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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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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片?”司机猛烈地摇头;“没有;没有。大哥;我;我这辆车反正已经很旧了;正想换辆新的……真的真的……没什么大不了;你们拿去用吧……到时候;我就报失……只要;你们能放了我……我保证什么都不说……”

    “老兄;你这种人我碰到多了;现在说得好好的;但只要警察吓唬你一下;你立马什么都招了……”

    麦晴乘他们说话的功夫;已经将女保姆和郁乘风的尸体分别搬上了桑塔纳的后车座。

    “喂!我们该走了!”她坐上驾驶座;对张元安嚷道。

    张元安命令那司机背过身去;后者一脸苦相地照办了。

    “你要是敢回头;我就开枪。”张元安道。

    “放心吧;我不会回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快走吧……”司机巴不得他们快点走。

    张元安坐上副驾驶室;屁股刚碰到座位;车就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驰了出去。

    “我们现在得闯过收费站!假如他们认出我们的话。”麦晴道。

    张元安将头上的丝袜扯下来;随手扔出了窗外。

    “他们不可能认出我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唯一能识别的就是车牌和男女特征。”他说道;又问;“你说闯过去是什么意思?你要硬闯?”

    “我就是在这个意思!不然怎么办?!我连车都劫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现在没功夫跟他们解释;我们得抓紧时间把尸体送到法医科;等尸体检验结果出来;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麦晴现在只想知道;车后座的那个女人是不是郁乘风。

    张元安明白她的意思;他朝后扫了一眼。

    “如果确认是她;你的行为也属于正当防卫;因为是她先朝你开的枪。到时候;我会替你作证。”

    “谢谢你。可惜你自身都难保。我们现在是同伙;他们不会采信你的话;明白吗?”麦晴气急败坏地说。

    张元安沉默了下来。

    他们的车一路飞驰;收费站已经近在眼前。两辆警车停在收费口的入口处;几个身穿警服的人正在逐一检查过往的车辆。

    麦晴开着车缓缓驶向收费口;她觉得自己的手心开始出汗了;这时;她听到张元安在旁边轻声道:“他们在检查每个司机的驾驶证。”

    果然;她见一个警察正将一本类似驾驶证的东西递还给前面一辆车的司机。

    “我带着。”麦晴道。

    “什么?”

    “我带着驾驶证。我刚刚从那辆车里拿了出来。”

    这时;一个警察已经踱到了他们的车边。他敲敲她这边的车窗;麦晴摇下车窗;朝他看了一眼;等待对方先说话。

    “驾驶证。”那人道;同时眼光瞥向她后车座。

    麦晴将驾驶证递了过去。

    警察翻开驾驶证;神情漠然地注视着;过了一会儿;他招手把他的同事叫了过来;两人对她的驾驶证研究了一番;在他们小声嘀咕的时候;麦晴注意到他们不时在朝她看;她心神不宁地回头朝张元安望去;他的神色也同样不安。他们在看什么?是我的名字吗?不错;驾驶证上清清楚楚地印着我的名字。可一个名字有什么必要看那么久?他们在说什么?难道他们已经认出我了?是鸥城的警察查出了我的名字告诉他们的吗?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我只是个偶尔闯进鸥城的人;他们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出我是谁?
    “别慌。看看再说。”张元安对她说。

    “他们在看什么!”麦晴小声嘀咕。

    这时;那个警察弯下身子;隔着车窗对她说:“请你下车。”

    “为什么?”她反问。她的脚已经踩在了油门上。

    “我们有点疑问。”那个警官一边说;一边朝他身边的同事使了个眼色;那个人走开了;麦晴的目光追随着他;她发现他走到收费口的那一边跟另外两个警察小声嘀咕了两句;接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对讲机。他们在请求支援吗?她的神经紧张了起来。

    “什么疑问?驾驶证还会有假?”麦晴故作镇定地问道。

    那个警察冷漠地瞥了她一眼;道:“你是F区的麦晴警官吗?”

    麦晴看着他;不吭声。

    “就是你;麦警官;你否认也没用。驾驶证上有你的名字。”那个警察目光锐利地盯着她;“我们等的就是你。我们怀疑你在鸥城行凶。现在;请你下车。”

    麦晴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鸥城行凶?谁告诉你的?是鸥城的人吗?你怎么知道他们说的是事实?”

    “我看其中一个就是郁乘风警官。听说你枪击了她。”那个警察指指她的后车座。

    “你认识她?”

