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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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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岩唯唯诺诺地点头。
“是是;我明白。那我就在前院;您要是有事;尽管叫我。”
“行。”
两人看着施岩离开后;便折到后院。跟上次一样;麦晴在门外把守;赵子幸自己提着箩筐进了屋。几分钟后;她听见屋里传来一阵猴子的吱吱叫;又过了会儿;赵子幸背着箩筐出来了;那只猴子则停在他肩上;猴子的身上还背着一个小包裹。
“你让它背着什么?”麦晴轻声问。
赵子幸朝她挤挤眼。
“别问了;一会儿你就能知道。我们先把这小子的事解决了再说。”他指指箩筐;箩筐上面盖着一层施岩买回来的蔬菜;麦晴轻轻撩开菜叶;里面立即露出一束黑发;她赶紧将菜叶重新盖上。
“你背着他;不累吗?”麦晴道。
“呵呵;我本来也以为自己不行呢;可一背;觉得倒很轻松。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赵子幸笑着问她。
麦晴略一沉吟就想明白了。“你的身体是王爷的。王爷是个会武功的人;背个小孩应该没问题。”
“呵呵;说对了。要说;我在明朝有什么可留恋的;那就是王爷的那身武艺了。要是我在21世纪也有这身本领;我就先把我们系主任打一顿;每次我申请研究费;都是卡在他这里……”赵子幸仰头兀自琢磨起来;麦晴推了他一下。
“你在想什么!”
赵子幸嘿嘿笑道:“我在列名单;假如我有这身武功;我看看我该教训哪些人。”
麦晴白了他一眼;指指外面。赵子幸这才扯开喉咙叫起来:
“施岩;施岩!”
施岩忙不迭地奔了过来。
“许大爷;您;您……”他话说到一半;就看见了猴子;脸上立刻露出微笑;“您这是要带它走了?”
“是啊。它一个人在这里也挺寂寞;我带它出去玩玩。——我让你叫的车呢?”
施岩仍低头看着那只猴子;听他这么问;才想起来;指着外面道:“我叫的车也是刚到;就在大门口。”
“带路。”赵子幸说罢背着箩筐就出了门;那只猴子始终坐在他的肩膀上;路过厨房的时候;它顺手抓了案板上的一个李子放在嘴里咬了起来。施岩看着它的举动;忙又拿了两个李子想塞在猴子身上挂的包裹里;谁知猴子见他的手要接近包裹;立即凶狠地朝他龇牙。
“吱……”猴子尖叫一声。
赵子幸别过身来;冷冷地问施岩:“你想干吗?”
施岩一脸尴尬;说道:“我;我想给它带两个李子走。”
“不是告诉你别惹它吗!它凶得很!你把李子给她!”
施岩尴尬地捡起地上的李子;用布擦干了;给了麦晴。
们三人走到闲云馆门口;果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赶马车的是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壮汉;见赵子幸背着箩筐;想上前接过;赵子幸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你只管赶车就行。”
壮汉一脸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兀自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了。麦晴帮着赵子幸卸下箩筐;两人分别在车里坐好;赵子幸这才撩开布帘向车下边的施岩招招手。施岩赶忙走了过来。
“许大爷;您有何吩咐?”
“我让你找的千年老树;你有没有打听过?”
“今儿一早我就去打听了;有人告诉我;这方圆百里;最老的一棵树在三里外的妙月庵。听说那棵树是唐朝留下来的;这一算也得好几百年了。不过;我这也是听说;那地方虽说离我不远;我还没去过;赶明儿;我先去瞧瞧再告诉您?”
