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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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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晴横了他一眼;刚想拒绝;耳边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声音虽轻;但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赵子幸指指屏风后面;麦晴心照不宣地朝他点了点头。屏风是不透明的丝缎质地;上面绣着大朵盛开的牡丹花;他们完全看不清屏风后面的状况。麦晴顺手抓起桌上的一个摆设——看那模样;她猜想那应该是个镇纸——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正当她快挨近屏风的时候;一个秃顶的矮个老头愣头愣脑地从屏风后面窜了出来。
“你是谁?”麦晴喝道。
那老头没理会她;急急跑到门口;他把脸贴在门缝上紧张地朝外张望了一番;才转过身来面对他们;“王爷;你总算来了;我等你半天了。”老头悄声对赵子幸说。
“你是谁?——”赵子幸刚问出口;便立刻接着解释道;“我得了失忆症;什么都不记得了。劳驾你先自报家门。”
“不记得了?”老头似乎没听懂;但他立刻表示对此不介意;“也罢;王爷;我不管您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我就告诉您一件事;周娥妃娘娘现在就在这园子里;您放心;我把她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您什么时候想见她;您尽管说。”
“她真的在这园子里?”赵子幸惊问。
“是您把她救下后;托我把她安顿在园子里的;您真的忘了?”老头愕然地看着赵子幸;问道;“丫头;王爷是怎么啦?”
麦晴愣了半秒钟;才意识到老头是在叫她。
“他病了。”
“病了?”老头摸着下巴;满怀狐疑地打量着赵子幸“我说呢……原来王爷那眼神像鹰似的;多利啊;可现在;说话的调调也不一样了;是;模样是没变;可是——对了;他怎么会跟你在一起?孔翡;你跟爹说实话;这人;是不是王爷……”
原来他就是孔翡的老爸孔朝阳啊。
“我当然是王爷。”赵子幸乘麦晴发愣的时候;回答了孔朝阳的提问;“我今天一早也不知是吃了什么;脑子就不好使;过去的事都忘了;李怀茗怕我出事;就带我去看大夫;我在那里遇到了孔翡。不瞒你说;如今普天之下;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女儿孔翡了。”他说完;故作亲热地搂了一下麦晴的肩。
“少来。”麦晴丝毫都不买账;她不仅避开了他的热络;还回头瞪了他一眼;“我可不是你的王妃!”
“现在我孑然一身;干脆;你当我的王妃得了。”
孔朝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两个;稍倾之后;他从衣服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布来;擦了擦额上的汗说道;“这可真是没;没想到……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做梦。”赵子幸笑道;“等东方旭兰的案子结了;我就娶你女儿过门。对了;你叫什么来着?”赵子幸问他;
“小的姓孔;名朝阳;自20年前就在王爷府当差了。”他诚惶诚恐地说着;又不安地看看麦晴;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像样的解释;可麦晴却什么都没说。
“周娥妃现在在哪里?”赵子幸又问。
“小的安排她在厨房后面的密室里;就是以前王爷练内功的地方;这阵子她一直住在那里。本来;她前些日子就跟我商量着想去禧绣宫找王爷的;可我跟她说;那里有重兵把守;她去了恐怕不仅自个儿有危险;还会给王爷添麻烦;就这样;我把她劝住了。如今听说王爷到了园子里;她急着想过来见王爷。”
“我也想见她。我有好多事想问她;这样吧;等我洗完澡;你就带我过去。”
“这不行。”麦晴立刻反对;“李怀茗他们一会儿就会派人请你去祭拜;祭拜之后得跟他们一块吃晚饭;你只有等吃完饭才能去见她;不然;李怀茗会起疑心的。”
她说完;发现孔朝阳正纳闷地看着她;“我说错了吗?”她问道。
“你是我那傻丫头孔翡吗?”