    “我刚刚收到她和你的照片。”那个警察平静地说;“我们不知道你在鸥城到底做了什么;这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负责拦截你的车;到时候把你送回鸥城分局。现在;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下车。”

    消息好灵通!事情才发生不过20分钟;鸥城“警方“就认出了她;弄清了她的身份;并将她的照片发给了邻区的分局。可问题是;只有F区警局才有她的照片。

    “对方发了我的照片给你?让我看看可以吗?”麦晴问道。

    那个警察厌烦地看着她;犹豫了片刻;终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拿给了她。麦晴果然看见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她的大头照;跟挂在F区警员一栏表中的照片是同一张。难道是F区警局有人提供了她的照片?为什么?是谁?

    “看好了吗?”警察问道。

    麦晴将手机还给了他。

    “现在可以下车了吗?”那人耐着性子问她。

    麦晴已经打定主意;绝不下车;她回头朝张元安看了一眼;两人用最快的速度交换了一个眼神。你看着办吧;注意安全;张元安的眼神告诉她。

    “麦警官。请你下车!”那个警察见她仍然不动;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说完;他又朝不远处的同事作了个手势;麦晴知道他这是在搬救兵。“麦警官;我最后说一遍;请你下车!”说话间;他已经掏出了枪。

    麦晴假装顺从地点头;“好。”她道。

    她作势要去开车门;但手刚碰到门把手时;脚就往油门上一踩;桑塔纳立刻向后急速退去;她的车尾撞在后面一辆本田的车头上;推着它朝后连退了十几米;随后;她骤然停下车。收费站附近的几个警察都已经个个掏出了枪;但他们没有一个敢追上来;只是在原地严正以待;等着她的下一步行动;而她后面那辆本田的车主则骂骂咧咧地钻出了自己的车;但他刚想接近麦晴的车;警察就朝他大喝:“退后!退后!”那个男人这才发现情况不对;连忙退回到自己的车旁。

    “你有把握吗?”张元安问她。

    “放心。我学过特技驾驶。”麦晴道;一边目测了一下收费站护栏的高度;“刚刚那张照片是局里发过去的。局里有问题。”

    “你是说局里也有他们的人?”

    “不错。”

    “那你准备去哪里?”

    “我想过了;11组。今晚有人约了我。”麦晴说罢踩下了油门。
    车飞速地向前冲去;她看见那几个警察已经在朝她瞄准;可她丝毫都不害怕。现在;她甚至觉得整个事情荒谬得有些有趣;谁能想到;几年前;她从特警训练部学来的飞车技术;有一天竟会用在自己人的身上。不知道教她的老师如果知道这些会怎么想。

    蓄足马力的桑塔纳飞过一米多高的收费护栏;朝前冲去。

    砰砰;那些警察在向车尾射击;但为时已晚;她的车已经开出了十几米;把那群人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哈!果然是特警部的钢木兰!技术不错!”张元安喘着粗气向她翘起了大拇指。

    “谢谢。”麦晴道。

    “就是不知道前面是什么状况。我们总不能一直玩飞车。”

    “只要我们走小路;就可以避开下一个收费站。”麦晴早就想好了。

    “你能担保他们不会在小路上等着我们吗?”张元安问道。

    麦晴横了他一眼;问道:“除此以外;你还有更好的主意吗?”

    “当然有。首先我们得丢下这辆车;然后再叫人来接我们。”他拿出了手机。

    “你打给谁?”

    他没回答她;电话已经拨通了。“奇石;我跟麦晴正在从连东赶往市区;我们出了点事……对;一言难尽;现在我们成了杀人犯;自己人在追捕我们……你有什么办法救我们?……能不能过来接我们?”不知道李奇石跟他说了些什么;张元安展开地图;查询了起来;“对;是有个医院……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的目的地是F区警察局。……我们当然不可能躲一辈子……麦晴说要去十一组……我不明白……你要不要直接跟她说?”

    麦晴刚想拒绝;张元安就把电话塞给了她。

    “嘿。”她打了声招呼;这是三个月来;她第一次跟他说话。

    “你为什么要回十一组?”他口气冷淡地问道;就跟上次分手后一样;他说话带刺;总好像随时准备跟她吵起来。如果换作别的时候;麦晴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可现在;她没这闲功夫。

    “因为十一组里没有警察;只有一个烧水烧饭的老太婆。我们进去后;就可以占山为王;以此为据点;跟他们谈条件。他们会包围我们;会跟我们喊话;但一定不会轻易冲进来;因为这对他们来说很危险。这就为我们赢得了时间;我们需要时间跟上司和自己人解释。但如果我们束手就擒;很可能马上跌入鸟人设下的陷阱。我们也许会就此丢了性命;而且还会蒙上不白之冤。”

    “鸟人设下的陷阱?”