“三里外?那倒真的不远。”赵子幸回头对麦晴说。
“你想现在就去?”麦晴已经看出了他的打算。
“从这里去那里方便不方便?”赵子幸问施岩。
“路是不远;就是不知道路好走不好走。”施岩道。
这时;那车夫插嘴了。
“老爷要去妙月庵?那地方我最熟了;我就住那块;您放心吧;这一路上都是平地。”
“那就有劳你这位大哥了;我现在就要去妙月庵。”赵子幸道;又转头对施岩说;“我现在手头没钱;你先给我一点。”
“行;您等等。”施岩答应了一句;转身奔进闲云馆;一会儿工夫;他就拿了一个小布包出来了;“您拿着。”
赵子幸接过布包直接转给麦晴;麦晴抖开包;见里面放着两锭银子和一些碎银子;便用胳膊推了一下赵子幸;后者朝包里瞄了一眼;对施岩道:“我过几天就还你。”
施岩笑道:“许大爷说的是什么话;本来这也都是您的钱。”
“我说还你;就一定会还你。行了;我们走了。”赵子幸道;又接着对那车夫说;“我赶时间;劳驾你给我快点。”
“好勒;您坐好了。”车夫吆喝了一声;只听马鞭在空中扬起一阵脆响;紧接着;麦晴和赵子幸同时往前一冲;眼看着那个箩筐朝前倒去;那只猴子紧张地吱吱叫起来;两人赶紧拉住箩筐。马车飞也般地朝前冲去。
麦晴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轻声问赵子幸:“你想把这孩子送到尼姑庵去?”
“差不多吧;我想那边可能比较安全。送到皇宫对我们来说太麻烦;那边都是侍卫。”
麦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这时;她又瞥见猴子身上的小包裹。
“那里面到底放了什么?”她问道。
赵子幸一副嫌她笨的表情;“你这还猜不出来;当然是王爷藏在那里的金银财宝;我偷了一些;准备埋在老树底下;等我们回到21世纪之后;只要找到那棵老树就行了。”
这主意妙啊。麦晴顿时兴奋了起来;但是她又有点担心;“我们现在埋下去的财宝;等我们回去后真能找到吗?”
“嘿嘿;我也不知道。那就得看我们的运气啦。”赵子幸傻笑起来。
车一路疾行;不出30分钟;就在一座小小的寺庙门前停下。马车夫对着空中吆喝了一声;随即跳下马;利索地拉住缰绳;喊道:
“客官;妙月庵到了。”
两人经这一路颠簸;早就盼着下车了。赵子幸听到车夫的声音;立即掀开帘子;跳下了车去;麦晴在车里小心翼翼地将箩筐递给他;看着他重新将其背到身后;她才从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爬下来。那只猴子却早已跃到了赵子幸的肩头;这时正好奇地东张西望。
赵子幸从施岩给他的布包里取出两块碎银子递给车夫。这些钱显然远远高出车资;那车夫接了钱;立刻眉开眼笑;忙不迭地弯身致谢。
“呵呵;呵呵;谢谢大爷。”说罢就要走;麦晴赶紧叫住了他。
“喂!”
那车夫转过身问道:“姑娘还有何吩咐?”
“你不是说就住在这附近吗?你认识这庵里的师太吗?可不可以给我们引荐一下?”麦晴道。
车夫笑道:“姑娘;这庵堂香火不旺;里面连煮饭的老婆子加在一起;统共也不过只有四、五个人;哪还用引荐;您二位进去;自会有人上来照应。”
“那当家师太叫什么?”
“叫什么?”车夫挠挠头;语气不太确定地回答;“好像叫个什么无言的;咳;虽说我就住在这附近;可每次到这儿;都是送客人到门口;我自己压根儿没进去过。我劝你哪;大爷;您若是要烧香祈福;还是去五里外的普光寺;那里的香火比这里旺多了。听说还很灵验呢。要不我拉您二位再跑一趟。”
车夫明显是想再多挣一笔钱。麦晴忙道:“不用啦;不用啦。咱们今天就只想逛逛这妙月庵。”
“这庵堂又破又旧;有什么好逛的。”车夫小声嘀咕。
赵子幸不耐烦地咳嗽了一声。车夫自知多言;连忙道:“得了;您二位自己进去吧;我就先走了。”说罢便拉着车往西去了。
两人目送着他的身影在小巷口消失;这才走到寺庙门口;敲了敲木门。不大一会儿功夫;里面传来脚步声;接着;门开了。一位老年尼姑站在门口;看见两人;先躬身行礼;随后问道:“两位施主可是来拜佛?”
