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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旅店[完结]柳暗花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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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谭和尚失笑,话题一转,“春七少怎么样?身为朋友……你就没安慰安慰他?”
    韩冰愣住,“安慰什么?”
    “你不知道啊,娱乐新闻都上了头条了。”谭和尚很惊讶,“前些日子春七少涉嫌酒驾、被保释出来后,有人看到他和父亲激烈争吵。昨天的最新消息说,目击者称他失魂落魄的步行回家,神情极为憔悴、落寞,大家怀疑他失恋了。你知道他,从前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可现在上网搜搜就知道了,几万条他的消息,都在猜测哪个女人这么本事,居然令春七少踢铁板。网友提出好几个当红女明星的人选,网络正投票,看谁的可能性比较大呢。”
    “他是我的老板。”韩冰从胸口生生挤出话来,“虽然在黄泉旅店共同面对过困局,可那是在特殊情况下,回复正常生活后,自然彼此保持距离呀。所以,你说的我都不知道,我甚至不爱上网看娱乐新闻。到底在一个圈子里,早看惯了这些没营养的消息。”
    “好歹,他算是对我们有救命之恩的,多少关心一下嘛。因为我们陷入恶念也好,怪梦也罢,都是他把我们带出来的。”谭和尚意味深长的瞄了韩冰一眼,“除非……是你让他吃憋……”
    “你胡说什么呀。”
    “在黄泉旅店,他对你很用了番真心思。”谭和尚不与韩冰的目光接触,只一味地说,好像趁着自已有勇气,“我这和尚是假的,又没瞎,其实……看的出来。”
    “总之我和他没有关系。”
    “好吧,好吧,是我多嘴了。”谭和尚举手投降。
    韩冰心中一阵懊恼,因为她反应激烈,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她和春七少之间有问题。
    失恋?失魂落魄?春七少不是因为她才如此吧?这些日子她在家搞自闭,确实没有听到过任何与他有关的事。他那样的男人,要女人容易,要恋爱却应该没那么快。
    如果,他是为她如此,是否证明他对她有些感情?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玩笑的开始,却铸就了真心?如果不是为她如此,似乎又解释不通。前天晚上,他在自已门前守了一夜,却一句话也没多说。新闻上说他步行回家,应该就是从她这儿走的……
    忽然,韩冰心里混乱不堪。
    人的心,真的很难看懂,就算亲眼看到也无法深深相信。而没有信任,就无法继续走下去。
    “不然,你住到我家吧?”韩冰打破短暂却尴尬的沉默,心里对谭和尚提起她和春七少之间的问题感觉有些怪异。
    虽然他们相处时间短,可是因为共同的经历,关系比相交十年的友人还亲近。但是,谭和尚并不是个八卦的人。况且这种男女感情的问题,就算到了李导和她之间的那种信任程度,也只会略提一提,不会这么有直接的暗示性。显然,谭和尚的有点“过”了。
    可他为什么会“过”?做过了的目的是什么?韩冰没来得及细想。
    “你的房子很大吗?”谭和尚从善如流,抛开不恰当的话题,笑问。
    韩冰也笑了,“我只有一间小公寓,但是客厅的沙发挺舒服,可以招待朋友住几天的。直到……你找到工作,安顿好生活为止。”
    “好吧,省点房钱也好。”谭和尚没有客气,“应该不会打扰你太久,我已经找到工作,这几天就开始租房子。”
    “你找到了什么工作?”韩冰很惊讶。毕竟,谭和尚才来B市三天,在就业形势属于狼多肉少的环境下,找个工作是很不容易的。
    “就这家。”谭和尚指指身后的摄影工作室,“他们录用我做摄影助理。”
    韩冰吃惊得瞪大眼睛。
    “怎么了?”谭和尚不明就理。
    “你成了我的竞争对手。”韩冰不由得好笑,“我也是来面试这个职位的。”
    “啊?你不是在春氏……你是李导的助理啊。”谭和尚也很吃惊。
