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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升龙-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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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午饭,我到老爹的房里去谈这面旗子的问题。他正在房里盘坐着,往纸上画些符号。其实我一直奇怪像他这么睿智的人,何以不会东瀛语,也许是变异的缘故。
变异毁了一切,除了人本身。
我走过去的时候,他正好完完整整地在纸上写出了“走”字。我还来不及吃惊,老爹微笑着道:“黑蛇,你先别说话,这是一个‘走’字,是用双腿移动的意思,对不对?”
“但是,我没有教过……”
随后我就明白,这是那面旗帜的缘故。
“你想到了?”
“是的。”我也像他一样盘腿坐了下来,“我想到了一些,但实在想不下去。老爹,你觉得有人能构建这么庞大的一片充满汉字的遗骸吗?我想广播里说的都是假话,每个人本来都是该会写汉字的,可是……可是不知为什么,现在大多数人都忘记了。”
“一面旗帜无法教会人写字,也许你是对的。”
老爹又尝试着写了几个字,开始时写得很慢,错误也多,逐渐就熟练起来,最后,竟然可以写成一句话:
“窗前明月光。”
我问他是什么意思,他摇摇头说,“它就这么自己出来了。”
“也许我们应该把这面旗帜给所有人都看看,说不定会有人记起些什么。”
老爹沉默了,反复地默念纸上的字,最后说:“记起些什么……又怎么样?”
我一时语塞。变异人大多对往日模模糊糊,所知无多,我只是直觉记忆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却不知得到了之后,又有什么作用。在这危机四伏的荒城里,生存是唯一的目的。警察在城市周围都设置了高压电网和岗哨,实在没有逃出去的可能。我们这些在这里自生自灭的人,要记忆来干什么。
“可是,老爹……要来的时候,谁也挡不住的。你不应该把那面旗帜带回来的,那是个危险的东西。”就像火焰和处女一样危险。
“也许吧……”他闭上眼睛,喃喃道:“危险的东西,我被她迷住了,像我这样的老头子,如果没有了回忆,也就没有了一切。这个东西,也许会毁了兄弟会的,我太自私了。”
我心底一沉,老爹的话很少错过,我已经开始后悔来找他谈话了。正想说些什么,老爹把眼一睁,若无其事地说道:“回去准备吧,明天还要捕猎。”
第三节 '本章字数:6287 最新更新时间:2007…09…06 20:38:42。0'
荒城里的人类其实不少,只不过大多是身着黑色生化盔甲的警察,全称“疫区防卫机动部队”,被我们称为人狼,因为生化盔甲头盔上的夜光观测仪会发出红色的光芒,就像饥饿的狼。
人狼的职责,是维护疫区人民的生命安全,维持基本的秩序,以及为进入疫区的医生提供保护;等瘟疫慢慢扩散开来之后,就变成了阻止感染者逃出疫区;本来他们曾想过要将所有感染者全都剿灭,但变异生物和丧尸并不好对付。在几百名人狼变成了丧尸之后,他们终于放弃,不得不和还有理智的变异人合作,提供给变异人武器和补给,用来约束丧尸,作为对变异生物的第一道防线。
兄弟会兵强马壮,又不惹事生非,平素和人狼的关系最好。瘸子帮把下半年捕猎人类的权力让给兄弟会之后,我们早就在四处活动,打探这批人类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出现。直到前天晚上,才由人狼的一个小头目透露消息,传出了确定地点。我们这么大费周折,倒也并不为吃那一口新鲜人肉。老爹的意思,等把那些人捉回来之后,先让他们吃些变异肉。如果不幸变成了丧尸,那就立刻杀掉,抵充食物,味道和新鲜人肉也差不多;如果能够成为变异人,那兄弟会就又多了些帮手。在这之外,现在我又有些想法,希望能从那些人身上问到外面的情况,是否真的像广播里说的那样,形势一片大好,不是小好。
也许他们会识得那面红色的旗帜?