“我当然是啦;爹——”麦晴故意拖长音调;还朝孔朝阳挤出一个还算娇憨的微笑;“要不是您的好计策;那皇甫少云也不会射伤我;我也不会脑袋着地;把什么都忘了;您瞧;之前;我还没认出您呢……说白了;我跟王爷得的是一个病。”
“呵呵;那是你的福分。要是你从此真的能多长个脑子;我这当爹的也可以少操点心了。”孔朝阳摸着光秃秃的下巴嘿嘿笑了两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赵子幸道;“王爷;傻丫头说得对;您还是先去祭拜先皇后;要不然;大太监那边恐怕要生事。再说这事也不急;周娥妃都等了这些日子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反正按惯例;您今儿住下;后天才回去;时间还宽裕着呢。”
“那也好。”赵子幸点头道;“等我先跟周齐他们聊过之后再见她。到时候;你再替我妥善安排。”
孔朝阳听他这么说;眉头却皱在了一起。
“周齐周大人也来了?”
“是啊;我们正巧在半路遇上了他。”
孔朝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下可坏了。”他道。
“什么事啊。”麦晴问。
“周大人我不担心;我就怕周娥妃娘娘要是知道她哥哥来了;恐怕把不住会去见他。王爷;您也知道娘娘的脾气;她要是打定了主意;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不行;我得去照应一下;王爷;我知道您今晚在哪儿休息;等我办妥了;我再过去禀报……”孔朝阳说着就朝屏风后面跑;麦晴和赵子幸紧跟在他身后;这时;他们才发现这是一个雾气弥漫的“浴室”;屋子中间放着一个盛满热水的大木桶。孔朝阳走到墙角;搬开一块地板;跳了下去。他在地板上露出半个脑袋;对两人说道
“王爷;我先去了。丫头;小心伺候着!”他朝麦晴挤挤眼;接着迅速朝下一钻;那块木板立刻又恢复了原样。
祭拜仪式在赵子幸的坚持下;大约只用了不到十分钟便草草收场。
李怀茗命两名太监留下继续诵经;自己则偕同赵子幸、周齐、麦晴等人一起来到灯火通明的饭堂。在那里;早有一桌精美的素斋在等着他们了。
“怎么都是素的?”一坐下;赵子幸就抱怨。
李怀茗笑而不答。
“王爷;往年今日都是吃素。”一个太监在旁边答道。
赵子幸叹了口气;“好吧;总比饿着肚子强。”他用汤匙舀了一口汤送到嘴里;然后点了点头;“汤挺鲜的。咦;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吃?”旁人听了这话;才纷纷举起筷子。
这时;一个小太监步履匆忙地跑了进来;他在李怀茗耳边小声了几句;李怀茗微微点头;不知吩咐了什么;那小太监又急急而去。没过多久;那小太监又出现了;这回他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年仆人;麦晴立即认出;他就是在大门口给他们牵马的刘七。
赵子幸也看到了刘七;便问道:
“刘七;你怎么来了?”
刘七忙躬身道:“禀王爷;是总管大人让小的来的。”
赵子幸把脸转向李怀茗;后者干笑了两声;指了指饭刘七道:“王爷;刘七当年是你的贴身仆从。那场生死宴;他也在场。我特地叫他来;是为了给王爷提点醒。王爷有什么不知道的;问他就行了。”接着;他又吩咐刘七;“王爷如今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你好生把你听见的;瞧见的都一五一十说一遍;保不齐;王爷还想问你点什么;你照实说就是。”
“小的明白。”刘七恭敬地答应。接着;他朝赵子幸垂首行了个礼问道;“王爷;您想从哪儿听起呢?”