麦晴道:“师太;我们就是来拜佛的。”
老尼露出抱歉的神色。
“今日不方便。两位施主请回吧。”
“请回?!”麦晴回头看了一眼赵子幸;后者急急地问道:
“我们来拜佛;有什么不方便的?!”
老尼歉然道:“两位施主来得不巧;今日庵堂内正在做法事;只怕来了外人;会扰了清净;施主还是请回吧。”
原来如此。麦晴想;既然现在进不了庵堂;那倒不如先折返回禧绣宫。到时候;先将这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关在一起;等到了晚上;再想办法把太子爷放到宫里的某个地方。主意一定;她便想要离开;可这时;她听见赵子幸在一边大声嚷道:
“你们做不做法事;我们不管。总之;我们是诚心诚意地来拜佛的!你们是出家人;有人来拜佛;哪有拒人于门外的道理!难道我们供养菩萨;上香给菩萨也是错的吗?”
“这……”老尼似有些为难。
麦晴拉拉赵子幸;劝道:“人家在做法事;我们进去恐怕会打扰人家;还不如……”
“去去去;你懂什么!佛说众生平等;佛可没说;做法事的时候;不可以有人去拜佛。再说;他们做他们的法事;我们又不会去骚扰你们;我们只要在院子里转转就可以了……”赵子幸又转头对老尼道;“我说;师太;听说你们这里有棵老树有年月了;你不让我们拜佛;我们看看那棵老树总可以吧。”
一番话说得老尼连连道:“罪过;罪过……”她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门;“两位施主请进。拜佛事大;我岂能阻拦;只是施主……”她又面露难色。
赵子幸道:“师太;你既然这么够朋友;我也不会让你为难。你放心好了;我们是不会到你们做法事的地方去的。只是;你要告诉我;你们那棵老树在哪里;我好去瞻仰一番。”
老尼听他这么说;似终于放下心来了。
她领二人进门后;指着正殿旁边的一条小路道:“施主由此路向前;自会看见一堵歪墙;那墙边有个破洞;洞外便是本庵的别院了。施主所说的老树就在别院里。二位若要拜佛;只须移步后殿便可。法事完毕后;贫尼再来照应两位施主。不周之处;还请施主见谅。”
“好好好。我们这就去。师太;你只管去忙你的事吧;我们到别院去瞻仰完了那棵树后;便会去后殿拜佛。”
“阿弥陀佛。”老尼躬身念道。
“阿弥陀佛。”赵子幸和麦晴也忙双手合十向她还礼。
老尼缓步在前引路;将两人带到路口上后;便与他们告别;不紧不慢地走向做法事的前殿。麦晴心中好奇;本想跟着老尼去看看明朝人做法事的仪式;却不料赵子幸已经先她一步朝前走去;无奈;她只能快步跟上。
“你这么急干什么!——喂;破洞在这里;你去哪里?”她看见赵子幸朝破洞的另一方向走;忙上前拉住了他。
赵子幸皱皱鼻子;问道:“闻见了吗?”
“什么?”麦晴耸耸鼻子;一股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好像有人在煮菜。”
“厨房应该就在这附近。”
“你要去厨房?”
赵子幸点头。
“你去那儿干什么?”麦晴大惑不解。
“当然是找工具!一般厨房就跟杂货间差不多;我要找的工具应该能在那里能找到。嘿嘿;这庵里还有些花草;他们一定有种花的工具。”
麦晴瞅了小猴子的包袱一眼;立刻心中了然。
“你想现在就去刨坑?”
“不然还有什么时候?”赵子幸作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她们现在都在那里嗡嗡念经;对我们来说;这正是大好的机会。现在不干;更待何时?”
