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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秦-夜葬 (全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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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后,闪出了一个矮小的人影,脚步一瘸一拐,正是赵连蒲的管家——老陈头。
    (34)
余光与吴勇躲在柱子后一动不动,他们很害怕被老陈头发现。这一屋子的活死人,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对付。现在,他们只有把自己隐藏起来,如果有传说中的隐身术就好了,就像气体分子一般消失在屋中,那才是最可靠的。
老陈头站在大厅门前,虽然只是一个最简单的站立动作,他的身形虽然矮小,但却凭空生出一种威严,令面前一干活尸们不寒而栗。
老陈头轻轻抽动了一下鼻翼,眼光怀疑地环视了一下大厅,但却什么都没看到。他吸了一口气,嘴里喃喃说着什么。然后,他挥了挥手,这时,从他身后的小屋里走出一个人来。
这是一个小孩,同样地颈脖僵硬,双腿僵直。吴勇瞟了一眼,认了出来,这小孩正是吕桂花的儿子。
这小孩手里抱着一件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个很大的葫芦,葫芦上还密密麻麻插着弯刀。这已经够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在小孩的头上,还顶着一只芦花大公鸡。公鸡的脚给缚着了,鸡冠鲜艳地耸立着,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这小孩要做什么?吴勇感觉很好奇。这只公鸡是拿来做什么的?难道是巫毒发生作用的一种催化剂吗?那孩子手里抱着的葫芦又有什么用?难道是装盛毒素的工具?
老陈头嘴里不停念念有词,他正念着什么咒语。当他念过咒语时,旁边的活尸们脸上泛出了赤红的颜色,颊边渗出一道道汗水。看上去他们很难受,似乎正在接受某种酷刑一般。
老陈头停止了咒语,开口说道:“刚才你们当中有一个办事不力,所以我要惩罚你们所有人。现在,我要给你们下一道新的巫,看你们谁敢再做事不力?”
言语间,原本趴在地上的王明生缓缓爬了起来,满脸血污,眼睛直勾勾地平视着前方,看不出他有任何感觉。
老陈头走到了小孩身边,拔出了葫芦上插着的一把弯刀,只听到嘶嘶的声音从葫芦里发出。同时,屋中的活尸们也发出了痛苦的鼓噪,屋里顿时乱作一团。
吴勇暗叫一声不好,这葫芦的刀一拔出,里面的毒素就开始外泻,如果自己和余光嗅到了也会变成活尸。此时,他已经觉得有些胸闷了,心跳也有点加剧。他连忙抓过余光手里那半截钢管,和自己手中这截钢管相碰撞,发出了铮钉之声。他不敢敲击得太重,因为他也怕被老陈头发现。如果被发现了,老陈头一句咒语,所有的活尸都来攻击他们,他们只有死路一条。雾用敲的节律正是自己心脏正常跳动的节奏,这声音轻柔得只有他和余光可以清晰地听到。听到这声音后,原本渐渐开始难受的心脏立刻恢复了正常。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暗叫好险!
老陈头并没有发觉屋里还藏着两个其他的人,他嘴里念着咒语,时高时低。屋中的活尸们身体不停前后左右摇晃着,脚却像钉子一般钉在了地上。他们摇动身体的幅度越来越大,却并没有倒下。
老陈头的咒语突然停下了,他双眼如炬地望了一眼屋中的情形,活尸们的动作也猛然停顿,或歪或斜地凝固在屋中。在老陈头的眼中闪过一丝狰狞,他的手微微一抬,手中的弯刀指在了小孩头上的那只雄赳赳的公鸡脑袋边。弯刀并没有挨到公鸡身上,可公鸡却像是受到了重重一击。眨眼间,没有感觉到刀锋的移动,公鸡已经颓然瘫倒,没有丝毫的挣扎,只剩下临死前断断续续的颤抖的呼吸。
余光与吴勇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似乎明白了,为了惩罚王明生没有顺利带回余光与吴勇,赵连蒲授意老陈头要惩罚所有的活尸。老陈头先用咒语解开了活尸们被封闭的感觉系统,然后用咒语折磨他们。等折磨殆尽后,又打开密封的葫芦,让毒素散发出来,形成新的巫毒。这真是惨绝人寰,赵连蒲和老陈头这两个冷血的刽子手,真是变态之致。
公鸡瘫倒后,站在大厅中央的活尸们的眼睛立刻又变得涣散无比,他们梦游般转过身体,回到了原来的桌子前,继续分装起桌上的白色纯净粉末。
老陈头冷哼一声,进了身后的小屋。
吴勇与余光一跃而出,跟着移动身形来到了小屋的木门外。
屋中的活尸们对突然多出的吴勇与余光,却视若不见,眼神中只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也许在他们的身心深处,也感觉到了这两个人是来解救他们的,所以没有人出声,更没有人通报。
吴勇和余光站在小屋的木门外,吴勇侧过身体,向屋中望去。
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一间空荡荡的房间。
老陈头到哪里去了?赵连蒲到哪里去了?翁蓓蓓和沈天又到哪里去了?