赵子幸用筷子指指麦晴;“你听她的;她问你什么;你答什么。”
刘七看看麦晴;讨好地笑笑;点头称是。
麦晴腰板一挺说道:“刘七;你先告诉我;那天席上都有哪些人。连客人主人加仆人;要一一道来;不可缺了任何一个。”
刘七想了想;道:“孔姑娘;那天席上一共十三个人。王爷、周娥妃娘娘;欧娘娘;赵娘娘;周娘娘的侍女;周大人;罗大人……”
“等等;等等;你不要这个大人;那个大人的行不行?”赵子幸嚷了起来;“你这么说;谁知道他们是谁?——说名字。”
“王爷;大人们的名讳岂是我这下人可以说的……” 刘七面有难色;眼睛却瞄向李怀茗。
李怀茗立刻道:“刘七;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刘七忙谢过李怀茗;正要接着往下说;赵子幸又道:“不要说他们的官职;就说名字;以及他们跟我的关系。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请他们来。”
“是。”刘七道;“那日是欧娘娘的生日;席间有王爷;欧娘娘;周娥妃娘娘;赵娘娘;周娘娘的侍女;东方将军;还有周;周齐大人;”他瞄了一眼周齐;后者微微点头;他才说下去;“罗谦大人和周齐大人都是王爷的朋友;也是东方将军的朋友;连玉溪是京城富商;高剑都是王爷过去的同窗;他们二人可说是王爷的酒友;王爷常约二人在府里喝酒;李骏一过去陪王爷念过书;所以也是王爷的朋友;还有一个名叫苗峰;他是鸥娘娘的表哥;特意来看欧娘娘的。”
“李总管;这些人你都盘问过了吗?”赵子幸问道。
“禀王爷;都已经问过了。所有客人中;有两位在案发当晚;没有旁证。”
“没有旁证的意思;是不是指没有不在场证明?”麦晴插嘴问道;李怀茗皱皱眉头;显然是没听懂他的话;麦晴立刻解释道;“是不是说;在案发当晚;没有人证明他不在现场?”
李怀茗想了想;才略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罗谦那日在岳丈家吃他舅爷的喜酒;一直到半夜才回府;高剑父亲染病;那日整晚守在老爷子床边;府里一干人等都证明他不曾离开;李骏一在家陪老婆孩子;也不曾离家;至于这位周大人;案发当晚;他在龙音寺跟方丈下棋;直到次日午时过后方离去;龙音寺的住持无尘大师已经为他作了证;因而当日;只有连玉溪和苗峰二人没有旁证。连玉溪说他当晚在迎春院喝花酒;但是迎春院的嫲嫲说;他在只在迎春院呆了不大一会儿就走了;因为他中意的花魁那日正好被一户官宦人家接去喝酒;他还在迎春院发了通火才走。”
“从迎春院出来后;他去了哪里?”麦晴问道。
“他自称心情不好;去山里闲逛了。”李怀茗道;从他的语调里不难听出;他对这种解释一点都不相信。
“那苗峰呢?”赵子幸问。
“苗峰说;那日他整晚都呆在家里;可他父母早逝;家里又没仆人;他又不曾娶亲;他孤身一人住在菜市口后面的一间小草棚里;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这么说;就是这两人没有旁证。对了;”麦晴突然想到;“李总管刚刚说的是所有客人;那三位娘娘呢?”
“都查过了;案发当晚;三位娘娘无一人离开自己的宅院;欧娘娘那日因为吃坏了肚子;早早就睡了;赵妃娘娘的娘家姐姐来了;两人在屋里说话直到半夜;周娥妃娘娘则在院子里练功;亥时方歇息。”李怀茗道。
“这么说;现在有了两个嫌疑人;”赵子幸朝麦晴看过来;“好吧;孔翡;你说说;现在该怎么查?”
众人都用一种嘲弄的眼光看着麦晴。
他们一定觉得王爷是疯了;如此要紧的事居然询问一个傻丫头的意见。好吧;让你们瞧瞧我孔翡的厉害!麦晴心道。
“王爷。现在应该先弄清两件事;第一是案发时间;第二是案发地点;也就是说;先得确定东方将军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被杀的;这样才能确认在那段时间内;谁最有嫌疑。所以;现在应该先验尸。”
屋子里安静了几秒钟。
赵子幸将目光转向李怀茗。“李总管;我看孔翡说得极有道理;应该先验尸。东方旭兰的尸骨现在在哪里?”