麦晴承认他说得有道理;可还是有点不放心。
“现在是大白天的;是不是太明显了?要是你挖到一半;那些尼姑回来怎么办?”她朝四下张望了一番;又道;“还有;你打算把那孩子放在哪里?我刚刚想过了;如果你把他就放在这里的某个地方;我怕到时候孩子找到后;这里的尼姑都会受牵连。这不等于害了她们吗?她们可都是无辜的。”
“吓;你想得还真多!我们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赵子幸的眼睛朝前望去;不远处的树丛中出现一间看上去快要倒塌的土坯平房;房顶上的烟囱正在冒烟。麦晴猜想之前她闻到的饭菜香就来自于这里。
“嘿;厨房!”麦晴悄声道。
赵子幸“嗯”了一声;轻声道:“现在该你出马了。”
“我?”
“难道还是我?你别忘了;你是警察。”赵子幸指指身后的箩筐;“再说;我还得背着这小子呢;我干得还不够多吗——其实你只要到屋子的四周转一圈;看看有没有类似铁锹之类的工具就行……”
麦晴白了他一眼;“少罗嗦;你在这里等着我。”说罢;她便蹑手蹑脚地奔到土坯房的门口;她朝门里面迅速瞄了一眼;屋子里只有一个老年妇女正在热火朝天地炒菜;她身后的方桌上;一个木制盘子里已经端端正正地摆了四碗素菜和一副碗筷。麦晴的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在离女厨师不远的边门旁;果然斜靠了两把铁锹。可是总不能就这么过去拿吧?她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只听到屋里传来说话声:
“婆婆;这菜煮好了没有?”那是年轻女人的声音。
咦?还有人?
麦晴躲在门口弯下身子;这才发现在老年妇女旁边的一堆柴火旁边;果然还坐着一个年轻的尼姑。
“好了;好了;就快好了;还有一个菜……”
“师父都已经问了好几次了。”年轻的尼姑小声抱怨;“您今儿怎么这么慢。”
“你们师父急什么!这户人家连做法事的钱都要克扣;要我说;就随便念一念罢了;还煮什么菜!”老年妇女没好气地说。
年轻尼姑道:“你这话可千万别让师父听见;要不到时候她又得训你了。师父说了;不管如何;他们替亲人超度;就是有孝心;这孝不止是对亡故的亲人说的;还有佛法僧三宝;再说佛门子弟岂能视乎银两多少办事。”
年妇女冷哼了一声。
“说是这么说;可我听说他们那户人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哼!那老娘活着的时候;可没少受媳妇的气。我听我兄弟说;这老娘一共生了两子;平日她就跟大儿子大媳妇住在一起;他们家是开酒馆的;自己大鱼大肉不断;给老娘每日只有一顿稀粥;老娘一得病;那死贱人便将老人赶到后面的破洞去住了……”
“真的?!”年轻的尼姑很是惊讶。
老年妇女又冷哼了一声:“这倒也罢了;我听说这恶媳妇当年还用鞋底打过她婆婆;大冬天的;将那老娘打得在雪地里乱滚;要不是四方的邻居出来相劝;这娘恐怕早两年就死了。唉!”老妇女重重叹了口气。
“天下竟有这样的恶媳妇!”年轻的尼姑愤愤不平地说。
“婆婆在世时;倒没见她给个好脸;如今人死了;怕别人说话;就来做什么法事!哼!”老年妇女说话间;又炒出一盘菜来;她将菜盛盘放进木盘子里;说道;“得了;你端过去吧。要不你师父又得来催了。”
年轻尼姑从柴垛上站起;双手捧起放满菜的木盘;向门口走来;麦晴立即退到身后的一棵大树后面;她见年轻尼姑走出土坯房;那老年妇女也跟着走了出来。
“婆婆;你也去?”