    (35)
老陈头一瘸一拐走进了小屋,然后脸色阴沉地坐在了屋中唯一的家具上。这是一张红色花梨木的椅子,制作得很是精美。他坐下后,眼光一沉,手指按在了扶手上的一个黑色按扭上。当手指沉下去的一刹那,椅子向地面沉降下去,转眼就消失在了小屋中。
小屋的下面是一条狭窄的甬道,甬道上到处是难闻的霉味,尽头透过点点光亮。甬道尽头是一间大屋,木门上是星星点点的斑迹。
老陈头阴沉地一笑,然后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赵作家,现在怎么样了?”老陈头狞笑着问道。
瘫坐在屋子里沙发上的赵连蒲双眼圆睁,眼珠子几乎凸现出来:“你给我下了什么东西?我怎么一动不能动了?”
老陈头笑道:“在别人我可给足了你的面子,让别人都以为我只是你的一个奴仆而已。你还想怎么样呢?”
“你这混蛋!如果不是你让我嗜上了海洛因,我又怎么会对你言听计从呢?早知道这样,我根本就不带你从海地回来!”赵连蒲声嘶力竭地吼道。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如果当年不是你在我的灯塔里看了这么多侦探小说,试着写了一篇故事,想要拿回来发表的话,我们永远也不会到这里来。说穿了,都是你的虚荣心在作怪,如果你不想回来出版小说,却又缺乏回家的路费,我们又怎么会抱成一团呢?你靠写书致富,也不能妨碍我靠种植鸦片发财吧?”老陈头一脸得色。
“你这恶魔,靠毒品发财是丧尽天良的事,你总有一天回不得好死!”
“好死?人总是要一死的。我们活一天可就得好好享受一天。”老陈头又是微微一笑:“我也怎么没想到,在这西南一隅,我居然可以找到一个种植鸦片最好气候的偏僻地方,真是老天也在帮我呢。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这里竟然找到了以前我以为只在海地才有植物迷魂草,还可以在这里制造活死人,来让他们免费为我们种植鸦片,帮我们制造纯度海洛因。”
“什么我们?我才没有和你同流合污!少把我和你扯在一起!”赵连蒲大怒。
“呵呵,什么不同流合污?今天余光他们来的时候,你还不是一样在帮我掩饰,你还做得不错。不过,你也瞒着我做了些什么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把你迷晕了,也正是惩罚一下你。如果不是我要继续让你作为我的傀儡,我早就让你上路了。”
“我又做了什么?你他妈的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赵连蒲大叫。
“哼哼!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在肉团里加了迷魂草的药水,就算他们只吃了青菜,也会起码晕到明天这个时候。刚才我驱使王明生回去扛他们俩的时候,他却什么东西也没扛回来。他们已经醒了,不是你干的,还是谁干的?一定是你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在他们俩的脸上浇了冷水,他们才会这么快醒来。还有,兵器库里少了两节手电筒和两根钢管,这也肯定是你藏下来的,偷偷留给了他们两人。别以为我是傻子。从明天起,我会把更纯的海洛因注射进你的静脉,如果你敢再做这样的事,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只要停你一天的毒品,你不死的话,就来找我!”老陈头狰狞地说道。
“你这恶魔!哼!你以为你可以逍遥法外?你做梦!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余光和吴勇不简单,他们身手不凡,头脑缜密,他们就会是你的噩梦!”赵连蒲歇斯底里地叫道。
