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蜕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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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老人就是宝叔,旁边的小男孩,我以前没见过。”说话的,是粉笔。

我却已经明白了这个小男孩是什么身份,他一定刚接受完了器官移植手术,现在他体内正发挥着功效的某个脏器,正是从丸子身体内剖出来的。

看这孩子白白胖胖的,又能做得起地下器官移植手术,想必出身于有钱人的家庭。难道他的命就比小流浪汉丸子的命更值钱吗?

人的生命,无贵贱之分,众生平等!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岂能容忍遭人践踏。

我恨不得能立刻唤醒这个躺在手术床上的小男孩,把他拖到手术室外的冰柜旁,让他看看冰柜里丸子的尸体,让他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获得这个手术机会的。

可是,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呢?这个小男孩又能懂得多少生命的意义呢?最重要的,还是把那个幕后主使者揪出来!

三个蜕族人都站在门边,默默地注视着地下手术室里的情景,小倩已经禁不住放声哭泣了。

在小倩的哭声中,周渊易迈开步,走到手术室的一角。

在那里,摆着一张办公桌,桌上有一台电脑,电脑旁则是几个连接着电源的古怪电器,像微型收音机一般大小,电源处还闪着黄色的小灯。

“是手机信号屏蔽器。”周渊易默默说道。

他伸出手,关掉了这台状如收音机的电器。

我拿出手机,只见液晶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搜索信号的提示,几秒后,网络连接成功,满格。

难怪在常青谷外的手机信号时有时无,原来并非是地处偏远而信号微弱的原因,而是这个屏蔽器搞的鬼!

“报警吧,虽然我在来的时候,不知道这里的具体位置,但是你们是乘坐面包车过来的,应该知道常青谷在什么位置,对了,报警的时候记得同时让救护车也来。”周渊易神情低落地喃喃说道。

警方赶过来,怎么也得花两个小时左右。

我们又在查看宝叔的情况,但不管怎么呼喊他,都无法让他醒来。

“他应该是被注射了麻醉剂。”粉笔说道。

她当初被抬进手术室后,静脉也被注射了强效麻醉剂,看来宝叔也遇到了相同的经历。

不过,当我近距离见到宝叔的时候,却总觉得他有些面熟,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他的,但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或许,我也曾经在他流浪的地方出没过,留下了些许印象吧。

我也没深究,而这时我见到周渊易揭开罩在宝叔身上的床单,又撩起宝叔穿着的病员服。

还好,宝叔身体上没有任何伤痕,大概手术还没进行的时候,杜瑜眉他们临时中止了手术,提前离开了这里。

既然宝叔身体并不无大恙,我们也不邮得放下了悬在半空的心。

黄阿婆晃晃悠悠地走到宝叔身边,伸出手掌,用掌心轻轻按摩着宝叔的头顶,不时加重力量,周渊易和粉笔目瞪口呆地望着黄阿婆,不知道她这是在做什么。

但我和小倩却知道,蜕族人掌握了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神秘力量。记得迪克被杀的那天夜里,我和小倩无法安然入睡,黄阿婆与玉儿就曾经以按摩太阳穴的方式,令我们陷入梦乡之中。看来他们不仅能让一个清醒的人昏睡过去,也能让一个昏睡的人清醒过来。

果然,不到五分钟的时候,宝叔便幽幽醒转过来,两眼微微睁开,一看到我们,立刻露出了恐惧和后怕的神情。

“我还活着?我真的还活着?”他声音颤栗地说道。

“是的,你还活着。”周渊易握住了他的手,沉稳地答道。

宝叔又看了看我、小倩与那三位蜕族人。他露出迷茫的神情,问:“你们是谁?”