“禀王爷;东方旭兰的尸骨如今埋在宰相府的后院。我也知要弄清案情;必须仔细验尸;今日我也带了一名江南仵作来……”他还没说完;赵子幸便连连摇手;“王爷;是不希望验尸吗?……”李怀茗问道。
“不是不希望验尸;是不希望你那个什么仵作来验尸。这件事;就让我来吧。”
“王爷!”李怀茗大惊失色。
众人也纷纷低呼;接着饭堂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赵子幸得意地笑着将一个香菇送入嘴里嚼了起来。
“我也不瞒你们;我早年曾经学过西洋验尸术;之前;也曾在穷乡僻壤验过一些飞禽走兽的尸体;因而;我可是要比你们的那个什么仵作厉害得多……简言之;他不能确认的事;我可能就能知道……”
“王爷;这恐怕……”李怀茗似乎还有些犹豫;赵子幸大声喝道:
“李怀茗;你到底想不想弄清东方旭兰是被谁杀的;如果你想的话;就该什么方法都试一试。”
李怀茗又想了想;才欠身道:“既如此;就有劳王爷了。”
“呵呵;别客气。我来这里;就是干这个的。”赵子幸说了一句只有他和麦晴才懂的话;麦晴瞪了他一眼;心里埋怨他乱说话;他也明白麦晴的意思;他讪讪地一笑;清了清喉咙道;“孔翡;你接着问刘七。”接着;又用筷子指着刘七;“刘七啊;孔娘娘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明白吗?”
孔娘娘?麦晴愕然地回头看着赵子幸。李怀茗连忙不失时机地举起酒杯;笑道:“恭喜王爷和孔娘娘佳偶天成;永结同心。”
周齐和其他人也纷纷举起了酒杯。
此时;麦晴却瞥见皇甫少云在角落里朝她做个鬼脸。
赵子幸则笑着道谢;一边又催麦晴;“喂;没看见大家都在祝福我们吗?快点喝一杯;当了娘娘就要像个样子!”
麦晴呆愣愣地看着他。众人都等着她的反应。
“酒;我等会儿再喝。现在还是先干正事吧。”隔了会儿;她冷冷地说。
喂;我可是王爷!你怎么能这么不给我面子?!他在用目光质问她;她只当没看见;别过头去;面对刘七。
“刘七。”她道。
“孔娘娘。”大概是慑于她的气势;刘七的态度明显变得比先前更恭敬三分。
“生日宴那天的事;我们都知道的差不多了。现在就问你案发当晚的情形吧。你先告诉我;案发当天你们是什么时候吃的晚饭。”
“禀孔娘娘。王爷不在的时候;三位娘娘都是在各自的宅院自行用膳。周娥妃娘娘申时;欧娘娘和赵妃娘娘是在酉时。”
这都是几点?麦晴朝赵子幸看过去;后者没理她。麦晴知道他是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晚饭后;府里有没有出过门?”她换了个问题。
“据小的所知;没人出过门。”
“那有没有人来过?”
“禀娘娘;东方将军来过。”
“他是什么时候到的?谁放他进来的?他又是来找谁的?”
“禀娘娘;据小的所知;东方将军是亥时过后来府里的;当时东门的小厮王平和李寿给他开的门;”
这时;李怀茗发话了;“孔娘娘;我已经问过两个小厮了;他二人都说;东方旭兰曾经在亥时来过府里。”
“晚上到王爷府;总得有个理由吧?”
“他说是王爷让他来的;还说要在府里等到王爷回来为止。王平将他带到平日王爷常跟他饮酒比剑的小亭子;他让王平给他沏了一壶茶;还关照王平;他想一个人呆着;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他。王平后来就回门口当差去了;等几个时辰过后;他再想到东方旭兰;再到亭子里时;却发现那里一个人都没有。王平以为东方旭兰是自己回去了;便也没在意。后来我问过王爷府各门口的守卫;他们都没见东方旭兰离开过。”
“这么说;他就是在王爷府失踪的。对了;李总管有没有问过府里的其他人?比如;东方旭兰有没有见过几位娘娘?再比如……”麦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当当当的噪音吵得不得不住了嘴;她知道那是赵子幸在作怪;“王爷;又怎么啦?”