“嘿嘿。”老陈头一声冷笑:“就算他们很厉害吧,我也不相信他们可以抵挡住我的巫毒教咒语和迷魂草的毒素。再说他们一行四个人里,已经被我抓住了两个。等明天太阳从东方升起的一刹那,我就会在后山的鸦片基地里,对那个叫翁蓓蓓和沈天的一男一女,施第一道巫。等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驱使他们俩去对付余光和吴勇。”
“你这个卑鄙的畜生!”赵连蒲想站起来,可全身瘫软,令他动弹不得。
老陈头狞笑着离开了这屋子,只留下赵连蒲一个人躺在小屋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36)
余光与吴勇在这小屋里找了半天,却没找到哪里会有暗室,正在纳闷老陈头去了什么地方时,突然听到一阵缓慢轻微“卡卡”的齿轮转动声。
正准备躲藏时,却发现这空荡的房间里,根本没有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怎么办?正处焦虑时,平地中央一块地砖缓慢拉开,一盏椅子慢慢从地底升了起来。
余光和吴勇无奈之极,只好一闪身,站在椅子后,手握钢管,准备对着坐在椅子上的人迎头痛击。
花梨木的椅子在慢慢地升起,他们看到了一个后脑勺正对着他们的视线。从发型看,就知道一定是老陈头这个贼人。
吴勇握着钢管猛地就击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一蓬鲜血从老陈头的后脑喷薄而出,顿时他瘫倒在了地上,如一只死狗一般。
探了探鼻息,还有微弱的出气。
“别管他了,快去找赵连蒲,他才是正主!”余光说道,此刻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主使就是老陈头,赵连蒲现在正被囚禁在地下的秘室里。
“你看,椅子上有个按扭,一定是下去的机关!”吴勇说道。
“好,我们轮流下去,说不定蓓蓓和沈天就关在下面。”
顺着狭窄的甬道,他们来到了那扇木门的前面。他们满心以为翁蓓蓓和沈天会关押在里面,可谁想推开门后,看到的却是瘫软在沙发上的赵连蒲,他们俩不由得满脸惊讶。
“你们来了,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的,我就知道你们会找到我床下的手电筒和钢管。”看到余光和吴勇,赵脸蒲脸上泛起了笑意。
“什么意思?”余光和吴勇惊奇不已。
赵连蒲躺在沙发上慢慢道来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陈头叫陈嘉良,他就是赵连蒲来到海地时认识的华侨老人。他在海地呆的时间很长,凭借一点中医知识和一手好厨艺,结识了不少当地的土人,更是和几个巫毒教的法师结为好友。
赵连蒲到来的时候只是呆在陈嘉良的灯塔里看小说,当时,陈嘉良倒也是个古道热心的人。事情的转变是在某一天,当地发生政变。陈嘉良正好外出,他的腿被流弹击中。
躺在床上休养时,陈嘉良想了很多事,他在海地生活了半辈子,只有这个时候才有个地方躺下想事情。他已经一把年龄了,却什么积蓄也没有,没有金钱,没有女人。他这半辈子白活了,这一切,必须得有点改变!于是他决定和赵连蒲一起回国。这时,赵连蒲也正好写完了自己的第一本书。
赵连蒲的书大获成功,他也找到了恶诅村这个地方继续写自己的新作品。在这个偏僻的村庄里,有一种叫夜葬的习俗,因为好奇,陈嘉良也跟着去了一趟。
在路上的某个地方,陈嘉良突然觉得自己头昏眼花,四肢无力,心跳加速。在王劳模的梆子声中他才恢复了正常。陈嘉良回头一想,明白了。那是一种可以产生神经毒素的毒草,他白天有去看了一眼,竟是他以前以为只是海地才有的迷魂草!于是他四处寻找着,看还有没有更多的毒草。当他找到后山时,才发现,那里是迷魂草的海洋,而更多的,竟是野生的罂粟花!