我不知道如何教参以最简短的话语作答,只好微笑着说:“你放心,我们都是好人。那些坏人全死了,过不了多久,警察也会赶到这里来。”

“报警了?太好了!”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黄阿婆也笑了,她转过身想用同样的办法,把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小男孩也唤醒。不过,她想了想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那个接受器官移植手术的富家子弟,还是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宝叔,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见宝叔清醒了,周渊易立刻问题。

“我的脑子现在有点乱,只依稀记得你和粉笔拉着床单连结而成的绳索,攀上烟囱,我正准备跟着爬上来,刚踏上桌子上的凳子,突然凳子倒了,我跌落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突然有人从身后狠狠踢了我一脚,然后一张湿毛巾遮住了我的口鼻。之后的事,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其实我早就猜到他与粉笔的遭遇是一样的,不过他可没粉笔那样对吸入性麻醉剂的免疫抗体,无法保持清醒。

但我也想到了一个问题。

疯女的肾脏,铁男的肾脏,还有迪克的心脏,都被人取走了,接受脏器移植手术的有钱患者,大概已经离开了这里,但是准备接受宝叔脏器移植手术的患者呢?那帮非法器官移植犯罪集团的家伙为什么并没有对宝叔下毒手呢?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临时取消了手术计划,让宝叔捡了一条命?

很快我就给出了答案,大概和粉笔捡回一条命是一样的原因吧,接受手术的有钱患者因为身体的愿意,暂时不适宜动手术,所以因故延迟了手术时间。

他们为了保证待移植脏器的鲜活度,所以把粉笔施加了别墅二楼。不过轮到宝叔这边取消手术时,我和薛骏纬等人已经进入了碉楼中,他们没办法再旋转建筑物,把宝叔放回别墅中。估计他们已经从某种渠道知道了我们与周渊易在电梯里会合,因为担心事态已泄露,只顾着逃跑,所以干脆把宝叔和那个接受手术的小男孩全都留在了地下手术室里。

可是,那辆面包车里只有三具尸体,准备接受宝叔脏器的患者,还有幕后主使人又在哪里呢?难道他们准备了两辆车,幕后主使人和患者乘坐另一辆车离开了这里,同时启动了藏在面包车里的炸弹?

大概只有这样,才能做出合理的解释吧?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隐约的叫声,一种很尖利的哮叫声,从这幢建筑物外传来的。

我抬起头,迷茫地看着周渊易,他也一样不知道那哮叫声是谁发出的。

但那三位蜕族人脸上却露出了诡异的神情。

玉儿转过身,冲出了地下手术室,穿过外面那间巨大的病房,来到了别墅一楼的大厅里。

我也跟着冲了出来,周渊易和小倩也想跟出来,却被薛骏纬和黄阿婆抱住了胳膊。

“你们干什么?”周渊易大声抗议。薛骏纬却一言不发,死死地拽住周渊易的胳膊,狠狠瞪着他,又捏紧拳头晃了晃。

我没时间再去理会周渊易和小倩,反正薛骏纬、黄阿婆不会伤害他们的。

当我冲到大厅时,只见玉儿站在大厅的正门外,正手搭凉棚朝远处眺望。

我站在她身边。循着她的视线望去。我看到一个巨汉站在土路边,我无法看到巨汉的相貌,因为他戴着一副遮住整个面庞只露出嘴巴的面具,面具上绘着古怪的花纹。面具的眼睛处,一边绘着一条弯弯的曲线,像蛇一般,又像紧闭的眼睛;另一边则是两个叠合的圆圈,像飞蛾一般,又像睁开的眼睛。

哦,那就是戴面具的神秘人,传说中的蜕族人,传说中的白脸人。

戴着面具的神秘人张开嘴,仰天长啸,音节时长时短,音调时高时低,仿佛在吟唱着一首古老的歌谣。

而玉儿也撮起嘴唇,发出了一声尖叫。同样音节时长时短,音调时高时低,仿佛正与面具人对着山歌一般。

听着他们一唱一和,不知为什么,我心中竟隐隐胜出一股酸意。

难道这么短的一段时间,我竟不知不觉喜欢上了玉儿吗?我知道我对她有好感,但以前却固执地认为,那种好感只是吊桥理论在现实中的一种反应罢了,难道我真的喜欢她?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啸叫声却戛然而止,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朝我笑了笑,面具下的笑容显得很是亲切,然后他转过身,沿着土路快步离去,转眼便消失在了绿树之后。

“呵呵,刚才猛子用我们蜕族人的语言对我说,他看得出,你在吃醋呢。你说,你是不是在吃醋呀?”玉儿转过头,笑嘻嘻地向我问道。

啊?!蜕族人的语言?刚才他们唱歌一般的啸叫声,是蜕族人特有的语言?那个戴面具的神秘人叫猛子?