我们在凌晨出发,几乎所有男人都去了,一些人乘车,一些人骑自行车。这天晚上特别黑,半丝月光都看不到。幸好半空中有两艘宣传飞艇,他们的大屏幕能带来些亮光。屏幕上播放的还是老一套,先是展现疫区人民安居乐业的宣传片,然后是各级政府的治理措施,中间穿插些皇军官兵救灾抢险的镜头,最后是在国旗中奏响国歌。刚有记忆的时候,很奇怪为什么每天半夜都好像有人在奏哀乐,很久之后才明白,原来是宣传飞艇在播放国歌《君之代》。
感谢上天,他们没有想到在半夜播放《世界红》。那首曲子是这么唱的:“世界一片红,东方太阳升,?原秀夫领导我们,走向光明和繁荣……”
据说?原秀夫是地球联盟的现任主席。我很可怜这个人,也许除了在身体上变异的人之外,有些人脑子里也变异了。
※ ※ ※
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微微显现出一些灰色,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里的浮尘很多,雨水看来都是荧光蓝的,浇在周围的残骸上,像一层壳。
那些残破的大楼,不声不响地望着我们,寂静真要把人逼疯。我们的声音传出去不远,就被反射回来,像是另一群人在行动。抽水机低低地唱起了歌:
“魔鬼在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突然来到。
绿色的眼睛充满忧郁,
他在沙发上严肃地坐下,
气氛拘谨而又微妙。
他的声音在耳朵里冒泡,
如同一些残酷的玩笑。
一个死尸穿着西装,
大热天走来走去不辞辛劳,
这事儿可真她妈好笑……”
前方的道路被倒塌的楼房堵塞,车子停下来,派三个人守住。其他人一起爬上废墟,极目望去,面前是一片空地,地上铺的都是五颜六色的地砖,很好看的,可惜都粉碎了。中央有一座已经干涸的喷泉,正中立着一座女子的雕像。她的头已经没了,从脚下池底的烂泥里伸出数支变异藤,紧紧地缠绕着,在脖子上结成一个瘤子,像……
一个变异人。
“你们七个,去对面守着,截断后路;武器都擦好,注意防水,不要作声,等。”
老爹安排下了之后,大家各自埋伏起来,我们窝在废墟底下,好像一堆垃圾。现在的雨都带有腐蚀性,刺得人头皮火辣辣疼,喝到嘴里,像是辣椒水一样。
过了不久,四处的大楼里开始出现其他组织的变异人,他们警醒地看了看我们,又探下头去。每个帮会都知道我们夺得了权力,严酷的生活教会了他们遵守规则。
据我估计,这个地方大约聚积了上千名变异人。他们都等着看我们的好戏,等着捡我们捉不过来的便宜,这就取决于今天运来的正常人数量了。
乌云很厚,到了八点多,天还和凌晨时一样,看不清楚。我已经听到有些人在担心,这样的能见度下面,我们一定捉不到多少人,希望车子能够晚一点来。
但卡车已经出现了。
打头的是两辆画有骷髅头符号的装甲车,跟随着的是三辆黑色的卡车,车棚上的红十字分外醒目。他们停到预定位置,从车上跳下十几个人狼,用枪口指着车里。
慢慢地,一些人爬了下来。他们看来都很虚弱,但衣着还算整洁,也带着随身行李(这可算一笔意外之财),人群里有老有少,有些聚在一起,看来是一家子,总共有一百人左右。
一个人狼站到前面训话。大角的耳朵很灵,传达给我们说:“你们……能够发扬人道主义精神,来到这里帮助患病群众,很好,请带好各自的衣物,开始新的生活。这里的生活条件很艰苦,请各位努力克服!”
说的全是鬼话,他们到了这里,只有被吃掉的份。
人狼说完,就上车走了,他们虽然强大,在这里也不舒服的。失去了汽车发动机的声响,这群人一下子陷入冰冷的灰色当中。
我叹了口气,站起身慢慢朝他们走去。除了手臂之外,我和正常人别无两样,所以老爹让我先去跟他们对话,如果能和平地全部带走,那就再好不过了。
虽然只是一个人,仍旧叫人群产生一阵骚动,婴儿的哭声在风中特别烦躁。几个男人挤上前来,警惕地看着我。
我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大声道:“不用害怕,我是城里的感染者代表,病毒已经成熟,不再会通过空气传播了,你们都是安全的。”
这也是在骗他们,没有吃的东西,他们不是饿死,就是吃变异肉成为丧尸,只有十分之一的机会,成为变异人,忘记过去的一切,痛苦地活着。生存就是这样,无论说不说慌,都是死路一条。
他们喧哗起来,并不作答,只是惊恐地望着我。感染者,这个曾经多么令人厌恶的东西,就像墙角的癞皮狗和乞丐,现在却成了掌握局势的人,叫他们“不要害怕”,真像一出喜剧。
有个女人神经质地嗥叫起来,不断地喊着:“滚开!不要染给我,滚开!”他们稀稀拉拉地分开来,慢慢向后退去。
“城里有很多丧尸,你们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冷冷地指出,“跟着我走,我会给你们食物和水,给生病的老人和孩子药物。你们有半分钟时间考虑,等一会天亮起来,变异生物都会上岸来觅食,他们不怎么好惹。”
这些人被吓地神经错乱,完全不可理喻。如果半分钟之内还没有结果,老爹他们就要冲出来,能捉到一个是一个。半分钟过去,我转身就走,一边准备给老爹发讯号。
“等等。”一个男人在后面大叫。
我微笑着再次转回身:“如果要走,就快。从这里还要走一个钟头才能到家。”
我想家这个字吸引了他们,男人们显示出他们的威势,呵斥那些只晓得哭闹的女人,把松散的人群聚成一列。打头那个中年男子走过来和我握手,道:“我叫叶?,你是……”
“黑蛇。”
“谢谢你,我们……”
他还没有说完,天空中轻飘飘地落下一个人,他的肋下张开一幅薄薄的肉翼,像只蝙蝠一样灵巧。这人一边飞一边怪笑道:“跟他去吧,跟他去吧,这么多人,三天三夜也煮不完呢!”
