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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贵女傻丈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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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厅堂之内哄堂大笑。
小凤仙巧笑嫣然,心中却紧张的要死。
她与金瑞相交十年,当然知道他是什么人,如此强迫与他,只会激起他更多的厌恶和反感,若非万不得已,考虑再三,她怎么敢用?
可是,自从出现了江九月,她已不敢如以前那般站在一旁默默的等待,说着一些无所谓的话来伤害自己,换的他一个轻蔑的视线,然后在无人的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因为她深知金瑞,是绝对不会和一个女人斗商斗酒,甚至打算亲自和那个女人一起离开泰阳去雪寒山。
唯一的解释是,他对那个女人有不一样的感觉。
那日,她偶然听闻,傅公子请了江九月一起用饭。
她傻傻的以为这件事情必然有什么玄机,莫不是江姑娘和傅家真的要联合起来对付金瑞?于是立刻让人去禀告金瑞。
事实证明那件事的确有玄机,在知道傅随波的意图之后,金瑞竟然立即派人打点行装,要上雪寒山去,并且将马车架到了香满园的门口,要接江九月一起去。
那时候她恍然明白过来,金瑞只不过是不想江九月和傅随波太多接近吧?果然,她派人去查留言散步出来的方向,居然得知原来是傅家管家下的命令,呵呵,傅管家,是怕江九月的到来夺了他女儿药儿在傅随波心里的地位?
果然,都是各有思量。
她没有父母帮她思量,那她也只有自己思量了。
缓慢又坚定的抬起头,她看向金瑞,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烂娇媚,“金公子,多谢你的不嫌弃……”
话落,微垂着螓首,黛眉弯弯,艳丽,却又有些迟疑的楚楚可怜,顿时酥了全场男人的心。
金瑞忽然笑了起来,爽朗之中,带着一抹毫不掩饰的讽刺,“的确不嫌弃,凤仙姑娘如此美貌,谁又能嫌弃的了?”说到最后处,已经阴冷到了极致。
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听出了他话中别有深意。
江九月,自然也在这些人之列。
金瑞不喜欢小凤仙。
她固然心疼小凤仙的痴心错付,只是如今这一步,也不过是她自己的选择,至于以后如何,她早已做好了准备吧?
小凤仙身子一颤,强笑了一下,藏在衣袖下的手已经扭成了十个白玉小结,咬着下唇好一会儿之后,才幽幽道:“多谢金公子谬赞,奴能得金公子青眼有加,是三生有幸……”
话未说完,金瑞冷冷道:“如此良辰美景,还等什么?”居然轻轻一跃,人已经在舞台之上,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直接握住小凤仙的手腕,上了楼台,闪身进入厢房之中。
小凤仙没想到他忽然如此动作,脚下踉跄的扭了一下,额头有细汗冒出,只是看着那只握着自己手腕的大手,她忽然苦涩的笑了起来。
她知道,她的苦日子就要来了。
厅堂内,众人面面相觑,主角都走了,他们还在这里做什么呢?又吆喝了几声金公子果然是好艳福,小凤仙可真是好运气之类的话后,便各自散了。
楼下,即将要离去的楚流云眼角一飞,看到了二楼之上病弱的红衣男子。
脚步怔了一下。
官煜在他一旁,自然也留意到他的动作,看向他,却见他望着二楼,抬眼一看,面色微变。
“我说姐夫,看来你这官当的没一天安生的!在清泉做个小县令,摄政王能受难到那去,来泰阳还是做县令,不但摄政王,连汛王也来了,这么两个打个喷嚏都要变天的人物,可有你受得了。”楚流云微笑调侃。
一边上,官煜面色更为凝重,他只是见过云廷渲,对于云廷渲出现在这种地方十分震惊,万万没想到另外一个红衣男人就是云廷汛,当下沉思一瞬,撩袍从台阶走了上去,在楚流云啧啧的叹息声中,到了云廷渲面前。
“下官官煜,参见摄政王,见过汛王。”
“免礼。”云廷渲道,视线扫了楼下的楚流云一眼,淡淡道:“今日受邀而来?”