面对玉儿的问题,我支支吾吾面红耳赤,不知道如何作答。

但玉儿马上就解开了我的尴尬,她以银铃般的声音说道:“还是言归正传吧,猛子告诉我,他一直守在这条路上,两天两夜之中,除了那辆爆炸了的四排座面包车之外,再也没有其他车来过这里。面包车来过三次,一次是带来了一帮流浪汉,一次是带了一帮人去旅社,还有一次是带了两个人,一个警察和一个小孩。猛子还说,那位蓝先生看上去很聪明,应该能够猜得出这意味着什么。”

猛子所说的蓝先生,当然指的就是我啰。

除了那辆面包车之外,就没有其他车进出过,从这个事实里,我能猜得出什么?

我可不能让那个叫猛子的蜕族人看轻了我,于是赶紧沉下心思,静静思索着。

没有其他车进出过,也就是说,幕后主使人与等待宝叔脏器的患者,并没有离开这里?

还有,接受了迪克、疯女、和铁男脏器的患者,其实也没有离开这里?他们还躲在这幢古怪的建筑物中吗?

不对,根本就没有其他车曾经来过这里嘛!

那么,又意味着什么?

一道光亮蓦地射入我的脑海。

我明白了!我什么的明白了!

接受了手术的人,应该也就在乘坐面包车到这里的那些人当中,而且现在还应该活着。

小男孩接受了丸子的脏器,他现在还活着,手术很成功。

铁男也活着——他根本不是被盗取了肾脏,而是接受了移植手术。他体内的肾脏,是疯女的。

迪克的心脏呢?莫非铁男接受的是一个大手术,不仅得到了疯女的肾脏,还得到了迪克的心脏?

为什么铁男需要使用两个人的脏器呢?哦,对了,疯女是孕妇,或许她的心脏,并不适合一直,也有可能是迪克的肾脏有问题,不适合一直到铁男体内。所以这帮人才杀死了两个人,各自取出他们的心脏与肾脏,移植到铁男体内。

不用说,杜瑜眉(林云儿)就是手术中的护士。而老李(陈师傅)和戴警官(赵连蒲)则是医生。

迪克出事的时候,老李不是到杜瑜眉的客房里去了吗?待了足足五个小时呢,当时我还暗笑老李老当益壮。而那时戴警官也一直呆在一楼,声称为我们警戒放哨。戴警官完全可以沿大门安然离开,而老李和杜瑜眉则可以利用一根绳索,从二楼客房窗户离开。

那五个小时,足够做一台器官移植手术了。

另外,既然宝叔是铁男的干爹,那他肯定也有问题!

对了,我和周渊易为什么会被骗到这里来?不就是有人觊觎我们体内的器官吗?难道宝叔就是准备获取我们体内脏器的患者吗?

他一定也想和铁男一样,从两个人的身上分别获取两个脏器。

而宝叔极有可能就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者,他见事态败露,所以让那三个同伙把他自己麻醉后留在了手术室的病床上,让那三人驾驶面包车先行离开。

为什么宝叔不带着铁男和小男孩一起离开呢?

哦,面包车随后发生了爆炸,那是为了杀人灭口。为了杜绝后患,所以他才不和杜瑜眉他们一起离开这里。

哎呀,我还忽略了一件事。

阴谋做出这样一件大事,肯定要花很多很多钱。单是这幢别墅,就要花两百万,还有收买医生护士,以及对器官源的前期甄选的费用,少说也得花上四五百万。有如此财力,并且身患重病亟需脏器移植手术的有钱人,可并不多呀。

我忽然想到在旅社的会客厅里,曾经看到额新闻节目。一个在四川市富豪圈中牌面前十的地产富豪,在二十多天前离奇失踪了,据传这个叫郭文辉的地产富豪,也是身患重病,需要做一项危险系数极高的手术。

(文)呵,宝叔一定就是郭文辉!难怪我刚才看到他时,依稀记得有些面熟。

(人)将他脸上的尘土拂去,再修建一些凌乱的头发,换上一件体面高档的西装,不就是我在电视屏幕上见过的郭文辉吗?

(书)我不禁脱口而出:“是他!他是郭文辉!”