叫做叶?的中年男人一惊,把手往后一抽,便把我右手的手套拨了下来,露出那只长满鳞片的狰狞怪爪。
他吓得倒退三步,跌倒在地。
“蝙蝠”在半空中飞了一圈,恣意地狂笑着,人类惊恐地四处逃窜。我来不及咒骂他的卑鄙行径,呼啸一声,示意同伴开始行动。
捕猎正式开始。
就算在我看来,那场面也显得太过诡异恐怖。一个个面目狰狞,体形怪异的变异人从阴暗处窜出来,尖啸着飞奔,朝人群扑去,那些人发了疯一样哭喊着奔逃,发出最刺耳的惨叫。我甚至怀疑自己已经死了,正处在地狱最深处。
不断有人被捉住。兄弟会人手不足,那些人反抗得也利害,只好把捉住的人打晕。别的人见了,肯定以为他们已经被我们杀死,逃得更快。也有些人取了钢筋来和我们拼命,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我这样想着,却看到了奇怪的一幕。一个应该已经昏厥的女人,慢慢蠕动着,靠近正在张望四周的大角。我还来不及喊叫,这女人已经猛地扑起来,从大角身边滚过,在这过程中,她用脚尖一踢大角挂在腰间的手枪柄,枪被高高弹起,最后落在那女子的手中。
她长着一头少见的火红短发,像一朵跳动的火焰般干劲利落地完成了夺枪的动作。
随后是毫不犹豫地开枪。
大角明显地颤抖一下,跪倒在地。
我赶到大角身边的时候,他正捂着鲜血直流的大腿**。与其说是被伤口吓住,倒不如说因为着了那个女人的道而感到丢脸。那火红头发的女人已经一跳一跳地向荒城里跑去。我们只防备他们往外逃,却没有想到会有人愿意直抵城市中央。
没有人注意到这小小的一幕,时间快到了,公共的追捕时间即将开始。
我咬咬牙,从大角手中接过半自动步枪,向那女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或许,我并不太喜欢那样张扬的捕猎方式。“捕猎”这两个字,更已经把我们和人类分别开来,成为了另一物种。
丧失记忆,也许只是对变异人的一种保护,让我们不至于在人类的变异人这两种身份中纠葛不清。
以往,我并不因此而过分沮丧,只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麻木地活着。但是昨天那面鲜红的旗帜一直在胸口翻腾,搅起了各种念头。我看着自己的右爪,头一回觉得它不该是这样的。
那个女人很能跑,在废墟中也健步如飞,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才再次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声。可能是发现了追兵,她躲进了旁边一幢残破的大楼。
我在大楼顶层找到了她。风里,她紧绷的身体显得那么美,令人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子弹在我脚下炸开,她的手明显颤抖着,声音也变了:“不要过来!”
我试图举起枪,她再次发射子弹,弹道离我只有半分。但这没用,我斜掠出一大步,就地一个翻滚,同时举枪射击。
三联发的子弹在她身后炸开,一头变异人鱼的脑袋整个儿爆了开来,血从后面溅了她一身。
“不要让那些血流进你的眼睛和嘴里,要不然就会变异。”我苦笑着伸出手,“就像这一样。”
她跳了起来,拼命扯自己粘了污血的头发,远远地逃到了另一个角落,惊疑未定地看着我。
“你要吃掉我吗?”