“这……”官煜沉吟,这是他上来请安的原因之一,只是他并不确定摄政王大人是否能接受他的论断。
云廷汛轻笑,“七哥最为通情达理,官大人但说无妨,只要不是贪污受贿有损吏治,荼毒百姓之事,七哥定然不会怪罪与你,况且,官大人又怎会是那种人?”
官煜一震,他自问行得正坐得直,今日来虽然是应邀而来,但身正不怕影子斜,有有什么不能说的?
“启禀摄政王,地方赋税之中,青楼占了几乎一半的比例,下官身为泰阳县令,自然要对所属徭役赋税机构做一了解,正巧今日小凤仙姑娘发帖相邀,下官便来了。”
江九月眨眨眼,她当然不觉得这人是来吃喝玩乐的,不过他的理由到是很新潮,像是上级官员来检查赋税机构做调研!
云廷渲少见赞许的点点头,挥手:“退下吧。”
“是。”官煜躬身行礼,听命退下,只是退了两步之后,眼角扫了一眼依靠着栏杆而坐的青衫少年。
能与两位王爷同坐而不显丝毫拘谨的如此岁数的男子,他似乎没有听说过,最近泰阳来了这么多大人物,看来他这睡不了多少安稳觉了。
“既然七哥安好,那小弟先回京去了。”等官煜退下和楚流云离开之后,云廷汛才道。
云廷渲点头,“好。”
江九月挑了挑眉,暗想这可是云廷汛说话之后,云廷渲唯一一次回答的这么利索的时候,难道心里一直骂着让云廷汛滚蛋?
云廷汛微笑着起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去。
走到楼梯口处,忽然停下身子,转过身来,对着江九月笑:“燕京是个好地方,真希望能在燕京看到江姑娘。”话落,转身离去。
江九月一怔之间,他已经下了楼,在众人或惊异或惊艳的神色之中,施施然离开了。
“这人倒不像你弟弟。”
因为他们二人,一个爱笑,一个冷脸。
云廷渲却并不在这件事情上多做停留,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江九月有些无语,这家伙本身就是闷葫芦,与他说这个是自找没趣,便转过头往楼下看去,暗忖让红缨去准备个礼物为何到现在还没来。
正在这时,云廷渲忽然起身道:“走吧。”
“走?”江九月转过脸,莫名其妙:“你要走就走,与我说什么?”
“你和我一起走。”云廷渲道,口气不容置疑。
江九月默了一下,“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走?我还等我的丫鬟呢,你走你的。”
“红缨离开已有一个时辰,要回来早该回来,你难道想在这雅座之中一直等到死?”
“你——”江九月失语,他说的的确是事实,香满园到这里距离最多来回一炷香时辰,难道红缨出了什么别的事情,所以耽搁了?想到这里,微微着急。
红缨向来谨慎,办事一丝不苟,如果不是什么着急重要的事情,她绝对不可能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
“走吧。”云廷渲转身,直接往楼下走去。
所到之处,再次有人自动让出道路来,只是云廷渲走过了之后,却立刻被人堵住了去路,围在一起观看着他的背影。
江九月刚要抬不下楼,就不得不停下脚步,暗忖这家伙果然是天生的王者,这种情况都可以泰然处之,只是你要不要这么万人迷?你的粉丝挡住了路,我可怎么下去!
无语的闭了下眼睛,江九月手掌一撑栏杆,身姿飘逸矫捷的在长廊柱子上一点,竟然掠过人群,收拾不急,这轻功她是第一次用,哪里控制的了?竟然直挺挺的朝着云廷渲的背上撞去。
人群之中,发出一声惊呼。
“有人跳楼了!”
江九月哭笑不得的翻了个白眼,跳楼?要跳我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跳啊!我只是想着能快点回家,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而已!