    “我怀疑我们局里就有鸟人。”她用最快的速度说道。

    李奇石在电话了沉默了三秒钟;随后命令道“把电话给张元安。”

    混蛋!就这么不想跟我说话吗?她真想对他破口大骂;但还是忍着气;一声不吭地把电话还给了张元安;她听到他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好;可以……嗯……我也这么想……就这么说定了。”最后他终于按断了电话。

    “他怎么说?”她没好气地问道。

    “他让我们跟后面两位分开走。”

    “怎么分?”麦晴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后视镜;那个肥胖的女保姆仍然昏迷不醒。

    “他让我们就地丢下车;然后从高速公路旁边的小路走下去;到连东镇的长途汽车站后直接乘长途汽车回市里。”

    麦晴一惊。

    “那她们呢?就留在车里吗?”

    “不错。我们没法带走她们。李奇石说;他会尽快赶到;到时候他负责将郁乘风的尸体送到11组跟我们会合。”张元安将地图折好;塞进了口袋;“所以现在;你可以停车了。”
    开什么玩笑!他带着我师父的尸体来跟我们会合?”麦晴不知道李奇石在哪里;但她相信;他一定在市里;“他根本不可能赶在警方之前找到我们的车。”

    “我也这么认为。”

    “那么……”

    “但是你想想;我们的人要是找到车后;会怎么做?还不是得先送到最近的派出所去?然后先由当地派出所跟市里的分局联系;然后才能决定那女人和尸体的最后去向。这里属于连东镇;所以;她们最有可能被送往连东镇的镇派出所。”

    “你说他要去连东镇的镇派出所偷我师父的尸体?”麦晴惊道。

    张元安看看她道:“也许吧;我不知道;但他既然那么有把握;总有他的办法。好了;你可以停车了;再往前开;就要开出连东了。”

    麦晴停下了车。

    两人几乎同时跳下了车。

    “你不该把他扯进来!你这样会害了他!”在奔进草丛的时候;麦晴大声对他道;“如果他被抓到;他就会被判刑;那他就死定了!”虽然她常常在心里咒他死;可实际上她一点都不希望他倒霉;“这样吧;我们现在立刻赶去连东派出所等着他;到时候;跟他一起把尸体偷出来怎么样?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干吧!”她停下脚步提议道。

    “麦晴;那是他的主意;他是有把握才这么说的。你要相信他。”张元安颇不耐烦地说道;随后看了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快点回去。”

    “可是……”

    “别替他担心;他不是傻瓜;如果真的有危险;他知道该怎么做。好了;别浪费时间了!”他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手腕朝前走去。

    麦晴几度想甩开他;独自奔回高速公路;去看看警方有没有发现他们的车;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二十分钟后;他们走到一条宽阔的岔路上;那里有一个简陋的修车铺。车铺老板告诉他们;长途汽车站离他们所在的地方;大约有半公里左右的路程;然而他们刚刚走出没几步;张元安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怎么又不乘长途汽车了?”麦晴问他。

    “你是不是累傻了?当然是乘出租更快!”张元安瞄了一眼前座的司机;轻声道;“不出半小时他们就能找到那个修车的;到时候;让他们去长途汽车站扑个空不是更好?”

    麦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对。

    “呵呵;你可真是个好警察。”她道。

    “这就叫知己知彼嘛。”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顺利抵达F区警察局。局里的大院空无一人;两个门卫见到他们;脸上的神色没有一丝异样;有两个同事正好从里面也出来;还像平时一样跟他们打了个招呼。麦晴来不及细想;便大步流星;直接朝11组所在的那栋平房走去;路过主楼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朝二楼三楼望去;那里仍然跟平时一样;灯火通明。她想;估计所有人都在局里待命吧;不知道过一会儿;他们会不会荷枪实弹跑过来包围11组。

    她刚走到11组门口时;门就开了;麦晴首先跨了进去;她惊讶地发现;站在门背后的不是周美芹;而是她最初看到的旗袍女子朱丽。她仍然穿着旗袍;但神色有些紧张;等张元安进门后;她立刻关上了门。

    “麦警官;快跟我来;我们老板已经来了;他在等你。”她说罢便兀自朝前走出了几步;麦晴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但她马上又停住了脚步;因为她发现张元安没有跟上来。她回过头朝他望去。

