恐怕到时候,又再次不认得段樱离了。

段樱离虽然聪明,到底还是没有与失忆之人感同身受,因此不知道他有什么顾虑,只道:“怎么了?难道想一直与这蛊虫生活在一起吗?”

段樱离可是查了东夏秘档的,东夏所有的皇帝,都是在三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暴病而亡,慕风的父亲慕善远大概是参透了其中的秘密,因此他登基后没几年,便想办法将蛊虫从自己的体内驱赶了出来,本来是想做个太平皇帝,没想到大历却在此时反叛逼宫,导致慕氏一族几乎被消灭殆尽。

慕善远逃到了南诏,若当年,明帝没有杀死慕善远,慕善远的性命会不会超过之前那些终身以自己血肉养有蛊虫的皇帝的寿命呢?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有可能的。

段樱离几乎可以断定,若是蛊虫一直不能从体内清出,恐怕慕风也会如以前那些东夏皇帝一样早夭,这可不是她愿意见到的结果。

慕风被段樱离问得微微一怔,“孤当然不喜欢这蛊虫,每月都至少要折磨孤一次,但是孤宁愿继续受折磨,也不要再忘了你!”

他忽然把段樱离扯进怀里,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心像裂了条血口般的疼痛。

原来他害怕的只是,再次失去记忆,失去有关她的记忆。

段樱离乖乖地伏在他的怀中,使他多少感觉到一种稳定,好一会儿,才放开她,面色稍显尴尬,“孤,孤只是……”

作为男人,都不喜欢在女子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因为他们会觉得面子受损。</p段樱离又怎会不理解?笑道:“你放心了,我们只是去地宫看看那位卞先生是否有遗留下来的典籍和医药。根据我的猜测,当初我逃出地宫的事发生的太突然,恐怕徐微言害怕我与你相见后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应该是已经紧急将他紧急转移了,想必,有很多东西没有来得及带走。”

慕风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段樱离又道:“地宫入口,有三个地方,一个是在正殿,一个是在原来的太子宫,还有一处便是东宫宫苑内。我估计,当初卞连玉就是由东宫宫苑的出口逃出去的……”

慕风忽然想起一件事,大婚当夜,按照规矩,他是应该先在东宫宫苑里度过一个洞房夜,第二日再至蝴蝶皇后宫苑洞房,也可选择前半夜在东宫,后半夜在凤澡宫……慕风正在头疼,如果避过这两个洞房,硬着头皮来到东宫宫苑,进入房间,便觉得房里有一股异香,熏得他头疼。

这反而给他一个借口,要知历来,深宫中利用香料而使皇帝产生***,进而达到占有龙体的事屡见不鲜,若是皇帝宠爱的妃子,便睁只眼闭只眼罢了。若不是,则会因此而获很大的罪,因为以香料催动情~欲是有损身心的。

慕风当时就借此机会发怒了,向关玉姬道:“你竟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你没有资格当皇后!”

然后便从宫里走了出来,往蝴蝶皇后处而去。

结果刚走到宫门口,便有蝴蝶皇后的奴婢走出来禀告,说蝴蝶皇后忽然胸口痛。这奴婢本来是要去东宫禀告这件事的,谁知道刚出凤澡宫宫门,见到了皇帝,一时惊慌还哪能想到别的,只按照蝴蝶皇后的安排禀告。

慕风冷笑一声,进入房里,只见蝴蝶皇后正在对镜梳妆,将自己的面容画得有些惨淡,分明就是要以淡妆装病,博同情。然而毕竟是由一个小小奴婢飞上枝头成为皇后的,怎么也掩不住眼眸里的兴奋及得意之色。

她亦是没有想到慕风这么快便来,从镜子里看到他,顿时愣住了。

又暗想,若早知道他舍了东宫来西宫,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这番要弄巧成拙了!

果然便听得慕风道:“蝴蝶,你不是胸口痛吗?为何孤看你好好的,而且心情也很不错的样子。”

蝴蝶皇后只得比划,“刚才真的心好痛,不过已经过去了,现在好了……”

只可惜,就算她如此解释,依旧没有留住慕风,这才有了后宫中盛传的,大婚之夜,二后争宠失败,导致皇帝居入甘泉宫,从此后竟再没有给过二后及各妃嫔机会。

当时并未觉得有什么,此刻想想,蝴蝶皇后如此做也就罢了,因为不能确定慕风会不会去她的宫里。但是关玉姬为何那样做呢?她本来就是东宫,便是什么也不做,慕风也必须得去她的宫里,那她怎会那么傻到时用些味道其重的香料呢?

或许那也并不是香料,而是药的味道。当天晚上,卞连玉应该藏在关玉姬的屋子里。

再说段樱离和慕风,到了正殿,慕风是知道地宫的入口的,而且宣帝就是被葬入地宫的,只是当时宣帝并不是由此进入地宫,而是围绕上京围绕了一圈,然后由上京后山的帝陵入口进入,世人都知道帝陵很大,却不知地陵通过长长的甬道,甚至能够抵达皇宫。

进入地宫后,果然有很长的甬道,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二人都有些累了,才通过甬道,进入到一个房间里来。

段樱离仔细回忆自己在地宫生活的情景,带着慕风七转八转,还真找到了之前住过的甬道,她指着甬道最尽头的石室说,“那里,应该便是宣帝的停灵之处。”

宣帝对二人,都算是有恩的,况且与慕风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既然到了这里,二人便去拜祭一番。

到了石室外,慕风终于发现这里的布局奇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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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日还有一更哦~:)

