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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贵女傻丈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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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你在山上,有没有听到什么?”暂时忘了孩子的事情,刘梁想要先打探些事情。

柳小颜的泪水有短暂的停歇,波光之间闪过一抹神色,很快,让人察觉不到,“你想问谁?江九月,还是她娘?”

刘梁的神色顿时难看起来,“我在问你正事,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吃这些莫名其妙的干醋。”

柳小颜的泪水又是绝了堤,委委屈屈的看着刘梁,让刘梁不得不叹了口气:“你也知道近日里药栈的情况,我哪里还有心思关心别的事情,如果想不到好的方法解决,我这掌柜的怕是做到头了……”

柳小颜流着眼泪,定定的看着刘梁,那双眼睛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而陷入沉思的刘梁也没注意,好一会儿之后,柳小颜擦掉了眼泪:“前日里王寡妇倒是跟我说了件事情……”

刘梁飞快的转头看过来,柳小颜觉得他眼中的那些颜色是高兴,比看到李俊生的时候还高兴,“她说江九月那对母女好像还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毒经什么开锁的秘籍之类的,她说的不清楚,不过肯定是有奇怪的东西就是了。”

“毒经?开锁秘籍?她还说什么了?”刘梁急道。

“没有了……”

刘梁有些失望,可是转瞬间又精神振奋起来,第二日,他便写了个状子递了上来。

开锁,毒经,虽然他没读过什么书,但是这些东西,绝对不是正经人该有的东西,戏文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于是他让儿子刘瑜写了状子,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如果搜到那些东西,大老爷一定会把他们关起来,到时候他就有时间挽回药栈的生意……

药栈本就在县城大街之上,去的快,来的也快,衙役们也未空手而回,只是带着的也不是书本一类,而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

“启禀大人,药栈之内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这只包袱却藏的及其隐秘,所以便带了回来。”

官煜一言不发的接过,在桌案之上打开,却发现只是些晒干了的草药,抬起头,他看向江九月。

江九月似乎有些失望,却不曾上前,只是道:“还是请徐夫子进来辨认吧,怎么说,我都是被告,如果我来辨认,难免有些人不服气。”此时,刘梁看着那个布包松了口气,那只是药材,难道江九月还能生出别的门道来?最多只是诬告,挨几下杀威棒就是了。

徐夫子走上前来礼数周全,先同官煜见了礼,才到了桌前拿起药材细看。

官煜原在燕京也是见过徐夫子的,知道他在这里,此时倒是不意外,只是对于他和江九月之间这种关系和默契有些好奇。

徐夫子拿起那根干了的药草,放到鼻间闻了闻,这药材味浓郁,猛然一口气吸进去,还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枝干很细,叶子小而密,晒的不太干,枝干有些柔韧之感,这药草,放在以前他是不认识的,只是,就在前几日,江九月给他写的医书注解里面,有关于这药草的用途和药性。

“这应该是清泉山中独有的幻灵草,本身没什么毒性,不过与黄芪搭配,就会出现幻觉,据说这幻觉可以以假乱真。”

“你是说这药材可以控制人的神智?”

徐夫子点点头:“换句话说,也是可以的。”

“这药材是不是你所有?”官煜沉声道。

刘梁吓了一跳,但是料想私藏药材不会有什么大乱子,呐呐道:“是小人的。”

官煜剑眉一扬,深邃内敛的眼眸有一瞬间的收缩,很快,江九月却看到了。

“来人,将刘梁压下,择日再审!”

“大人!”刘梁吃惊的喊了一声,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而官煜却只是挥了挥手,衙役们立即上前,把那叫喊的刘梁给下了御。

徐夫子愣了一下,不能理解自己只是说了一种药材的特性,为何就害了一个人坐牢,只得茫然的看向江九月,而江九月却也只是沉默不语。

官煜一拍堂木:“退堂。”然后,率先起身离去。

众人见江九月有惊无险,不由都高兴起来,对于刘梁方才被下狱的事情倒是不怎么关注。

傅凌波蹬蹬的跑到江九月面前,道:“你这家伙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是那个刘梁犯事儿,不然我还得找我大哥来救你,到时候不知你又要吃多少苦呢。”

江九月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我这条烂命,哪里好意思叫你大哥来救?”