    “你怎么啦?”她问道。

    “她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她?”他轻声问道。
    她叫朱丽。我也是今天才认识她。”

    “她是什么时候进局里的?她为什么穿成这样?她以为她在拍电影吗?”张元安望着前方;朱丽站在离他们三、四米处的地方;正优雅地转过身来。

    “麦警官;这儿。”她催促道。

    “好。”麦晴答应了一声。

    朱丽推门走进了办公室。

    “还有;为什么这里突然变得那么大?我以前来过;我记得这里应该只有一个小厅外加两间办公室。”张元安望着那条通往黑暗深处的狭长走廊;一脸困惑;“什么时候扩建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麦晴瞥了他一眼;脑中浮现今天来报道时出现的奇怪景象。进门的时候;她也曾看见长长的走廊和十几间并排的房间;但离开的时候;它又变成了二室一厅的小房子。

    “我想……这种扩建只是暂时的。”她不太确定地说。

    “暂时的?什么意思?”

    前方的那间办公室半开着门;一道灯光投射在走廊的地板上。

    “我想这里的情况可能跟鸥城差不多。我的意思是;它被某种东西占据了;等那种东西不在的时候;它又会恢复原状……”她觉得只能这么解释;虽然她觉得事情太过离奇;但只要一想到那些鸟人;她就觉得什么都可能发生;更何况;她还曾亲眼见过这栋平房内的结构变化;前后的时间差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朱丽的身影又出现在那间办公室的门口。

    “麦警官……”

    “马上来。”她答了一句。

    朱丽笑了笑;又消失了。

    “我们还是快先去见见那个老板吧。也许他能回答你的问题。”麦晴道。

    张元安摇头叹息;“为什么我们走到哪里都会碰到这种怪事?”他还想说下去;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麦晴立刻竖起了耳朵;她听到他说:“嗯……我们已经到了;一切顺利……你呢?……是吗?……哈哈;你本事真大……这么说你现在多了个帮手?……呵呵;好的……我们在11组等你……你还有多久能到?……”他看了下手表;“现在是八点一刻……好……我们等你……你要跟她说话吗?……她很好;刚刚还在担心你会不会坐牢。……好;我知道了;一会儿见。”

    很显然;李奇石不想跟我说话!混蛋!麦晴在心里骂道。

    “麦晴;他很聪明;他刚刚……”张元安想说下去;她冷冷地打断了他。

    “你想一辈子呆在走廊上吗?快走吧!”

    说罢;她快步走进了那间办公室;张元安晚她半秒钟跟了进来。

    那间办公室就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打扫得很干净;桌子后面放着她12年前从坟地上搬回家的那把旧椅子;墙上挂着两个黑框相架;里面各放着李小龙和施瓦辛格的海报截图;看上去就像两幅遗像。

    朱丽肃立在书桌的一旁。

    咦?那个老板在哪里?

    她正在疑惑的时候;蓦然发现有个男人就坐在她那把老旧的椅子上——可是;那里刚刚明明是空的;难道是我眼花了?——麦晴傻傻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是麦晴吗?”那个男人说话了;声音尖锐;语速极快;语气中似乎带着十二万分的不耐烦;这时麦晴才开始注意这男人的长相;他大概五十岁左右;跟朱丽一样;穿着旧时代的服装——一件薄薄的黑绸褂子;身材矮胖;头发梳得溜光;大拇指上还套着一个黄玉戒指;“看得见我吗?”他又问道。

    “能看见。”她答道。她眼前的男人长得有点像尊发怒的佛像;双眉上吊;目光如炬;胖胖的腮帮子上耷拉着两块下垂的肌肉。

    “你呢?”那个男人又问张元安。

    “可;可以。”张元安疑惑地注视着他;随后一迭连声地问道;“请问你是哪位?你从哪里来?你怎么在这儿?”

    “并不是我想呆在这里的。你以为我喜欢这个破柜子吗?”那个男人冷冷地回答道;正当张元安不解地望向他们身后的那个文件柜时;他“啪”一声;丢给麦晴一个文件袋;“看看这是什么!”