云廷渲的背后,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微微一侧过身子,手臂一捞,把江九月的身子稳住,皱眉。
江九月有些尴尬,左看右看就是不去看云廷渲,隔了一会儿他还不说话,反而握着自己腰的手越来越近,还能听到周围观众叽叽喳喳的声音,鬼使神差的吐了下舌头,干笑:“没站稳,我们快走吧。”
如此俏皮可爱的表情,是首次出现在她的脸上,云廷渲愣了一下,莞尔,松开了钳制,大步往外走去。
此时,厢房之内。
金瑞双手负后,站在窗边,手中的转球不知道去了哪里,小凤仙脸色苍白的跪坐在地上,垂落在脸颊一侧的发丝已经有些微湿,双手紧紧的握着手下的地毯,让原本平整的地毯起了不少的褶皱,连掌心都汗湿了。
屋内没有点灯,也把小凤仙的心情激到了极致。
他会怎么做?
从进来之后,金瑞便一直是现在这个样子,这样的他,比出言讽刺的金瑞更让人不可捉摸,也更让小凤仙觉得害怕。
沉默,又持续了片刻之后,小凤仙终于鼓起勇气,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向金瑞:“金……”
却在她开口说出一个字的瞬间,金瑞忽然转过身子,微开的襟口处忽然飞出一块洁白的手帕,小凤仙正有些不解的瞬间,金瑞身形一闪,瞬间到了她身前。
小凤仙不会武,只觉得眼前气流波动,人影一闪,自己的喉咙已经被捏住,她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根本就不了解金瑞,也错估了他的脾气。
小凤仙痛苦的呻吟了一声,颓丧的垂下了眸子,直到此刻,她终于知道了那块手帕的用处,因为他的手正是隔着那块手帕扭住她的脖子。
她想起那日自己试图靠近他的时候,他冷声吐出的那一个字:“脏!”
原来他并非故作清高,而是真的嫌她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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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0、差一个王妃
小凤仙痛苦的呻吟了一声,颓丧的垂下了眸子,直到此刻,她终于知道了那块手帕的用处,因为他的手正是隔着那块手帕扭住她的脖子。
她想起那日自己试图靠近他的时候,他冷声吐出的那一个字:“脏!”
原来他并非故作清高,而是真的嫌她脏!
她几乎不能呼吸,可想而知这个男人下了多重的手,小凤仙苦笑了一声,频临死亡却没有一丝恐惧,只是求生的本能却让她艰难的抬起双手,去捏那只让自己无法呼吸的大手,眼中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就知道,惹怒金瑞比惹怒一只狮子都危险,她还是选择这么做了。
只是,接踵而来的窒息却意外的没有出现,小凤仙的眼前有一瞬间的眩晕,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瘫坐在墙边,金瑞面无表情的站在她的面前。
“金……”她试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灼痛的难受,像火烧一样。
“永远不要再跟我耍这样的把戏。”他的声音如常,却含着一抹不掩饰的冷意,甚至于连威胁的话都没说,就让虚弱的小凤仙身子颤了一颤,然后,不等小凤仙有何反应,人影一闪,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随着微风晃动的窗户,昭示着方才那一幕不是小凤仙自己的幻觉。
有好长一会儿时间,她都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蜡烛火苗啪的一声响,她轻轻的眨了下眼睛,将那些原本盈满眼眶的湿气去了些许,幽幽的笑了起来。
嘴角的笑纹,随着莹润的唇瓣慢慢的延生到了眼角眉梢上,像是一朵朵花儿在脸颊之上绽放,面如芙蓉,勾魂摄魄,丹凤眼之中,是一抹坚定。
金瑞,终于,我成了和你有关的女人,光明正大。
*
江九月和云廷渲一前一后,从凤仙楼步出,便直接回了飘香小筑。
两人才进门,铁涛就来上前禀告,“主子,萧家店囚犯遇害了。”
云廷渲步子不停,继续向前。
铁涛十分了解自己的主子,于是挑重要的事情汇报:“方才执勤,听得柴房内有异动,属下前去一看,发现门口守卫的羽卫不知何故陷入失神状态,柴房内隐约有打斗之声传了出来,连忙召集人手,却还是迟了,关押的萧家店众人都……”
云廷渲步子一停。
本来跟随在一旁的江九月愣了一下,羽卫,云廷渲的亲卫,是什么,让云廷渲的亲卫居然会处于失神状态而让敌人有机可乘?