    “我辞职了。我想换个工作。”韩冰干脆明说,省得再夹缠不清。
    “那……那你至少还有一半的机会,人家要招两个助理。”谭和尚掩下真实的情绪,安慰道,“不瞒你说,我在当假和尚之余,是正经的摄影爱好者,拍的照片还得过奖呢。虽然,是不入流的地方小奖。”他说着打开随身的包,拿出一部照相机来。
    那部相机相当老款了,在数码革命的今天,它看起来就像个古董。可能也正因为如此,那种时光造就的美感,令它看起来非常值钱,凭白就提升了谭和尚的文化感和本人气质。韩冰还听说,现在还有摄影家专门玩这种老式相机,甚至磨砂玻璃聚焦,或者成像,叫做大画幅摄影。
    不过再细看,她突然心头毛毛的,因为莫名其妙中,她不知为什么联想起一款日本恐怖游戏《零…红蝶》。那里面杀鬼的道具就是除灵照相机,和谭和尚手上这一只的样子非常像。如果他还是和尚造型,如果他拿着相机走在黄泉旅店里,倒真像个捉鬼法师了。
    “怎么了?”看到韩冰发愣,谭和尚问。
    “没什么。”韩冰回神,收回那些联想,“你的相机很老式。”
    “是啊,我没钱买新的。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看起来还挺有品味的是吧?”谭和尚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快进去吧,他们说的第二个面试者可能是你。”
    “那你在这儿等我,大约不会用太长时间。”
    “好。”
    辞别了谭和尚,韩冰前去面试。她以为,总共两个名额,谭和尚已经占去一个,她的机会就不大了,根本没抱什么期望,只是出于礼貌才见个面而已。哪想到当场就被录用了,还让她第二天一早就来上班。
    面试她的,是摄影室的老板,他说试用期一个月,明天就开始计时。她的工作,是为摄影作品配上文字。
    “我看过你为李导的电影宣传照片配的一些小诗词,非常优美,有意境。”老板说,“现在这个时代,诗意已经成了奢侈品了,很少有人会懂得。所以,我签你。”
    原来,还是在春氏工作的经历让她受益了。
    韩冰心中苦笑,但没拒绝这份工作,因为她没那么偏执。但是,当谭和尚听说她也被录用后,两人成为同事后,显然特别高兴。
    他先是拉着韩冰逛街,帮他买了两套时髦些的衣服,吃了晚饭后,就到他住的小旅馆就拿他简单的行李,准备在韩冰的客厅借住几天。
    谭和尚住的是火车站附近、由民居改建的简陋旅店。其实现在快捷酒店很发达,房钱也没有贵多少,可是他说,省一块钱也好啊。在大城市生存不易,节约是美德。
    按规定,过了晚上八点就会加一天的房费,而现在已经是七点五十分,谭和尚快速到近乎胡乱的收拾东西。好不容易赶到前台退房,忙乱中背包却掉在地上。除了几件衣服、几罐啤酒外,还散落了很多照片。
    韩冰帮他捡,顺便看看他的摄影作品。
    她发现他很喜欢拍人物,不知是不是性格的原因,他镜头下的人们都在笑,开心的、胸无城府的、纯粹的笑。那些笑容,感染得韩冰也轻松愉快起来。直到,她捡起最后一张照片。
    很老旧的照片了,已经发黄、发灰。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倚在河边的围栏上,十九世纪初的城市背景。她身上穿着白底蓝花的旗袍、血红色的西式小外套、僵硬的波浪长发、艳丽的绣花鞋。
    韩冰只感觉脑袋中嗡的一声,现实和虚幻,美好与惊悚,瞬间交织在一起。
    “照片里是谁?”她听到自已的声音,就像飘浮在空气中的水滴一样冷凝。
    “我的高祖姑姑。”谭和尚回答,似乎有些叹息,“生于一八九二年,死的时候才二十岁。”
    ……

    ☆、第四章 错乱的时光

    “你的高祖姑姑?”带谭和尚回到家时,韩冰才问。因为,到这个时候,她才感觉胸腔中恢复了一点温热,不像之前,一直有如坠入冰窖。
    “我干吗骗你,我高祖,也就是我爷爷的爷爷,他的亲妹妹,不就是我高祖姑姑吗?很拗口,但就是这样的亲戚关系啊。”谭和尚又拿出那张照片,对韩冰摇了摇,“大美人吧?其实我们家基因不错的,但是到我这儿的时候长歪了,随了父母的缺点。”
    “她是怎么去世的?”韩冰试探性地问,“因为你说她那么年轻时就没了。”
    谭和尚摇了摇头,“没人知道她的死因。”
    “什么意思?不知名的疾病,还是意外死亡?”