    麦晴发现那是她离开11组时带走的那个文件袋;她还记得袋子上的五个大字《松山白骨城》;以及它的编号“悬字1号”。“它怎么会?……”她记得;它明明被她丢在她原来的那辆车里了。劫车后;她急于搬运车后座的两个女人;完全疏忽了它。

    “那是我们的人弄回来的。本来是希望你从这个案子开始干起的;但现在看来;你只能先对付那些鸟了。”那个男人撇了撇嘴;神情充满了轻蔑。

    “你们是怎么拿回来的?那辆车被我们扔在高速路上了;难道说……”

    他打断了麦晴的话:“有人跟着你;你看不见他们;他们看得见你。”

    “他们……”张元安想提问;被他恶狠狠地截住了。

    “别插嘴!让我把话说完!你们看到的两个人;我跟朱丽;其实都不是人。当然;我们曾经是人;只是现在;肉身已经被消灭了;魂魄还在。别插嘴!”他大概是看出麦晴想说话;又暴躁地吼了一句;“我们属于鬼界中的冤灵界。换句话说;我们是因为种种原因被人杀害;凶手却始终没能抓到;心怀不甘;魂魄才不肯离开这里的。我是冤灵界现在的大法师杜寻;字朝生。你去图书馆查查清末民初的史料档案;也许能找到我的名字。我过去当过巡捕;算是你的业界老前辈了。我当年是被人从后脑打了一枪一命呜呼的。”他转过头来;麦晴看见他的后脑壳居然没有头发;而那片空白的地方有个再明显不过的枪眼;“朱丽更惨。”他又转了回来;“她被人挖走了心脏;当年她是个女演员;可惜只拍过一部戏就被人杀了。所谓红颜薄命;大概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人。”

    麦晴朝朱丽望去;后者略带羞涩地朝她微微一笑。

    “我们一直在等一个可以为我们申冤报仇的人;可很多年过去了;这样的人始终都没出现。于是就在20年前;我召集冤灵界的几个大头目开会;我们商量了几天几夜;最后决定不再等下去了;我们要自己培养一个‘通灵神捕’。我们希望他能回到我们曾经呆过的年代;帮我们找到凶手。时间过去那么久了;我们恐怕不能再报仇;但是至少我们得知道;那是谁干的?你说是不是?——还记得你的这把椅子吗?”那个男人拍了拍椅子的扶手。
    “那是我从坟地里搬回家的。”麦晴道。她注视着这把又老又旧的木头靠背椅子;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飘过。

    “坟地?”张元安朝她看过来。

    “有个男人让我替他挖坑;他想将这把椅子埋了;结果坑挖好后;他没给我说好的工钱;等他们走了之后;我就从坑里把它又挖了出来。”

    “他为什么不干脆烧了它;找人挖坑不是太麻烦了吗?”张元安道。

    “他想过用火烧;用刀劈都没用;最后只能把它埋了。”

    杜朝生嘿嘿干笑了两声。

    “知道为什么烧不了它吗?”

    “为什么?”

    “因为有个魂魄住在里面。”那个男人得意地拍拍椅子的扶手道:“它叫将军椅;曾经是大明朝武将胡力拔的椅子。他当年被人下毒后就死在这把椅子上;后来;他的魂魄就一直留在椅子里。他跟我们一样;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想找到杀死他的凶手;可他那案子一直到他最后一个儿子去世都没破。20年前;他听说冤灵界为栽培‘通灵神捕’正在招募十位天赋异禀的巡查灵;便自愿参与。巡查灵的职责是;为我们寻找合适的神捕人选;它得守候在候选人的身边;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当时;他蛰伏在一户普通人家已有五十年之久;恰好他的主人又寿终正寝;于是;我们便想办法让他免于被毁;这时候;也是机缘巧合;他遇到了你。”

    “他遇到了我?他;他能看见我吗?”麦晴无比惊异地看着那把椅子。过去;她只觉得这把椅子坐着不太舒服;但坐久了;会让她有种温暖的归属感;但她从没想到;那里面居然还住着一个将军的魂魄。

    “他当然能看见你;他还向我报告说;他很喜欢你;他说你很像他的一个女儿。”杜朝生张口黑洞洞的嘴深吸了口气;又清了清喉咙道;“我本来不希望‘通灵神捕’是个女人;因为在我生活的那个年代;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属品;而且说实话;当时我们另有九个人选;他们全都是男孩;我本来想在他们中选一个;但是没想到;测试过后;我才发现;你的确是最佳人选。”

    “还有测试?”张元安插了一句。

    “我们希望我们的通灵神捕;除了聪明勇敢之外;还具备一些别的品质;比如不能被金钱和权势所吓倒;得有毅力和恒心;做事不能半途而废等等等等;当时我们草拟了一个选拔的细则;还委派不同的冤灵承担测试的职责;”杜朝生把目光转向麦晴;“你是不是还记得;当年你曾经从山崖下面救起过一个男人?”