在海地,当地是个农业国,可因为科学普及率太低,农业从来没有丰收过。在利益的驱使下,农民们种上了罂粟,这是他们致富的唯一方法。
在与当地人的接触中,陈嘉良早就对毒品制造的一系列流程烂熟于心。看着野生的罂粟花,还有大片的迷魂草,他一拍大腿,一个绝妙的构思顿时出现在他的心里。
他先是利用粗加工方法,在野生的罂粟花中提取了粗制鸦片,又混在食物里给赵连蒲吃,从而控制了赵连蒲。说也奇怪,在鸦片的刺激下,赵连蒲灵感激发,连续写出几本更畅销的书来。这也给陈嘉良带来更多的经济效益,毕竟赵连蒲已经被他完全控制了,就像他的奴隶。
接着,他又在迷魂草里提炼出了神经毒素,这是用他在海地时学到的土方法。但他以前出来没有亲自试过怎样令一个活人变成活尸。于是他在一次夜葬中趁着黑夜的掩护对王明生的哥哥散发出了毒素,那毒素是一种气体,装盛在了一个大葫芦里,只有一丝淡淡的腥味。第一次使用时,他没有经验,分量没有掌握好。在夜葬路上,王明生的哥哥嗅到后,不由得发出了声音,第二天毒素扩散全身,死在了苞米田中。当地的人以为是触犯了邪灵,不敢追究,只是草草安葬了事。
经过几次的实验,终于,他成功地掌握了用毒的分量,接二连三地在村里麻醉了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让他们成为活尸。让他们来为自己没日没夜地种植鸦片,包装毒品。
因为腿脚不方便,他不好亲自出山与毒品贩子交接,于是有毒品胁迫赵连蒲以换野味和传书稿为由,出山卖掉提炼分装好的高纯度海洛因。
吕桂花的丈夫也是被陈嘉良制成了活尸,为了避免吕桂花的怀疑,每次派赵连蒲出山时,都叫赵连蒲以她丈夫的名义发一封信给她。但吕桂花是个稍有文化的女人,她发现了每次信封上的邮戳都是在附近发出来的。她问过村长王劳模,可王劳模这个糊涂蛋不以为然。于是她来到了赵家大宅向赵连蒲请教。陈嘉良听到后,大为震惊,决定除掉吕桂花。
在吕桂花出门后,陈嘉良在她身后放出了毒素,可他没想到,平时针对年轻男人的分量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就显得稍重了,吕桂花竟死在了赵家大宅的门外。于是陈嘉良把吕桂花的尸体拖到了水溏中,又伪造了她丈夫移情别恋的书信。正当他以为一切天衣无缝时,余光等人因为考察夜葬现象来到了恶诅村。
当陈嘉良发现吴勇沈天与王明生接触后,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知道王明生已经在怀疑了,不过是在怀疑某个男人对吕桂花心怀不轨。正巧,他接道山外毒枭的一笔大单,人手匮乏。于是他决定向王明生下手,施出毒素让王明生成了活尸。他知道王明生失踪,肯定会引起吴勇的怀疑,于是为了嫁祸,他在吴勇留下的烟盒上写了“村长是色魔”几个字。