铁涛继续禀告:“凶手……没有抓到,不过属下已经立刻传仵作前来验尸,并且封锁各路消息。”
“嗯。”云廷渲应了一声,转了原来的路程:“且去柴房看看。”
江九月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珊瑚阁方向,问道:“铁涛将军,有没有见过红缨?”
“没有。”
“哦,谢谢。”江九月道,说罢,转身跟着云廷渲前去:“左右无事,我也看看去。”
云廷渲似乎顿了一下,却最终没有说出反驳的话来,两人便一前一后往柴房去了,铁涛和铁洪对看一眼,交换了一个警戒和了解的视线,跟随了上去。
到的时候,柴房四周空无一人,并不像铁涛说的守卫森严,甚至连刀剑武器照射月光发出的光芒都不见,但江九月却觉得,这一座不足四十平的小小柴房周围,似乎目光灼灼,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由铁洪平静的表情,江九月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错觉。
几人到得柴房门口,暗处飞身闪出一人来,恭敬的为四人开口。
风吹过,死亡的气息扑鼻而来,还夹杂着一些很淡很淡的异香,江九月皱了皱眉,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腰间的针,却猛然想起针早已被云廷渲那破坏分子弄坏了,郁闷了三秒钟将手放回了原位。
正在此时,官煜以及一个身着长衫背着大箱子的老者诚惶诚恐的到了柴房门口。
“免礼。”两人才要行礼,云廷渲便淡淡的阻止,然后挥手示意仵作上前。
仵作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伟岸睥睨如天神的男子,一时之间愣在当场,还是官煜出声咳嗽之后,才唤回了他的神智。
连忙抹掉了额头上的汗,仵作手忙脚乱的上前,动作虽然有些颤抖,但是看得出来十分熟练,该是在这一行十分有经验了。
几人都静默的等待着仵作的验证结果,让仵作更为着急紧张,终于忙忙碌碌的结束了验尸。
“启禀大人,这些人都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所以毙命,那种毒见血封喉,在燕南几乎是没有出现过,所以小的也说不上来……”
他诚惶诚恐的禀告完毕忙低下头去,就怕看一眼,会亵渎了眼前仙人一样的人物。
官煜嗯了一声,见云廷渲似乎没有别的疑问,挥挥手道:“你下去吧。”
“是。”
等那仵作离开之后,官煜才上前请示:“萧家店之事,下官自会竭尽全力查明真相,王爷日理万机,是否早些就寝歇息?”
江九月挑了挑眉,倒是很意外,官煜会对云廷渲如此毕恭毕敬,那种恭敬,不是装出来的,而是清透在骨血之中,如此可见,云廷渲的魅力非凡。
云廷渲却抬起一只手,“你怎么看?”
官煜精神一震,思索了一下,才开口:“属下觉得定然是京中黑手杀人灭口。”
云廷渲淡淡的“唔”了一声,剑眉疏淡,鼻梁挺直,月光在他曳地的长袍上,撒下了一片银色光辉,耀眼,但不刺眼。
“你……你觉得呢?”
铁涛和铁洪却一直垂着头,半天也没什么声儿,因为他们太清楚主子的性格,主子,是从不与人商量的,方才的“你怎么看”,自然也不是在问官煜。
谁?
江九月莫名其妙看看来路,却只看到官煜站在柴房门口,显然,这句话不是问官煜的,而某两个人黑衣黑脸,一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自然也不是在问他们,那这个问题就是问自己了?
有些意外,江九月后知后觉的轻咳了一声,最后还是决定确定一下,指尖点着自己的脸:“你在问我?”