赵子幸横了她一眼;怒道: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东方旭兰半夜三更来王爷府;是来跟我老婆幽会的?这不是信口雌黄吗?!”
麦晴知道他是因为刚才的事;在故意跟她怄气。她斜睨了他一眼道:“既然东方旭兰是在王爷府失踪的;自然其中的每个人都有嫌疑;也包括你那三位娘娘……”她本想抢白他一句“我可没说你老婆跟人勾搭”;后来又一想;在这里;他毕竟是王爷;当着旁人;她多少得給他点面子;于是;她别过头去不再看他;“李总管;你问过府里的其他人吗?”她又问了一遍。
“孔娘娘;在下都已经问过了。三位娘娘兼府里的一干仆役;都说不曾在府里看见过东方旭兰。”
“请问王爷府共多少人?”
“仆役102名;丫头40名;还有老妈子28人;加在一起共170人;另外还有三位娘娘及小王爷和郡主;除王爷之外;共175人。”
这个数字着实把麦晴吓了一跳。嚯;王爷府果然排场大;光仆人就有170人。
“这一百多人;总管都一一问过了?”
“正是。”
“那东方旭兰所在的亭子附近是些什么地方?”
“离那里最近的是厨房和练功房;据说王爷经常深夜在练功房里练功。”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赵子幸望来。
“都看我干什么!我当时又不在!”他没好气地说;接着兀自开始吃一盘凉拌豆腐;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来;“那个东方旭兰不是有武功吗?难道他就不会假装在王爷府;其实却乘人不备翻墙跃出;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在下也想过这种可能;只是无从证明……”李怀茗低声道。
“要找到三年前的翻墙痕迹是难了些。对了;他穿的鞋还在吗?”赵子幸问道。
“禀王爷;当初他的脚骨被发现时;鞋仍在脚上;后来这双鞋由老丞相收去了……王爷因何要问这个?”
“李总管;只要有鞋在;想要弄清三年前他有没有翻墙跃出;就还有希望。”赵子幸又将一块黄瓜塞进嘴里嚼了起来;“我还想要他那天穿的衣服;对了;他有没有武术同僚?”
“武术……什么?”李怀茗面露困惑。
“就是跟他一起练武;知道他那些武功套路的人。”麦晴替赵子幸作了回答;“王爷是想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姿态和动作翻的墙;这样就能弄清楚;墙上哪些地方可能跟他的身体接触过;这样也就能判断出;他究竟有没有翻过墙。”
这番话让在座的所有人愣了好一会儿。
“看来王爷果然是学到了不少秘技。”隔了半天;李怀茗才道;“只是;若说武功同僚;王爷本人就是啊。据在下所知;王爷平日常跟东方旭兰切磋武功;王爷真的忘了?”
“忘了忘了!这还得说几遍?如果我记得;我还需要找别人帮忙吗?”
李怀茗笑了笑;朝周齐望去。
“那就得有劳周大人了。”
周齐回头看了一眼赵子幸道:“周某但凭王爷差遣。”
“那好;明天一早;你就表演給我看他是怎么翻墙的。对了;你跟东方旭兰哪个高;你们两个的体重各自是多少?”赵子幸又问。
“禀王爷;在下身高七尺四……”他还没说完;赵子幸就伸出一只手;阻止他再说下去。
“行了;你说的不作数;明天一早去量給我看。”他对李怀茗道;“只要准备一根长一些的绳子就行了。”
“遵命。”李怀茗道。
周齐却一脸不解地望着赵子幸。
“你跟东方旭兰哪个高?”赵子幸又问。
“我比他高三寸。”周齐刚说完;麦晴就见皇甫少云悄悄走到了赵子幸的身边;跟他耳语了几句;赵子幸眉头一皱;朝李怀茗看了过去。
“李总管!”他大声喝问;“你逮了我的人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难道你是想私下审问她?”