(屋)“若海先生,你真厉害!刚才猛子也说了,如果你能喊出郭文辉这三个字,就足以证明你够聪明了。”玉儿向我竖起了大拇指。

重新回到了这幢古怪的建筑物中,一走进地下手术室,我就对宝叔说道:“你好,郭先生。”

宝叔一听到这句话,立刻长叹一口气,面露失望的申请。

“小子,你真够聪明的,居然能猜到我的身份。”他旋即不怒反笑,以一种欣赏我的语气朗声说道。

“什么,你说宝叔就是那个失踪的地产富豪郭文辉?”周渊易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没错,我就是郭文辉。”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翻身下了床,看上去一点也不老态龙钟。他指着我和周渊易说,“真遗憾,要是我的计划能够正常进行,那么现在我的体内正跳动着周警官的心脏,还有蓝先生的肾脏,对了,还有粉笔女士的肝脏。”

我也想起来了,一个月前在西川市人民医院体检时,医生曾经说我的心脏有一点点小问题,但也不需要治疗,只要能够保证休息时间就行了。看来郭文辉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只要有一点点小问题的心脏,他都不愿意要。

如此说来,周渊易的肾脏也有一点问题了。不过像他这样的刑警,常常晨昏颠倒地熬夜工作,肾脏不出问题才怪呢。

而粉笔因为长期在街头谋生,对事物摄取的要求很低,也令她的肝脏解毒功能更甚常人一筹。所以她也和我与周渊易一起,成了郭文辉猎取脏器的目标人选。

“我已经知道,铁男体内正跳动着迪克的心脏,还有疯女的肾脏。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干儿子,也不是什么流浪汉。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我厉声问道。

“他是我的一个合作伙伴的儿子,心脏和肾脏都有严重问题,无法承担任何体力运动。但这家伙的开锁本事,确实货真价实,那是他从小到大唯一不需耗费体力的爱好。他从小也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毕业后在他父亲的公司里工作了一段时间,已经显示出他将成为商业奇才,他注定了将来会继承他父亲的集团公司。不过,鉴于他的身体状况,医生说他很难活过三十五岁。所以……截下来的事你们也应该猜到了吧?呵呵,就怪迪克和疯女倒霉吧,他们的血液配型,以及脏器切片分析,都正好与铁男相符。迪克是在一次动力伞运动中受伤入院接受治疗,而疯女是在免费体检中,被抽取了血样。哈,谁让他们的体检报告都被林护士看到了呢。”

“那个小男孩又是哪个富豪家里的宝贝呢?”

“蓝先生,这你就误会了。这个小男孩并非哪个富豪的孩子,他是铁男当初住院时的同方病友,是个家住山区的贫困小孩。当他的成绩非常好,以后梦想当个宇航员呢。本来我也没准备为他移植器官的,只不过在为流浪汉体检室,恰好发现有个小孩的报告单与他相符。再说了,一个喜欢小偷小摸的小流浪汉长大了,为社会所做的贡献总没一个品学兼优的优秀学生好吧?”

“哼,你这也算有社会责任感吗?人的价值能够凭借量化的指标进行衡量吗?”我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

郭文辉得意地摇了摇头,说:“说到社会责任感,其实到了后来,我看到铁男与小男孩的手术成功了,就已经放弃了不再杀你和周警官,不准备再为自己动手术了。这要是我为什么在这时杀死林护士他们的原因。”

“为什么?”

“呵呵,要说社会责任感,我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的。我已经想通了,小男孩和铁男的年纪还不大,可以做这个手术,以后他们的未来都很光明。而我年龄已经一大把了,半截身子都入了土,以我的身体状况,即使做了手术也活不了多久。而蓝先生和周警官都是社会的栋梁,今后做出的贡献,肯定比我多得多了。至于那三个人嘛,哈哈,能用钱收买的医生护士,又能为社会做出什么贡献呢?还不如让我杀死他们呢。”

“歪理!统统是歪理!”我和周渊易异口同声愤怒喝道。

郭文辉则满不在乎地微笑着,然后他开始咳嗽,不停地咳嗽。他用一条做工考究的丝质手绢捂住了嘴,当他移开手的时候,手绢上全是刺眼的鲜血。

我和周渊易不禁挪开了视线。

好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的真相已经被我们搞清楚了。过不了多久,警方就会赶到这里,郭文辉和铁男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想到这里,我心里也好受了一点。

如果那个叫猛子的蜕族人,没有在一旁给我提示,我能查出宝叔就是郭文辉的真相吗?