没想到当他驱使王明生的活尸出门时,正好吕土根也来了,他是接了王明生的消息,说他姐姐的死亡有问题才赶来的。他看到桌子上留下的烟盒勃然大怒,要去杀了王劳模。陈嘉良怕太早出乱子,于是顺手揭开葫芦上的弯刀,用毒素迷倒了吕土根。没想到毒素的分量用得不合适,没有驱使得了吕土根跟着他走。吕土根被胸中的怒火包围着,在毒素的刺激下,他变成了半个活尸,潜伏在暗处,等待着刺杀王劳模的机会。终于,他在墓穴旁一击杀死了王劳模。当他准备杀死沈天时,突然听到了翁蓓蓓的哭声,他猛地想起了自己的姐姐,翁蓓蓓的抽泣似极了吕桂花的声音,他愣住了。就在他愣住的时候,沈天从背后给了他致命一击。
当陈嘉良带着行尸走肉般的王明生回到赵家大宅门口时,发现吕桂花的儿子竟然等在门外,他是吕土根叫来报信的,于是没办法,他也把小孩带进了大宅中。
他害怕小孩还去了村长家,于是在招待了余光等人夜时,威迫赵连蒲出了一趟门,割掉了电话线,并且把电话线藏去了一段。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还让赵连蒲假装打电话,发出了声音,实际上只是录音机。
而土墙屋正是通往后山的地道,为了不让旁人靠近,还假借了放音设备,假装里面有只恶犬。
借口后山的贼人,则是为了让余光等人对他信任,好放出巫毒迷倒他们。可惜余光他们之中有男有女,毒素的分量不好操作,只好加在肉馅之中。没想到他们因为翁蓓蓓的呕吐失去了食欲,只吃了青菜,没能变成活尸,只是昏睡过去。
没想到这以外的插曲,却给了余光和吴勇机会。在陈嘉良和赵连蒲扛着沈天翁蓓蓓出门时,趁陈嘉良不注意,赵连蒲在吴勇脸上撒了冷水,期望他可以早一点醒过来,还在床底留下了手电筒和钢管让他们防身。
听完了赵连蒲的叙述,余光和吴勇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老陈头,陈嘉良,竟是如此歹毒,心如蛇蝎!
“对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陈嘉良呢?他有没有看到你们?”赵连蒲问道。
“他被吴勇一棒敲晕了,现在只怕还在上面那间小屋里昏睡呢。你放心好了!”余光答道。
“不好!”赵连蒲叫道:“没这么简单的,练过巫毒的人,身健如牛,就算用刀砍他的胸膛也只是砍出几个白印。一根钢管绝对不能让他躺很久,你们赶快上去看看,再给他补上一家伙。”
坐在花梨木的椅子上,吴勇紧握着钢管,敲着心跳的节奏。随着椅子的慢慢上升,他看到了空荡荡的小屋,哪里还有陈嘉良的人影?
    (37)
余光扶着虚弱得不能动弹的赵连蒲随着椅子上了地面的小屋。正当三人寻思陈嘉良去了哪里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鼓噪。
吴勇快速走到门口往外一看,不禁大惊失色。门外的活尸们已然站起身来,摇摇晃晃歪歪斜斜地向小屋走来。这些活尸们满脸苍白,嘴角滴淌着诞水,眼中似乎喷出了火来,喉咙发出嘟噜之声。这是一群丧失了意志的活死人!如今,正在陈嘉良的蛊惑驱使下,马上就要对小屋中的余光吴勇赵连蒲发出可怕的攻击!
怎么办?吴勇大骇。情急之中,他猛地关上了木门。这木门薄薄的,又怎能抵御住这些丧心病狂的丧尸们?