“在下也是刚刚知道;本想用完晚膳后禀报的;既然王爷已经得了信;那干脆现在就告诉王爷得了。……”李怀茗的目光朝皇甫少云扫过去;口气却显得轻描淡写;“适才;有人看见瑞喜阁后面有人走动;那是王爷的居处;在下担心王爷的安危;便着人在瑞喜阁附近仔细搜查;结果;果真发现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带罪逃离皇宫的周娥妃;在下深受皇恩;于情于理于法;都不能容她留在此地;因而便令人在瑞喜阁前后夹攻;周娥妃虽武功高强;但终究是个女流;几十招后便不敌两位高手的围攻……”
“你废话少说啦!”赵子幸喝道;“我就问你;她现在在哪里?”
“王爷现在就要见她?”
“那当然!”
李怀茗微微点头;随后命令道:“去把周娥妃娘娘带来。”
一个太监低头说了声“是”;便走了出去。
麦晴怀着忐忑不安又好奇的心情等待着。没过多久;四个士兵模样的人抬着一副担架走进了饭堂;赵子幸和麦晴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只见担架上躺着一个女人;身上五花大绑;连嘴里都塞了一大块破布。麦晴一时之间也看不清她的长相;不由地问道:“李总管;可以給周娥妃娘娘松绑了吧?”
“解开周娘娘身上的身子;只留着脚上的。”李怀茗命令道;又转过头对赵子幸解释;“王爷;周娥妃娘娘有武功在身;若是全部松开;我怕她会……”
“得了得了;我明白。”赵子幸道。
太监依令解开了周娥妃身上的绳索;又拿掉她嘴里的破布;并将她扶了起来;麦晴这才看清她的长相。呀?她长得好像林忆莲!虽然算不上花容月貌;但却颇有个性。
赵子幸呆看了周娥妃两秒钟;忽然转过头低声问麦晴:
“像不像林忆莲?”
“像!”
周娥妃也看着赵子幸;此时一对小眼睛里已蓄满泪水。
“王爷!”她颤声道。
突然之间;麦晴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赵子幸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周娥妃向前蹒跚了两步;一头扎倒在他脚下;痛哭起来。赵子幸求救一般朝她看过来;“我怎么办呀?”他在用眼神问她;“哼;你自己看着办!”麦晴也用眼神回答了她。
“你;嗯;你就是……那个;哭什么呀……”他支支吾吾;周娥却哭得更凶了;“嗯;你;你别难过;有什么话慢慢说。”他伸手拍拍她的肩;本想安抚一下她;哪料她立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就握住了他的手。
“王爷;王爷;臣妾想得你好苦……”周娥妃仰头看着他;眼泪一滴一滴掉落下来。
“嗯……我……”他顿了一下才道;“来来来;起来说话;你这么跪着哪还有半点王妃的凤仪?”他回头又对李怀茗嚷;“椅子椅子!王妃来了;怎么连椅子都没有?”说罢;就将周娥妃缓缓扶起;“来来来;起来说话。”麦晴注意到;赵子幸最初在尽量闪避周娥妃的目光;但将她扶起时;还是跟她深深对视了一眼。虽然他的目光中好奇尴尬多过爱慕;但麦晴看了心里有点不舒服;况且;周娥妃还握着他的手呢!
这时;一位太监搬了把凳子过来;哪料;凳子刚到周娥妃身边;她便一脚将它踢飞了;动作利落极了;她脚上的铁链叮当作响。
“少給我猫哭耗子假慈悲!”她喝道。
李怀茗一点也不生气;笑着说:“娘娘;这可是王爷的吩咐。”
“哼!王爷说的是椅子!这是什么!”