傅凌波脸上顿时不好看了,吐了吐舌头,哼道:“你这家伙果然还记仇,那么久的事情了还拿出来说道,好没意思,我不跟你说了,刘梁那家伙办事不利,这下可害惨我们傅家的名声了。”也许她可以先去药栈看看什么的,到时候大哥看在她还为家里的生意尽了心,说不定会考虑不要惩罚她。

傅醒波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里的担忧还没有退去:“九月姐姐,你刚才好聪明。”

江九月抹了抹他的头,“先回去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好啊!”傅醒波点头答应了,拉住江九月的手腕就要往外走,而清泉正站在门口处,和铁洪两人充当门神,视线锁到了傅醒波握住江九月手腕的那只手,诡异莫测。

傅醒波忽然觉得浑身有些不舒服,连忙丢开了手,喃喃道:男女授受不亲。

傅凌波跟在他们身后离去,经过徐简的时候狠狠的瞪了徐简一眼,瞪得他一阵莫名其妙,“在下可有得罪兄台?”

傅凌波停步转脸,柳眉一挑,“你说什么?”

“我说——”徐简有些不自然的退了一步:“在下可否得罪兄台而不自知?”不然为何一副要将我生吞活剥的样子。“还有,方才九月姑娘点着你的鼻子,你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九月姑娘向来不拘小节,不会想那么多,你却不能占她便宜,坏了九月姑娘的名节。”

傅凌波觉得自己头脑有些发昏:“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刚抬脚走了一步,忽然又回过头来,狠狠一脚踩在了徐夫子的脚面上,才觉得心情舒畅了一点,转身而去。

徐夫子到底是文弱书生,被那一脚踩的面色阵青阵白,但又谨记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全身僵硬的等着那股不舒服慢慢的淡去,才敢移动一下脚步,只是脚才刚动了一下,肩膀上忽然被折扇敲了一下,不用回头,他都知道那人是谁。

“说你是个呆子你还不信。”楚流云揶揄,口气是不怀好意。徐简面色一沉:“我呆不呆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被这过分的小兄弟弄的他心情本就有些不舒服,此时被楚流云揶揄也懒得搭理他。

“呀!生气了?”楚流云挑眉,这可真难得,所以,他决定继续瞒着,看看这只呆子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兄台其实是姑娘一个。

*

这一场有惊无险之后,九月娘做了一桌饭菜给江九月,美其名曰:压惊。

菜都是江九月爱吃的菜,如此,江九月的心情就更好了,只是傅家两兄妹据说去“处理”药栈的事情,江九月便请了徐夫子一起用饭,徐夫子倒是没推辞,一家人围坐一团。

听到刘梁居然说江九月偷窃医书,江玲珑哼了一声:“我家九月哪里需要偷窃他的医书。”江九月本来在喝汤,听到这话,便接了一句:“我是没偷他的,可是他偷了我们的。”而且偷了之后还交给傅家大管家,换来了药栈掌柜的位子。

江玲珑以为是九月自己不小心,把医书丢了去,毕竟按今天过堂时候刘掌柜说的话来看,那时候九月也小,很难想象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居然记住了医书上的内容?不过,她知道自小江九月就很聪明,好多东西一学即会,过目不忘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徐夫子品着口中味道鲜美的食物,再次感叹江九月姑娘果然不同凡响,粗茶淡饭都可以这么好吃,边道:“只是幻灵草而已,为什么官大人要把刘掌柜的收监?”

桌上一静。大概只有徐夫子对这件事情有疑惑吧?