“我去瞧瞧这死贱人的嘴脸!”老年妇女收起身上的围裙;说道;“我兄弟在她家的酒馆旁边开了个绸缎庄;常跟我提起这恶女人。”她又指指那木盘上的菜道;“这菜若不是孝敬死人的;我恨不得淬两口进去!”
年轻的尼姑笑起来;又嘱咐道:
“婆婆;你看归看;可不准出声啊;要不师父和师兄们……”
“知道知道;我在你们这里煮菜这些年了;怎会不懂规矩?”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前殿走去。
麦晴等二人走远了;一个箭步跳进厨房;拿了铁锹就走。
她回到别院;赵子幸已经卸下箩筐;此时;正坐在老树下喂猴子吃水果;见她走近;便问道:“怎么这么久?”
“屋里有人呢!”麦晴将铁锹丢给他。
她环顾四周;发现所谓的别院;其实就是个破落荒凉的小院子;老树就栽在院子的正中;院子的角落里还有一口枯井;井的四周则荒草丛生;一片凄凉。
赵子幸解下猴子身上的小包;手指向上一竖;命令道:“上树!给我守着;如果有人来;就通知我!”那只猴子领命后;一跃跳上了老树的枝头。赵子幸这才抡起铁锹便耙起土来。麦晴不敢耽搁;也帮着挖坑。
二十分钟后;他们就在老树的树根旁边挖了一个大约50公分深的泥坑。赵子幸将那小包裹丢了进去;接着又将土盖好。
“哈哈;大功告成。”赵子幸拍了拍手。
他话音刚落;就听猴子在他们头顶的树上“吱——”地叫了一声。两人赶紧将工具藏在井边的木柴后面。这时;就听一位别院外面的小路上有人在说话。两人连忙躲到外墙后面的草丛里。
“你哭什么哭!不就三钱银子吗?怎么说我也是老大!”那是一个中年男子粗哑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个女人的哭声。
“呸!说得轻巧!三两银子;三两银子也是钱!平日你弟弟不管不问;伺候那老不死的;还不是靠我?老婆一个铜子也没留下!凭什么这丧事;还得我们出大头!莫不是那些年;我给老东西喂的粥饭都不要钱!”女人恨恨地说了一番话;说完便号啕大哭起来;男人忙劝道:
“你轻点轻点!让老二他们听见;成什么话!”
女人的哭声小了。
麦晴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她知道这就是今天在庵堂请尼姑做法事的人;听两人说话的口气;就知道这女人平时对死去的老人不怎么样。忽然;一个念头飞过她的脑际。她回头朝赵子幸看过去。
“听见没有?他们是开酒馆的。”她轻声道。
“那又怎样?”赵子幸显然不太感兴趣;他将铁锹还给她。
“干吗?还得还回去?”
“不用;你随便扔哪儿;只要不是这里就行。”赵子幸抬头招呼猴子;那只猴子灵活地从树上跳下来;跃上了他的肩头。
麦晴现在可没心思考虑铁锹的事;她拉着他的袖子;轻声道:“我刚刚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他们是开酒馆的。咱们干脆将太子爷藏在他们酒馆怎么样?”
赵子幸斜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酒馆应该有酒窖。”麦晴轻声道。
这时又听那男人在说话:“老娘死了;她住的那破洞以后干脆存酒怎么样?”
“那洞又破又臭;要是用来存酒;照说也得打扫三天才能用;要不然;那些客人又说我们的酒有味道!——唉!这什么时候;你竟跟说这些没用的!那洞若是等过几天再打扫也来得及;眼下你还是想想这银子的事吧!我问你;我凭什么出三两银子!”说罢;那女人又呜咽起来。
“你轻点!”男人喝道。
两人又小声嘀咕了一番;这才走过别院;向前殿而去。
麦晴朝赵子幸望去。后者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破洞?”他道。
“他们现在没心思打扫老人住的破洞;我们正好把孩子放在那里暂存。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把太子的下落通知皇宫里的人;呵呵;相信没多久;皇帝就会派人去找他儿子的。你说呢?”