    “我记得;他说他是城里的一个什么大官;说要把我带回去当他的干女儿;被我一口回绝了;后来他又给了我100块钱;我也没收。救人命又不是打工;怎么能收人家的钱?难道那个人……”

    杜朝生点头。

    “他是我们派去的冤灵。其实前前后后测试过你大概十次。最后我们都觉得你是最好的人选;虽然你是女孩;这一点稍微逊色了一些;可是;你比那另外九个男孩多了不少他们没有的素质。所以;我们经过综合判断;最后选择你作为我们的通灵神捕。”

    “我?!”麦晴虽然已经猜到了;但还是觉得惊讶万分。

    “对。就是你。”杜朝生笑着朝麦晴挤挤眼说道;“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栽培你的吗?我们挑选的巡查灵都是生前具有超凡着能力的人;胡力拔曾经是龙威大将军;天生神力。你以为你那举重冠军的素质是天生的吗?那可是将军椅的魂魄输给你的;你每坐上去一次;他就输给你一次;现在等你离开他的时候;他已经把他生前的神力全部输给你了。”
    “啊!原来是这样!”张元安惊叹了一声;又回头看麦晴;“你坐在那把椅子上的时候;就没点什么感觉?”

    麦晴摇头。

    “还真的是没什么感觉。”她道;接着又问杜朝生;“那;这位胡将军;现在还在椅子里吗?”

    “当然。除非案子破了;他才会离开这把椅子。”杜朝生装模做样地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他偶尔也会离开椅子。——其实;现在他就在你身后。”

    麦晴觉得背脊一凉;她跟张元安同时回过头去;看见一张报纸悬在半空中。

    “好啦;她看见了;快放下。”杜朝生厌烦地皱皱眉头。

    那张报纸服帖地落在桌上。

    麦晴的眼睛在报纸周围的空间快速搜寻着;她希望能看见一个影子或类似的东西;可她什么都没看见。

    “你……你好。”她试探地跟那个隐形人打招呼;没人回答她;但她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人向后拉了一把;她再次朝后看去;那边仍然空空如也;“他是不是刚刚在我身边;现在跑到我后面去了?”她悄声问杜朝生。

    “是的。他希望你知道他在这里。”

    “可我为什么看不见他?”

    “因为他死得太久了。其实;只有200年以内的鬼魂才能显形;我跟朱丽都死于20世纪30年代;所以你才能看见我们;可他已经死了快五百年了;再说他又是寄居灵。任何灵体只要是寄居在某个物体上;就等于是放弃了自己原来的躯壳;很难再显形了;只有灵体才能看到他的形体;听到他的声音。这些年;他老在那里嘀嘀咕咕说他那件案子;我都听腻了;……”杜朝生望着麦晴的身后;突然露出厌烦的表情;大声说道;“好了好了;别啰嗦了!她会去的;我会帮她回到你家;对!我知道;我会让她变成你的女儿;第三个女儿;我都知道!我会让她去的!可现在;她得先对付那些鸟!我知道!是东方旭兰!除了他不会有别人!说来说去;这都怪你!够了!快回你的椅子里去!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做!我才是大法师!你已经不再是什么龙威大将军了!快回去!这些都不用你操心!我会安排!够了!”杜朝生突然发起怒来;声音已接近咆哮;他瞪着前方;仿佛眼睛要喷出火来;但慢慢的;他的脸上又显出微笑;“好吧;你说得对。对于东方旭兰;你知之甚多;好吧;你就留在这里听听;不过有一点;你可不许命令我!我才是大法师;你要明白这点。”

    不知道那个大将军说了些什么;杜朝生安静地听了一会儿;再度露出微笑:“好;就这么说定了。”他又把脸转向麦晴;“知道你们现在的敌人;那些绿血鸦的主人是谁吗?他叫东方旭兰;曾经是胡力拔的徒弟。”

    “他的徒弟?”

    “东方旭兰是丞相之子;听说这小子从小便聪明过人;武艺高强;7岁那年;他父亲延请东南西北四个武林高手分别教他十八般武艺;14岁时;心高气傲的他听说胡力拔是当朝第一高手;便上门挑战;谁知输得很惨;为此;他在胡力拔门前跪了三天三夜;要求跟胡力拔收他为徒。胡力拔本来不愿意;后来扛不住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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