江玲珑这些年来深居简出,隐藏在清泉山上,对清泉山大小事件关注异常,自然不会忽略三个月前那场私矿案,虽然办的隐秘,却也逃不过她的眼睛,而江九月那十两银子的破案奖赏,就是破的那桩私矿案,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官煜看到幻灵草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清泉从私矿之上下来,是江九月前几日猜测的,因为清泉曾说过一些隐晦的东西,比如鞭子,比如挨打,还有那些官兵监视,在这么多日的仔细观察之后,她更相信这些官兵是官煜派来的,而不是楚流云,因为楚流云这个人的不要脸,是明目张胆不需要遮掩的。

如此,对官煜为什么会收押刘梁,自然是不需要解释,试问,一个药栈老板拥有迷惑人神智产生幻觉的药,而官家又正在查探这类药,不抓你抓谁。

刘掌柜,总要叫你知道,偷盗江家的东西,践踏江九月的尊严会有什么下场。

不过,江九月也再次为徐夫子的迟钝汗颜,“先吃饭吧,那些大人物的想法,我们又怎么知道?”

说的也是。

徐夫子再次垂头,开始享用美味。

晚饭后,江九月继续给清泉针灸,这已经是第二个月中了,再过几日他就要好了。真好。

清泉没什么反应的坐在那里,看着江九月手中的金针一根接着一根的刺入自己的穴位,有点疑惑,有点熟悉,似乎以前也有过这样的场景,不过那些针永远也扎不进他的胳膊。

他不允许那些针扎到自己身体里,好像是这样。

“你从小就脾气不好。”

一道威严的声音,似乎响起在脑海之中。清泉猛然闭住了眼,不对,月儿说我的脾气是最好的,你胡说!

然后,那道声音又没了,周围只剩下鸟叫蝉鸣,还有江九月轻轻暖暖的呼吸声,那道声音就像是梦里的一句……这似乎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梦,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出现在梦里的人越来越多,笑的哭的,冷漠的,热情的,还有那些既陌生又熟悉的场景,话语,他就像是在梦里看尽了一个人的一生,甚至觉得他不是他。

……

针灸结束,江九月将金针全部收回了针囊,然后将因为弯腰而落到颊边的一缕发丝编到而后,微一抬头,却发现清泉正闭着眼睛,额头之上甚至隐隐有细汗冒出。

“怎么了?”江九月轻声问道,伸手去擦他额头的汗珠。

清泉猛然睁开眸子,眼底的冷冽比寒冬腊月的北风还让人心惊胆寒,下意识的一偏头,“没事!”

“清……”江九月眉头一拧,却只能望着清泉大步出门,而她伸出的手甚至来不及收回,连名字的最后一个字都没喊出来,她站在院内,望着那人的背影,有些什么说不出的东西,荡漾在眼眸之中,然后慢慢淡了下去。

第二日。

江九月和徐夫子正在院内收拾着药草,傅醒波与傅凌波就到了。因为入了秋,早上的天气有些凉意,傅醒波套了一件淡青色外衫,傅凌波则还是一副小厮打扮,脸被风吹的有些红扑扑,如二月的里的春花一样娇俏可人,不过,这份惬意和甜美,再看到江九月身边的徐夫子时,僵了一僵。

视而不见的越过徐夫子,傅凌波小跑着到了江九月跟前,“喂,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的背,有点酸,难受的紧。”

“好。”

江九月放下手中的药草,上前,“哪边?”

“这边。”傅凌波指了指自己的左肩,江九月便把手搭到肩膀之上,轻轻的一按,却听傅凌波哎呀一声,“就是这里,酸酸的可不舒服了。”

江九月莞尔:“不过是睡觉不小心压到了,没什么大问题,有必要叫的这么凄惨吗?”