赵子幸望着她笑:“你是不是也想顺便整整那对夫妻?”
“不错!”麦晴点头道;“老实说;要是我制定法律的话;我会判虐待父母的人死刑。因为他们确实该死。”
赵子幸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可是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酒馆在哪里。如果等他们做完法事;那就太久了……”
“他们又不是孝子孝女;不可能赶远路来做法事的!我猜他们的酒馆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们可以去找庵堂的尼姑打听一下。”
赵子幸嘿嘿笑道:“行;等打听好了;我们就趁他们在这里做法事的空儿跑一趟。”
不出麦晴的所料;那对男女所开的酒馆就在妙月庵的附近。他们在前殿向最初将他们领进门的老尼告别之后;便直奔那家酒馆;结果令他们极其意外的是;出门向左拐不过三、五分钟;便看到了这家酒馆的招牌。
“万里香。”赵子幸念道。
麦晴冷笑一声。
“哼;我看叫万里臭还差不多!”
赵子幸斜睨了她一眼;“喂;你跟他们非亲非故的;有必要这么恨他们吗?”
“我天生嫉恶如仇;不行吗?”
赵子幸挤到她身边;低声道:
“呵呵;得了吧。我看你是恨屋及乌;因为你父亲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你才会这么恨他们。我没说错吧?”
让这混蛋说对了。麦晴心道。她之所以对这类人恨之入骨;就是因为她的父亲。8岁以前;她跟父母及外婆住在一起;当时她的父母还没离婚;那时候;她听到最多的就是叫骂声、摔碗碟的声音;推推搡搡的声音;以及扇耳光的声音。她的父亲是个多疑;且脾气异常暴躁的人;稍不高兴;就爱拿家人出气;母亲和年迈的外婆;常常被他打得鼻青脸肿。有一次;外婆不过是数落了他两句;肚子上就挨了两脚;脸上还被狠狠扇了两个耳光;连牙齿都被打落了下来;她当场就昏了过去。当时;母亲只顾着跟父亲吵架;是麦晴在地板上铺上一件旧大衣;将她单薄的身体推到上面;一路拖进了卧室。
那时她想;她没能力给外婆治伤;但至少可以安慰她。那一夜;她守在外婆的床边;只等着外婆醒来;可以告诉她;她要替她报仇。计划她已经想好了;那就是在父亲的茶里下泻药;只要他不断地肚子疼;就没办法再打人或骂人了。她觉得这计划妙极了;可惜;她再也没等到实行的机会。第二天早上;她被一阵冷风吹醒;发现自己趴在外婆的床边;窗户大开;外婆的床却是空的。后来;有人来敲门;他们说;在楼下的花坛里发现一具老人的尸体;他们说那就是外婆。
就是因为这件事;父亲后来终于爽快地同意了母亲的离婚请求。作为交换自由的条件;母亲没有把父亲的恶行告诉任何人;曾经警告她不准对任何外人提起那些事;至于那些无法掩饰的声音;她甚至还编造了一堆说辞命令女儿背出来。
在阴暗的客厅角落里;母亲曾抓着她的手臂;低声对她说:
“小晴;不管谁问起;你都要这么说。他没打人;那是电视;电视的声音!外婆耳朵不好;所以得放得很大声!你一定要这么说?明白吗?要不然;他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会一辈子跟着我!他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
那时麦晴不过8岁;但她明白父亲是什么人。她照办了。
这件事后来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两周后;父母为外婆举办了隆重的追悼会。在追悼会上;父亲一边瞻仰外婆的遗体;一边痛哭流涕;那时恰好麦晴就站在他身边;她突然抓起外婆冰冷的手放在父亲的头上。
“我会来找你的;好女婿……”她学着鬼的口气;阴森森地说。
父亲浑身一哆嗦;猛一抬头;发现是她;顿时气得脸色铁青。那时;她很希望父亲能朝她挥舞拳头;露出暴徒的本性;她想让在场所有的人都能看清父亲的真面目。斯斯文文的麦老师;其实就是个畜生!可出人意料的;父亲居然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又痛哭起来。她看着父亲挂满泪珠的脸;又禁不住想起外婆掉落在地上的两颗牙和那对干涸的;已经流不出眼泪的眼睛;于是抬腿就朝父亲踢去;第一脚正中他的脑袋;第二脚还没踢出去;母亲已经上前拉住了她。
“这孩子疯了!这孩子疯了!”母亲在追悼会的大厅里;惊慌失措地叫嚷着;一边还不断拍打她的身体;“外婆死了;你踢你爸干什么!这关他什么事!这关他什么事!是她自己想不开!别胡闹!你疯了是不是!”