    谭和尚还是摇了摇头,“其实她是失踪了。二十四岁那年,突然就不见了。”
    “是法律宣告的死亡?”
    “你是学历史的,一九二0年,也就是民国九年是乱世,哪有那么完备的法律体系?”谭和尚叹了口气,“祖上流传下来说法是,那天是重阳节,没人知道她出门干什么,反正就再也没回来。但她的哥哥,也就是我的高祖,和她是双胞胎兄妹,心灵感应特别强,很清楚她是去世了。可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天哪。”韩冰心里瞬间发寒,刚积攒的热乎气儿又消失了,连胸口也像压着座冰山。
    “是啊,天哪,很可怕是不是?未知的事都是可怕的。据我爷爷说,我高祖很老的时候说起这个妹妹,还痛苦得不能自抑,觉得一直没找到她的尸体,不能让她入土为安,死也不能瞑目,成了一辈子的心灵创伤。我爷爷还说,我家祖上也是西南某地的首富,可自我高祖姑姑离奇失踪后,家道就突然败落,一代不如一代,到我这辈子,居然穷到要伪装成宗教人士骗钱。”
    “你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奇异的秘事发生?”
    “也许有。”谭和尚点点头,“但也可能是劫杀或者什么,虽然我的祖籍是偏远的西南,战火还没有烧到,但那时毕竟是乱世。她又那么漂亮、有钱。”
    以她的装束来说,还很时髦,紧跟着那个时代的时尚。如果在西南小镇,应该算是惹人注目的。而且,可以推算出谭和尚没有撒谎和吹牛,有钱人家的小姐才可能到大城市去读书、见世面,也才会有那样的打扮。
    “一百多年了,别说我高祖心疼,连我设身处地的想想,都替她感到恐惧,不知她当时要面对什么。”谭和尚又叹了口气,“人说死得极凶的人都有百年不散的怨气,所以才祸及我们谭氏家族吧?”
    “你就没追根究底一下?”韩冰再度试探,“就算是为了安你高祖的心。”
    “我没见过我高祖,全是我爷爷告诉我的。再说,你不是说吗?不明白的别打听,打听出来是心病。熬吧,也许有怨也会慢慢消磨,这世上哪有百年不变的东西。”
    韩冰语结,顿时失去了追问下去的借口,只好先去洗澡。
    当温热的水淋在她微冷的皮肤上,一个个疑问齐齐漫上她的心头。
    不知道那位高祖姑姑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定是很神秘、很不可思议的。难道真是横死或者冤死?所以怨气才百年不灭?可是话说回来,她身在北方最大、最繁华的城市,而谭家祖籍西南,中国这么大,几乎斜跨整个版图,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找上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肯定有原因的!
    而且,她才莫名其妙的梦到了谭家的高祖姑姑,谭和尚就出现了?巧合?缘分?冥冥中的安排,或者是人为?