傅凌波鼻子哼了哼,“这清泉山上的客栈好不舒服,床好硬,不能怪我大呼小叫呀,我以前哪里受过这罪,唔……”

“这下知道外面不好受了?看你还敢不敢到处乱跑。”江九月摇了摇头,对这对姐弟委实有些无语,好在他们走的路不长,这一路来也没遇到什么事情,不然的话可有他们好受的了。

“这边也揉一下,对对对。”傅凌波歪着身子让江九月帮忙按压酸疼的地方,还不时指手画脚,江九月笑的无奈,手下却没松懈,帮她舒活筋骨,知道她这娇贵的身子这下是受了些苦头了,傅醒波站在一旁,小声嘟囔着“事儿真多”,小叶子则眼睛瞪的老大:小姐这幅样子要是让教养嬷嬷看到,指不定又要被训成什么样呢,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徐夫子却立在一侧,浓眉微皱,只是看江九月认真按摩的动作,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罢了,医者父母心,又何分男女。

又捏了片刻之后,江九月收回了手:“不能捏的太过,否则明天会更疼的。”

傅凌波哦了一声,活动了下肩膀,小声道:“我们要回去泰阳了,你跟我们一起走吧?”说完还眨了一下眼睛,江九月觉得这姑娘估摸着是想让她跟着继续帮她捏肩膀吧?不过,她的确是打算去一趟泰阳傅家。

傅醒波一听这话,立即把“事儿真多”变成“二姐真好”,还上前了两步,一脸纯稚:“就是,九月姐姐,这儿好多坏人,你跟大娘和我们一起走吧,到了泰阳,大哥会保护我们的,没有人欺负我们也没人敢欺负你,更没人敢随便诬赖你啦,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傅凌波白了弟弟一眼,你这么殷勤是要怎样?

只是她自己本也觉得江九月难得特别,比她在泰阳认识的那些女朋友都特别,说她善良吧,她平日里可是冷淡的紧,对谁都不紧不慢,不温不火,说她冷漠吧,她又见了谁都是笑颜迎人,礼数周全,或寒暄或问候,要是真的有人需要帮忙,她也几乎从不拒绝,她是一个让人很迷惑的人,平心而论,傅凌波更愿意和她做朋友,所以才想邀请她去泰阳,反正她医术一绝,傅家又是燕南第一医药世家,她去那里自然是最好的,最重要的是,她能治好弟弟的病。

江九月点点头,道:“也好,你的身子也该是治疗的日子了。”傅醒波搔了搔头,倒是忘记自己的身子了。

徐夫子一怔,她要离开清泉山?

三人基本就将这件事情决定了,傅醒波猛然想起一件事情,微变,连说话也吞吞吐吐了:“清泉哥哥……是不是要和我们一起去,他好像不喜欢我……”

江九月一顿。

傅凌波才联想起那位相貌俊逸,但脑子有问题的男人,仔细想想他似乎对他们姐弟十分不喜欢,动不动就用他那双大的吓死人的眼睛瞪他们,偏偏他瞪人的样子还挺吓人的,让她记忆深刻,“今天怎么没见他?”别说,忽然少了那瞪视,果然舒服不少。

徐夫子也不由疑惑:“这么说来倒是了,我早上便来这里到现在也没见清泉兄弟出来,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语罢,左右看了看,疑惑更甚:“似乎那位铁兄弟也不在……”

傅凌波听他居然接了自己的话茬,顿时一记冷眼飞了过去,瞪的徐夫子接下来的话都说不出来,莫名其妙的张了张嘴。

两人平日里都是哥俩好,一个在哪都在哪,虽然清泉一副嫌弃的样子,但铁洪却是“不离不弃”,江九月微垂着眼睫,心中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起身道:“我去看看。”说罢,便往清泉常居住的那处木屋去了。

而当她打开木屋的门,望着空空如也,只摆放着简单家具的屋子时,她也彻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清泉和铁洪离开了。

------题外话------

以后也会尽量保持万更的,亲们支持个吧!