云廷渲颔首,淡漠的眸子之中是少见的暖意。
江九月忙别过脸去,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这家伙定然在笑她。
“我要看看才行。”
“好。”
云廷渲道,然后铁涛便恭敬的上前,双手为江九月送上一只绣袋。那绣袋质地精细,摸上去很滑很舒服,用金线绣着五爪金龙,连绣袋口处用来束紧袋子的丝线上,都缀着南海珊瑚玉片,如此金贵奢华,是云廷渲的?
“袋内是一副金针。”
铁涛解释。
江九月一怔,顿时摒弃了原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伸手接过,眼下,她的确最需要这一套金针。
官煜迟疑的看向云廷渲,却见他似乎不是在开玩笑,本来想要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定定的站在门口处,他看到江九月迈步入了柴房,铁洪为她打着灯笼。
他一直就知道江九月与寻常的女孩子家不一样,只是万万没想到居然面对死人尸体依然可以如此淡定沉着,再次让他另眼相看了,可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事情本该如此。
毕竟,能让摄政王青眼的女子,必定有她独特之处。
灯光处,江九月进了柴房。
香满园的柴房本也不大,此时三十多个人伏尸在地,或躺或坐,或面向地面,或垂下头颅,横七竖八的铺在地面上。
老实说,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这一场景的江九月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以前她也不是没接触过死人,只是没有在一瞬间看到这么多的尸体,再一次体味到生命原来居然是如此脆弱的东西,而目睹母亲的逝去以及自己历经生死的经历,让这种感觉就越发的真切,是惶恐,是叹息。
云廷渲望着那微微一僵的纤细背脊,原本暖着的眼眸之中,雾气渐渐淡了下去,一抹迟疑冉冉升起,只是才发酵出了萌芽,便忽然止住,变成了坚定,英毅的唇瓣紧抿。
铁洪低声问道:“江姑娘……怎么样?”
“我先看再说。”江九月深吸了一口气,蹲下身子的同时,将耳畔的发丝编到了耳朵后面去,露出了白玉编贝一样美好白皙的耳垂,随着烛火跳跃着暖暖的红光。
江九月不会仵作那一套,先是探脉,人虽已经死去,但是还是能从脉搏之中看出一些蛛丝马迹,然后拨开了面前尸体的眼仁,细细一看,并挨个检查了眼耳口鼻,到最后,将人翻了过去,仔细的摸索了一下骨骼。
须臾,江九月站起身子,纤细的柳眉轻轻皱着,沉默了下来。
月色渐浓,几人站在柴房小院内的青石板上,没有人开口,都等待着江九月说点什么。只是等了半晌,江九月却依然什么也不说,眉头轻轻的蹙起,似乎陷入了沉思,月光把她的影子拉的有点长,倒影在地面上,更显得纤细异常。
云廷渲双手负后,静静的等着,期间没有说一句话。
忽然,江九月眉头深锁,道:“去把萧靖找出来,我想再验一次。”
“是。”铁洪和铁涛领命,立即将尸体堆中的萧靖翻了出来,萧靖气绝已久,脸色比其他的死尸还要青灰。江九月凝注目光,分毫也不错过的扫过萧靖的身体每一寸,然后蹲下身子,小手开始摸索他的身体。
铁洪眼眸一瞪,这……
他们身后,云廷渲目光微凝,垂在衣袖下的手几不可查的蜷了一下,却终于没有出声阻止,只是目光却淡淡的落在了铁洪的身上。
铁洪背脊瞬间僵硬,提着灯笼的手都有些轻颤了,连忙上前挡住江九月摸索的动作,“江姑娘娇贵,还是让我来吧,你只要告诉我方法就是。”
“也好。”江九月沉吟了下,便起身退后,羽卫之中高手如云,铁洪更是云廷渲亲卫,一等一的高手,这等验尸的小事也难不倒他。“你仔细的检查下他身体可有伤处,这样吧,铁涛也过来,去检查另外一个,比比看着两人有没有什么不对的。云……”她刚想喊云廷渲,猛然发现两人身边还有官煜在,迟疑了一下,才道:“你能不能派人帮我找找红缨?”