    越想越混乱,最后头都疼了,只好先擦干身子出去。
    “轮到你洗了,我给你留了干净的新浴巾。”她对谭和尚说。
    “谢谢你,韩冰。”谭和尚收起电话,从沙发上站起来,又解释,“刚才摄影工作室给我打电话,叫我们明天一早去T市出差。”
    “我们?”韩冰疑惑,“工作室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
    “是我告诉他们的。”谭和尚半开玩笑地说,“他们本来要另行通知你,我说我通知就可以了。因为,我们住在一起嘛。”
    韩冰虚踢了谭和尚一脚,惩罚他故意说让人误会的话,之后又问,“就咱们俩去?”
    “是啊,说主摄影师有别的任务,没时间跟。咱们这次的活儿,是一家很有名杂志的外包业务,就拍些照片,也不需要特别指导。他们看过我的摄影作品,又喜欢你的文字配图,认为我们两个就能顺利完成。顺便,看看我们的能力。老板还说,如果杂志社那边能顺利过稿,就直接跟我们签雇佣合同,不用试用了。”
    谭和尚说得眉飞色舞,可韩冰却兴趣不大。因为,她满心疑虑,甚至不想工作。突然,她有点小小的后悔,为什么要辞职呢?如果还在李导身边,至少有人可以商量。
    “拍什么要去T市?”她顺口问道。
    “是要拍百年前的西式建筑。”谭和尚露出向往之色,“当年,T市是与上海并称的十里洋场,各国租界林立,建筑非常有特色,还住着大把名人寓公,人称建筑博览会嘛。实话说,我还没去过T市呢,顺便短途旅行也好。”
    “要拍多少?是走马观花式的,还是针对性的?”韩冰又问,以此判断出差的时间,她好准备旅行必需品。
    “只是一栋建筑。”潭和尚边说边发了个短信,“地址发你手机里了,据说是本市一个大富翁家的祖产,特意开放给杂志社。说是为了弘扬文化,因为房子里据说还有很多那时代的家具和古董。但我想,可能是为了名声吧?只有钱没什么了不起,重要的是当有钱的名流,而且还是底蕴深厚,名门望族的那类。”
    潭和尚笑笑,转身进了浴室。
    因为T市与B市相邻,距离不过百多公里,韩冰琢磨着如果早上走得早,一天时间足够打个来回了,于是只收拾了个背包,带了一件外套和随身的笔记本电脑。谭和尚更省事,就拎了个摄影包。
    他们早上五点出发,高速公路的交通状况又很好,所以七点多就到了T市。要拍照的老房子在市中心闹中取静之处,附近都是不同风格的西式建筑,确实很美丽。
    两个人找地方吃了早餐,等T市的联络人到了,就拿了钥匙,先从外面取了一会儿景,然后才进入房子内部。因为他们要在这里拍一天,本来联络人应该全程陪同的,但他突然有些急事,又和摄影工作室的老板是熟人,于是就先走了,只约好下午五点来取关门落锁。
    “里面的东西都非常有价值,离现在最近的时间都超过百年了,一定小心。”离开前,联络人千叮咛、万嘱咐。
    而当他们进入室内,当韩冰看到谭和尚拿起那部老式相机的时候,不禁又是一凛,由此联想到那个高祖姑姑。昨晚睡不着时,她和谭和尚隔着门聊天,听他说那张照片是当年他的高祖为妹妹照的,他们家的摄影爱好实在是有传统。
    但,他为什么身上带着高祖姑姑的照片呢?他说是把全部家当全卖了,身上带的,是他剩下的惟一。他身上带的老照片,也不只是高祖姑姑,有很多别的亲人。他认为,照片是时光的纪念,纪录着他们谭姓家族的传承。
    韩冰还以为谭和尚出现,老照片也现世,高祖姑姑应该再来梦中找她。可是一夜好眠,什么也没有发生。她甚至为高祖姑姑担心起来,会不会因为救了她而惹了麻烦,比如被那些灰色的影子报复?而这些事,要不要告诉谭和尚呢?