☆、v2、冤家见面

这件事情,是昨天下午她针灸结束时候,看到清泉当时的神色,就能预料到的事情,没有什么意外的,他既然随着铁洪走了,料想定然是恢复了记忆想起了一切,而她最原本的初衷,就是治好他的身子,这样正和了她的心意,只是,一些久违的酸涩和淡淡的难受还是在她心中衍生出来。

不告而别。

屋内摆放整齐,每一件东西都不曾动过,像是主人只是离开了半刻,不一会儿就会回来……江九月轻哼了一声,那些复杂和酸涩不过是眨眼即逝,就恢复了原本的淡漠,走便走吧,有什么了得的?

傅凌波和傅醒波俩人站在江九月的身后,对看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看江九月转过身来的表情,该是没什么事情的。“你们先回县城去,我和母亲收拾一下,下午到县城雇一辆马车就走。”

“我们走了不管清泉哥哥了吗?”

“清泉有事,可能和铁洪离开了,我们不等他了。”

傅醒波一喜:“今天就能走真是太好了,我和……我们这就回去收拾收拾。”本想叫姐姐,但被傅凌波的瞪视逼了回去,傅醒波心里不是滋味的想,要收拾的都是你买的那些乱七八糟。

徐夫子一直不在状态,此时才真真切切的明白江九月真的是要走了,有些着急,又有些担心:“你……你和大娘去了泰阳人生地不熟,生活也没法保障,怎么可以?你要是想去,也不该是这样一时兴起,不如再留些日子多准备准备再去吧?”

傅凌波抢道:“有我们照顾呢,还有大哥在,江九月怎么可能人生地不熟还没有生活保障?哦……我看你是自个儿也想跟着去,怕我们不带你吧?”

徐夫子顿时脸色微红,尤其是那句“你自个儿也想跟着去”,似乎戳中了他心中之事,酝酿了好一会儿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大男人脸红什么?”傅凌波嘟囔了一声,便不再理他,转而同傅醒波叽叽喳喳,她要把清泉药栈的账本带回去云云,还要告诉大哥刘掌柜不是好人,希望大哥的惩罚轻一点。

江九月无奈摇头,觉得徐夫子也够奇葩,倒是没把那脸红的心思想太多,毕竟这些文人酸客很麻烦,随便一句话都能戳中他们心中的某点,“我和娘的生活自然会有保障,不然的话我也不能这般肯定的随他们去,再说,我去泰阳是有事儿,也已经准备了好些日子了,不是一时兴起。”

“……”徐夫子望着眼前的少女,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原来,她早就打算要离开了,而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貌似。

江九月又道:“李银环麻烦你多照顾,她现在呆在家里伺候李大叔,我便不去扰她了,药材还放在这里,我和娘只带些衣服就好。”

徐夫子张了张嘴,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是否办完了事儿,也不会再回来?”

江九月妙目凝了凝,对于这书呆子,反倒说不出客套的话来,“可能。”

“好,你和大娘先收拾,且等我半刻,我这里还有几本医书,你带去看看吧。”

“那多谢。”

江九月本要说不用了,但看徐夫子恳切的表情,却有些说不出口,而徐夫子也随着她那句多谢大步而去。

怕江九月只是忽悠他们,傅凌波姐弟两又交代了半晌,才下了山,让江九月深刻的理解到这两个小孩记仇的厉害,便开始和母亲收拾东西。

江玲珑知道医书丢了,且被傅家所得,虽然颇有些不愿,但那毕竟是夫君的遗物,就算再怎么不愿,必定要取回来,便下定决心随江九月去泰阳,倒是没什么可收拾的,便拿了江九月放在她那的银子和几件换洗衣服,江九月则收拾了母亲送她的那几本书,拿了自己闲暇时间做好的药膏,装了一个小包袱。

不过,这母女俩收拾好又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徐夫子来送医书。江九月想着以后也不是没可能再见,便不再等候,和母亲挂上门下了山。