她没有用称呼,不过是人都知道她是在跟云廷渲说话。
云廷渲道:“早已派人去了。”
江九月一怔,微微感激的冲他点了点头,不论红缨是不是他的人,总也跟着自己这么久,护卫她的安全,在清泉山悬崖上面为了保护她的性命甚至差点送命。
这救命之恩,比什么都重。
而云廷渲救了她不止一次,恩义无双。
铁涛已经上前,按照江九月的说法和铁洪分别检查了萧靖和另外一个尸体的情况,半晌之后,两人起身。
铁涛道:“没伤口,的确是中毒而亡。”
“恩。”江九月点点头,把视线转向铁洪。
铁洪忙道:“与铁涛所说一样,并无差别。”
“是吗?”江九月声音微微高了一些,连眼角的神色也有些细微的笑意。
铁洪认得这个表情,她以前每次指示主子去做某事,然后看着他自己很自觉的去帮忙的时候,就会出现这个表情,他总结之后把这个表情归类为成竹在胸。
“江姑娘,可有什么不对?”迟疑的,铁洪问道。
“没有。”江九月道,从铁涛递上来的锦袋之中,取出制作精细,造价不菲的金针,走上前去,在萧靖的灵台穴内刺了下去。
奇迹,就在她的金针之下出现了。
原本面色如死灰的萧靖,竟然褪去了些许灰白,虽然还是很白,但看着倒更像是病态的苍白。
铁洪轻抽了一口气。
江九月又取出一枚金针,在他玉枕穴刺下,这一次,萧靖居然轻轻的蹙了一下眉毛,唇角似有殷红血迹蔓延。
“他没死!”铁涛冷声道,这种诈死障眼法,果然高明!
江九月听而不闻,只是沉默的在胸前大穴上挨个刺入,到最后一支金针刺入檀中穴的时候,萧靖已经轻咳出了一口血液,虚弱的睁开了眼睛。
果然,萧靖是活的,而其他人,却都是死的。
一抹强烈的怒气,从他还十分虚弱的眸中闪过,还带着深深的恨意,让他鼻翼一侧的疤痕都显得异常狰狞吓人,只是看到江九月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怒气微微顿了一下,消散了去。
沉默。
众人都是不可置信。
铁洪看着江九月纤细的背脊,慨叹果然她能治好主子的病,如此医术无双,天下一绝。如果那时候江九月姑娘在的话,皇上是不是不会死,主子也不会被迫做这位摄政王?
“你见过凶手了。”江九月一针见血,连寒暄都懒得说,让萧靖的冷脸有瞬间的龟裂,不过眨眼,又恢复了嘲讽,“见过又如何,没见过又如何?”尤其当他看着那些死去的族人的时候,面上那种悲愤和仇恨便越发的强烈起来。
“哦。”出乎意料的,江九月居然淡淡的应了一声,便站起身来,对云廷渲道:“我累了,睡觉去了。找到红缨记得派人来通知我一声。”说罢,直直往门口去了。
铁洪铁涛一头雾水,怎么话说一半就走了?
云廷渲望着那一道背影,嘴角微微一勾,淡漠道:“传令,三日后,萧家店所有尸体在泰阳城外雪寒山前火化。”
*
夜色凉了下来。
江九月向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所以即便没有了红缨的服侍,也没觉得多少不自在,只是每日都看到的人儿忽然不见了,难免有些不习惯。
吱呀一声,门开了。
萧奴儿出现在了门口,巧笑嫣然的上前来,手上还端着木盆。
“江姑娘,给您送洗漱用的水来啦!”
绿柳原本正在帮江九月整理衣服,还一直想着姐姐红缨到底去了哪里,闻言回头看到是她,顿时小脸上全是排斥,“你怎么来了?小姐我会伺候的,用不着你多事儿!”