“是活尸开始攻击了吗?”赵连蒲虽然看不到,也不能移动身体,但屋外丧尸的鼓噪声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然后嘴巴一张,竟唱起了一首歌来。
歌曲的语调很是怪异,节奏快速,唱腔华丽,语言是余光和吴勇没有听过的。这一定是海地当地的土语所演唱的雷鬼音乐吧?说句实话,也许赵连蒲的声音并不怎么样,音调也没掌握好,但在节奏上的把握却不错,一听上去,在余光和吴勇眼前,几乎看到了海地美丽的蓝天白云,金色的沙滩。在他们出神的一瞬间,他们才发现,门外的鼓噪声竟渐渐弱了下去。
微微拉开门,吴勇探头望去,活尸们竟已经躺在了地上,喘着粗气,一动不动。
“赵先生,难道你也会下巫?”吴勇惊叹道。
“不是。”赵连蒲答道,“我并不会下巫,更不会解巫。这巫毒教的巫是用声音来控制的,这也是巫毒教最神秘的地方。我和陈嘉良接触的时间长了,自然常常见到他对活尸们不停下巫解巫,下巫是用咒语,解巫却是用海地的雷鬼音乐。每一种巫有不同的音乐来解。给这些活尸们下的是最简单的巫,因为要常常给他们下派新的任务,所以陈嘉良把解巫的歌曲都设定成了同样的一首歌。我听得多了,自然也会模仿,刚才我只是把陈嘉良平时唱来解巫的那首歌重新演绎了一次,没想到果然成功了。”
“那太好了,只要有你和我们在一起,陈嘉良就奈何不了我们了!”余光振奋地叫道。
“别高兴得太早,我刚才说过,每一种巫有不同的解救方法。现在陈嘉良一定去后山了。你们的两个伙伴,翁蓓蓓和沈天正被关押在那里。陈嘉良离开的时候说过,他要在天亮太阳冲破地平线时下巫,他肯定是准备种下海地最可怕的一种巫,叫太阳神巫。那种巫下了之后,变成的活尸将会是不可抵挡的,也只有特定的音乐才可以解。这种巫和其他巫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千万不要试图想办法用不正确的歌曲来解。如果解的歌曲唱错了,巫力会成倍地增长,丧尸会失去控制,会攻击所有的人。”赵连蒲皱紧了眉头。
“那怎么办呢?”余光忧心重重。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陈嘉良下巫前破坏他,不让他顺利地把巫种下来。现在你们必须马上就去后山阻止他的阴谋。”
“我们?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就算你不方便行走,我也可以背你去的。”吴勇有点诧异。
“不行,我不能去的。赵连蒲为了控制我,在我的饭食和香烟里加进了毒品,每到一定的时间,我就必须要吸食一次海洛因。现在我感觉已经到时间了……”言语之间,赵连蒲脸色苍白,嘴唇变得紫红,大颗的汗水正从额头滴了下来。只听“砰”的一声,他已经摔在了地上,全身不停颤栗痉挛着,嘴里涌出白沫。
余光与吴勇大惊:“这可怎么办?”
余光吩咐道:“你到外面的桌子上去拿点海洛因吧。”
“……这合适吗?”吴勇有点犹豫。
余光也是无言以对,毕竟拿海洛因给犯了毒瘾的人吃,好象总有些不太人道,更何况给赵连蒲吃的真正目的是想让赵连蒲帮着对付陈嘉良下巫。这虽然是为了救人,但好象还是有些说不过去。
躺在地上挣扎的赵连蒲鼓足了力量叫道:“千万不要给我拿海洛因,我早就恨透了这该死的玩意!我想戒掉毒品!别让我再沾那可恶的东西了!”
吴勇还在犹豫,赵连蒲又叫道:“别管我了!快!快去后山,快去救你们的同伴!离天亮没有多久的时间了!”
余光和吴勇看着在地上打着滚的赵连蒲,咬了咬牙,转身出了小屋,两条身影消失在了甬道之中。
    (38)
甬道很是悠长,两人手握钢管打着手电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尽头。这是一扇包着铁皮的门,铁皮上锈迹斑斑。
推开门,两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已经是接近黎明,大地上却是最黑暗的时刻,朦胧中,门外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中栽满了植物,正开放着瑰丽无比的花朵。花种得密密麻麻,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花香,乍一嗅上去,头竟有点发晕。
“是罂粟花!”余光提醒道。两人用手捂住了鼻子,穿行在花草之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翁蓓蓓和沈天被藏在哪里,估计现在陈嘉良并没有提防他俩,他一定以为丧尸已经困住了他们,毕竟这么多的活尸,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得了的。现在他俩正处于暗处,而陈嘉良也没在明处,因为现在他到底在什么地方,谁也不敢肯定。
抬眼望去,在空地的中央,搭着一个木台,在朦胧的曙光中,只露出一个剪影,仿佛中世纪的断头台一般,森然可怖。隐约中,有两个人影在晃动,一高一矮,不是翁蓓蓓和沈天又是谁?