时间正是将近傍晚,天气也凉了下来,山中百姓多去田里干活,江九月一家住的又离田地尚远,这一路下山,竟然是没人发觉。

走到山脚下,将要进城的时候,九月娘转过身去,望了望那已经看不到的木屋和葱绿的山岗,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似留恋,似惋惜,还有些淡淡的哀伤。

江九月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太冷血,便也转过头去,只是这一转,还没转向山,就先看到一个穿着不太合身的少年,抱着一只布包,风风火火的从山道上跑了下来,一边还对他们娘俩挥手。

那身影大概有江九月的肩膀那么高,身材瘦小,不过跑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江九月母女跟前,想要说话,却似乎跑的太急,喘不上气来,只一把将怀里的布包递给江九月,缓了好一会儿,才说是徐夫子送的医书,又一路跑了回去。

江九月接过布包,想起那少年还说:“先生说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总有相见之日,他就不来送行啦。”

入目处,雾霭沉沉楚天阔。

“走吧。”江九月挽起母亲的手臂,把最后一抹心思流逝在一个转瞬之间。

江玲珑点了点头。

母女俩很快便到了清泉县城的车马行,江九月打算先雇好了车,再去客栈找那对姐弟,好在从清泉山到泰阳县这一段路向来安生,不然江九月可不敢走夜路,毕竟她不是什么飞檐走壁的女侠。

不过,当母女二人到了车马行的时候,却见那里已经有一个人等在一侧,这人江九月是认识的,不是别人,正是傅家那位善解人意的解语花,药儿姑娘。

药儿穿了一袭月白色底淡蓝色碎花长裙,上身是一件同色系对襟短褂,腰间缀着一只月牙兰花饰的荷包,荷包上带着淡黄色的穗儿,随着她走路微微款摆,鬓发垂落颊边,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仔细看时,才发现鼻翼一侧有几枚雀斑,不碍眼,反倒有几分可爱。

“药儿见过江姑娘。”她对着江九月的时候,也是礼数周全。

江九月诧异的挑挑眉,道:“你什么时候到清泉山的。”

“回江姑娘,已经来了一日了。”

这话一出,江九月就知道,此时药儿出现在这里,定然是在等她,否则,这样一个大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车马行?果然,她才这么想,药儿就开了口。

“我家大公子派我来接江姑娘去客栈。”

*

一两素淡的马车行驶在街道上,因为接近傍晚,街道上的人并不少,时不时的,可以听到百姓在外的谈论今日收获如何,有什么趣事儿。

江九月母女和药儿一起坐在不小的马车之中,暗忖那大公子真是懂得享受。

别看这马车外表一般毫不起眼,内里却摆设考究,床榻桌椅一应俱全,都是上好的寒山松木,桌案之上放着一只做工精细的香炉,此时正袅袅生烟,书案之后是一个小小软榻,铺着白色的狐皮暖被,边上还有一只花盆,娇艳甜美的月牙兰盛开在盆中,而这马车之中,最让人意外的要属这床榻。

此时,江九月母女就坐在上面。

这床榻,软硬适中,既不过度有弹性,又不过分刚硬难受,对于睡了两三个月硬床板的江九月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惊叹,不过,当她看到那盆月牙兰,又看着药儿的荷包时,不得不怀疑这公子丫鬟的是不是有点什么。

三人不时说些清泉山中趣事,偶尔也会说到傅凌波姐弟二人在山中情况,药儿都是微笑以对,不一会儿,马车到了客栈门前停下,三人下了车,“公子在楼上厢房等二位,这边请。”药儿道。

“嗯。”江九月点头应了,若不是为了医书,她绝对不会这么索罗的来见那个所谓傅家大公子。

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客栈之中人流不少,三人上了楼,便有小厮上前来引着江九月,母亲江玲珑不是没见过世面之辈,交代一声,便和药儿一同离开,江九月和那小厮直直到了天字第一号房门口,小厮上前扣了扣门:“少爷,江姑娘到了。”