这话让人忍不住想笑,又像某部三级影片里的对白(不知为什么我还记得三级片是什么东西),我这才注意到她还是个很年轻的女人,几乎还是个孩子。从她身上能感受到纪律部队生活的痕迹。
“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是。”我不动声色地回答,随后解释道,“你没有带吃的东西出来吧?”
她迷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如果你不想饿死,就不得不用手里的枪打死某个变异生物,或者丧尸,吃他们的肉。吃了这些受感染的肉,十之**变成丧尸。如果是那样,我就会把你打死,作为粮食。”
“还有十之一二呢?”
“不是丧尸,就是成为变异人。”
她张开嘴,有些呆滞,眼睛忽然变得血红。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也不想安慰,因为我在成为变异人的时候,就她妈没有谁来安慰过我。
天空开始晴朗起来,白色的雾气从破损的窗户处钻进楼房。她开始小声地啜泣起来,我很有些烦躁,颇想一走了之。
再不走的话,我怕自己会过去割断她的喉咙;或者跪在她面前答应她的任何要求,求她不要哭泣。我不知道,女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真正的女人了,根本不知该如何应付他们,呸!
“如果你不愿意跟我走,就呆着吧。也许你可以扛过白天,但到了晚上,丧尸会出来活动的,我祝福你在那之前就已经死了。”
我是真的准备走了。时间浪费太多,现在大家应该已经回到家里,开始给那些人类喂食。还有他们带来的那些东西,上面肯定有不少汉字,需要我去辨认。
“别,别走。”那女人喃喃地说。乞求一个怪物,并不是那么能说得出口。我朝她走了两步,她却再次浮现出惊恐的表情。
原来,我是那么令人不安的存在啊。
明白了这一点,反而令人感到轻松不少,我转身朝外面走去。她在后面高声叫起来,什么用也没有。
但最后一声却不同寻常,叫声中还混合着男人的嬉笑。
这笑声使我回过头去,看到三个身材魁梧的变异人正围着那女人。
这三个人,其中一个生了四条手臂,一张脸像揉烂的面包,只有中间有个孔洞,也不知是鼻孔还是嘴巴;第二个的肩膀上耸起两块骨头,浑身披满了棕色的毛发;相比之下第三个长得最为正常,除了蟾蜍一样的头部之外,没有什么可怕的。
那条蟾蜍正把女人举在手上,用长满脓包的舌头舔。我想这个时候在女人的眼里,我一定帅过阿兰德龙,因为她拼命大叫:“救命,救命!”
三个变异人也看到了我,四只手扯着喉咙道:“朋友,你放弃了她,现在是公众狩猎时间了。”
“当然。”我高举双手,慢腾腾转身退回去。废墟生存法则的第二条: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那个女人没有选择我,她不得不付出代价。
“救我……”
声音越来越微弱。
一头白猫慢慢地从拐角处踱了出来,却又钻进墙里消失了,真奇怪。
“救我……”
一头白猫在天花板上倒立着走。
“救我……”
一头白猫从虚空中浮现出来,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像是闪电击中了大脑,我忽然记起曾经也有一个女人,带给过我这种感觉,我记起了那种有一个女子躲在身后的满足感。
“救我……”
白猫们成群结队地围绕着我,喵唔喵唔地叫着,变成一个穿着白裙子,旋转着跳舞的女子。
她似乎叫做喵唔,或者同音的名字。
她是谁呢?
我拉了拉半自动步枪的枪机,悄悄摸了上去。
废墟法则的第一条:为了得到想要的,不择手段。
那三个变异人还没有开始进食或者说淫行,似乎正在为先后问题争执。那女人被他们踩住手脚,动弹不得。他们都褪下了裤子,露出直挺挺的**。女人身上的衣物已经完全扯碎了。
我耐着性子等他们商量完毕,浑身黑毛的汉子抽得了头筹,朝女人扑了上去。他毫不怜惜地揉搓着女人的**,留下紫红色的手印。女人发出刺耳的尖叫,叫声把两个变异人全都馋坏了,他们不停揉搓自己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女人的身体。
直到我走到他们身后,捡起女人抛落的手枪,蟾蜍脸才反应过来。他的手还扶着那话儿,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我笑笑,冲他发紫的**开了枪,子弹射烂了他的下身,同时扣动左手扳机,射爆了四只手的脑袋。
白花花的脑浆粘在那女人的身上,像是红色的纹身。
黑毛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那东西都吓得缩成一团。他瘫软在地,朝后爬去。
“饶,饶了我吧,她是你的,是你的!”