“他们在那里!”吴勇惊道。他拽着余光奔向了木架。由下往上看去,翁蓓蓓和沈天被绑在木架顶处的平台上。他们已经恢复了神志,但四肢却被牢牢地捆在了木架的扶手上,双眼被黑布蒙着,连嘴巴里也被塞满了布块。
吴勇正准备爬上木架,余光拉住了他:“当心,这有可能是个陷阱!”
吴勇叫道:“余老师,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马上就要破晓了,就算是阴谋陷阱,我们也得搏一搏了。我不可能看着蓓蓓和沈天绑在上面却见死不救的!”他一甩手就沿着扶手爬了上去。无奈,余光也跟着上了木架。
拉开蒙住了眼睛的布条和塞在嘴里的布块,翁蓓蓓一看到面前的余光和吴勇,眼泪顿时忍不住“哗”的一下流了出来。
“别怕别怕,有叔叔我在呢。”余光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解开了缚在他们身上的绳索,足足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马上离开米架,想办法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就在这时候,在他们身旁前后左右突然响起了阴森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笑声阴险地在余光等人身边回荡萦绕着,却听不出到底是来自于哪个方向。
回过头来,是阴暗的后山山谷,黎明前的黑暗再次笼罩了这黯淡的世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继续着,似乎上气不接下气,狂笑着的人仿佛是看到了全世界最可笑的事。不用怀疑,这笑声正是那变态狂魔陈嘉良发出的。
“陈嘉良!你这恶魔,你在哪里?有种你给爷爷滚出来,爷爷和你单挑!”吴勇握着钢管大声咆哮着。
“哈哈哈……我是傻的吗?我要和你单挑?在过几分钟,太阳就会透过树木,照耀在这后山的山谷中。那个时候,我只要放出一种我特制的催化剂,这满山遍野的罂粟花和迷魂草就会发出奇异的嗅觉分子,就是所谓的花香,这两种植物的花香混合在一起,就会产生力量最大的巫毒毒素,再加上我的语音咒语,就算你们喊破喉咙,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们!哈哈哈哈……”这声音诡异地在四面八方回荡。
“你这混蛋!”余光大怒:“你会不得好死的!”
“哈哈哈哈……好死不好死的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活得精彩就行了。本来我以为只做得了两个活尸,没想到你余教授也带着最后一个学生来自投罗网。哈哈……你们这四个高质量的活尸一定抵得了其他所有的活尸。我以后会重用你们四个的,哈哈哈哈……”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
望望天边,黯淡的天际竟出现了一抹亮色,黎明马上就要冲破黑夜的禁锢,光明就要来了。
本来光明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可在这个时候,却成了催命的工具。这是多么可悲的讽刺!
“快敲钢管!”余光叫道。
吴勇连忙举起手中的钢管,用力敲了起来,正是人体心跳的节奏。
“哈哈哈……还敲钢管啊?没用的!这只能对付单一少量的迷魂草。一会我放出来的,可是和罂粟花毒混合在一起的毒素,任凭你怎么弄都是没用的!哈哈哈……”这变态的声音笑得歇斯底里,仿似到了颠峰的疯狂。
“吴勇,杀了我!用钢管敲我的头!”余光叫道。
“不!不要!”
“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愿意做一个丧尸!”
“不!不要!”
“快!快杀了我,快用钢管敲我的头!这是命令!”余光大叫。
“别这样……”翁蓓蓓抽泣起来,可抽泣又有什么用?
在空地的一隅,一棵大榕树下,正站着满脸得色的陈嘉良。他嘴里叼着一个烟头,眼神阴鸷,一团火从眼睛里倾泻出来。在他的手里提着一台化学喷雾机,钢制的莲蓬头正对着天空。
他转头望了望对面东方的山头,太阳妖冶地挣扎着露出了头,第一道光线正缓缓向山谷中游曳而至。
他笑了笑,将嘴里的烟头吐到了地上,小声说道:“时间到了!我亲爱的活尸,马上就要来了!”
他抠了抠喷雾器上的扳机,一股浓浓的药水撒向了这片阳光下正盛开得繁茂的罂粟田中,四周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腥味……
    (39)
事情往往都是在最后一刻会发现最大的转机,当然,这个故事也不会例外。
当陈嘉良抠动了扳机,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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