    “哇,这个座钟真是精美!”正胡思乱想,身边的谭和尚发出的赞叹声,牵回了韩冰的注意力。
    她不禁点头。
    确实,一进门就发现,这哪里是老房子,纯粹是一个小型博物馆,大量百年前,甚至更古老的器物、书画摆放在那里,纤尘不染,好像这房子有时光驻留,他们一下穿越到了百年之前。
    而那些古旧之物,虽然比起中国悠长的历史来说,并不算太长久,但世面儿上已经不常见到了,何况还是以这种家居性的、成套的摆放方式。好像,一直有那个时代的人,生活在这里。
    时光,错乱了。
    是的,韩冰有很强烈的这种感觉。
    “一天时间太短了,这个地方像个宝藏,需要慢慢研究很久。”谭和尚又说,“那个富翁真抠门,既然开放了,为什么又限定一天。”
    “先完成任务再说吧。”韩冰只觉得眼睛不够用的。
    “可是东西这么多,舍弃哪个也可惜,我觉得只是取舍就为难死了。”谭和尚一边说,一边不断拍照,“怎么办?”
    “不如这样。”韩冰想了想说,“你在这里拍照,我先上楼看看,帮你筛选一下哪个是必须拍的,哪些可以暂时不管,这样分工,岂不是节约时间?”
    谭和尚同意了。
    小楼一共三层。
    二层是几间卧室和小客厅,摆设和家具都异常精美,韩冰很是费了一番思量,才决定哪些是必拍的,哪些可以忽略,然后就上了三楼。
    三楼是主卧,外加一个屋顶花园和巨大的浴室。一进浴室,韩冰就觉得这里非拍不可,古罗马奢华风格,浴盆也不知是什么材质,雕刻着繁复美丽的和蔼纹,天花板上像是手绘的宗教故事,连玻璃也是彩绘的,非常值得一拍。
    有人曾说,古罗马人在洗浴上特别奢侈,也是罗马帝国陨落的原因之一。这里,这间浴室不知曾拥有过什么,又有什么陨落吗?
    正想着,也不知怎么,她脚下忽然一滑,差点跌倒。本能的,她张手张脚,保持平衡。无意间,手肘重重撞在洗手台边的墙面上,疼得她差点掉眼泪。

    ☆、第五章 画像

    没有人用过的浴室,地面干燥,她怎么会脚滑?
    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立即,惊得再也注意不到疼痛。
    吱吱呀呀声响起,就像从地底的最深处传来。花式墙面上,突然凹陷下去,一个隐藏式的浴柜出现在面前。
    瞬间,她有很多想象。
    还有好多恐怖故事,一个个滑过记忆海,各种脑补的景象也仿佛在眼前出现。
    从前,有个电影剧组,要拍一部爱情片。导演一直对女主角A很不满意,突然有一天,镜头里出现了另一个女演员B的脸。导演非常高兴,因为B非常入戏,表现完美。但她从来不和剧组的人交流,像像演独角戏似的。
    终于有一天,拍摄完毕了,导演在剪辑时跟别人赞叹B是个天才。可其他人都很纳闷,因为没有人看到什么新演员,还一直纳闷,为什么导演突然对A宽容了呢?什么戏都一次过。
    男主角就开玩笑说,不是遇鬼了吧?话音没落,就一阵阴风吹起,令所有人汗毛直竖。这时大家再看屏幕,果然发现了陌生的B。她一直站在A的旁边,按照相同的剧情,做着更为出色的表演。甚至吻戏,也抢了A的位置。
    男主演一下子就昏过去了。
    副导演就说,肯定是拍戏时惊动了什么“大仙”,要导演赶紧把有B的戏全剪掉,免得不恭敬。可这话才说完,屏幕上的B突然转过头来,凄厉的喊叫:把我放出去!谁把我关在屏幕里!把我放出去!她说的时候,屏幕不断晃动,还发出啪啪声,像有人拍打,吓得大家全吓傻了,动也不敢动。与此同时,剪辑室外又传来一阵声音,是有人穿着高跟鞋跳动的声音,很急促的,非常快。