如果我没查出真相,等警察来了后,郭文辉和铁男会不会当做这起事件中的受害者,最终逃出法网呢?

答案应该是否定的吧。

救护车和警车会同时赶到,郭文辉和铁男也会被送入医院进行体检。

只要一体检,就能发现铁男的肾脏并没被盗取,而且还能查出事实上他接受了心脏与肾脏移植的手术。这样一来,他们的阴谋还是会被暴露在阳光下。

与其这样,郭文辉还不如带着铁男和小男孩,与那三个医界败类一起离开,反正以后有的是杀人灭口的机会。

他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啊——难道过一会赶来的,并非真正的警察和救护车?而是郭文辉的手下?

我明明拨打的是货真价实的报警电话啊,难道这里有窃听器?或者说,一旦那个手机信号屏蔽器被关闭后,就有信号发给郭文辉外界的手下?

想到这点后,我连忙叫了一声不好!

郭文辉的手下肯定比真正的警方提前赶到这里,他们多半带着武器,而我们却手无寸铁。

这时,玉儿偏过头,对我说:“别担心,你想得到的,猛子都已经想到了。现在,他正带着我们的族人,等在那条通往这里的唯一小路上。”

听到我们的对话,周渊易满眼迷惘地问:“猛子?猛子是谁?”

“是我的表哥,一个拳头很硬的人。”

“拳头很硬?硬得能一拳砸破商场的橱窗玻璃?”周渊易警觉地问道。

“嘻嘻,你猜呢?”玉儿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第十四章 尾声

周渊易回到警局后,就连领导都没想到,这家伙竟趁着一夜假期,却在外面待了两天两夜,还顺便破获了三桩案子。

一桩是所谓的地产富豪离奇失踪案。

一桩是非法人体器官移植手术案。

一桩则是鸳鸯逃犯越狱案——郭文辉被捕后,承认了他伙同三个医界败类杀死董佳的事实。

那两个逃犯也是运气不好,竟在逃亡途中误打误撞闯入了常青谷中。不过,孙洪伟可不是他们杀的,而正如化名戴警官的那个医界败类所说的,孙洪伟是为了让妻子继续活下去,自杀后让妻子剖走体内脏器吞食。

周渊易并不知道蜕族人的秘密,他只知道那个叫玉儿的女孩,有一个叫猛子的表哥,可能是商场劫案的案犯。不过,当他向领导提到这一点的时候,领导却让他不再追踪这个案件了,因为上级要求低调处理此案。

答案也很简单,就在周渊易失踪的那两天中,西川市孤儿院收到了一笔高额捐款,其金额正式商场劫案被抢珠宝首饰所折合的货币价值。随捐款而至的,还有一封信,正是那个劫案案犯写来的,他坦承,自己将所有抢来的黄金融化成金块,利用某种渠道换成了这笔钱。

当然,这个案子还是要继续跟进的,但现在周渊易需要做的,则是根据调查商场劫案时发现的线索,对那家被劫商场的幕后黑帮老板进行进一步调查,力争金块找出其涉黑洗钱证据。

这个案子,立刻又把周渊易捆住了,整天都呆在警局中核对资料,部署手下。

整整忙了三个月,总算让那个商场的幕后黑帮老板落入了法网。

而在这三个月期间,郭文辉在看守所里突发疾病,送入医院后,在抢救台上待了半个小时就一命呜呼了,这也算是他对众人的一个交代吧。

记得从常青谷回来时,昨晚笔录,蓝若海就带着那个叫玉儿的小姑娘外出旅游。与蓝若海同行的,还有他的表妹小倩、那个叫薛骏纬的男人。他们还真会享受生活啊!

对了,黄阿婆似乎也和他们一起去旅游了。真是搞不懂他们,两男两女去旅游就行了嘛,干嘛还要带着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太太?