现在听起来;那些话绝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不知道当时有多少人会把这句话好好回味一番;反正那时候;她是什么都没听出来。她只记得在那一刻;她狠狠推开母亲;大声对她吼道:“外婆的死都怪你!都怪你!是你害死了她!你不是我妈!你是个大笨蛋;大烂货!我不要你!”那一刻;她把对父亲的恨通通泼向了母亲。她让母亲丢尽了脸面。
麦晴猜想;就是因为她的这件事;母亲后来真的放弃了她。她与父亲离婚后;只跟麦晴见过两次面;后来;当父亲将麦晴丢给乡下的爷爷后;她就再也没出现过。她在麦晴的世界中;好像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喂;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又想起了你父亲?”赵子幸的声音钻入她的耳膜;“我猜他应该早就结婚了吧。”
麦晴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会摊上他。”她朝前走去;“万里香”彩旗飘飘;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其实你要知道你父母的消息;还不是轻而易举?你是警察;只要用电脑查一下他们的现状不就行了?”赵子幸笑着注视着她的脸;隔了一会儿;见她没反应;便道;“你不会是没查过吧。”
麦晴回眸看着他。
“我真的没查过。”
赵子幸似乎很吃惊。
“哈;真的?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麦晴也说不出原因。
“我也不知道。也许真的是没有那个兴趣。”她自言自语道;“我才不管他们是死是活呢。——或许;他们又有了新的小孩;谁知道呢……”
一个酒馆小二笑容可掬地朝他们走来。
“二位客官;里面请。”
两人看都没看那个小二;抬腿跨进了酒馆。
他们在万里香耽搁了大约半小时。
当时已经到了中午;酒店内客人较多;仅有的两名店小二在店堂内忙得不亦乐乎;根本无暇注意他们。两人点了一壶酒;两碟小菜;待酒菜上齐后;便借口上茅房偷偷溜到后院;不出三分钟;就在一棵老树旁边找到了一个臭气熏天的山洞。
“应该就是这里吧。”麦晴掩住鼻子说。
“我看八成是。老人住在这里;也没人管他的吃喝拉撒;估计大小便都在里面了;所以才会这么臭。不管了;先进去看了再说。”赵子幸屏住呼吸;一头扎了进去。麦晴站在洞口为其把风。
不一会儿;赵子幸掩着鼻子冲了出来。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麦晴忙问。
赵子幸使劲点了点头;从地上抱起箩筐;返身又奔进了山洞。
一分钟后;他又空着手跑了出来。
“筐子呢?”麦晴问。
赵子幸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还管什么筐子;快走吧。我可不想站在这里继续闻臭味!”他边说;边就要走;麦晴却站在原地不动。
“你来的时候;带了个筐子;走的时候;却两手空空;人家会起疑心的。你等等;我这就去拿回来……”她说着就要进山洞;却被他一把拉住。
“你以为那么简单吗?”赵子幸低声喝倒“他身上插着针呢!里面黑灯瞎火;你把他从筐子里弄出来;一不留神;就可能会弄掉他身上的针。穴位一通;他随时可能醒过来。要是他真的醒了;我们可都得倒霉!”
“可是……”麦晴仍然觉得把筐子留在山洞里不妥;但此时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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