    然后,门开了,女演员A站在那里,脸都白了。导演连忙把她拉进来,跟她说剧组里出现了灵异事件,要她别单独待着。A说我本来就是找你们来的。导演问她有什么事,她突然阴森的笑起来,一把掐住导演的脖子,又恶狠狠地说:谁让你剪掉我的戏!说话的时候,她身上传来阵阵尸体的恶臭。
    到底谁是鬼?谁是人?是人害了鬼,还是鬼害了人?最终也没人知道,因为……没有活口留下来。
    还有一个,是一件很轰动的刑事案件。某男人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想离婚,可老婆仗着娘家有钱有势,坚决不肯。于是这个男人就把老婆杀掉,直立着放进浴室的隐形浴柜中。之后他还洗去身上的血污,大摇大摆的去会情人。可怕的是,回家后,他没有继续处理尸体,就任老婆的尸身在“站”在那里。
    他家的浴柜非常小,又是薄薄的一层板子。尸体腐烂到一定程度会膨胀,所以就把浴柜的门撑开了。可巧,当时他有一个朋友来,而且正借用浴室,坐在马桶上时,看到对面的墙突然裂开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就在对面“看”他。
    朋友吓得尖叫着跑出去,这个男人的杀妻行为也曝光了。他虽然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但那个朋友却惊吓过度,变得很是神经质,并坚持对别人说,那女尸对他笑了,因为上唇都腐烂光了,露出带血的牙床。
    而警察问那个男人,为什么不二度处理尸体时。他说当时急着约会,本想回来再收拾。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忘记了这件事,甚至他忘记自已有过妻子。
    是心理问题造成的他的记忆出现了选择性,还是冥冥中古怪的念力?很多风水专家说,立式埋葬,又是横死,怨气极深,说不定造就凶物。后来这女人的父母找高僧和极有名的道长超度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没有再出任何异事。
    想到这些,韩冰浑身发冷。
    慈悲心,是对善良,有执念,或者不太凶恶的灵体的。如果是凶物,那就触者皆亡,哪有帮助的机会?
    这里的浴柜显然不是粗制滥造,倒像是有机关的夹层。里面,到底有什么?
    疑惑只是一瞬,她的心神很快被恐惧所代替。本能中,转身就跑是惟一的反应。可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风,浴室的门嘭一声关上了。她上前去拉,却怎么也拉不开。
    “你快来。”有声音,从身后响起。
    女人的声音,同样的句子。
    韩冰不想回头,感觉脖子后面有冷冷的微风吹起,令她的后背上,细密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已经无法呼吸、冷汗如浆,可如同受了蛊惑,她慢慢转过身。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间里,浴柜已经完全打开。里面,并没有恶心的尸体,也没有奇怪的生物,但是却有一个金质小塔,半尺高,底坐三寸。
    在塔上,悬着一张小照。不,是画像。微画像。只有一寸见方。
    画上的女人穿着白底蓝花的旗袍,血红的西式外套,头上是僵硬的波浪长发,脚下穿着艳丽的绣花鞋。
    在韩冰目光定在画上时,她突然面容改变,满头长长的白发,煞气十足!