至于粉笔,在蓝若海的资助下,配到了一副极合体的假肢。周渊易有一次在电视上见到了行走自如的粉笔,那时粉笔正参加一个节目,在电视台演播厅的地面上画着一副美到炫目的粉笔画。画的是一座半圆型的建筑物,紧倚着一面山壁。远处落日的余晖,将建筑物附近郁郁葱葱的树木染成一片金黄。

周渊易拨通了蓝若海的电话,才知道蓝若海刚结束旅游,才回到家里两天。

他们约好了时间见面,周渊易还特意要求蓝若海把表妹和女朋友也带上。

可见面的时候,周渊易才发现蓝若海的女朋友竟然换了,不是那个叫玉儿的女孩。

不仅如此,就连他表妹小倩,也换了男朋友。

我才没去旅游呢。

在警局做完笔录后,玉儿就告诉我,她有感觉,估计自己又要蜕皮了。

或许是因为这两天经历的事太离奇了,刺激了肾上腺素的分泌,体内代谢也一场兴奋,所以蜕皮期提前了。

而薛骏纬和黄阿婆也有同样的感觉。

为了避免惊世骇俗,不慎泄露蜕族人的秘密,我们来到了薛骏纬租下的那幢位于香山路的小楼。

反正我和小倩都不用上班,所以在他们三人蜕皮的时候,一直待在小楼里照顾他们。

不过直到我们在小楼里呆到第三个月的时候,他们才开始正式蜕皮。

蜕皮的过程,真是让人前所未闻难以想象啊。

至于蜕皮过程究竟是怎样?抱歉,这是秘密,我不能说。我只能透露一点,为了保证他们蜕皮时的营养,我买来了很多高热量的动物内脏给他们吃。

在小楼里,我也问过玉儿,猛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告诉我,猛子很正直,一直先做些除暴安良的好事。他之所以这么做,却有另外的原因——他想为家族赎罪。

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猛子的曾祖父离开他们所住的村落,来到了西川市卖动物皮毛。他本来想卖完皮毛就赶紧回家等待蜕皮。没想到在西川市时,却遇到兵荒马乱军队抓壮丁,经历千辛万苦,他总算逃过了壮丁的队伍,但却耽误了回家的日程。

在西川市,猛子的曾祖父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蜕皮了,在蜕皮前必须要吃点高热量的动物内脏才行。但在那时,又哪里能找到那么多的动物内脏呢?不得已的情况下,猛子的曾祖父杀了几个人,并且剖出了死者的内脏,当做了自己的食物。

为了不让自己过于内疚,猛子的曾祖父杀人之前,都先做过一番细致的选择。他选的谋杀对象,都是一些为富不仁的人,必然发国难财的金融掮客,比如贪慕虚荣而委身于有钱人的交际花。而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幢香山路上的旧楼,也恰好就是他杀害那个交际花的地点。

曾祖父犯下了如此罪行,猛子的家族始终深感为耻。猛子的父母一直教育猛子,以后一定要做个正直的人,从小给他讲惩恶扬善、除暴安良、劫富济贫的故事。

所以,猛子长大后,第一次离开村子到了西川市,就做了一件大事——嘘,这个不能说!

玉儿、薛骏纬和黄阿婆蜕完皮后的第三天,我就接到了周渊易打来的电话,约我到外面吃个饭,聊聊天,还让我记得把表妹和女友带去。

呵,反正他买单,我就把玉儿、小倩和薛骏纬带去了。

不过,周渊易见到我后,立刻把我拉到了一边,锤了我胸口一拳,忿忿不平地说:“你怎么换女朋友了?还有你表妹,怎么也换男朋友了?玉儿和薛骏纬不错的啊,你们也太不理性了吧?”

我只好耸耸肩膀,故作无辜地答道:“感情上的事,又有什么理性可言呢?”

吃晚饭回到香山路的小楼里,我给玉儿讲了周渊易所说的那段话。

玉儿笑嘻嘻地说:“谁让你们变了个模样,让他误解了呢?”然后她敛住笑容,很严肃地问我,“你真愿意和我这样一个每年都会改变容貌、连声音都会改变的女孩交往吗?”

我郑重其事地使劲点头,答道:“那当然,娶一个每年都改变容貌的老婆,就等于每年都换了一个新老婆啊!”

“啪!”玉儿一个巴掌抽到了我的脸颊上。

还好,不算疼。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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