“嗯……”里面传来一声答应,很轻,不紧不慢,但声音的调子却高低适中,回答停顿的间歇,既不让人觉得他等候已久,也不会让来人觉得不受欢迎,低沉入深渊,却又清晰的响起在门外人的心间。小厮的头垂的更低,上前推门。

吱呀,门开了。

江九月微一转头,便看到一个身影正坐在书桌之前翻着手中的册子,心中微微一怔,连原本淡然的眸子,也有瞬间眯起。

这是一个俊逸超凡的男人。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他的手,这双手较一般男人的手瘦长,骨节分明,微微泛白,但却不会让人觉得病态,是一种极其斯文的白,右手拇指上戴着一枚翠绿色晶莹剔透的扳指,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那只手该是长年握笔,因为窗外暮光,江九月可以看到他食指骨节处的细茧。

接着,江九月的视线才落到书册后的男子身上。

白衣胜雪让他周身似乎不然尘俗,干净的如同九天之上流泻而下的一片青云,微微的晚风从窗外吹进来,宽大飘逸的衣袖随着晚风轻轻荡起,一大片白飘散在视线之间,美如谪仙,似乎要随时飘然飞去。

男子听到开门声,秀雅的大手放下书册,起身,往门口看来。

江九月觉得自己心中又是被人一撞,难以想象世间居然有如此超然脱俗的美男子。

男子身姿颀长,如墨青丝尽数束起,戴着白玉高冠,宽肩窄腰,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坠饰,随着他从书桌之后迈步而出,如雪白衣泛出彩色流光,面如冠玉,下巴的线条尤其明快,弧度完美的像是最上好的青花瓷,而那双眼眸,狭长之间,眼尾上翘,暖暖的眸光荡漾其中,让人说不出舒适。

江九月眨了眨眼,万分肯定美色惑人,抿着嘴暗忖自己这副样子只怕在他面前就是个乡巴佬,不过,傅随波的眼神却没有分毫变化,依然对她待如上宾。

傅随波伸手为请,姿态优雅:“江姑娘,请坐。”

“谢谢。”点头上前,江九月才稍微掩下几分尴尬,坐在桌边,只是她这方坐下,竟见傅随波还站在一旁,神色还有微微停顿,顿时懊恼,微微脸红,只是若现在站起,似乎又太过刻意,便掩了尴尬,“傅公子莫非要与我站着说话?你习惯,我可不习惯呢。”轻松的话语出了口,适时缓解了尴尬,傅随波微微一笑,“姑娘说笑了。”然后撩起衣袍,上前坐下。

江九月想着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看到药儿那样子的时候她就该猜到傅随波大概是个什么样。

“感谢江姑娘对我弟醒波救命之恩。”文人小说下载

江九月神色不变:“我很喜欢他,想要他活蹦乱跳的生活,所以不用谢。”

傅随波似乎有些诧异,不过诧异的时间依然不长,翻起桌上茶杯,为江九月倒了杯水,动作虽然随意,但却十分优雅好看,“请用茶。”

江九月也不推诿,接过茶杯放下,想着傅随波找她来难道就是为了说一句谢谢?

果然,才这么想着,就听傅随波开了口:“听醒波说,江姑娘有意到泰阳发展?”

江九月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点头:“是有事要去泰阳。”

“既然如此,那便与我们一同回去吧。”

江九月疑惑:“什么?”

“我这次来清泉县,是为了接凌波和醒波回家,既然江姑娘也要去泰阳,那不如与我们同路,毕竟此间车马不好雇,姑娘和令堂都是女流之辈,与我们一起上路,也好有个照应。”

*

夜露微寒,因为刚入秋,只是穿着单薄长衫,已然有些冷了。

用过晚饭后,楚盈蓉把前日做好的一件长衫最后的针脚收好,放在银盘之中,打算送去给官煜。

小茹歪着脑袋打量自己的主子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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