萧奴儿掩嘴轻笑:“你这小丫头,在主子面前如此放肆,还说会伺候人呢,我看你得先学学怎么收敛你那张小嘴才好!”她说话口气娇媚又放肆,顿时惹的绿柳脸色大红,尤其是那句“小嘴”二字,更是让她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你这女人,不是好人,连姑娘家也调戏!”
绿柳心想自己的确有些口无遮拦,也便心虚了起来,说道最后处,声音越来越小,还不时的小心偷看江九月。
江九月淡淡的笑了笑,给了小丫头一个安抚的笑容,才看向门口的萧奴儿,神色如常:“萧姑娘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呢。”
萧奴儿笑道:“奴儿是江姑娘救下的,江姑娘不休息,奴儿又怎么敢休息呢?”
“我今日马上睡了好一会儿,现在不是很困,既然萧姑娘也不困,不如陪我说会话吧。”
萧奴儿似乎有些微愣,不过立即娇笑起来:“好呀好呀,人家正愁着没人陪说话,寂寞的厉害呢!”
绿柳不赞同的道:“小姐……她不是好人,我们不和她一起说话好不好,以前我和表姐一起伺候小姐的时候,表姐都从来没出过事情,昨天她才来第一天,表姐就不见了,我看呀,是不是像老人们说的一样,她……她身上有晦气?”
若是那样,晦气过给自己也倒罢了,万一被小姐沾染了,那可怎么的了?
萧奴儿脸色微僵,原本垂在袖内的手瞬间捏紧了布料。
江九月不在意的道:“无妨,你去厨房为我准备些小菜,下午吃的不多,现在有些饿了。”
“小姐饿了?”绿柳忙道,说完又念叨自己就是没红缨细心,居然等小姐饿了说出来,才知道去做,一点也比不上红缨表姐,然后嘟囔着退下去了,临走前,还狠狠的瞪了萧奴儿一眼。
“她年纪小,不懂事,向来这么口无遮拦,萧姑娘别往心里去。”等绿柳推门出去之后,江九月才道,言辞淡淡,随手翻了一只茶杯,为萧奴儿倒了杯水。
萧奴儿忙接过茶壶,道:“你救了我的性命,到如今为止,我也不过是在口头上谢过你而已,怎么还敢叫江姑娘为我倒水?”
江九月也不阻拦,单手支着下颌,手肘靠在桌面上。
她已经换了一身珊瑚色长裙,腰间竖着银色宽腰带,懒懒的靠在桌面上的姿态让她看起来无害又安静,睫毛很长,轻轻的垂在眼帘之上,像是随时都要闭上眼睛入睡一般,脸色红润而有光泽,一只缀着银色流苏的兰花簪子斜斜插在发髻之中,让她整个人多了一丝尊贵典雅的风姿。
萧奴儿微微一怔。
她自己本就是美人,却也为江九月此时的风采失神。
“大家都是朋友,谁为谁倒水,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高低贵贱,生来就带着差别,江姑娘高看我一眼,可不代表我萧奴儿没有自知之明哦。”萧奴儿笑着说道,然后为江九月倒了一杯茶水。
江九月觉得她的动作十分熟练,也很优雅耐看,指尖细长,眉梢处虽然带着抹不去的风尘色,但那双艳媚的桃花眼,却透露着一丝丝的稚嫩,江九月是第一次如此仔细的观察她,竟然发现她也只不过比自觉大了三四岁而已。
“左右无事,不如说说你的故事吧。”江九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萧奴儿似乎想要阻止,但最终也只是紧抿了嘴角,笑道:“人家的故事说出来,岂不是污了江姑娘的耳朵?唔,不如给江姑娘讲一个人家在流浪的路上听到过的故事吧。”
“怎么都好。”江九月很好说话的歪着身子,又回了一句。
萧奴儿笑笑,拢了拢颊边的发丝,似乎在思考从哪一个故事开始讲起。
江九月也不催促,只是慢慢的喝着茶水,她觉得萧奴儿十分爱笑,不管任何时候,对待任何人,都会给一个灿烂的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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