“知道我是谁吗?”
黑毛使劲地摇头。
“记得我的长相吗?”
摇头。
“今晚曾发生过什么吗?”
摇头。
“你的两名同伴被丧尸吃了,对吧?”
摇头,然后拼命点头。
“很好。”我结束对话,随后射杀了他。
“这是废墟生存的第一课。”我对那女人说,她的下身有一撮很美丽的毛发,但这不是怜悯的理由,“生存没有逻辑可言,唯一的答案是持枪人的答案,无论变成丧尸还是变异人,希望你都不要忘记。现在起来,擦掉身上的**,从这几件衣服里挑一件好的穿上。你有半分钟时间,如果半分钟之后还让我看见你裸露的**,你会发觉我并不比他们温柔多少。”
我不得不这么说,否则就要做出来了,那女人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我为自己反复无常的性格感到奇怪。真的,我很变态,一个在废墟生存了近两年的变异人,不可能不变态。
第四节 '本章字数:3545 最新更新时间:2007…09…11 11:01:57。0'
到了午后一点钟,我们迷路了。废墟里能够去的地方,我都知道路,所以答案是,我们走到了丧尸出没的高危地带。
休息的时候,她不肯吃两个头的老鼠,不吃就不吃,这是好不容易才抓来的,分量也不太够,我只顾自己填饱肚子,想着该往什么方向走。她在一边坐着发呆,开始很沮丧的样子,后来大约是无聊了,就试着用脚趾打榧子。我知道有些人可以用脚趾打出很响亮的榧子,但显然她不是,可仍然乐在其中。她发觉我在注意她,又摆出一副悲伤的模样。我告诉她,趁自己还有脚趾的时候就多打打榧子,因为丧尸先腐烂的是脚,而变异人的脚趾也不一定还会那么灵活。“说不定会变得像我的爪子,也许会融化成一团烂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也许是想看她哭的样子。但是她没有,只是冷冷地看着我,扯下衣服下摆,把磨破的双脚都裹紧了。
我们继续上路,不出所料,很快遇到了四头丧尸的小队,我很高兴,因为对付这些东西比对付女人有经验。在揍扁他们之前,这些东西把我的上衣扯得稀把烂,在身上留下了五六道伤痕。其中一头在我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个环形山一样的痕迹。我身上到处都是这种环形山状的疤痕,就像他妈皎洁的月亮。
原以为这女人会吓得哭起来。倒不是疤痕的原因,而是胸口灰色的肉。一砣冰冷的怪肉像只巨型水蛭一样吸附在我的胸口,伸出八道隆起物,向四肢延伸,周围的皮肉都腐烂了,红得像腌肉。别人羡慕我,说这是最好的变异,只要穿上衣服就看不出来,但这个女人一定不是这样想。
我已经作好打算,一旦她大声尖叫,就说些更加尖酸刻薄的话来吓唬她。但是没有料到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仔细地观察了一段时间,随后就乖乖地跟在后面走。我几次回头,她都像傻子一样看着我。这下可叫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最后,我把那支手枪给了她,虽然只剩一枚子弹,用来自杀还是绰绰有余。女人真是些奇怪的动物,她的态度一下子改变了,自我介绍说,她叫做叶茵,曾经是一名警察。
警察,那就是像人狼一样的东西吧,怎么会到这里来了。她解释说,是因为父亲的缘故。他的父亲就是刚才和我对话的老头,是一所高中的历史教师,爱好研究二战史。半年前,他对珍珠港事件产生了怀疑,根据他的研究,当皇军开始进攻时,美军的航空母舰应该没有一艘停在港内,这和现今学术界的观点完全不同。?有人肯接受他的观点,老头自己在网上论坛搞了个板块,上载自己的论文,结果在今年的“净化网络世界,共建精神文明”活动中被揪了出来。政府说,对于这种行为违法但还未构成犯罪的人,监狱是不适合的,就让他们来疫区帮助感染者,进行劳动改造。
她说,警察这个行当,政治审核特别严格,摊上了这样一个父亲,公务员是不能再当了。她很有些心灰意冷,再加上就这么一个亲人,颇不放心,于是主动要求一起来。
她又说,对于这里的情况实在不了解,疫情忽好忽坏。比方说,年前粮油都涨价时,政府就说:人民们,现在临州地区疫情严重,所有物资都要支援灾区建设,希望大家厉行节约。年后开新年晚会时,又说:在以?原秀夫为核心的联盟领导下,我军民各界一齐努力,已经大大地控制了瘟疫,彻底粉碎了一小撮复辟分子的猖狂进攻。这种宣传使她以为临州只是一个爆发了鼠疫的地方,在这个连艾滋病都被征服的世界里,实在没什么好怕的。