☆、杀人凶手浮出水面(二更)

当时,送宣帝入帝陵,是由后山的帝陵入口进入,然后抬棺至此,虽然离当初段樱离所居的房间极近了,从这个方向看过去,却觉得那几间石室所在之处光线昏暗,幽深,再说耳室一般都是放置前几任皇帝的陪葬用品,一般只需要往里头放东西,却不会再拿出来,因此并没有人去检查那几间昏暗石室。

否则的话,慕风在送宣帝入地宫的时候,便有可能发现段樱离是在地宫之中。他忽然想起来,当初宣帝临死前,似乎有说过有关段樱离的事,恐怕便是想要告诉他,段樱离是在地宫里,可他话尚未说完,人却已经离世了。

便向段樱离道:“哥哥临死之前,有提到你,想必是很想救你的,可惜孤没有领悟到他的意思,所以……”

段樱离想到第一次见到宣帝时的样子,的确他的性情乃至容貌,其实与慕风有隐隐的相似之处,只是她当时怎么能够想到,宣帝竟然会是慕风的哥哥?压根没有把二人联系起来,现在再回忆,想必宣帝比她知道的要多得多,而且他对她其实很尊重放任了。

二人便一起在宣帝的棺前跪下。

再抬眸时,段樱离忽然发现棺椁上竟然有些许暗红之色,她手指沾了点,放在鼻端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窠。

微微一怔,再向四处观察,又发现墙角也有血迹,而且还有一只匕首落在棺椁附近,段樱离用帕子包了匕首柄捡起来,道:“慕风,这房间有人进来过,而且可能有过打斗,恐怕宣帝的棺椁有人动过。”

慕风犹豫了下,对着官椁道:“哥哥,打挠你的清静殊不应该,只是为了使你获得真正的清静,只能如此做了,希望你能原谅。”

微微一用力,棺椁石盖便被推开,里头的棺材露了出来,棺盖果然是被打开的,而且一角衣裳还留在棺木之处。

二人合力将棺材盖搬开,里头的情景,让段樱离吃了一惊。

原本尊贵的躺在棺材里的宣帝,此时竟是乱发披面,嘴里还塞满了粗糠,明黄色龙衣被扯成几块随便扔在里头,露出的内裳满是污迹,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竟是有人用类似匕首的利器,将他的尸体狠狠地刺了很多刀,更令人无法接受的却是,他的十根手指里,都钉上了十根细长的钉子,五指因此古怪地扭曲着。

人已经死了,还要受到这般的污辱,段樱离虽然与宣帝并无多么深厚的感情,也不由地眼眸里溢上泪雾。

而慕风更是气得发抖,手掌握紧,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咯咯做响,“是谁?是谁竟然这么对待孤的哥哥!是谁!?”

段樱离用自己的双手,温柔地包住了他紧握的拳,“慕风,我们还是仔细检查一下吧,让宣帝安息才是我们需要做的。”

她的眸子平静如水,整个人的身上似乎有种无言的力量。

慕风终是将心头的怒火压了下去,二人继续检查棺内的尸体。

当把披面的头发拨开后,发现宣帝的面容并没有腐烂,他的肢体也并没有腐烂,可能与地宫里的地理条件及空气流通有关,而且棺内本来也放置了防腐的药物,也幸好没有腐烂,使段樱离一眼看出他的面色异常,“慕风,宣帝是患有肺病的,按照当初他去世的情形,应该可以断定他是肺病至末而病死的,可是为什么他的脸色发青,并且唇色乌黑?”

慕风虽然沉痛无比,但还是跟上了段樱离的思路,“你是说他,中毒?”

段樱离点点头,“肺病而亡之人,要么便是面部发紫,有出血点;要么就是面色苍白,鲜血流尽。但是他面色如此青黑,绝对是中毒了。”她又将宣帝的头发拨开些,就看到他的脖颈处,有一处黑色,与旁边的颜色区别开来,明显是毒针一类的东西刺的。

慕风回忆当晚的情景……

不必任何人动手,宣帝也已经命在旦夕之间,又有谁会冒那么大的风险杀他呢?而且他若是受到攻击,自然会对慕风有所示意。而他在弥留之际,身边便只守着慕风与关玉姬,又想起宣帝临死之前没有说完的话,关玉姬扑上去抱着他的情景,顿时明白了什么……

“是关玉姬!她不想让哥哥告诉我,你在地宫中的事。”

说着便细细地告诉了段樱离宣帝死前的所有细节。

听完后,段樱离轻轻地叹了声,“那定是关玉姬暗中用针刺的了,真是没想到,宣帝因为我,在临死之前还要受到身边,自己信任之人的暗杀。虽然只是刹那间,但想必他在临去前,还是知道了暗杀自己的人是谁,他的心毕定是难过极了。”

慕风也沉默了,好一会儿,听得段樱离道:“真可怕,便算是再至亲的人,再信任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也会做出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慕风道:“没事,孤会保护你。”

其实段樱离更担心的,反而是慕风,身为皇帝,简直就是站在最高处,最明亮处的箭靶子,谁的愿望没达到,都可以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谁有更高的愿意,也可以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谁想发达,谁想上位,谁想当皇帝,都会把他当成是靶子……

二人的心情皆复杂,最后还是决定暗中调查这件事,慕风将自己的外裳盖在宣帝的尸身之上,又将棺材重新闭合。

二人又检查了附近的情形,实在不能想明白,到底是谁跑到地宫来,将宣帝的尸身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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