    一道青光闪过,韩冰软倒在地上。
    她不是晕倒。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居然很难确定。她只感觉自已“陷入”了什么,然后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阴冷,潮湿,还有土的腥味。然后是冷冷的阳光照在身上,伴随着空旷的感觉。
    ……
    春七少回了家。不是自己的家,而是春家大宅。
    他和父亲激烈争吵的事被娱乐记者拍下来了,可实际上,他们父子只是白白争论,根本就没有个结果。今天他还是要和父亲谈谈,有些事他再不愿意回避,必须搞清楚。
    事关韩冰。
    事实上,他并没有像韩冰想的那样,和一些纨绔子弟拿她打赌。虽然有时候他是有些无聊的,但还没有无聊到那个地步。之所以他不解释,因为他对她也确实没有诚实。他接近她,目的并不单纯,只是真实的目的是什么,他也懵懵懂懂。
    五年前,父亲就要他注意韩冰,却一直不告诉他原因。他知道,就连韩冰进入春氏,成为李导的助理,表面上是李导做的主,但他的父亲在其中起了很关键的作用。
    他安静地观察了她五年,远比她想的更了解她。可能正是这种了解,令他无法保持若即若离,而生死与共的经历,令他无法再做个旁观者。
    正如那句话所说:他一直努力不动情,可是,却动了心。
    于是,他想保护她不受伤害。
    他感觉父亲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更意识到父亲派他去黄泉旅店见客户是个谎言。可是父亲怎么知道韩冰的行踪?根本不可能是跟踪,因为父亲给他下达的命令是韩冰订机票之前。这说明父亲预见到了这件事。为什么?怎么做到的?他在父亲的局里,又是个什么角色?
    关键是,父亲设局了吗?又是个什么样的局?
    他不相信父亲会置他于险地,他是春氏惟一的真系继承人,而且父亲虽然对他不亲切,却和天底下的爸爸一样,深深爱着儿子,为他可以牺牲一切,包括生命。事实上当他回来,跟父亲讲起所经历的事,他看到父亲的恐惧,惟恐失去他的恐惧。
    这说明,派他去黄泉旅店之前,父亲不认为他会有生命危险。那么,又是什么使事件失控了呢?是韩冰能力的不稳定性吗?还是意外出现的谭和尚,以及玻璃美人案中的主角吴姐?
    或者说,其实父亲并不知道黄泉旅店的秘密?
    但这个推测很快被他否定了。因为通过调查……很是费了一番工夫的调查,他发现黄泉旅店的神秘老板居然是父亲!
    这个认知,让他感觉面前出现了一片铁幕,看不透的铁幕。父亲到底在谋划什么?无论如何,他都会支持父亲的,上阵父子兵,古语真理。但若因此伤害到韩冰,他不能允许!
    在家等了一天,天色全黑时,父亲也没回来。百无聊赖之下,他去了大宅的阁楼。
    阁楼非常大,从侧面的窗户看,能见到二楼漂亮的天台。小时候,他常常在阁楼玩,因为堆的东西多,抓迷藏的时候在角落睡着了,从外面粗略看看,很难被找到。记得有一次,父亲找不到他,还以为他被人绑架了,急得差点报警。
    想到这儿,他不禁露出笑容。
    他不是被宠坏的二世祖,父亲对他的教育很严格,当然也很爱。他那花花公子的形象,不过是伪装,免得太与众不同了。
    他慢慢在阁楼上踱步,因为经常有人打扫,倒不见厚厚的灰尘。只是无人居住的地方,总是有一种寂寞的味道,如何打扫也挥不去了。
    春七少东看西看,感觉童年时光似乎倒流了一般,心境不由得放松。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有一种违和感,好像熟悉中掺杂了陌生的东西,总有些格格不入。
    还有……似乎有人在盯着他!
    他停下脚步,循着感觉,猛然回头!
    干净,但毫无秩序堆砌的杂物之间,一个女人,正歪着头张望。
    突如其来的刺激,令他的肾上腺素急剧分泌,促使心脏收缩压力上升,心跳骤然加快,产生了恐惧的感觉。但当他定晴细看,却发现那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幅女人的画像。因为画像歪了,正掩在一个木箱之后,倒像是探出身来偷看他。
    他呼出口气,好奇的走过去,把画像取出来,倚放在窗子那边的墙上。
    是油画,画中人栩栩如生。
    看打扮,应该是十九世纪初的时髦女郎。烫着那时代明星们喜欢的大波浪长发,显得有点僵硬。白底蓝花的旗袍,大红的西式外套,脚上是精美艳丽的绣花鞋。
    ……

    ☆、第六章 又回来了

    “你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他轻轻低喃,并缓缓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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