她还计较这个呀!真难伺候!麦晴心道。
李怀茗朝身边的一个太监看了一眼;那人立刻搬来一把椅子;周娥妃扫了那把椅子一眼;却道:“这是哪来的破椅子!我要跟王爷一模一样的椅子!”她霸道地瞪着李怀茗。
李怀茗又笑了笑。
“周娘娘;你别忘了;你已不是娘娘。你是企图行刺公主的朝廷钦犯”他朝麦晴看了一眼道;“如今真正的娘娘就在眼前;你哪有资格坐什么花梨木椅子?”他说罢;脸色一沉;之前那搬椅子的太监立即将那把椅子又搬走了。
“孔翡?!”周娥妃大惊失色;“孔翡是你的……”那对小眼睛凶巴巴溜过麦晴的脸;紧接着便望向赵子幸。
“嗯;是啊;是啊;她是新的……这个;”赵子幸被她看得尴尬万分;“男人三妻四妾也很正常嘛;再说;我不是本来就有三个吗?……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觉得孔翡对我最合适;其实她也没什么好;不过;好啦;现在你们也认识了;没什么问题吧?——对了?你吃过晚饭了吗?”他企图转换气氛;但周娥妃却只是痴痴地看着她。
麦晴的心却不知不觉地提了起来。她该不会立刻醋劲大发;跟赵子幸大打出手吧?
这时;周齐似乎也看出了苗头;之前一直没有开口的他;此时跨前一步叫了一声:“妹妹。”
周娥妃听见了;但眼光仍不舍得离开赵子幸。
“妹妹;你已经不是王爷的妃子了。”周齐提醒道。
周娥妃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到麦晴的脸上;令麦晴意外的是;她竟然笑了起来。“孔翡;你终于得偿所愿了。”那对眼睛虽小;笑起来却十分妩媚;“我比你先进门;你该称我一声;姐姐。”她温柔地说。
姐姐?难不成她要我现在叫她姐姐?难道她以为自己还是赵子幸的王妃?麦晴朝赵子幸望去;后者也正瞧着她;一脸的幸灾乐祸。
“妹妹;不得无礼。”周齐这时又开口了;“这位是新的孔娘娘;理应你行礼才是。”
“呸!”周娥妃脸色一变;朝地上啐了一口;“什么孔娘娘;她只不过是家仆孔朝阳的女儿;一个出身低贱臭丫头;她何德何能当王爷的妃子!!……孔翡!”周娥妃手指着麦晴;指甲差点戳到她的脸;她连忙朝后让了一步;“你说;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蛊惑王爷;让他……”
“谁说我是他的妃子?!”麦晴恼怒地打断了她;“这身份你在乎;我可不在乎!”她朝赵子幸瞪了一眼;后者却冷笑了一声道:
“我也只是说着玩的;她这么丑;我怎么可能娶她当妃子?只不过;如今我身边需要一个贴身丫环罢了!”他说着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稳稳地坐了下来。
众人没料到赵子幸会变得那么快;瞬间都愣在了那里;其中也包括麦晴在内。
赵子幸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麦晴的身上;说道:“看什么看;王爷只不过是跟你开了个玩笑;既然你不爱当我的妃子;那就算了。来来来;周娥妃;你找个地方坐下;我有话问你。”
“王;王爷;你说孔翡她……”周娥妃还没完全适应这个突然的变化;她一边说话;一边不时朝孔翡看;现在她眼睛里的妒忌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同情和怜惜;“王;王爷金口玉言;既然许诺要娶孔翡;岂能反悔……王爷一句戏言;让孔翡今后如何做人?”想不到;她现在竟反过来帮替孔翡说话了;麦晴这下倒对周娥妃有了三分好感。
“喂;你怎么翻来覆去的?刚刚还要跟她争宠;现在却帮她说话了;难道你真的希望我娶她吗?”赵子幸道。
周娥妃幽幽地说:“秀娥乃戴罪之身;岂敢与人争宠;王爷只要能记得秀娥;秀娥就知足了……妹妹;过来。”
麦晴还在发呆;却感觉有人在拉她;一抬头;正是泪光盈盈的周娥妃。
“王爷刚刚只是一时生气;妹妹快来給夫君行礼”说罢;拉了她就跪下;麦晴想挣扎;哪料周娥妃是练武之人;虽然脚上戴着镣铐;但仍然力大无比;她只轻轻一踢;麦晴立刻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麦晴想爬起来;周娥妃却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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