无论如何,她没有想到会有变异人这种东西,也没有想到自己差一点被变异人强奸,更没有想过自己马上会成为丧尸的口中餐。在还当着警察,用棍棒敲击上访者的脑袋时,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可能拖着一条尾巴,去吃两个头的老鼠。我给了她手枪,等于给了她一个希望。只要冲着自己的下巴开一枪,这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恶梦,就都见了分晓,所以她已经不再那么怕我了。现在她只想知道父亲是死是活,如果父亲死了,又要她变成丑陋的变异人,那还不如去死。
我似乎知道什么是互联网,但又不很记得清楚,所以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令人分外高兴的是,下午两点钟左右,废墟的样子渐渐熟悉起来,而且看到了兄弟会的标记。路边用削尖的钢管竖在地上,上面插了一个硕大的变异鱼头,已经高度腐烂了。
这个头是我们的界标,再往里都是兄弟会的狩猎范围,虽然离营地还有很远,里面却是安全的。
“走吧。”我对女人说,她正端详着那枚头颅。
“不对啊。”
“什么不对?”
“头在动。”
她说的不错。鱼头腐烂得只剩下骨头,已经插得不太稳了,此刻正有节奏地微微颤动,像是不住点头。
我俯下身观察地面上的一个浅水坑,水面泛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前方像是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地震。
把耳朵贴近地面,更觉得震得厉害,隐隐还有嘈杂的枪声。
前方的断墙后忽然发出“咔嚓”一声,我闪电般跃起,三两纵之间已经跳过高墙,夹住了一个身材矮小的变异人。
这家伙长得皮包骨头,像具干尸,他叫灰皮,消息一向很灵通,靠这个来混饭吃。人很机灵,被我制住之后一声不吭。
“灰皮,兄弟会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下,望见了站在路中间的女人,伸出两个手指道:“两只新鲜人手,这个价格不贵。”
“平心而论,不错。”我抓住了他伸出的手指,用力往后一扳,随即便听到了“咔嚓”两声脆响。
“哦??妈的!你这个王八蛋!哦,我饶不了你,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字,哦,妈的!”他缩成了一团。
我用右手在他肋下搜寻,很快找到最底下的一根肋骨,利爪轻而易举地刺破了皮肉,捏住了骨头。
灰皮倒吸一口冷气,冷汗不住乱流:“哦,不……”
微微一动,这根骨头就被捏断,从身体里抽了出来。他的肋下像张开了第二张嘴巴,正在呕吐。
灰皮好像触电一样打颤,拼命用手捏住伤口,血的流速虽然减缓,但疼痛却加剧了。这个可怜的人几乎要哭了出来。我把那根带血的肋骨摆到他面前让他仔细端详,同时说道:“别欺骗我,这可能是你这辈子最该严肃对待的一次谈话,如果不想这东西戳进眼球,就认真一点,真的。”
“人狼!”他喊出了这两个字,“人狼在围剿兄弟会,妈的,我要止血,我会死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中午,哦……”
“为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谁知道人狼要干些什么,都是疯子,都他妈是一群疯子,哦,妈的!”
“多少人?”
“很多很多,哦,他们会杀了你,把你碾成肉酱,如果你不放了我的话。哦,不,我的意思是,请你放了我,求你了,天哪,血止不住了,我快死了,你这个疯子。哦,妈的,求求你,你是最好最好的变异人了,哦,血……”
我还想问他些什么,但是叶茵跑上来打着手势说,后面赶上来两辆气垫摩托车。我只好捏住灰皮的脖子,把他和自己按在土里。只有人狼才有气垫摩托车,但愿他们不是来找我们的。
两辆黑色的气垫摩托无声无息地行驶过来,在兄弟会的路标处停了一下,摩托的座位旁挂着一柄粗大的旋转机关枪。人狼双眼的红光闪过时,我简直要停止呼吸。
哦,他们看见我了!举起枪射杀他们,杀光他们,否则你就会被打成肉酱,杂种!
是的,他们停了下来,黑色水滴停了下来,枪要被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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